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回来,很快。”
南任凭他抱着,低声道:“嗯,好。”
司空摘星又在这里留了几天,这才起程向着京城而去。
那天得知的的欧阳毅的事情他始终还是在意的。欧阳毅为什么会离开又为什么会在南楚被他遇到,他想弄清楚,还有欧阳毅身上那一身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他也想知道。
这几日他的伤势在清虚子的帮助下渐渐康复,两人强行把体力的毒逼了出来。以前司空一个人办不到的事情,加上清虚子之后倒是简单多了。而且颜无之前配置的药丸似乎具有不可思议的疗效,再辅以清虚子的内功心法,短短几日里已恢复了大半内力。
这里的生活很平静,翠竹的清香还有秋日的清爽让这院子染不上一点污秽。司空曾经不止一次期待这种与逍遥自由的生活,可当它真的近在眼前时,却又显得那般空虚寂寥。
南近在身侧,他本应该满足,但是每每近夜时分掠上脑海的青叶总是颜无那惨白的脸和其他几人的面容,或笑或严肃,却再也甩不掉。
客栈后湖泊旁的凉亭内,颜无背对他而站在湖面投下清冷的倒影。那时候那些他不懂或逃避的问题,此时再想起来竟然有些好笑。
还有花夙风停下剑,抬眸看他时。冰冷眸子中,唯独他那一袭青叶衣的清傲孤绝……
欧阳毅自不用多说,就连在地牢中被他羞辱之后狼狈离去的裴一叶都让司空在独自一人呆着的时候几次笑出了声。
北华的京城和南楚不同,大抵是因为南楚靠南边而北华靠北边吧,此时明明还是秋季,这里的人却已经开始穿起了厚重的大衣。为了不引人瞩目,司空自然也换了一身装备,只是太过厚重的衣服让司空十分不舒服。
北华的皇宫并不比南楚的好进,甚至是可以说是十分难以混进去,当然,司空没有这里面的地图是原因之一。南楚皇宫的地图早在颜傅的八宝盒时司空就已经背熟悉之后几次去更是看得差不多。
但是北华,受文森严再加上司空不予惹事,所以只能按中探查。这么一来十分好费时间,花了他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才勉强查清楚了北华的看守士兵换岗时间。
而他要找的人到底在什么地方,他却是完全毫无头绪。
不过无论如何,总要进去一次试一试才行。
司空选择的日子是一个阴天,毕竟这种天气才是个杀人放火做一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北华的皇宫分为好几个层次,从外到内守卫逐渐森严,而且每一个外层的守卫都是不一样的时间换班,也就是说想要进去就必须要掌握五六种换班时间。但是司空已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和耐性。
再见到司空想要见的人的时候,已是半夜时分。
御书房内除了坐在案前批折子的人以外辨别无一人,只是那人却并不是北华的皇帝,而是那之前被称之为李相的人。
远远的看着那屋子中的人,司空不仅撇嘴,都说皇室混乱不堪,现在看来确实是如此。只是这么相比较下来,陆熔倒是显得正常多了,虽然脾气有些不好但是人没长歪。
在这种漩涡里长大,陆熔也确实是不容易,只是司空现在可没有那个同情别人的心情。
院子中看似空无一人,但是暗中却不知道有多少人蓄势以待,只要他动一下,下一一刻就会被人发现并且被围攻。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司空也只能旧计重施,想办法从和上面过去。
人都有这样的慢点,自己视线所能及能的地方都会被重视,但是看不到的地方却会被忽视。在加上这样漆黑的夜幕,根本就没办法看清楚上空的东西,这一点对司空很有利。
第一卷 98第九十八章 劫持
“谁?出来。”
不过司空显然是低估了对方的戒备,原本准备偷偷进去的计划并未成功,他很快就被无力的人发现。
既然已经被发现司空就没有再掩藏,而是出现在了御书房内。因为李文之前一直在审阅公文,所以屋内一直点着数只巨烛,十分明亮。站在离李文将近三步之外,司空戒备的看着对方。他的眸子此刻在月光下散发着冰冷的锋芒,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野兽。
“你是谁?”李文开口之后,走位迅速出现几位黑衣人,他们围着李文而站,把李文围在了中间。
李文相年纪不大貌清秀,但眉眼间却流露着一丝坚毅和残酷,这样的男人司空并不讨厌,但是对于李文他是丝毫喜欢不起来。说起李文,他一向以智计闻名于世,就算是司空也有所听闻。
