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一步如何行动?”
姜初柔当即把适才的一切都告诉了柳姨娘,听完之后,柳姨娘面色微沉,不悦道:“这关心好大的架子,她也不想想,姜傲芙嫁不成太子,嫁给太子的便是你,她怎敢如此无礼?”
姜初柔摇摇头,低声道:“哼,且让她得意着,等咱们的计划成功之后,再叫她好看。”
柳姨娘赞同的点点头,而后有些欣喜道:“没想到那姜傲之果然有些本事,我和方姨娘可是费了好大劲才从他口里套出了这么句线索,也幸好他不过是个小孩子,否则”
姜初柔却是忽然沉默了,而后看着柳姨娘缓缓道:“那个姜傲之也留不得。”
柳姨娘一怔,有些不解。
“他与姜傲芙亲厚,若是他日被他知晓了咱们的计划,岂不是功亏一篑。”姜傲芙低声说着,而后几乎是咬着牙道:“等这里的事了了,便将他和方姨娘一并解决了。”
柳姨娘沉默了半晌,看着自己突然变得阴狠的女儿,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过她也觉得姜初柔说的有理,当即一拍手,低声道:“对,就这么办。”
同一时刻,姜府内,姜傲之坐在窗前,双手托着腮,看着天色,不知在想什么。
方姨娘走进屋内,看着他,柔声道:“傲之,你在看什么?”
姜傲之转过头来看着方姨娘,笑着道:“娘,你看那些星星好奇怪,排成了一只小羊羔的形状呢。”
方姨娘走到他身旁坐下,揉了揉他的头,抬头看了看星星,却是没看出什么异常,不觉爱怜的看着姜傲之道:“孩子,你昨夜看的那个天象,当真是不吉吗?”
姜傲之蹙着眉摇头道:“不知道,我只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并没有觉得哪里不祥。姨娘怎么了?为何这么问?”
方姨娘笑着摇头,又道 :“没事,我只是好奇。对了,你长姐和三姐都入了宫,你说,她们谁嫁给太子比较好?”
姜傲之几乎是毫不犹豫道:“自然是长姐,长姐为人善良,自然是比三姐强上许多。”
方姨娘又道:“你很喜欢长姐呢?”
“那是自然,长姐待我也很好啊。”姜傲之孩子气的点头,那纯真且稚气的面庞看得方姨娘心头一酸。她忽然有些后悔和柳姨娘合作,若非是为了姜傲之日后的出路,她是如何也不愿这样去设计害人。一夜道着淡。
可是,木已成舟,只希望傲之日后不要恨她才好。
午夜时分,观心披了一件白色的披肩,手中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出现在了重华宫。
宫婢一见是她,立刻开了门,将她引了进去。
皇后身边伺候的燕姑姑迎了上来,行礼道:“这么晚了还劳烦大人熬夜,实在是奴婢的失职。”
观心微微一笑,摇头道:“姑姑说的哪里话,伺候皇后,是观心的本分。”
燕姑姑颔首,不再多说,便领着观心去了皇后的寝室。
床榻上,皇后昏迷不醒,面色蜡黄,整个人就像是熟睡了一般,可是却是用尽任何方法也无法醒来。春姑姑将皇后扶起,又在她后背垫了软枕,观心便坐在床畔,小口小口的喂她喝药。
不少药汁顺着皇后嘴角滴落,落在了雪白的床单上,晕开了一吞吞深褐色的斑纹。
燕姑姑慌忙替皇后擦了擦,口中道:“不知娘娘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观心眸光微敛,隐没了眼底的阴影,缓缓道:“兴许很快就会醒来,皇后娘娘福泽深厚,不会有事的。”
燕姑姑感激的看了一眼观心,待得喂完药,她又道:“皇上吩咐了,明日要为了皇后娘娘祭天祈福,奴婢还有许多事物要处理,便先告退了。”
说完,她扶着皇后躺下,又向观心行了礼,便匆匆退下。
观心看了看手中已经空了的药碗,又看看皇后,嘴角一弯,淡淡道:“还记得你当初告诫我的那些话吗?你让我亲自为太子验算成婚的日子,你有多心狠,这些我都记得。今日也是到了该你偿还的日子。”
“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淡淡说完,观心轻轻拍了拍皇后的脸,而后悠然起身,缓缓离去。
天牢内,云逸在姜傲芙的劝说下已经离开,而姜傲芙也躲进了被窝,悄悄拿出了那本手札,开始尝试起来。已经又过了一日,不知这手札会有什么提示。
很快,随着鲜血的浸透,手札再次显现了字迹,可是当姜傲芙看清了那显现的字之后,却是不觉微微沉眸,上面只有两个字“卦者”。
卦者?
