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同来的好有另一个太监和两个宫婢,平日里这个小顺子最听话乖巧,可是奴婢没想到”
姜傲芙心底一沉,便道:“去,把这个小顺子给我找来。”
水蓝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了出去。
姜素心看着姜傲芙,忍不住蹙眉道:“长姐,宫中原来当真如此险恶,若不是雪球耍赖要喝一点这补药,只怕是”
姜傲芙却是摇头道:“是云逸把我保护的太好了,我一直以为,整个朝阳宫都是安全的,没有任何需要我防备的人和事。今日才知道,是我想的太简答了。”
姜素心见她神情严肃,不觉眉头蹙得更紧,担忧道:“长姐,那个小顺子一定得抓住,今r你未曾中毒,他日说不得,还有别的手段。”
“一个小顺子不可惧,关键是他背后的的人,我必须把他揪出来,否则后患无穷。”这最后一句话,姜傲芙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姜素心听着直点头,今日的事,给她的触动也不小。
很快,水蓝跑回来了,可是却是她一个人,她白着脸道:“小姐,那小顺子不见了。”
姜素心大惊失色,姜傲芙却是很坦然,她心中早已料想到了这个结果,要抓住这小顺子,只怕是不容易了。她当即低声道:“去,吩咐小颖子,把剩下的三个新来的人全部扣住,给我好好盘问。”
同一时刻,赏荷亭内,观心看着满池萧索,目光深邃,像是深潭一般深不见底,教人摸不透他的思绪。
她的身后正立着一个摸样忠厚老实的小太监,正恭敬的垂手而立。
“这么说,失败了?”观心话语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变化。
那小太监小心翼翼道:“大人,奴才也没想到太子妃会将那药喂给一只狗喝,若是奴才早些知道,就不会让她这么容易察觉了。”
观心没有回头,只静静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柳眉间自有一股冷意弥漫:“失败便是失败,哪来那么多的借口。”
“是大人,还请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奴才保证,绝对不会再失手。”那太监连忙沉声道,话语里透着坚决,可是他却没想到观心的话给他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你还能回朝阳宫吗?小顺子,事已至此,你可知道你的后果是什么?”
小顺子怔住,面色发白,当即跪在地上恳求道:“大人,奴才是尽心尽力为大人办事的,还请大人看在奴才忠心耿耿的份上,帮奴才这一次吧。”
观心忽然转过身来了,冲着小顺子悠然一笑,而后点头道:“罢了,我自然是会帮你,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为了我才会冒了这个杀头的风险,可是,你是知道我心中期盼的,你觉得,该不该回报我呢?”
“该,该,自然是应该,大人有何吩咐,尽管吩咐奴才去办便是。”
小顺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此时此刻,为了活命,他只能帮助观心。
而观心也只是浅浅一笑,遥遥望了一眼朝阳宫的方向,从袖中取出了一只小盒子,递到了小顺子手中,口中淡淡道:“今晚子时,将这盒子里的东西,放进太子妃的寝宫,如此,你便还了我的情,我也会尽全力帮你出宫,甚至照顾你的家人,保你后半生无忧。”
观心的话带着浓浓的蛊惑,那小顺子听的连连点头:“奴才定然不辱大人使命。”
观心悠然一笑,一只手撑着下巴,继续欣赏着满池波光。
而这时候,朝阳宫内的气氛却是大变,姜傲芙已经安排了马车送了姜素心和水绿出宫。云逸也赶回了朝阳宫,当他看着那一晚凉透了的汤药时,面色变的十分难看。
他走到姜傲芙身旁,低声道:“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有叫太医来瞧过了吗?”
姜傲芙微微摇头道:“无妨,那药我一口没喝,只是可惜了雪球,若不是我贪玩给它喝了些这汤药,它此刻定然还好端端的。”
说到最后,姜傲芙的眸光暗淡了许多。
云逸将她搂进怀里,转眸看着小颖子道:“下毒的人是谁?可找出来了?”