“你是北华的宰相?”司空刻意压低了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沙哑,为了进宫来他此时身着黑衣,面上也带着面纱,对方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他的长相。
“你不是北华的人?”司空一开口,对方便已经从他的用词之间发觉了司空的‘与众不同’。
此时不是北华的人,而又出现在这里,除了南楚的人之外他不作他想。司空知道他误会了,只是此时他懒得开口去解释和说明,“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知道他呢?”他,自然是指北华的皇帝,欧阳云。
司空用内力将手掌间的天蚕丝逼成一条坚韧锋利得如同薄刃线,横在胸前。如此一来无论对方是攻是守,他都处于上风。极细的天蚕丝在夜里显得毫无存在感,除了司空在场没有任何人发现了司空的异动,就如同锋利的匕首瞬间离鞘,空气中只能有感官极其敏锐的人才能够察觉到那瞬间的杀气。
“嗯。想知道,那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李文闻言之后及其不屑的轻哼了一声,抬手一挥放下了手中的文件,而他身后的人则是立刻改成扇形横在了司空和李文之间。
一时间两方变得箭弩拔张起来。
北华位属北方,景物虽然比不得南楚的精致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但是再美的布局在北华这种严密的戒备下也变得的毫无美感。这原本应该是十分奢华美好的宫殿此时已经变成一座巨大的、黑色的牢笼。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北华的皇帝总不可能永远不回宫,只是再进来怕是没有这么容易了。
司空这个夜闯者则正是李文精心布局的这笼想要困住中的野兽,只是野兽终归是野兽,不可能收敛利爪。李文冰冷的眸光淡淡扫过司空的身前然后他对他周围的黑衣人微一点头,那些黑衣人便如同时一般飞速冲向了司空。
剑刃之剑,不留下丝毫缝隙。
“不用留活口了。”李文道。
有了李文此话,那些动作本就利索的黑衣人动作更加流畅、狠戾了几分。
司空堪堪避过一击之后浑身一震,目光瞬间变得坚定而冷酷起来。他今天是誓要得到答案,而李文看样子是誓要置他于死地。既然李文不愿意交代欧阳云的下落,那他就代替欧阳云来说明一切好了。
“上。”李文低喝出声,他自己也拔出腰间的长剑向着司空摘星而去,显然他比陆熔自信自己的本事。
破空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司空摘星反手横在胸前,利用手中的天蚕丝缠上了李文的剑,就在刚刚那一瞬间司空摘星已经改变了注意,他要带李文离开这里。
有了这个想法,司空便不再理会身边那些暗卫,而是一心逼近李文,周围的人发现了司空的举动纷纷护着李文,只是李文这种人也是个傲气脾,再加上他似乎对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便根本不顾那些暗卫的拥护。这样一来,司空摘星倒是轻松了很多。
“既然你不想说,那就请你跟我走一趟吧。”司空微带些恶意的轻笑,之前他对李文的戒备显然是有些高看李文了,与陆熔相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李文的话方才出口,这边司空摘星已经鬼魅一般身影一缩整个人在李文的攻势之下不退反进上前一步,然后在李文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突然出手一掌击掉了李文手中握着的长剑。司空摘星手掌斜劈的地方是李文手腕处的筋脉,被打击会短时间性的麻痹。
接住往下掉去的长绝,司空摘星以手中的长剑径直压上了他的动脉处,“再多动一下,我就让你脑袋搬家。”
“你打可以试一试。”李文咬牙切齿。
“哼。”冷哼一声,司空摘星在李文不屑眼神扫过自己之后一拳打在对方的柔软的侧腹上。李文刺痛,立刻写着冷气往一侧斜着身体。
但就算是如此,他依旧咬住牙齿并未出声。
“我就让敢一个人来这里,自然是因为我有这个把握。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能够这么顺利吗?”司空摘星充满威胁的冰冷声音在李文耳畔低低的响起,立时打消了他呼救的念头。
