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花不语也不推脱,迎面直视。
没用言语,没有声响,两个人的视线却是在比试一般的不松懈,似乎谁移开了视线就算输似地。
“一般的女人是不能仔细看的,瞧上一眼的美女,没一会儿就会变的平淡无味。不语姑娘貌美似仙,心思缜密,即使是多瞧上几眼还是有着魅惑人心的吸引力。”
忽然被眼前这个说话时刻带针带刺的人夸赞,花不语不晓得是该激动,还是该烧香拜佛,祈求下半生平平安安。
“子煊公子严重了。不语容貌平凡,心思也绝非缜密,只是比常人细腻些。两次和鼠奴的对抗,多亏有公子的搭救,不然此刻不语必定也魂归西去了。公子有话还是直说吧,不语欠公子一条命,也是该换的时候了。”
花不语学着慕容煊有模有样的恭维了一番,心里对于慕容煊下面的刁难有些踌躇不安,她自知绝非他的对手,两次和鼠妖的大战,他虽然表现的很平常,可是却透露着难以掩盖的深厚内力,和变幻莫测的非常人的洞察力。
今夜他手上的白鞭,似乎很眼熟,能瞬间摧毁鼠奴坚如磐石的尾巴,难道也是仙家之物?
他是个可怕的对手,想要赢他太难了。
“如果我说,做我的女人,偿还你亏欠的一条命呢?”
第十四章 偿还救命之恩
屋内的气氛压抑,烦闷,未关好的窗户随着晚风浮动,发出“咚咚”的声音,几只调皮的飞蛾透过缝隙飞了过来,在烛火上方妖娆的舞动着。
花不语疑惑不解的看着慕容煊,如若不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花不语还真的以为刚才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如果是初次的美好印象一直延续至今,花不语或许会纠结万分,青涩两难,不知该如何去拒绝。
但是此时的花不语已经看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话,只能听深层次的意思,可千万不能自作多情,不然怎么死的还不晓得呢。
其实,花不语是记仇的,慕容煊利用兰儿来试探她时,她已经看透眼前这个男人了,慈善的外表,蛇蝎心肠。
“公子还是说说其他条件吧。”花不语冷笑出声,眼神明朗,毫不畏惧的看着慕容煊。
慕容煊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俊朗的脸,线条柔和清明,彷如天宫碧池畔清晨的露水,清新宜人,华润心扉。
花不语忽然失了神,因为这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在她身边有那么一个人曾经也如此笑过,但是想要去捕捉,却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不语姑娘聪慧过人,才和在下相处几天,就如此了解。做我的女人,难道不好吗?”慕容煊面露微笑,嘴角上扬,他并未转移话题,反而想要深刻的讨论下去。
“公子才貌出众,身份非凡,是不语望尘莫及的。不语出身低贱,已有婚配,此次出们游历也是为了寻夫。几年前,夫君因不忍我和他一起受苦,便不辞而别”
花不语想起往事,心情低落,虽说出口的话语和事实大相径庭,。
仙君本是天宫的紫薇大帝,连玉帝都要礼让三分,只因想要娶她这位身份卑微的仙子,和玉帝达成协议,甘愿下凡经历轮回之苦,待约定结束,便可回天宫迎娶她。
慕容煊看着含泪微颤的花不语,心里忽然沉闷不已,本以为说出的玩笑话,琢磨着能得到意外的反响。这反应是惊人,但只是人家的伤心回忆,和他无关。
“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是水做的,不论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亦或者是性格隐忍、心思缜密的不语姑娘,而让姑娘变成水的始作俑者却是姑娘的夫君。所以说,有情之人,必有磕绊之处。你的夫君绊住了你,不然以你这样独特的女人,必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而不是只以一个男人为中心。”
慕容煊宛若一个领导者对下属的劝解,有条不紊、绘声绘色的说着。
“公子没有爱人吗?听辰林说,公子是有家室的,既然不会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为何还要给人家希望。在公子眼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语斗胆猜测公子的身份,应该是非权即贵吧,金钱?权势?必定不缺。以不语之见,公子缺少对生活的激|情。”
