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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少老公轻轻爱第24部分阅读

    能吃了她。

    “重点。”他提醒着她。

    “暻然,有些事情并非我能决定的。如果我们用尽全力依然无法解决困难,那又该怎么办?我不想你夹在我和亲人之间难做。”沈清柠说的是真心话,有时候并非他们想怎样就会有好的结果。

    卫暻然当然明白她这不是负气的话,也知道她很坦然:“我们说好不放开手,跟着我走。前面的风雨我都替你挡下。”

    “不,我要和你一起面对风雨。我不能总是站在你身后,看着你被风寸打疼了,我疼一起疼,要甜一起甜。”她终于从他的口中抽出了手指,面色红润。

    卫暻然眼底笑意深浓到化不开,他的长舌抵了一下唇角,虽然口中是血水的腥甜味,但她很是满意沈清柠这一次的回答。他自然是高兴的。

    “先把你手上的伤处理了,我们吃了饭就回去。”卫暻然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走,绕过吧台走向客厅,“你在沙发上坐着,让老公伺候你。”

    卫暻然将沈清柠按坐在沙上,便去找来了家庭急救箱折回到客厅,从里面拿出棉签和医用酒精,蘸了些酒精替她手指上的伤口消毒,然后给她用药用纱布缠上。

    “其实伤口不长不深,用ok绷就可以了,用这个纱布是不是太夸张了?”沈清柠缩了一下手,觉得卫暻然有些大提小做。

    “听老公的没错。”他拉过她的手,仔细地替她裹上纱布,然后粘上胶布,“好了。”

    他的手法很是不错,这个纱布都弄得很美观。

    “你这么会处理伤口,是不是向心儿学的?”沈清柠突然想到卫暻心就是医生。

    “我曾经是军人,会学基本的伤口紧急处理。”卫暻然收拾着东西,“吃饭吧。”

    “暻然,我还是饿。我们先回去吧,别让爷爷久等了。”沈清柠拉着他的手臂,“饭迟一点吃也没有关系。”

    卫暻然抬手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唇上就是曾参轻一吻,带着疼惜与欣慰:“你还是吃点填着肚子,这一去也不知道会耽搁多久。还是怕你饿着。”

    沈清柠拉下他的手,认真道:“我真的不饿。如果我饿了一定告诉你,但若是我们去迟了会给爷爷留下不好的印象。我们还是早点去吧。”

    卫暻然看着如此懂事明理的沈清柠心中又是一动,甚是欣慰且心疼:“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懂事?”

    沈清柠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淡然一笑:“你没有看到我不讲理起来也是挺泼辣的,所以不要被我温和的一面给欺骗了。”

    “是吗?”卫暻然弯曲着手指轻刮了一下她挺俏的鼻梁,“那以后我要学会吃辣才行。”

    “好了,别废话了。我们赶紧走。”沈清柠解下身上的围裙拿起自己的橙色的包包就要开走。

    卫暻然也拿起钥匙跟着她的脚步。他们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取了车直接往卫家而去,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卫暻然一边开车一边握着沈清柠放在膝盖上的手,而她将目光落在窗外,看着外面齐放的华灯,这个城市流光溢彩的夜景给了她不同的感受。

    今天要面见卫家家长,是最是让她心头沉重的,虽然两次都带着希望,带着与卫暻然走过一生的想法,但这一次明显比上一次让人倍感吃力。他们的未来该怎样走下去才不会影响到别人?

    “你别多胡思乱想。”卫暻然用眼角信余交瞄过她映照在车窗上的小脸,从眼底看到了一丝迷惘与无助,“一会儿都由我说话,你只管听着就好,什么都别说,一切都有我在呢。”

    “嗯。”她乖巧地点头,可心里依然无法释怀。

    夜色在沈清柠的眼底滑过,不知不觉就到了大院,卫暻然的车开进去停在了卫家的门前。沈清柠下车,手上握着包包,抬眸看着卫家大门上方悬挂着的写有“卫宅”二字的门匾,那两个字是卫重德的亲笔字,许是他是军人的缘故,所以字迹格外的苍劲有力。眼底全上虔诚,但水瞳却晃动着不安与担忧。