北华防备得这么严厉,司空一个外人若是没有人帮助又怎么可能进得去。但是若是帮助司空摘星进去,那么这个人一定会是北华朝中涉及权贵的人。
若不是因为昨晚上的原因李文根本就不可能半夜在这里替欧阳云处理文件,若是没有发生这个意外,此时在这里的人就会是欧阳云。此刻此刻早就已经得手。想到这里,李文不禁一个冷战。
“到底是谁?竟敢勾结刺客、意图谋反。”李文显然想的比司空摘星还要深一层,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
“你想知道答案?那就闭上嘴听跟我走,我想活命你想知道答案,咱们互不侵犯。”司空摘星手中的长剑略略用力李文脖子上就出现一条血痕,一抹鲜血立时顺着司空摘星手中的锋刃滑落。
李文闻言面色凝重的转过身来,看这司空摘星他眼中一缕怨毒悄然滑过,“好。”
司空摘星目染微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吧。”
李文在司空摘星的手中被止住其他人也不敢乱动,司空带走李文,两人直到离开皇皇城之后才停下脚步。
夜,一处树林内,陈继峰低眉抚过手中的东西,看着一旁的李文淡淡道:“你和欧阳云一直都是这样?”
李文闻言一怔:“什么?”
陈继峰站在一旁静静望着他,许久之后才再次开了口,“你和欧阳云的关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看样子欧阳云和李文的关系是一早就已经确定了的,那么李文就绝对和欧阳毅有关系。
“这管你什么事情?”李文冷哼一声,道。
司空摘星闻言后眉间一抹讥笑,“诶错,这件事情是不管我的事情,我也管不着。但是我这个人向来好奇心都很强,所以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知道。”
黑暗中李文看不清司空摘星的表情,但是司空摘星的声音满是冰冷,如同他手中的东西。司空出来之后就一直带着李文之前用的那把剑,虽然天蚕丝比剑好用,但是那东西显然没有有实体的剑来得让人在意。
李文没有再开口。
司空摘星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才缓缓道,“我今天来这里只是为了弄清楚一些事情,若是你配合些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回去,若是不配合……”
反正想要李文命的人多得去了,也弄不脏他的手。李文的脸色顿变,像被看透了司空摘星的想法一般,慌乱从她眼中一闪而逝,转而又对司空摘星怒目相视。
司空摘星微微一笑,眼中冷冽更甚,“当初欧阳毅是北华的太子,当初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离开北华的?”
“欧阳毅?”李文听到这个名字十分的震惊,欧阳毅!怎么回是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问他的事情。”
司空摘星回头望了一眼,没有回答。
司空摘星的沉默却证实了他和欧阳毅有牵连,李文心思百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是欧阳毅动的手脚,思即至此,李文却是一阵苦笑。也是,报应。
该发生的事就总有一天会发生,压抑只会让它在心里刻得更加深刻让人难以忘怀,只是,“当初是我在背后指示欧阳云陷害欧阳毅,所以你要怪就怪我吧,与其他人无关。要杀要挂悉听尊便。”说着,李文心一横闭上了眼不在看司空摘星。
“悉听尊便?哼,杀你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你不过是北华一个宰相,死了你还有千千万万个宰相。但是北华的皇帝咳只有一个,杀你还不如去杀欧阳云。”司空摘星冷着脸说话时故意用手指摩擦手中的剑刃,银白色的月光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冰冷。
“你……”
“怎么,想通了?”司空侧脸看对他咬牙切齿的李文。
“你打的想如何?”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看了眼四周,司空摘星恍然大悟,“你不用拖延时间了,就算是有人来了我也大可以一刀杀了你在逃走,就算是逃不走我也不吃亏不是吗?”
