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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要宠你第5部分阅读

    露心事的关慕大吼,“我就是不喜欢她,你敢把我怎么样?”

    “呵呵……”不料,修澈却忽然止住笑容,彷佛做错事的小孩,吐吐舌头悄声说:“那你就要倒霉了。”

    关慕诧异地看着好友的表情,猛地一回眸,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人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满脸震惊的呆站着,泪水在眼里打转。

    而关慕更加震惊,因为那是施雪融!

    她什么时候来的?那样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大概把他说的话全听进耳朵里了。

    天啊,他这张嘴巴胡说了什么?生平第一次,关慕想把自己打成猪头。

    “你要搬家?”半晌,他听见施雪融冷冷地问。

    长这么大,她的目光从没如此冰凉过,不带任何表情扫视一眼他的屋子,然后落在他的脸上。

    “对呀,妳大哥要回家当他的大少爷喽!”修澈难堪地笑着。

    又是一阵沉默,当关慕感到快要窒息时,施雪融又忽然开口,不过,那话是对他的好友说的。“修大哥,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不要客气,尽管说。”修澈连连点头。

    “你跟我来。”她转身就走,顺手拿起他工具箱里一把沉重的锤子。

    这位大小姐到底想干什么?以往这种时候,她早就大发脾气了,可这会儿却出奇的沉静,关慕好担心。

    不由自主的,他迈开脚快步跟着她,只见她走到自己住处前,先是低着头,微微阖上眼睛,然后猛地举起锤子,朝大门砸去……

    当!

    巨大的声音把两个大男人吓了一跳。

    不知她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把门上的锁给敲坏,突地锤子落地,她浑身发软地贴着墙。

    “修大哥,等一会儿我要出去,麻烦你帮我换一副新锁,新的钥匙你就交给房东太太吧,回来后我到她那儿去取,记住,新的钥匙只能有一把!”

    意思再清楚不过,她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入她的住处。

    从前的钥匙,关慕也有一把,所以她把门锁弄坏,彷佛要与他决裂。

    施雪融抹着泪水奔下楼,不看身后那个愣怔的人。

    他怎么可以这样恶劣?她没有搬家,他反倒逃避,好似她会吃了他一样。

    先前没有答应西门贤藏的提议,是因为她对他还怀着一丝希望,可是刚刚看到那样的情景,听到他背着她说的话之后,她彻底绝望了。

    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不如趁早结束,免得徒增烦恼。

    外头秋光明媚,她却无心欣赏,只是抽泣着拿出手机,拨了她从没拨过的号码。

    “喂,是我。”酸楚的声音传入西门贤藏的耳朵里,“总经理,你今天早上的那个提议还算数吗?”

    “当然了!”他笑着回答。

    “好,那么请你帮帮我……”她不知道自己的话语是否还清晰,因为眼泪滴滴落下,她的视线已经全然模糊了。

    “我说过随时恭候的。”

    “但我有一个请求。”

    “尽管说吧!”

    “我希望……你不要假装我的男朋友,如果真的想帮我,就真的跟我交往吧。”

    “呃?”此语一出,连西门贤藏都愣住了。

    对,这就是她的决定。既然已经对那个人绝望,不如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吧。

    她要幸福,真的幸福,让那个拋弃她的人后悔他失去的东西!

    第八章那天她把门锁砸坏,就这样一个人跑了出去,关慕顿时觉得心慌意乱,搬回家的念头完全没有了,只想留下来等她。

    可是她一直到很晚很晚都没有回来,他只好待在自己那杂乱的房间里,时时刻刻注意门外的动静。

    她让修澈把新的钥匙放到房东太太那里,可是,他却自作主张地将它抢过来,握在自己手中。

    彷佛这是他们之间惟一的联系,也是最后见面的理由,无论如何,他都舍不得放手。

    好想出去找她,可又怕他一走,她刚好回来……房间里已经没有家具,所有东

    西都已装箱,于是关慕坐在地上,于黑暗中静静地等待。

    终于,不知是深夜的什么时候,才听见她的脚步声。

    他一阵欣喜,随后又一阵失落。

    她不是一个人回来,很明显,有个男人护送她。

    他听到那个男人低低的说话声,还有她愉悦的笑声……笑?出门前她明明伤心地落泪,是什么原因让她这样快就欢喜起来?