小颖子连忙道:“主子,下毒的是小顺子,只是,这会,他人已经不见了。”
“去找,就算把整座皇宫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云逸低喝一声,面色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他不过离开片刻时间,宫内竟然就出了这样的大事。15243614dkk。
他不能再掉以轻心,一定要将此事彻查到底。
姜傲芙轻轻握着他的手,缓缓呼出一口气,心中却是明白,找出小顺子,只怕难如登天。
而后太医来了,他检查了那碗汤药,证实了其中确实有毒,而且毒性之烈,令人咋舌。云逸听的心头一沉,握着姜傲芙的手更加重了几分力道。
好似他一松开,姜傲芙便会消失似的。
察觉到了他的心情,姜傲芙勉强带了一丝笑容,宽慰道:“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担心,以后我会更加小心的。”
云逸深深的看着她,呼出一口气道:“对不起,在朝阳宫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我”
“又不是你的错,有人处心积虑要害我,任你怎么防备也是防不住的,如今,只能尽快找出那个下毒的人,才能将此事彻底连根拔起。”
姜傲芙的话说的很有道理,云逸点了点头,而后还是不放心的让太医给姜傲芙诊了脉,听到太医亲口说姜傲芙已经无碍,他这才真正的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云逸对姜傲芙是寸步不离,时时刻刻守着,甚至是晚膳,都是每一道菜都亲自尝过了,确认无毒之后才让姜傲芙放心吃。
见他这样草木皆兵,姜傲芙不觉笑着打趣道:“我说太子殿下,这每样菜你都吃了,让我吃什么好呢?”
云逸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给她夹了一块鸡肉,口中分外认真道:“没有将下毒之人抓住来之前,你吃的喝的每一样东西,我都要亲自验验。”
姜傲芙心中暖暖的,口中却是笑着道:“那若是真的有毒呢?中毒的人,不就是你了吗?”
“那我也愿意,我就是不愿意看着你在我面前倒下,要死,也得我先死才行。”云逸放下了筷子,看着姜傲芙,斩钉截铁的说道。
姜傲芙怔了怔,而后抿了抿唇道:“看不出你这么自私。”
“自私?”云逸也怔住,不解的看着姜傲芙。
姜傲芙却是放下了筷子,伸出手放在他的手上,眼眶热热的,话语低沉:“若是你先死,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你自己倒是逍遥自在了,你说,这不是自私是什么?”
云逸再次怔住,而后他反手握住了姜傲芙的手,嘴角露出了一抹暖暖的笑意,他沉声道:“只要你和孩子好好的没事,我做什么都愿意。”
姜傲芙不再说话,只深深看见了他一眼,而后洒然一笑,命令道:“我要吃鱼。”
“遵命。”云逸也难得的配合了她一次,坐直了身子,认真的剔起鱼刺来。
看着他这样专注的神情,姜傲芙几乎都快醉了。人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可是姜傲芙却觉得这话得改改,改成认真给老婆剔鱼刺的男人,更帅。
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通,她张嘴吃下了云逸喂来的鱼肉,眼角笑成了弯月状,笑容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满足感。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只是她却是没有想到,这平静只维持了这短短的时间,今日夜深时分,她还要面临一场巨大的考验。而云逸,似乎也应证了他的诺言。
夜色终于降临,二人早早洗漱尚了床,平日里姜傲芙总是睡在外面,云逸睡的里面,然后她用后背缩进云逸的怀里,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温暖。
兴许是白日里那场危机的刺激使然,今夜云逸说什么也不睡里面,将姜傲芙抱尚了床,然后也钻进了被窝里,将她揽进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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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五章 死在你前面
这一夜,下起了稀疏的细雨。鴀璨璩晓
窗外起了风,淡淡的风声和树叶沙沙声形成了秋夜特有的沁凉感觉,让人不觉更加酣眠。
姜傲芙枕在云逸怀中,静静的睡着。
屋子里暖暖的,鼻间都是云逸身上特有的龙涎香,那味道,是她最眷恋的香味,只要闻着它,她就会觉得安心许多。
就在他们睡的沉沉的时候,窗棂出忽然发出了很细微的声音。
有一丝淡淡的凉扑进了屋子里,姜傲芙敏感的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凉,下意识拉了被子盖住脑袋。却在这时,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嘎吱”声。
她蓦地睁开眼,却是只见到黑漆漆的屋子,窗户也关的好好的,并没有开过的痕迹。
难道是她听错了?