花不语边说边瞅着慕容煊的神情,见他并未不悦,又接着说道:“如若公子以后爱上某位姑娘,必定能明白不语此时的心境。”
“爱?不语姑娘此刻仿佛情圣一般的存在。只不过‘爱’这个字在我眼里是污浊之物,就算你一心一意,情有独钟,你的夫君呢?他为什么不带你一起离开?而是独留你一人。我看他是想要甩开你,而找的借口吧。”
慕容煊忽然冰冷起来,全身霜寒地冻,说出口的话语像是一个个被冻硬的冰块,砸在人身上有着刺骨般的痛楚,不止是被砸者的疼,冰块本身也很疼。
父王初见娘亲时,爱之深,思之切。娘亲以为遇到了此生的归宿,义不容辞的跟随父王回到了京都,一切都傻眼了,三宫六院,眼前的男人并不只属于自己。
一年四季,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忧劳成疾,还要防备着被其他嫔妃暗算,终是没躲过灾难,娘亲是在乱刀之下咽气的,苟延残喘的自己被打断了双腿。
而至始至终那个说爱他们的父王,一直未曾出现。这就是爱,廉价不堪的爱,他慕容煊不屑要。
此生他不会爱任何人,女人在他眼里只是如景致一般的观赏之物,独特些的,也只是他手里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用完了,就可以毫不怜惜的丢掉!
花不语没有回答什么,她清澈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全身布满刺的慕容煊,发怒的他就像恼羞成怒的狮子,威严、凶狠,不容小觑。
不晓得为什么,她却觉着这样的他很可爱,没有怜悯他,即使能猜测出他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并且这个回忆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慕容煊感觉出自己似乎太过于激动,梳理了一下情绪,又恢复到原来放浪不羁的样子。
“不语姑娘心有所属,我也不勉强。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不语姑娘还是别拒绝的比较好,不然,我们可不能愉快的谈下去了”
身穿粗俗布衣,长发绾成男士发髻竖于头顶,脸上稀疏的被黑灰色的药材堆积着。对着铜镜,花不语瞧着自己这一身的打扮,心里虽然有千万个不满意,但还是隐忍着。
昨晚上的洽谈,他们约定了四个月,这四个月内,花不语任凭慕容煊发配,任劳任怨的任他差遣。
今天她接到了以第一个任务,装扮悦来客栈店小二。对于这个任务,花不语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人家给她的答复是因为苏芮身体欠安,客栈繁忙时,没有人帮忙,她就首当其冲的被拉出来了。
悦来客栈一共三层小楼,楼下吃饭的大堂,楼上是打尖的客房。一天中,中午和晚上是最为繁忙的,吃饭的,住宿的人络绎不绝。
悦来客栈的周掌柜是苏芮的爹,周老伯是个面容慈祥的老伯,可能是因为她救了苏芮,对她很是照顾。
第一天上工,只给她安排端菜倒水的活儿。
虽然这些活在客栈里是最轻巧简单的了,但是难缠的客人却是让她哭笑不得。
“小二,过来一下。”难得歇息一会儿的花不语吗,擦拭着布满汗珠的脸颊,听着某桌撕心裂肺般的吼叫声,拿起布巾担在肩膀上,露出谄媚的笑意。
“小二,你这菜冰的,还端上来给我没吃,一会儿拉肚子,你们负责请大夫吗?”说话的是一位面容平淡温顺的男子,和他的长相相反,他的脾气似乎火爆的很。
因为他的怒气,跟随着他来的其他几位男子,也唧唧歪歪的数落着她。
花不语没敢仔细观察他们被愤怒霸占的脸,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盘焉呗了的青菜上。刚才明明是热的,她的手还被烫到了呢,这会儿怎么一丁点儿热气都没有了呢,像是在冰窟里冰镇了一般。
第十五章 丝带牵出梦中人
“对不起,可能是我端错菜了,这道菜是楼上一位达官贵人指明要的菜,冷扮青菜本店新推出的,它里面所含有大量的营养元素。客官,你们可以先尝试一下,这个季节冰镇的青菜既可以降暑,对身体又有着很大的益处。夏天就应该吃这些清单解暑的东西”
花不语胡编乱造的说着,客人也不反驳,极其有耐心的听着,隔壁桌听着她的谬论,吵闹着也要一盘降暑。
这边还没有解决完问题,越来越多的宾客要求冰镇青菜,弄的花不语晕头转向,幸好找茬的那一桌客人并未难为她。
后厨的厨师怨恨的看着花不语,原因是他们根本不会冰镇青菜。
花不语捂着头,心里懊悔不已,在雪域时,夏天冰镇的东西是不离口的,几乎忘记了这个时代,基本上很少有人会这样干。
大夏天的冰块太难寻了,价值千金!