姜傲芙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观心,她所知道的的卦师也只有观心一人。
难道,这一次的事和观心有关?
且不说观心的目的是什么,但说她们是如何搅和在一起的,这便让姜傲芙费劲了脑子思量,也没有相处个大概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若是说姜初柔那一番话是观心所教,又是何时所教?接下来她们又会怎么做?
姜傲芙有些懵懂了,将被子蒙住头,眼珠子微微转动,不住的思量。
蓦地,她发现自己似乎太过舒适了,而且已经处在了非常不利的被动一方。在不知道观心与此事有关之前,她并不十分紧张,因为她知道姜初柔和柳姨娘成不了气候。1546196
可是这事一旦牵扯了观心,一切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她可不会相信观心是个心软的主,只怕这一次,她们是打定了主意要她的命。
想到这里,她又咬了咬手指在,再次在手札上抹了起来,这一次,手札没有让她白费血,又一行小字浮现出来:八月三十一夜,御花园南角,松柏下,荻花上,大病愈,危解。”
这句话让姜傲芙的心蓦地狂跳了一拍,算算日子,还有四天。
松柏下,荻花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她蹙眉思量了许久,心中想着一定要在那一日亲自去看看,那或许是唯一能救她的办法。
很快,一夜过去,第二日天明时分,皇上的仪仗队伍便浩浩荡荡的朝着鸾山而去,今日,是他下令为皇后祭天祈福的日子。
姜初柔穿了一身洁白的长裙,长发盘起,没有任何装饰,端坐马车内的模样多了几分出尘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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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八章 处死妖孽
这一日,浩浩荡荡的祭天,姜初柔也表演了一场绝妙的法事。殢殩獍晓
相信这些都是观心教她的,虽然看起来有些神神叨叨,却也真的捕获了皇帝的心。
待得姜初柔一番装模作样的推演之后,皇帝看她的眼神都已经不一样了。
“如何?”待得她推演完毕,皇帝面色一动,连声问道。
凛冽的山风将姜初柔的裙摆吹的飞扬而去,更给她添了几许神秘的意味,只见她微微拨了拨乱发,口中沉声道:“皇上,如今要想皇后娘娘病愈,只有一个办法。”
皇帝面色沉静,点头道:“什么办法?”
姜初柔深吸一口气,眼神变的凌厉起来:“处死宫中那个妖孽,以她的心血祭天,方能挽救皇后娘娘,否则后果堪虞。”
一听这话,皇帝面色微变,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转头看了看一旁早已经处在暴怒边缘的云逸,一时没有回答。
“父皇。”云荣轩一甩长袍跪拜在地,任由那山峰将他的发丝吹乱,只听的他镇定道:“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母后一心向佛,若是因此造了杀孽,定会给母后平添罪孽。”
云荣轩的话掷地有声,听的姜初柔眼神一凌,不待皇帝说话,她便冷声道:“二皇子切莫阻拦,皇后的身子每况愈下,若是再拖延,定会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云荣轩还欲说话,却见云逸突然一步站了出来,冷冷的看了一眼姜初柔,而后冲着皇帝道:“若是母后的病一定要以一人的性命才能痊愈,儿臣甘愿为母后献出生命。”
这话一出,满场皆惊。
皇帝神色凝重,看了看云逸,而后一摆手道:“摆驾回宫。”
姜初柔微微蹙眉,知道皇上是心生动摇了,若是太子和二皇子不来搅和一把,说不定她的计划就成功了。想到此处,她不觉微微看了一眼观心。
只见她宛若出尘仙子,迈着碎步从她身旁走过,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过而不求。”
姜初柔蹙紧眉头看着她离去,品味着她那句话,似懂非懂,也跟上了他们的脚步。
她却是没注意到,走在最后的云荣轩却是注意到了她们之间这个细微的动作。他眼眸微敛,思量了片刻,便也跟了上去。
这一日,养心殿内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而后,云逸在殿外足足跪到深夜,皇上也没有改变心意。
他已经决定了,杀掉姜傲芙祭天!