    卫暻然走上前来,将因她过度紧张而握得很用力的手握在干燥温润的掌心,带领着她走进卫宒。这将是他们未来全新的开始。

    他们走进去,来到客厅时看到爷爷卫重德和爸爸卫远山在小客厅里下棋,而妈妈赵芝秀在看电视。卫暻心不在家应该是在医院值班。一切都都那么和谐而美好,当两人礼貌地叫过长辈后,平静的表面下开始隐现了惊涛。

    “回来了?”卫重德的目光只在卫暻然的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收回定在了棋局上,考虑着手中的棋子该落在哪里,“暻然先上书房等我把这盘棋下完。”

    “是,爷爷。”卫暻然没有丝毫的不悦。

    这是卫重德先让卫暻然自己独自冷静地思考一下,而沈清柠则担忧着他,这盘棋一看就知道刚开始,高手过招的话,就一盘棋便可下一天一夜。

    卫暻然微笑着拍手背让她放心,然后他对家里的佣人道:“李嫂,麻烦你替少奶奶煮碗面。她还没有吃饭。”

    “不,李嫂,两碗,暻然也没有吃。”沈清柠加了一句。

    沈清柠很是不舍卫暻然,当他的手指一点一点从她的指间脱离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被挖空,仿佛他就要走出自己的世界一般,让她一个守候着这个冰冷的孤单空间,寒冷的气息就把她吞没。

    卫暻然虽然也不想放她一个人在这里,但是爷爷的命令他是不可以不听的。他只能给了一她个很坚定的眼神。

    他就这样转过身去,举步上楼,一次也没有回眸。不是他不想,而是回头的话会舍不得和她分开,会转身回到她人身边。

    卫暻然公斤伟岸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沈清柠的眼眸里。她急步冲到了楼梯口,脚步刚跨上第一个台阶,她就止住了脚步。她的手扶着楼梯扶手,极力地忍住冲动。

    她默默地转身踱步到了客厅坐下,家里的人都当她是空气一样,谁也没有和她说话在,李嫂把面做好了后便叫了她吃面。她哪里有什么胃口,可还是要坐到餐厅吃面。她不能浪费,不能给卫家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李嫂,你把面给暻然送上去吧。”沈清柠拿起筷子吃面,她吃得很慢,索性面也不多,她加把劲儿就能吃完。

    李嫂还没有开口回答沈清柠,卫重德就发话了,低沉的声音里透出了一股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严:“等和我暻然谈完事情,他自己下来吃。”

    沈清柠握着筷子的手不经意的一抖,筷子就这样从她的手里掉落在地上,这并不大的声音却在这安静的屋子里被放大。她的心乱了节奏,狂跳着要冲出她的胸口。

    “少奶奶,我重新给你拿一双。”李嫂弯腰要去捡筷子。

    沈清柠已经蹲下身去把筷子捡了起来:“我自己可以来。”说着她转身进了厨房,她的一门心思都落到了卫暻然的身上。

    爷爷是在处罚他!沈清柠知道这是做给她看的,如果她不同意离开,他们就会把这一切的罪责都怪到沈清柠的身上。他们不会对她做什么,但是这却比他们说她更让她痛苦。因为她像一个旁观的人,无论他们如何惩罚卫暻然,她都帮不了他,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的心仿佛跌入深渊一般,暗无天日。

    “不,我不能再这样被动了。”沈清柠将筷子紧紧地握在掌心,握痛了也不自知。

    她没有再取筷子就出了厨房,走向正在下棋的卫重德和卫远山。他们都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有什么事吗?”卫重德落下一子。

    “爷爷,爸,请您们不要惩罚暻然,这一切的错误都是由我引起,您们要罚就罚我吧。”沈清柠在他们的面前直直地跪了一下去,放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爷爷,你那么疼暻然,你怎么舍得让他受苦?”

    “路是他选择的,这样的后果都是他一意孤行造成的,所以要承担一切。如果不你不忍心他因为你而受罚那你知道该怎样做才是正确的。”卫重德这才正视着她,她没有李想像中的那样慌乱,“说吧,你离开暻然离开卫家的条件是什么?我们都会答应你。”

    当时不知我爱你 【097】大家各退一步

    沈清柠的理性告诉她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头也不回,这样便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而感情却告诉她要和卫暻然一起走下去。如果她离开就会失去这么好的男人,那么她会遗憾终生。她已经离开了一次,已经伤害了他一次,她不想再舍他而去了。