无奈之下,花不语亲自动起手来。幸好客栈本有冰窟,不然这样的夏天还真的很难买到冰块。
有了冰镇青菜,花不语又做了很多冰镇西瓜,苹果,桃子来吸引客源。第一天上工,悦来客栈的冰镇食物,一天之间远近闻名,宾客也越来越多。
一直忙到午夜,花不语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穿过客栈的后门,走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终于回到所住的农家小院,寻着熟悉的路,踏进蝶韵阁。
房间里灯火通明,花不语以为秀儿在等她就寝,也没有看向坐在凳子上的人影,关上门,就脱掉了外面厚重的布衣,穿着白色的,烦躁的挠着脖颈。
“秀儿,给我端些热水来,我要洗澡。太热了,在这样下去,我要中暑了。”
解着的扣子,花不语看向端坐在桌边一动不动的人影,顿时整张脸都僵硬了,急急忙忙的拿起地上的布衣遮着胸口。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呀?”花不语支支吾吾的问着,想起自己刚才那么不受拘束的脱衣,黝黑的脸上此时红成一片。
“不语姑娘的豪爽之气,不仅表现在脾性上,连脱衣服都是如此的豪迈。”慕容煊端着青瓷碗,眉开眼笑的着她。
一开始他并未感觉到花不语的动作,等他看向她时,自己都错愕了,从未见过一个女人如此的不注意形象,脱衣服都像是在泄愤一般,可不晓得为什么,他居然不嫌弃她,还有些期待她真的脱光期待她发现他存在时的表情可真没让他失望。
如他所料,花不语立即方寸大乱,他也如计划中嘲讽了她。
但是
“前些日子给不语检查伤口时,最为隐蔽的腰部都被公子瞧过了。现在根本不算什么,公子是大夫,在大夫的眼里,无关乎男女,只有病人,公子就当我是病人好了。”
花不语又把布衣随意的扔在了地上,表情又恢复到起初面对慕容煊时的谨慎。
看着慕容煊旁边放置的一样大小的青瓷碗,里面还有着她最喜欢的草莓,花不语看了看,毫不拘束的坐在他的旁边,端起来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慕容煊也不说什么,一口一口吃的极其的斯文,一看就是受了良好家教的,而花不语,就像是几十年没吃过饭的路边小乞丐,狼吞虎咽,没一会儿半碗草莓就被她消灭了。
也别怪花不语吃成这样,她除了早上吃了一些素粥,一直到现在基本上未吃什么,除了做冰镇食物时,擦拭的那几口。
做店小二是太忙了,可想而知,悦来客栈那是日进抖金呀,余光瞄着安静的吃着冰镇西瓜的慕容煊,心里猜测着他是不是悦来客栈的大股东。
悦来客栈相当于21世纪五星级的大酒店了,还是全国各地连锁的,那大老板,肯定富的流油,富可敌国。
如果能拉拢幕后老板,和他谈判,让他支持一方军队,那必能一统天下。
“你是悦来客栈的老板?”随意的放下碗筷,花不语试探性的问着慕容煊。
“不是,我也是替他管理的,你见过老板住这样的房子吗?”慕容煊很自然的回应着,似乎他早就猜到花不语会问似地。
这让平时强胜于心的花不语很是不爽,她总感觉自己在他的面前如一张白纸,等着他去绘画属于他的绚丽画面。
“吃完了,自行离开。不语就不送公子了,出去的时候,麻烦把门带上。”花不语伸着懒腰,颓废不堪的向她贪恋许久的大床奔去。
慕容煊诧异的看着她,刚才还说洗澡的人,此时已经鼾声四起,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轻声的放下碗筷,慕容煊漫步靠近被素雅屏风挡住的大床,绕过屏风站在窗前,隔着帘纱看着床上的人儿,他心里忐忑难安,好多问题,他还没有问出口呢
昨夜谈判,慕容煊拿到了花不语绝不离身的白丝带,本以为白丝带对他有着莫大的用处,第一天带着它,夜里就做了奇特的梦。
一名身高和他不相上下的白衣男子,带着出尘的仙气,站在云雾之中向他微笑,那笑容似乎是他熟悉已久的。
梦中他一直追问对方的身份,可是那白衣男子就只是微笑,这梦一直到清晨才停歇,他脑海中一直记得男子临走时问他:把她带到你的身边,你可还满意?”
