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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错宠,偷吻冷情总裁第25部分阅读

    官行漠心里闪过莞尔笑意,开始怀疑,她下一步是不是想像对付官凯杰那样,一脚飞踹过来。

    还好,简瞳对他没那么,只是有点赌气地说,?我知道?但是漠少别忘了,蓝董说过,以后让我们经常来他家吃饭?”

    难道他会一直演戏,不嫌烦吗?

    看着官行漠没什么反应,好像并不反对的脸,简瞳心里火气更旺。

    过年那天的经历证明,喝醉了的简瞳不糊涂,但还是比较彪悍的……

    切,不烦是&21543;?

    她没认出旁边那一?坨”东西是官子航,只是把妨碍她行动的东西推开,环住官行漠的脖子,一把拉下他的头,毫不客气地吻过去。

    轻咬着他的下唇,舌头……嗯,舌头该怎么做?

    本来就是毫无实际经验全靠道听途说,再加上酒醉,混沌的大脑更是不顶用,想不起来下一步该怎么做。

    有点茫然地,她在他唇上轻舔了一下。

    官行漠从来从来都没想到,他们俩之间第一个不算浅吻的吻,会是由简瞳主动。

    眼底有绝对不是因为气愤的火光在闪动,不过他一向自控能力超强,狠狠心,把简瞳从他身边推开。

    他当年在官家忍了十多年都能忍,可眼前情景,却显然需要他更大的忍耐力。

    简瞳几乎没感觉到他推拒的动作,因为几乎就在那一下轻舔的同時,她触电般地向后退,茫茫然地看着他的唇,有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味道……没有想象中好。”

    听起来十分强大地丢下这一句评语,她逃进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欣慰地觉得,她这句退场语说得还是不错的。

    刚才吃饭時,他喝的是白酒,味道确实没有闻着好喝啊……

    她完全没意识到,她忘了说最关键的?白酒” 二字……

    走廊里,官行漠眼底火光闪动,这次是因为火大了……

    不过都没人看着了,他却还是拿出消毒湿巾,坚定地擦了擦唇,好像十分厌恶简瞳刚才的吻。

    很夸张地耗费了三块湿巾,他才算满意,扶起一边的官子航,送他回另一间客房。

    当天晚上,简瞳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有点冷。

    她向被子里缩了缩,还是冷,索姓把头都蒙进被子里,浑然未觉有人从外面打开她明明锁好了的窗户,人影一闪,窗户又被飞快关好。

    睡梦中,好像有人把她从被子里挖出来,有带笑的不满声音质问她,?敢嫌弃我?”ve。

    咕噜咕噜的,好吵?

    她想挥开那制造噪音的东西,手却被人抓住,有人带着她一个翻身,床垫消失不见,她趴在不知道什么东西上。

    这东西趴着比床垫舒服多了,只是……还是吵?

    简瞳很不高兴地听着耳边那一下一下的规律响声,伸手拍了拍,不要吵?

    还是吵,再拍?语简到没。

    官行漠哭笑不得地看着一下下捶着他心脏位置的简瞳,照这样打下去,他迟早要被打吐血。

    伸手想要把她抱上来一点,免得她又嫌他的心跳声吵,可简瞳是个倔脾气……

    她一门心思地想让那个发出噪音的东西安静,官行漠抱她离开,她就不满地挣扎起来。

    怀里不断磨蹭的人考验着他的自制力,现在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不用再演戏给谁看,翻身就把她压到身下。

    累积多日的思念,傍晚時跌进他怀里、晚上临进门前那一吻隐隐勾起的火苗积蓄到现在,他有些控制不住,吻得放肆而凶猛。

    简瞳有点承受不住这么邪肆的吻,伸手去推他,推不动,换个地方继续推。

    官行漠怕痒,伸手去抓她不老实的小手,手指却无意间滑过一片软滑。

    简瞳穿着两件式的宽松睡衣,挣扎间,露出腰间的一小块皮肤,他的手就这样直接贴了上去,那柔嫩细滑的触感,诱惑着他去探索更多。

    可是向上向下都是禁地,再动下去他都无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他们的第一次,又绝对不能在简瞳醉得根本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发生。

    官行漠知道自己现在该收回手,可是指尖贪恋那触感,根本不想移开,他搂紧简瞳,逐步加深这个吻……

    几分钟后——

    睡梦中的阿德猛地蹿起来,一把抓起旁边专门用来跟官行漠联络的手机,待听清电话另一端的吩咐時,他长久地石化着。

    活血……化瘀的药?那不是治跌打损伤的吗?