适才她分明听到了开窗的声音,而且也感觉到了一丝沁凉的湿润的空气。
错觉吗?14dkk。
她摇了摇头,放松了警惕,重新躺在了云逸的怀中。感受着他怀抱的温暖,她缓缓的合眼,就在这时,她分明瞧见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那红色消失的很快,只在云逸手臂处一闪,便消失不见。
这从,她绝对不会看错。
姜傲芙立刻翻身而起,惊动了云逸,他睁开眼,低语道:“怎么了?”
姜傲芙摇头道:“屋子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云逸疑惑不解,正欲起身查看,却是只觉得浑身一麻,眼前一花,又重新倒在了床上。姜傲芙惊了一下,然后立刻翻身下床,飞快的用火折子点了灯盏。
视线逐渐明亮起来,她走到床畔,看着面色已经瞬间发青的云逸,呼吸越加急促:“云逸,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怎么了?”
云逸却是根本没有半分动静,紧紧闭着眼,一动不动。
姜傲芙急了,她猛然想到了那抹红光,当即挽起了云逸的衣袖,只见他白希的手臂上,分明有一个红点,那红点正在急速的变黑。
她慌了,慌的六神无主。
用力摇晃着云逸的身子,想要叫醒他,可是他却没半分反应。
“来人,快来人”姜傲芙红着眼大呼,没多久,小颖子和水蓝便披着衣裳跑了进来。
他们一眼便见到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云逸,他面色青黑,就像是死去了一般。小颖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痛哭失声:“主子你怎么了,主子”
水蓝也是面色发白,看着六神无主的姜傲芙,连忙道:“对了,太医,奴婢去请太医。”
说完她就要跑。
就在这时,姜傲芙突然惊叫一声道:“等等,玉盒,去把玉盒取来。”
水蓝猛的想起了什么,慌忙去取了玉盒。
姜傲芙呆呆的坐在床畔,看着云逸,视线片刻都不敢离开,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心中祈祷着,希望这次这小蛇一定要起作用,她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
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晚膳时,云逸曾经说过的话:“我不能让你在我面前倒下,就算要死,也要我先死”
傻瓜!
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如今你让我怎么办才好?
一起枕睡形。云逸,你不能这么自私,绝对不能,若是你敢抛下了我和孩子,我定然恨你一辈子!姜傲芙心中失声哭喊,面上却尽量保持了镇定,只是那不断颤动的眸光显示着她此刻是有多不平静。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太悄无声息。
快到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云逸便已经中毒了。看着他青黑色的面容,她一颗心几乎都揪在了一起。只能不停的催促水蓝,直到水蓝急匆匆的取来了玉盒,她一把打开,将那条小蛇取出放在云逸手臂上时,她才勉强稳住了心神。
看着那小蛇从睡梦中醒来,懒懒的蜿蜒在云逸的胳膊上,它用舌头舔了舔云逸的伤口,脑袋倏地扬了起来,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太子妃,怎么样?这小蛇管不管用啊?”水蓝急的满头大汗,不停的原地踱着步。
小颖子也是瞪大了眼看着,满脸泪痕。
姜傲芙没有说话,只定定的看着那条小蛇,蓦地,她余光瞟见了窗户处有一道黑影划过。她心头一沉,当即让水蓝过来,附耳其上低语了几句。
水蓝惊的浑身一颤,下意识要朝窗户处看去,却被姜傲芙一把拉住了。
水蓝艰难的吞了口唾沫,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姜傲芙深吸一口气,起身,悄悄走出了房门。
屋外黑漆漆的,只能看到秋风抽打着树枝,漫天皆是飘荡的树影。冰冷的雨丝扑打在她的面上,有些寒,她却是丝毫不顾,只暗暗攥紧了拳,顺着墙角一点点朝着窗户口移去。
这里是一条长廊,平日里都点着风灯,今日却是黑漆漆的一片,灯不知何时已经灭了。
姜傲芙单薄的身影在风中显得格外孤单,她用后背紧紧贴着墙,微微探出脑袋朝窗户处看去。
果然,有一个黑影在哪里猫着腰偷看。
窗户只开了一丝缝,落在他的面上,只照亮了一只瞳孔,在黑夜中显得有些渗人。
姜傲芙定了定神,低下身一步步朝那人靠近。她步伐很轻,生怕惊动了他,走的近了。她看出那是个男人,个子不高,很瘦,应该很年轻。
难道是他,小顺子?
