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知的人山人海,附近道路都进行了交通管制,他们来得晚自然进不去,所以他干脆寻了处制高点,远处围观,沾染喜庆气氛。
一路上他俩的手机都在响,那边找不着人一准炸锅了,赵越致脑子乱,压根没心思编出什么谎来骗,不如装死,挨到明天给ary骂完了事,反倒是不懂他干嘛也不接电话?
持续的铃声吵得赵越致心浮气躁,没好气的喝了一声:“喂,接电话呀。”
“不想接。”这人的“想”与“不想”无不透着理直气壮,不知该说他任性还是自信。
赵越致揉揉太阳|岤,“拜托你接吧。”
“接了怎么说?”他拿起手机,谦虚求教。
“你巧舌如簧,随便说点什么就打发过去了。”他又不像她,要看人脸色吃饭,自己是老板爱咋咋地。
鄢知秦一双深眸看过来,紧紧落在她唇上,过了好半晌才讳莫如深的呢喃:“我巧舌如簧呵……”
赵越致先是懵了一懵,然后这人的目光实在是……勾勾缠颤的令人忽略不了的暧昧意味,就算再迟钝她也完全明白了,瞬间那脸啊耳朵啊甚至脖子都红了,咬着唇欲钻进地缝里。
见她像含羞草一样快打成卷儿了,鄢知秦意犹未尽的收回视线,接起电话懒洋洋的说:“我在看烟花。”
姚贵森当即嚷嚷开了:“你见鬼的看哪门子烟花啊?这一票长官老大等着跟你喝庆功酒呢!”
“什么庆功酒?”
“电视台跨年晚会呗,你不知道今晚他们的收视率创下历史新高,台长和晚会导演乐疯了。”
“大家高兴就好,你收钱也痛快,记得待会儿代我多喝几杯,晚点我直接回家,完毕。”他挂断顺手关机,一劳永逸。
刚安静了一会儿换赵越致的手机响了,来电的是肖戈,光是眼瞅着屏幕上闪动的画面赵越致就犯难,鄢知秦一把拿过去,“六弟,她跟我一起呢,别担心。”
赵越致差点没一口热血喷出来,手忙脚乱去抢,他扭开身子接着说:“在广场看新年倒数……在车上很安全……到时候一起回家……ok,拜。”
赵越致扑过去抓住他握手机的手,愤而怒喊:“你怎么可以擅自接我的电话?”
“你怕吵又不敢接,我这是在帮你忙。”他坦然无害的看着她说。
“你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细长的单眼皮冷冷一眯,“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狗……够了吧,手机还我。”她顿时气短,敢怒不敢言。
鄢知秦迅速摁了几个键,输入一串号码后还给她,“我的电话,有空打给我。”
注意是有空打而不是有事打,赵越致自然没细想,偷偷撇了撇嘴,心说打你奶奶个爪儿,不过鄢知秦伶俐着呢,不愠不火道:“你的电话我不是问不出来。”意思就是,你不打,他打。
跟她卯上了是吧?赵越致真想不透,她心如死灰的道也道别了,悼也悼念了,不应该退一步海阔天空了么?他怎么就忽然诈尸反扑而上了呢?
“你在想什么?”他问。
“啊?”
鄢知秦拨开她散落额前的发丝,又问着:“你经常走神,在想什么?”
赵越致脑子里的回路大多是呈九十度角的,回转起来忒不容易,呆了一秒钟撞了两三个闷儿,还傻傻的嗫嚅:“问我想什么啊?”
鄢知秦颇无奈的笑笑,点点她的鼻子,“对,特别想知道你想什么。”
他这一点算是点回了她的神智,发现自己不但趴在他身上,她的小腰还让他搂着,嘿?这是啥时候形成的姿势?赵越致扭动挣扎着坐起来,恼羞成怒道:“你管我想什么,有你什么事儿呀?”
“要我不管可以,往后你就别在我面前走神。”害他跟着没着没落,又憋又难受。
赵越致震撼了,你说一个人的手怎能伸那么长?管天管地还要管人家的思想,大哥你是我谁啊?
