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你在做什么?”花夙风走了进来之后一声厉喝,打断了司空摘星的动作,“还嫌不够乱吗?”
“他们先动手的。”司空摘星嘴上并不承认,但是动作间已经收敛了些,“带我去见颜无他们。”
关心则乱,被花夙风打断,司空摘星心中那股邪火已经去了大半,虽然不能说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但也冷静下来。再看周围倒了一地的士兵,司空摘星自己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火了。
花夙风长长叹了口气,这才再次开口对那些已经认出他的士兵道:“麻烦上报下花夙风和司空摘星求见。”
闻言那还能站起来的士兵没有说什么,乖乖跑去报信。司空摘星刚刚那一下还是有些作用的,至少威慑那些士兵是没问题。
那报信的士兵很快就回来了,他对着花夙风点了点头之后花夙风和司空摘星这才跟了上去。跃过军营大部分布置,两人来到一处十分安静的地方。
走到门前,花夙风却停下了脚步背对司空摘星说到,“颜无在这里,裴一叶那边没有裴家军的通关命令是进不去的。你要不要先跟我去清虚子那边?”最后这句,花夙风是对着南说的。司空摘星朝着他投去感激的眼神却被花夙风转头忽略了过去。南点点头,跟着花夙风走了。
南随着花夙风走开,司空的视线这才落在面前的门扇上。收起脸上的表情,面对着紧闭的房门司空却没有了之前的急促心情。
面对颜无,他应该说什么?应该怎么解释之前的事情?
就在司空摘星低头沉思的时候面前紧闭的门却被突兀的打开,突兀得司空有些措手不及。
“颜无……”
颜无开门,却怎么也不曾想过面前的人会是司空摘星,他有些木讷的抬头,带着些傻气的喃喃解释道;“我听见门外有些声音,就起来看看出了什么事情……”不过不曾想到你会在这里。最后这句话,颜无并未说出口。
“嗯,你怎么样?”司空摘星上前一步扶住脸色惨白只着单衣的颜无,“伤到什么地方了?”
此时的颜无脸上不见以往的温柔,脸色看上去惨白且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他身上带伤的原因,单衣下的身体显得有些狼狈和绝望。
他有些僵硬的任由司空摘星扶住回到房间坐下,而后沉默的看着司空摘星去关门。做完这一切,司空摘星倒了杯水递到他面前,“喝些水。”
“我自己来。”司空突兀的出现、司空突兀的关心这一切都让颜无措手不及,他接过司空摘星手中的杯子,手与手相碰时带来的温度告诉他和一切都是真的,却无法放他冷静下来。
轻抿一口杯中温水,颜无眼中全是窗外满天的繁星,沉默不语。
“怎么来这里了?”颜无问道,话中听不出太多情绪,没有高兴也没有责备。但是司空摘星的心却是一阵狠狠的拧痛,他已经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了吗?