姜傲芙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定然和白天下毒的人过不了干系。
她眼中划过一抹浓重的杀意,悄悄从发髻上取下了一支金簪,攥在手中,戒备的靠近。终于,她站在了那人的背后,而那人因为太全神贯注的观察屋内的情况,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
姜傲芙眸光一沉,一抬脚狠命踢在了那人的黄金分割点,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金簪刺进了他的大腿。那人吃痛大叫了起来。
他捂着大腿,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然后竟是要逃跑。
姜傲芙哪里肯让他走,紧了紧手中的金簪,狠狠刺进了那人的掌心。他正趴在地上,手掌便是活耙子,姜傲芙这么用力一刺,他立时扑倒在地,痛苦的低吟起来。
“小颖子。”姜傲芙怒喝了一声,窗户忽然开了,小颖子从里面跳了出来,一下子骑在了那人的背上,用不太结实的拳头一下下的砸在了他的脸上,怒骂道:“你个狗东西,竟然害太子爷,你不想活了你”
那人被小颖子一拳拳打的眼冒金星,连忙求饶道:“我错了,我知错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小颖子一怔,而后冷笑道:“果然是你,小顺子。”
姜傲芙冷哼了一声,斥道:“掌灯。”
很快,长廊上便变得光亮起来,姜傲芙看着那身上带着血,鼻青脸肿一脸惊恐的小顺子,冷笑道:“你好大的胆子。”
小顺子被小颖子骑着,没法下跪,只能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冲着姜傲芙不停的磕头:“太子妃,太子妃饶命啊,饶命啊”
姜傲芙恨恨看着他,怒斥道:“把他给我拖进来,记住,拖。”
说完,她一拂袖进了屋。
小颖子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发髻,竟是真的将他一路拖进了屋内。
进屋后,小颖子将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然后道:“太子妃,要怎么处置这个小顺子。”
姜傲芙只冷冷扫了小顺子一眼,寒声道:“替我狠狠的打。”152436
小顺子面露惊恐,慌忙哭喊道:“饶命啊,太子妃,奴才知错了,您饶了奴才吧。”
姜傲芙充耳不闻,只静静的看着云逸,只见他胳膊上的小蛇正在贪婪的吸食着他伤口处的血迹,他还未醒转,可是可喜的是,他的面色已经好看了许多。
水蓝见状,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而后怒视着那正被小颖子狂揍的小顺子,咬牙切齿道:“这不是东西,太子平日待你不薄,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下黑手,你等死吧。”
小顺子被打的满脸是血,不住的哭喊。
他哭的难听,姜傲芙听的心烦,摆了摆手,示意小颖子够了。
小颖子打的累了,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而后扬了扬头,那神色中颇有一番得意。他是个太监,从来不知道当男人是个什么滋味。
今晚,一番狂揍,他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男子气概。
原来男子气概这东西,不是只有有根的男人才能拥有,就算他只是个太监,他照样可以打的小顺子满地找牙。
小顺子趴在地上,狼狈的就像是一只落水券,他脸上,手上,腿上全是血,看起来有些可怖。
“说,这毒,是不是你下的,如何下的?有是谁让你来下毒的?”姜傲芙站起身,一步步靠近小顺子,俯视着他,恨声道。
小顺子看了看她,眼珠子转来转道:“太子妃,奴才知错了,奴才不该偷看您和太子就寝,奴才以后都不敢了。您饶了奴才一命吧。”
姜傲芙眉头用力一蹙,一抬脚踩在了他的手腕上,力道之大,痛的小顺子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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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势同水火
小顺子痛苦的哀嚎响遍了整个房间。鴀璨璩晓
小颖子攥着拳头哼哼道:“太子妃问你话,你最好乖乖回答,不然的话”
小顺子看了看他的拳头,脖子一缩,那几乎被打成猪头的脸写满了惧意。
“说说我都说。”
听到这话,姜傲芙冷着脸移开了脚,俯视着他,缓缓道:“是谁派你来的,毒害太子究竟有何目的?”