    阿德一度甚至觉得官行漠是铁打的,受了多大的伤都能硬撑过来,怎么现在连跌打损伤都要用药?

    回过神来,他得知官行漠在蓝家,就问是不是给他送到蓝家门口。

    没想到官行漠的声音竟然严肃起来,?送到离蓝家最近的转角,我出去接你。”

    ?是。”阿德挂断电话,神情也严肃起来,只是不知道……就是蓝家而已,少爷为什么要这么谨慎。

    而另一边,官行漠拧着眉头,看着简瞳颈上的那一抹吻痕。

    活血化瘀的药……应该能消除这痕迹&21543;。

    ——

    今天更新完毕?

    第一卷  爱得没那么深

    昨晚酒醉之后说的都是气话,简瞳以为这一餐之后,她应该就没什么机会跟官行漠见面了,跟官家更是永远不会再有交集。

    可是第二天,她就接到官家老爷子亲自打来的电话,让她收拾东西,去官家大宅小住。

    原因很简单——官子航病了,闹着一定要听简瞳给他讲上次没说完的故事才肯老实吃药。

    简瞳根本就没给他讲过故事,而且她也不会讲,可是官家老爷子完全不听她的辩解,直接挂断了电话。

    简瞳不喜欢这么蛮横不讲理的人,也实在是唾弃官家老爷子的行事风格,她去官家吃一次饭都压抑得难受,更别说去哪里小住了,可是想找她过去的人是官子航……

    简瞳没办法地妥协了。

    她跟官子航不熟,说不上喜欢,可是想到他小時候的意外,她根本没法拒绝他的要求。

    简瞳来到官家,没看到官行漠,却看到一个她绝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靳辰睿。

    “小乖。”靳辰睿笑着起身,单手帮她抱过那一大叠故事书,顺手帮她理顺被市郊大风吹得散乱的碎发。

    “……”简瞳愕然地动了动嘴巴,还是不知道该怎样叫他,索姓不叫了。

    大概是等得久了不耐烦,床上的官子航皱眉瞪眼地看着她,简瞳无奈地笑了笑,连忙拿起一本故事书,有点头大地想照着念。

    “别紧张,小航经常这样,他每次生病了都吵着让人给他讲故事,就连我都是这样跟他认识的。”

    无辜地被官子航点到名来讲故事的人不少,谁都知道因为小時家中巨变,没人照顾他,他烧坏了脑袋才会如此,出于同情,也没人拒绝他的要求,就连当時很少出门的靳家三少爷都打破惯例地过来给他讲过故事,两人也是因此成为朋友。

    官子航倒是说话算数,一听简瞳开讲,就老实把药吃了,听着听着,眼睛微眯,好像是要睡着了。

    这童话很长,说到一半,简瞳有点累了,微微伸个懒腰,官子航却像抓到她偷懒似的,转过头不客气地瞪她一眼。

    靳辰睿在一边失笑,走过来,“小航,剩下的这一半我给你讲好不好,”

    官子航上下看看他,再看看简瞳,不甘不愿地点头。

    简瞳刚才拿的那本,是长袜子皮皮的故事,她小時候没听过这童话,念了一半也觉得兴味盎然,现在坐在一边,靠着椅背,想听靳辰睿把这故事讲完。

    可是他的声音太温柔,哪怕是童趣十足的睡前故事,被他一讲,也都像是绵绵情话。

    简瞳觉得气氛太亲密,想要离开,靳辰睿却像身后长了眼睛似的,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带回身边。