见被识破,李文脸上倒是毫无懊恼的神色,只是态度一便,从一开始的不爱搭理司空变为审视的看着司空摘星,“你不是欧阳毅的人。”他笃定的说到。
“我没会所过我是欧阳毅的人。”从头到尾至始至终他都没说过。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要在你放开我之后。”李文利诱。
“我也可以现在杀了你,然后再去找欧阳云。”司空摘星用和李文如出一辙的口气说到。
李文一抿嘴,陷入挣扎。许久之后,他才开口,“别动欧阳云。”
“那就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司空摘星道。
作者有话要说:才从小黑受的肚子里出来……
第一卷 99第九十九章 背叛
听了李文断断续续的讲述,司空摘星却只想冷哼。
一个疯子一个傻子,还有个让那个他恨不得一刀杀了的狐狸。
欧阳云是疯子,李文是狐狸,而欧阳毅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欧阳毅和欧阳云是同胞的皇子,在北华宫里算得上是比较有声望的两位皇子,只是欧阳云争权夺势的心一直不重,所以素来都是一欧阳毅的势力为重心。而李文则是皇帝眼中的红人,坐上宰相的位置。
李文和欧阳云的相见的机会并不少见,欧阳云对李文渐生情愫,李文聪明的发现了这些,只是不说。
欧阳云却以为李文在默许,所以往宰相府跑得更是来劲,一来二往欧阳毅自然也发现了欧阳云的异样。欧阳云并未遮掩,在欧阳毅面前承认了两人的关系。欧阳毅则是在思索之后也并未阻拦,毕竟宫中虽然他是太子但是最终谁笑到最后却是个未知数。
有了李文的助力显然让他十拿九稳。
欧阳云因为欧阳毅的默许对欧阳毅更是亲近了几分,时不时就会来往于欧阳毅和李文之间。好一服歌舞升平的繁荣场景,但是李文不同,李文年纪轻轻便坐上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的位置,自然有自己的思量。他所看到的却并未欧阳云看到的那么简单。
李文在朝中用有自己的势力,而且势力并不比欧阳毅收拢的人少,算得上和欧阳毅在朝中平分秋色。这样庞大的势力在欧阳毅是个威胁,欧阳毅在李文的眼中自然也是需要防备的角色,皇帝是谁对李文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够在改朝换代之后保住自己。
欧阳毅聪明,能屈能伸,甚至是贤明。这样一个人若是成为皇帝定然是个圣贤明君,只是这样的一个皇帝对李文来说也是致命的。
官大了自然接触的人也多了,很多事情就算是他不愿意也多少有所涉及。按照欧阳毅的性格,新官上任第一把火肯定是烧到他身上无疑。
时间推移,欧阳毅越加是收老皇帝的信任,在朝中地位也愈见稳,李文也越加谨慎小心起来。
欧阳毅登基的前三个月李文突然对欧阳云冷淡下来,欧阳云莫名其妙,李文对他避而不见,躲避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欧阳云伤心之余去问欧阳毅,欧阳毅却也根本不知道,而且他忙于登基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欧阳云。
欧阳云堵在李文下朝的路上找李文大吵大闹,李文却是越加避讳欧阳云,甚至是告假休息连朝都不愿意上。
如此一来欧阳云自然是愈见暴躁起来,暴躁的同时也消沉了下去。因为北华朝中对男色虽然有所耳闻但却并不是很包容,李文的躲避让欧阳云想了很多,越想越是消沉。
欧阳云开始酗酒,日渐消瘦。朝中却传欧阳云是因为欧阳毅登基的事情而消沉下去,更甚者还有传欧阳毅动手对付欧阳云的说法。
欧阳毅去劝过欧阳云几次,但是欧阳云根本就不听他的话,依旧如此。直到欧阳云某天半夜从侍卫口中听到嚼舌根,知晓李文半夜时到皇宫中见过欧阳毅,欧阳云这才重新开始思索。