“听说你受伤了。”司空摘星答道,喉咙有些干涩。他想过见到颜无之后的很多可能的情景,颜无生气愤怒甚至是恨他,又或者是颜无伤心责备更甚至是其他,但是他唯独没想到会事这么一幅场景。
“我已经没事了。”颜无答道,顿了顿,他又道;“裴将军的伤可能会严重些,我只是一些皮外伤。”
“那就好……”嘴上这么说着,司空摘星的视线却满是不赞同,因为颜无现在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若不是知道颜无受了伤,他甚至是有一种颜无病入膏肓的感觉。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司空摘星不可能知道他在这里,因为裴一叶此行十分隐秘,不是外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亦或者南楚的隐秘机密已经被传播到了烂大街的地步。
“我师傅告诉我的,然后花夙风带我们过来的。”司空摘星本不欲解释,可是一想起南刚刚的沉默他便不有自己,“我还有南是花夙风带过来的,因为听说你和裴一叶受了伤所以过来看看。”
“嗯。”就算是不问颜无也早已经知道会是这样,就是因为知道回事这样,所以心才会酸疼。
颜无太过沉默,司空摘星忽然扭转头蹙眉看着眼前的人想说什么,却在张了张嘴之后又放弃了。颜无面色惨白,坐了一会儿之后略带歉意的看向司空,“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躺一会儿,若是还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吧。”
他的意思很明显,逐客令。
司空眉头一颤之际,颜无已经躺了下去,合上眼,颜无不再看司空摘星半眼。
司空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脸色虽有尴尬但嘴上却强带了些笑意,“那好,你先休息吧。”
颜无并未说话,司空僵着脸色,无声的叹了口气,“我走了。”
而后再在颜无耳边响起的,就之后又关门声和愈见远去的脚步声……
司空摘星渐行渐远,颜无却在他离开之后慢慢睁开了眼。
在黑暗中闭上眼,颜无满心的不甘和难过,压抑着的伤心和难过终于在这黑暗中无法压抑,全面爆发。
而离开的司空摘星却是终于体会到了那种想杀人却无法得到满足的憋屈无力感,他想要做些什么,可是一面对颜无唯一能给予的反应却只是一些毫不相干的话题。
离开没多远,却在拐角处遇到早已经候在那里的花夙风,和南。花夙风无视司空不善的神色,见到司空之后只是微侧着脑袋看向司空摘星,“他怎么样?”
南瞪着两铜铃般的眼睛看着花夙风似乎十分不赞同他的问话,司空摘星看了看两人,最后终于无奈的叹息,“应该没事。”只是绝对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般是什么轻伤。
“裴一叶那边你暂时见不到,因为他重伤昏迷了,所有一切外来人员和有危险的人都不能见,你明白我的意思……”花夙风还想要说什么,却在司空摘星那两道寒冰利刃般的视线中识相的沉寂下去。
花夙风皱了皱眉,“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说什么你也是不会听的。”
司空摘星轻轻的摇头说道,“我并不是不听,只是我会做出自己认为值得和对的行为,也十分的不喜欢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花夙风闻言瞳孔猛缩了一下,脸色煞白。他微微抿嘴,一甩袖,转身离去。
“司空,你说的太过了。”南却在花夙风离开之后上前一步,转为不赞同的看着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却是苦笑着说道,“是我太过了,不过你不觉得花夙风最近有些奇怪吗?话多了很多,而且都是……”而且都是意有所指甚至是含针带刺的。
虽然不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如此,但是司空摘星还是更为喜欢以前的那个花夙风。
司空摘星一顿,喜欢吗?
思即至此,司空摘星不自然的笑了笑,而后对南道;“有地方休息吗?”看着南点了点头,司空摘星又道;“那你先去休息,我去看看花夙风。”说着,就顺着花夙风离开的方向走去。
军营还是一如既往的守卫森严,十步一守百步一防的。夜里军队的道路旁的烛火很好的成为了指路的明灯,司空摘星追出去的时候,花夙风的人影早已经离开了主道。
司空摘星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却不见花夙风的声音,正想找个人来问一问,却在抬头间看到了立于屋顶的那人。脚下用劲,司空摘星也上了屋顶,察觉到身后的动静花夙风回头过来,看清楚司空摘星之后却又吝啬的收回视线。
“我还以为你出军营了。”在走近花夙风之后,司空摘星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此时出入军营会给军营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花夙风的声音中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冷漠。