    关慕悄悄拉开门,从门缝中望去,看见了那个比他还帅气的男人,心中顿时涌上一股酸涩的味道。

    从小到大,雪融都是他一个人的,一切的欢笑与忧愁只在他面前展现,现在她的身边却换了别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跟她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但眼前的情景仍旧让他嫉妒。

    嫉妒?呵,是啊。

    听说嫉妒是爱情的表现,那么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爱她的。

    她一次又一次地对他暗示,一次又一次地对他告白,甚至不惜要手段,一次又一次地企图激起他的醋意,但他就像是坚不可摧的巨石,从不愿正视自己的感情。

    直到今天,敲坏门锁的那声巨响,攻破了他最后的防线,顽固的大男人终于彻底觉醒,拿起心灵的明镜,看清自己嫉妒的原因。

    “雪融……”走了出去,关慕犹豫地唤她,“妳的钥匙在我这里。”

    “咦?”这一回,她面不改色,笑着睁大眼睛,“你还没有搬走呀!”

    她希望他搬走吗?等了这么久,终于盼到她回来了,却只得到她这样一句话,关慕感到失望万分。

    “我该走了。”西门贤藏温和地说。

    “不,进来喝杯咖啡吧,就当谢谢你今晚请我吃饭。”她无视等了她一夜,仍然饿着肚子的关慕,挽起西门贤藏的手,打开门后砰的一声,把他关在门外。

    那一瞬间,关慕感到自己像被爱人拋弃似的,一种苦涩的失恋滋味袭上心头。

    这种滋味他从前从没尝过,现在则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再尝。

    将心比心,当初他严厉地拒绝她的时候,她也一样痛心吧?

    默默的走回住处,夜色越来越深,他的心情也越来越沉,已经初秋,地板很凉,他裹了条毯子就这样躺在上面,可却不感到冷。因为,他的身心已经整个被她占据,挪不出空间感受天气的寒意。

    “什么?妳要跟谁交往?”失踪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苏宁,今天终于露面。听了好友的话语,她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西门贤藏,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施雪融解释,“他是一个不错的人,上次在慈善晚会上认识的……”

    “等一下!”苏宁敲敲混乱的脑袋,揉着太阳|岤,难以置信地抬起双眸,“小姐,我叫妳去参加社交活动,是为了刺激关慕,妳却找了另外的男人当妳的男朋友?”

    “不可以吗?”她的确想把整个身心交给关慕,可惜那个恶棍不领情。

    “真是乱七八糟,不可思议!”苏宁咕噜咕噜喝下一大杯冰水,“小姐,妳知道西门贤藏的底细吗?”

    “什么底细?”她不解地摇摇头。

    “他已经死了三个未婚妻了!”她着急地大吼,“妳不怕下一个就是妳?”

    “不怕!”施雪融一直觉得死亡是离她很远的事,甚至有点可笑,像童话中的大灰狼,只是吓唬人的。

    “等妳看到凶手拿着尖刀站在妳面前时,就不会这么乐观了。”

    “恐惧能压倒伤心吗?”施雪融忽然幽幽发问。

    如果可以,她倒会因为找到一颗治疗情伤的药而开心。

    “我看妳现在有点走火入魔,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苏宁微微发怒,“喂,我以老友的身分命令妳,不许跟西门贤藏交往。”

    “老友也不能干涉我的自由呀!”一意孤行的人不听劝告。

    “妳……”苏宁气闷半晌,忽然改以锐利眼神直视她,“妳知道西门贤藏有很多女朋友吗?”

    “的确有很多女人在追他,不过他好象都不太理睬。”

    “嘿,小姑娘,妳也太好骗了吧?像他那样英俊多金的男人,会忍受寂寞?”

    对哦,像她这样一个平凡的小姑娘,在失恋的时候也会想找一个男人来陪伴,将心比心,西门贤藏即使有好几个解闷的情妇,也不足为奇。

    “就算有,我也不介意。”她现在并没有爱上他,所以并不介意。将来,慢慢培养出感情,或许会吧,又或许,她会念在他帮了自己这个大忙的情份上,永远不会。

    “可是我介意!”苏宁大嚷。

    “苏宁,妳会不会太关心我了一点?”施雪融有些哭笑不得,“喂,妳这个样子好象在吃醋哦!哈哈,当心别人以为妳是女同志。”

    “我的确在吃醋。”她深深地吸着气,好一会儿,道出惊人话语,“因为……我也正在和西门贤藏交往。”

    “啊?”施雪融脑子停顿片刻,耳际一片嗡鸣,“苏宁,妳说什么?”

