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替她捶着腿。
蓦地,她突然出声道:“这两日宫里是不是太安静了些?安静的,只有这些风雪声。”
芳兰不解,疑惑道:“奴婢不懂您的意思?宫内风平浪静不是很好吗?”
观心冷冷一笑,眼神突然多了几分阴暗,淡淡道:“太过安逸会让人懈怠,而这懈怠,可能会造成致命的结果。”
芳兰更是一头雾水,正欲询问,却听的房门开了,回头一看,却是云景走了进来。
“奴婢给三皇子请安。”芳兰连忙行礼人,然后急急去备茶。
观心一动不动,仍然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像是不知道云景的到来一样。
云景看这她孤零零的北影,心中蓦地一疼,上前从身后将她拥住,在她耳畔歉疚道:“观心姐姐,我知道,一个侧妃的位置委屈了你,可是在我心中,你是唯一的妻子。”
观心眼中划过一道冷芒,微微偏眸看着云景,淡笑着道:“是吗?”
云景连忙走到她面前蹲下,认真道:“自然是真的,不论何时何地,我的心中都只有你一个人。”
观心定定得看了他许久,而后洒然一笑,眉眼舒展开的弧度,将那漫天风雪都比了下去。
她忽然倾身向前,将红唇凑近了云景面前,鼻息间带着一股如兰的香气,她幽幽低声道:“你心中只有我,是否愿意为了我做任何事?”
云景面色一红,这般近距离的看着观心,他的心跳急剧加速,下意识点了点头。
观心伸出一只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面颊,用一种有些诡异却充满魅惑的语调缓缓道:“我的男人,须得是这世上万中无一之人,我要你,成为最强大的那个男人!做得到吗?”
云景心头一突,楞了一会,再次点头。
观心满意一笑,而后轻轻勾住云景的脖子,将红唇凑到了他的耳畔,浅浅低语。
听得观心的话,云景的面色变化越来越迅速,到最后已经是惨白一片。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观心,喉头滚烫:“你你要我那那可是我的父皇”
观心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她轻轻动了动唇,淡淡道:“大丈夫成大事,不拘小节!你若想成为万人之上,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难道,你还希望看到有想要拆散我们的人吗?你还忍受他人对我们的感情指手画脚吗?你不是愿意为了我做什么事吗?你做不到吗?”
听着观心冷冷的质问,云景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可是看着观心的眼,他又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最终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寻以勉安。
这时候,屋外一阵狂风卷过,将打开的窗户重重吹的关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
云景被吓了一跳,几乎瘫坐在地。
这时候,芳兰端了茶进来,云景也顾不上烫口,接过便一饮而尽,最终下定了决心似的道:“观心姐姐,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
观心妩媚一笑,欣慰的点点头。
而后,她从腰间取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轻轻塞到了云景的手中,低声道:“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云景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这一夜,暴风雪来的越加猛烈,一整晚屋外的狂风就未曾停歇,这样的暴风雪,似乎在预示着一场再难的降临!平静的生活,从这一夜开始,将不复存在。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是半月过去了。
姜傲芙仍然没能等到姜素心的消息,心底也越加的压抑!这些日子她茶饭不思,总是坐着静静的发呆,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云逸心疼的将她揽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宽慰道:“不必太担心,她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
