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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家门第10部分阅读

    地。

    不久之后,拓跋渊才意识到刚出魔掌,又入虎口。天门的野心日益显露,如今的天恶俨然是个太上皇。拓跋渊只能忍气吞声坐着他的宝座,整日忧心忡忡。

    话说与天恶一战后,小黑吸取了天恶三成的功力,他的修为提高了许多。如今,他已经跨入真正的高手之巅。

    从天德口中得知,天恶手中并没有密匙,那个密匙的传说已经被天德否定了。透过天德那波澜不惊的眼神小黑相信天德没有欺骗他。如今,在小黑的面前只剩下一条路,用手中的剑进入天道。遥望无期,但不放弃的心能战胜一切。他选择了历炼,从此浪迹天涯,用剑来吐纳他的心声。

    时光悠悠,不知不觉,就这样风平浪静的三年过去了。

    西山,百家门,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今天,是二师兄赵亮迎娶新娘的日子。新娘叫纤纤,出自翠烟门,是掌门伊可婷的小师妹。山门前,各派豪杰络绎不绝,纷纷前来贺喜。正魔大战中,百家门易小黑崭露头角,威震天下,可谓将百家门推上了武林的神话。)天下人,无人不知剑鬼,无人不晓百家门。今天,前来贺喜的各派大都是冲着小黑和小山的面子来的。

    小山一脸笑意地高坐在大厅里陪着各派掌门和一些武林前辈。

    门外,一名百家门弟子匆匆忙忙地前来禀报:

    “报……师祖……天门的天恶来了!”

    听闻弟子回报,小山脸上的笑意顿去。

    众掌门也都深知天门和百家门的仇恨,俱都惊讶不已。

    小山一言不发走出大厅。

    山下,百家门弟子个个如临大敌,剑指天恶。

    天恶只身一人立在山门前,面对剑拔弩张,熟视无睹,抬望眼,注视着远处的景色。

    小山一步一步下到山门口,双目如炬,注视着天恶。

    “远道而来即是客,请!”小山大手一挥,众弟子不情愿地让开一条通道。

    天恶立在原地,朗声大笑道:“果然不愧为百家门的掌门,胸襟如此开阔,如果赵明知道他的师父为了虚名不替他报仇,想必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吧。)”

    “你……欺人太甚!”赵亮强压的怒火被激发了,拔出剑直扑天恶。

    “贼子,拿命来!”

    天恶身子也不动一下,两指瞬间夹住了赵亮的剑。赵亮使劲抽剑,却纹丝不动。

    天恶嘴角诡异一笑,剑在他的指间顷刻间碎裂,叮叮当当跌落地面。

    小山看着这一幕,心底掠起一阵寒意。

    赵亮看着地上的碎剑,惊诧地抬头望向天恶。

    “如此修为,敢对我出剑,找死!”天恶嗜杀的本性显露了,出掌直击赵亮。

    小山一直防备着天恶,见他突然出掌,直接与他对了一掌。

    一掌之后,天恶立在原地不动,小山则蹭蹭往后直退六七步,脸色通红,嘴角溢血。

    “比起易小黑,你差远了。”天恶阴声嘲笑着,在山门前肆无忌惮地狂笑着,践踏着百家门和整个武林的尊严。

    小山再次踏步往前,缓缓抽出了背后的铁剑。

    原本大喜的日子,不宜动武,但事关尊严,小山浑身血液上涌,充满了杀戮之气。

    两人在山门前打斗起来。山上的各派掌门也纷纷前来替小山助威。

    天恶的修为毕竟在小山之上,在空斗之下,竟然还稳占上风。

    观战的众人,也被天恶深不可测的修为震慑了。在南方,小山已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没想到遇见天恶竟不堪敌手。

    十招之后,小山渐渐支架不住,频频后退。

    不一会,刚才在赵亮身上发生的一幕同样又在小山身上上演,铁剑在天恶的双指间碎裂。少了铁剑的攻势,小山的攻击和防御在天恶面前荡然无存。

    天恶一掌印在了小山的胸前,小山重重地摔在石阶上,口吐黑血。

    小山惨败,众人脸色煞白,俱都胆颤心惊地望着天恶。

    “哈哈……哈哈哈!”天恶仰天大笑,“这就是你们江南的高手吗,真是不堪一击,废物,看来百家门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疯狂的嘲笑声回荡在西山脚下,刺痛着百家门人和各派英豪的心。