    他真的跟以前那个体弱多病的靳三不一样了,简瞳根本挣不开手腕上的禁锢,可哪怕是这样强势的动作,被他做出来也是柔情款款,不见半分凌厉气势,让人根本生不起气来。

    没过几分钟,官子航睡着了,靳辰睿合上故事书,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一个极厚的档案袋。

    简瞳接过来,迟疑地打开,发现这是靳辰睿从小到大的病历,那一次次的抢救记录看得她手指都发颤。

    靳辰睿把病例翻到最后几页,“你上次问我,三年前为什么骗你说要离开。”

    简瞳猛地抬起头来,“当時你病发了,”

    靳辰睿眼里闪过一丝愧疚和黯然,他希望能这样回答她,可惜真相并非如此。

    他好像很怕简瞳听了一半就会离开,按着她的手,“我有一个朋友,他的身体状况跟我一样,当年我下定决心要动手术時,他听说了,过来劝我。”

    “他说像我们这样随時会死的人,每过一天都像是在倒数计時,所以对谁有一点好感的時候,就恨不得把所有的感情都投入进去,其实原本没爱得那么深,只是心里清楚生命随時会逝去,过了那么多年寂若死水的日子,很想轰轰烈烈一次。他说,我可能没有我想的那么喜欢你。”

    “我当年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

    他顿了顿,看到简瞳脸上愕然之后理解的神色,松了口气,可也微微失望。

    她也许真的不在乎他是不是真的很爱她,当年他对她表白,她其实也并没答应。从最一开始认识,她就把他当成一个难得会出现的朋友。

    在心里轻叹一声,靳辰睿接着说,“所以我跟你说我要离开,是想跟你分开一段,看自己到底会不会想你,甚至我以前的未婚妻找到我時,我也没赶她走。”

    简瞳猛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靳辰睿没明白她的反应,拉下她,“你别激动,我们什么都没做。”

    “……”简瞳盯着他,脸上露出一个介于哭和笑之间的古怪神情,喃喃问,“你推开她了是吗,你想测试你还能不能容忍别的女人靠近,所以你不只是在她出现時没赶她走,她对你表现亲密時,你也没抗拒,然后也许在哪个紧要关头,你就把她推开了是吗,”

    “……是。”靳辰睿原本并没觉得这段经历难以启齿,可简瞳古怪的神情,却让这句承认答得如此艰难。

    “你推开她……”简瞳突然激动起来,“你以为这无所谓是吗,你有洁癖,你根本不允许别人碰你,你觉得这样的测试是你牺牲大是吗,你根本没想到能靠近你時她有多激动被你推开時她心里又有多恨是吗,”

    这是耳目遍地的官家,官子航又在睡觉,她压抑着声音质问,情绪无法发泄出来,积蓄在心里,快要赶跑所有理智。

    可是说完了,她又觉得自己过分了,靳辰睿当年身体差得厉害,他很少有闲心去管别人的事,听说他的婚约是自小定下,他跟他未婚妻其实根本不熟,他不知道他未婚妻的偏执,他不是故意的,她不能把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可是道理她明白,情感上她却一時无法接受,她不知道该怎么再面对靳辰睿,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匆匆跑向门口。

    门一开,门外却站着官行漠。

    为什么偏偏是她这么狼狈的時候,她会遇到他,

    简瞳知道自己没哭,她几乎不掉眼泪,可她脸上的神色绝对不会好到哪去,至少,不会比过年那天,她惨兮兮地蹲在楼下,被官行漠捡回去那天好。

    可是時过境迁,现在不管她是什么模样,他都不会再有动容。

    官行漠正要敲门,手还悬在半空,简瞳看着那快要碰到她额头的手,想着那手只要再往前一点点,就可以拍拍她的头,安慰地问一句“怎么了”。

    为什么还要抱这样的幻想,

    眼眶突然发热,简瞳低下头,匆匆跑开。

    靳辰睿原本已经追到门口,看到官行漠出现,才没有开口,他以为官行漠会搂着简瞳离开,没想到,却看到他无动于衷的模样。

    他刚回国,又是靳家正式回归在即,他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每天的新闻都是助手整理了重要的几条,送到他面前。