欧阳云买通了李文府中负责的人,偷偷溜进了李文府中。
见到李文之后两人先是一阵争吵,而后李文才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说明了整件事情背后的缘由。
李文告诉欧阳云,老皇帝私下找过他,让他离欧阳云远一些。那模样显然是已经知道了欧阳云和他之间的关系。老皇帝很生气,对李文言辞厉色,严令禁止他再见欧阳云,所以才有了后面他躲着李文的那一幕。
欧阳云对自己这个被自己愿望的情人自然是又心疼又自责,李文却在这个时候又告诉他,老皇帝之所以知道他们的事情,是因为有人告诉了他。那人有他把柄,他恐怕在这朝中带不了多久了。
李文没有明说,但是欧阳云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欧阳毅防着欧阳云欧阳云并不是不能够理解,可是欧阳毅伤害到李文欧阳云却是很不喜欢。更多的还是伤心,欧阳云一直以为欧阳毅待他如同兄弟,但是没想到欧阳毅却是连他都在防着……
当然,要是欧阳毅登基给他个没有实权的闲散王爷做做他也早已经料到,而且只要能够常常见到李文,就算是什么都没有李文也是开心的。
只是欧阳毅却想要对付李文……
李文却又说,朝中他门下弟子和拥护他的人不少,若是他不在请欧阳云多为之说几句好话。意思不言而已。
欧阳云确实对这件事情上了心,回去之后越想越是生气。他如此信赖欧阳毅,欧阳毅却如此待他。逮不定欧阳毅登基之后会如何对方李文。
后面的事情李文没有再细说司空摘星也能够猜到,欧阳云篡位,欧阳毅自然留不得,只是不知道欧阳毅如何活了下来被他所遇见。之说这件事情从头到尾自始至终欧阳毅都完全不知情,直到篡位的欧阳云站到了他的面前欧阳毅还没明白欧阳云背叛的原因。
而被当枪使了的欧阳云,自始至终都不没有明白他自己才是背叛者。
弄清楚这件事情后欧阳毅对北华的恨司空摘星自然是了解,司空摘星很多的却是为欧阳毅不值得。
事情戏剧般发展着,唯一一个看戏的却是上面也没做就掌控着一切。这种被至亲背叛的感觉若是到他司空摘星身上,他恐怕绝对会杀回北华,就算是不能杀了欧阳云也绝对会让他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
欧阳毅‘死’了之后,欧阳云继位,李文自然是成为了背后北华的主宰者。
看着跌坐在面前的李文,司空摘星手中的剑柄捏得更紧。现在只要他动一动手,整件事情的罪魁祸首就会身首异处。
李文察觉到司空摘星的杀气,有些凄凉的笑了笑,逞强道,“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希望你能够遵守承诺。”
司空摘星举起剑,直抵李文脖颈。李文认命的闭上眼,司空摘星看的却有些讽刺,千算万算也不如天算,看来李文显然也是对欧阳云真的动了心。感觉着手中剑刃的脉动,他只要再用力一分,欧阳毅的仇便算是报了。
只是……
想起欧阳毅,司空摘星却迟迟没有下手。
知道了事情真相又如何?杀了李文又能如何?就算是他更快了解欧阳毅,他的事情也不会有所扭转。
与其如此,还不如以牙还牙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司空摘星收起剑,弯腰把被点了|岤的李文扛了起来。
“怎么?”李文很是惊讶,不解司空摘星到底准备做什么。
“只是觉得杀了你太便宜你了。”夜幕中,司空摘星冷冷的说道。
“什么意思?”李文闻言只觉得背后一冷,一顾不好的预感随之袭来。
“你说是杀了你会让欧阳云痛苦还是告诉欧阳云一切他更为痛苦?”司空摘星突然轻笑起来,欧阳云当初是怎么在别人的身上划上伤口,他现在就要怎么划上去。而且他要划得更深,让欧阳云伤得更痛!
