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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还没提醒出声之时,师兄便早已有了退意,只是如今他走不开而已
最开始的那道凄惨的叫声不是别人,正是阿苏的声音,只见此时铜钱剑刺入桑树体内后,占优势的并非是剑,而是树,剑上阴煞阳杀之气似乎并没有对桑神造成什么伤害,恰恰相反,剑身似乎此时正被桑树吞噬一样,危在旦夕
只见铜钱剑刺入桑树体内后,剑尖似乎在融化一样,从小孔中不断流出铜水,而阿苏与铜钱剑乃是一命相连,剑身受损,自然也受到伤害
师兄想奋力拔出铜钱剑,只是此时就像是有一只吃剑的兽处于桑树体内一样,铜钱剑不但没有被拔出,而且还越陷越深,阿苏的声音也更加凄厉了,撕心裂肺的
就在这时候,那些桑叶也距离师兄头顶不过一尺左右,没有办法了,我腾身而起,对着师兄撞了过去,师兄被我这么一撞,瞬间飞出了几米远,离开了桑树笼罩的范围,只是师兄被撞飞后,紧抓住剑柄的手也松开了,阿苏一个人被留在了那儿
阿苏还在那儿,厚颜,阿苏还在那儿
师兄被撞飞之时一直在对着我喊着
厚颜,师傅说我们是一家人,不能抛弃她啊
其实即使师兄不说,我也不会让阿苏独自一人去面对危险,师兄不比我,那些阴冥之火对我并没有什么伤害,但若是落在师兄身上的话,估计魂魄受损还是小的,甚至还可能魂飞魄散,毕竟这阴冥之火便如同业火一般,伤人于无形
将师兄撞开以后我便马上跑到桑树面前,我试过将铜钱剑拔出来,只是却力不从心,于是我便准备用爪子将那小洞凿开,看能不能使得铜钱剑脱落下来,只是没想到的是那桑树竟然坚硬如斯,即使我用尽九牛二虎之力,铜钱剑也不动分毫,此时铜水依旧在流,阿苏的声音愈加尖锐,只是此时声音里满是虚弱,我也越来越急,但却始终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只见许老冲上前来,托着紫砂壶,壶嘴三沉,如凤凰三点头,而三滴漆黑如墨的水嗖的从壶嘴飞了出来,一滴悬在他的头顶,那些阴冥之火竟然消融在水中,丝毫触碰不到他的身上;一滴绕着桑树转着圈,当那黑色水滴绕圈的时候,树枝竟也停止了晃动;第三滴水顺着铜钱剑滴落在铜钱剑柄上,竟然融了进去
而后许老闭目喃喃念着什么,不多时,阿苏的凄惨叫声消散了,我紧张的看着许老,生怕许老没救到阿苏,反而让阿苏被这桑神弄死了
四下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呆呆的看着许老,师兄和大冰与我一样,心里也满是紧张,毕竟别人不知道阿苏,但我们与阿苏却也是并肩作战过,而且也知道阿苏是个悲惨的姑娘,若是阿苏在这里遇难,我们是无法原谅自己的,尤其是师兄
这时候只见许老轻喝一声,三滴黑水全都飞回了紫砂壶,而许老瞬间从怀中掏出数枚铜钱,往天上一扔,那些铜钱竟然长了眼睛一样,飞向了八个方向,每个方向一枚,直立在地面,而后他又拿出一团红线,走近桑树将红线绕了九圈,等到做完这一切,然后便退到书生面前
书生,想来因布局改变,这阴灵虽说受供千年,却并未脱离这桑树的束缚,所以无法出来害人,我已将其迫入树身,使其便是在这附近作恶也无能为力,只是它与桑村生人死尸相连,若贸然诛灭它,估计桑村百姓也会随之犯险,你先破了如今这局吧
书生点点头,没有异议
那我们先去祖坟之地看看,破生人之局易,破死局难,我得先去看看再说
而这时候师兄也连忙走到许老面前看着他
许老,不知阿苏现在怎么样了?
见到师兄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许老微微一笑
你可是在说那个小阴煞?她没事,如今被弱水包裹,处在养魂壶内,到时候若有合适的法器,我再将她交给你,将她渡入你法器中
听到阿苏没事,我们几个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将师傅为他做的铜钱剑毁了,未免也有着几分伤心,看向桑树的眼神也满是恨意
许老,我们现在不能对这鬼物动手吗?