小顺子低下了头,口中道:“不不是要毒害太子奴才曾经偷偷观察过,太子妃一向睡在外面,所以原本要毒的是太子妃您”
听闻此言,姜傲芙眉头一凝,又道:“那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小顺子忽然沉默了,半晌也不回答一个字。
姜傲芙深深看了他一眼,也阻止了又要上前行凶的小颖子,脑子转的飞快,即便小顺子不说,她也能猜到那欲要害她的人是谁。
除了观心!
还能有谁?
只是,这小顺子若是不吐出真相来,想要以此扳倒观心,倒是难!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小顺子道:“你若是告诉我,我可以不予你计较,至少能保证,饶你一命。可你若是不说,你的下场”
小顺子浑身一颤,似乎在挣扎。
可是他很快做出了决定,只是那决定绝对不是姜傲芙愿意看到的。因为他不知何时忽然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一只黑乎乎的东西,有一道红光划过眼角,姜傲芙暗道“不好”,却还没来的及反应,便见那黑乎乎的东西从小顺子的掌心钻了出来。
那是一只黑色的蝎子,小小的,高高翘起的尾端呈一种鲜艳的亮红色,姜傲芙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之前在黑暗中看到的红光。
原来,是这东西。
只这片刻功夫,小顺子的皮肤已经变作了灰黑色,他是一把抓住了蝎子让它在受惊下蛰了他一下,这毒性之强,只瞬间变已经要了他的命。
眼看着小顺子只剩下出的气了,姜傲芙眉头紧锁,面色很是难看。
那只黑色的蝎子做出攻击的姿势在小顺子尸体旁缓缓移动,没人敢上前抓它,适才的一幕,实在太惊心动魄。小颖子吞了口唾沫,拉着水蓝退后了一步道:“这东西好毒,小心些。”
水蓝点点头,看着姜傲芙道:“太子妃,现在如何是好,这小顺子是活不成了?”
姜傲芙凝眸深思了片刻,而后道:“把尸体悄悄处理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皇上皇后,这两日,便对外称太子染了风寒,需要休息两日。”
小颖子点头道:“奴才这就把尸体给处理了,只是这样会不会太便宜了害太子的人,咱们就这么悄去声息的把事情掩盖了,坏人岂不是逍遥法外?”