    小山挣扎着站起来,身子不住颤动,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天恶。

    “你要找死,就莫怪我!”天恶再次准备出掌,在场的众人都不敢单独出手去接下这一掌救下小山,因为没有一个人有把握。

    赵亮和一干掌门纷纷齐力上前,力图救下小山。

    天恶岂能让他们得手,掌风呼啸,夹杂着猛烈的击退之力,将赵明等人远远阻在外围。

    眼看,小山即将笼罩在天恶的魔掌之下。

    众人俱都不忍地闭上了眼,一代英豪如此惨死,怎让人不心寒呢?

    忽然间,狂风大作,昏天暗地。

    天恶身子轻颤了一下,伸在半空的手犹豫着。

    就在此时,落满一地的碎剑仿佛长了翅膀,瞬间上升到半空中,凝聚成一把长剑,然后犹如开天辟地般砍向天恶,气势凶猛,剑气黯然。

    天恶被突如其来的长剑击退,在猛烈的剑气下,他的衣衫残破不堪。

    不愧为天恶,即使在突然受挫的情形下也不忘镇定。

    他向着空中的长剑突然发力,双掌呼呼生风,排山倒海。

    那长剑似有灵性一般,在半空中四散开来,重归碎剑,在狂风夹杂下,呼啸着从四面八方流星般射向天恶。目睹着这一切,小山的双手不禁颤抖,老泪纵横,轻声念叨着:“竟然是流星赶月……”他不顾一切狂奔向山上……

    天恶纵有盖世的修为,也无法抵挡住每一片碎剑流星般的攻击。在惨烈的攻势之下,他身上几处挂彩,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原地几个打滚,才堪堪躲过碎剑的攻击。此刻的他,已经狼狈不堪,狂傲的他被一把不明长剑击败,他犹如从高处一下子跌落深谷,身心受挫,斗志全无。

    碎剑在攻击之后,慢慢地在半空中重归长剑,再一次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天恶步步后退,不敢再触其锋芒。

    当长剑再一次破空呼啸地向他而去的时候,天恶慌了,运起轻功,落荒而逃。

    凝聚而成的长剑在天恶远去之后,刹那间崩溃,纷纷跌落地面,依旧变回冰冷的碎剑。

    后山冰洞内,小山静立在冰床前。

    小火沉睡依旧,依然安详、恬静。

    “会是谁呢?这世上难道还有他人会流星赶月?”

    洞内沉寂,回应他的惟有他那沧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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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缘镜

    如今的神州,局势一目了然。小理战苍在经历了正魔大战后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低调做事,战门似乎已经渐渐退出了这个漩涡。

    魔教依然虎视眈眈地盘踞在西北,夏日皇朝沦为天门的傀儡;正道以百家门为首一边防患魔教,一边敌视天门。表面上,神州十分平静,百姓安居乐业,世风日上。

    在神州大地,除了展现在世人眼前的一些武学修真门派,还存在着两个鲜为人知的武学圣地,分别是东北长白山玄教、南海普陀寺。在这个世上几乎所有的武学都发源于此两处圣地,玄教和普陀寺可称得上是武林的泰山北斗。这两个圣地的后人一向不问世事,近些日子来却频频出现在江湖。这不寻常的举动当然引起了各大门派长老级别以上的关注,因为老一辈知道只有世间出了异象玄教和普陀寺才会现世。

    最近,江湖上流传干枯百年的古井缘镜重新溢满井水了。缘镜的故事世人耳熟能详,据传说它能预知未来,它就像一面镜子,有缘人在月圆之夜通过它在月光下能清晰地看到自己和最亲近之人的命运。

    缘镜位于西南山区的一座小庙附近,相传“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的故事的原型就发生在这儿。这口古井有着无比悠久的历史,谁也说不出它的年代,小庙里的老和尚只知道他师父的师父也不清楚这口井的来历。古井孤零零地座落在荒郊野外,当地老人打晓事起就知道这是口枯井。可是近些日子,古井却突然苏醒了一样,汩汩的井水溢满了古井。井沿上“缘镜”两个红字被溢出的井水不断清洗着,清晰地展露在人们眼前,仿佛在告诉世人缘镜又重现了。

    各地的江湖豪杰能人义士纷纷赶往西南,云集在缘镜附近。千百年来,缘镜重现,牵动着众多人的心,谁不想成为那个有缘预知到命运安排的人?