慕容煊纠结很久,一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思量再三,他决定来问问花不语。
男子所说的“她”是花不语吗?还是别的对他有用的奇异人才。
轻轻的拉开帘帐,慕容煊看着睡着的脸,未清洗的黑色药物依然留在她的脸上,为她精致绝美的五官点缀了别样的美艳,似海底沉淀多年有着光泽的灰黑色珍珠,亮眼夺目。
不自然的手慢慢的靠近了她的脸,冰冷的手指触碰到她温热带着汗水的温热肌肤,慕容煊猛然惊醒了过来。
看着自己的手伸出的方向,他不敢相信的逃离了蝶韵阁,第一次他这么不受控制的被了。
对,就是,无形中有一股力量正在诱导他亲近花不语。
对着皎洁如水的月光,慕容煊拿出怀里的白丝带,仔细观看着,只是一条普通的丝带而已,但就是这个丝带,在他面前显现的有些异于其他。
就像他的神龙鞭一样,带着一股难以遮掩的神力
第十六章 情未动,身先行
清晨,不知谁家的鸡鸣声响破了天际,窗外依旧黑乌乌的,而此刻蝶韵阁已经亮起了红色耀眼的烛光。
花不语有些许被惊醒了,她沙哑的小声低吟道:“秀儿,再让我睡会儿吧,我好累。”
说完,拉起身上的绣花薄被夹在腿中间,双手使劲的搂着枕头,又轻鼾出声。
“你想和被子一起被我拎出去吗?”一道清亮磁性的男声冲刺着花不语的耳膜,那声音充分表现着不屑和讥讽。
微眯着眼睛,闻着清淡的药香味,花不语慢悠悠的坐了起来,“周掌柜说了,我中午去就好了。”
眼睛不适应这样的强光,花不语索性就一直闭着眼睛呆坐着,没一会儿又睡着了。
“你一个女人家,男人站在你榻前,你还能睡的如此安稳。”声音多了些不耐烦,但还是悠扬悦耳。
可此刻睡觉为大的花不语显然把他当成了噪音的来源。
“公子,我从未把你当成男人,你多虑了。”花不语圈成一团又躺了下来,她真的是太累了,好久未干这样的累的活了。自从来到这个时空,她一只是被伺候的对象。
慕容煊僵硬住了,这是第一次有女人说他不是男人,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地,心里的某一根线似乎被拉断了。
好不容易又进入了梦乡,花不语有一种会见到仙君的感觉,很自然的她开心的露出了笑容,轻盈柔和,还有些害羞。
忽然,身体被重物压住了,越来越近的药草香扑面而来,还有着浓郁的男性气息。
花不语警觉性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慕容煊放大版的脸,嘴角含着坏笑,差一点他们的唇就要碰到了一起。
这张脸?为什么如此陌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次眼神,明明就是和子煊一模一样的。
花不语双手齐下,一手捂住他的勾人心悬的眼睛,另一手则堵住他性感温热的嘴唇。
“你离开我的床,我立即起来。”
花不语死劲的想要推开慕容煊的脸,奈何她根本使不出一点儿劲,没几下就被慕容煊反守为攻。
花不语的双手被慕容煊圈在头顶,她纤细的手包裹在他的大手掌里。
这个姿势维持了很久,谁也没有说话,花不语并不怕慕容煊会对他怎么样,只是这样的姿势有些怪罢了。回想起,她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很多很多的第一次都因为眼前的男人,丢失了。
“一大早的,你不会就为了来和我大眼瞪小眼吧。又要我做什么?”花不语实在受不了慕容煊那深邃腻人的眼神,明明知道他是无情之人,但是那样的眼神,还是让人心跳加速,不想沉溺在这样不适应的气氛里,她适时的打破了沉默。
慕容煊嫌弃的放开了花不语,犹如赶走身上难闻的气味似的不屑的擦拭着深蓝色的袍纱。
隔了很久慕容煊才爱理不理的说道:“收拾好,换张脸,今天去广度岭拜访一位故人。”
广度岭是弋阳城内一处比较大的城镇,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而此地又栖山而居,故名为广度岭。
