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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五十年第256部分阅读

    连子宁越来越远,这种恐惧会逐渐削弱,终究也会走上一条不归路。但是这种过程会持续几年?三年五载还是十年八年?

    对连子宁来说,有这些时日也就足够了。

    大不了时不时的吓一次不是?

    而听到了连子宁的裁决之后,那胖子竟是嗝儿的一声,直接晕了过去。剩下的那几位强不了多少,一个个哆哆嗦嗦的,恐惧到了极点,尽管早就已经想到有今日,但是当屠刀临头的那一刻,还是感觉身子一阵阵的冰冷,心里满是恐惧和绝望。

    “洪朝刈,本官令你为正使,李铁,你为副使,你二人手持本官手令,前往镇远府,立刻进行清理。”连子宁挫了挫牙,露出一丝狠辣的笑意:“不单单是被牵扯进这事儿的,李铁,把你这些时日调查掌握的证据全都拿进来!该杀的杀,该下狱的下狱,一个也不能放过!”

    “是!”洪朝刈和李铁齐声应道。

    只不过洪朝刈是满心的苦涩,而李铁则是颇为的振奋。

    他越是风光体面,军情六处便越是煊赫。现在在连子宁的可以纵容之下。军情六处在不断的发展壮大,更是渐渐地成为一把悬在武毅军所属文武官员头上的一把利刀。

    武毅伯正使参政院参议洪朝刈。副使军情六处参赞李铁执了武毅伯手令,开始四处拿人了。

    已经整整抓了一个白日了!

    镇远府周围的大小镇子都已经给封了。四处都能瞧见那些军情六处的黑白无常闯进府中拿人,给锁拿逮捕的人在大街上川流不息,据说镇远府大狱已经是人满为患。而且

    参政院所有的差事都停了,衙署都给封了,卷宗和往来的公文都被取走,所有的官员都勒令家中听候消息。有些官儿心里门儿清,家中待死,有的则是弄不清楚怎么回事儿,一个个心里凄凄惶惶的。他们自己呆在家里不敢出门,就使唤家丁四处游走,到处打听小道消息。

    “财政司文鸿、公路司刘宿,大理寺许何青五人贪腐重金,暴行害民,冲撞大人,已经是一体拿捕,关入大狱。”

    “听说不但要拿了,三日之后就要在南门外凌迟呢!非但如此。大人还下令周围百里内军民全来观看!”

    “五位大人的家,全被官兵给围住了,四父族,三母族。二妻族全都捉拿了。就连家中奴仆也给抓了,一路走一路哭,那场面儿。你是没瞧见!”

    “老天爷,这不是要诛九族吧?”

    “这谁知道?没准儿就是呢!大人手里染血千万。也不差这几条。”

    “听说皮作局局正在家中上吊自杀了?”

    “此话当真?皮作局不是后勤部麾下么?不是文官儿啊,怎地也给扯进去了?”

    “谁说不是真的?不但是皮作局。矿监局有一个司正一家老小也给抓了,我家那下人说了,当时全副局正就在一边儿瞧着,脸色儿铁青铁青的,可是当着那些黑白无常的面儿,愣是一句话都没敢说。后勤部王镇抚紧闭大门,不见外客,谁去都不成!”

    这些官儿们惴惴不安的揣度了一天之后,终于是在傍晚得到了准信儿。所有官员都接到了命令,次日一早在参政院衙门,所有后勤、民政、司法、税赋、矿建等司六品及以上官员唱名报进。

    得了准信儿,有些心中坦坦荡荡的官儿们终归是能睡个好觉了。

    第二日一大早,大伙儿便是早早的就到了参政院衙门。

    参政院衙门是新建的,位于东城靠南的所在,距离将军府不远,也方便有什么事儿随时禀报,整个一条大街上都是各职司的衙门。

    参政院衙门很气派,这是连子宁的意思,本来以洪朝刈的想法,参政院办公人员也就是十来个,没必要那么讲究,但是连子宁却是越过他直接给营造司下了命令,参政院乃是镇远府的行政体系门户,可不能太寒酸了。

