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门秘恋》
作者:加菲鱼
内容简介: 【文案】暗恋的苦就苦在他不知道,暗恋的好就好在他不知道,所以她安然自得的享有这个秘密,哪晓得这不过是她“以为”。女猪不白,她只是傻,而且是真傻。男猪不黑,他是聪明,而且真聪明。【提示】一箩筐番外篇的收官之作 更新非常不稳定 建议养肥了再看 谢绝催更~【同系列文】【本系列前传】 敬请随意践踏勾搭→求包 戳→【收藏此文章】求养 戳→如无意外初六开v 22章开始倒v 请看过的菇凉注意表重买 攒文养肥的菇凉抓紧时间快点看! v当天2更 谢谢菇凉棉前赴后继的支持 v后的留言只要系统默认一律送分 长评优先 送完为止 鱼仔一鞠躬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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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01
某片场内,一群娱乐记者围着刚刚获得本年度最佳电影女主角提名的赵越致,纷纷想趁拍片间隙抢个独家,然而咱们的赵大美女、炙手可热的准影后却因这出古装大戏,从早到晚连拍了十来个钟头不见休息,早就憋得膀胱几乎爆炸,本打算以最快速度冲进厕所泄洪,可这会子条条道儿被记者们堵死,正急得满头大汗,华丽且繁复的古装掩盖下两条腿交叉夹挤,尿意蓬勃。
不远处被挤在人墙外的胡耀则是越看越心慌,暗自嘀咕道:完了,不好预感,预感不好,赵姑娘眼看要尿崩,不知会跟记者胡咧咧些啥……上帝保佑,千万别捅娄子呀!
话说好的不灵坏的灵,胡耀才嘀咕完就听讲赵越致说:“我压根就没想争当什么‘一姐’,我都准备想要息影了。”
胡耀一巴掌拍到脑门上,叫你丫的乌鸦嘴!而那边记者群发出阵阵惊呼,闪光灯对准赵越致疯了一样噼啪狂闪,闪得赵越致差点尿关一松,飞流直下三千尺,小脸儿整个都绿了,胡耀见状顾不上许多,赶紧排开众人奋力朝赵越致挤过去,费了老鼻子劲儿终于抓到了她的手,然后一边嚷嚷:“各位记者大人采访时间结束了,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一边扒拉出一条人缝将赵越致拖走。
排除万难回到化妆间,胡耀还没开始喷发,赵越致先一步粗鲁的捞起裙摆,把长至曳地的裙尾塞进胡耀手里,“帮忙拽着,再不上厕所我就膀胱癌了我。”
“诶……”胡耀不及反驳手已下意识拽高了布料,见赵越致蹲上了马桶,避嫌的背靠外墙举着裙子跟她说:“我的亲姐姐亲姑奶奶亲祖宗,你再急着撒尿也不该和记者胡说八道啊,赶明儿头条一出来,ary一准抓狂,他老人家一抓狂,咱俩都得歇菜。”
赵越致泄洪泄得正畅爽,眯着眼睛说:“歇菜就歇菜,我巴不得呢。”
胡耀一脸便色,苦哈哈的说:“你是大明星,公司的摇钱树,ary一心指着你明年进军好莱坞,或许他能够容忍你一次次口没遮拦闯的祸,那咱呢?咱一不是你们公司的人,二又没五险一金保障,不过区区一保镖,还被你当做保姆使唤,出来混口饭不容易,给咱留条活路成不?”
赵越致站起身哼了哼鼻子,“拉倒吧亲爱的耀耀,你会没活路?无论出啥事儿,你顶多在被窝里挨一两天闷棍,转头又是一条好汉,现在公司里上上下下谁不清楚,宁可得罪ary也不敢摆您的谱。”
“赵姑娘你学坏了。”胡耀闻言两腮浮现可疑的红润,而见她走出来立马捏鼻子,“你冲水了吗?”
“没瞧见我身上穿的‘金缕玉衣’啊?我手都抬不起来,你给我冲。”赵越致不耐烦的晃晃脑袋,“顺便再帮我头上的金钗扯下来,重死了,脖子都断了。”
胡耀一口气没背过去,一会儿怒极反笑道:“请问祖宗姑奶奶,我是先冲厕所呢?还是先扯金钗呢?”
“随便,看你咋顺手咋整。”赵越致到处找水杯,口渴啊。
胡耀抻长了腿,恨不能照她屁股踹下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还!