    此刻,日上竿头,古井缘镜附近的小庙和村庄已经聚满了来至五湖四海的各派人士。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把酒言欢,等待夜晚的来临。

    夏日的山区黑夜来得迟,在人们焦急的期盼中,一轮圆月渐渐爬上了树梢,透过树枝洒下皎洁的月光。

    此刻,缘镜四周,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正道,有魔教,有官府,还有众多当地看热闹的百姓。黑压压的人群涌动,外围的人只能干瞪眼,根本无法看到最里面的情形。正当外围的人焦头烂额之时,缘镜突然哗地一声喷起一股几丈高的井泉,水花四溅,人群被突如其来的井泉惊吓一下子躁动起来,最里圈的人呼啦一下齐齐往后跌退,人推人,人挤人,倒地了一大片。围观的人纷纷躲闪着,往周围退去。喷泉还在持续,井水哗哗地往上直涌,水柱高度一度上升。人群渐渐稳定下来,在水花溅射不到的范围内再次围城了人墙。

    在井沿旁,依然有几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站立着,水花在他们的身旁四射,可奇怪的是他们的衣衫看上去竟然一点也不湿。为首的一个蒙面老者有着犀利的眼神,两眼盯着井面嘴角私语着。

    人群中,依稀能看到一些大派人物,他们隐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似乎在伺机等待着什么。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圆月缓缓盘踞在了缘镜的正上空。在圆月与缘镜成一直线的一刹那,异变突生。原本一直在喷射的井泉戛然而止,井中轰的一声作响,殷红的井水漫天飘洒,在人群中洒下点点落红,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大多数人都惊恐地四下逃窜,而那五个蒙面人依然不躲不闪守在缘镜边沿。之前溢满的缘镜此刻也只剩下半口井水,奇怪的是在经历了异变之后,井面异常平静,一丝波纹都不见。

    也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快,缘镜开眼了!”

    五个蒙面人低头望向井中,井水已经变成血红,除此之外什么也不可见。为首的蒙面老者,心头咯噔一声,一双手忍不住颤抖,两眼黯淡,长叹道:“天不佑我女巫族啊!”

    他们竟然是女巫族的人。

    人群中不断有人跃出扑向井沿旁想要一睹井中异象。一些功力深厚之人阻挡着上前的众人,企图霸占缘镜。如此,恶斗发生了,井沿旁三三两两你争我斗,不断有人倒在血泊中呻吟,更甚者已然毙命。

    女巫族的五人,在领头老者的挥手示意下,悄悄离开缘镜,退入围观的人群中。

    此刻,井沿旁一个少年公子正在力斗三个大汉。看装饰,那三个大汉貌似是魔教众人,三人俱都手持宝刀,分三个方位围攻那少年公子。

    那少年桀骜不驯,一口弯刀,在三人的攻势下巧妙躲闪,伺机出刀。没几个回合,那三个刀客竟被少年一一击破,血洒当场。围观的众人俱都拍手称赞,被少年的弯刀绝技折服。小理

    正当少年得意地走近井旁探视之时,远处的树上掠下一条黑影,出掌直击少年后背,少年一个鹞子翻身飘落在井沿另一边躲过这一掌。

    当黑影顿住身子的瞬间,人群中有人惊叫一声:“是天恶!”

    来者竟是天门天恶!

    少年一惊,脸色顿白。

    天恶背着双手畅怀大笑,道:“想不到老夫走到哪里都有人认得出,战穹小子,你不在你父亲膝下尽孝,跑来西南做何?”

    少年原来是战门的战穹。战穹嘴角冷哼一声,无视天恶的话语自顾望向井中,井面依然一片血红,一丝异象未曾见到。战穹眉头一皱,提刀避开天恶欲退往人群中。

    再望那天恶似乎对战穹的无视动了杀机,再次出掌断去了战穹的退路。战穹不得已抽刀击向天恶。

    天恶嘴角一声冷笑,双掌带风,呼啸着卷向战穹。

    天恶的掌风来势狠辣,战穹意思到不可硬碰,抽身后退,弯刀脱手,高速旋转掠向天恶。

    面对飞刀,天恶坦然出手,在众人无比惊讶的注视下,赤手接下了在其他人眼中惊悚的必杀飞刀!