    参政院前衙,大堂是平整的大青石铺底,堂中竖着十八根大红柱子,后面是长十米,高达五米的红日出海、仙鹤飞翔的大幅画壁。

    大堂上静悄悄的,洪朝刈坐在红日出海、仙鹤飞翔的大幅画壁前面,面沉似水,脸色僵硬的跟木头也似。李铁穿了一身儿正三品武官的常服,胸口补子上猛兽森然,也是一般的表情。

    两人本来以为这不过是一次影响比较恶劣,规模比较大,涉案人数比较多的贪腐大案,也没太当回事儿,结果却是没想到,把各衙门职司封衙清查,一查之下,竟然是如此的触目惊心!便是以他们两个的城府,也是看的心惊肉跳。

    “公路司官员以郎中为首,和下面一群官吏沆瀣一气,贪腐整修官道之巨额专银。”

    “水利司官员贪腐拨付各县之款项八千四百余两。”

    “矿监局官员和地方商贾勾结,私卖铜铁。”

    “太仆寺官员倒卖马粮黄豆等,并将好马定为病死,私自卖给地方。”

    …………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足足有十几个部门,都是事涉贪腐,不干不净。

    一笔一笔。当真是触目惊心,当真是让人瞠目结舌之余恨不得把这些贪官污吏全都杀光!

    洪朝刈和李铁猛地意识到”正德五十年 六四八   杀他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这件事儿,已经不是自己这两个人能解决的了。事儿太大,担不起!

    这场本来是由刘宿那个小团体贪腐引发的肃贪风暴,竟是一番不可收拾,成了席卷武毅军军、政、后勤三大体系的一场巨大的波澜。

    现在查出来有问题的官员足足达到了三十余人,其党羽已经牵扯进来的商贾和地方官更是不知凡几,而且波及的范围非常广,最要命的是,涉及到了武毅军几位堪称基石的大佬!

    比如后勤部的王镇抚,再比如说李铁。

    没错儿。甚至就连军情六处都有一位百户受到了波及。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至少武毅军的各军各卫,没有跟这事儿扯上什么牵连。

    因此他们第一时间便是上报,而让他们心中惴惴的是,报了上去之后,却是无有任何的消息,大人似乎都为之沉默。就在他们以为就连大人都不得不因为牵连过广而将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时候,连子宁遣石大柱亲自送来了一封手令,手令上只有一个大字。一个血淋淋的朱红色大字杀!

    杀!

    一股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有了这个字,李铁和洪朝刈就算是壮了胆儿了。

    既然大人说杀,那咱们就杀!杀他一个天昏地暗,鲜血横流。杀他一个胆战心惊,再不敢犯!

    作为连子宁的心腹,他们也很明白大人现在心中的想法那就是用狂风暴雨一般的杀戮和打击。来刹住这股即将刮起来的邪风。

    两人对视一眼,李铁一伸手。道:“大人为主,大人请。”

    洪朝刈也不客气。他着实也是给自己手底下这些人给气的够呛,要知道,犯事儿的人里头,可不少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要追究起来,他这第一文官也是罪责不小。他冷冷地看了看鸦雀无声的大堂,沉声喝道:“来人,击鼓!令所有官员按品秩唱名报进!”

    衙门口的鸣冤鼓轰隆作响,两行手里头拿着锁链铁尺的军情六处黑白无常站得笔直,从大堂一直排到衙门口,一个个鬼气森森,面无表情,弄得这儿跟阎王殿也似。

    最先唱名告进的官员是文官,依着品秩,这些官员们整理衣冠,在这些给人感觉诡异无比的黑白无常的注视下战战兢兢步入大堂。李铁面前搁着一卷花名册,进来一个便勾挑一个,那些已经查出来的官员名录旁边都是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看上去血淋淋的,每当这种标记了的官员唱名进来,李铁便轻咳一声,然后洪朝刈便是寒着脸冷喝一声:“拿下!”