姜傲芙却是缓缓摇头,只淡淡道:“这仇,一定得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说完,她转身走了几步,又道:“把那蝎子留下,还有大用。”
水蓝点点头,和小颖子对视了一眼,都显得有些惧怕,不敢上前,姜傲芙又道:“别用手去抓,用些虫子把它引到笼子里。”
说完之后,姜傲芙便回到了床边,这时候那小蛇已经从云逸的手臂上滑了下来,一动不动,身上光彩暗淡,不知到底怎么样了。
姜傲芙将它放进了玉盒中,轻轻抚了抚它软绵绵的身子,轻声道了句“谢谢”便盖上了盖子。
这时候云逸仍旧昏迷,只是面上的黑色已经褪尽,略显苍白,只是比之前要好了许多,姜傲芙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看了看他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她缓缓呼出一口气,替云逸盖好了被子,在他眉心留下浅吻,轻声道:“伤你之人,我定然百倍还之。”
这时候小颖子已经从屋外抓了一只肥大的蟋蟀,水蓝也找来了一只小笼子,将那蟋蟀放进笼子,靠近蝎子,那蟋蟀察觉到了危险,不住的扑打翅膀,发出低鸣。
那蝎子忽然转了方向,昂起尾巴直直的对准了笼子内的蟋蟀。
然后,在众人一眨眼的功夫,它已经窜进了笼子里,尾端精准而迅速的刺进了蟋蟀的背部,然后一口咬住了它的头,几口便将它吃下了肚。
水蓝看的面色发白,忙让小颖子盖紧了笼子。
做好这一切,她小心翼翼的提着笼子,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放下了。而小颖子则招呼了两个帮手,把小顺子的尸体抬了出去。
同一时刻,望月阁内,观心手中龟甲不停的摇晃,最后从里面到处了几枚铜钱。
细细看了看那卦象显示,观心眉头一扬,嘴角浮了一丝冷笑“死卦”。小顺子果然失败了,这个没用的东西,她就知道,他成不了气候。
放下了龟甲,她悠然起身,随意迈步到了窗前,看着迷蒙的月色,口中轻轻道:“姜傲芙啊姜傲芙,这才只是个开始,任凭你多聪明,早晚,也会知道,和我作对会有什么凄惨的下场。”
说完,她嘴角隐隐上翘,拳头却是攥的紧紧的。
她早已经将姜傲芙恨入了骨子里。
时间过的飞快,几日时间过去,云逸已经痊愈,姜傲芙毫无保留的将那晚的事告诉了他,他听完后面色很是难看,良久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紧紧握紧了姜傲芙的手。
“放心吧,我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
“真好。”云逸却是忽然打断了她的话,转眸看着她,那样的深情,让她有些怔神。
他几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为什么还说真好?
云逸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不肯松开,而后在她耳畔低语道:“还好中毒的是我,不是你,所以我说真好。”
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姜傲芙瞬间红了眼眶。她抬手环住了云逸的腰,轻轻咬唇道:“以后不许说这么傻的话,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平安,快乐,一辈子。”
云逸没有说话,眼中却是盛满了感动。
只要她好好的,不管人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经过这一次,两人的感情更加醇厚,这些日子每日都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看的人好不羡慕。
小颖子和水蓝也渐渐放下了之前的事,看着他们如此恩爱,不觉也是艳羡不已,水蓝总是悄悄看向小颖子,一言不发,脸蛋红红的,满目娇羞。
小颖子也是同样,不过相比于水蓝的羞涩,他便是要大胆了许多,总是变着方的弄些小玩意给水蓝,什么头钗,手链,胭脂水粉,样样都有。
姜傲芙过的开心,水蓝也过的滋润,整个朝阳宫在云逸一番肃清之下,清净很多,也安全了很多。