    “说吧,只要在我们卫家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都可以满足你,绝对不会亏待于你。”卫重德再一次申明他们的诚意。

    沈清柠目光坚定地看着卫重德,镇定地迎视着他威严的目光。她清澈的瞳也里荡漾着美丽的水纹,柔美的唇角勾起浅笑:“爷爷,我不想离开他,也不能离开他。我想这一生都陪着他走下去,走到老,走到我们都白发苍苍,回忆我们曾经的美好。爷爷,为什么非要我离开呢?离开真的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我离开了他就会快乐吗,我想这不是暻然想要的,这也不是我想要的。我们是很认真地要在一起,本着对彼此负责的太度,所以我们不会分开,而是用尽我们的全力去解决问题。爷爷,爸,妈,请您们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她双手掌心趴在地上,弯腰磕着头,带着她前所未有的决心和诚意,希望他们能看到,希望上天不要太过残忍,能给她一次幸福的机会。

    卫重德锐利的眼眸微微眯起,看着这个跪在他面前的娇弱的女子,在她低头的刹那,他看到的不仅仅是她对长辈的尊敬,更有着为了卫暻然一博的强大决心。

    不经风雨的稚嫩花朵弯低腰绝对不是屈服,而是为了更好的抬起头来。

    “这没有可能,也不容你谈判。”卫重德捏着棋子的两指隐隐发疼,眼底有些阴鹜,口气是绝对没有商量的语气。

    沈清柠磕了三个头,却得到这样坚决的答案。她的心底一颤,真的就没有转寰的余地了吗?她就要和卫暻然真正的分开了吗?

    她看向楼梯的方向,浮起的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心中一阵悲凉。她每次的幸福都这样被撕碎,她难道就这样不受上天眷恋吗?

    她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她那不堪的身世就像天生在她身体上的烙印一样,永远都无法清洗掉了吗?

    “如果您们连这一点点机会都不给我,那么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沈清柠心生绝望,有一种痛在胸口一点一点涨满,就在撑破她的身体,将她四分五裂。

    拿什么爱你,我最亲爱的人!

    一滴晶莹的泪水急速地从脸上滚落,灼痛了她的肌肤,燃烧起让人痛苦的火焰。

    人影晃动,有风掠过他们的脸颊,带起一丝冷意,然后就看到沈清柠直整个人直直地向一旁的柱子冲撞而去。

    “拉住她。”卫重德沉稳平静的脸色终于起了一丝变化。他没有想到沈清柠已经做了这样一步打算,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这样的绝然,这样的勇气,从一个娇柔的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真的可以让人一震。

    可是已经晚了一步,尽管卫远山拉住了她,可是她的额角已经触到了柱壁,细嫩的雪肤已经被擦裂,鲜红的血渍就在柱子上渲染,开出了妖冶却惊心的红色花朵。

    “你真是好手段。”卫重德扔下棋子,怒气冲天,这一步棋是他下错了吗?他吩咐着卫远山和赵芝秀,“你们看紧她,我上去就来。”

    卫重德起身,上了楼,沈清柠专注着他的背影,看着他消失在转角的身影,她的心底松开了一口气。她这一把似乎赌赢了,若不是到了最绝望的关头,她也不会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来对付卫暻然的亲人。她也是有苦难言,她也只是想替自己的幸福勇敢一次。她不想每次都由卫暻然来承担所有的风雨,她也应该为他们的未来出一份力。只有尽力了,才不会有遗憾,才不会觉得对不起卫暻然。她更会自豪地对他说这一次好了做到了。

    想了到这里,她的唇角那丝笑意更是扩大,满足而欣慰。尽管她额角的血流把她的眼眶都浸染了一圈红色,像是血泪般让人更觉得伤悲。

    “跟我来,处理一下伤口。”在赵芝秀的眼底沈清柠一直是柔弱的女子,可当她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时,她也觉得震动。

    沈清柠点点头,跟随着赵芝秀去了一个房间。她坐在沙发里,赵芝秀拿出医药箱,把医用酒精、棉签和纱布等拿出来。

    她们两人面对面坐着,沈清柠轻言道:“妈,我自己来吧。”

    “你看不到伤口在哪里,你怎么能处理好?”赵芝秀因为她这份和卫暻然在一起的决心而感动,口气也软了几分,“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清柠的视线落在她蘸着酒精的棉签上,咬着唇角,喉间有些发疼:“妈,对不起。我当时没有想太多,我脑子里只有和暻然在一起的念头,所以我就那么做了。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除了这样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我不想失去暻然,妈,我爱他。因为我爱他,所以我绝对不会害他,也不会害卫家。您们是暻然的亲人也就是我的亲人。我从小没有妈,也没有感受过母爱。可我知道母爱是伟大的,我也知道您是非常爱暻然的,所以我也爱您。妈,我也离开过暻然一次,可是我真的离不开。我每分每秒都想着他。妈,真的就不能成全我们吗?我并非十恶不赦,不是吗?”

