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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皇第1部分阅读

    《一品女皇》

    第一章 火焰飞天

    漆黑的夜里,天际边雷鸣声震耳欲聋,仿佛下一刻天空就要被炸开个口子,带走这凡尘的所有心酸苦楚。

    “爷,属下办事不利,刚才找了一圈,并未发现爷说的庙宇。”麻灰色的长袍滴落着雨水,辰林狼狈不堪的低垂着头,双手作揖,八尺的身高压的低低的,就差双膝跪地求罪了。

    慕容煊抬头远视着那黑不见边的茂密树林,刀削剑眉镶嵌在深邃的眼眸上,眼神锐利、精明,闪烁着高深莫测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微薄的唇轻抿着,好看的唇形洋溢着似有似无的浅笑。

    虽是在笑,却是有着无法忽视的凛然正气,让人忍不住的哆嗦。整体看向那张脸,又觉着有些平凡,毫无特色,却是和这样精致的五官有着难以捉摸的格格不入。

    长发披肩随风摆动,细小的雨滴沿着油皮布伞低落,靠近发丝时,会忽然调皮的飞离开,无形中有一股力量像一把伞一样为他劈开雨水。

    和落汤鸡似得辰林比起来,他一身干爽,未湿片缕。

    “应该就在不远处,今夜这里一片混乱,你没找到很正常,起来吧。我随你一同去。”

    “是。”辰林立即直起腰来,接过主人手里的油布伞,遮挡着绵绵细雨。

    “辰易那边情况怎么样?叶子菱抓住了吗?南宫炎身边少了叶子菱,才能进行我们夺政的计划,他的皇位也坐得够久了。”慕容煊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警觉性敏锐的辰林,意有所指的说着。

    辰林微微弯下腰,恭敬的回答:“爷,半月前辰易重伤了叶子菱,被一位貌美的女子给救了,他们目前藏身百花楼中。今夜辰易带杀手们的人了,应该会解决掉他们。”

    “百花楼,带着美女去百花楼,叶子菱还真的找了一个好地方。这些年里他身边的红颜知己一直不多,那样冷冰冰的男人会有女子喜欢,我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女子,敢坏我大事。抓到了,我要好好审问。我倒想知道佳人是怎么香消玉殒的。”

    “属下明白。”

    借着刺眼的闪电,辰林仔细的观察着自家主子,悠闲潇洒的慕容煊,站在雨水里,恍若天际边的雷电使者护送而来的仙人,每走一步都让人忍俊不禁,不怒而威。平时不苟言笑,遇事沉着冷静,再大的事情都惊不起他的一丝表情。

    “抓住她,千万别让她跑了,爷说了,今天谁抓住了那个女人,赏黄金万两。如若被她给溜了,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提头来见。”伴着雷声,远处明晃晃的火把层层围住了那片诡异、吓人的树林,一群黑衣人在领头的指挥下,谨慎细微的搜索着这片林子。

    林内,阴风阵阵,雾气蒙蒙,天空中不知何时滴落下豆大的雨滴。瞬间哗啦啦的直冲而下,似乎要洗刷掉这血腥的追捕。

    “霜儿,别跑了,我们出不去了。”翩翩飞舞的白色纱裙,沾染了浓厚的鲜血,包裹着奄奄一息的花不语,她无力的趴在棕红色的马背上,凌乱湿润的发丝遮挡住毫无血色的闭月羞花之貌。

    被唤为霜儿的马,疯狂的奔跑着,她急切的想要带着主人逃离这嗜血的围捕。似乎感受着主人的痛苦,她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

    “霜儿如果如果我不行了你就你就带着我的丝带回去”花不语费力的想要拉开手腕上那条白色丝带,可是全身所有的力气都快要消耗完了。

    黑衣人如鬼魅般步步逼近,他们的手上拿着嗜血的刀剑,狰狞可怕,似要喝尽这世间所有的鲜血。

    雨滴毫不怜惜的砸在花不语的身上,犹如石子落下般疼痛、难忍,花不语腰间流淌着的鲜血,越来越浓厚,殷红了破损不堪的衣物,马背上都沾染上了斑驳红色。

    狂风卷起地上层层枯落的叶子,白色的丝带随风起舞,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弧度,飘然地落在了霜儿的脖颈上。