一通混乱加忙碌过后,赵越致卸了妆,换了身舒服衣服,捧着胡耀买来的热可可,躺靠在沙发上慵懒得仿佛吃饱的猫儿,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为杜绝记者们绵绵不绝的来电,胡耀关了手机又换了张卡,接着直愣愣的盯着手机问:“你说我是主动找ary坦白从宽呢?还是干脆装死玩失踪呢?”
“那就得看你想马上上断头台,还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了。”赵越致心情不坏,小粉舌吱溜舔过唇瓣,这个牌子的可可真香真美味。
胡耀咬咬牙将手机往兜里揣,“拖一天算一天吧,谁让我如此眷恋明媚的太阳呢!”
赵越致咯咯笑,俯下身子攀上胡耀的肩膀,“耀耀,别愁眉苦脸的,眼下这戏提前杀青了,咱俩不妨趁此良机溜出去度个小假好不好?”
胡耀狠狠一抖,“捅了篓子就跑,知不知道回来会死得更惨?!”
赵越致仍旧笑得人比花娇,芊芊玉手拍拍胡耀装手机的口袋,腻着小嗓儿嗲嗲的说:“过了今天咱俩横竖都得惨死街头,不如临死之前痛痛快快吃喝玩乐一趟,将来死也瞑目了。”
她说得确实在理,惹了祸端紧跟着玩失踪,甭管是一小时或者一天两天在ary眼里都一样性质恶劣,结果总归逃不离一死,何不死前狂欢一次?胡耀有点动摇,但仍然犹豫,“呃……”
“别‘呃’了,就这么定了。”赵越致愉快的打开笔记本,迅速上网订了两张机票,“咱们到香港血拼去,年末各大名牌店打折甩货,保证你不后悔!”
胡耀摸摸胸口,止不住阵阵心虚,“可我怎么现在就觉得后悔了呢?”
……
正常来说能够出去旅游,没有人不开心的;但如果这次旅游机会是欺上瞒下偷来的,那么开心之余应该还有一份不足与人道来的窃喜,好比人人常常说的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会儿赵越致就是这样,虽然难免有些后怕可心情依然雀跃万分。
反观胡耀,自打到了香港就一直间歇性的抽风,理由很简单,担心的事儿太多,承受的压力太大,即使也想跟赵越致似的嗨得没心没肺,但一思及ary剥皮拆骨的嗜血嘴脸,吓得是吃不下睡不着,能不抽抽吗?
白天赵越致上街扫货,胡耀自然又是小跟班又是搬运工,话说香港本就是举世闻名的购物天堂,而女人的购买力一旦被彻底激发,其后果那是相当恐怖的。所以当胡耀看见赵越致连母婴用品店都进,表示无话可说,提溜着大袋小袋特别自觉的坐到店里供客人歇脚的沙发上。
估计赵越致兴奋过头,撒了欢的来来回回试了好几套孕妇装,甚至对可爱卖萌的婴儿装爱不释手,胡耀单手撑着脑袋斜眼瞅她,“够了哈,至于像刚从原始森林里头出来一样,看啥啥新鲜么?”
赵越致穿着一件嫩黄嫩黄带小鸭头兜帽的孕妇装在镜子前高兴的转圈圈,特陶醉的问:“我美不美?”
胡耀没吱声,心里嘀咕:怪不得有媒体说你二,有时候你真就是个“二”。
胡耀的不捧场一点没打击赵越致的积极性,她指着试穿过的衣服和几套婴儿装对店员说:“麻烦全部打包。”
胡耀差点崩溃,特不理解的低问:“至于么?这些你又用不着,送规规嫂子也晚了,拜托你悠着点行不?”