    立即便有两个黑白无常扑上去,将那面色惨然的官员按住,押到一旁的侧房。然后李铁便是用毛笔横着一划,将那人名革去。

    那些得以幸免的官员看看上头坐着的那两尊面无表情的大神,再看看或者是破口大骂或者是面色惨然更有甚者干脆是嚎啕大哭的同僚,也是不由得心有戚戚,生出十分的畏惧来。

    文官完了,便是后勤总部系统的那些官员,他们大部分都是军官出身,不过从军以来一直就在王大春的后勤部当差,仗都没打过,倒也算是武将了。

    后勤上油水儿丰厚,素来都是贪官污吏的温床,尤其是武毅军,几十万大军的供应,每日间流过的银子跟江河也似,随便捞一把都让他们吃用不尽,是以问题也是相当严重。

    这些人一开始上来的时”正德五十年”候还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他们自恃自成一个系统,平素里更有王大春在背后撑腰,骄横惯了,也没把洪朝刈和李铁给放在眼里,尤其是对李铁,由于曾经的后勤总部驻马桥镇分理事务衙门千户包大同那一档子事儿,这些官员们对李铁都是很有些意见。

    这也是国人的习性,我的人犯了事儿,我整治他没什么说的,但是你不能插手!

    他们一个个上来了,左脸上写着骄横,右脸上写着不服。便是见了洪朝刈和李铁,也是略略的一拱手,不敬之意扑面而来。

    洪朝刈也不说话,冷冷的瞧了几眼。和李铁低声说了几句,李铁点点头。便是召来那带头儿的黑白无常百户,吩咐了几句。

    堂上众人都是错愕。不知道两人弄什么玄虚。

    少顷,堂上竖起了一个木牌,木牌上贴着一张纸,正中一个鲜血淋漓的杀字,下面盖着奴儿干都指挥使的关防大印。

    这是什么意思,大伙儿都明白了。这是大人吩咐的事情,这两位,是在奉令办差,而大人。显然是已经是狠狠的下了杀心。

    就好像是钦差请出了天子剑一样,洪朝刈和李铁请出这封手令来之后,众人立刻是服气收敛了许多,一个个低眉顺眼的。

    “后勤总部车库局千户,殷剑。”

    “拿了!”

    一个面色黝黑跟铁锅也似的千户军官刚刚唱名进来,洪朝刈立刻便是喝了一声,几个黑白无常上去便是把他给摁住。

    那千户性子也是极为爆裂的,当下便是奋力挣扎,振臂大呼道:“洪朝刈。李铁,你们两个狗杂碎凭啥拿老子!”

    怎奈何那些黑白无常也都是军汉出身,身手很强横,把他给死死的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洪朝刈冷冷的指了指那杵着的牌子:“凭着大人的命令。杀尽你们这些贪官污吏!”

    那千户脸色一滞,兀自嘴硬道:“老子不服你们,你让我们王镇抚出来说话!王镇抚一句话。老子立刻在这儿大堂上自裁。”

    “用不着你们王镇抚出面。”洪朝刈淡淡道,一摆手:“带下去!”

    他心里暗自加了一句:“只怕你们王镇抚现下。也是自身难保了吧?”

    接下来又是有几个唱名进来的军官,也都是给直接拿下。前前后后,总算起来一共是抓了八个之多。

    后勤总部的武官中被现场抓捕的不多,不过尽管如此,这两位‘钦差大人’一点儿情面都不讲的狠辣无情的手段也是让众人心中凛凛,再也不敢有任何的猖狂。唱名终于是结束了,大堂上一片静默,都是低着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瞧瞧的偷瞥洪朝刈和李铁。

    洪朝刈淡淡道:“此番我二人,奉大人之命办事!大人手令大伙儿也都瞧见了,就一个字,杀!”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杀!杀尽这些贪官污吏!现在所查处之一些官员,今夜堂审,明日行刑。到时候,各位都去南门外观看,可是莫要忘了。”

    众人赶紧齐刷刷的应了。

    李铁在旁边看的暗自叹气,这一次大清洗可是动了不少后勤总部的人,其中很有不少乃是王大春的心腹,而这件事儿具体操刀和背后调查的,都是军情六处””的人。这一下,算是把这位给得罪狠了。上一次因为包大同的那事儿,两人本就已经是面和心不和,这会儿梁子更是结大了。以王大春的心性,自己以后怕是要小心一些。

    他心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已经得罪的狠了,那何不做的更绝一点儿?一了百了,永绝后患!”