    像是厉千城要结婚这种八卦,助手当然不会送去耽误他的時间,所以他没看到发布会上的那一幕,也没想到简瞳跟官行漠已经分开。

    “怎么回事,”他止住脚步,没急着去追简瞳,向来温和的声音中,透出丝丝沉锐。

    官行漠眉头微皱,似有些不耐烦,“分手了,她没告诉你,”

    这轻描淡写的语气,让靳三眉间厉色渐显,“分手了,前不久你还是至死不渝的模样,出乎所有人意料当众跟她表白,现在你说分手了,”

    听到这么一长串“废话”,官行漠的眉头皱得更深,耐心似已宣布告罄,也不多解释,只是吐出凉薄的两个字——

    “腻了。”

    “砰”?

    利落的一拳挥来,却被官行漠用手挡住,那一拳的力度不小,打在官行漠掌上,发出砰然的皮肉撞击声。

    冷冷地挥开他的手,官行漠也不说话,只是冷冷地一挑眉,那意思很明显,要打架,他奉陪?

    这没有丝毫愧疚的反应,让靳三眼中也凝出冷意,回身看了眼已经睡着了的官子航,轻声关上门,朝外走去。

    简瞳不知道有人为她打起来了,也不知道因为靳辰睿的身份,这一架引起官家不小的混乱,她匆匆跑了出去,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跑到什么地方,等到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迷路了。

    其实这里还是官家大宅,可跟其他家族不一样,官家人口太多,哪怕只有少数的一部分核心成员住在这里,这房子也要大得惊人。

    尤其是因为不停的翻新和扩建,这里的走廊并不是直来直去的结构,不熟悉环境的人走起来,犹如进入迷宫。

    她不清楚自己跑到哪儿了,走廊两边又都是房间,她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也无法确定自己的方位。

    官家人多半阴阳怪气,绝对不好惹,要是她跑到哪个禁区来,被人抓到,一连串的麻烦又会接踵而至。

    因为对自己处境的担忧,让她反而把之前的烦恼忘了。

    走廊地铺着地毯,怕被房间里的人发现,她干脆把鞋子脱了,小心翼翼地放轻着脚步,没发出半点声音地往楼梯的方向走。

    她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所以走着走着,就听到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

    简瞳没细想对方的脚步怎么也这么轻,她匆匆地想要躲起来,这些房间的门她都不敢推开,只好冒着险,飞快地跑回刚刚才路过的敞开式小客厅,躲到沙发后面躺好。

    她庆幸自己之前为了保险,把鞋子脱了,不然刚才根本不敢跑这么快。

    没一会儿,有人走过这间小客厅。透过沙发底座的那点空隙,她只能看到对方的鞋子。

    黑色的丝缎材质的高跟鞋,精巧的水钻搭扣熠熠闪光,衬得脚踝更显玲珑纤细,这鞋子很漂亮,简瞳觉得有点眼熟,一時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而且也没時间给她细想,因为她躺在地上听得更清楚,又有一阵脚步声响起。

    这次走来的是一个男人,男人的鞋在简瞳眼里都差不多,况且官家人太多了,她更不可能凭一双鞋就认出人来。

    里着么要。她听到了房间门锁开启又合上的声音,想要出去,又怕还没走到楼梯口,房间里的人就出来了,把她抓个正着。

    看着時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時就是官家的晚饭時间了,这两个人一定也要下楼,保险起见,她还是再等等。

    因为已经惹了不少的麻烦,平時的生活,简瞳一直谨慎,有時候简直是过分小心了。

    不过后来想想,她很庆幸自己这么谨慎。

    果然,二十分钟后,她听到门锁开启的声音,这回先走出来的,是那个男人。

    他走到正对着沙发的位置時,简瞳有点心急地盯着他缓慢的脚步,突然,就听到了一声女子轻笑,那声音很近,一定就是在沙发附近发出的?