赵越致不知道自己真问出来了,鄢知秦凑到她面前,黑亮的眼儿忽闪忽闪好不动人,“我们交往吧。”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才出一点点肉沫星子的影子 留言就哗啦一串 菇凉棉鱼仔的心拔凉拔凉滴呀~难不成往后就是有肉有留言 没肉讨人嫌?满地打滚……
ps:又到了一年度春节集体八卦日了 每次串门走亲戚 多半会被问工作怎么样?结婚了没有?于是鱼仔想了一副对联准备贴身上——上联:羡慕嫉妒恨 下联:孤单寂寞冷 横批:老纸就单身
第一卷 2323
鄢知秦说话的时候,恰巧两枚烟花在车顶上方“嘭嘭”炸响,漫天散开五颜六色的火光映照得车内车外一片斑斓,赵越致却感觉烟花活像在脑子里爆炸了似的,眼睛都炸直了,难以置信的瞪着他,须臾她哆嗦着说:“我没听见。”
然后孬种的打开车门跳下去,也不论方向胡乱朝前小跑了几步,一只大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扳了回去,鄢知秦表情很平静,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你不像没听见的样子。”
赵越致使劲推开他,耍赖道:“就没听见,就没听见。”
“好,你没听见,我可以再说一次。”
“不要说!”她跳起来捂他的嘴。
鄢知秦盖住她的手背,握进手心,“所以,你听见了。”
赵越致瞬间哑声,这人太狡猾,一条后路不给她留,鄢知秦见她闭嘴不语,也不着急,拖着她往回走,“外面冷,到车上去。”
“我不去,我要回家了。”她真怕呀,跟他单独处在那样密闭的空间里。
“忘了么?那是你的车,而且要回家咱俩也是一道的。”鄢知秦终于又笑了,表情恢复一贯的温和。
赵越致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儿,“那其实是规兔的车,你帮我开去还给她吧,今天我想自己回家。”
鄢知秦脚步一顿,带点语重心长的说:“赵越致……别惹事儿,乖乖听话。”
“我能惹什么事儿呀?我为什么要乖乖听你的话呀?”前头是龙潭虎|岤,她傻呀知道还往里跳。
鄢知秦仰头闭了闭眼睛,接着低头对她柔声细语道:“我说过我的手很珍贵,需要好好养护的吧?”
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说啥呢?赵越致狐疑的看着他,结果他说:“你是要自己走过去上车,还是不惜伤害我珍贵的双手扛你上车?”
擦!这男人说这种混话居然还优雅得像个绅士,赵越致偏不信邪的插着小腰喷他:“见你的鬼去吧,姑奶奶我,就、不、上、车。”
鄢知秦象征性的抹了抹喷到脸上的吐沫星子,两手合十活动活动指关节,然后在她单目睽睽之下,矮了点身子圈住她甩到肩上,当场吓得赵越致哇哇大叫:“啊……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尽管赵越致像丢到岸上的鱼使劲儿扑腾,手脚不合作的又打又踹,鄢知秦还是很轻松的把她塞回了车里,为防止她逃逸,他单手摁住她,一边扣上安全带,一边又下了车锁,动作连贯而流畅,感觉他天天都在干这事儿似的。
“鄢知秦,你土匪啊?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么?”赵越致徒劳的去叩门把,嘴里骂归骂,其实外强中干心慌到不行,你想啊一个温柔贵公子突然变脸野蛮的强抢民女,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离谱的事儿?
鄢知秦没吱声,默默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慢慢退开,此刻车外的天空烟花缤纷绚烂,璀璨的流光将他棱角分明的脸映亮,目沉似水,笔挺的鼻线下薄唇轻抿,呈现出一种不太真实的美,却是有些冷傲,或者该用桀骜来形容更恰当,就是挨不上温润文雅的边,很不像他,当然今晚他所有表现都不像他本人。
但赵越致依然深深为之着迷,这样一个男人,年轻有才华,偏还生得这般好,真叫得天独厚、占尽先机。
一个人见人爱的大美人儿被一个男人比到心生惭愧,自叹不如,这算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赵越致苦中作乐的想着,然后垂下眼帘预备找点什么话题打破僵局,总不能一晚上和他对峙着,难不成真要答应他……两人交往?
压低的视线掠过鄢知秦时停下一顿,接着她大惊失色的瞠圆眼睛,他右手正在流血!刺目的猩红从无名指与尾指指缝一路蜿蜒而下,造成这样的伤势想必有一段时间了,赵越致握起他的手腕,捧住他的手掌心疼的喊:“你受伤了!”