这一夜,姜傲芙窝在牢房内,看着云逸送来的龙涎香在空气中画出一道又一道袅袅白烟,好闻的香气驱散了牢房的霉臭味,可是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已经到了夜深,他为什么没有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紧紧凝眉,耳朵却是时刻注意着,希望能听到他的脚步声。
等了没多久,果然等来了匆匆的脚步声。可是她却无法高兴起来,因为那不是云逸的脚步声。微微抬眸,她瞧见了一脸颓然的小颖子。
牢头开了牢门,小颖子钻了进来,把食盒放在地上,一样样的摆出,小心翼翼道:“姜小姐,您饿了吧?小颖子给您准备了好多好吃的,您尝尝吧。”
下了床,姜傲芙走到小颖子身后,看着地上摆的五六盘美食,不觉微微蹙眉道:“今日怎么是你来了?太子呢?”
小颖子沉默了一下,暗地里抹了抹泪,又转过头来扬起了灿烂的笑脸:“主子今日有事忙,不能来陪您,便让小颖子来,您快尝尝这饭菜啊,还热着呢。”
姜傲芙看着小颖子的笑脸,总觉得他在隐藏什么,当即冷了脸,低声道:“你有事瞒着我,外边出什么事了?”
小颖子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您别乱猜了,一切都好着呢,过不了多久您就可以出去了。”
他越是这样镇定,越是这样笑着,姜傲芙就越是觉得不对劲,思量片刻后,缓缓道:“小颖子,我自问待你不薄,有事你别瞒着我,迟早都会知道的,你不希望道最后落得我只怨你一个吧。”
小颖子一听,为难的看了她一眼,缓缓呼出一口气,沉声道:“姜小姐出事了出大事了”
姜傲芙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勉强镇定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说。”
小颖子抹了抹眼角将今日祭天之事说给了姜傲芙听,听完之后,她微微扬眉,却是没有表现出多大的诧异。原来,如此!
她早料想到了姜初柔不会就此罢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
“主子为了给您求情,在养心殿跪了整整一日,后来皇上震怒,将他禁足在了朝阳宫,主子出不来,挂念着小姐您,便差了小颖子来。”
小颖子说着说着,几乎落下泪来,看这姜傲芙那般淡然的神情,不觉鼻酸道:“小姐,您要怎么办啊?若是真的要祭天,您可怎么办啊?”
看着小颖子那真诚的伤感模样,姜傲芙心头一暖,笑着摇头道:“好了,别哭了,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可是”小颖子欲言又止,显然不相信姜傲芙所谓的没事。
姜傲芙也不在意,看了看那些美食,笑着道:“我还真是饿了呢,这些菜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回去告诉太子,我很喜欢,让他放心。”
小颖子点点头,不甘不愿的离开了。一日已信心。
待得他走后,姜傲芙便拿了一些饭菜给隔壁牢房的犯人,又自己用了几口,却是再也吃不下了。
姜初柔想让她死,可是她如何能就这么坐着等死。
可是她该如何做呢?要想活下去,至少也要先出了这个牢房才行。
时间过的极快,这几日宫内一直在准备杀妖孽祭天的事情,时间好巧不巧的定在了九月初一。
这几日太子被禁足,二皇子也曾多次劝谏皇上无果,这件事几乎就已经板上钉钉了。可是八月三十一日刚入夜时分,姜傲芙却突然在天牢闹了起来。
她口口声声道有办法可以救皇后,这一消息传到了皇上耳里,他当即派人将姜傲芙从牢房中接了出来。1546196
养心殿内,二皇子三皇子皆在,姜初柔也不出意外的在场,当看到姜傲芙缓缓走进来之时,她眼眸一凝,划过一抹杀意。
“民女给皇上请安。”姜傲芙行了礼,声音平和温柔,听不出一丝慌张。
“你说你有办法救皇后?”皇上单刀直入,毫不拐弯。
姜傲芙也不卖关子,当即点了头道:“对,民女的确有办法。”12slq。
“可是,这件事不是由你引起的吗?”皇上微微蹙眉,显得有些不信任。
姜初柔忽然站了起来,行礼之后到:“皇上,民女看来,应该是长姐她不愿为了皇后安心就死,找出了一个拖延的办法而已。”
听闻此话,皇上也有些犹豫了,陷入了思量。
姜傲芙也不在意,只看着姜初柔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死了,皇后娘娘便会好起来?你能做出保证吗?愿以自己的性命做保吗?”