姜傲芙微微颔首,紧紧握住了云逸的手,欲言又止。
最终,她还是开口了,抬眸看着云逸,缓缓道:“我总觉得会发生什么大事,心底惴惴不安的,过两日,天色稍好些,我们一同进宫给父皇母后请安吧。”
云逸宠溺的点头,在她额头吻了吻。
垂下眸子,姜傲芙沉浸在云逸的温柔中,心底稍微平静了些,可是她始终能够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不久之后,她就要面临一场大灾。
这一日傍晚,风雪稍停,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彻骨的清寒。
养心殿外,云景静静伫立良久,最终还是咬紧了牙,走了进去。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他面色不大好看,精神也不大好。可是朝中事物堆积了许多,他只能强打精神。宫人通报三皇子来了,皇上只淡淡应了一声,眼神也未曾从奏折上移开。
云景有些尴尬的看着皇上,脑海中莫名的就浮现了观心之前说过的一句话:皇上的眼中只有太子,对他这个儿子,根本不重视。”
他缓缓吸了一口气,行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上迎来一声,冷冰冰道:“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你若是无事可做,便好好在宫中待着,不要再给我惹是生非。”说到最后,皇上抬眼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十分冷厉。
云景呼吸一滞,胸口闷闷的,像是被人用重锤砸了一下。
观心说的没错,在父皇眼中,他就是一个碌碌无为的皇子,除了惹祸,一无是处。
这时候,有宫人给皇上端来了参茶,云景连忙接过,沉声道:“我来吧。”
旋即,他偷偷看了皇上一眼,见他还埋头在奏折间,便悄悄取出了藏在袖口中的小瓷瓶,往里面倒了一点点白色的粉末。
他的动作很快,皇上根本没有发现。
做完这些,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了皇上身边,将参茶递上,恭敬道:“父皇,请喝茶。”
皇上这才放下来奏折,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你若是每日都这般懂事,父皇也能少为你操点心。你年纪不小了,应当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
云景认真的点头,目光却是紧张的盯着皇上手中的参茶。
皇上面色疲累,他断过参茶,正欲喝下,云景忽然出声道:“父皇”
“怎么?”皇上抬头看着他。
云景摇摇头,低声道:“没什么,儿臣想提醒您,当心烫。”
皇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他摇摇头,吹了吹那参汤,便喝了一大口。
他那抹笑容有宠溺,有无奈,还有一丝丝欣喜。看的云景心中五味陈杂,他当即不敢再多呆,行礼之后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走出养心殿,寒风扑面而来,他傻愣愣的看着黑漆漆的天,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狠狠的扇自己一个耳光!
他做了些什么!
他都做了些什么!
那是父皇啊,是他最最亲近的人啊!
眼眶蓦地一红,他慌忙抬起衣袖擦了眼角,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赏鲤阁。
正殿外,清婉正静静的等着,看着云景回来了,正欲迎上去,却见他拐弯走进了旁边的偏殿,根本没有多看她一眼!
心口一疼,她便禁不住鼻酸起来。
进了偏殿,云景一眼便看到了正在等他的观心。
今日的观心特地打扮了一番,庄重典雅就像是一朵绽放的牡丹。看到云景回来,她迎上前,拉着他的手到桌旁坐下,口中道:“今日我特地下厨准备了几个你爱吃的菜,快尝尝,可喜欢?”
亲自下厨?
云景看着她的手,心疼道:“你如今有孕在身,怎么还亲自下厨呢?”
观心不在乎的笑笑,在他身旁坐下,低声道:“你为了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快,尝尝味道如何?我许多年未曾下厨了。”
说着她便夹了些菜到云景碗中,云景楞了半晌,心中那抹愧疚被观心的柔情冲淡了不少,看着她笑靥如花,他忽然觉得值得!