    谁也没瞧见,李铁的眼角跳了一下,使劲儿的咬了咬牙,脸上的表情竟是有一丝狰狞。

    第二日,行刑开始。

    一队队手里钢刀出鞘的黑白无常开始出现在个个镇子上还有镇远府的大街小巷中,开始对昨日拿下的那些官员抄家。

    镇远府周边处处哭声,披枷戴锁押入大牢的犯官家眷络绎不绝。在洪朝刈和李铁的有意控制之下,让人闻之色变的严厉惩罚很快便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主犯从犯,无论罪责大小,哪怕是只贪了十两银子,也是照杀不误!

    文鸿、刘宿,许何青等五人,凌迟,抄没家产,夷三族,九族之内,男女为奴。

    曲鼎等十三人,腰斩,抄没家产,三族为奴。

    徐南瀛等四十三人,枭首,抄没家产,三族为奴。

    午时,南门外已经是人山人海,在连子宁的严令下,周围百里之内的几十万百姓都在当地官员的组织下来到了这里观看,他们拥挤在一起,抻长了脖子使劲儿的往里头看,一个个脸上兴高采烈的跟看大戏也似。国人对官员的情绪很复杂,一方面由于数千年来的官本位,都是对官府权威和官员很是畏惧敬重,一方面则是仇视,这会儿看见他们倒霉,自然是一个个高兴的跟什么也似。

    而在内层,则是人数丝毫不逊于百姓的巨量军兵,他们也在各级军官的组织下来到了这里观看,比起外面的百姓来,他们就要有秩序的多了,排成整齐的队伍,站在那儿一语不发。

    这些军兵百姓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圈子,为了方便他们观看,外围甚至是搭建了不少的牌子。

    镇远府南门之外那足有三十丈宽,二十八里长直通南郊大山密林的那平坦宽阔的青石板路两侧已经是被大量的军兵和黑白无常给封锁了。这大路上好似一个巨大的行刑场,道路两旁每隔几步便跪着一名囚犯,身后站着一名按刀而立的军中健卒。这些囚犯从南门门口一直跪到大路的尽头,二十八里长街上跪满了,他们双手倒缚,嘴上绑了布条,有的脸色呆滞,有的凄凄切切,有的看样子想要放声大哭,怎奈何嘴上绑了布条儿,却是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在南门外最靠里的位置,却是竖了几个类似于十字架的木头架子,上面绑了几个人,正是要被凌迟的那几位。

    南门城楼下,洪朝刈李铁一干人就坐,各个脸色都不大好看,毕竟是一下子杀这么多人啊,而且还都是自己人!

    只是既然领了差事,无论如何都是退不得了。

    午时已到,一根签子从城墙上扔了下来,洪朝刈大喝道:“人犯就位,验明正身!”

    有将官手持令签打马跑了一圈儿,一边儿纵马一边大喊,每到一处,那持刀站在人犯背后的军兵便是齐声大喊道:“验明正身!验明正身!”

    那将官纵马一圈儿回来,大声回报道:“回禀二位大人,六百三十七名死囚,都已验明正身,请大人下令!”

    这个数字很快便是传开了,围观众人无论是何身份,都是色变。六百三十七人?一次杀这么多人,武毅伯真是够狠啊!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

    洪朝刈又是一根签子扔了下来:“行刑!”

    “行刑!”命令一层层的传下去,上千军兵齐声大喝。

    行刑开始。

    并不是简单的行刑,为了警示众人,连子宁用的是最残酷,最为狠辣的秦律。

    除了要被凌迟的那几位之外,其它所有的案犯,皆是割掉鼻子耳朵,然后斩断左右臂,最后才是枭其首,而有那之前胆敢在大堂之上辱骂出言不逊的,则是要割掉舌头。

    军兵行刑,这残忍血腥的一幕幕看的围观众人都是不由得一阵胆战心惊,心里发凉。

    最后死刑前的折磨完毕了,洪朝刈又是一根签字扔了下来:“枭首!”

    “枭首!”