姜初柔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来,她脑海里忽然钻出一个想法,若是她以性命作保,事成之后,观心并没有让皇后好起来,那她岂不是赔上了命?
想到这里,她深深看了姜傲芙一眼,沉声道:“只要妖孽死了,皇后娘娘自然痊愈。”
姜傲芙却是轻轻一笑,不再理会她,只看着皇上道:“皇上,成与不成,还让民女一试!若是成功了,许多事便也明了了。若是不成功,对皇后娘娘也无大碍,到时候民女自愿就死。”
皇上看了她一眼,当即点了头:“也罢,便让你一试。”
姜初柔一愣,当即要阻拦,却听的云荣轩忽然道:“父皇英明,儿臣也相信,此事绝对不是杀生可以解决的。姜小姐既然这般笃定,那便一定有办法,父皇安心便是。”
“希望如此。”皇上点点头,而后便看着姜傲芙道:“什么办法,你且说来听听。”
姜傲芙转头看了看天色,见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便道:“请皇上与民女一道移驾御花园。”
御花园?
皇上不解的看了她一眼,而后便吩咐了下去,摆驾御花园。
一路上,姜初柔都步步紧跟,找准了机会对着姜傲芙道:“你别太得意,今夜过后,便是你的死期。”
姜傲芙却是洒然一笑,看着她,用一种讥讽的语气道:“你应该看看自己现在的脸,色厉内荏,难道观心没有给你足够的信心?”
观心?
她知道了什么?
姜初柔脚步一顿,面色微变,而后咬着唇不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姜傲芙,似乎要将她看透一样。
姜傲芙却是不在意的笑笑,领着皇上与两位皇子朝着御花园南角行去。
手札上所说的,松柏下,荻花上,这样的地方在御花园很多,她须得细心寻找。
皇上见她时而拨弄草丛,时而四处张望,不觉有些不解,看着姜初柔道:“你看此事,有多少把握?”
姜初柔为了不在皇上面前失信的,当即信誓旦旦道:“民女不相信她能找出办法来,明日的祭天,势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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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零九章 松柏下,荻花上
远远的,姜傲芙看见了一片淡淡的紫色。殢殩獍晓
微风拂过,空气中有一股清甜的味道。
找到了!
她加快了脚步上前,一抬头看见了一株高大的松柏,而那松柏旁是一弯清池,池水旁种满了荻花,微风一过,淡淡的紫色花穗随风飘舞,就像是一片淡淡的紫色烟雾。
天气渐入秋,荻花也开始盛放,在这样的夜色中倒是很好寻找。
姜傲芙快步上前,在荻花花穗上开始寻找起来。
皇上看着她寻找,眉宇间带着一缕探索,却也隐隐有些期待,姜傲芙显得如此自信,必定不是空|岤来风。
云荣轩走上前,看着姜傲芙道:“要找什么?我帮你。”
姜傲芙咬着唇低语:“我也不知道。”
一听这话,云荣轩一怔,而后眼神变的凝重起来,疑惑道:“可有把握?”