去广度岭?那里有什么需要他去,必定没好事。不管了,随机应变吧。花不语闷闷的想着,表情纠葛,不快。
瞅着花不语不爽朗的表情,他心里有种无名火,想要立即宣泄出来,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
回想起刚才,慕容煊就一身汗,他重不会冲动的和女人亲密接触,他讨厌触碰女人,似乎碰一下就得给人家一生的承诺,就连绿萝他都是保持着距离。可刚才他居然压了过去,心里渴望碰上那的粉唇,似乎无形中有一股力量想要他去干这个事情。
慕容煊心事重重的拿出放在衣袖里的白丝带,昨晚上又做梦了,还是那个男人,他明明记得看清楚了他的样子,但是一醒来,又忘记了具体的样貌,太诡异了。
那名男子和自己一样喜欢白色的衣物,但是他彷如不似凡间之物,出尘不染,飘然若仙。
虽然聊了很多,唯一记得的是快要醒来时,他说:你会离不开她的,她不是一般的女子。
又是用的她,从不提醒哪个她,是身后这位?虽然她是很特别,但他不喜欢太过精明的女人,想要全面的掌控住她,太不容易。
黑灰色的药物布满了花不语的脸,没一会儿美若天仙的她变成面容清秀的男孩儿,而那水灵灵的的大眼睛在这样脸上显的特别传神。
“收拾好你的东西,我们要去好些日子呢。”慕容煊易容完毕,随口的交代了一下。
花不语并未说什么,她现在很是好奇这张脸,对着铜镜左瞧瞧右瞧瞧的,心里美翻了。
这手法,虽不如她的幻术来的美妙绝伦,但已经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了。
漫步在林荫小道上,花不语气愤不已,本以为可以带着霜儿出来溜达溜达,但是慕容煊表明了说此次办事不带马匹,路程不远,步行而去。
不远?步行要一天一夜的,居然还说不远,他们一主一仆昨天没干什么大事,而自己累死累活了一天。
花不语有一种慕容煊故意在整自己的感觉。
太阳渐渐的大了起来,天气还是有些闷热的,没走多远,花不语就累的喘不过气来了。隔着层层树荫,眯着眼睛看向若隐若现的阳光,花不语真心想和后羿借一把箭,把那讨厌的太阳射下来。
“你能走快些吗?我带你出来不是游玩的。”慕容煊瞅着落在后面,依旧慢悠悠踱步前行的花不语,横眉怒目的吼道。
花不语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加快了脚步。
“你以为我是出来玩的吗?如此散漫!”见花不语不予以搭理,慕容煊阴沉着脸又数落了一次。
“出来玩?和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会提前开溜的。你会和姑娘家纯属出来游玩吗?那姑娘应该是活腻了吧。”花不语不以为然的说着,彻底把慕容煊当成了吃人的怪物。
穿过林间小道,眼前有一条宽阔无垠的湖泊,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甚是美观,沿着湖前的小路,花不语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她根本未看到慕容煊因为她的话语,气愤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爷,你没事吧。”辰林瞧着自家主子,独自生闷气,关心的问着。
慕容煊理都没理他,加快脚步前行着,心里算计着到广度岭怎样整花不语才能消气。
蓝色纱袍随风飘逸,带动着衣摆也挥动了起来,只要是出门在外,慕容煊就喜欢穿着随处可见的蓝色袍衣,而在他熟悉的地方,他又会换回他喜欢的白色,除了带回花不语的那一次,那天他第一次穿着白衣出门,不晓得为什么,那天特别想穿白衣。
有着十层的功力他走起路来,飘然飞扬,很快便超过了在前面一门心思看湖水的花不语。
不似慕容煊的衣着高贵,花不语穿着小斯的衣服,看起来像是被长期虐待,营养的小男孩。
瞧着慕容煊从身边飘过,花不语充耳不闻,但是心里默默的诅咒道:“赶着去投胎吗?”