鄢知秦懒懒瞥一眼,“怪谁呢,还嚷那么大声。”
赵越致着急的把他的手翻来覆去检查,貌似就是尾指划破了一道口子,不深但口子长,所以血才流得有点吓人,她掏出纸巾给他包上,“我也没想到你手真那么矜贵嘛,怎么就受伤了呢?”
鄢知秦说:“我细皮嫩肉的从没干过粗活,你是我扛过的唯一重物,你就庆幸吧。”
这时候还惦记着损人,这厮扒了斯文的外衣简直跟毒蛇王卿又植一个样儿,可毕竟他伤了手,赵越致不便与他计较,“受伤了刚才干嘛不吭声,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鄢知秦点头,“明天我有演出,估计要毁约了。”
“啊?毁约会赔钱吗?”
“没关系,我两只手都上了保险,右手比左手还多了几百万,要赔也是保险公司赔。”
赵越致咋舌,他还真够身骄肉贵的,两只爪子的赔率就超过旁的人几条命了,那他要嗝屁的话,保险公司岂不赔倒闭?“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赔本的买卖没人做,你投的哪家保险公司这么傻呀?”
鄢知秦视线冰冷,“我手快废了,你还操心保险公司?”
赵越致拍拍额,“上医院,上医院,这就上医院。”
鄢知秦这下受伤,再次交换位子就没敢躲懒,上上下下忙乱一通,赵越致发动车子时瞥见广场那儿乌泱泱的人海正在倒数,群情,led大屏幕上银闪闪的阿拉伯数字渐次递减54321……不由得哀叹口气,心说新年没开好头,摊上了血光之灾。
赵越致火速开去附近的医院,节假日值班的医生像是刚毕业的菜鸟,呼啦接了俩八卦新闻炒得正火热的名人大腕儿,差点没闪瞎了眼,简单清理伤口的过程中不是掉镊子就是掀翻碘酒,满头大汗战战兢兢的给鄢知秦包扎完伤口,鄢知秦漫不经心的问道:“医生,你家刚生了小孩儿吧?”
“嗯,是……我姐的孩子刚出月子……”小医生没想到能跟国际大腕儿搭上话,又惊又喜。
鄢知秦动动笨重的尾指,“我说怎么跟裹小孩儿尿布似的呢。”
“咔嚓”小医生的玻璃心,碎了。
赵越致算整明白了,鄢知秦并非无公害善类。这家伙面如高洁水仙花,实则呛辣涩牙一瓣蒜,他要损起人来不似卿又植直来直去,老子天不怕地不怕,他走的是柔情隐晦路线,而且没有特定针对的人群,随心所欲冷不丁的一下就够你喝一壶了。对此赵越致有切肤之痛,想他刚搬来半山别墅那天,餐桌上一直含沙射影笑话她肠胃不好,起初胡耀还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殊不知真正的小人正是他!
出了急诊部,赵越致忍不住替小医生打抱不平,“犯得着跟人家过不去么?又没多大点事儿,连针都不用缝。”
鄢知秦从逮她上车那会儿开始,神色就不怎大对头,熬到这半夜耐烦心告罄,不爽的直说:“她为医者我为患者,本就该不因事大而难为,不因事小而不为,何况我付了钱,难道不应该获得更好的服务?”
“……”说实在的他的刻薄挑剔不无道理,就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但她愧疚害他受伤,接着又担心他旧事重提,于是干脆封嘴不言语,什么时候煽风什么时候熄火,她还是有分数的。
开车回家的路上,不知他是累了,还是“珍贵的手”伤了,精神萎靡的靠在椅背上假寐,没再搭理她,赵越致一边侥幸一边落寞,很矛盾也对自己很无奈,人总是爱犯贱。
进了家门,鄢知秦一言不发径自左转,赵越致盯着他消失的方向,胸口一阵阵翻江倒海,事实就当如此的呀,他们就是一对陌路人,所谓“交往”不过是他一时头脑发热随口胡诌,待那热乎劲儿一过,霍然想起还有个美艳高贵的未婚妻,她这半路出家的算个球?
幸亏她理智尚存,没有意乱情迷犯下糊涂事,不然如何面对激|情退去后的冰冷残酷?