    战穹望着在天恶手中的弯刀,额头冷汗直冒,脸忍不住抽搐。

    天恶把玩着弯刀,一脸嘲笑地望着战穹,突然他手一用力,那坚硬的弯刀在他的手中化为阵阵粉末,大袖一挥,铁粉迎着晚风随处飘落。

    “想不到传说中的战门弯刀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围观的众人俱都大吃一惊,战穹的脸都绿了,只有他心里清楚这把弯刀的坚硬程度,而天恶竟然生生把它捏成了粉末!他恨恨地望了眼天恶,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人群中,闪过一个中年人,望着这一幕,他心下一紧:“他的功力竟能增长如此之快,匪夷所思!”中年人一身青衫,满头华发,竟是小山。小山望着天恶,百思不得其解,心道:“一个人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功力到达这般地步!”虽然他持有怀疑态度,但眼前的事实却让他和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天恶在众人的注视下,靠近缘镜,望向井中。不一会,只见他脸色大变,一身黑袍向后飘起,手上青筋暴起,一掌击向井中,血红的井水被掌力轰出,四下洒落。难道,天恶在井中看到了什么,竟让他怒火中烧?

    在对着井中发泄完怒火后,天恶一脸怒意地扬长而去,留给众人一脸的漠然。

    在确定天恶离去之后,人群中嗖嗖射出几条人影直奔井沿,小山赫然身在其中。一群人围着缘镜,看着荡漾的血红井水,却没有一人瞧出端倪。

    许久之后,小山怏怏退回人群,其他人也忍受不住井水的血腥之气,纷纷退往远处。

    天边不知何时飘过一片乌云,缓缓遮住了圆月,天渐渐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就在此时,远处树枝上一个白衣少年迈着奇特的步法快速飞跃到缘镜旁,静静地立着。

    当乌云移开,明月重现的刹那间,月光照亮了那白衣少年俊俏的脸庞,小黑。

    当月光射入井中的那一刻,血红的井水瞬间质变,井面晶莹透彻,小黑的面貌倒映在井中。

    呆呆地立在井旁,小黑一脸冷漠地望着井中,他的双手时不时地颤抖。有些人似乎判断出小黑在缘镜中得到了机缘,纷纷涌向他。

    异象突生,在缘镜的四周不知何时竟然形成了一个光芒万丈的光圈,守护着小黑和缘镜,不再让任何人靠近。

    光圈外,众人怒骂着、呵斥着,却束手无策,无法进入。

    小黑一直低头望着,许久之后,他突然发疯似地傻笑着狂奔而去。黑暗中,一条黑犬若隐若现紧随其后。

    他,在井中看到了什么,竟让他如此发狂?或许是命运,也或许是天机,这一切也只有他清楚。

    上空的圆月渐渐与缘镜成一弧线,在光圈的掩饰下井水开始渐渐褪色。当光圈消失的瞬间,有人挤到井沿旁发现井水已经变成原本的井水,血红已逝。所有人都知道缘镜的机缘已经过去了,下一个机缘将在百年后。众人怏怏的陆续开始离去。

    小山望着小黑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迈步离去。

    第五十七章偷袭

    夜,深夜,漆黑的夜晚,也就是缘镜开眼的第二天夜晚,在夜色的掩护下,一条黑影窜进了江南天门分舵。

    分舵里,岗哨松懈,此刻从分舵主到下属俱都熟睡着,谁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有人夜闯天门分舵。

    天刚刚亮的时候,探亲回来的厨子惊恐地发现宅院内有一条汇成的血流,宅子内各处可见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分舵主的尸体被悬挂在大厅的横梁上,他的头颅却不见了。厨子吓得不轻,跌跌撞撞地报了官。捕快很快赶到,满宅院一盘查,发现九十一具尸体,多数衣衫不整,赤手空拳。仵作仔细一翻查,便断定这些人据都是在仓促之下被人一剑封喉的,凶手下手毒辣,不留一丝还手机会。江南惨案,瞬间轰动了整个江湖。明眼人都清楚,这是凶手对天门裸的挑衅。普天之下,是谁对天门有如此的仇恨。所有人都想到了一个人,百家门,剑鬼,易小黑。