    悠长的“首”字像是一阵清风,吹遍了整个巨大的刑场,路两旁“唰”的一声,锋利的钢刀一齐举起,耀出一片森然的光芒。令人怵目惊心的六百三十七道闪亮的弧线划下,六百多道热血溅上半空,六百多颗人头滚落到他们脚下,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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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德五十年第九卷 扫荡女真 六四九 大小诸臣工,到此止行踪。有诏方可进,否则…

    看到这一幕,数十万军民的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陡然汇聚成嗡”然动心的气浪,似乎天上的浮云都被震碎。

    这还没算完,在斩首之后,所有的尸体,都被乱刀剁成了肉酱,胡乱的扔在了地上。

    这叫菹其骨肉于市。

    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被凌迟的那些人的惨叫声回荡着。

    四野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血腥残忍到了极致的一幕跟震惊了,无人说话,针落可闻。

    惨!众人心头只有这一个字浮现。

    真惨啊!

    那些官员则更是心中惴惴,暗自jg戒自己,决不能干犯天条,免得有一ri落得这般境地。

    站在城楼上,王大chun脸sè铁青,拳头死死的攥紧了。

    —————————分割线——————ˉ—

    塔山卫。

    这座位于整个辽北将辖地西南角的大城地理位置非常险要,在此地,呼喇温江和同河交汇,然后浩浩荡荡的汇入松花江。在这里同河两岸沃野千里,这里也是汉民最早开发的区域,农耕文化久远深邃,百姓众多,城镇繁荣,星罗棋布,经济非常发达。

    这里富饶、人口众多,而且地势险要,拥有着一切成为重镇的必要因素。

    事实也正是如此,塔山卫往南是建州将军辖地,往西,就是朵颜卫大片大片的肥沃草原了。

    这里是辽北将军辖地抵御朵颜卫的大前线。

    为了抵御朵颜三卫的蒙古人,历届的辽北将军都是把这里当成了军事要塞来建设,塔山卫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城高池深,里面驻守着大量的军兵,囤积了大量军事物资。

    自从朵颜三卫x独x立,屡次yu要东进,屡屡挥兵·都被塔山卫这一系列防线给死死的挡在了外面。

    哪怕是昏庸暴虐如杨学忠。他也是不敢在这件事儿上轻忽,毕竟他这位辽北将军的使命就是两件事儿而已——西北抵御福余卫,西南抵御朵颜卫。

    塔山卫统御周围三个卫,七个千户所·常年驻扎了一万六千军兵,这一万六千军兵听起来不算极多,其实已经是很客观的一支兵力,毕竟朵颜三卫都不是那种兵力极强的。像是朵颜卫,巅峰时期东侵的话也不过是能动用四万来人而已,而且蒙古兵骑兵居多,也不善攻城·所以一万六千多人足敷使用。而且这些军兵跟一般军纪败坏战斗力全无的边军不同,他们每月都拿着足饷,战甲兵器也是一旦陈旧,立刻更换。他们训练有素,而且塔山卫中囤积的大量物资也是足够保证战斗力。

    可惜的是,这些本来要用来对付异族的刀枪弓弩,此刻却全都是对准了自己人。

    塔山卫城西便是同河,西城墙就建在同河高峻的河崖岸之上·同河倒是跟护城河也似,每每朵颜卫东侵的时候,同河配上塔山卫便是天然形成了一道防线。每次朵颜卫大军想要渡过同河·都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只是,当强敌自东而来的时候,这防线便是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了。

    塔山卫外围,本来是大片大片的耕地,由于靠近同河的缘故,其中还有不少的小河小溪分布着,给这些耕地带来充足的水源。只是这会儿,地面全都被铲平填平,环绕着塔山卫的北、东、西三面·一个形状类似于内凹的月牙状的巨大营盘赫然而起。

    这营盘足有数十里长度,外面都竖着一丈二三尺高的栅栏,在栅栏外头还开挖了壕沟,若是细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整个大营被分成了差不多五个部分,要想分辨也很清楚·从帐篷的颜sè上就能看得出来。

    营盘之中,足足有数万顶巨大的帐篷,这些帐篷都是白布缝制的,乍一看去没什么区别,但是仔细一瞧的话就会发现其中玄奥。这些帐篷都是白sè的不假,但是帐篷边缘镶嵌的边儿颜sè却是各自不同。在塔山卫正东驻扎着的,帐篷乃是纯白sè,在东北方向驻扎的,则是镶嵌着绿边儿,而东南方向驻扎的,镶嵌的则是黄边儿,城北驻扎的的,镶嵌黑边儿,城南驻扎的,向前蓝边儿。