    “我说,西门贤藏有很多女朋友,而我就是其中之一。”一字一句,说得明明白白,“我想,他从来没有对妳提起过我吧?”

    “苏宁,妳什么时候认识他的?”施雪融呆愣地捂住阖不拢的嘴,“妳不是一直爱着修澈吗?怎么会……这怎么可能?”

    “妳不是也一直爱着关慕吗?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苏宁侧过脸去,望向窗外。两人常常光顾的咖啡店外仍旧一片绿意盎然,可是她俩的心情却跟从前不一样了。

    “天啊,修澈知道了会伤心死的。”事情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荒唐,简直不敢想象结局会是如何。“苏宁,妳是真的喜欢贤藏,还是有其它原因?”

    “哪有什么其它原因。”她极其紧张,拍着桌子反驳。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施雪融一时间六神无主,“妳在跟贤藏交往,我也说要跟他交往。”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苏宁毫不留情地回答,“妳退出!”

    “我……”说实话,她还真不想退出。

    一则这事情太突然了,她没有心理准备;二则这事情太诡异了,她充满好奇;三则此刻的她,的确需要一个贴心的男伴:四则她根本不相信苏宁会真心爱上贤藏。

    总之,留在局中,静观其变,一探究竟,是她现在最希望的。

    “苏宁,不如我们公平竞争吧!”

    “竞争?”苏宁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词,“喂,小姐,妳是不是被失恋冲昏头了?西门贤藏又不是妳的心上人,值得为他跟我斗吗?”

    “我并不是想跟妳斗……”她支吾着,“苏宁,妳刚才也说了,贤藏他有好多个女朋友,所以,妳应该不会在乎他身边多出一个我吧?”

    “天啊,妳为什么非要跟我作对?”苏宁险些咆哮。

    “苏宁,妳不嫌他花心吗?妳不怕沾上这个灾星会有生命危险吗?”她搬出苏宁刚才的“教导”,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苏宁翻翻白眼,懒得回答她。

    “反正我们只是跟他交往,又不一定要嫁给他,为什么非要有人退出?”她眨眨眼睛,满脸天真。

    “妳居然会这么想,我真是败给妳了。”苏宁站起身,“今天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总之,要我和妳跟同一个男人交往是不可能的!妳自己考虑清楚,要嘛退出,要嘛失去我这个朋友!”

    干么]说得这么严重?难道苏宁真的那么在乎贤藏?

    而她又为什么那么坚持,非得抓着贤藏不放?是因为自己太过依赖别人,亟欲找到另一棵让菟丝花倚赖的参天大树吗?

    不管!总之她现在孤立无助,跟哥哥决裂了,苏宁也成了她的“情敌”,惟一可以谈心的,也只有贤藏而已,她并不打算嫁给他,为什么不可以跟他交往?

    越想越伤心,对着阳光映照的窗子,她几乎又要流泪了。

    但眼泪忽然被惊恐镇住,她瞪大眼睛,直着脖子望向外头……

    正穿过马路的苏宁,突地被一辆飞驰如电的汽车砰然撞倒。

    身体腾空而起,足足翻了三百六十度,苏宁才滚落在路边,身子顿时布满鲜血。

    庞大的人潮围了过去,看热闹的、尖叫的、议论纷纷的、指指点点的,把整条马路堵得水泄不通。

    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寂静的咖啡店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喧嚣。

    施雪融忘了付帐,在服务生的追逐下,什么都不顾地朝那片鲜红跑过去……

    关慕又做了一件令房东太太跌破眼镜的事--继续住了下来。

    他决定要继续做雪融的邻居,占着近水楼台的优势,重新做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他要永远握有她心门的钥匙,不让任何人闯入。

    叮铃铃……

    他正酝酿着下一步计画,电话忽然响起,一个震惊的消息传来。

    “你快来,苏宁出车祸了,雪融也在医院里!”修澈没头没尾地扔下话,匆匆收了线。

    车祸?难道雪融也受伤了?