    天门上层震怒,派出杀手四处追杀易小黑。

    在天门的压力下,拓跋渊勒令官府限期捉拿凶手归案,各地州县捕头俱都倾巢出动,四处搜捕易小黑。

    燕京,天门总坛,江南分舵主的头颅忽然出现在大堂之上,天恶勃然大怒,亲自围着整个燕京城折腾了半夜,也未曾见到小黑的人影,只得作罢。

    从这以后,天门在各地的分舵接二连三的被端掉,分舵上下几乎被灭口。所有的疑点都指向易小黑,所有人都认为易小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在仅仅五天内死在他手下的天门人就有近千了。易小黑,一个正魔大战中的英雄,眨眼间变成世人眼中的恶魔。正道、天门和官府布下天罗地网,静待他落网。

    江南,已无一人的天门分舵。

    日暮时分,一个背着剑的白衣少年和一条黑得油光发亮的大狗坦然走进了分舵宅院。他俊俏的脸,随风而动的长发,忧伤的眼神,正是天下人苦苦追杀的易小黑。

    小黑在宅院内四处走动着,时而用手摸索,时而蹲下身子探视,似乎在寻找某样东西。

    忽然,小黑的耳朵一动,院外有埋伏,而且不下百人。

    他纵身一跃,跃上屋顶,向外望去,只见黑压压的捕快已经把整个宅院围得水泄不通。

    眉头一紧,小黑飞身在屋顶上奔驰,想要脱身离去。

    底下,百名捕快伸手敏捷,训练有素,一队队的弓箭手在捕头的吆喝下在各个路口严阵以待。小黑居高临下,对底下的弓箭手一目了然,他知道想要安然离去已经不可能了。他摇头苦笑,心道:“看来也只有下去会会这些捕快了,有些事已经百口难辩了。”

    小黑纵身轻轻一跃而下,然后缓步来到为首的捕头跟前。捕头一见小黑眨眼间已经来到他的身前,吓得往后直退,厉声呵斥着捕快拦截小黑。十几个捕快战战兢兢地向小黑靠近,企图拦下他。小黑运起天涯比邻步法,以闪电般的速度突破捕快的围堵,瞬间来到那哆嗦的捕头眼前。他一把扣住捕头的咽喉,让捕头背对着他,然后挟持着他一步步向大门退去。四周的捕快也已经反应过来,迅速向大门附近聚集。但碍于捕头在小黑手中,当然也惧于小黑杀人魔王的恶名,捕快们不敢冒然上前,围而不攻。

    如此,小黑押着捕头渐渐来到分舵的大门附近,门外几十个捕快剑拔弩张,俱都身形高大,双目有神,太阳|岤鼓鼓的,一看就知道是这些捕快中的好手。

    此刻,小黑已经扣着捕头来到大门口,在他的身后是齐刷刷的弓箭手和刀斧手,前面又是一批捕快中的好手,他心道:“我真的不想伤人,你们又何苦相逼呢?”

    眼看着已经来到大门外,眼前的这几十个捕快不像里面的那些捕快一样畏首畏脚,相反的是冷静的应对,有着随时准备攻击的势头。小黑的心头忽然掠上一丝不安,背后的天罚剑也同时轻轻颤动。小黑暗道:“好强的杀气。”他的神经立刻绷直了,一把抽出背后的天罚剑。

    “让开,不然我杀了他。”他剑指面前临危不惧的拦路捕快。

    捕快们铁了心一般,完全无视小黑的威胁。领头的一个高大捕快一声呼哨,几十个捕快围住了小黑,从各路开始攻击。

    小黑看出一些端倪,嘴角冷哼一声,心道:“这些人不是捕快,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他起手一式横扫千军,剑气飒爽,剑锋逼人。本以为可以击倒一批捕快,可万万没想到这些捕快身手甚是了得,竟能轻松接下小黑的一剑。这更让小黑确信这些伪捕快是江湖中人,很可能是天门中人。

    天罚剑瞬间白刺眼的白光笼罩,小黑再次出剑,九天惊雷,此刻,他再也没有顾忌,眼前的捕快都是天门的弟子!