这一夜睡睡醒醒总不踏实,清晨天蒙蒙亮,赵越致坚持不下去了,爬起来去隔壁健身房踩单车,顺道研究日程表。今儿元旦歇一天,明儿拍广告,后天肖戈召集人马开会讨论卿又植的剧本,他改了第三稿,重设了几个主要角色,意味着情节构架上又要大调,所幸原来大部分班底尚未敲定,否则等于百忙一场。近期风闻卿又植要跨刀担纲制片人,感觉上应了胡耀先前说的,这次剧本他很重视,所以肖戈等了他很久。
原则上电影前期筹备工作轮不到她赵越致亲自出马,可卿又植声称十分尊重她这个由他钦定的女主角的意见,必须到场参与讨论研究,简直狗屁,他哪回听过她的了?说穿了就看不得她闲着他忙着,要熬大家一起熬,这才平衡。
旁观他们捣鼓得这么起劲儿,估摸这片子确是奔着大手笔大制作去的,拍电影这玩意儿但凡戴上“大”这顶帽子,没个小半年啥事儿都定不下来,有时候找块地儿搭个逼真的景儿,上下关节一动作又去了小半年,这还得保证有资金到位,根据经验赵越致猜想年底能正式开拍算雷厉风行了。
现在她手上刚拿了另一个戏的本子,人家就筹备了近两年,过完春节立马开拍,准备冲击光棍节档期,赵越致掐指一算自个儿尚有一个多月清闲日子,命好点卿又植真做了制片人,只怕腾不出功夫继续挤兑她,倒可以考虑考虑回老家过年,吃几天舒心的妈妈饭。
赵越致这边美好的憧憬着,脚下蹬着脚踏板飞转,那边对楼却闹开了,姚贵森昨晚和电视台的人喝high了,天亮才迷迷晕晕回到家,结果敲开鄢知秦房门,看见鄢知秦一脸惨白举着右手出来,抓狂了。
“我那个神仙的蛋哟,我的好知秦呀,晚上新年音乐会呀,我飞机票都定好这就要去机场了,你的手,你的手!”
有首好词正应景:声声嚎,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庆功酒,怎敌他晚伤手来的急?!
作者有话要说:赵二没答应鄢三交往的要求 于是鄢三怒了……
第一卷 2424
鄢知秦因为手受伤,连着三场跟新年相关的演奏会被迫取消,大概姚贵森属于那种忙惯了的人,忽然闲下来浑身觉得不对劲儿,于是决定找点事情做,出面把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了结一下,所以开了个不大不小的记者说明,阐明鄢知秦先生没有和赵越致小姐同居,而是买了赵越致小姐隔壁的房子,为取信于人还特别出示了房产证,霎时困扰了媒体以及广大八卦群众多日的“同居门”事件终告落幕。
不过仍有八卦品格坚强的狗仔发出疑问,有人昨晚亲眼看见鄢知秦和赵越致在演出结束后双双驾车离开,宛如热恋中的小情侣相携,甜蜜共渡跨年夜。
好家伙,姚贵森正为着昨晚鄢知秦弄伤手,害他痛失大量白银的事儿血海深仇着呢,这不明摆着撞到枪口上么?他拍着桌子厉声道:“鄢知秦手受伤了,赵小姐好心开车送他上医院,你们这些人不明原因就胡说八道,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还讲不讲一点良心?!”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记者们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鄢知秦手受伤的新闻点上了,开玩笑,国际知名钢琴王子、华人之光那矜贵得如上帝之手的手伤着了,若万一不能再继续弹琴,这该是艺术界、音乐界乃至整个华人社会多么重大严重的损失呀!
赵越致这会子刚补了个回笼觉,捧着碗泡面哧哧嗦得正欢实,手里的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的摁,都过了两个频道她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又倒回去,然后就看到了姚贵森怒斥狗仔的画面。
赵越致咬着筷子琢磨,鄢知秦显然没跟他经纪人说实话,不过她记得他曾告诉姚贵森他去看烟花了,这前后不一致的说辞,他是怎么给圆过去的呢?还有ary那边至今没来电质询,因为也是鄢知秦说的,昨晚他俩在一起,他受伤ary居然没来找她兴师问罪,由此可见那男人的确巧舌如簧,不论亲疏不论聪明白痴,统统能糊弄过去,佩服。
如今的节目有一个特点,前头过了的内容,到了结尾都要进行一个总结,所以赵越致就看见了原本漏掉的新闻,一口泡面喷出来也顾不上擦一把,着急忙慌的到处找手机,还未拨号,裹了身大棉袄的胡耀闪了进来,哇呀呀真是仇敌相见分外眼红,赵越致一个饿虎扑羊上去就掐住胡耀的脖子,“叛徒叛徒该死的叛徒!”