“是吗?”司空摘星在花夙风身侧站定,心里却是在冷笑着,“我想就算是那些刺客想要潜进军营来,脚下那些废物也不可能发现的了。”
“嗯?”花夙风的脸色又变,猜不透司空摘星话里的意思。
“你看。”司空摘星笑道。然后引着花夙风的视线随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哪里是一处走廊,“这里就是一个大缺陷。我刚刚在这里站了不久,但是我都看出来了这里的换班和巡逻的人走动交换的时间足够百十来个人来往一次。”
花夙风脸色一变,有些难看。
司空摘星却又指着另一侧说到,“那边也是如此,虽然士兵交换的时间稍短,但是巡逻的士兵却要许久才能走到这边来一次。这个过程中把那些看守的士兵弄晕或者是杀了,我估计也要半柱香之后才有可能被发现。”
“这军中十步一守百步一防,看似守卫紧密密不透风,但是只要给人一定时间能够掌握军营的布兵设置,想要来往与这里不惊动任何人简直轻而易举,毫不费工夫。”司空摘星十分笃定的说到。
从进来开始他就已经发出好几处类似的破绽,就算是没有轻功的常人,只要有足够精密的计算走进来刺杀昏迷中的裴一叶再出去也不是什么难题。
听完这些话,花夙风的脸色早已经青白,军营是出了皇宫守卫最为森严的地方,再加上现在裴一叶危急时刻还未过去更是守的十分严谨,但是在司空摘星眼中或者说是在外人眼中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这虽然不管花夙风什么事情,但是也让他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是司空摘星还并未停下说辞,他在花夙风青白了脸之后又道;“其实这样也挺好。”
花夙风回头看他,眼中已然有了些诧异。
“这些地方并不是能被轻易看出来的,索性就如此将计就计好了。”司空摘星将讽刺深埋在了心底,但是带着轻蔑的语气却出卖了他,“在这些漏洞之上设下陷进,若是真的有人来行刺,那无异于自投罗网。防起来反而轻松。”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花夙风脸色越来越难看,愈加琢磨不清司空摘星到底是什么意思。一开始看似挑刺,他还以为他无心帮助裴一叶,但是现在看来却……
而且司空摘星一直在说有人来袭,“难道你知道有人会来偷袭?”
司空摘星深不可测的一笑,让花夙风心里发毛,就在花夙风紧盯着司空摘星看的时候司空摘星却无所谓的开了口,“就算是现在北华无心对付南楚,但是眼红南楚不想就此了之的人多得去了,先不说其他地方的人,单就是南楚怕是就有不少人恨不得裴一叶命丧黄泉吧……”
“是这样?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假惺惺的装作哀伤的意思?”花夙风道。司空摘星若是真的为裴一叶等人着想,又怎么会现在才告诉他,而且不是去告诉裴家军那些人,毕竟裴一叶昏迷的现在在这里他们说的话才算数——难道司空摘星防备的人正是裴家军!
不,不可能,裴家军是裴一叶一手带出来的,每个人都是裴家的人。应该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才对。
花夙风脸色一变再变,司空摘星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一动不动,直到对方脸色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了变为震惊之后,他才转眼又说道,“裴家军确实是以裴家为利益中心的地方,但是若是裴一叶让他们不满意了,那就不好说了。”
司空摘星句句话里含话,让花夙风心惊胆颤,逐渐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军队贵在团结,若是裴家这个时候自己打起来,那估计用不着北华再动手脚南楚也十分危险。
“裴一叶一直都是被裴家军保护的,之前上战场都没有受伤,但是现在却被重伤。”司空摘星担忧的看着远方漆黑的夜空,“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觉得奇怪吗?”
花夙风并未再说话而是转身往身后走去,他走得很快似乎是十分着急,司空却一把拽住了他的手,“别去,你现在做不了什么。”司空摘星说道;“现在就算是你去给他们说清楚这些事情,他们也有自己的思量未必会相信你的话,而且他们一旦清楚了才是最麻烦的。”
花夙风闻言,微微停顿了一会之后才收回自己抬起的脚,他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挺直的鼻子使他的脸看来更精致,“怎么回事?”
大概是看出来花夙风的疑惑和急促,司空目光中似乎有了笑意,他开门见山,道:“我已经说过了,军队贵在人心和团结。”见花夙风依旧疑惑不解,司空这才又道,“你想想,这些年来裴家军一直在军队一家独大,且在朝中势力稳定仅屈于皇帝陆熔一人,有多少人心甘情愿有多少人没点想法?”