    白光祭出,顷刻间又化成无数的七彩剑光袭向四周的捕快,正当所有的捕快被剑光席卷的刹那间,天空中雷声大作,雨点般的闪电劈头盖脸而下,仿佛将天地间的一切都笼罩在内。捕快们哭爹喊娘地四处逃散,可惜,九天惊雷并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扛得住的。

    分舵的宅院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参与围捕的捕快除了大门口的几个好手还奄奄一息外,其他的都已经变成一具具乌黑发热的尸体。

    此刻,在场完好无损的,除了小黑就只剩下那个捕头了。九天惊雷下,只有处在中心雷眼才能幸免于难。

    正当小黑欲松开扣着捕头的手时,却发现不知何时,捕头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

    那捕头诡异的朝着小黑笑着,就在这一笑间,趁着小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捕头

    的手以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轻轻连续三掌印在了小黑的胸口上。看似绵薄无力,却蕴藏着惊天地泣鬼神的力量。

    小黑,狂喷几口黑血,倒摔出去十几丈,趴在地上昏死过去。

    捕头仰天大笑:“易小黑,老夫今天就送你去见你师父!”

    捕头的笑声苍老,他的手缓缓地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展露在空气中,他,竟是一直在燕京苦苦追查小黑的天恶!

    天恶一步步地靠近小黑,他阴笑着挥起手掌,再次击向昏厥在地的小黑。当天恶的一掌即将拍上小黑的脑袋之时,一道黑影呼啸而来撞在了天恶的手心之上,将天恶撞出去几丈,以血肉之躯替小黑挡下了这致命一击。黑影热血四溅哀嚎着滚向远处,倒地不起。

    “畜生也敢接老夫的一掌,真是不知死活!”天恶恨恨地再次靠近小黑。

    小黑迷迷糊糊地,感觉胸口异常火辣,浑身上下火烧火燎一般。他感觉轻飘飘的,整个人仿佛漂浮在空气里,飘啊飘,向着高空而去。忽然,他隐隐约约听到下方小黑的哀嚎声。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一丝温热的带着腥气的液体缓缓滑入他的嘴角,那是小灰的热血。在咽下那一滴血之后,小黑的神志猛然清醒过来,他一睁开眼便见到天恶的一掌正在击向他的面门。“是你,你个阴人!”他就地一打滚,躲过这一击。胸口异常疼痛,他察觉到胸口肋骨已被天恶的掌力震断。

    天恶不会放过击杀小黑的机会,紧咬着不放。小黑如今已无还手之力,他凭借着天涯比邻,快速诡异地抱起奄奄一息的小灰,夺路而逃。因为他知道,多留一刻,便是少一线生机。他心道:“天恶似乎像换了个人,他变得更强大了。”

    他忍痛咬牙坚持着,急速向北奔去。天恶在其身后紧追不舍。

    两人一路竞跑,渐渐远离江南地区。

    小黑头昏目乏,渐渐力不从心;怀中的小灰呼吸也渐渐细弱,身子开始转凉。小黑心急如焚,却束手无策。他只能狂跑,不知不觉他已经进入了大山。由于树木遮挡,天恶很快失去了目标。夜幕早已降临,树林里奇黑无比,天恶只能恨恨地停止追杀。

    一路狂跑,原本重伤的他已经不支,又心忧小灰,一下气血攻心,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昏睡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黑慢慢地苏醒过来。这时,天已经亮了。周围都是茂密的丛林。忽然,小黑觉得眼前的一切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张大眼仔细地观望,不久,他会心的笑了,心道:天不亡我啊!

    原来,此处,正是昔日他来过的无底洞的所在!