    关慕立刻推掉重要的采访任务,飞快地朝医院奔去。

    一路上,一颗心就快从喉咙里跳出来。他现在才知道自己这样在乎雪融,即使用世界上所有的东西跟他换,他也不要失去她。

    还好上天还算对他仁慈,尽管他曾赶她走,又说了那些恶劣的话,做了那些恶劣的事,但仍让她存在于这世界上。

    奔进医院的走廊,他一眼就看见了她。

    她坐在长椅上,双眸肿得像红透的桃子,一双小手则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襬,浑身颤抖。

    虽然样子惨兮兮的,但她没有受伤,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庆幸?

    关慕惊喜之下飞快的跑到她面前,很想一把将她拥入怀中,但又害怕过于情急吓坏了她,脚下的步子猛然煞住。

    “雪融……”他小心翼翼地唤。

    她倏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忽然出现的他,只见他额上汗水直流、深深喘息着。

    “哇--”一阵沉默之后,她哭出声来。

    一直坐在这里等医生帮苏宁动手术,她心里又惊又怕又疼,好想放声大哭,却碍于四周都是陌生人,不敢表现得过于懦弱。

    现在,终于看到了她至亲的人,心情完全放松,眼泪也如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而来。

    人在感情最脆弱的时候是不可能装模作样的,她再也顾不得自己正跟关慕冷战,一头扑进他怀里。

    “呜……哥哥,苏宁流了好多血……医生说她快要死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她还在动手术吗?”关慕心里微微一笑,轻柔地抚着她的发。

    或许,他真的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看见她没事就立刻放松下来,不顾还有别人仍然生命垂危。

    “我不知道……她已经进去好久了……修大哥在那边陪着她的父母……”她六神无主地搂着他的腰,“等一下我要到警局去录口供,因为车祸发生的时候我也在场……哥哥,我好怕!”

    “不怕,有我陪妳。”他捧起她泪涟涟的脸,掏出手帕轻轻擦拭。

    “哥哥,我的腿发软,走不动了。”

    好久没听见她如此撒娇,从前只觉得烦,现在却觉得窝心。

    “来!”他温柔地低语,伸出强壮的臂膀,将她轻轻抱起。

    天啊,她真的瘦了好多!抱她就像托起一根轻盈的羽毛,没有多少重量。

    他记得她的体重一直不算太轻,为何骤然下降?难道是因为他太伤她的心了吗?

    关慕喉间一阵哽咽,不由凑上薄唇,吻了吻她的发。

    这一吻,让施雪融怔了一下。

    但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反抗,或许由于太悲伤了,没有力气反抗。

    她就这样乖乖缩在他的怀中,被他横抱着,穿过医院的花园,像一个重症病人。

    的确病了!不过生病的是他们两个--得了爱情的病!

    到警局录完口供,天色已近黄昏。

    据说,没有找到车祸的肇事者。虽然有人看见了车牌号码,但经过警方调查,那车牌号码是假的。所以,警方初步怀疑,这并非一起单纯的车祸,而是蓄意谋杀!

    苏宁虽然被及时抢救过来,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脑部却受了重创。医生说,她有可能会一辈子长睡不醒。

    受了一连串的打击,回到家里,施雪融已是筋疲力尽,关慕直接把她抱到卧室的床上。

    “想吃点什么?我去煮。”他俯下身子,温柔地看着她。

    “什么也不想吃。”她的眼泪终于流干,此刻目光呆滞,望着天花板,“我的脑子里全是苏宁被车子撞飞的情景,从前看电影,只觉得这样的画面好刺激,现在却觉得好可怕。”

    半天前,她还觉得死亡是很遥远的事,但这一刻,她却可以嗅到死神的气息。

    “苏宁不会有事的,她掌心的生命线很长,还记得吗?”他心酸地笑着,安慰道:“修澈一定会抓到凶手,替她报仇的!”

    “到底是谁要害她?苏宁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有仇家?”