    看似杂乱,实则泾渭分明的把大营分割成了五个区域。各个区域之下,还有更细的划分。

    整个大营就像是一台构架jg密的仪器一般,由无数的细碎零件组成,由小到大,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主体。整个大营浑然一体,城内若是想要偷营的话,各部分之间既可以du li作战也可以互相增援,可谓是攻守兼备,也可见得,建成这大营之人,定然乃是心有丘壑,熟知兵法的。

    大营之中,无数黑棋迎风招展,中间一朵洁白的雪莲花极为的醒目。

    不时可见身上穿着白袍,胸口一朵白莲绽放的教徒四处走动。

    这里,自然便是白莲教围攻塔山卫的大营。

    白莲教前后左右中五军八万五千大军外加四十万被大致武装出来的暴民号称一百二十万的大军,到达塔山卫已经是有足足五天了。

    尽管白莲教已经有了圣王,有了主管文官政事的文丞相冯西尘,有了主管军队的武丞相兼任奉天讨逆大将军赵云山,有了下面的各部将军,也在脱伦卫建立了一个完整的制度体系。但是究其本质来说,至少在现在这个阶段,还是处于流寇的范畴之中。

    何谓流寇?没有自己一个稳固的根据地,没有稳固的群众基础,没有稳固的税收,只是一个流浪的武装群体,打到哪儿算哪儿,不断的迁移,靠着劫掠为生,在劫掠的过程中,不断的发展壮大。这种xg质的流寇,在没有遇到强敌的时候,由于不断的征服新的地盘儿,加入新的势力,势力会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来越大,声势赫一时无二。但是当遇到真正的强敌之后,甚是会被一击打散,部众零落星散,根本就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有。

    秦末之陈胜吴广·项羽刘邦,汉末之赤眉绿林,唐末之黄巢,甚至是元末红巾军的初期·连子宁那个时空的李自成和张献忠,在起事的前期和中期,都是处于流寇的范畴。白莲教也不例外,他们完全放弃了已经打下来的所有地盘,带着所有的家和教徒,离开了脱伦卫,前往塔山卫。

    幸运的是·女真和大明官兵互相牵制,辽北将军辖地境内已经是没有什么强大的敌人了,他们的势力非但没有缩减,反而是进一步壮大。

    白莲教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一切财富都被掠夺,城池村镇都是沦为废墟,就连百姓也被席卷裹走。当真是信我者生·不信者死。

    白莲教的势力也是急剧扩大,武装暴民已经是从出发时候的四十万扩充到了八十万,向着号称的一百二十万大军无限逼近。再加上不能战斗的老弱妇孺·差不多已经达到了一百四五十万左右。要知道,辽北将军辖地一共才多少万人啊?

    由于有了森严的制度体系,再加上冯西尘为首的一群官员也是相当的得力,队伍的急剧扩大倒也是没有引发多大的混乱。

    纯白sè的中军大帐,宽敞明亮,陈设奢华。地面上铺着舶来的波斯地毯,四面摆着的家具都是花梨木、酸枝木这等名贵木材制作,而其看上面包浆的浓厚程度,都是由年份儿的了,少说也是五十年开外。

    在靠后的位置摆了一个多宝格·上面放满了各种珠宝玉器。

    大帐之中一股酒气在弥漫,其中还混杂着一股股靡靡的奇怪香味儿,若是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一阵阵女人的放浪笑声。

    把视线挪到后账,后账跟前账隔着一道长有两丈的走廊,走廊中挂着十余道轻纱,外头站了十几个面sè冷然的黑甲卫士。后账正中一张巨大的雕花拔步龙床·足有两丈多长宽,上面若是塞满的话,怕是能容纳十来个人。

    这会儿就塞得挺满。

    形容床上的景致,大概只有肉浪翻滚四个人才可以描述一二。床上铺着鸳鸯交颈的大红sè的缎面被子,罗帐用金钩给悬挂着。上面至少是七八个女子正在嬉戏玩闹,年岁不等,大的眼角鱼尾纹已经是初现,怕是得有三十五六了,丰ru肥臀,身材诱人之至。小的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身材还未长开,却自有一股幼嫩之美。无论年岁大小,但有一点,都是容貌极为的上乘,堪称佳丽了。