    第五十八章冥杖

    望着眼前无比熟悉的场景,小黑终于认出了这是无底洞所在的山脉。小理

    他欣喜地忍着剧痛凭着记忆找到了入口,这次他选择的是上次出来的暗道,因为他已经没有更多的体力攀爬山顶,即使到了山顶以他目前的伤势从山顶跃下也非死即残(时过境迁,他心里也不确定那个水池是否还有蓄水)。沿着暗道在洞内摸索了大半天,小黑的头撞在了石头上,暗道到尽头了,挡在面前的应该是那道石块阀门。这道阀门的机关在另一头,小黑摸索着想要试试在这一头是否也有机关,但在摸索了一阵子之后他放弃了。小灰的呼吸微乎其微,小黑的心一揪,顾不得寻找机关,他将自己的内力传输了一些给小灰。见到小灰的呼吸略微平息之后,他将小灰放在一旁,双掌抵在石块上,调息内力,猛地发力,石壁震动了一下却没有裂开。小黑脸色发紫,牙齿打颤,看来刚才的双掌发力已经让他透支了体力和内力,如果没有若如初见心法的辅助他早已倒下了。盘坐着运转心法调息内力之后,小黑抽出背后的天罚剑,破天一剑,剑尖直刺石块。这一剑力道充沛,只听见轰地一声,碎石四落,阀门被击碎了。一道微弱的光线直射而来,紧接着水流从阀门处破门而出,将小黑一下子冲出暗道好远。小黑在水里摸到小灰后,高举着它循着光线找到阀门入口,然后迎着水流钻进洞内,几个俯仰很快钻出水面,身子冷得打颤,大口喘着气。洞内,水池水面渐渐下降,不一会水就流干了。

    将小灰放在水池旁的石块上,小黑盘腿打坐,又继续运转若如初见心法,恢复了一些体力和内力。闭目养神,用心去体会自己的丹田,小黑发现海平面已经降到最低处了。经过长途的奔跑和抵御内伤,他的体力和内力已经消耗殆尽。他起身再次为小灰输入一些内力,维持它的生命。小黑轻轻地呼唤着小灰,小灰一点反应也没有,它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小黑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小灰的体内,可是小灰依旧奄奄一息,不见起色。小黑抓头绕耳,心中焦急万分,眼见着小灰即将离他而去却束手无策,这是何等的悲痛。

    在悲伤之余,小黑灵光一动,心道:“既然若如初见心法可以滋长我的体力、内力,医治内伤,那是否也可以医治小灰身上的内伤呢?”想到这里,他决定放手一试。

    小黑就这样抱着小灰将若如初见心法通过自己的身体慢慢注入小灰的身体中,一人一犬被光芒笼罩。如此,一炷香之后,小灰的身体渐渐有了反应,呼吸逐渐恢复正常,身子也慢慢回暖。小黑大喜道:“想不到这内功心法竟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剑无前辈真的是天下第一奇人啊。”想着,想着,他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雅琴仙子,一个戴着面纱有着百岁高龄的少女: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

    治疗完小灰的内伤之后,小黑仔细检查了小灰全身的骨骼,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将它放在一旁让它熟睡着。放下心中的一颗巨石,此时他才感觉到自己全身像炸开一般的剧痛,尤其是胸前。小理他脱下上衣一看,胸前赫然有着一个黑的发亮的掌印。他用手轻轻一碰,即刻痛得他翻来滚去。他恨恨道:“好毒辣的掌法,想不到天恶除了剑法之法,掌法竟然也如此独到。”他运转内力,聚于胸前,想要驱走胸前的掌印。可是令他惊讶的是,内力一到掌印之处便立刻被化解的无影无踪,犹如泥牛入海。源源不断的内力被掌印吸收化解,若如初见生成的内力似乎已经不能满足那可怕掌印的胃口。不得已,他只能停止驱散掌印,盘坐地上运转若如初见心法,重新聚集内力。一个时辰之后,小黑的丹田海平面上升了大半,他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接着再尝试着齐聚全部内力企图驱散掌印,内力一到胸口即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小黑赶忙停止运转内力,这才保住了余下的内力。额头的冷汗雨点般落下,他寻思道:“这一掌到底是什么掌,竟然会吞噬内力!!”忽然,他想到了什么,马上检查了小黑的全身。他惊讶道:“为什么小灰的身上没有掌印,透过它的黑毛也无法找到一个掌印,我们中的应该是同一种掌法。”他感到不解,闭上眼,靠着洞璧沉思着。

    他就如此在洞内呆了一夜,期间每隔几个时辰胸前的掌印就会发作,剧痛和火燎迅速掠遍全身,他只能花去一部分内力,运功抵御。这一夜,他不停止地运转若如初见心法,以补充足够的内力来抵御毒掌。当光线照进洞底不久之后,小灰活蹦乱跳的起来了。小黑抱着苏醒的小灰,抚摸着它的脑袋庆幸道:“多亏了这套心法,不然我和你今夜就要命丧在这无底洞,永远陪伴风寂大祭司了!”