    呜……都是她不好,如果她不跟苏宁争吵,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不是她执意要跟苏宁争男朋友,说不定这会儿她们是快快乐乐逛完街,提着大包小包回家。

    想到伤心处,她又开始吸鼻子。

    “不要这样!”关慕不由自主地偎到她身边,伸手一揽,让她靠到他壮实的胸膛上,“妳这样我会好难过。”

    施雪融一愣,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语,她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

    如花般的小脸此刻像枯萎了似的,一双大眼睛空洞无神,那向来鲜红的唇也变得黯淡没有光泽,脸色苍白得吓人。

    关慕心中一阵紧窒的疼,理智一瞬间似被什么炸毁了,他倏地凑过去,温柔地含住她的小嘴。

    这个吻很轻、很浅,却持续了很久……

    彷佛通了电流,她的身子弹了一下,但没有挣扎,只是闭上眼睛,承受他的给予。

    她的身子依然僵硬冰冷,但双颊渐渐染上一丝红润,随着他持续的轻吻,这抹红延伸到颈间。

    关慕看见了她的变化,心中一阵惊喜,对她的吻也越来越放肆。

    不再是浅吻,他伸出舌头挑弄她的唇舌,粗糙的大掌也撩开她的衣襟,寻到胸前的两团浑圆,有力地揉着。

    “不,不要……”施雪融顿时向后退缩。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虽然这是她一直向往的事,但残存的一丝理智让她狠心拒绝。

    “融融……”覆在她身上的关慕低嘎地叫唤,“我后悔了,后悔那天晚上没有珍惜妳给我的“机会”,如果我现在再向妳要,会被妳拒绝吗?”

    他的请求让她身形一僵,一时间不知所措。

    而关慕把这种不知所措当作默许,他不再说话,再次俯下身子,继续做他渴望的事……

    “呜……你走开……走开……”她感到脑中有着前所未有的混乱,她想哭、想喊,声音却是一片嘶哑,想推开他又使不出任何力气。

    身体不由自主,在他的引导下渐渐柔软下来,她的喘息也渐渐带着情欲。

    当他的大掌缓缓而下,褪掉她的底裤时,她忽然感到身下一片清凉,随后,又觉得一阵难耐的燥热,还有疼痛伴随而来。

    那是他对她的爱意,猛地进入她的身体,一进一出推动着她。

    她在晕眩中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大声尖叫起来,咬他的肩头,胡乱踢着他。

    但他没有心软地放过她,而是继续低吼着,霸占她的全部……

    第九章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

    原本打算从此以后不再与他有任何牵扯,一场车祸却全数摧毁了她的意志,还让她跟他上了床?

    施雪融觉得自己好没用,被他轻吻了一下就意乱情迷,像个头脑简单的花痴!

    现在该怎么办呢?

    她已经提出要跟贤藏交往了,就算贤藏有很多个女朋友,可是在这件事上他没有错,她不能出尔反尔呀!

    早晨的太阳高挂在窗外树梢上,关慕替她做了早餐,强行命令她在家里休息,又深情地吻了她,才依依不舍地上班去了,屋子里只剩施雪融一人坐在床头发呆。

    娇小的身子上有很多“爱的印记”,都是他留下的。看着这些红红紫紫的吻痕,她不禁偷偷问自己,是否他也爱着她呢?究竟他是真心对她,还是一时的冲动?他的态度好奇怪,一会儿赶她走,一会儿又对她那样热情。

    很想认定他是爱她的,可……不可能!一切都是她痴心妄想吧?那天在他住处门口,她分明已经听到真相,为什么还是不能对他死心?

    但如果他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昨晚的激|情又该怎么解释呢?

    听说,男人可以把爱和欲望分成毫不相干的两个部分,或许,昨夜只是一场游戏,只是他安慰她的独特方式吧?

    正陷入沉思,手机忽然响起,她接起,传来修澈的声音,“喂,雪融,妳现在有没有空?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哦,有空,当然有空!”她觉得自己好没良心,苏宁正受了伤躺在医院里,她却只顾在这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事。

    “苏妈妈伤心过度,现在也躺在病床上,妳可不可以去她家替她们母女拿些衣物到医院来?听说她们家的佣人换了一批新的,苏宁和苏妈妈的喜好他们都不清楚,而苏爸爸今天又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所以只好麻烦妳了。”

    “好的、好的!”施雪融立刻点头,“我顺便再带些吃的过去。”

    她很乐意能帮上忙,一则在心理上是对苏宁的补偿,二则可以暂时不去想关慕。

    到了苏家大宅,已有佣人在门口等她,说是老爷打过电话回家,要他们一切听从施小姐的安排。

    施雪融走进苏宁的房间,只见低垂的窗帘笼罩一方幽蓝的颜色,过去她们两人常常在这儿相聚谈心,此刻感觉往日的欢声笑语仍在空气中飘荡。

    她黯然神伤地打开衣柜,挑出苏宁喜欢穿的衣服,忽然有件东西自衣柜中滑出,落在地上。

    那是她送给苏宁的布娃娃!