    火焰飞天,红光乍现,直飞天际,耀眼的光辉照亮了整个树林,吹熄了不远处的层层火把,惊傻了见多识广的黑衣人首领。

    黑衣人们一个个惊恐的看着那如火龙跃起的缭绕火焰,天旋地转,狂风卷起火花,绕着整个林子盘旋飞舞,像是要吞噬整个大地。

    黑衣首领无奈,带着手下,节节后退,远离了丛林。

    刹那间,火焰瞬间即逝,林中又是漆黑一片,赤红色的马惊然的变幻出了一位红衣红发的妙龄女子,女子的脖颈上围着那条雪白的丝带。

    霜儿的突然离开,花不语被狠摔在地上,腰间的伤口又喷洒出艳红色的鲜血,染红了她周边的水沟。

    看着趴在泥泞泥巴里的主子,霜儿飞快的瞬间转移过去,心疼的扶起满脸沾染着泥巴和血迹的花不语。

    “主子,我感应到这附近有一所破庙,我们去避避雨,等雨停了,霜儿带你回雪域,国师一定会医治好你的”霜儿泪流满面,悲痛欲绝。

    花不语强撑着意志力,惨白的面容,艰难的露出了些许欣慰的微笑,眼神飘渺的看着霜儿,喃喃的说道:“去避雨吧,我没事。”

    霜儿激动的擦拭着眼睛,六神无主的扶住了花不语。

    借着远处闪电的光线,黑衣人首领看到了他围捕的猎物,狂吼的咆哮出声,“围剿,活捉!”

    等他带着人慢慢逼近时,一道艳红的光影,托拽着那名受伤的白衣女子。

    “全部抓回去。”黑衣首领不知为什么会多出一个人,他疑惑不解的看着四周。

    “霜儿,你的法术呢?”花不语虽被包围了,但是她依旧淡定自如,并未害怕,眼神凌厉凶狠的看着黑衣首领,如果眼神能杀人,他已经死了几百回了。

    “主子,我忘记了”霜儿战战兢兢的小声嘀咕着。

    花不语顿时一阵头疼,无奈的看着霜儿,咬牙切齿的说道:“试试幻影术,或者瞬间转移,弄些火焰烧死他们也好。”

    “不能杀人我想想。”霜儿紧张的快要哆嗦了,周围的黑衣人靠近她们只有一步之遥了,她不能害了主子。

    “犹豫什么,抓住她们!”黑衣首领看着自己的手下战战兢兢的样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所有人蜂拥而至,准备扑向花不语,红光轻盈旋转,消失在了林内。

    黑衣人们,一个个抱团趴在雨水里

    “主子,这破庙也太破了吧,你先在这里歇息着,霜儿给你整理一下。”霜儿轻轻的扶着花不语靠在灰尘布满的菩萨像边上。

    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地方,原来这么破败不堪,霜儿心里有些嫌弃了,但是此刻也无暇顾及,有地方给主子避雨最重要。

    即使是层层的灰烬也掩盖不了菩萨的慈眉善目,花不语扶着菩萨像,费力的跪了下来,双手紧紧合十,眼神真诚的对视着时有灵光的菩萨。

    她本想诚心诚意的祈祷可以幸免于难,可当她准备开口时,她弥浓着看到了菩萨挤眉弄眼了一下,她诧异的揉了揉眼睛,菩萨像依旧是菩萨像,那眼睛根本从未动过一般。

    经过法术改造过的一边和另一边大相径庭,厚实的草堆床,看起来柔软极了。

    霜儿还未整理好,花不语就挪动着身子靠了过去。

    “主子,你千万别睡着。”霜儿担心的看着花不语把身子塞进厚草堆里,眼神迷糊飘离。

    “放心吧,我没事。我还不想这么早死,这一剑之仇,我是非报不可”花不语的精神突然正常了起来,突显凶狠的眼神吓着了霜儿。

    “主子,你就只会说说狠话,你才不会舍得杀人呢。如果不是你为了要救那个男人,也不会被追杀。”霜儿无所谓的看着花不语,根本不把她的话当回事。

    “我怀疑那个姓叶的是”花不语轻笑出声,语气淡淡的,人渐渐地也懒洋洋起来,血气越来越低,眼睛缓缓的闭上了

    “霜儿我忽然好累”