    由于洞内只有泉水,缺乏食物,已经饿了一夜的小黑,饥噜肠肠,于是带着小黑通过暗道到山林里打了一只野猪,然后回到洞内清洗烧烤。这几年的独来独往闯荡江湖,让小黑

    学会了自己解决食物,练就了一手烘烤猎物的烹饪绝技。野猪被串在天罚剑上就火烤着,亮晶晶地油水循着猪皮滴滴往下直滴,窜起一阵阵火苗,香气四溢。小灰眼巴巴地蹲在一旁,爪子一伸一缩的,满嘴流水,似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小黑冲着小灰微微一笑,一边转动着天罚剑,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盐巴佐料小心地撒在野猪上。忽然他意识到师父的地魂隐藏在剑内,于是双手合十道:“师父你老人家可不要责怪我啊,弟子也是饥饿难耐,只好委屈您了。”说罢,他坏坏地贼笑着,一把拍下小灰企图伸向火架上的狗爪,乐道:“老实点,小灰,等会撑死你。”

    剑上的野猪慢慢变成了金黄|色,整个洞内都弥漫着肉香。小黑自己也不自主地咽了几口口水,他上前用湿布拿下天罚剑,此刻连他自己也都觉得是在暴殄天物了,竟然拿宝剑在烘烤野猪。

    将熟透的野猪放在一块较平坦的石头上,抽出天罚剑,将猪肉切成几分,将猪头扔给小灰。小灰呼得扑过去,一口叼住猪头撕咬起来。小黑找了个舒适的点,捧起一条野猪腿也大口大口的啃起来,满嘴油水。饿了一夜,一人一犬疯狂地对付着眼前的烤野猪,不一会就只剩下半只野猪了。

    饱肚之后,小黑用泉水小心地清洗了天罚剑,将剑泡在泉水中,然后又深深地插入地下的沙土中,如此反复,终于将剑上的油腻除去,天罚剑重又焕然一新,剑锋逼人。

    在微弱的光线下,小黑重新审视着这把陪伴师父和他经历过无数大战的利剑,心中感慨万分。忽然,借着微弱的日光,他刹那间感觉到天罚剑和过去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了呢?”他抚摸着剑面反复问着自己。

    摸着摸着,忽然,他的手一顿,手指停在了剑身的中间。他睁大眼,将剑身接近光线,探身一看,剑身上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条浅浅的凹槽,小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经过火烤之后才有的凹槽?

    他摇头插剑回销,在洞内走动着。忽然,他想起了女巫族大祭司的嘱托,让他找回前代大祭司的上古法杖。

    他依稀记得法杖遗落在风寂大祭司的骨架中。光线昏暗,他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在白骨中摸索着,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的手指被风寂的白骨划破了,鲜血点点滴滴落在白骨上。瞬间,满地的白骨散发出无数萤火虫般的光芒。望着眼前的情景,小黑惊呆了,静静地立着。接下来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点点光芒从白骨堆中缓缓上升到半空中,那些小光点似乎有着生命一般,上下围着小黑转。小黑试着用双手去触碰这些光点,却惊奇的看到那些光点奇迹般融入他的手心中,接着其他的光点也纷纷融入他的身体中。看着这些光点融入自己的身体,小黑却没有感到一丝异样,仿佛就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小黑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身体,然后蹲下身继续在白骨中摸索,不久他摸到了一根冰冷的铁器,拾起,借着微光望去,正是风寂大祭司的上古法杖,上次他注意细看,此刻却发现法杖上刻着两个大字:冥杖!

    他双手握着法杖,鲜血沾上了法杖。法杖一沾上他的血即可红光焕发,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小黑轻轻一挥动法杖,胸无法术的他竟然不由自主的释放出了一阵强大的能量,光芒笼罩了整个无底洞。顷刻间,碎石纷飞,火花四射。

    此刻,小黑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这个洞内,仿佛有人赋予了他新的力量,确切地说是有一个人将他毕生的力量悉数不吝地传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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