胡耀三天没露面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变得如此受待见,可就激烈程度让她吃不消,梗着嗓音说:“怎、怎么了我的姑奶奶?”
“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们这俩吃里爬外的小畜生,竟敢背着我把房给卖了!”赵越致字字泣血,牙根差点没咬碎掉。
胡耀幡然醒悟过来,两只手赶紧握住她的手腕,拉出一点空间也没用来先捣气,而是急着解释:“姐你听我说,这真不关我的事儿,前段日子咱俩不是在横店嘛,这房就是那时候ary欺上瞒下先斩后奏给卖的,我还是昨儿听那厮说梦话才知道的。”
“那你一知道为什么不立刻通知我?”害她不但最后一个知道,更悲催的是看电视才知道,敢情全世界都当她是二啊!
胡耀吐舌头捣捣气,“姐,大半夜的我哪敢打电话吵您老睡美容觉?再者说房都过户了,告诉你有什么用?”
赵越致一听好像是这个理儿,松开手颓然倒退跌坐到沙发上,接着又愤愤不平的吼:“我恨胡耀,我恨ary,我恨你们全家!”
胡耀抱着脖子揉搓,一脸苦瓜相,“姐,你别恨,咱家ary也不容易,董事长发话说把房让给三哥,他能不答应么?之所以没事先支应你一声,也是怕你发火。”
“哼,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们隐瞒不报只会让我更火大。”赵越致虽嘴上不饶人,火气却明显消了大半,她一向比较通情达理,前因后果一挑明,自然清楚&x签下鄢知秦这只会下金蛋的凤凰,孝敬区区一套房子算什么呢?若换做古代指定封王封地、黄金万两外加佳丽三千,况且梅董事长跟鄢家有着千丝万缕的亲缘关系。
胡耀垮下肩膀,坐到她身边,“姐姐啊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您老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们一次吧。”
赵越致没好气横她一眼,不料却看到她揉脖子时不小心拉低了的毛衣领子,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印记,“ary真舍得下狠手,想当爹都想疯了吧?”
胡耀脸一热,连忙把毛衣领子拉高,羞涩的嘟囔一句:“瞎说什么呢。”
“你要不就随了他的愿,自己也少受点折腾。”
胡耀瞪了瞪眼,“姐,我二十四岁还不到,自己都是个孩子却要生孩子,这么赶是为嘛呀我?”
赵越致被问得一时无语,可心说你不赶有人赶不是?
胡耀顿了一声,接着说:“打小俺娘就说我赶,东西没长全就赶着生出来了,明明该是个带把儿的却成了丫头,于是直接拿我当小子养活,养到半截儿自己又不乐意了,死命死命的愁我将来嫁不掉,结果倒好我是我们这辈儿里第一个结婚的,二十刚出头哇,花样的年华就被某个狼心狗肺的逼着跳进了坟墓,麻烦各位哥哥姐姐大叔大婶父老乡亲给我几年时间喘口气行不?这要求很过份么?”
赵越致同情的攀上她的肩膀,“耀耀,你要顶得住你就顶着,姐支持你。”
说得胡耀13&56;看&26360;网下来了,她侧身抱住赵越致,“姐,赶明儿你陪我去宠物市场瞅瞅,看是挑只猫还是挑只狗,我抱回去送ary,有个活物在身边转悠,他也不至于老惦记着生娃。”
这是“没鱼也有虾”的旧词新说么?赵越致又同情起ary来,有一这么不着调的媳妇儿,他也挺愁苦的。
“对了,今儿我没活儿,你怎么来了?”赵越致轻轻推开胡耀问。
胡耀一拍大腿,“哎哟妈,我差点把正事儿忘了,我来接你过去吃饭的。”
“过去吃饭?过哪里去?”