这半个月的时间,宫内显得很是平静,观心也没有再有什么动作,只是让人忧心的是,皇上的身子越加弱了,这几日太医频频出入养心殿,面色都不大好看。
皇后也是忧心忡忡,茶饭不思,整个人也消瘦了不少。皇上身子不好,皇后也没了心思来催促姜傲芙去办她交代的事,不过这时候,褚云国的使者到了,送来了公主的嫁妆,三皇子和清婉公主的婚期总算是定下来了。
这一日,是入冬的第一天。
天空格外明朗,阳光懒洋洋的落在身上说不出的舒服,整个宫内布置的格外喜庆,两国联姻,这场婚礼比当日云逸迎娶姜傲芙也不遑多让。149。
那喜庆的乐曲一直持续到了深夜,繁复冗杂的婚礼之后,清婉公主便是正式进了赏鲤阁。
今日的云景打扮的很是精神,只是他眼底总是带着几分不愿和不安,观心静静坐在筵席的角落,看着他们拜天地,眼神清冽,看不出心底思绪。
姜傲芙不经意间和观心对视了一眼,从观心的眼神中,姜傲芙看到了一抹不甘,她嘴角噙着笑,眼底划过一抹深深的戏谑和嘲讽,观心面色几乎瞬间变沉了下来,眼中的怨毒深刻的几乎让人发寒。
可是姜傲芙却只是满不在意的笑笑,别开了脸,不去看她。
看着姜傲芙高傲的背影,观心咬紧了牙,心底的恨再也压制不住,她骤然起身,转身离去。
看着她离开,水蓝附耳在姜傲芙低语了几句,姜傲芙笑意更浓,只淡淡道:“今晚,必定有好戏。”
果不其然,当夜,观心便称病,云景便是抛下了清婉公主,急急忙忙跑去了望月阁。这一事,被有心人一传,一夜间便传遍了整个宫内。
姜傲芙得知这消息的时候,不觉轻笑一声,心中暗道,果不其然。
按照观心的性子,她怎么可能真的容许清婉夺走了云景,在她看来,云景是她的专属之物,只能为她所用,别的女人,就是碰一根手指头,她都决不允许。
顺苦打遍打。水蓝伺候姜傲芙沐浴,低声道:“小姐,那褚云国的使者还未离去,三皇子便这般,清婉公主的脸都丢光了,奴婢都能想象此刻清婉公主的脸色呢。”
姜傲芙却是轻轻点头道:“这才只是开始,日后清婉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难过。”
水蓝跟着点头:“这样想着,其实这公主也蛮可怜的。在褚云是如何的金贵,来了燕脂,却被那观心给一脚踩在了头上。”
姜傲芙将整个身子泡在浴桶内,抚摸着水面上漂浮的花瓣,轻笑道:“这样也不见得是坏事,多一个人站在观心的对立面,我们便少了一个敌人。”
水蓝若有所思的点头,而后又道:“小姐,那清婉公主从前是喜欢太子的,会不会也和咱们作对?”
姜傲芙笑笑,沉默了一会后低声道:“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明日便见分晓。”
赏鲤阁内,清婉头上的盖头早已经被一把扯下,露出了她有些花了的妆容,她将头上的首饰全部扯下扔了一地,眼眶通红,强忍着泪。
流云一边捡地上的首饰,一边哭着道:“公主,公主您消消气,消消气啊。”
清婉哪里听的进去,咬牙切齿道:“她这是在打我的脸,这样的事传回了褚云,让我如何做人?让父皇母后颜面何存?”
流云连忙宽慰道:“公主,奴婢去请三皇子吧,今夜毕竟是洞房花烛,他不能留您一个人。”说完,流云起身就要去。
清婉却是忽然低喝道:“不许去。”
“可是公主”流云不忍的看着她。
清婉紧紧抓着自己红色的喜服,恨声道:“你去了不过是白白受辱,那个叫观心的女人,怎么可能放了三皇子走?那三皇子又如何肯跟你走?你若是去了,无非是让我更加丢人。”
流云楞了楞,放弃了这个念头,眼泪却是不住的落,看着清婉道:“公主乃是皇上皇后的心头肉,自小便捧在手心,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奴婢只是忍不了。”
“我又何尝忍得了?”清婉怒喝一声,隐忍的泪终于滑落,冲花了她面上的脂粉,她紧紧咬着红唇,低声道:“我不能就这么认输,我是褚云国的公主,怎么可以输给一个小小的卦师!不可以,不可以”
她声嘶力竭的低吼,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流云心疼的看着她,用丝帕为她拭泪,口中道:“可是公主,咱们在这里无亲无故,三皇子也不站在咱们这边,咱们怎么和她斗?”
流云的话倒是提醒了清婉,她如今嫁给了三皇子,便不再是从前的公主,这里是燕脂不是褚云,她须得好好筹谋才行。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人。
那一身风华,绝美非凡的女人!
太子妃!