    她们都是未着寸缕,露出了一身漂亮的线条儿,正在绕着大床不断的奔走着,嘴里还发出一声声放浪的笑声和尖叫。

    而一个一身黑黝黝也是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健壮汉子却是混在这女人堆儿中,他这会儿正自把一个也就是才过豆蔻的小女孩儿压在身下,那小女孩儿整个上半身趴在床上,一头流瀑一般的秀发铺洒下来,白皙的小屁股高高的翘起,这健壮汉子使劲儿的律动冲刺着,每一动作,那小女孩儿身子便是剧烈的一颤,发出一声声不知道是痛苦还是爽利的呻吟。

    cāo干了一会儿,那健壮汉子抽身而起,他抬起头来,赫然竟是昔ri的白莲教主,现在的白莲圣国圣王殿下,徐鸿儒。

    他身子干瘦干瘦的,胯下那物事倒还是很有些看头,那一杆硕大上面还带着一些血丝,见他起身,那些女子纷纷叫道:“大王,来啊!来么!”

    “美人儿们,孤来了!”徐鸿儒嘿嘿一声y笑,便是向着这些女子扑去。众女纷纷尖叫着躲避奔走,可是如何是徐鸿儒的对手,不一会儿便是被他抓住了一个三十来岁的风韵熟妇,摁在身下,又是狠狠的cāo弄起来。

    那熟妇脸上羞辱痛苦的神sè一闪而过,接着便是换成了一阵柔媚讨好的笑意,一边迎合着徐鸿儒的动作,嘴里一边放浪的叫了起来。

    胆敢违逆大王的人是何命运,她们可都见过了,那等惨景,令她们每每午夜梦回都是吓得浑身哆嗦,冷汗如浆,又如何敢重蹈覆辙?

    y声浪语混成一片,徐鸿儒的y笑声分外的刺耳。

    不知道过了多久,内帐外面挂着的那一层薄纱外头,忽然是传来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尖细声音:“大王·文丞相求见。”

    徐鸿儒正在兴头儿上,屁股飞快的筛动着,一听便是不耐烦道:“滚!不见!”

    “是,大王!”

    那声音远去了。

    过了一会儿·却又是压低了响起来,声音都是戴着一丝颤抖,那是因为恐惧。

    “大,大王,文丞相说是,有要事禀报,一·一定要见您。”

    “你这腌狗贱种,没听到孤-说的么?”

    内帐中安静了片刻,然后便是响起了徐鸿儒暴怒的声音,他极为烦躁的抓了一个枕头隔空扔到了帐子外头。

    眼见徐鸿儒暴怒,那些女子再也不敢发出任何的动静儿,齐齐跪在床下,以头触地,身体抖的跟筛糠也似·满心的恐惧似乎让她们都喘不过气来,生怕被迁怒。

    瓷枕正正的砸中了外头那穿着青袍的小宦官的脑袋上,当下便是把他的脑袋砸的开了瓢·鲜血淋漓,这小太监刚被阉割没多久,身子正虚着呢,被砸了这一下,当下便是晕了过去。

    “来人,把他拉下去,斩了!”

    徐鸿儒大喝道。

    “是!”两个身穿黑甲的侍卫应了一声,把那小宦官给拖了下去。

    徐鸿儒在原地粗粗的喘了几口大气,淡淡道:“让冯西尘进来吧!”

    冯西尘看着空荡荡的大帐,面sè忧sè·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身上穿了一件儿大紫sè的袍服,有点儿像是大明的官袍,只是袖子收拢了,下摆也变短了,看上去利索了不少,更像是胡服和汉服的结合体。白莲教也仿照大明的样式设计了官袍·只是因为现在还未安定下来,是以没有那么清晰的界定,只是按照颜sè划分——从高到低,依次是紫袍,红袍、青袍、绿袍。

    身为文官第一人,冯西尘权势煊赫,自然是一身的紫袍,不过这个文官第一人最近的ri子,也着实是不太好过。

    久攻塔山卫不下,军中已经是有些不稳,而大王却是沉溺于女sè,这ri子,最近是变得很艰难了。

    脚步声打算了他的思绪,一个黑甲卫士走出来,道:“丞相大人,大王让您进去。”

    “嗯。”冯西尘点点头,随他进去,然后便是在那薄纱帐外止住了脚步。这也是现在圣王殿下的规矩,便是得以见面,也是隔着一层薄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拜见圣王殿下。”冯西尘先是规规矩矩的磕头。

    “说罢!”徐鸿儒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倦和不耐烦。

    冯西尘胸中涌出一股怒气,你便是这边对待老兄弟的?圣王殿下这是怎么了呀?