许久不骂脏话了,这会儿说出来,心情舒畅极了。
辰林并未追赶慕容煊的脚步,他一直走在最后面,看着慕容煊和花不语之间的纠葛,他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虽然知道慕容煊带花不语去广度岭是有大事的,但是根据以往的经验,慕容煊不是那么容易相信人的人,此刻却是对花不语极其的信任。
第十七章 骷髅人
一直都到晌午,他们都未能绕出这条诡异的湖泊。
围靠在一棵大树下,绿茵茵的草地上,他们搭起了一个火堆,大夏天的火堆,很是烤人。作为小斯的花不语,更是被使唤来使唤去的。
没有追到丛林里狡猾的野兔,慕容煊义愤填膺的让她去湖边抓鱼。
骄阳似火,湖边寸草不生,稀稀疏疏的沙粒很是搁脚。
花不语脱掉了布鞋,拎起裤脚,蹒跚着踏进湖内,谁也没有发现她嘴角的盈盈一笑。
躲避着骄阳,花不语,低着头拿着辰林给她削的尖头树枝,对着水里一阵一阵的摆动着,可是半条鱼都没有捉到。
花不语滑稽的捉鱼,慕容煊如王者般傲视无物的站在树影下,观望着她纤细的身体在湖边来回走动着,嘴角扬起邪魅的笑容,和他斗,活腻了。
辰林一直观察着自己主子的表情,他没有说什么,无声的退出去抓野味去,花不语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抓到鱼呢?
太阳越晒越烈,花不语汗流浃背,她一门心思盯着眼前调皮的鱼儿,似乎并未发现湖中间泛起的层层不正常的水泡。
“真不该答应他的,一条命换这么多折磨。还得甘之若饴。要是被他们知道了,我这身份还不被笑话死。唉,既来之则安之吧,今天非得捉到鱼才行呀。”花不语想起慕容煊那张脸,不自然的抖了一下,深呼一口气,弯下腰卷起按裤腿向湖中心挪动了一段距离。
说来也怪,站在湖中间一点,一下子来了很多的鱼,花不语一棍子插了好几条。
看着在枝干上乱蹦的鱼,花不语开心的准备向岸上奔去,可是挪了挪脚,根本未移半分,脚边上有一种类似石头一样的东西拽着她,不让她前行。
花不语不再尝试动脚,她静静的站在水里,闭起眼睛感受着脚边的东西。
还未理清晰思路,她整个人就被拽进了水里,并未激起水花,而是直直的沉入海底。
“爷,抓了两只兔子,够吃的了。让阿不回来吧。”辰林抖动着手里已经被扒了皮白净的兔子,头都没抬,蹲下身子捣鼓着地上的火苗。
为了便于称呼而不露出花不语女人的身份,她主动要求大家叫她阿不。
慕容煊随意的点了点头,看着火堆上的兔子,小声的嘀咕着:“指望她,我们都得饿死。”
说完又转头看向湖面,哪里还有人影,水面上静的吓人,没有水波,周围的风都停歇了。
“阿不不见了!”慕容煊扔下这句话,飞快的冲进了湖边。
湖底阴深深的,汇集了很多幽魂孤鬼,到处都可以看见菱角分明的白骨,似乎这湖像是得到了诅咒一般,站在她眼前的是一具骷髅人,靠骨架撑起来的活物,白色刺眼的脸部骨头上,挂着两只滴落在鼻子旁边的眼睛,看起来甚是吓人,那眼睛还会动,一眨一眨的。尖锐发黑的牙齿上下摩擦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森然惊恐。
“你拉我下来做什么?也想把我变成这湖底的怨灵?你害的冤魂不少了吧。”即使是这样危机的关头,花不语仍然没有扔掉手里的木棍,以及上面的鱼,波澜不惊。
面前的骷髅人,有着极大的怨念,但周遭却是没有杀气,似乎所有的怨念都是隐秘在不远处的幽灵散发出来的。