姜傲芙点头,定定道:“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一定在这里。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便抓起来便是。”
云荣轩见她如此说,也不再询问,便帮助她一起翻找起来。
云景在后边看着,也想上去帮忙,但想着之前和姜傲芙之间闹的不愉快,便打消了念头,立在原地好奇的观望着。
姜初柔虽然信誓旦旦,也不相信姜傲芙能翻身,可是却隐隐有些担忧起来,照着她对姜傲芙的了解,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难道,当真有什么隐情是她不知道的?
一时间,她已经有些乱了阵脚,暗地里咬紧了红唇,攥紧了手,开始思量对策。
就在这时候,只听的姜傲芙忽然一声惊呼,所有人都来了精神。
“抓住它,就是它。”姜傲芙有些兴奋,指着那像是一条彩绳一样缠绕在一根荻花花径上的小东西。
云荣轩一看,见到的是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约莫只有筷子粗细,身上散发着盈盈的光泽,煞是好看。最让人惊奇的是,这条小蛇谎言是紧紧闭着的,就仿佛缠绕着那荻花花径是一件分外幸福的事,幸福的到让它可以就此安眠。
姜傲芙嘴角的笑很是放松和很是兴奋,她忽然伸出一只手轻轻摸上了那条小蛇,它身上凉凉的,软软的,没有想象当中黏腻,就好似抚摸上了娇嫩的花瓣。
这条小蛇很可爱,丝毫没有半点毒蛇的狰狞,反而很是温顺,睁开眼,看这姜傲芙,冲着她的指尖吐了吐紫色的小舌头。
“担心有毒。”云荣轩惊呼一声,当即要推开姜傲芙的手。
可是姜傲芙却是不在意,将手递到了那小蛇的面前,它便乖巧的缠绕上了她的手指,那紫色的小舌头甚至还轻轻舔了舔她指尖上染上的荻花花粉。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云荣轩有些哑然,而后疑惑道:“这便是能救母后的药?”
姜傲芙轻轻点头,带着笑意道:“就是它。”
皇上见到了姜傲芙手上的那条小蛇,不解道:“你找的便是这个?”
姜傲芙很是坚定道:“对,就是它。”
深深看了一眼姜傲芙,皇上忽然沉声道:“摆驾重华宫。”旋即,他又多看了一眼那小蛇,低声道:“能不能救皇后,能不能保住你的命,便看这一遭了。”
姜傲芙轻轻点头,抚摸着那小蛇的小脑袋,跟着仪仗朝着重华宫行去。
一路上,姜初柔的面色已经大变,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看着姜傲芙那么自信,她忽然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
重华宫内,姜傲芙走进内室,便瞧见了皇后沉睡的模样。
不过短短几日,她已然瘦了一大圈,面色蜡黄,有种油尽灯枯的感觉。云景一见,便禁不住眼眶一红,扑到了床畔,抓着皇后的手道:“母后,你醒醒,醒醒看看景儿啊。”
他虽不是皇后亲生,可是自幼生母早亡,是皇后一手将他带大的,他对皇后自然是十分亲厚。
相较之下,云荣轩便显得有些镇定自若了,只是微微呼出一口气,立在一旁不言不语。
皇上也无暇顾及他们,看着姜傲芙道:“开始吧。”
姜傲芙却是有些踌躇了,看着手上那条小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动手!是杀蛇取胆?还是取毒液?亦或者将整条蛇熬汤喝下
想到这里,她有些不忍,走到了床畔蹲下,看了看皇后,又看看手中的小蛇,忍不住道:“对不起,委屈你了。”
正在她考虑如何用最不痛苦的方式让小蛇死去的时候,这条小蛇却突然直立起身子,吐了吐信子,缓缓游向了皇后。
“啊,这蛇要做什么?”云景大惊失色,当即要伸手将那条小蛇扔开。
姜傲芙却忙拉住了他的手,摇头道:“暂且先看看,我觉得它没恶意。”
云景红着眼还欲说什么,却见那小蛇油走到了皇后唇边,用紫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她的唇。
接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皇后的喉间开始一股一股的,她的神情也开始变的痛苦起来,一张脸扭曲在一起,而后,她忽然睁开了眼,一下子推开了关切的云景,趴在床畔上开始呕吐。
她吐出的东西是黑色的东西,带着一股浓浓的腥臭,引得众人都不禁用衣袖掩住了口鼻。
姜傲芙定定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不觉感慨,真的太神奇了,那本手札太神奇了!