赵越致眯眯笑,嘴里飘出一句:“不行。”
胡耀悲催的望着一大堆有的没的东西,不禁心酸手酸以及脚软。
夜晚回酒店叫了roo service,满满一大桌美食海鲜,赵越致欢呼着甩开膀子胡吃海塞,胡耀则又开始犯抽了,在房间里死命转圈,地毯都快蹭出一个洞来。
赵越致抹把嘴,“耀耀你消停会儿先把饭给吃了吧,老这么转悠我眼花。”
“小祖宗,过两天咱就要回去了,该怎么办呀?”胡耀两手交握,使劲儿掰着指关节,心中泪流满面,眷恋明媚太阳的人最怕就是从此再也见不到第二天天亮。
“ary想咋办咋办呗,事到如今你跳楼跳海也就得个全尸,早点投胎而已。”赵越致倒上两杯红酒,“行啦,别抽风了,过来喝一杯,有助睡眠。”
胡耀深深长长吐口气,然后夺过酒瓶,仰头豪迈的对嘴吹,赵越致瞪瞪美目,“不愧是我家耀耀,风采盖世呀。”
一瓶酒下肚,酒精松缓了神经,胡耀席地而坐,背靠床沿望着赵越致问:“论资排辈在公司ary得喊你声前辈,而当初他刚入行也亏得你罩着,才能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把脚跟站稳了,照道理你俩不论关系、感情都近过旁人,既是有恩有义的干嘛非要跟他过不去,一天到晚嚷着要休假,一休还两年那么久,逼得他要杀人,你到底为什么啊?”
赵越致垂首拨弄餐盘里的食物,“耀耀,像你说的,我真当ary是自个儿亲弟弟一样看待,从他进公司负责带我开始,我没哪件事儿不顺着他,简直指哪打哪,即使同时兼顾两个戏,累个半死也都由着他安排,现在金钱名誉全部帮公司赚到了,我不求任何回报,只希望暂时不接戏,歇两年。”
“此时此刻你的事业如日中天,导演制片抢破头的香饽饽,影迷热捧的对象,上哪儿不一片鲜花掌声?你说你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歇两年,干嘛?想学艺术家玩深邃玩另类?”不怪人家ary长脾气欺师灭祖,这事儿谁摊上谁炸毛,胡耀深表理解及无限同情。
“不干嘛,我要生娃。”赵越致说完乐了,“哟,还挺压韵。”
胡耀却是一口酒喷出来,难以置信的喊:“生娃?!你你你……啥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然后喊完一个劲儿盯着赵越致肚子瞅,心说不能够啊,跟她两人成天黏在一块儿,她哪有机会跑去“蓝田种玉,珠胎暗结”啊?
见胡耀百思不得其解,赵越致摆摆手说:“目前还没有,不过就快有了。”
胡耀高悬着一颗心,“那男的是谁?”
“什么那男的?”赵越致不解反问。
“孩儿他爹呗,播种的那位。”
“没有。”
瞅她理直气壮的样儿,胡耀想死的心都有了,“没有你心急火燎的说生娃,有病呢吧?”
相对胡耀的愤愤不平,赵越致则不愠不火的喝口小酒,慢腾腾道:“亲爱的耀耀,目光不要那么短浅,生孩子这件事不一定非要有男人才能办成。”
胡耀一顿,“你啥意思?”
赵越致抛出一记媚眼,风情万种的说:“咱要效仿圣母玛利亚,来一个惊天动地的无‘性’繁殖。”
胡耀生生噎了一噎,半晌没捣过劲儿来,瞅着赵越致挑眉勾眼的娇笑终于大彻大悟,“敢情你打算人工授精!”
赵越致拍手祝贺:“哦,耀耀,你变聪明了,恭喜恭喜。”
第一卷 202
姚贵森领了登机牌刚一转身就急忙两个大步冲到同伴跟前,拉下他歪掉的帽子,小声喝道:“你是不是生怕别人认不出你是鄢知秦啊?”
鄢知秦一点不觉得哪里不妥,笑着说:“谁会想到大名鼎鼎的钢琴王子,就这样站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呢?”
此言非虚,人们往常所见的鄢知秦莫不是一身白色或黑色的燕尾服,梳着油光铮亮的大奔头,正襟危坐在钢琴前演奏,甭管上哪儿都一大批保镖助理鞍前马后的跟着,媒体记者众星拱月的围着,稀罕矜贵得就不像这平凡世界的人,而是神,遥不可及的神。
姚贵森抹把脸,推着他往前走,“行了,别跟我提什么王子了,知道为了你要回国,流失了多少白花花的欧元么?我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成乞丐了。”
鄢知秦一边借着他的推力散漫的走着一边不以为意道:“你别形容得那么夸张,其实人民币挺值钱的,不会让你亏得清洁溜溜。”
姚贵森对他的乐观估计嗤之以鼻,继续唠叨抱怨:“虽说国内现在条件好了,挣的也不少,问题你玩古典音乐的,这根儿就在欧洲,人家那儿行业规范、观众又无需培养,大环境多好啊?无论硬件软件国内根本比不上,不然为啥人人抢破头要出去?”