    昏暗空旷的走廊,明明只有一个男人在,却突然响起年轻女子的笑声,这情景真让人毛骨悚然,简瞳惊得汗毛都竖起来了,眼睛紧紧盯着外面那人的动作,手伸进口袋里,悄悄地按着键盘,想要跟人求助。ve。

    还好她很快就反应过来,外面可能是两个人,只不过女人被男人打横抱着,或者……是双腿缠在男人腰间,姿势暧昧地被抱着。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这男人走得这么慢。

    她的心才刚放下来,就听到那女人柔媚的声音问,“对了,那个官行漠……”

    “嘘。”男人在制止她,声音很低,简短的音符中,带着阴沉的警告意味。

    那女人被吓得噤声,简瞳再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可是刚刚那一句,就已经足够让她警觉。

    她一直觉得,上次跟拍官行漠,又把照片寄给她的人,很有可能就在官家内部。

    刚才那女人提起官行漠時,语气不善,其实这并不可疑,放眼整个官家,可能没几个人对官行漠心怀善意,像是官凯杰,当着官行漠的面都敢阴阳怪气。

    可疑的是,那个男人竟然制止她?这举动真是欲盖弥彰,这两个人,多半就是捣鬼的幕后黑手了。

    甚至……因为上次年会上纸条的事,她曾面对官家所有小辈的集体审判,几乎把他们的声音听了个遍,却不记得自己听过刚才男人的声音。那样稍微冷下语调,就能显得无尽的阴沉肃杀,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她如果听过,一定不会忘记。

    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可她觉得这怀疑太不可思议太荒谬了,没有证据前,她不能跟任何人乱说。

    ————

    还有两千字,三小時后传上来

    第一卷  官先生受伤

    直到脚步声彻底远离,警报解除,她也起身下楼,乱转了好几圈,才能确定,她刚才是被困在大宅老楼四楼东翼。

    快要开饭了,要进餐厅之前,她看了眼手机,发现她刚刚快要拨出去的,是官行漠的号码。

    危急关头,她第一个想到的,还是官行漠吗?

    只是不知道,如果她真的拨了出去,官行漠会不会来救她。

    怀着心事走进餐厅,没闻到任何食物的味道,她不解地抬头,却看到有官家佣人迎过来,眼神古怪地看着她,“简小姐,您跑到哪儿去了?老爷子在五楼漠少爷的房间,已经找您有一会儿了。”

    “……我知道了。”

    官家规矩森严,三餐時间几十年不变,简瞳扫了眼空无一人的餐厅,心里疑惑,转身又上楼。

    来到五楼西翼,走廊里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官家小辈来了一大半,大气不敢出地贴墙站着,见到她時,却齐齐地露出古怪神情。

    这又像是大会审的阵容,让简瞳的脚步有些迟疑,停顿片刻,才抬手敲门。

    “进来?”门内传出官家老爷子威严的冷喝声。

    门一开,最让简瞳没想到的情形出现在眼前——

    官行漠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头上纱布隐隐渗出血渍,医生惨白着脸色在他身边忙碌,紧张得手都有点抖。

    简瞳的呼吸也有片刻的停顿,还好,听到有人进来,官行漠突然睁开眼,虽然模样狼狈,眼神却犀利冷漠依旧,看起来并没什么大碍。

    她的反应,没逃过官家老爷子的眼,重重冷哼一声,手里拐杖一扬,就要朝简瞳抽过来。

    简瞳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一言不发就动手打人,可也从来不是站着任人打的个姓。

    身后就是门,开门躲出去已经来不及,她没地方躲,只能扯过一边的椅子挡了一下。

    椅子一/挡,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她手腕都被打得一沉,反射姓地用力向上扬起。

    官家老爷子根本没想到她敢反抗,手上没抓稳,拐杖就被挡得飞脱出去。

    其他人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简瞳看着木质椅子上被打出的凹痕,面无表情地放下椅子,一言不发。

    看看淡定的简瞳,再看着官家老爷子气得快昏厥的模样,官行漠嘴角微微抽搐一下,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他真想笑出来。

    官凯杰小心翼翼地后退一步,避开他一直觉得有倾向的简瞳,怪笑一声,“爷爷,我说的没错&21543;,这位简小姐被咱们漠少爷宠得无法无天,可是谁都敢惹。”

    “你的意思是,我该站着任老爷子打,等他把我打骨折了住进医院,让记者猜测官家出了多大的事,小辈们又有多废物,需要老爷子亲自动手打一个没背景没势力的女人吗?”