为了观心,他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
想开了之后,他忽然觉得有些饿了,便低头大吃大喝起来。
观心则静静的坐在他身旁看着,眼中的笑意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第二日一大早,养心殿便传出了皇上病重的消息,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被召了去,宫内显得有些混乱。
听到消息时,云景莫名一慌,面色有些发白。
观心却是冲着他安心一笑,亲自伺候他洗漱更衣,口中缓缓道:“别慌,记住,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云景蹙了蹙眉头,低声道:“可是,父皇他”
观心抬眸看了他一眼,语气严厉了几分,定定道:“记住我的话便可,不要露出了马脚。”
云景吞了口唾沫,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观心的话,他不敢违背半分。
当他领着清婉和观心到了养心殿时,正好听见了皇后怒斥的声音。
“一个个的都是庸医,皇上都病成这样了,你们还瞧不出个所以然来,当真是白白养了你们,一个个都都不中用。”
云景下意识看了一眼观心,只见她捏了捏他的手,而后便一同走了进去。
清婉落在了后方,看着他们紧紧相握的手,心头一阵酸楚,眼神也黯淡了几分。
养心殿内,太医们跪了一地,气氛显得很是紧张。
“母后。“云景行礼之后走到皇后身边,皇后暗自叹了口气,担忧道:“快去看看你父皇。”
云景点点头,便走到了龙榻前,微微俯身一看,他便瞧见了皇上苍白的面色,他静静的睡着,整个人一夜之间像是苍老了许多,昨夜里他冲着自己微微一笑的神态还犹在眼前,这一瞬间,云景几乎有些立不住。
清婉和观心也向皇后行了礼,纷纷走到了榻前。
观心看了皇上一眼,眼中划过一抹得色,而后又看向云景,示意他镇定。
云景暗暗点头,退到一旁。
“这些太医们,个个都不中用。观心,你来的正好,本宫记得你颇通医术,快给父皇好好瞧瞧。”皇后怒冲冲的扫了太医们一眼之后,将目光落在了观心的身上。14vk。
观心似乎早已猜到了皇后会这样说一般,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跪在榻前,她仔细的替皇上号了脉,眼波流转之后,缓缓起身,蹙眉道:“求母后恕罪,观心医术浅薄,不知父皇的病症。”
皇后蹙眉摇了摇头,不耐的摆摆手道:“罢了,怪不得你。”
云景看了观心一眼,眼中有一抹焦急。
观心冲着他微微摇头,眼神也清冷了几分。
清婉一直看着他们二人,总觉得他们好像知道些什么,又在刻意隐瞒什么,不觉微微凝眸,暗暗留心了起来。
当皇上病重的消息传入太子府时,姜傲芙刚刚用完早膳,她腾的一下子站起来,脑子里划过一道亮光,直觉告诉她,这事和云景观心脱不了干系。
云逸很是着急的命福伯备了马车,急匆匆的领着姜傲芙进宫探望。
这一次,姜傲芙留了个心眼,临走时,将那本许久未曾动过的手札放在了怀里,也吩咐了水蓝将那只毒蝎子和小蛇也带上。
其实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带上这些,只是隐隐觉得,会有大用。
马车急急驶入宫中,他们又换乘了青帷小车,径直朝着养心殿赶去。
车内,云逸的面色一直不大好看,姜傲芙知道他的担忧,紧了紧他的手,宽慰道:“别担心,皇上不会有事的。”
云逸微微点头,眉头却始终深锁着不曾解开半分。
水蓝和小颖子坐在一旁,两人也显得很是沉默,只是好一阵后,小颖子突然出声道:“今日去养心殿怎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按理说,早该到了啊。”
一听这话,姜傲芙心蓦地一沉,她一把撩开帘子往外一瞧,却见是自己也未曾见过的地方。
这里,是什么地方?
云逸往外一看,面色一变,一把撩开了车门帘子冲了出去。
车,停下了!
外面传来一声闷哼声,接着便是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兵器的铿锵声。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太子无礼!”云逸暴怒的声音传来,姜傲芙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果然,她的预感没有错,今日,他们怕是着了道了!15951902
只见那青帷小车四周被侍卫们团团围住,他们个个握着兵器,神情阴冷,丝毫不畏惧云逸的身份。
小颖子和水蓝也有些慌了,他们站在云景和姜傲芙的身后,一脸的忐忑。
“究竟是何人让你们拦下本太子,说!”云逸沉声冷喝,带着冰冷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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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深夜造访
天色有些暗沉,又有一场风雪欲来。
侍卫们将他们几人牢牢围住,个个面色都带着凶煞,云逸的低喝根本不起作用。他们没有丝毫畏惧他的威严的意思。
下意识将姜傲芙护在身后,云逸面色阴沉了下来。
小颖子也学着云逸的样子护着水蓝,在她耳畔低语道:“别怕,别怕。”
水蓝感动的看了他一眼,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姜傲芙偏眸看了一眼云逸,低语道:“看来,这是一早便为咱们准备的圈套,就等着我们自动送上门。”
云逸微微颔首,沉默不语,心中却是闪过了诸多念头。
难道,是景弟?14r。
他有些不敢想,那个曾经单纯可爱的跟在他身后的云景,竟然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将他们围困在宫中,又到底有何目的?