那条小蛇忽然又游回了姜傲芙身边,直起身子缠上了她的手腕,闭上了眼开始呼呼大睡,丝毫不知道自己之前做了多么惊心动魄的事。
皇上愣住了,云荣轩和云景也愣住了,姜初柔更是脚下一个不稳,差点跌坐在地。
皇后醒了,真的醒了?
姜傲芙真的救醒了皇后?
最初的震惊过后,皇上连忙吩咐了燕姑姑去请太医来替皇后诊治。
与此同时,望月阁内,观心静静的坐着,脑海里想着明日便可解决了姜傲芙这个心头大患,本应该兴奋才是,可是却总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她拧紧了眉,起身到了阁楼,取出了一个玉盒。15464930
她轻轻抚摸着那玉盒,低语道:“在里面呆的是不是很难受?再忍忍,过了明日便好了。”
说完,她轻轻打开了玉盒,可是却是愣住了。
那玉盒里分明空空如也,那条她视若珍宝的荻蛇早已经不见踪影。
手中的玉盒啪嗒一下落在地上,她厉声道:“雪儿,雪儿”
很快,一名少女便匆匆跑来:“大人,出什么事了?”
“荻蛇呢?那条荻蛇呢?”观心神色大变,怒声问道。
雪儿下意识道:“荻蛇在玉盒啊玉盒”她已经看到了摔在地上的玉盒。她面色一白,连忙跪在了地上,哭着道:“大人饶命,扰民啊,是雪儿一时疏忽,没有注意到荻蛇偷跑了。”
观心恨不得杀了她的一个疏忽,可是这时候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必须尽快把荻蛇找回来,否则,后患无穷。
忽然,一阵清风灌入了阁楼,一股甘冽的香味飘了进来,让人心神一震。
“荻花?”观心一下子分辨那花香,面色骤变,忙道:“我知道它在哪了。”说完,径直朝着那片荻花行去。一路上雪儿亦步亦趋的跟着,一双眼睛到处看,只盼着那条荻蛇小祖宗赶紧的出现,否则,她真的吃不了兜着走。
终于,观心停下了脚步,看着那片在月光下随风飘舞的荻花,深吸一口气,上前而去,开始翻找起来。
可是,任由她把整片荻花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条荻蛇的影子。
难道不在这里?
没理由啊!
荻蛇最爱荻花,一年之中,只有荻花盛开的时候才会醒来,他的毒液是剧毒,却也可解百毒,是她好不容易才找来的至宝,可是她却疏忽了今年的荻花开的这般早,在她还未防备的时候,荻蛇便被荻花给吸引了去。
可恶!
实在可恶!
她面色变幻,雪儿看的真切,当即吓的眼泪连连。
观心心烦意乱,抬手便是一巴掌扇在了雪儿的面上:“哭有什么用,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雪儿被打的脑子一懵,当即跪在地上,哭哭啼啼道:“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观心烦闷的呼出一口气,正欲说什么,却听的脚步声响起,她忙拉起雪儿藏到了荻花从中。来人是两个小宫婢,其中一人道:“你知道吗?原来姜家嫡长女不是妖孽,是她救了皇后娘娘呢。”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用了一条彩色的小蛇救的皇后娘娘,这下皇上可开心了。定然不会处死她了,反而是那姜家三小姐,我看哪,她危险了。”
“嘘!别说了,让人听见了可不好,快走吧。”
直到那两个宫婢走远,观心才从荻花丛中走了出来,面色阴郁难看。
原来,她找不到那条荻蛇,竟然是被姜傲芙给得去了。
咬紧了牙,她直到这一次,她失算了,也彻底的失败了。
缓缓呼出一口气,她又加紧了脚步赶回了望月阁,把一大堆和此事有关系的东西尽数销毁之后才按下心来。反正,这次的事,我一直在幕后,并未出面,只要她不露出破绽,此事,自由那姜初柔担着。
而这时候,太医已经来了,给皇后探过脉,便禀告除了身子尚还虚弱些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皇上这才露出了欢颜,当即吩咐了人好好照顾皇后,便回了养心殿。
养心殿内,姜初柔“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面色苍白。
姜傲芙立在一旁,轻轻抚摸着在她手腕上熟睡的小蛇,神色平静。
皇上微微昂了下巴,微眯双眸中划过了冷光,这次他是真的动怒了。
姜初柔,竟然胆敢如此欺骗于他!