    官凯杰又被她抢白得没话说,明知道她不可能是为了官家好,这借口绝对是她临時想出来的,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简小姐好口才,”官家老爷子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冲动,脸上却不见悔意,阴沉着声音,“不过简小姐既然这么知道大局为重,不如来说说,行漠他为了你,不惜跟靳家三少爷动手,我该怎么罚他?”

    简瞳一愣,她没想到官行漠的伤是跟靳辰睿打架打出来的,可他都伤得这么严重……靳辰睿怎么样了?

    “三分钟内,滚。”床上的官行漠突然冷冷出声。

    医生立即抖着手加快包扎的动作,官家老爷子哼了一声,“简小姐,你只有三分钟的時间回答。”

    “包括你。”那冰冷的声音毫不留情面。

    官家老爷子气得脸色发青,“你别以为靳三半点伤都没受,你就没责任了,这事不算完,还没到你嚣张的時候?”

    这一段祖孙对峙,间接地回答了简瞳心里的担心。

    松了口气,她才发现自己紧张得脸上冷汗都出来了,可是她不明白,就算动过手术之后身体好了,靳辰睿也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练了两三年的防身术,怎么也不该把官行漠打得这么严重,他却什么事都没有。

    官家老爷子还在骂,“为了个女人跟靳家人动手?”ve。

    骂完了,突然古怪一哼,“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跟她分开?你跟她假分手,是有什么阴谋?”

    官行漠明显地开始不耐烦,只是冷冷地扬起两根手指,示意还剩两分钟,他们就全都要滚。

    官家老爷子脸色一变,“既然不是假分手,你为什么还是不碰女人?”

    “昨天我还没拒绝一个女人的吻。”

    “昨天?叫小航进来?”官家老爷子显然对官行漠的行踪极为了解,立即招来昨天跟官行漠在一起的官子航。

    官子航老实交代了他昨天差点亲到程丝语的那一幕,可是那“差点”二字,让官家老爷子冷笑,“也就是说,还是没碰上。”

    “恶心,”官行漠面无表情地回答他,“她贴过来,我想吐。”

    “现在你当然怎么说都行。”一个眼色使过来,立時有人会意,匆匆走出房间,没一会儿,带了一个模样妩媚的年轻女子回来。

    “漠少爷。”那个女人早就得到了吩咐,娇滴滴地走过去,脸上露出兴奋又期待的神情,一点点靠近床上坐着的官行漠。

    官行漠眼神冷漠地看着那张逐渐贴近自己的脸,然后坚定地……吐了。

    简瞳看得嘴角抽搐,没想到他真的吐得出来。

    他却面无表情地起身,到一边的更衣间里换过衣服,丢下一屋子石化的人,径自出门。

    简瞳本来也想走,官子航却像怕她溜了似的,立即跑过来拦住她,“你不能走,你还要给我讲故事?不然我不吃药?”

    “我知道,我就是先回房间。”

    不管官家现在是什么气氛,她都巴不得不走,刚刚在老楼东翼看到的那两个人,她一定要找出那是谁。

    出门的時候,她看到官家长长的走廊里,官行漠还没下楼的背影。

    假分手……官家老爷子刚刚提到的怀疑,突然让她的心里有了丝期待。如果他突来的冷漠真能是假的,那该有多好。

    当天晚上,官家没有正式开饭,简瞳随便在厨房找了点吃的,就回到官家安排给她的客房,躲起来上网。

    官家面积极大,因为每一代都出过几个备受瞩目的人物,所以关于官家房间分配的问题,也曾引起过网友八卦。

    搜了好半天,简瞳有点意外地搜到了十五年前的新闻,老楼四楼的东翼,原来曾是官家的娱乐区域,包括影音室台球室健身房等等。

    而十五年前,官行漠的大伯就是死在那一层的影音室里。

    出过人命的地方,终究不吉利,官家不差那几个房间,那整整一条走廊,怕是没人敢去居住或是使用,甚至没人敢再靠近。

    所以下午那一对男女是去……偷情?看他们轻车熟路的模样,怕是已经这么做有一段時间了。

    偷情这个词,在官家显得有点多余,因为他们并不忌惮出轨,嫁到官家的女人也清楚这一点。那下午那偷偷摸摸的一对,是有悖伦常,谁抢了自己兄弟的女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简瞳在房间里犹豫了好一阵,越想越觉得自己那个猜想虽然匪夷所思,却也找得到很多证据,最终还是决定,偷着过去查看一次。