一开始背叛的人变成了自己,而原本以为是爱人的人却成了背叛他陷害他的人,他倒是想要看看欧阳云疯狂的模样……
“你疯了!放我下来。”李文闻言之后脸色突变,变得十分难看。整件事情他唯一失算的就是他对欧阳云的感情。原本只是利用,却不想最后入戏太深赔了自己。
“一个傻子,根本就不值得任何人同情。”司空摘星冰冷的声音碾碎了李文最后的希望,李文知道司空摘星根本不会听他的。司空摘星却在这时候又开了口,他道;“我也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死人永远不知道疼痛,所以你还是多用点儿时间考虑下怎么向欧阳云去解释这件事情吧!”
闻言,李文的脸色在这连月光都少得可怜的夜幕中越是惨白。
南楚北华开战之后的第五个月,北华突然退兵不再向南楚进兵。且同时北华内乱,北华皇帝欧阳云疯了一样在整个北华寻人。而同时,北华宰相李文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人猜测欧阳云寻的人便是李文,却无人能够拿出证据也无人能够知晓其中原由。只是知道欧阳云派出许多士兵再整个北华发了疯似的寻人。
只是寻人的事情一直无果,一去一月有余,北华境内早已经乱入一团乱麻,而南楚也在这个时候换过了气。
北华南楚相交的边界,天气在最后一阵沉默燥热之后下了场大雨。雨后,便迎来了冰冷的冬季。
树木枯萎,地上的野草也早已经枯黄一片。整个在夏季生机勃勃的北华在此时竟然如同落幕的美女,韵味依旧在在却已经完全变了味道。此时北华的场景更为凄凉,不,应该说是更为苍凉。
不知道是不是是任何世界的北边都要比南边冷得多,北华的冬季比南楚的冬季来得更早也冷得跟多。才到初冬,街上就已经有人身穿厚重的衣衫。
司空摘星再次回到小镇上的时候,南已经在屋内点起了炭火。
清虚子倒是没有再离开,只是此时却不知道到哪儿却骗酒水喝去了……
站在院子中看着在屋内围着火盆双手通红的南,司空摘星不由心中一暖,像是被屋中的炭火映得温暖起来了一半。北华的初冬虽然冷,但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让人难以接受。
“我回来了。”进门,司空摘星在南诧异和惊喜的视线走向南,然后在南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就一把搂住了南。
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时,司空总是无时无刻不想要把人搂抱怀中。因为拥抱是让两人心与心最近的距离,而且很温暖。
“司空。”南在司空摘星的肩膀蹭了蹭,然后低着头他把脸埋在了司空摘星的怀中。司空看不清南脸上此时的表情,却能够感觉到南换在他手中的力道。
“这次以后再也不走了。”司空低声在南耳边喃喃道,说话时温暖的空气抚在南脖颈处,起了一片粉红色鸡皮疙瘩,“以后都留在你身边,不再留你一个人了。”司空的一个承诺,比任何甜蜜的情话都来的甜。
“嗯。”南重重的点了点头,余音间已经带了些鼻音。
“你可别哭。”司空有些好笑,一回来就把人逗弄成这样……
却不想南在这时候一把推开了司空,虽然此时他面红耳赤却并没有哭,他有些恼羞成怒的瞪了司空一眼,转身往厨房走去,“我给师傅温了些醒酒的糖水,先拿给你喝。”
“哈哈……”司空尴尬的笑笑,心中却越发的充实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才从小黑屋出来……
第一卷 100第一百章 皇宫
北华停战,与此同时,南楚宫内。
“探子来报,李文只从被人劫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多数已经——”顿了顿,那大臣又道,“且同时北华因为欧阳皇帝的无心朝政,已经乱成一团,朝中大臣纷纷自保。”
“嗯。”陆熔临窗而站,淡淡的应了声。
“李文乃北华宰相,此时消失定然和边关之事有关,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做的。”那大臣又道。
“嗯。”陆熔依旧漫不经心,他面朝窗外的树林,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那大臣说的话。
“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毕竟此次南楚损失十分大,临近北华那一片想要重建恐怕……国库因为玄月阁的事情已经入不敷出,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南楚会很危险……”
“知道了,你下去吧。”陆熔背对着大臣挥了挥手,驱逐的意思不言而喻。
“皇上,您是不是该上朝了……”那大臣有些迟疑,“恕老臣直言,您已经几个月不曾上朝……”
“滚!”陆熔衣袖一甩,一声厉喝。那大臣惊得立刻俯□去跪在地上,只是他依旧没有离去的意思,“皇上,南楚这个关头,容不得半分差池,还请皇上三思呀!”