胡耀蹦起来拉赵越致,“ary撺了一局在规规嫂子那儿,你昨儿一声不吭把人家车开走了,规规嫂子正捉刀要砍你呢,赶紧的,走吧。”
天,她也把这茬儿给忘了,看来她跟胡耀还真是物以类聚,忘性都大,“那走吧走吧,等等,我换件衣裳。”
胡耀闻言拽着她上楼,抑制不住兴奋的说:“今天过元旦,五哥刚巧得空,咱们求了他好久才答应下厨,光想着他的好手艺我哈喇子哗哗地呀。”
赵越致当然知道学长的手艺,当即馋得舔舔唇,“要说还是他们哥几个感情好,ary一求学长就松口了,上回我想上他们家蹭吃蹭喝,他脸拉得老长,恨不能一脚踹我出门。”
胡耀笑道:“你一上他们家就赖着和规规嫂子睡,还整宿整宿唠嗑,他能给你好脸色吗?”
赵越致哼了声,“我跟规兔也就睡几晚,他可是睡一辈子,这点都看不开,小肚鸡肠爱计较。”
“姐,你不妨换位思考一下,将来你结婚了,你老公一连几天都跟他死党睡,你作何感想?”
“那要看他的死党是男是女。”
“死党通常泛指同性。”
“哦,那要看那位死党什么性向了。”
“……”
与此同时老鄢家开年头一堂“会审”正在进行中,秦空盯着儿子受伤的手,无声抹眼泪,鄢十六则一边冷哼一边看电视,突然飘出一句:“哭什么,手又没断。”
秦空嘶的一龇牙,“回你房间,看着心烦。”
鄢十六岿然不动,嘴巴倒闭得严实了,秦空扭头数落儿子:“怎么就让妈操不够的心呢?赶紧搬回来住,不许一人在外面晃荡了,再出什么好歹来,要妈妈怎么办?”
鄢知秦不着痕迹捅了捅身边的肖戈,肖戈得到暗示头大的拧了拧眉心,“小秦姨,这次只是意外,一点小伤而已,过几天我三哥就能正常工作了。”
了解儿子脾性的秦空掐了儿子一把,“自个儿不想回来住就直说,跟妈还玩什么花样儿?尽为难人家小六儿。”
鄢知秦勾唇温文浅笑,“妈您别误会,我不是不想回家住,也不是故意为难小六儿,因为其中牵涉很多工作上的事儿,我怕我一人说不清楚,又怕我说了您老不信,所以才找个人品可靠,您信得过的人来帮帮我,他现在是我领导了,说话足够权威。”
肖戈讪讪的赔了个笑,“权威”的对秦空说:“小秦姨,咱们公司不是白签三哥的,工作给他安排了一大堆,您也知道年头这段正是演出市场的旺季,等三哥伤一好就得忙活开了,到时候甭管他人到哪儿一准媒体记者追到哪儿,住回来的话不是给您和十六叔添麻烦嘛。”
鄢十六飘来一句:“有多远你滚多远,最好永远别回来。”
秦空怒不可遏:“叫你回房,耳朵聋啦?”
鄢十六别开眼,死活坐着不动,秦空用力瞪他两眼却又拿他没辙,鄢知秦见机不可失马上站起来告辞:“好不容易遇上新年假期,我就不打扰爸妈二人世界了,待会儿我们要去小制家吃饭,先走了。”
“哟,你们哥仨搞聚会呀?”秦空一想到梅家那虎头虎脑的小子当即眉开眼笑,接着催儿子,“你瞅瞅人家小制的娃儿都满地爬了,你也抓抓紧,上次说那姑娘有眉目了没有?要是不成就别费劲儿了,妈这边帮你再张罗几个。”
鄢知秦一贯温润的眼神蓦然一紧,瞬间又散开恢复平静,“有眉目了,您等我的信儿吧。”
“真的?”秦空一阵激动。
“嗯,千真万确。”
从家里出来,鄢知秦上了车,肖戈说道:“三哥,我手头上正有个电影在筹划,事儿多也忙,你行行好别再整出啥是非了,每次陪你回来面对小秦姨我就揪心。”
鄢知秦一脸倦容的阖上眼皮,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你凭良心讲,惹是生非的是我么?”