说到这儿停了停,司空特意留住了时间给花夙风皱眉,然后才接着道;“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往大得想,甚至可能是有人借机铲除裴家的人和势力权衡自己的权利。”这确实是陆熔的性格最会做的事情,不为之所用,那就没有存在的价值,危险到自己存在的价值,那就势必要铲除!
司空的话一向说得很简单,并不大声但却让花夙风浑身冒出了一层冷汗。
若是陆熔想对裴一叶动手,那他就势必要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才会动手。不然一旦逼急了裴家的人那就只会适得其反,陆熔性格虽然有些过激但是却并不是那种冲动行事的人,他不会让自己冒这个险!
忍了裴家军这么多年,陆熔不可能连着一点时间都等不下去。除非他已经找好了接替裴一叶接替裴家的人选且已经做好了所有暗中安排。
这样一来,就算是他们再做什么也毫无意义,毕竟胳膊掰不过大腿,就算是他们齐力保住了裴一叶的一条性命也只会让他更痛苦。因为若是裴一叶活着陆熔不会放过他,裴一叶自然也不会放过复仇的机会。
越往深处想,花夙风身后的冷汗就越多。
若是真的按照司空摘星所说,那么现在最麻烦的情况就是他们脚下这些士兵和军官全部都已经是陆熔的棋子,而他们这些之前曾经和裴一叶走得太过‘靠近’的人无疑会被当做裴一叶的爪牙一起削去!
若是被下面那群人知晓他们已经察觉这件事情,说不定他还未走到裴一叶身边,就已经被团团围住而后抹杀掉。颜傅等人武功虽然不错,但是这里是军队,就算是一群蚂蚁数量多了也能够一口一口的咬死他们。更何况现在一个南丝毫不会武功,颜无又受了伤。
看着花夙风抿着嘴皱着眉,司空摘星却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想太多,说不定这不过就是一场失误而已。什么都没有发生,裴一叶也只是因为一时大意而受了伤。陆熔选择在这个时候对裴家军动手的几率还是很小的。”
只是司空摘星这个安慰人的方式显然不高明,因为就算是不用细想也知道这次战争中损失最大的是南楚的军队,那兵力损失第二大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这章多多……
第一卷 108第一百零八章 屋顶议事
司空摘星的安慰并不高明,但是花夙风却并未点破。
“这件事情暂时不要对别人说,不然只会带来更为复杂的效果。”司空略微有些无奈,他知道花夙风担心颜傅和颜无等人,但是关心则乱,越是关心他越是可能出错。
若是他没有猜错,陆熔真的对裴一叶出手他也未必会杀了颜无等人,因为颜傅和神算子很聪明,有句话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他们能够改为站在陆熔一边,那么陆熔是不介意自己身边多一些能够掌控住江湖的人物的。
所以只要颜傅他们不知觉这件事情,不轻举妄动,那么就不会有多少危险。
而想要让那两人不轻举妄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花夙风并不笨,甚至是算的上很聪明,司空点破了这层关系,他自然能够猜到司空摘星的用意。
“为什么?”花夙风看了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在你眼里裴一叶死了也不足惜?”
明明来之前还策马狂奔的人现在却只是冷眼看着,这种差距让花夙风心惊,心惊的同时也有些心凉。
司空摘星的想法他向来都琢磨不透,而平时和他相处司空摘星给他的感觉冷漠冷清超过其他,司空冷眼看待这件事情他倒是不奇怪,只是他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也能够冷眼看着裴一叶去死!