“姜初柔!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用妖孽一说来欺骗朕,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皇上的声音冷厉,带着无尽的威严,听的姜初柔浑身一颤。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皇上,哭泣道:“皇上,民女并没有欺骗您啊,民女只是一时的一时的推算错误才会如此还请皇上开恩哪,皇上开恩饶了民女哪。”
听的这话,姜傲芙却不禁笑了,一时的推算错误?
到了这个地步,姜初柔还要死咬着自己是先知不放吗?
皇上蹙紧了眉,冷冷看着她,怒声道:“放肆,还不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朕无情。”
姜初柔眼泪簌簌的落,咬紧了唇道:“民女是冤枉的,民女是冤枉的”
皇上恼怒的一拍龙椅,怒喝道:“来人,将这个满口谎言的女子押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四十大板?
姜初柔顿时慌了,她连忙摆手,慌忙道:“皇上,民女说,民女全都说”
皇上冷冷扫了她一眼,然后喝道:“若有不尽不实之处,定然不能轻饶。”
姜初柔连忙点头,口中道:“民女民女其实并不会什么推演之术,这一切,都是那个观心教我的?皇后生病也是她搞得鬼,她说,只要我和她合作,便可杀了姜傲芙,也可让我嫁给太子”
听得这话,姜傲芙不觉微微扬眉,她果然把观心给供了出来。的姜飘一清。
皇上还未表态,却听的一旁的云景按捺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姜初柔骂道:“你这个毒妇,竟敢污蔑观心姐姐,你找死。”
姜初柔又道:“我没有,我没有污蔑她,我虽然不曾亲眼见过,可是我可以肯定,皇后的病一定是观心搞的鬼,一定是”
云景大怒,骂道:“你你再敢说观心姐姐一句不是,我我杀了你。”
他面容狰狞,眼中带着森然杀机。
姜初柔不敢再说,只抬头看着皇上,泪眼迷糊。
姜傲芙一直沉默不语,立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却是开始思量,观心不是个笨人,她既然肯和姜初柔合作,便料想得到有朝一日她一定会出卖自己。
那么,她到底会如何做呢?
就在她思量之时,皇上已经下旨让人去将观心找来。
姜初柔信誓旦旦,她相信只要观心一到,皇上便会相信她的话,相信她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
不多时,观心来了。
她是在侍婢雪儿的搀扶下走进来的,面色苍白,手腕处包着白纱,有一团嫣红从白纱中透出来,应该是血。姜傲芙微微一怔,而后突然摇了摇头。
姜初柔你终究还是被观心利用了,今日,你非但伤不了她半分,恐怕还会因此性命不保。
“观心给皇上请安。”观心柔柔弱弱的福了身子,眉宇间带着几许凄然之色,整个人看起来教人忍不住心生怜意。
云景焦急的看着她,担忧道:“观心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观心冲着他递去一个安心的笑,缓缓道:“多谢三皇子关心,观心无事,这伤”
还不待她说完,一旁的雪儿便含泪道:“回皇上和三皇子的话,我家大人是因为忧心皇后娘娘的病才会如此,她试过很多方法都不奏效,后来从古书中看到处子血可治病,便割了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给皇后娘娘制药”
一听这话,云景怔住了,皇上也怔住了。
“观心姐姐你”云景话说一半,却是说不下去了,而是恶狠狠的瞪着姜初柔,怒声道:“你这个践人,观心姐姐为了母后受伤成这样,你还敢污蔑她,你不得好死。”
姜初柔惊慌失措的摇头道:“不,我没撒谎,我说的是真的,皇后娘娘的病的确是观心造成的,是她背地里动的手脚,你们别被她骗了。”
“够了。”皇上突然开口,打断了姜初柔的话。
他神情冷厉,看了一眼观心,又看看姜初柔,而后道:“观心是朕自小看着长大的,朕相信她的为人,反而是你,先是冒充先知污蔑自己的长姐,如今又来污蔑观心,实在罪不可恕。”
“皇上皇上开恩啊,民女真的没有撒谎,这些都是观心叫我做的,皇上明鉴啊”姜初柔骇的面色煞白,一边磕头一边哭喊。
观心蹙着柳眉望着她,疑惑道:“这位姑娘,你在说什么?观心是否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要如此污蔑观心?”