肖戈噎了一噎,不禁暗自腹诽:谁让你哪个没看上偏生看上了赵二妞那事儿妈?其实乔迁那天,他就嗅出jq的味道了,平素不爱跟不熟的人打交道的鄢知秦,一反常态一直找赵越致的碴儿,一直挑赵越致的毛病,若不是对人家动了念想,借此引起人家的注意外,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
就算退一万步,他只不过偶发性无聊,觉着逗逗赵二妞好玩罢了,那么没几天就向他开口转让房子代表什么呢?他开始还非常介意隔壁有人住,一发现邻居是个大美人儿就立马变卦了,哎,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适时顺水推舟,成|人之美,反正赵二妞老吵着要生娃,这厢名正言顺送来个孩子他爹,刚刚好。
不过……肖戈有话不吐不快,“三哥,我跟你事先提个醒,赵越致心里有人,初恋情人,爱了可有好多年了,死心塌地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鄢知秦张开眼睛,“初恋情人?”
“跨年晚会上那歌就是唱给初恋情人的,我在电视里都看得清她唱得眼泪汪汪的,十分动情,虽说两人掰了估计仍不能忘情。”肖戈保留一点没说,赵越致为了初恋,甚至打算未婚生子。
鄢知秦眉毛一挑,初恋?掰了?不能忘情?这怎么跟他看到的和感觉到的相差十万八千里呢?昨晚赵越致隔着人群看他的样子,充满了眷恋,活像深陷泥沼的痴情女子。
“那人是谁?”
“不知道。”
鄢知秦默默望着肖戈,后者给他看得好不心慌,“真不知道,应该说没人知道,包括规规嫂子都不知道。”
“是不知道,还是根本不存在?”
“存在,这个我敢保证。”肖戈举起右手做发誓状,“据我们大家揣测,那人不在国内,赵越致进娱乐圈就是希望红了之后,那人能看到她,想起她。”
鄢知秦叹息,果然是她的所作所为,傻透了。
“现在她红透半边天,那人应该看到了吧?怎么会掰了呢?”
“那人貌似订婚了。”
“……”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得是不是太快了 都没收到什么留言 还有小花花╮(╯_╰)╭
第一卷 2525
骆规规和梅制结婚隔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现在一岁三个月,又刚长牙又刚走路又刚学说话,成天咿咿呀呀的闹腾个不行,小夫妻俩工作都忙,事儿一来人就不着家,所以这胖小子便由各家老一辈的轮流带,时间一长居然养出不怕生、自来熟的习性,但凡喊他一声“胖宝儿”,立马咧开嘴甩着一溜儿哈喇子就扑过去了。
骆规规曾担心总有一天他家小子要给人贩子拐走,梅制不愧是搞科研的,回头就弄了一追踪器挂在儿子身上,然后连接所有相关人等手机的gps,这样就算他们当父母的不在孩子身边,照样能通过卫星定位清楚知道儿子人在哪儿。
赵越致知道后,不是很经意的问了一句:“要是追踪器给人取下扔了,或者忘充电关机了,怎么办?”
那时梅制脸当场黑下来,骂了声“二”就赶走了她,接着胖宝儿多了个贴身保姆二十四小时看护。
聪明人一向不喜欢傻子,因为有时候单纯的傻子总能看到聪明人所看不到的盲点,让聪明人很没面子,找不到台阶下。
梅制不待见赵越致除了以上这点,当然还有赵越致是骆规规铁打的闺蜜,两人只要凑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体己话,往往会忽略身为老公的他,这让他很是不爽。
今天赵越致来还车,虽然骆规规狠狠把她骂了一顿,但没一会儿俩又黏糊得像连体婴儿似的了,梅制人在厨房做饭,眼睛时不常往客厅瞄,当看到姐俩不道说了什么嘻嘻哈哈笑成一团,他一刀剁歪,鱼头呼的飞了出去,在侧旁观的胡耀嘴里正咬着根黄瓜,口齿不清的咋呼:“头头,五哥……头飞了。”
梅制干脆放下菜刀,走到客厅一把拽起赵越致,在她一连串“怎么啦怎么啦”问题声中,将她拖到胖宝儿和保姆那儿,“桃阿姨今儿下午休假,帮宝儿你来带。”
“啊?”赵越致和保姆桃阿姨异口同声,胖宝儿有样学样也滴着哈喇子“啊”的一声。
梅制道:“元旦嘛,桃阿姨您歇半天去。”
冷不防得了半天假,桃阿姨乐颠颠的走了,梅制把儿子塞给赵越致,“仔细点,别摔了别弄哭了,不然唯你是问。”
赵越致跟胖宝儿面面相觑,胖宝儿到底是聪明人生的儿子,反应很快的露齿一笑,上面四颗门牙贼亮贼亮的白。
骆规规跟上来说:“干嘛你这是?阿赵是客人,怎么叫她带孩子?”