一个对自己喜欢的人都能够如此冷血的人,不,或许对方到底喜欢不喜欢裴一叶都不知道……
“有些东西没了更好,难道你希望裴一叶下辈子也在勾心斗角中度过?”大抵也能够猜出花夙风的想法,司空摘星眼中的无奈更甚。
花夙风哑然了,顿时脸上有些泛红,司空摘星冷血不冷血他不知道,但是他绝对不会放任他喜欢的人不管着是绝对的。只是,“你认为裴一叶就算活下去能够又能够忘记这份仇?”
“他能不能忘记我不知道,毕竟‘豁达’这东西是世界上最难以掌控的东西,但是我知道他会轻松很多。”司空摘星顿了顿,“一个从小利用他把他当做一件工具一件武器的地方你以为能让他有多眷恋?”
“所以?”
“所以就这么看着吧,结果如何,到时候再说……”结局如何到时候再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他是不会让裴一叶去死,但是也不会帮助裴一叶,而据他猜测依照裴一叶的性格他也不会让自己插手,与其如此,那就让一切发生了再说吧。
花夙风抬头头,看着司空摘星,瞭望远处那双失去焦距的眼眸,有些苍白的唇紧紧抿在了一起。
“那为什么要把南带过来?他不会武功甚至是没有办法自保,把他带到这地方来你让他怎么办?现在颜无也受了伤。你到时候要怎么保他安全”花夙风有些生气了。
“哈哈……你这是在关心南?”司空摘星有些雀跃的看着花夙风,花夙风关心人的方式有些别扭,但是不难看出。眼见着眼前的花夙风马上就要恼羞成怒的拔剑相向了,司空摘星连忙伸手挡在他手前按住剑柄,“若是真的如此,到时候就麻烦你帮我多照顾一下南了。”
“我在问你为何要把南带过来,你明明在来这里之前就知道些什么,不是吗?”花夙风看着司空眼中的落寞和担忧心里发紧,“为什么让他涉险?”
司空摘星俯视着他,屋顶上月光下双眸如水般淡然,眼睛里却是说不出的无奈和宠溺,“我知道这样会让他有危险,但是若是真的发生了那种预料中最坏的事情,南恐怕才是我们的最后一张保命符。”
花夙风浑身一顿,愣愣的看着靠他极尽的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抬起头,再次看向远处的黑暗夜幕,“南无论如何都是南楚的国师,就算是陆熔在宫里弄了个假国师出来,那也只能暂时掩人耳目,随时都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这里是南楚,而南楚立国之后这么多年来在文化的熏陶下国师的重要性早已经不逊于一国皇帝的位置,皇帝死了最多改朝换代。但若是国师出事情了,在民众的心中那就是天灾了,那是上天的愤怒的表现。天和人,人对‘天’的惧怕自然不会超过人。
“所以若是真的到了那种四面楚歌的情况,南可能才难保住裴一叶、保住颜无保住你们。”紧抿嘴,司空摘星一字一句的说道。所有事情司空摘星都不敢确定,唯独有一点通可以肯定,那就是南无论如何不会有生命危险,这就足够了。
让南涉险这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若是可以,他希望南能够摆脱那什么国师的称号永永远远就是个普通人呆在他身边。只是对方毕竟是一个国家的皇帝,不是什么江湖门派,更不是什么小势力……
他也不过就是个没有一兵一卒的凡人,若是能够拥有相当的兵力势力他可能还能一搏,但是现在他却是空有一身武力什么都做不了。
早在很久之前,司空摘星就一直在避免这种情况,避免和陆熔其正面冲突,甚至是跑到陆熔面前去死一次,为的就是让陆熔不再在意他,甚至是忽略他的存在……
现在,他却因为自己的私欲让什么都不知道的南为他涉险,而在事情发生之前,他还什么都不能对南说,怕他担心也怕他多心。到头来他也只是个不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人,而且现在他还要利用他来保护自己。司空摘星一阵冷笑,冷笑中却满是无奈和自嘲。
若是玄月阁还在他都手上或许还能够制衡陆熔,只是玄月阁、欧阳毅,欧阳毅……唉……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勉强。”花夙风张了张嘴,只觉得一阵苦涩。他应该讨厌南,但是讨厌不起来,他应该憎恨司空摘星,但是也憎恨不起来,所以才会更加痛苦。
深吸一口气,司空摘星突地一笑,“别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担心这些还为时过早,或许真的像我说的那样这只是一场误会。毕竟裴家那么强的势力,陆熔也没有那个机会趁虚而入。”