    苏宁有专门摆放布娃娃的房间,就算这个是她送的,比较值得珍惜,也不至于要特意藏在衣柜里吧?

    施雪融像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心中的好奇顿时被勾起。

    她把布娃娃握在手中,细细查看,希望发现有什么异样,但看了半天一无所获。

    “哈,它背上的包包好好玩,可以装一封信进去。”猛地,她想到那日苏宁无意中的一句玩笑话。

    难道,这丫头真的把玩笑当真,放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进去?

    难道这件东西跟她的车祸有关?

    施雪融指尖微颤,心急地打开布娃娃的背包,果然看到了一封信。

    信纸折得小小的,放在这个一般人根本想不到的地方。

    她瑟瑟发抖地打开它,看到令她惊恐万分的内容--

    澈最近很烦恼,因为他负责的案子陷入胶着,没有任何头绪。我好想帮他,可是身为门外漠的我,有什么神通广大的本事能令案情水落石出?澈说,西门贤藏的三个未婚妻死时的情景十分相似,可能有一个杀手在操纵全局,而这个杀手可能是西门家的宿敌。

    我对这个扑朔迷离的案子充满好奇,思考了整整一夜,决定做一件有生以来最大胆的事--接近西门贤藏!如果能成为他的女朋友,如果能进一步成为他的未婚妻,那么,到时候我就可以看见凶子是谁了。

    不,不要误会,我并不想离开澈,这个胖呼呼的男人,我是那样地爱他,呵呵,所以,我决定为他做这件事。如果我成功了,澈就是抓到真凶的大功臣,他在警局的地位会因此大大提升……他会不会因为我帮了他而爱我多一点?

    澈,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你总是不肯跟我表白呢?是因为我是富家千全,而你是时常有生命危险的警察吗?如果我帮你破了案,你会对我说出真正的心意吗?好吧,等着瞧,我会让你说出来的,一定!

    看到这封的人,无论你是谁,我都要告诉你:我有一本日记,记录着我接近西门贤藏这段日子每一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我想,我已经猜到谁是凶手了!而你在看到这本日记之后,也会恍然大悟的。

    雪融,我猜第一个发现这封信应该是妳吧?因为妳是惟一知道布娃娃的背包里能藏秘密的人。那么,现在妳听好了,日记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它的钥匙放在我习惯放它的老地方,而密码,当然就是我的生日喽!

    如果我发生意外,那么就证明我猜测的没错,凶手就是他!发现这封信的妳,快去取我的日记吧,很快妳就可以知道他的名字!

    施雪融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

    原来,苏宁那天并不是真的在跟她抢西门贤藏,她只是顾及她的安危,不让她介入这个危险游戏而已,难怪她这段时间一直“失踪”,原来就是在进行这件神秘的大事。

    好佩服她对修澈的一片痴情,为了心上人,她甚至连生命都不顾。

    施雪融一直认为自己暗恋关慕这么多年,已经算很伟大的事了,现在才知道,她那种所谓的深情,根本不能与苏宁相比。

    苏宁对心上人知道给予;而她,却只会索取!

    把信紧紧握在手心,她拨了电话给修澈,跟着坐上出租车飞快地往银行驰去。

    半小时后,她已经跟修澈把整本日记从头到尾一字不漏地看完了,凶手的名字让他俩面面相觑。

    “真的是贤藏吗?”施雪融简直难以相信。

    “妳在怀疑苏宁的判断吗?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所有的线索都显示他的嫌疑最大!”修澈沉重的一拳狠狠捶在墙上,“这个家伙,我不会放过他的,他居然这样对苏宁,为什么那傻丫头要这么做,她不知道我会多么难过和担心吗?”