    不晓得是不是要死了,花不语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印记在心里好久的画面。

    浓浓的火焰烧毁了整个机舱,混乱想要逃离的人们,呼救声,哭泣声,呐喊声。

    唯独自己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的坐着,心里唯一的牵挂是她的义兄不要为她伤心,跟着飞机坠毁的时候,强大的气流把她带回了这里。

    算算来这里已经十三年了,她从一个五岁的小女娃身体内醒来时,以为到了地狱。对的,是地狱,以为只有做了坏事的人才会被父母抛弃,才会下地狱

    可是忆起前程往事,花不语本想好好的活下去,这一世,为了那个白首不相离的誓言,可惜她又要背弃了

    第二章 破庙施救,一石二鸟

    雷声渐渐平息了下来,雨滴也慢慢变小了。

    空寂的破庙里只有花不语微弱的呼吸声和霜儿强忍着的无助抽噎声

    破庙处,几十里外,辰林警觉性的前后巡视着,紧跟着慕容煊的脚步,踏过重重林木,终于看到了隐没在黑夜里的破庙,辰林有种诡异的感觉,他很确定刚才来过此地,根本未见什么破庙,这到底怎么回事?

    手臂上突然飞来一只白色的信鸽,望着手里刚拿到的信息,辰林也无暇顾及其他,仔细看着,忽然眉头紧锁,面容惨淡。

    “爷,辰易并未抓到那名女子,几百名战士亲眼所见,她化为一阵火焰消、失、了”辰林紧张的和慕容煊报备着刚刚看到的消息,事情的结果也是他不敢相信的,何况是他们家主子呢。这次的围剿是铲除异己的最好方法,奈何一个都没抓住。

    “派出去那么多人,叶子菱抓不到就算了,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他都奈何不了,我要他有什么用。你告诉他,给他三天时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介意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他的尸体。”

    慕容煊波澜不惊,心平气和的和辰林说着,深邃的眼眸里顿时寒光刺骨。

    “属下知道了,属下会通知他的。”辰林狂跳不止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希望这三天,辰易可以找到那名女子,毕竟是他的哥哥,辰林心里对他还是有些担心的。

    虽然主子从未对他们发过火,但是任务完成不了的惩处还是很吓人的,轻则缺胳膊少腿,重则尸骨无存。

    不是主人心狠手辣,这只是他们慕容山庄的规矩而已。

    “辰林,你有没有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慕容煊站在破庙门口忽然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他异于常人的嗅觉,还未靠近破庙就闻到了这股刺鼻的腥臭味。

    辰林俯下身子,紧靠着泥泞的地面,死劲嗅着鼻子,就是闻不到任何气息,“爷,我觉着这里有古怪,属下刚才明明来过,但是并未发现这座破庙,可是现在属下觉着有些邪气。”

    这破庙真的很古怪

    “你怕了?要是被义父知道,他应该很乐意给我换个胆大些的随从。”慕容煊神采飞扬的看着辰林,微翘的嘴角显示出他对这间破庙颇感兴趣。

    有人声?为什么会有人?

    霜儿紧张的看着有些昏迷的花不语,为了让花不语不被马蚤扰,她特地动用了所有的法术将破庙变幻于无形。

    可现在为什么不管用了,难道法术失效了?

    霜儿焦急万分,她的身体在庙里快速的上下窜动着,并未找到任何一处可以藏身的地方。

    狂风吹起,破旧生锈的的庙门被冲开了,发出吱吱难听的声响。

    “爷,我们进去吧,看这天气,一会儿又得狂风暴雨了。”辰林先慕容煊一步走了进来,拔出配剑,谨慎的四处张望,小心翼翼的带着路。

    沿着坑坑洼洼的石头路,走进了庙堂门前,霉味冲鼻,血腥味愈加的浓厚。

    “爷,有人?”辰林指了指草堆上圈成一团的马匹和熟睡在草堆里的模糊人影,紧张的护着慕容煊从离他们的最远的门槛进入庙内。

    微风透过有着缝隙的门框吹了进去,吱吱跳动的火苗声渐息渐灭。

    “无碍,我们在旁边歇息吧,也就一晚上。”慕容煊借着火光仔细的瞟了一眼,棕红色马儿包裹着一名女子,女子面容清冷毫无血色,让他有些许怜悯,随即他又很高冷的转移视线打量起破旧的庙宇来。