“来人。”陆熔唤道,门外立刻走进两个侍卫,“把他拉出去。”陆熔依旧没有回头,可是语气中却已经多了几分疲倦。
那大臣在侍卫的手中不断喊着皇上,说着和以往一样一成不变劝诫的话,甚至是连被扔出去之后说的那些话都是以往听腻了的内容。
陆熔深吸一口,然后又长长的吐了口气。心中污秽沉重的感觉却依旧没有消失,他只觉得越加烦躁。
窗外的景色已经由秋末转为初冬的萧瑟,自从那之后,陆熔便让人不再搭理这花园。少了人的打理,这一院子的牡丹变得七零八落,只是花却开得比以往每一次都要繁盛。像是讽刺一般,大朵大朵的牡丹下,是因为来不及拔出而滋生的野草。明明是初冬时节,那些野草却发了疯似的冒头、然后成长。
这一处与宫中任何地方都不搭调,更是没有丝毫美感,陆熔却是每次在这里一站就是一整天。
“出来。”陆熔收回落在牡丹下最新滋生的草叶子上的视线,对着空荡的屋子内说到。
话音才落,身后便立刻有了动静,一袭黑衣的暗卫垂首立在陆熔身后。
“皇上,已经确定北华发生的事情,劫走李文的那人——应该是那人。”黑衣人像是不怎么擅长与人对话,声音有些沙哑。他低垂着头,完全不看陆熔,而陆熔则是在听到‘那人’两个字之后,身体明显一顿。
“什么叫做应该是?”陆熔不察觉,可是黑衣人却能够清楚的听到陆熔声音中的颤抖。那颤动十分轻,仿佛被陆熔竭力压抑着一般。
“那人所有武器、与身形、声音都与那人有十分相像。”黑衣人道。
“只是这些?”只是这些的话那也有可能不是那人,毕竟那人是亲眼死在他面前的。没有呼吸,没有心跳,脸色惨白……
黑衣人有些迟疑,显然是怕被陆熔责怪,沉默一会儿,那人才试探着开口道;“玄月阁的人也在探查此事,他们最近正在往北华查。”
“废物。”陆熔一掌震碎了身侧的茶椅子,脸色已经青紫。玄月阁,又是玄月阁。
“是。”那黑衣人只露出上半部的脸色惨白,眼中也是惊恐,“属下这就继续追查。”说着没那人就往门外走去。
“等等。”陆熔皱了皱眉,磨蹭了一会儿手上的木屑之后开口,有些妥协又有些无奈的味道,他道;“你跟着玄月阁的线索去查,或许会有所线索……”陆熔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在这夜里几乎让人听不到。那声音似有若无,里面包含的无奈和气馁却只有他自己才能够听得出来。
对于司空摘星,他确实是不曾了解,比不上颜无也比不上欧阳毅,就算是他派出所有暗卫明察暗访依旧毫无线索。对于司空摘星,他完全的是陌生的……
不知道他的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不知道他下一步的目的,哼……冷哼一声,陆熔嘴角的苦涩更甚,他更是不知道,为什么司空摘星就觉得他有那个利用的价值,用他来宣告自己的死亡……还是说,在司空摘星的眼中,他就是真的那么想要置他于死地?