其实,他已经隐隐猜到了许多,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而已。
姜傲芙深吸一口气,也将心思压下,任由那些侍卫步步逼近,将他们逼入了一间僻静幽深的院落。
“哐当”上锁的声音响起,姜傲芙的心也跟着咯噔一下。
云逸紧紧的攥着拳,眼神阴鸷,许久后,他咬着牙道:“若这是景弟安排的圈套,那父皇母后会怎么样?说着,他转头看着姜傲芙。
姜傲芙面色微微一变,轻轻拉住他的手,劝慰道:“你放心,就算他们有异心,却也不敢动手太快,毕竟这悠悠众口难以堵住。”
听闻姜傲芙的话,云逸的心微微放松了几分,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入了怀中:“我只是担心,担心父皇母后,也担心你,你如今有身孕,若是”
姜傲芙却是淡淡一笑,低声道:“不用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只是暗地里摸了摸藏在怀里的手札,她知道,上面一定有她想知道的答案!
“太子妃,您是先知啊,你快算算,这一次会不会有危险啊?”小颖子在一旁焦急的低语,他之前四下来瞧了瞧,这屋子简陋的只能遮挡风雨,待得天黑时候一下雪,他们便会冻死在这里。
一听这话,姜傲芙微微垂了眸子,没有回答。
水蓝瞪了小颖子一眼,不满道:“小颖子,你还不去四下找找有没有柴火,这雪要是下下来,咱们可都活不了了。”
小颖子也自知失言,当即听话的去找柴火了。
姜傲芙抬眸看了看云逸,见他正平静的看着自己,微微咬唇道:“我”
“不用解释,我娶你,并不是因为你姜家的先知!你不用给自己那么重的负担。”说完,他紧了紧姜傲芙的手,便也同小颖子一同忙活起来。
水蓝便进屋里开始四处找能取暖的东西,可是却是让她大失所望,这根本就是一间空屋子,根本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好在小颖子和云逸找了些干柴火,能稍微取暖一阵。
姜傲芙看着那紧闭的院门,那高大的围墙外不时的传来盔甲的铿锵摩擦声,她知道,外面现在一定有很多侍卫守着!
观心啊观心,这一次,你终于打算动真格的了吗?
姜傲芙紧紧咬唇,她转头看了看云逸不顾身份四处忙碌的身影,鼻头一酸,便走到了角落,拿出了那本手札,然后拔下簪子,刺破了右手食指。
翻开手札,她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鲜血抹了上去。
缓缓的,上面浮现了一些血色的小字:一月十四,子时,帝王殡天。宫闱大乱,江山易主。
姜傲芙的心蓦地一沉,食指的伤口已经凝了血痂,她又狠狠咬了一口,挤出了血,继续涂抹。可是却再没了任何反应。
这便是这一次的预示吗?
一月十四,是今天!