自打鄢知秦决定回国的那天起,他们就围绕这个问题一直不停的反复讨论,诸如名誉利益、社会环境、文化背景甚至囊括吃住出行等等各个层面,姚贵森从一开始摆事实讲证据的雄辩,到采用哀兵政策的苦劝,乃至最后每天磨磨唧唧的疲劳轰炸,鄢知秦生平第一次发现一个人沟通起来怎能如此困难?而一个人怎能如此执拗?更费解的是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跟了自己十几年。
几不可闻的叹口气,鄢知秦颇为无奈道:“我以为我早就说得很清楚了,将事业重心转回国内是为了达成我妈长久以来的愿望,国外条件纵使千好万好,可给不了我一个家,没有我爸我妈。”
年少时追寻音乐梦想,在欧洲旅居十几年,期间回家的次数一只手的手指头都用不到,即使回来也因众多的演奏会和活动,挤占掉与家人相聚的时间,根本见不着人。过去母亲惦记他,还经常跟着他世界各地飞来飞去,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考虑到安全和健康的因素,父亲已严令禁止她到处乱飞,如此一来他们母子差不多有两三年没见面了。
其实说到底,真正让他下定决心回国是年初发生了一件遗憾终身的事儿——一向身体健康的外公骤然离世,他却没能赶回来见上最后一面,这使他深刻明白了何谓“子欲养而亲不待”,名利地位再重要,能唤回亲人的生命么?答案显而易见。
姚贵森闻言也是无声的长叹一口气,若说起鄢知秦的为人他自认为比较了解,平时除了音乐没啥多余的想法,要求少配合度高,做他经纪人特轻松,只要管饭,你拉他上哪儿他上哪儿,你要他干嘛他干嘛,养只小狗小猫还有跟你急眼反咬一口的时候,可鄢知秦不会,他没脾气,撑死了也就不和你说话,等过一阵儿拿点好吃好喝的喂喂他,又跟你打死不离亲兄弟了。
不过通过他坚持回国这事儿,姚贵森有了一层新的领悟,别看鄢知秦性子温和,好好先生一个,却属于凡事不上心,上心非凡事的主儿。以前任你折腾够本,全因为他压根没放心上,一旦他认定某样东西或者某件事情,管你天要下雨娘要改嫁,少爷我就这样,而更关键的在于人家仍旧没脾气似的懒得跟你吵吵,可意思很明确,要么你从了他,要么散伙走人,随你另谋高就,他绝不挽留。
“得,我懂了,我支持你回家做孝子。”姚贵森终于举手投降,他不想砸掉饭碗,三十啷当岁了成为失业大军中的一员。
得到他的妥协,鄢知秦脸上依然保持平静无波,只是13&56;看&26360;网了些,“谢谢。”
姚贵森耸耸肩,“不客气,但话说回来,我总有一种莫名的预感,格雷西亚那档子事儿即将引发一连串连锁反应,劝你有点心理准备,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
鄢知秦好像听了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似的懵了一下,半晌才醒过闷来,“噢,她呀……”
姚贵森不禁腹诽:请问她呀是谁呀?哎,真替格雷西亚叫屈,看似浪漫多情的钢琴王子,实则冷若冰霜……不对,是没有情商,面对那么个“白富美”的轮番明示暗示甚至于霸王硬上弓,始终无知无觉无动于衷,急煞一堆旁观者。
鄢知秦还在问:“会有什么连锁反应?”
姚贵森无语凝咽,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过安检准备登机。
既然他没有回答的意愿,鄢知秦也就“识趣”的没再追问,过了安检走到登机口,看到指示牌他开口道:“怎么是头等舱?”
姚贵森理所当然的说:“我升等了呗。”
真够贪图享受的,鄢知秦摇摇头,“不过四小时的航程有必要吗?”