捏紧手心,任由指尖刺得掌心泛疼。因为那份疼痛才能让他稳住呼吸的频率,不然呼吸也变的苦涩起来。
“不过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帮我多照看下南,毕竟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待在他身边。”明抢以防暗剑难夺,小心为上自然是最好。
“我知道了。”花夙风慎重的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保护南也是必须的,现在若是能够不发生那些事情最好,若是……那他也好护住南。
“最后——”司空摘星突然再上前一步,伸手搂主了花夙风的后脑勺让他微微仰头看向自己,“最后一件事情。”话才说完,司空摘星已经一低头对着花夙风那张因为诧异而微微张启的唇吻了下去。
司空摘星的舌头象蛇一下在花夙风的口中与他的舌头纠缠,触碰他的上腭和咽喉深处,引得花夙风反射性的绷紧身体。而尝到花夙风口中甜头的司空摘星则是只想把这香舌一口吞下。
牙齿磕到牙齿,花夙风的动作显得十分僵硬,几乎完全没有动作,只是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任由司空摘星han住他的下唇吸吮一会儿之后舌尖探进更深的地方去……
强烈的刺激使得花夙风的脑海一片空白,分不出现在的状况。他甚至是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不过这些现在都已经再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前的这个人是司空,是哪个他认识的司空。感觉很奇怪,像是感到舒服但是身上却又十分僵硬,相反的同等的不适。
花夙风脑袋中十分混乱,但司空摘星却是未曾闭眼的直视着他的面容,原本总是冷清的脸上此时一片绯红,出现了妖冶的神情。看着那张靠的极尽的脸司空摘星总算是有些明白了,花夙风不喜欢把表情路在脸上的原因……
花夙风的呻y还没说出口就被司空摘星堵在了喉咙里,他的嘴被堵住,他的呼吸却是被逐渐屏息而堵住。恍然间花夙风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司空摘星的舌头在他的口中不断的挑逗,令他的血脉贲张,呼吸急促。
只觉得全身发热,不住地颤抖,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想放开花夙风,所以他不住的纠缠不住的挑d着花夙风,就在他即将要崩溃之际,忽然之间,这舌头自他的口中抽身而去。
花夙风来不及反应,只是眼神迷茫薄唇微启的看着司空摘星,眼中均是疑惑。
看着花夙风如此模样,一股极大的占有欲自他触碰花夙风肌肤的手掌传到他的下腹去,小腹处一阵颤抖有些发胀。
“唔嗯……”花夙风不由自主地低喃出声,声音沙哑而低沉,在这夜风里若有若无。
花夙风没来得及清醒过来,司空摘星的舌头就已经再次游移到唇上,由上至下直至的颈间,来来回回,啃咬着花夙风的侧劲快速搏动着的脉动,在那上面留下点点暧昧不清的红印。
察觉到司空摘星在他侧劲上的动作花夙风极力压制的低声喘着,寒风中汗流下来。司空摘星的手掌却开始在他的胸膛上游移起来,司空摘星的一切都仿佛像带着盅术,让花夙风的身体从表面的皮肤到内里的血液、内脏、骨头全都随之一起战栗起来,“……恩啊……”
突然,司空摘星的手隔着衣服拂过花夙风胸前早已经在衣物下站起的红y,他手下的身体轻轻一颤嘴上的喘xi声突的变得更加急促。
“嗯……唔……”
花夙风微微睁眼看向面前让他迷失的人,而司空摘星此时已近离开被他吸shun得泛红的侧颈,他正沿着花夙风微微仰起头露出的那性gan的锁gu一路吻下去直抵花夙风xion前豁开的衣襟,径直向着他xion前的红y而去……
“不、不可以……”
司空摘星带着zuo热温度的舌尖轻轻触碰到花夙风suo骨时花夙风突地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两人到底做了些什么,反应过来自己又做了些什么。