姜傲芙心头咯噔一下,面色隐隐发白。
这一次,手札上没有任何的提示!只告诉了她,今晚,皇上会出事!怎么办?她该怎么做?若是继续这样在这里坐以待毙,那么,观心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云景登基,到时候,她和云逸的下场
她不敢再继续想下来,只觉得一股压迫感袭来,让她喘不过去。
“傲芙。”不知何时,身后传来了云逸的脚步声。
色暗毫在傲。姜傲芙连忙将手札塞进怀中,转身看着云逸。
“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云逸见她神情有异,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忙上前将她扶住,细细的询问。159465
姜傲芙摇摇头不回答,只看着云逸,犹豫着要不要把刚才手札显示的内容告诉他。
云逸这时候发现她的手流血了,急忙用锦帕替她包住,疑惑道:“怎么会受伤?怎么这么不小心?”
姜傲芙微微沉吟,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云逸的好,便解释道:“没什么,一不小心而已。对了,柴火够吗?今晚的雪,应是不小。”
云逸深深看了她一眼,从她平静的眸子里察觉了几分焦急,便认真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姜傲芙一怔,连忙摆手道:“没有,我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没事”
云逸也没有追文,只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进了屋。
这一日,天黑的很快,云层低低的压了下来,一阵阵的寒风呼啸而过,那窗户被吹的扇来扇去,发出一声声闷响。
不多时,雪花纷扬而落,很快便迷蒙了视线。
无力点了篝火,四个人团坐在火堆旁取暖。云逸抱着姜傲芙,用自己的长袍将她裹住,口中温柔道:“冷吗?”
姜傲芙冻的鼻尖通红,她却是笑着摇头道:“不冷,很暖和。”
云逸心疼的将她抱的更紧,双手挫揉着她冰冷的手。水蓝也靠在小颖子的肩头,两人紧紧的握着手,面色都不大好看。
姜傲芙看来他们一眼,轻声道:“等这次平安度过了,你们便成亲吧。”
小颖子看了看水蓝,重重点了点头,又道:“这一次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姜傲芙看了看云逸,冲着他微微一笑,云逸哑点头,沉声道:“对,不会有事,一定不会。”
这一日,他们粒米未进,又累又饿,听着屋外的风雪声,心中不免的都有些凄然。姜傲芙心中一直在算着时辰,眼神也越来越慌乱。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赶在子时前出去,否则,一定会出大乱子!
可是,她要如何离开?
就在她忐忑不安焦急难耐的时候,院门处响起了开锁的声音,四人皆是猛的一转头,看着那道披着披风的娇小身影走了进来。
走到无奈,她抬起头,火光映照着她的脸,看清了她的容貌,四人都不由得一怔。
清婉公主!
清婉有些紧张的关上了门,急急道:“我的时间不多,不能和你们多说。宫里出事了,我也是费劲心思和力气才能看你们。观心唆使三皇子在皇上的茶里下了毒,而且,还暗地里伪造了遗诏”
“什么?”云逸面色骤变,一脸难以置信。
姜傲芙则是心底一沉,缓缓呼出一口气,起身走到清婉面前,沉声道:“你可知皇上现在情况如何?”
清婉摇摇头道:“我也是无意间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带知道这么多,如今,太医对皇上的病症束手无策,皇后也心急如焚,如今日后守着皇上的是三皇子和观心。”
姜傲芙面色又是一变,她咬着唇思量了片刻,然后忽然对着水蓝道:“玉盒,把玉盒拿来。”
水蓝怔了怔,连忙取出了玉盒递给了姜傲芙,姜傲芙又塞给了清婉,认真道:“这里面的东西,兴许可以救皇上一命,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它交给皇上。”
清婉疑惑的看着那玉盒,不解道:“这是什么?我我要怎么才能见到皇上?”
姜傲芙眸光微敛,脑子里忽然转出了一个计划,沉声道:“你只管去,我会想办法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要把握住机会。”
清婉显得紧张又害怕,看着那玉盒一时间有些踌躇起来。
“可是我我怕”清婉犹豫了。
姜傲芙用力抓着她的手,一字一顿道:“皇上若是出了事,接下来便是我与太子,待得观心将我们一一除去,你认为下一个人会是谁?”