    庙本就小,辰林整理了好一会儿才收拾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爷,你怎么老盯着人家看呀?”辰林奇怪的望着慕容煊,他家主子不会想鸠占鹊巢吧,这破庙可是人家先占领的地方。

    “这血腥味越来越大了,我只是确定一下那个女人是不是死了,要是死了,就地埋掉。省得臭了,影响我们歇息。这么浓厚的血腥味,我看是快了。”

    慕容煊毫不在意的说着,这世界上千千万万个死人,与他又有何干。

    辰林吃惊的望着躺在草堆里看不清晰的人,仔细闻了闻,终于感觉出那股血腥味。

    听到那边的话语声,霜儿心里纠结万分,该不该把主子交给他,也许他们可以救主子

    犹豫不决地霜儿激动的突然跳站了起来,红肿着眼睛,悲痛欲绝的吼叫着,飞奔着冲向他们。

    巨大的地面震动声,震醒了昏睡着的花不语

    费力的睁开了眼睛,花不语借着窗外不时出现的闪电,看向霜儿,跃过霜儿瞧见了两位陌生人。

    身着淡雅的白色长袍,身高九尺的男子似乎是主子,周遭散发着难以掩饰的贵族气息,内功混元之气很强大,必定是内功高升,武功高超的能人异士,不容小觑。

    白衣男子旁边站着一位观察力和敏锐力极高的男子,他手中的宝剑,晶莹剔亮,他护着白衣男子的样子,像极了护卫。忽然远处的一道闪电透过半掩着的破旧窗户席卷而来,明亮的剑刃反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林木剑!以树木为名,却是削铁为泥的神器,只有六成武力以上的人才能拔出此剑。

    六成,她虽未练过刀剑,但是国师时常给她讲解这方面的知识,正常人四成功力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荒郊野外忽然出现了两位高手,护卫都是如此高深,主子更是无法言语了。

    思绪停留的最后一刻,花不语似乎模糊的看到了白衣男子幻化成了另一抹熟悉的身影。

    仙君,是你来了吗?

    “爷,小心!”看着疾驰而来,几乎是快要疯癫的马,辰林急忙把慕容煊护在身后,手持佩剑,准备迎战。

    霜儿渐渐放慢速度,缓缓的靠近辰林,死咬着他的衣服,拖拉着他慢慢的靠近花不语。霜儿其实没有把握的,她不敢靠近捉摸不透的慕容煊,选择了更好接近,面容慈善的辰林。

    辰林被拖拽的极其尴尬,他真的很想挥下手里的剑。可是剑客的宗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和小孩不杀,牲口不杀。除非有极大怨恨的眼前的马,和他是无冤无仇的。

    慕容煊静静的看着热闹,他凌厉的双眼看向草堆里明亮迷糊宛若清泉一样的眼睛,淡定从容的打量着他们,慕容煊的心底忽然有些悸动,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好奇,愈加浓烈。

    女人,荒郊野外得来全不费功夫。

    “爷,她好像在哭,她是想让我救人吗?”望了霜儿泪眼汪汪的样子,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辰林有些紧张起来,这马通人性?

    瞧着马儿的极力拖拽,慕容煊心里惊叹不已,他知道马是有人性的,但是能如此通人性的马,除了他的坐骑白玉外,还是第一次见到。

    能拥有如此神驹,那名女子的身份,可见不一般。

    他不是那种救人于危难的大善人,能让他救的人,身上必须有值得拿回的东西。

    既然遇到了,他又对她的马感兴趣,而这个女人说不定就是他要抓的“异己”。

    如果可以一石二鸟,何乐而不为。

    痛,肌肤撕裂般的疼痛,钻进了心窝里。人死了,还会疼吗?飞机失事大火蔓延了整个机舱,几乎烧毁了所有人,那时都未有任何感觉,难道

    花不语费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可眼皮像是被粘上了铁块般的厚重,怎么也睁不开。

    “爷,你不是说她今早上会醒来吗?怎么快要到晌午了,也没见她睁开眼睛呀。”