“你你少演戏”姜初柔怔住,指着观心大声喊道。
观心疲累的摇头,叹息道:“观心久居深宫,甚少离宫,根本不认得小姐,与小姐见面也只是这几日宫中偶尔碰见,小姐你为何要这般对观心?可是观心哪里做的不好?”
观心的话软糯动听,透着几许虚弱的味道,而姜初柔却宛若泼妇一般大喊大叫,神情慌乱,这样一对比,立见分晓。
皇上已经不耐烦了,他摆了摆手,沉声道:“来人,将这个欺君罔上不分尊卑的女人拉下去,审出帮凶,秋后问斩!”
秋后问斩!
姜初柔一下子傻了,整个人颓然的坐在地上,眼泪木然的流着,似还未缓过神来。
姜傲芙也怔住了,看着姜初柔那般模样,又看看观心眼底隐隐划过的得意,心头忽然有些不忍,却是终究没有开口替姜初柔求情。
她已经心软了太多次,才会一次次的被她害到濒死的境地,若不是这一次手札给了提示,只怕她明日只能被活活祭天而亡。
多行不义必自毙!
是该姜初柔自尝苦果的时候了。
当侍卫将姜初柔拖出了养心殿时,姜傲芙没有再去看她,只缓缓呼出一口气,平复了心情。12。
可是她很快便察觉到了观心的目光,冰冷的,探寻的,还有一抹深深地挑衅。
在离开养心殿之时,她从观心身旁经过,清晰的听见了她的低语:“别太得意,好戏,或许才刚刚开始。”
姜傲芙脚步微微一顿,而后径直朝前走去,没有理会她的话。
转过身看着姜傲芙离开的背影,观心暗暗咬紧了牙,低头看了看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腕,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离开养心殿,姜傲芙径直去了朝阳宫。
门口的侍卫们已经被皇上下令撤走,她刚到门口,便见到了焦急冲出来的云逸。
他仍然穿着一身玄色长袍,俊美桀骜的面容带着几许不安和忐忑,当看到姜傲芙的那一霎那,他一怔,而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用喑哑的嗓音道:“对不起,对不起”
姜傲芙反手抱住了他的腰,轻笑道:“几日不见,你瘦了。”
云逸却只是笑笑,低头认认真真的看着姜傲芙的面容,只见她没有丝毫损伤,这才放下了心,然后在小颖子又喜又羞的目光在,将唇瓣落在了姜傲芙的眉心。
缓缓合上了眼,姜傲芙嘴角却划过了一抹浓浓的笑意。
就这么一辈子,多好!
不远处,云荣轩静静立着,看着这样亲密的他们,心底漫过一片苦涩,而后转身离去。
他不该再做留恋!
这常闹剧已经落幕,他们的婚礼,应该也会如常举行,他终究是一个局外人!
脚步渐渐放缓,到最后他竟是再迈不动步,只抬眸看着皎洁的明月,任由那月华清辉落在了他的眸子里,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若是可以,他多希望在她身旁的那个人是他,若是可以他甚至希望他不是云荣轩不是这宫里的一份子
蓦地,一道黑影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