师兄盯着桑树慢慢说道,许老点了点头
没错,这乃是一道局,牵一发而动全身,未破掉局的话,不能动它
师兄听到许老这么说,只得恨恨的指着桑树说道
那就先放你一马,到时候我一定将你烧成灰烬
见到师兄小孩子气一样说着这话,许老摇了摇头
脸皮啊,即使我们破掉了这局,也不能用火烧它,你忘了刚才你的铜钱剑都被她熔化了?这阴灵乃是火灵,以木为基,木生火,生生不息,到时候一把火只会有助于她,本来桑村供奉千年才能使她自然摆脱树身束缚,若是中道而止,虽说会使它功亏一篑,但却也会放它出来,若是受供千年却无功而返,恐怕会使得她凶性大发啊
那就没有办法克制住她了?
听到许老这么说,我不禁出声问道
那倒不是,水火互克,到时候养魂壶中的弱水对她自有一番克制,好了,说这些未免有些有些为时过早,还是先让书生破了这个局再说吧
然后许老望向老太爷
还请老太爷让村中之人不得步入这里,若是他们无心之中破了我弄的阵法,怕到时候遭阴灵毒手
老太爷点点头,连忙保证回去后不会让任何人靠近这里,说罢之后便独自走到桑树北方一处一人高的蒿草处,只见他拨开蒿草,露出一块石碑,石碑无字,这时候宁间也走上前,将无字碑用力往后推着,只听见轰隆几声,石碑后竟然出现了一个米缸大小的洞口
各位随我来
老太爷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将火折子吹燃后招呼了我们一声,便往洞口下走去,抬着三太爷和念恩叔的汉子紧随其后,我们也连忙跟了上去,只见洞口下方是泥土砌成的阶梯,阶梯下方空间似乎很大,一股厚重的泥土味夹杂着尸气迎面扑来
我们走下去后,便被垂下来的桑树根茎挡住了路,那些根茎像是帘子一样,悠闲的垂着,像是一条条倒挂着的蛇,让人觉得冰冷难受,当老太爷拨开那些根茎,我们终于见到了祖坟
只见帘子后面是更加密集的根茎,不过这里面的根茎一条条盘成藤床一样的东西,横七竖八随意而成,而每张床上都躺着一具尸体,那些尸体穿着和三太爷身上一般的寿衣,奇怪的是,不知道他们在这儿死了多少年,但却没有一人腐烂,只是尸体枯槁,像是干尸一样,想来是桑神所为
老太爷让那些汉子将三太爷和念恩叔抬到一处空着的藤床上,然后看向书生问道
先生,不知要如何才能使得这死局破了?
书生皱着眉头看了看
移尸避势,得将他们移出这里
听到这话,老太爷也皱了皱眉,好像这条件很苛刻一般
先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方法,祖先在此多年,若是将他们移走的话,怕扰了先人的安宁啊,我们这些后辈也无法心安
若是不移尸的话,惟有将这四处边缘掘出一条暗渠,引金沙河之水渡入其中,以水镇之,不过这未免有些麻烦
而听到书生说出这话,老太爷皱着的眉头一下散开,笑着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村子人多,大伙儿一起去做的话,不出天便能完成了
这天时间太长,就怕会出什么意外啊
先生说笑了,有几位高人在此能有什么意外,那就这样吧,回去后我便让那些孩子们准备准备
老太爷打断了书生的话,执着的选择了第二个方案,哪怕麻烦,但至少不会扰了先人清净,见到老太爷这样,书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好任由他如此,而这时候留在这儿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书生说得尽快将生局之势解了,哪怕出了什么事也不会连累桑村百姓
因为死局未解,我们也不能对桑神动手,只好先将它放在一边,等到以后再动手,反正按理来说也不会出什么乱子,过几日再除掉它也没有什么
解生局就比这个好办多了,只要将这势改变,使得桑村两边不再像是殉葬品就够了,书生让人先将东面三柱阳香给拆了,然后伐木造桥填田成路,使得南北贯通,一下午大伙儿也是有力出力,忙的不可开交,直到月上树梢我们才算是将生局解了,这时候,见到时辰已晚,在祖坟那儿挖暗渠引水的一群人也回来了
我们是住在刘念傅家里,此时桑神之秘已经揭开,他也没有再故作凶狠,对我们客客气气挺和善的,晚饭时候,由于我们算是救了桑村一命,所以不断有乡亲们拿着家里好菜好酒送到我们这边,那晚,似乎所有人都放下了心中的包袱,特别是刘念傅的媳妇儿,更是不断给我们斟酒,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无恙更让人欣喜,此时他们便是这种状态,当然了,也有人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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