    有人在说话,声音好陌生!她身边什么时候换了随从。

    不可能的,她可是从来不让陌生人靠近半分的。

    花不语对这个甜美的声音好奇起来,一鼓作气,强逼着自己睁开了眼眸,刺眼的阳光钻进眼里,刺激着眼球,酸涩的眼角流下了湿润的泪水。

    “爷,她哭了?你是不是弄疼他了。”陌生的声音再次传来,花不语慢慢的适应着白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面似冠玉的青衣男子。完美的脸部线条,高挺有型的鼻梁上挂着些许汗水,恰到好处的唇形,微微扬起,含着意味深长的浅笑,他身上有着好闻的药草清香,让人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迎上他那望着自己的深邃迷人的瞳孔,瞳孔里映照着她憔悴不堪的面容他是大夫?长的真不错,第一次见到不那么娘炮的美男,比王宫里的男宠养眼多了。

    花不语稍稍回神,心里埋怨着自己,她居然看着一个陌生男人发起呆来了,没有了一贯的警戒心。

    收起自己的花痴样,花不语微微皱起好看的眉头,轻咳了两声,她想要坐起身来,刚支起一只手,腰部的疼痛感缩减了她全身的力气。

    慕容煊急忙按住了她的身体,低下头来看着她腰间的伤口。

    这是什么地方?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霜儿在哪里?

    第三章 丝带忆情,愁苦多

    “爷,你真厉害,她真的醒了。”陌生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有些激动,身穿水蓝色纱裙的小姑娘,开心的对视着花不语打量着的目光,十分友好的奔到床前,亲昵的拉着花不语的手,笑容特别的甜美,就像冬日午后的阳光,射入心房,驱寒避暖。

    不习惯和陌生人亲密的花不语向床内挪了挪,她这一动,腰部的伤口被扯开了,撕裂般的疼痛充斥着她的身体,“啊——”花不语闷声忍住了脱口叫喊出声。

    “睡了七天七夜了,还好醒了,不然真得浪费了我的药材。”细致入微的查看着伤口的慕容煊,不急不慢的说着,似乎她的命一丁点儿都比不上他的那些名贵的药材。

    “这里是哪里?是你们救了我?”面对两个丝毫不熟悉的陌生人,花不语谨慎、细心的防备着,一贯强势的样子,霎时转变成的温婉的芊芊淑女。

    “是我们爷救了你,姑娘长的真俊,和仙女似地,就是失血过多憔悴了些。”小

    姑娘瞧着花不语疑惑不解的目光,继续说道,“我叫周苏芮,是这间客栈掌柜的女儿,我以后可以叫你姐姐吗?姐姐可以叫我苏芮,因为爷也是这么叫我的。”苏芮喜眉笑眼,滔滔不绝的说着。

    花不语有些适应不了这样闹哄哄的问答,看着单纯、毫无心机的苏芮,她微微抬起头来,客气的道谢着:“谢谢你们救了我,花费在我身上的药材钱,我会如数奉还的,还有这位公子的诊金,我也不会少一分的。”

    “姐姐,没事,没事。我们爷有的是钱,不在乎这些。姐姐,你怎么会受伤的呀?爷带你回来的时候,你浑身上下血淋淋的,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呢。”苏芮一点没把一边的慕容煊放在眼里,叽叽喳喳的继续说着。

    “我”

    忽然想起某些事情的花不语,费力的举起双手,放在眼前晃荡着,目光呆滞看着空荡荡的手腕,“我的丝带呢?”焦急、紧张的询问着挤做床边的小姑娘。

    她并未管还在清洗她伤口的慕容煊,吃力的想要坐起身来。

    “姐姐,你别激动,先躺下。”苏芮瞧着怒形于色的慕容煊,急忙压住了想要坐起来的花不语。

    “那个白丝带吗?我放在你的包袱里了,前些天拿回来的时候染了很多血呢,不过兰儿已经洗干净了。”苏芮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的安抚着。