不,或许在此之前他本就是想要置他于死地,只是当司空摘星真的没有呼吸的躺在他面前的那瞬间,陆熔心中所有的却只有惊恐和悔恨。
看着司空摘星倒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腿在颤抖,有些站不住,身旁有人想要伸手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往院子中走去,蹲在司空摘星面前,陆熔气息不稳,喃喃的念着,“不可能……”
手始终不敢伸过去探查司空摘星的脉搏,陆熔只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变得模糊,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他才缓缓移动手掌向着司空摘星的脖子而去,毫无脉动的冰冷脖颈让入陆熔在此之前建立的心里建设瞬间崩溃。
他低垂着头无措的愣在原地,思绪完全停止,连呼吸的本都忘却。直到面前的尸体不见了踪影他从那黑色的沉寂中才反应过来。看着颜无带走司空摘星的尸体他想要站起来却步履有些蹒跚,这才走了十几步,眼前的景象便一阵模糊。
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是有关司空摘星的一切,初见时两人箭弩拔张的不满和之后自己对他的针锋相对,以及各种各样以前从来不曾记得的画面……
他记忆中的司空摘星,会动会笑,虽然大多数时候那些都并不是因为他,但是那时候的司空摘星却是确确实实的活着,活着……
看着司空摘星被人带走,陆熔的身体力道一松便往下滑去,跌坐在了地上。身边有人伸手扶他却被他挥开,“滚。”
“皇上。”
“滚,不想死就都给我滚,滚远一点别再让我见到你们!”陆熔咆哮着说道。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了过来,看清楚陆熔满脸的失魂落魄之后大家神色各异,但是谁也没再说话,纷纷离去。陆熔独自一人不知道在空荡的花园中坐了多久,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干涩的眼睛受不了阳光的刺激陆熔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书房的,陆熔驱逐了附近所有的人,丫鬟太监甚至是连暗卫都驱逐离去,直到这整间屋子就只剩下他一人。跌坐在靠窗的墙角,陆熔轻抿嘴角再次开始发呆……
他让所有人都不得动这里半点东西,就算是最基础的清扫也不必。
他让所有人都不的靠近这里半步,擅闯者格杀勿论。
他独自一人跌坐在这个安静的地方,仿佛一切都能够维持在那之前,仿佛一切就没有发生过。
如今,陆熔独自一人看着花园外这院子中细微的变化,皱着眉头,闭上眼睛,揉着额头痛苦的轻吟,“司空呀司空,你到底想让我拿你如何……”
那夜,他在黑暗中慢慢起身,双手握紧,一步步迈向这书房。
以往的一幕幕纷纷闪现在13&56;看&26360;网的前行、夕阳、他对颜无时温柔的笑容,仿佛回到以往一般陆熔的心也随着马车的速度漂浮起来,屏住了呼吸,瞬间的窒息让狂跳的心脏舒缓了疼痛,只是时间短暂,那之后心脏更是像是被人狠狠捏住了一般的沉闷……
剑与剑相交的打斗声刺耳犀利,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就算是不愿意记忆还是不断飞逝,直到——隔着夜色,他清楚的看着在血泊中安静躺着的人,扩散的瞳孔中映出了黑暗的气息。那瞬间他害怕了,不顾一切的跑上前去,嘴边一遍遍的低喃,“不、不……”
是人,都有私心,它是刻在人类灵魂深处的罪孽,洗脱不清。陆熔不否认自己是自私的,只是他的自私却并没有想要害死司空摘星,所以他才会在行动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不能伤了司空摘星……
思绪有些混乱。黑暗中,陆熔抱着双腿,脊背靠着身后毫无生气的墙壁,头顶便是司空摘星之前来时进来的窗口。伸手便能够触碰到。不过那里也只是冰凉一片。冰凉得更让人揪心。
耳侧的碎发无声的垂落下,陆熔无力去理会。
不想离开这里,也不想说话,陆熔像是找了魔似的整天整天大呆在这书房里不出门。最多的时候便是望着窗口发呆。荒废朝政,朝中大臣大多人都来这里谏言劝诫,只是陆熔只是沉默的任由那些老头子在外面吵闹,闹完了,那些人依旧会回到自己家,然后吃饭、睡觉……
一切毫无变化,就算是他不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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