姚贵森将登机牌递给空姐,然后挽住他的手臂,故意捏细嗓门:“哎呀,就让人家在祖国的上空舒爽的翱翔一回嘛。”
鄢知秦透过压低的帽檐瞄见空姐明显的抖动了一下,这家伙又使这种烂招企图蒙混过去,也不顾虑一下形象和影响,幸亏现在他是易装,不然不知传出什么耸人听闻的消息,用手肘捅捅姚贵森,他装模作样娇娆的扭了扭屁股,看得空姐快要崩溃凌乱了,鄢知秦挫败的甩开他,低头走进机舱,姚贵森j计得逞,乐呵呵的追上去。
尚未落座鄢知秦便发现与他隔着一条走道的座椅已放平,横躺着位女乘客,相信她一定是头等舱的常客,一早过了新鲜期的兴奋劲儿,上来倒头就睡,并且寝具相当齐全,首先她盖的就不是机上提供的毛毯,怀里抱着一个一米来长的嫩黄|色海马抱枕,大大的眼罩遮去了半张脸,瞧那舒服的样子仿佛睡在自家床上。
按理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过是在飞机上补个眠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但鄢知秦却是管不住自己老是朝她看,因为她眼罩左右两边各印着一只咧嘴大笑的悠嘻猴,她正巧也咧着嘴打呼噜,晃眼一看好像她脸上长了三张嘴儿似的,实在是太搞笑了。
姚贵森调整好坐姿,回头见同伴心不在焉,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当场扑哧笑出声,这般惊动了女乘客邻座的朋友,觉察出他们在笑什么,于是忙不迭伸出手把女乘客大张的嘴合上,可一松手她又张开,还带着不满情绪的直哼哼:“不许抢我的老婆饼……丝袜奶茶也是我的!”
这孩子显然来香港玩疯了,做梦都惦记着美食。
“呵呵呵……”姚贵森又笑,不过让鄢知秦警告了,只得老老实实捂嘴扭脸冲窗外,女乘客的朋友估计怕她再出丑,干脆找了顶棒球帽把她整张脸盖住,接着飞快缩回座位,装路人甲。
没多久飞机起飞了,想来这段航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看上一两部电影也就混过去了,可惜对鄢知秦这种“空中飞人”来说,机上电影更新的速度稍嫌缓慢,挑来挑去具是他多次观看过的影片,如此百无聊赖之际眼睛又不由自主移向旁边。
悠嘻猴眼罩女士的呼噜声打得比刚才更欢实,还不失节奏的规律起伏,配合现在机窗外的风景,真可谓睡得云里雾里,鄢知秦忍不住猜想她到底是有多累才到达旁若无人呼呼大睡的境界?看着看着自然不自然的联想起某种动物……暂且称她为八戒妹妹好了。
就在鄢知秦为自己居然无聊到帮一个陌生人取外号而感到好笑的时候,飞机遇上气流,机身上下剧烈晃动了几次,氧气罩纷纷弹落,空姐立时广播安抚乘客,果然没一会儿飞机恢复平稳飞行,整个过程中鄢知秦注意到八戒妹妹仍然不动如山,只是呼噜声间断了几秒,抱着海马抱枕蹭了蹭,一待调整好睡姿便又睡死过去。
见盖在她脸上的帽子不小心滑落掉在地上,鄢知秦未加思索的弯腰捡起,抬头打算递还回去时,眼睁睁看见八戒妹妹嘴角流下一串口水,紧接着吱溜一声她又给吸了回去,这还没完,她两片嘴唇无意识的吧唧吧唧几下,没想到竟吹出了个泡泡。
纵使鄢知秦修养内涵再高深也不得不破功了,揉着肚子笑倒在座位上,我的妈妈咪呀,打哪儿来的一活宝?简直太可乐了。
鄢知秦的笑声大得姚贵森戴着耳机都听到了,他莫名其妙的摘下耳机问他:“没事儿吧你,一个人傻乐什么呢?”
鄢知秦好不容易捣匀气息,满含笑意道:“我突然想见见庐山真面目。”
“什么庐山真面目?”姚贵森有听没有懂,想了想就自作聪明道,“你要改道去江西逛逛?”
鄢知秦望着他,然后一手拨开他的脸,“看你电影去吧。”
第一卷 303
航程结束飞机落地之后,八戒妹妹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鄢知秦不禁满怀崇拜和景仰,然后起身跟姚贵森一起先行离开了,毕竟这只是一场短暂的萍水相逢,她也只是千百个与之擦肩路人中的千百分之一,但他会记着这位拥有高超睡功的八戒妹妹和她那悠嘻猴眼罩的。
鄢知秦他们一路顺利的领了行李,随人潮走向出口,猛然发现外面围了一层又一层媒体记者,姚贵森当场就吓了一跳,“不会吧?我不是放假消息说你去看你妹妹和妹夫,两天后才回来呀?”