    此刻的他像个大男孩似的,潸然落泪。

    “修澈,我不是怀疑苏宁的判断,我只是遗憾我们没有确实的证据。”

    “哼,肯定会找到证据的!”炯炯的目光从红肿的眼睛里透出来,“我现在就把日记带回警局,既然苏宁可以接近西门贤藏,那么我们也可以派一个刚毕业的警花接近他。”

    “就像电影里的卧底吗?”

    “反正那小子现在肯定寂寞难耐,需要女人!”

    “修大哥……”施雪融终于支支吾吾的提出心中所想,“可不可以让我去?”

    “什么?!”修澈诧异地回眸。

    “我认识西门贤藏,而且跟他走得很近,如果让我去,总比对他一无所知的警花强。”

    “不行!”他一口回拒,“妳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如果再出什么事,我看我和关慕都不用活了。”

    “有警察在暗中保护,我不会出事的。”

    “上一次也有人保护白茵茵,可她一样出了事。”

    “但我们现在知道凶手是谁了。”

    “不,”修澈的口气稍稍软了下来,“我还是觉得不妥。”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事是绝对安全,喝水的时候都有可能被呛死呢。修大哥,让我去吧,让我替苏宁完成心愿。”

    他垂下眼,似乎被她说服了。

    “不过,我可不可以提一个条件?”施雪融又犹豫地开口。

    “妳说吧。”他让她提条件,就表示他已经答应了。

    “我希望凶手落网那天,不要通知新闻媒体。”

    “为什么?”修澈诧异不已,“难道妳对西门贤藏真的有了感情,所以不希望他在众人面前出丑?”

    “不,我希望由我哥独家报导这件事,不让其它记者介入!”

    上一次,因为她的谎言,他丢了头条新闻。她这个拖油瓶从未为他做过什么,这一次,就当偿还吧。

    “好,我答应妳。”他点了点头。

    她发现自己竟然是个颇有魅力的女人,跟西门贤藏交往一段时间以后,他真的向她求婚了。

    不过,关慕却气疯了。

    他难以相信,曾跟自己缠绵相爱过的女人,转眼就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又是骂又是吼,有一天夜里还强行爬上施雪融的床,狠狠地压着她,逼她跟西门贤藏绝交。

    然而,这招没有用。

    她不在乎他误会自己,不在乎他对自己发火或冷淡,只要能弥补自己的过错,让他有机会晋升当红记者的行列,她什么都不在乎。

    为了让这出戏更加逼真,她索性搬回家住,装出待嫁新娘的模样,与母亲看婚纱、挑珠宝、选家具、订礼堂、印请柬……

    而浑然不知真相的关太太还以为女儿真的要出嫁,笑呵呵地忙进忙出,每日不断地打电话跟朋友炫耀。

    坐在家中的花园里,游泳池波光粼粼,凉爽的秋风不断吹拂,施雪融在阳光下信手翻着一本杂志。

    距离婚礼只剩一个星期了,为什么凶手迟迟不见动静?

    警察在她四周安排了眼线,她的手炼里也藏着监听器,如果出门,远远的就可以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尾随着,她相信自己是安全的,所以心里并不惧怕,甚至期待凶手早些露面,把此事了结。

    杂志又翻了一页,可是上面的内容她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忽然,她听见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轻轻的,停驻在她面前。

    施雪融抬起头,看到了她这段时间一直逃避的人。

    “阿姨让我把这份请客的名单给妳过目,看看还缺谁。”

    关慕一身白色的休闲衣,把手插在裤袋里,憔悴的俊颜泛着一缕冰冷的笑意。

    “呵呵,大宴宾客?”他的语气中满含嘲讽,“看起来妳这次并非玩玩,而是真的急着嫁人了。”

    “我对感情一向很认真。”她垂眼看着名单,尽量不让自己的语调发颤。

    “一向认真?”他蹲下身子睨着她,“好象不是吧?至少对我不是。”

    “我跟你之间除了兄妹的感情,还有别的吗?”她尽量不让自己看他,就算只看一眼,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凶手可能正潜伏在四周,她不能打草惊蛇,让人看出她的异样。

    她一直没有告诉关慕事实的真相,因为,如果让他知道她牺牲自己当诱饵,这个暴躁的小子肯定气得掐死修澈,捣乱他们的计画。

    “没有吗?”他心酸的哈哈大笑起来,“我从来不知道,我纯情的小妹妹原来是个撒谎高手。”