    苏芮的心无城府,让花不语放宽了些戒心,不是她心眼多,而是这些年的经验告诉她,防人之心不可无。

    “能麻烦你把丝带拿给我吗?它对我来说很重要。”花不语欲言又止的求助着苏芮,僵硬的露出了她醒来的第一个微笑。

    这个小女娃对她来说只是个路人,和睦相处总是没错的。虽然她并不知道眼前的两人是敌是友。

    “好的。”苏芮激动的立即站了起来,干脆的答应着,然后屁颠颠的向柜子的方向走去,忽然她又激动的跑了回来,乐呵呵的望着花不语,调皮的来了一句:“姐姐笑起来真好看,我喜欢姐姐。”

    说完话,又飞快的跑了过去。

    花不语僵住了,也不是没有人夸过她,但是苏芮的话,却是让她心里很温暖,有一种失落后被安抚的舒心感。

    慕容煊有些被花不语呆呆的样子迷住了心神,带她回来时,并未仔细瞧过她的容颜,现在认真看看,才发觉她是个出尘脱俗的美人儿,皓齿蛾眉,吹气如兰,宛若壁画上勾人心悬的九天仙女。

    特别是刚才的盈盈一笑,虽然脸上毫无血色,却也是倾国倾城,就是那笑容里多了些失落。

    这样的女人,怎么看都像是有钱人家潜逃出来的妾室,难道她真的是叶子菱的女人?

    花不语被一道炽热的目光看的有些烟视媚行,她看不懂眼前这个男人所要表达的信息,似乎他在算计着什么。

    “公子,你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花不语纠结万分的摸着脸,似乎很想从脸上拉下什么东西来。

    目前对对方不是很了解,她也不想戳破什么,女人有时候傻一些比较好。

    被花不语的问话惊醒了,慕容煊并未回答,依旧低着头清洗着深到见骨的伤口。

    “姑娘还是少激动为妙,你这个身子骨,都静养七天了,伤口仍然没有愈合的趋势。想要活命,最好少动!我不是什么人都愿意救的。”

    慕容煊瞧着花不语对他清洗伤口的排斥,有些不耐烦起来。如果不是伤口太深,他是真的不想亲自着手,既然选择救她,至少要救活了才行吧,半死不活的,说出去还不毁了他医神的名号。

    况且这个女人的身世,可是太让他精奇了,苏芮给她换洗衣物时说过,她胸口有朵艳红的莲花印记。

    莲花印,那不是只有雪域国的贵族才会有吗?

    “姐姐,给你,这条白丝带真好看,兰儿说,把它放在水里,血迹会自己消失呢,好神奇呀。看姐姐如此宝贝它,它是姐姐的心爱之人送的吗?”

    苏芮好奇的问着,她蹲在地上,双手搁在榻上托着下巴,一直微笑的等着花不语的回答。

    花不语全神贯注地把白丝带缠在手腕上,熟练的系成一朵花样。感受着白色带的触感,白皙的脸上有了些暖意。

    带上了白丝带,伤口似乎没有那么疼了,白丝带转移走了她腰间一小部分的伤痛。

    丝带是仙君给她的定情之物,看着丝带,似乎还能感觉到仙君的气息。仙家之物,确实不同凡响,如若仙术未封,这伤口早该好了。

    国师是对的,爱管闲事,吃亏多呀。如果有那股神力般的仙术,那些黑衣人肯定早已死在她的手里。

    可是仙君说过:杀害凡人是触犯天条的

    为了能早日见到仙君,她不能杀人,这对她以后回仙界太不利了。

    回想起碰巧救起的大叶子,他是不是荷叶哥哥呢?他还活着吗?

    花不语轻叹了一口气,现在自己都一团糟了,哪里来的心情管别人呢,等伤好了,再慢慢追查吧。

    余光瞄到苏芮好奇的目光,花不语转头看向她,愣了一会儿。苏芮圆溜溜的大眼睛,微笑着的嘴角,凝神关注自己的样子,真的是太好看了。

    她的生活应该是单纯、快乐的,所以才会有这样毫无杂质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她曾经也有

    花不语回想着她刚才的问题,轻盈的笑了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姐姐,你的心爱之人是什么样子的呀?他为什么没有陪着你呢?”苏芮宛若好奇的孩童一般,穷追不舍的问着。

    “苏芮,别闹了。你先出去,别打扰我医治病人,等她身子好了,你再问也不迟。”

    慕容煊看出了花不语的为难,适时给她解了围。

    苏芮看了看花不语,揪着嘴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在这里虽然可以和爷没大没小,但是爷说出口的话,是不能违背的。

    适当给敌人援助,让对方对自己信任,是打探敌情最重要的方法之一。

    如慕容煊所料,花不语彬彬有礼的向他道谢着:“谢谢公子的搭救之恩,奴家闺名不语,还不知道公子怎么称呼?”