“不可以什么?难道你不喜欢这样么?”司空摘星凑近花夙风的耳廓问道,花夙风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他的身体早已经不属于他自己而属于正在尽情玩弄他的司空摘星,司空摘星不愿意放过他,他也只能低沉的呻y和无力的抗拒。
狠狠的吻住花夙风o露在外的胸口,哪里离那红色的小果子只剩下很短的距离。司空摘星吸shun的时候那小东西会随着司空摘星的动作而动作。
“……啊……唔嗯……不……”一刹那间,花夙风忽然醒悟到这y dang的叫声竟是自己发出来的,不由地大惊然后紧j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拒绝在发出任何声音。
花夙风无力的拒绝让司空摘星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他突的张嘴han住一朵红y,然后用力xi吮。
“不——”司空摘星带来的感触太刺激花夙风扭着身子想躲,但司空摘星又哪肯放过他反而更加勤奋地动作起来。他以齿q咬了花夙风胸前的红y两下,就算是此时心志坚定的花夙风紧紧yao着下唇,也不由自主地自鼻间n哼出舒服的声音。
而这被花夙风强抑着的声音,在司空摘星的耳朵中听起来更加刺激,花夙风的举动让他兴奋不已甚至是亢奋!
“不可以,司空,唔不可以……”花夙风狠狠吸了一口冷气,让空气中的冷气短暂的时间里换回神智。
“为什么拒绝?若是你要一个答案的话,我现在也可以给你,喜欢,我喜欢你。”好笑的看着强弩之末的花夙风,司空摘星的手指却没有停下,而是漫不经心的玩弄着花夙风紧绷的腰部。
一开始的逃避只是因为他不想让他自己喜欢的人伤心,但是若真要面对失去,他宁可自己变得自私一些,让自己变成一个自私的妄图把他们都留在身边的自私鬼,而不是一个事到临头要甩手离开置身事外的局外人。
说出这番话,其中或许也与他刚刚过激的所作所为有关系,但是司空摘星却也并不准备放弃。
“放开我。”花夙风总算是喘过气来,他用尽力气推开司空摘星,然后倒退一步站到了离司空摘星一臂之外的地方,那样的距离正好是司空摘星伸手所不能够到的距离。
司空摘星有些无奈,但是花夙风既然不愿意他也只能忍着,“怎么。”
“我要回去了,天晚了。”说完这话,花夙风转身离去。
只是才走两步便被司空摘星拉住了手,花夙风头也未回,只是冷冷的说道;“南住在我隔壁,哪里军中看守的人不多,需要多注意。”
司空摘星终是放开了手,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心里一遍遍的回放着他刚刚说话时那张满是绯红色泽的脸庞。加速跳动的心脏还为减速,但是两人间的暧昧已经不见,就连空气中都比之前冷了几分。
司空摘星在这里站了许久,直到听到身后的脚下亭子中巡逻士兵沙沙作响的脚步声,这才整理了整理情绪收拾情绪转身离去。
第一卷 109第一百零九章 夜色
(13800100)
下了屋顶,司空摘星径直去了南的住所。138百~万\小!说网13800100
这种情况下司空摘星有这么可能放南一个人?不过正因为放不下,所以司空摘星晚上反倒是睡不好了。花夙风勾起来的邪火一直就没有下去过,司空摘星搂着南躺在床※上碾转反侧无法入眠。
无声的起床,司空摘星走到窗旁,推开遮板。月光再度流泄进屋内,洒落一地。
军营十分安静,隐隐间只有脚步声和盔甲摩擦的声音传来,就连风声虫鸣声都少的可怜。
南依旧安然的躺在床※上,司空摘星几次回头看去他都已然安然的躺着,除了呼吸时有些小动静之外便没有了动作。他睡容安详,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这边的不安。
看够了这外面的月光司空摘星转身面对着床,“虽然选择权在你,但是不论如何我都不想放弃他们。”走进床边,司空摘星将手放在南安详的睡脸上。南依旧毫无动作,只是有些不舒服的喃喃了一声。
“只要裴一叶担着这军营兵权的重担一天,陆熔就不会安心,颜无和花夙风他们不离开我就会一直留下了,一同扛起这危险。陆熔甘于按兵不动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们怕是也没多少安稳日子可过了。”
南依旧没有动静,甚至连呼吸都越加平缓。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司空摘星再次伸出手轻拂南的眼帘,彷佛迷失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算了。”看了南许久,司空摘星最终叹了口气地叹一声,“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没有用,还不如想想下一步的做法。”