清婉面色一白,深深看了姜傲芙一眼,而后用力点点头,握着那玉盒道:“好,我一定尽力。”
“时间不多,子时之前,我们必须成功,否则一切晚了。”姜傲芙重重低语,眼中满是焦急。
清婉二话不说,再次盖上了面容,急匆匆的出了院门。
听得外间重新落了锁,姜傲芙转身看着正定定看着自己的云逸,缓缓道:“成败,在此一举!子时之前,若是不能救了皇上,我们”
云逸知道姜傲芙定然知道些什么,他也知道那玉盒中的东西是什么,当即面色凝重的点点头 ,认真道:“好,我们拼一次。”
姜傲芙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水蓝道:“那只毒蝎子呢?现在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水蓝白着脸将装毒蝎子的笼子拿了出来。
一更到,今日暴发哦,亲们求支持求安慰啊高潮迭起啊,不容错过。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声东击西
火光映照下,那笼子里的毒蝎子就像是受了刺激一般翘起了尾巴。
那红宝石一般的尾端散发着淡淡的冷光。
水蓝小心翼翼的拿着笼子,看着姜傲芙道:“太子妃,要怎么做?”
姜傲芙转头看着云逸低声道:“靠你了。”
云逸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当即接过了那毒蝎子,然后便转身朝外走。姜傲芙有些心慌的跟了上去,急急道:“小心些。”
云逸回头冲着她安心一笑。
其实,按照云逸的身手,逃走不是问题,只是,他不可能扔下姜傲芙三人独自离开。可是此刻拿着这毒蝎子翻墙出去来一场好戏还是可以的。
夜色中,他披着风雪,动作凌厉迅疾的翻出了围墙。
刚刚落地,一个侍卫便从云逸面前走过,他连忙低身,用墙壁的阴影掩护自己,然后迅速的走到那人身后,一抬手敲在了他的脑后,那侍卫便晕倒在地。
将他拖到了墙角,云逸又继续朝门口行去。
“这大冷天要是能喝点美酒,再有个娇滴滴的美人陪着该多好?”
一道粗犷的嗓音响起,立马便有另一道声音讥讽道:“别想了,三皇子吩咐了,今儿晚上一过,明儿个咱们哥几个就能过上好日子。你就耐心等等吧,把里面几个人守住了,可就守住了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听闻这话,先前说话的那人又接嘴道:“说的也是,只是这天太冷了,这雪这么大,我有些受不住了。”
“忍忍吧,想想里面待着的太子太子妃,那可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主,此刻不也一样和咱们一起挨饿受冻。”
又有一个人借口说着,另外几人一听,都禁不住笑了起来。
云逸隐匿在黑暗中,眉头深锁,眼中划过一道浓浓的杀意。他瞧了瞧,那门口坐着六七个侍卫,正在谈笑风生。
细细思量一番,他将装着毒蝎子的笼子打开了,然后扔到了一旁,后退了几步,静观其变。那毒蝎子用两只黑乎乎的大钳子挣扎着从笼子里钻了出来。
兴许是太久没有自由了,它好像有些兴奋,一直高高的翘着它的尾巴。
原地停留了一阵之后,它开始缓缓的朝着离它最近的一个侍卫爬去。
光下靠转光。它试探性的用头碰了碰那侍卫,似乎在嗅着味道。天寒地冻的,那侍卫也没察觉,还在和其他人说笑着,忽然他觉得屁股一样,忍不住骂道:“妈的,什么玩意咬了老子?”
他说完摸了摸屁股,却是什么都没摸到。
啐了一口,便当没这回事,又开始闲聊。可是没过一会,又有一人摸了摸脖子,不耐烦的喊道:“这冬天里拿来的虫子咬了我?”