鄢知秦很自觉的戴上墨镜,表情镇定道:“放心,他们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
“你怎么知道?”
“你瞧他们翘首以盼的样子,非常明显,他们等待的目标人物尚未出现。”
鄢知秦分析得一点没错,记者们等的的确不是他,而是在他身后两百米开外正跟一大堆行李费力拉扯的赵越致同学。
胡耀一边吭哧吭哧的推行李车一边叨叨:“看吧看吧,你就像举家逃难的难民一样,左一箱右一箱,待会儿要怎么走?雇辆货车拉吗?”
“机场不有货运站嘛,交给他们运回家呗。”赵越致说得很轻松。
胡耀气愤道:“当初你怎么没想到发物流空运?”
“你要是想到了,干嘛不提醒我?”
胡耀指着自己鼻子喊冤:“说来说去敢情没做对的还是我?”
“不然是我啊?”赵越致也挺委屈,“咱俩可石头剪刀布了,输的人负责推行李,第一把我输,我推去机场了,第二把换你输,当然由你推回家。”
也不想想她推行李推得多累,从上飞机开始睡到下飞机,花了大价钱坐头等舱,结果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一泡尿没撒,亏死了。
而胡耀悔得肠子都淤紫了,“我是一步错步步错,千不该万不该让你瞎胡闹,陪你去香港血拼,且不提回去ary怎么治我,就现在想走得潇洒点也办不到,惨死我哟。”
“别叫惨了,赶紧找人问问货运站在哪儿吧。”赵越致踮起脚尖举目四望,无意间感觉有几道闪光划过,她不满的嘟囔:“机场又搞装修啊?怎么不拉块布围起来?”
闪光的高亮也刺激到了埋头推车的胡耀,放眼一瞧就彻底傻了,“我的祖宗姑奶奶,那不是装修队,那是专门来堵你的记者呀!”
“咦?他们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赵越致抓抓睡得乱草似的头发,心里直佩服记者们挖新闻舍得下力气。
胡耀扑过去摁住她的手,“亲祖宗求你别挠了,还嫌形象毁得不够么?”
“刚刚拍都被拍了,现在补妆也来不及了吧。”赵越致烦恼的看着数量庞大的行李箱,天知道她把化妆包塞哪个箱子里了?
胡耀欲哭无泪,这时候还惦记什么补妆不补妆?好好想想怎样冲出重围,全身而退的离开机场才是。
外头等得不耐烦的记者一个接一个扯开喉咙嗷嗷嚎:“赵越致过来呀,快点过来呀!”
看这情况,胡耀抱定必死的决心掏出手机预备向ary求救,怎料手机一打开,几十条来电提醒滴滴答答响不停,无一例外全是署名“色”的人,胡耀当即肉颤的差点拿不稳手机,说时迟那时快又一通打进来,胡耀怕自己站不住忙蹲到地上,电话刚贴到耳朵就听见ary冷如冰川的声音:“你蹲下有用么?告诉你,跪下都没用!”
胡耀瞠目结舌,嗖的起身立正站直,结结巴巴的问:“你,你在啊?在,在哪儿呢?”
“你管我在哪儿!甭废话了,你立马拉赵二出来。”
“可,外面好多记者……”
“出来,现在立刻马上!”ary抢断、下令、挂线一气呵成。
胡耀擦把额头上的冷汗,果真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哭丧着脸对赵越致说:“走吧,祖宗。”
赵越致好奇的问:“ary说了什么?”
“他让我们赶紧出去……”送死。
“哟,他亲自来接我们啦?”这不正解了燃眉之急么?赵越致豁然开朗,呵呵笑道:“这样我们就不用去找货运站了。”
胡耀抖着唇斜她一眼,真没法跟她思想统一的话,不如跟她似的思维单一,网上曾有人评说,二也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无论怎么地也都笑比哭好嘛。
随后胡耀使劲儿推着行李车和赵越致往外走,霎时群情激动,咔咔的闪光灯直把视野所及之处映得一片花白,若不是早已习惯成自然只怕眼都瞎了,前面再有条沟,一准掉下去摔死。
“赵越致,你真息影了么?”
“赵越致,你息影是不是因为跟&x高层闹翻,他们封杀你呀?”