她从看见这条湖泊开始,就觉着有古怪,所以她一直观察着,每次她心里渴望看到波浪,湖面就会波浪翻滚,她想要水波粼粼,湖面也会变成她心中所想,这么精心精意的湖面太少见了,必定有古怪。而且湖泊周边寸草不生,肯定是被毒物吓跑了。
为了试探,她故意放走了可爱的兔子,也猜得出,慕容煊会让她捞鱼,所以她刚好可以有借口探一究竟,果然不出所料。
骷髅人虐显紧张的想要靠近花不语,但是花不语的正气凛然让她有些害怕不已,花不语是她第一个拉近湖里还能和如此镇定她对视的人类。
“怎么?无话可说,还是不会说话?”花不语即使看不习惯这么恶心的画面,但还是逼迫着自己瞪视着。
“你救救我好不好,帮我立个墓碑,我想要离开这里”骷髅头说话的声音像极了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声音柔软稀疏,听的人绵绵的。
慕容煊未来得及脱鞋,就冲进了湖水里,大声的喊着花不语,各种威胁,责骂。声音吼的十里八乡的都要以为这个阿不是什么大人物了。
辰林也扔下了兔子,沿着湖边叫唤了起来。
“你还是送我上去吧,你说的我知道了。”花不语一只耳朵听着骷髅头的故事,另一只耳朵听着头顶慕容煊和辰林的呼唤声,不晓得为什么,刚才还有些不安的情绪,忽然安心了些。
骷髅头犹豫了一会儿,慢慢的点着头,似乎不相信花不语会愿意帮她。
跟着水流的趋向,花不语慢悠悠的被骷髅头霜寒的骨头手推出了水面,露出水面的那一会儿,她忽然缺氧晕倒了。
慕容煊看着从湖面上慢慢飘起来的花不语,他感觉周围静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喉咙口喘不出气来,心口处撕裂般的疼痛。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近她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把她抱上岸的,他以为花不语死了
“爷,阿不怎么样了?”辰林紧张的看着花不语,焦急的问着慕容煊,这些日子下来,辰林几乎已经把花不语当成了自己人。
“她没事,只是晕厥了而已。”像是松了一口气,慕容煊随意的坐在草地上,看着花不语,不再说话。
“爷,你的衣服都湿了,还是换一套吧。阿不的?怎么办?”辰林从包袱里拿出了衣物,一套丢给慕容煊,另一套他踌躇不定的看着闭目晕厥的花不语。
“你先去下一个镇上安排好,我带着她傍晚会到。”慕容煊脱去身上湿漉漉的蓝色袍衣,换上了同样是蓝色的薄纱袍衣。
“主子,辰林想留下,阿不落水确实蹊跷,多一个人多一份帮助。况且,爷也和阿不也是男女有别的,阿不似乎也不太情愿个爷相处呢。”
辰林看不得自己主子沉溺于情爱中,况且他明显感觉到花不语对自家爷没有一丝情感,反而是爷很是在乎阿不。
“让你去你就去,怎么?想换主子了,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想都不想的就站了过去。”慕容煊怒气?天的看着辰林,身上散发着难以抗拒的威力,辰林握紧剑柄,全力抵抗着。
“呸——”辰林单手撑地,口吐鲜血,身体看似也虚弱了很多。
“连我最基本的内力格斗,你都抵挡不住,你觉着你有选择的权利吗?”慕容煊从不给他的手下败将选择的机会,如若哪天辰林战胜了他,他必定会让他选择他想要的道路,但是现在纸上谈兵而已!