    虽然慕容煊言辞里都是对自己的不屑和敷衍,花不语还是先把他当成了好人,无论他有什么样的目的,至少是他救了自己。就这一点,值得她的尊敬。

    “子煊。”慕容煊淡淡的回答道,名字对他来说,只是个代称,人家既然想知道,他也没必要隐瞒,只是他自己未发觉,脱口而出的名字是亲近之人对他的称呼。

    “谢谢子煊公子的救命之恩,他日若需帮助,不语必效犬马之劳。”她是欠了他一条命,如若以后还起来,也实属不易。

    “姑娘严重了,子煊也是尽了医者的本分而已。”慕容煊洗了洗手,终于清理好了伤口里的淤血,看着花不语紧握住丝带,已经被指甲掐红的玉手,心里还是小小的赞叹了一下,这个女人的忍耐力,真的很不一般。从入骨的伤口里清除淤血,一般的壮汉都受不了,她却如此淡定、从容。

    “不语有一个小小的请求,麻烦公子用针线帮我把伤口都缝合上吧,这样好的快些,麻烦公子了。”

    花不语紧闭着眼睛,轻呼出了一口气,咬着牙请求着。

    慕容煊拿着纱布的手有些颤抖,他不是没有给病人缝过伤口。这算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听到女人自己要求。这让在他手里鬼哭狼嚎过的男人们情何以堪。

    花不语的忍耐力到底有多大呢?慕容煊真的太想知道了。

    应了花不语的要求,慕容煊让一直守在门外的苏芮送来了针线,看着那些针线,花不语心里有些害怕了。

    记得前生在孤儿院里和小伙伴们玩耍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划破了腿,五厘米长的大口子,缝了四针,21世纪先进的医疗技术,是有麻醉剂的,缝合的时候一点儿都不疼,但是麻醉剂退去时,刺骨般的疼痛,害她食不下咽了好些日子。

    可是现在的伤口,即使花不语没有看过,以她的感觉,那致命的一剑,差一点刺穿了她的腰。

    如果硬生生的缝合起来,想想,心就七上八下的。

    “缝住的地方,肯定会留疤痕的,你确定不让它自然愈合?”用红颜的火苗烧烤着绣花针,慕容煊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花不语。

    “缝了吧,我的体质特殊,伤口不容易愈合的,只有缝合了才会好的快些。”花不语视死如归的样子,慕容煊看得有些好笑,他重不相信女人的自控能力,那都是为了博得男人的怜悯,他可不会对她有任何怜惜的。

    “那我开始了,不语姑娘,你可得受住了。”慕容煊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撩起她那被剪了一个大口子的,左手托住她冰肌莹彻,柔弱无骨的细腰,右手快速刺过伤口的边缘。

    僵硬、紧绷的身体,花不语屏气敛息,死死的握住那条白丝带,没有法术的支撑,白丝带只能为她带走一点点的痛楚,此刻根本无济于事。

    她心里默念着仙君,希望以此来减轻她的痛苦。

    可是她依旧能感觉到针刺过肉的疼痛感,肉互相磨合的碰撞感,这种煎熬快些结束吧

    “如果你受不了,我可以停止的。”看着强忍着痛苦,撕咬着唇瓣的花不语,慕容煊心里有些佩服她了,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造就这样有忍耐性的女人。

    “我没事,继续,我可以的。”说出这句话,花不语就有些后悔了,等她想要犹豫反悔时,一道黑影,把她送进了黑暗的梦境里。

    第四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爷,你可回来了?那位姑娘醒了吗?”守在忆煊阁很久的辰林,见到突然空降而下的慕容煊,喜笑颜开的双手作揖,不等他开口,就饶有兴趣的问着关于花不语的事情。