    他吸了口气,强忍住了胸口的一股闷气,道:“圣王殿下,现在局势不妙。久攻塔山卫不下,兄弟们死伤甚重,缺少医药,而且天气逐渐转热,已经是不少人伤口溃烂流脓,伤势恶化。另外,咱们百万大军盘桓与此,没有粮食补给,现在军中的粮食已经只能支撑最多十天了。”

    “还有么?”徐鸿儒声音很冷淡,似乎是没什么感情的波动。

    “没了,就这些。”冯西一愣,道。

    “什么都来问我?还要你们有什么用?”徐鸿儒声音陡然拔高了,里面的不耐烦扑面而来:“有什么问题,你去解决,有什么差事,你自去办,莫要烦我!”

    “圣王!”冯西尘满脸不敢置信的喊道,还待再说,那面无表情的黑甲侍卫长已经是大步走上前来,伸手道:“请!”

    虽然他说话很客气,但是语气却是非常的冷硬,看那样子,若是冯西尘不识相的话,说不得就得把他给架出去了。

    冯西尘叹了口气,一拂袖子,满脸苦涩的转身出去。

    还未走到帐门,便是听到里面又是传来一阵阵y浪的叫声。

    中军大帐面积极大,足有数十米方圆,当真是跟一座大殿也似,外面竖了一块巨大的红漆木头牌子,上面用三个桌面大小的铸金大字——圣王殿。

    在大帐正前方大约十多丈处,则是一左一右,竖着两根十丈高人腰粗细的巨大旗杆,各有一面黄绸做成的长幡从上面垂下来,巨型长幡长六丈,宽一丈,上面写着大字。定睛一瞧右边写的是:大小诸臣工,到此止行踪。左边写的则是:有诏方可进,否则雪云中。

    二十个大字,大小七尺乃是用朱红大笔写就,铁画银钩,笔锋凌厉,更是隐隐然透出一股杀气来。

    李青山定定的站在的这两面黄绸的下面,眼睛扫着这二十个大字,嘴角一抹冷厉的讥诮隐然而出。

    这二十个字,乃是圣王殿下亲自书写的。

    前面三句都挺好理解的只是第四句有些令人费解——雪云中,这是何意?

    刀光一闪,是不是如同云层堆雪?这是白莲教中对于杀头的隐晦称呼。

    这也是圣王殿下最先提出来的。

    “搞别的不成,行军打仗都靠着我们这些将领,治理内政靠着冯大人一干文官儿,整ri价只知道跟美人儿厮混,倒是弄这些虚头巴脑的鬼画符一套儿一套儿的,比谁都在行!”

    李青山心里一声冷笑接着脸sè却又是黯然了几分:“教尊大人,当真是变了。权势这等东西,竟当真是这般令人沉迷不可自拔么?”

    徐鸿儒确实是变了这一点,大伙儿虽然都没说,却都是心知肚明。尤其是脱伦卫建制之后,一干上层就更是感觉的分外清楚。

    似乎圣王殿下满足了,没什么志气了,整ri价只知道享乐。他着人遴选了几十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整ri价跟他们厮混在一起,据说那情景简直是糜烂不堪入目。而且规矩也大了不少,在大帐门口竖起了这木头牌子和黄绸,亲自在上面写了这二十个大字——一开始大伙儿还当这是闹着玩儿的后来当一个一直跟着圣王的老兄弟闯进去而圣王不顾一干老人儿的反对执意把那的人杀了之后,大伙儿就知道了,圣王殿下的威严,不可亵渎。

    而且圣王殿下,也是越来越难见了,别说是外围的臣子便是冯西尘、赵云山这等心腹,想见也是艰难。

    圣王殿下着人遴选了一大批十六七岁的清秀少年阉割了当宦官,由于不得法子,被阉割的少年有三百多个最后就活下来十八个。现在圣王殿下是美女在怀,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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