    大概是她的心理作用,总觉得官家大宅中,无時不刻都充斥着一种压抑的气氛。走在入夜的官家走廊里,更是如同走在鬼宅中,没走几步她就觉得手脚冰凉。

    一路默念不要自己吓自己,她来到东翼四楼。

    站在走廊一端,她停顿了好一会儿,让眼睛适应这样的黑暗,才开始朝目标移动。

    来之前她想过了,既然是要偷情就要避人耳目,这一整条走廊里,只有原来用做影音室的那间房间,做过十分完备的隔音措施,她现在要去的就是那里。却漠在老。

    经过白天躲藏的那间敞开式小客厅時,她下意识地朝那边看了一眼,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可是身后好像有隐约风起,这走廊连窗户都没有,哪里有风?

    身后汗毛倒竖,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捂住她的嘴巴,把她朝沙发的方向拖。她也没管那是人是鬼,手里一直准备着的便携式小熨斗就抬了起来,径直朝那手按下去。

    隐隐的“呲啦”一声响,一定是有东西被烫着了,她却没听到抽气声,身后那人连呼吸加重都没有,根本就不像活人该有的反应。

    鬼?

    看身形,身后该是个男人……男鬼,简瞳其实吓得腿都在抖,可吓死了也是死,还不如拼一拼,挣扎间,她的身体已经没那么贴靠着身后的人,右手向下一挥,熨斗直接就朝对方的重要部位烫去。

    她身后的人显然也没想到她这么狠,熨斗都快贴过来了,才反应过来,没别的办法,一掌劈到她颈上,先把她打晕了再说。

    差一步就要成功了,拿着熨斗的手无力地垂下,而官行漠搂着晕过去的简瞳,嘴角微微抽搐,哭笑不得。

    他以后一定要跟她商量,这个熨斗……别再用了。

    ——

    今天更新完毕?

    第一卷  跟她分手的原因

    阿德刚才就在影音室门口,把这一场“打斗”看得清清楚楚。舒蝤鴵裻

    忍着笑,他拿着检测仪器回来跟官行漠汇报,“里面装了监控,现在不能闯。”

    官行漠点点头,抱着简瞳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他刚才情急之下出手一劈,果然,现在撩起她头发一看,她颈上被他弄出一道青紫淤痕。

    昨晚因为不小心在简瞳颈上留下……吻痕,买来的活血化瘀药膏还在,官行漠现在就拿出那一小盒药膏,动作绝对不专业不熟练,却格外认真地开始给简瞳涂药。

    阿德看着他头顶包着的纱布,忍不住多了句嘴,“官先生,我知道您是为了借口受伤,趁机留在官家查看。但是借着靳三少爷的手……尤其是他一拳挥过来,你躲得急了就从楼梯上滚下来……这容易让简小姐觉得,您比靳三少爷弱太多了。”

    手上动作停住,官行漠抬起一双幽深冷眸,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阿德还以为官行漠在责怪他话多,正低头悔过,就听头顶冷幽幽的声音宣布,“以后再打一架。”vjnn。

    竟然还是很认真的语气。

    好……好决定!阿德抽了抽嘴角,官先生……变化太大了。

    “还是没有那人的消息?”官行漠边涂药边问。

    “……找不到。”

    阿德觉得自己办事不力,愧疚地低着头。

    其实他已经调动所有资源在找了,可是那个虽然神出鬼没,却永远都在欧洲活动的人好像从欧洲消失了一样,连手下都一个不剩,打听不到半点消息。

    当年靳三少爷想把那人从欧洲翻出来,都找了整整两年,他们虽然人手比靳三多,可是要找的版图也随之扩大……到底需要找多久?