他话音刚落下,只见第一个被毒蝎子蛰了一下的男人忽然直挺挺的倒下了,面色迅速变成了骇人的青灰色,整个人不住的抽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另外几人有些慌了的站起身,连忙取查看倒下的人。
可是第二个被蛰的人也迅速的倒下了,那形状和第一人一般无二。这下,可吓坏了两外几个人,他们警惕的四下看了看,却是没看到隐匿在黑暗中的毒蝎子。
“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他妈的,给老子出来。”
一个粗犷的侍卫大喊了一声,可是却只有风雪回应他。
就在这时,他脚踝一痛,低头一看,却是一只黑乎乎的东西用它红色的尾巴刺了他一下。他连忙后退了几步喊道:“是这东西,这东西,它蛰了我一下。”
这下这几人才发现了那只毒蝎子。
“砍死它,砍死它”一个侍卫拔出了长刀就要去砍那毒蝎子,可是那蝎子倒是灵活,一下子顺着那长刀爬了上去,只一眨眼的功夫,便用红色的尾巴用力蛰了一下那侍卫的手背。
“啊”
“救命啊”
侍卫们一个个的倒下,只剩下最后两人,他们互相看看,都警惕的戒备着那毒蝎子,可是他们都没注意到一个身影已经走到了他们身后。
是云逸!
他手中握着一柄长刀,手腕微微一转动,那长刀便从身后抹过了其中一人的脖子。
鲜血飞溅,那人很快倒下,最后一人吓的腿一软,当即哭天抢地的逃跑。云逸看着他离去,并没有去追逐的意思,绕开了那只毒蝎子,他跑到了门前,劈开了铜锁。
门口,姜傲芙三人已经等候了多时。
门一开,她们便见到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还有飞溅的血液。姜傲芙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当即干呕起来。云逸连忙将她扶住,她摇摇头,急切道:“放走了一个?”
云逸点头道:“他去通风报信了,再过一会,应该就会有动静了。”
姜傲芙用力点点头,口中道:“必须给清婉争取时间,我们要想办法拖住云景和观心。”
云逸用力点头,扶着姜傲芙,朝着那人逃跑的方向行去。
他们现在要做的,便是自投罗网,要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宫中,这样,才能让观心和云景紧张起来。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观心静静坐着,而云景手中端着一碗汤药,站在龙榻旁,面色有些发白,显得很是犹豫。观心只见轻轻敲击着桌子,轻声道:“如今,太子已经被我们制住,皇上也危在旦夕,遗诏我也让人准备妥当,你还在犹豫什么?”
“只要过了今晚,你便是燕脂的皇上,便是所有人必须仰望的存在,难道你不希望如此吗?”
观心的话语带着浓浓的魅惑,看着云景挣扎的模样,她竟然会觉得好笑!让他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应该很难吧!可是,他必须这么做,这样,她才能得到她所想要的一切。
云景端着汤药的手不住的颤抖,他紧张道:“一定要这么做吗?我们其实可以不让父皇死,让他心甘情愿的退位给我,不好吗?”
观心眸光一凝,冷冷的看着云景,低声道:“你觉得,皇上会心甘情愿的把龙椅让给你坐吗?”
云景眼中划过深深的挣扎,他咬着唇道:“可我下不了手啊”
观心鼻尖冷冷哼了一声,她起身,缓步走到了云逸身边,认真的看着他,柔柔道:“景弟,相信我,过了今晚,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我们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谁也不能再干预我们,好不好?”
云景怔怔的看着她,眼眶微微发红,有眼泪在眼底蓄积。
虽然他很向往观心说的一切,可是,面前这个他要杀死的人,是他的父皇啊他如何下得了手?