    慕容煊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大步的走进了他的房间,“醒了。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辰林皱了一下眉头,不急着回答,他恭敬的给坐在太师椅上埋头沉思的慕容煊倒了一杯清新解火的茶,自己谦卑的坐在下位,娓娓道来查探的消息。

    “雪域国那边的细作传来消息,花女王身边的左护法被派出去办事了,可是那个左护法内功深厚,剑法多变,是个武功极高之人。辰易说,他一刀刺进那位姑娘的腰迹时,她并未还手,连佩剑都没有,只是简单的反击后,骑马逃跑了。如果不是叶子菱及时阻拦,她应该已经死了。”

    “已经确定她就是前些日子和叶子菱呆在一起的女人了?”慕容煊托起茶杯,轻轻的晃荡着里面残存的几粒茶叶,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拿画像给辰易看了,他说是。那边还带来消息,叶子菱一直在找她,而且还张贴告示,谁见到她就悬赏十万两黄金,我们要不要利用她引叶子菱上钩呢。”

    辰林恭敬的坐的笔直笔直的,担在大腿上的手时不时抚摸着他腰间的林木剑,意有所指。

    “现在还不急,我们并未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这颗棋子不急着抛出去。要放长线,钓大鱼,叶子菱是要除掉,但现在还不急。雪域国在花女王的治理下,逐渐强大,也蠢蠢欲动了好些年,她们也在找机会扩建疆土吧。如果雪域和金陵打了起来,我们就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即可。我倒是觉着救回来的那个不语姑娘,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说不定她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慕容煊想起那张倔强、顽固的脸蛋,不自然的弯笑了嘴角。

    女人长的好看是讨人喜欢,但是个性独特的更加让人想要发掘她另类的美,不知道她值不值得他花费时间了

    辰林诧异的看着自家的主子,那个不苟言笑的主子,为什么提到那位姑娘表情会如此的随和,居然还会笑。

    “主子,还有一件事情,属下不得不说,到目前为止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找到小姐的下落呢,小姐离家出走已经半个月了,要不要再派些人去。”辰林曾经答应过小姐要看住爷,千万不能让爷移情别恋了别的女人,所以他才会适时转移了慕容煊的注意力。

    “绿萝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要每次都宠着她,一有不顺心就离家出走,慕容山庄又不是受难所。随她去,等我回都城处理完我的婚事再说,她要是跟着来了,一定要阻止,别让她破坏了我的计划。”

    一提到绿萝,慕容煊就头疼不已。绿萝是他年幼时带回去的小丫鬟,在慕容山庄一直都是被大家宠着的小公主,他也本想娶她为妻,奈何他的兄长——金陵国的国君南宫炎居然给他指了一门婚事,让他奉旨回京娶宰相的痴傻三女儿。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虽然他在他们面前是一个疾痛缠身的病王爷,已经离黄泉路不远了。至少也得给他找个正常的王妃吧,好照顾他的后半生吧,这么急着整死他,慕容山庄这些年已经很低调了,他还是如此忌惮!

    这个落井下石的方法,如果猜的没错,应该是那个位居深宫内苑的太后想出来的好方法吧,他们的战争,快要开始了

    给母妃报仇,拿回属于他的一切,这一战必须要赢,无论花费什么样的代价。

    “咔擦——”慕容煊手里的青瓷杯,瞬间被捏成了粉末。

    “爷,你怎么了?”辰林激动的站了起来,手疾拿起手帕给慕容煊擦拭着手。

    “派人好好的盯着那个女人,别让她跑了。虽然是弱不禁风的样子,却是极其的有忍耐力,是个聪明的女人,如果她和叶子菱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也可以收为己用。如果有,那就牺牲了他们,一个不留。”

    这些年广纳贤才的慕容煊,对于人才,他可是会用尽办法留住的,花不语有一种吸引他的意志力,他需要再好好观察才能定夺。

    “爷——爷——”苏芮焦急的跑来忆煊阁找慕容煊,还没有说上一句话就想拉着他走。

    “周小姐,你做什么如此焦急,虽然我们敬重你是周掌?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