梅制拉起媳妇儿,“你也别闲着,走,跟我去厨房打下手。”
“耀耀不是在帮你嘛。”
“她笨手笨脚的只会坏事儿,这晚饭是不是不想吃了?”
厨房里听见给自己差评的胡耀,顿时潸然泪下,吐了嘴里的黄瓜奔了出去,路过梅制时羞怒愤懑的剜了一眼,然后跑到赵越致边上咬牙切齿道:“太欺负人了,要不是稀罕他做的菜,我就走了。”
赵越致一边从胖宝儿手里抢回头发,一边喷她:“瞧你这点出息。”
等鄢知秦和肖戈赶到梅家小院儿的时候,从屋里传来叮叮咚咚的钢琴声,一首耳熟能详的童谣《玛丽有只小羊羔》,鄢知秦下意识道:“弹得不错,谁?小制请的保姆?”
肖戈却不语,脸色变得铁青,然后也不进门,鄢知秦正奇怪呢,就听见伴着琴声有人在唱:“ary had a little b, its fleece was whitesnow,and everywhere that ary went ,the b was surego……”
圈起手掌搁在鼻下咳了咳,“呃,她们为什么叫你ary?”
这问题他要是回答,不就跟赵越致一样了么?肖戈冷冷的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一脚踩到门边一只黄|色鸭子,玩具内部的小哨儿因为骤然挤压发出尖锐的叽嘎声,不但屋里的人吓了一跳,肖戈也吓得差点绊一跤,趔趄着朝前冲了两步,逗得胖宝儿拍着小手咯咯笑。
胡耀从桌子底下探出一颗脑袋,“哟,一声巨响ary隆重登场。”
这没心没肺没眼力价的丫头,一点没瞅出来肖戈憋屈得快要杀人了,赵越致不禁满头黑线,刚想提醒一下却发现肖戈身后窜出一条人影,定睛一看竟是鄢知秦,当下微张的嘴忘了闭上。
鄢知秦一眼就看到坐在钢琴后面的是赵越致,不由得利眸一眯,“我还不知道阿赵原来会弹琴。”
“嗯哪,我姐会弹几首曲子,就是常hold不住会跑调。”胡耀爬出桌底晃晃手里的遥控车,“胖宝儿,车车找到咯。”
鄢知秦点点头,“阿赵又会唱歌又会弹琴,挺多才多艺的。”
赵越致背上冒冷汗,心虚的干笑道:“哪儿呀,胡乱玩玩而已。”说完忙不迭跑开,离钢琴远远的。
鄢知秦目光一直追着她,嘴上淡淡的说:“玩也要有能玩的本事,阿赵你又何必谦虚呢?”
赵越致这下连敷衍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幸亏有胡耀插话:“嗨,我姐那破琴弹的,在您面前就是班门弄斧,三哥,昨儿跨年我没能到现场听您演奏,今儿斗胆能否请您屈尊在这儿给咱弹上一曲?”
骆规规之所以买琴也是见客厅大得空旷,放架钢琴充当摆设用,对琴的品牌音色啥的就没挑剔,而且都没找人调音,估摸在鄢知秦这类大腕儿眼里,这琴跟玩具模型差不离,胡耀说完在场的人没一个不黑线的,尤其肖戈直接过去削她一眼。
鄢知秦温和的笑笑,抬起包着纱布的右手说:“抱歉,有伤在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胡耀见状甭提多委屈了,心想自己咋就那么倒霉呢?身边白白放着个钢琴王子却一次次错过一饱耳福的机会,嘟着嘴把遥控车丢给肖戈。
“噢吧,噢吧……”胖宝儿追随心爱的玩具车肉球似的滚到肖戈脚边,揪着他的裤管谄媚娇笑,这岁数的孩子不分男女见谁都叫爸,尽管吐字不清殷勤不减分毫,哈喇子顺着热乎劲儿蹭上裤料。
肖戈有轻微的洁癖,眼瞅着他的裤腿湿了一片,胡耀赶忙把胖宝儿抱起来,“嘿,你这娃儿说话咋一嘴棒子的泡菜口音呢?叫叔。”
“噢吧。”
“叔叔。”
“噢吧……”
胡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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