    他忽然逼近她,强迫她正视他。

    “告诉我,妳是怎么跟西门贤藏说的。”他的笑眼中有隐隐的泪光,“妳跟他上床的时候,难道他没有发现妳不是chu女?我很想听听妳如何对他解释。”

    “我告诉他,自己曾经被一头色狼强犦!”施雪融闭上眼睛,逃避他犀利的目光,“他很爱我,所以原谅了我。”

    她不愿意这样说,这样会伤了他的心,可是,她得把话说得狠绝一点,他才会走开,离开随时处于危险中的她。

    “原来妳一直觉得我是一头色狼?”关慕果然被刺伤了。“好,既然如此,我就应该做一头色狼喜欢做的事!”

    他猛地把她拉到怀中,低下头狠狠地吻她。

    天啊,这是家里的花园中,二楼的窗子正飘出爸爸和妈妈的笑语,佣人们进进出出的,还有警察埋伏在周围,他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吻她?

    他探出舌的那一刻,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周围有许多双瞪大的眼睛。

    “融融……”他在喘息中低喃,“我一直没说过我喜欢妳,对吗?是因为我一直不说,妳才赌气嫁给那个小子的吗?那我现在说,是不是还来得及?”

    星眸微张,他哀求的眼神落入她的瞳眸中,那样凄楚可怜,引得她的心一阵抽痛。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他是爱她的。

    曾经猜测了千百次的答案,如此明明白白摆在眼前,她却不能流露出半点欣喜!天啊,她好想立刻投入他的怀抱,可却只能僵着身子,什么也不能做。

    她觉得自己又要哭了,不过,这一次,眼泪滴在心里。

    “我已经答应贤藏了,不能出尔反尔。”沉默良久,她狠心地回答。

    “我不相信,妳再说一遍!”关慕肃然地凝视她。

    “我……”不,她不能再说了!再说一遍,她的眼泪会倾巢而出,而她的秘密也会随之曝光。

    “小姐!”幸好,这时老管家在身后咳嗽一声,“有人找您。”

    抬头一看,不远处站着沉秘书,施雪融一向有些害怕这个一本正经的老女人,但此刻却有些庆幸她适时出现。

    “总经理让我来接妳去试婚纱。”

    “我的婚纱终于改好了?”她故作兴奋地跳起来,“哇,等得好着急,还有一个星期婚礼就要举行了,婚纱现在才送来,不知道这次是否合身呢?”

    “总经理让妳坐我的车。”沉秘书对她维持一贯的面无表情。

    “好好好,我们马上走!”

    就这样,她一路小跑着,逃离了关慕的视线,钻进那辆等候已久的车。

    车窗一摇上,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猛然流下,浸湿了捂着小脸的手,缩在副驾驶座里的娇小身子微微抽动。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总之,车子不停地向前驶,她的视线一直模糊着,如同雨天的玻璃窗。

    沉秘书斜望了她一眼,递过来一条手帕。

    “谢谢……”她的声音已经变调了。

    “把妳的左手伸过来。”不知为何,这个老女人今天对她有些特别。

    施雪融愣愣地望着她不容分说地握着自己的手,然后卡的一声,腕上的手炼被扯断。

    “沈姊?”这一举动让她睁大眼睛。

    “嘘--”沉秘书点了点自己的唇,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降下车窗,将手炼奋力一掷,金色的弧线飞向马路的另一端,消失在阳光里。

    紧接着,她油门用力一踩,车子骤然加速。

    “沈姊,妳到底在做什么?”施雪融大吃一惊。

    “妳的手炼被装了监听器,”沉秘书看看了照后镜,“而且,我们被人跟踪了。”

    那当然,因为警察在保护她呀,可是,这一切该如何向沉秘书解释?

    “施小姐,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妳说,所以不希望被打扰。”

    真看不出来沉秘书开车的技术这样好,几句话的工夫就甩掉了尾随她们的警车。

    这样一来,岂不是没人保护她了?不过,施雪融并不怀疑沉秘书会对自己有什么恶意的企图,所以并没有挣扎。

    “不是去试婚纱吗?”她好奇地问。

    “婚纱已经放在我车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