“赵越致你息影是意外怀孕了吗?有网友爆料,亲眼目睹你在香港买了孕妇装。”
“赵越致你去香港是假旅游真堕胎对不?”
记者们呼啸而来的问题几乎掀翻屋顶,并且越问越离谱,搞得赵越致晕头转向,她是想生娃来着,可哪有那么快?再说她既然买了孕妇服又岂会去堕胎,这都什么逻辑啊?
赵越致张口欲反驳,胡耀13&56;看&26360;网的拽住她,与此同时机场里忽然涌现一帮黑衣人,行动迅速果决的冲开人墙直逼赵越致跟前,然后兵分两路,一路人马护住赵越致和胡耀向外突,一路人马七手八脚扛起行李,接着犹如退潮的潮水般呼啦啦退得一干二净,留下傻眼的记者过了几分钟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再追去出只瞧见两辆黑色箱型车的车屁股。
一位资深记者认出其中一辆的车牌号,恍然大悟道:“敢情是肖戈赶来救场了,我说怎么那么有组织有预谋呢。”
……
车上赵越致喜不自禁的抱住肖戈的手臂,“ary,刚刚那些临时演员你上哪儿找来的,哇塞,帅呆了,跟拍美国科幻大片一样一样的。”
肖戈垂眸冷冷扫过她的爪子,神经大条如赵某人者也心领神会的赶忙松开手,干笑着帮他把抓皱的衣料抚平,肖戈咳了声眼角一挑,坐对面的胡耀险些尿裤子,急得唇齿不清的解释:“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也不知道记者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回来。”
肖戈说:“我想你更该奇怪我怎么知道你们今天回来,而且被堵在机场。”
赵越致一听马上如他所愿的好奇道:“对哦,你是怎么知道的?”
肖戈没好气的把平板电脑丢给她,“你俩在香港机场搬行李的熊样儿,给个内地游客拍下来发微薄上了,当你们还飞在天上时,全国人民都知道你们今天回来。”
胡耀顿时哀叹扶额,赵越致则戳着电脑抱怨:“什么破技术,拍得真够丑的,尤其是耀耀你虎背熊腰,绿巨人似的。”
胡耀从指缝里瞪她,还看啥照片呀,看看ary冷血无情的小脸蛋儿吧!哎,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果不其然,肖戈伸手一把抢过电脑,语气冷峭道:“行了,说说看吧,这次玩这么大到底唱的是哪出啊?”
赵越致愣愣的看着肖戈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终于捣过劲儿来想起自己犯了什么案子,心虚的小眼神去晃胡耀,后者扭脸不与她对视,显然打算撇清干系。
孤立无援只好自救,所幸她不装就够傻够天真,装起来那更是像模像样,忽闪忽闪的眼瞳透露着单纯无辜,娇憨道:“说什么呢ary,我一点没听懂。”
肖戈直接选择无视,磨着后牙槽一个字儿一颗钉的说:“不许再叫我ary!”
“噢……那,我叫你什么呢?”赵越致谦虚诚恳的不耻下问。
“我没名字么?”
“连名带姓的叫多生分呐。”
肖戈闭闭眼捏捏眉心,放弃在这种小事上较真,他说:“好了,趁我还有精神愿意听你说话,就抓紧时间坦白自己的罪行吧。”
赵越致嘟嘟嘴,发嗲讨饶:“哎哟,我坦白我错了,本不该瞒着你偷偷跑出去玩,更不该把耀耀一起拐了去,害你牵肠挂肚夜不能寐,对不起嘛。”
边上努力装透明的胡耀听见自己被拉下水,不禁朝赵越致怒目,结果一不小心对上肖戈似笑非笑的眼睛,吓得浑身猛的一抽,所有气焰立时化作冷汗涔涔……
赵越致自然没放过这两只眉来眼去,得意的拿胡耀做挡箭牌,“我家耀耀其实也很想你,根本是人在曹营心在汉,成天把你挂在嘴边,行李箱里全是买给你的东西。”
肖戈先是看了看缩在角落的某人,再不动声色的去看一脸谄媚笑容的赵越致,这种程度的“糖衣炮弹”就想打动他?除非他的智商下降到她一个等级,“说了这么多,绕了那么远,以你的智慧而言实属不易,不过非常遗憾,公是公私是私你休想混作一谈,不妨明确的告诉你,这次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如干脆点把问题交代清楚,争取缓刑。”
因为惹下大麻烦,赵越致料到肖戈铁定会“大开杀戒”,所以已经做好被刁难被痛骂的心理准备,却没料到准备仍旧不够充分,抵御不了他的铁齿铜牙,尤为不服气自己怎么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于是据理力争:“虽然息影这话是我不负责任随口秃噜的,但并不代表这不是我的心声啊?我跟你提过多少回了,我想歇两年不拍戏,你为什么就不答应呢?”