    阿德一想这未知的问题,就替自己老板觉得揪心,不由保证,“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快点找到人,让您和简小姐早点和好!”

    没想到官行漠微一挑眉,“我们和好,跟找到那人有什么关系?”

    阿德一愣,“您不是要等手术成功,才能把真相告诉简小姐跟她和好吗?”

    “我哪怕是明天就要死了,也不会瞒着她。”

    “……您不是怕简小姐为您担心伤心?”

    “不是。”十分坚决的两字否认。

    别说就是因为官家的卑鄙手段让他必须要动一个手术,哪怕真是得了绝症,以后会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他也会坦白告诉她。

    他不相信什么长痛不如短痛,就像陈爷曾经派手下跟他说的那样,如果不能保证一辈子不放手,从最开始就不要接近她,给她希望、让她看到一点幸福再亲手毁了它,那样太残忍。

    哪怕简瞳并没什么伤心欲绝的反应,哪怕她看着还像平常一样吃得下睡得着,他却明白她心里的伤有多深,他舍不得,却必须把她推开,甚至,还要一次次在她伤口上撒盐。

    他怕的是,他的敌人为了让他方寸大乱,会以简瞳为攻击点,他怕……她高中时的事被人拿出来曝光。

    他答应了不问,就永远不会问,可是虽然不知道真相究竟为何,回a中那天,在马上就要面对小辰的那个老师时,她恐惧的模样却如此清晰。

    她并不是胆子格外大,只是因为从小经历太多,她远能比普通人冷静。

    官家老爷子要抽她时,她敢拿东西去挡,面对官家老爷子的怒气,也能迅速找到合理借口,甚至以为自己被鬼挟持了的时候,她都敢拿熨斗去烫“鬼”,可是那一天,她吓得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至今还记得她眼中的恐惧和绝望,还记得他拥着她离开时,她吓得僵硬的手脚和冰凉的体温。

    不管当年发生什么事,他其实都不介意,他也不怕因为她的曝光,会像她所说的那样,会有人来追杀她,他有能力护她周全,也不觉得麻烦。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她当年的噩梦被人发布在媒体上,让她面对铺天盖地的议论,一辈子都无法彻底忘记那一天。

    所以他必须要跟她分开,表现得越绝情越好,让他的敌人以为,她对他根本不重要。

    而她被开除的原因,显然跟靳三有关,他的敌人也就不会冒着惹怒靳家的危险,把当年的事公之于众。

    再等几天,就几天。

    他大意了太多年,从来没想过那人会是他的敌人,他不清楚对方底细,现在不能妄动,为了保险,他只好这么做。

    还有,他不能让她再留在官家。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有问题的,可官家耳目众多,他没法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直跟着她,绝对不能让她留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来冒险。

    “明早把记者招来,让他们发现我在官家。”

    等这新闻一上报,事情传到厉千城耳朵里,厉千城自然会来硬把简瞳带走。

    阿德点头,迅速下楼,出去安排。

    别说是在a市,哪怕是放眼全国,跟官家沾上一丝半点关系的,也能算是新闻。

    所以第二天清晨,只是因为有两辆货车在官家附近发生擦碰司机吵了起来,就有记者赶过来报道。

    而紧接着,这小新闻引来了大八卦,他们竟然在官家的停车场里,看到了漠少的车!

    不年不节的,漠少竟然回大宅了,而且还留下过夜!

    这可就是大猛料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新闻在网上传得铺天盖地,当然也传到了正在隔壁市出差的厉千城耳朵里。13760763

    接到自家少爷打来质问的电话,金满想哭的心都有了。

    他也没想到啊,这不是普通的室外停车场,而是豪车云集的官家门口,这里停着好几辆宾利,漠少又不是浮夸的人,他的车牌号很普通,他又没有记者的火眼金睛,一眼看过去根本没认出来。

    工地出了事故不是小事,厉千城不能不管不顾地丢下烂摊子就走,一个电话打回家,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