“唔……司空,怎么了?……”南这才从睡梦中回过神,惊讶的发现司空摘星正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窗外依旧是漆黑的夜幕显然天还没亮此时还是夜里。
“没事,把你吵醒了,你再睡一会儿吧现在离天亮还早。”司空摘星歉意的摸了摸南的头,没想到居然把南吵醒了。
夜色正浓,司空摘星也没点灯,只是借着月色的看着南。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南担忧的坐了起来对着司空摘星说道,“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大可以对我说。”司空摘星只从到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忧心忡忡,南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司空摘星不说,南便不问罢了。
“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睡不着而已。”司空摘星道,闻言南也并未说什么,只是司空摘星再看到他脸上落寞的表情之后反而改了口,“最近周遭的一切人、事、物都带有极大的危险,若是可以,你不要接触太多外面的人。若是你不想呆在这里,我们就离开。”
说完,他叹了口气。
这件事情最终无论如何都会利用到南,若是可以,司空摘星并不想瞒着他,要是他能够最近选择,司空摘星反而会放心些。只是——把一切都摊开在南的面前,司空摘星却是真真正正的在为难南。
南不是那种可以对裴一叶置之不顾的人,虽然他对裴一叶并没有什么交情和了解。裴一叶在朝中位居重职,南又是那种心性软弱的人,见裴一叶有难说不定立刻就上前去挡着了。
正是因为知道南的性子,所以司空摘星才带他过来。
因为无论如何,南始终都是会帮裴一叶他们的。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而且颜无他们都在这里,我也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危险呀。”南披着衣服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头发放了下来,此时正散在身侧。
“宫里的事情和朝中的生气,你是不懂的,而且我想你也没有兴趣去懂。”司空摘星说。“所有事情中唯独这件事情我也最是不希望你懂的。”
南要是懂了这些东西,那就不是他喜欢的那个南了。
南借着月光看着司空摘星,眼中露出司空摘星不懂的光芒,“是皇上的主意?”
司空摘星倒是没想到南会这么聪明,一点就通,“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你解释这一切,重要的是我在这件事情上也没有任何真实的证据。只是陆熔都性子你也了解。”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一切的?”南突然插嘴道。
“当然是刚刚到这里就发现了。”司空摘星毫不客气的回答,“但这应该也在预料之中,毕竟从一开始裴一叶的势力就太能够动摇陆熔的权势。一开始遇到陆熔时裴一叶一心为了陆熔,但是那时候陆熔就已经开始忌讳裴一叶了。”
“就因为见过他们,所以就能够明白这么多?”南吃惊的问。
司空摘星却并没有立刻应下来,而是狠狠揉了揉南的头发,让他整颗头的头发都变得凌※乱起来,然后才开口说道;“傻※瓜,我又不是算命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只是这一路看下来,多少也知道一些罢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南问。
“暂时在这边呆着吧,看看情况再说。”司空摘星叹息之后说道;“若是?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