第十八章 骷髅人的怨恨
“把眼睛睁开吧,你的品行真的有待考究。”慕容煊拿开花不语紧握住的一串鱼,随意的坐在一边烧烤着,两只兔肉已经已经快要糊掉了,辛好解救的及时。
“你帮我做个墓碑吧,我答应了人家,可是我现在好累。等我醒来时,再任由你差遣。”花不语依旧闭着眼睛,伸出手把一枚蓝宝石的戒指扔给了慕容煊,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慕容煊的动作停止了,他表情诧异的看着不知好歹的花不语,一个小小的丫头,使唤起他来了。
虽然心里百八十个不乐意,他还是拿起脚边的戒指,仔细的看着。
“遇到了什么东西?这个戒指很古老了。”
“她四百年前,被村里的人选为信女,祭祀河神,没有人给她立碑墓,她一直走不出这条湖泊,也无法投胎,灵魂一直寄托在被鱼吃尽了的骷髅架上。虽然她陷害了很多无辜灵魂,但是我答应给她弄个墓碑的。我是因为你们才这样的,你得帮我。”
花不语说完,便不在说话,无论慕容煊怎么问她都是一副不搭理的样子。
烤熟了鱼和兔子,慕容煊又叫了几声,花不语依旧不搭理他,他生气的用脚轻踹了几下,花不语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忽然湖边泛起了水泡,咕噜噜的声音像是鬼鸣声,本来晴空万里的天,一下子乌云密布,阴暗惶恐,甚是吓人。
慕容煊瞄着突变的天气,看向冒泡泡的地方,没一会儿,骷髅人阴森森的从水里冒了出来,光洁的脑门上趴着不知然的螃蟹,那双空洞的眼窝下耷拉着的眼睛,散发着异样的光辉,幽怨、哀鸣的说道:
“她答应我说,你会给我建座墓碑,以她的灵魂发誓,如若你不干,她这辈子都醒不来了。你应该舍不得她这样吧。”
骷髅人眨巴着甚是恐怖的眼睛,那眼神寒光乍现让人忍不住要抖三抖。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配威胁我。”慕容煊根本不予以搭理她,视她如无物。
见过鼠妖那样的物种,骷髅人虽然惊悚,却不过一副骨架而已。
慕容煊又用脚踢了踢花不语,依旧一动不动,似乎真的像极了骷髅人说的一样。
“你最好别骗我。”慕容煊拿起一边树枝,没费吹灰之力刨了一个坑,把戒指埋了进去。竖起了一个墓碑。
墓碑一竖起来,骷髅人鬼魅妖娆的从水面上站了起来,她慢悠悠的靠近花不语,幸灾乐祸摇晃着全身的骷髅架,看起来狰狞可怕。
挂在鼻梁边的眼珠来回游荡着,眼神阴狠狡诈,妒意幽怨,嘴巴上下合动着,发出来“咯咯”毛骨悚然的声音。
她还未靠近花不语,慕容煊就堵在了她的面前,她竖起骨手想要掐死他,但随即又放下了手,痴痴的笑着:“你长的真俊,只要你愿意做我的夫君,我不会伤害你的。我会让你变得强大。你和这个不晓得是什么东西的女人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好结果,她太笨了。”
慕容煊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好看的眉头轻佻,眼神锐利的看着骷髅人,卷起的他蓝色的衣袖,“你这副样子,我还真的是不忍心看,你还是回到你该呆的地方去吧。不然我立即毁了你的墓碑。”
声音冰冷刺骨,不屑讥讽,毫不在意,慕容煊一想傲视无物,索性也没把骷髅人当一回事。
骷髅人有些被惊吓到了,她全身的骨头错骨了半分,又在强烈的意志力中复原了,她忽然对慕容煊感起兴趣来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骷髅人大言不惭的说着,她白骨笙?的脸,霎时惊悚万分。
“这样的福气,你还是送给别人把。”花不语无声的站在了慕容煊的身后,义愤填膺的说着,她有一种助纣为虐的感觉,眼前的骷髅人非比寻常,似乎刚才在湖底她忽略了些什么。
骷髅头诧异的看着花不语,她对她施咒的时候明明加了一句,她应该不会再醒来才对。
“很奇怪吧,我一直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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