见他还是这般犹豫,观心不觉拧紧了眉头,沉声道:“事到如今,已经不容你反悔!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除了杀掉皇上,我们没有便的选择了。”
云景深吸一口气,低身道:“不,我们可以解释的,父皇他不会怪我们的观心姐姐,我们还可以重新来过的。”
观心眸光一寒,当即冷声拒绝道:“没出息,难怪你父皇如此不看重你。好,你下不了手是不是,那么,我来。”
说完,她一把夺过了云景手中的汤碗,缓缓坐在龙榻旁,伸出一只手捏住皇上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
眼看着观心就要把那汤药给倒进去,云景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他忽然后悔了,忽然想要放弃了,他忍不住喊道:“不要,观心姐姐,不要”
观心根本不理睬他,冷冷一笑,便将那汤药给倒进了皇上的口中。
黑色的汤汁顺着嘴角滑落,观心的笑容显得十分冷厉。云景双腿一软,就那么瘫软在地,父皇!父皇
就在这时候,养心殿的门被人撞开了。
观心一惊,手中的汤药大半都洒在了被子上。
她眉头一拧,转头看向来人,不觉低喝道:“放肆,我说过,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那人跪着,哆哆嗦嗦道:“不好了,不好了,太子他们逃出来了,杀了好多人”
逃出来了?
观心一怔,而后将手中的汤碗扔下,看了一眼面色转瞬如死灰般的云景,咬着牙道:“你愣着做什么,快,去把他们抓住,不能让他们逃走。”
云景定定的看着地面,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着观心道:“怎么办?怎么办大哥会杀了我他会杀了我”
观心万般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而后一拂袖,便径直走出了养心殿。
那侍卫慌忙跟上,云景转头看了看面色煞白的皇上,新如擂鼓,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就在他们急急离开养心殿之后,一个身影钻了进来。正是清婉,她适才看到了一切,正急的火烧眉毛。见他们一离开,便立刻跑了进来。
她快步到了床畔,看着昏迷的皇帝,颤抖着手打开了那玉盒。
玉盒刚一打开,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便钻了出来,她惊呼一声,玉盒掉落在地。那小蛇也落在了皇上的被子上。
那小蛇蜿蜒着朝皇上的嘴巴爬去,似乎在分辨着气味。
清婉万万没想到想到盒子中会是一条蛇,吓的六神无主。也不敢再去看,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反正太子妃只说了把这个给皇上,并没让她做别的事,此时此刻,她还是明哲保身比较好。
屋外,风雪越加肆虐,冰冷的雪花落在了面上,是刺痛的寒冷。
观心吩咐那侍卫召集了人手,秘密的搜寻云逸等人的下落。
当观心领着人赶到了那偏院时,是见到地上的尸首和空荡荡的院落,当即心头一沉,沉声吩咐道:“
必须把他们找出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未免夜长梦多,杀无赦。”
那侍卫当即点了头,将她的命令给吩咐了下去。
云景一直畏畏缩缩的站在观心身后,看着地上的死人,面色煞白!观心此刻也没心思去理会他,心中却是隐隐知道,不妙了!
他们准备的时间有限,收买的侍卫人手也不够,若是让云逸找来了人马,怕是今晚就会一败涂地了!想到这里,她偏眸看了一眼云景,心中暗暗生出一个主意。
在吩咐侍卫们四处搜寻的同时,她领着云景悄然来到了皇后所在的重华宫。
云景不解的看着她道:“观心姐姐,来这里做什么?”
观心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未免有备无患,皇后娘娘可是一个重要的筹码。”说完,她快步走进了重华宫。这时候,皇后已经歇下,昏暗的烛光中,她隐约见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还未等她清醒过来,一把冰冷的匕首就已经抵在了她的咽喉。
“观心!你做什么?”皇后惊呼一声,怒视着观心。
观心只冷冷笑着道:“皇后娘娘受惊了,观心只是需要您稍微配合一下,不会为难您的。”说着,她特意将那匕首在皇后勃颈上轻轻一划,拉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
皇后吃痛,惊呼道:“你疯了?快放开本宫,否则,本宫对你不客气了。”
观心满不在乎的笑笑,淡淡道:“不客气?皇后娘娘,到了这个时候您还想耍威风,我劝您最好别惹恼了我,否则,我说不定,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