肖戈深觉自己有理说不清,“我为什么要答应?一来你没病没痛二来你无牵无挂,演艺之路顺顺当当、蒸蒸日上,谁知你抽哪门子邪风,一歇要歇两年?两年呀不是两个月,你将错过多少又将失去多少,你刚混演艺圈还要我来教你算么?”
“我用不着你教,人生在世日子过得前怕狼后怕虎,这么没滋没味儿的不如别混了,反正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早还早了。”赵越致赌气,心想就把息影这事儿坐实了拉倒。
肖戈瞬间杀气毕露,居然有胆敢跟他撕破脸一拍两散啊!?没门儿!你个没心没肺,脑子长到猪身上的臭丫头,今天要收拾不了你,他不真ary啦?
胡耀见谈判破裂且情况危急,忙不迭趴过去,一边握住赵越致的手,一边握住肖戈的手,“咋说着说着吵起来了呢?咱们都一家人,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秋后能蹦跶几天呀,是不是?别置气啊千万别置气。”
赵越致和肖戈双双瞪眼,赵越致对着不着四六的某人恨声:“谁跟他一家人?”
肖戈则愤慨某人近猪者痴:“你说谁是秋后的蚂蚱?”
第一卷 404
有别于赵越致面临的剑拔弩张,鄢知秦和姚贵森自然是平静而愉快的。望着出租车外飞速掠过的风景,鄢知秦觉得跟在异国他乡也没什么不一样,故乡对他来说既不亲切也不陌生,或许因为父亲那一族并不是本地人,家族亲戚又多分散海外,所以归宿感不是很强烈,不过人在祖国多了份安然自在罢了。
姚贵森打电话确认好酒店,然后问他:“现在就回去见伯母,还是休整一下明天再去?”
鄢知秦看车子正驶下机场高速的交流道,准备汇入进城的车阵中,便问前面的司机师傅:“从这到幸福里小区有地铁吗?”
“有是有的,不过中途要换乘,不熟悉路线容易换错。”
“没关系,麻烦师傅放我到最近的地铁站。”
“好嘞。”
姚贵森一听便惊讶的说:“你搭地铁回家?要不要这么孝顺呐?绕段远路而已,让我送你回去呗。”
鄢知秦笑笑,指着手表说:“马上高峰期,路堵。”
姚贵森瞬间耷拉下脸,“好小子,放我一人堵路上,良心过得去么?”
鄢知秦笑而不言,把手伸进随身的背包里,指尖拨到某样东西,拿出来一看居然是八戒妹妹的棒球帽,原来忘记还给她了。
姚贵森眼尖,连忙问:“这是谁的帽子?看着挺眼熟。”
鄢知秦塞回帽子,找到一袋面包,递给姚贵森说:“待会儿堵车肚子饿的话先吃这个垫一垫。”
“啊?”姚贵森傻愣愣的接过来,竟是飞机上发的点心。
鄢知秦拍拍他,“我还是很有良心的对吧?”
“……”
这时司机师傅恰巧靠边停车,鄢知秦推开门,“晚上不知道我妈会不会留我在家住,到时候咱们电话联系,拜。”
“……拜。”
鄢知秦潇洒的背起背包,走进地铁站,换了两趟车又步行了一段路程,终于回到睽违已久的幸福里小区,由于小区的名字以及一手打造这个小区的人的传奇故事,这个地方在城里很出名,房价可谓寸土寸金,而且有钱也不见得买得到。
鄢家做为第一代住户,自然坐享小区内地段最好,环境最优美,设施最完善的那栋小楼,其实楼里统共也就三户人家,上下贯通两层一户,高层电梯直达,楼顶玻璃花房,得天独厚羡煞旁人。
鄢知秦摁响了一楼住户的门铃,没一会儿门就开了却不见人,只听得里面说话:“衣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