不知为何,直觉告诉她,在这个宫内,能帮她的人,只有姜傲芙!为何这般坚定,她也不知,只是转瞬她便做出了决定。
第二日清晨,清婉早早的去给皇后请了安,皇后正在照顾皇上,只随意嘱咐了她几句,便将她给打发了出来。清婉住到,其实皇后也不是很看重自己,她看重的是和褚云国的和睦!
如今联姻已成,她也无需对她这个公主诸多照顾。再加上昨晚云景丢下她去了望月阁一事,她早已颜面扫地,不受人看中也是应该的。
只是,她的自尊如何甘心被人肆意践踏!
深吸了一口气,她便领着流云去了朝阳宫。
远远的望见了那大气的宫殿,她心头微微发紧,而后鼓足了勇气走了进去。小颖子一早便受了姜傲芙的命令在宫门处候着她了。
清婉有些诧异的看着小颖子,而后勉强笑道:“还请公公通传一声,我是来给太子和太子妃请安的。”
小颖子对清婉态度的转变也有些惊诧,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笑着道:“太子和太子妃正在用早膳,太子妃知道您会来,便让奴才在此恭候。”
清婉一怔,却是没想到姜傲芙竟然知道她会来。
微微颔首,她命流云在外候着,便随着小颖子去了内室。
屋内,姜傲芙和云逸对望而坐,云逸正在替她盛粥,递给她之前,还用勺子搅动了几下,轻轻吹了吹气,生怕烫着了她。
姜傲芙含笑接过,眼中满是幸福和温暖。
这一幕恰好让清婉瞧见,她眸光一黯,心底却是暗自嘲讽。
原来太子和太子妃竟是如此恩爱,难怪她从来都入不了他的眼。
再想想云景对自己的态度,她更是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跳梁小丑,到最后都只是一个配角,供人取笑而已。
姜傲芙瞧见了她,便冲着她招招手道:“公主应当还未用过早膳吧,若是不嫌弃,便坐下吃些,我这里的小厨房比不得御膳房,但是东西还算精致。”
清婉从怔神中醒过神来,悄悄看了看云逸,但见他神色没什么变化,便只笑着道:“多谢太子妃好意,我已经用过早膳了。”
姜傲芙看了她一眼,又看看云逸,笑着道:“那好,水蓝,上茶,将我制好的梅花茶给公主沏来,想来公主应该喜欢。”
云逸忽然放下了筷子,看了姜傲芙一眼,而后轻声道:“今日要与父皇在养心殿议事,时辰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姜傲芙笑着点点头,起身将他长袍上的褶子抚平,轻声道:“午膳我让人备了你爱吃的菜,早些回来。”1595541
云逸点点头,临走时看了看清婉,那神情似乎有些不放心似的。
清婉苦笑一声,冲着太子行礼道:“太子请放心,清婉是真心来请安的。”
云逸没有多言,转身离开了。
待得他走后,姜傲芙走到了清婉旁边坐下,水蓝给她们各上了一杯梅花茶,这清冽的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闻着这茶香,清婉不住点头道:“好香啊,真是好茶。”
姜傲芙抿唇浅笑,看着清婉道:“公主今日气色不大好,啊,瞧我这记性,现在不该叫公主了,应该叫三皇妃。”
清婉却是摇摇头道:“太子妃还是别取笑我了。”
姜傲芙浅抿了一口茶,而后笑着道:“如何是取笑,如今你我是一家人了,你也无需客气,日后闲来无事,尽可到我这里串门子。”
清婉抬眸看着姜傲芙,沉默了好一阵才低声道:“太子妃难道不生我的气吗?从前我对太子”
“你也会说是从前,既然是从前,便是过去了,我怎么会和你计较。”姜傲芙笑意轻柔,那绝美的姿容落在清婉的眼中,让她生出了一股油然而生的羡慕。
在她看来,姜傲芙可谓是个绝顶幸福的人了,不论是容貌气度,还有太子的宠爱,都是她望尘莫及的。
一时间,她眸光暗淡了几分,只低语道:“太子妃不愧是太子妃,这气度,便是清婉所不能及的。”
姜傲芙却是浅浅一笑,深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