    赵芝秀听着她一席发自肺腑的话,再看看她额角上的伤口,那染红白皙脸颊的血迹,她的心浮起了疑问:“清柠,虽然错不在你本身,但是却要您背负。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而且你要知道卫家赌不起,卫家不能像苏家那样倒下。你对暻然这份感情我很感动,但是很多事情不能感情用事的。暻然已经不理智了,我们做长辈的不能跟着他一起糊涂。我们有责任纠正他的错误,把他指引到正途上来,更要维护卫家的清誉,这一点不容任何人染指。所以为了顾全大局,我们只能牺牲你们的感情。”

    “妈,谢谢您对我说的这些话。我也知道我们太任性了。”沈清柠也清楚自己的错误,可是若爱他是错,她宁愿这样错下去。

    “只要你明白我们的苦心就好。”赵芝秀拿着棉签替她的伤口消毒,“所以有些事情你必须要去做,这样你们才有在一起的可能。”

    “什么事?只要能和暻然在一起,我都会去做。”沈清柠激动地握住赵芝秀的手,眸光闪烁着希望的星芒。

    “你和暻然现阶段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也知道市长大选明年就会开始。在这个关键点上你们的事情绝对不能出任何纰漏。我们也会做很多保护措施,不让别人知道你们。”赵芝秀把消炎的药膏挤出来涂抹在她的伤口上,清凉的感觉就在她的额角上散开,“你们两人现在的关系是最危险的,你们必须先签属一份离婚协议书保存在律师事务所,如果你们的关系一旦被人发现,那这份离婚协议书就会生效,这样就不会把事情扩大化,也不会给带来很大的影响。在市长大选落定之前的你们都不要见面,就像不认识的两个人一样。直到苏家的事情查清楚。你能做到吗?”

    也许这样做对一个女孩子很残忍,但是做为卫家的媳妇,卫暻然的母亲,她不得不这样做。有时候她也很矛盾,可又能怎么办?人的一生都是在矛盾和选择中度过的。

    “如果一切都查清楚了,苏家是清白的,那么我们就能在一起是吗?”这是最好的结果,可若苏家当年真的有过错,那么她和卫暻然只能是有缘无分,分离是必然的结果。

    “是。”赵芝秀点头,看着沈清柠眼底的那抹希冀,她的心在动摇,“只是我想暻然是不会同意这些,我希望你能劝他,大家各退一步,这对双方都好。也是你们唯一的机会,否则爷爷是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好,我会劝他。”沈清柠一口应承,仿佛额角上的那点痛都不存在了。

    而楼上的卫暻然一直站在卫重德的书桌前,笔直如松。听到开门的声音他也没的回头,他知道该来的会来。

    卫重德走过去,上下打量着一直引以为傲的孙子:“知道我的鞭子在哪里吗?”

    “知道。”卫暻然目光平静,不慌不乱。

    “那去给我拿过来。”他的口气中带着命令。

    卫暻然声音洪亮:“是。”

    他迈开腿,却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酸麻,加上没有吃饭,膝盖软了一下。他撑着身体,稳健地走向对身后的柜子,打开最上面的一格,卫重德用了几十年的鞭子静静地躺在里面。卫暻然伸手拿出来,折身回去,双手捧起递给卫重德。

    卫重德拿过鞭子,握在手中似有千斤重:“跪下!把衣服脱了。”

    卫暻然直直在他的面前跪下,腰杆挺直,面色淡然处之。

    卫重德抖开鞭子,眼底闪过痛心,手上却不留一丝情面,用力挥鞭,夹着风声破空而来,袭向卫暻然的光洁的后背。

    当时不知我爱你 【098】我不想,也不能离婚。

    眼看着卫重德手里的鞭子就要狠狠地抽在了卫暻然的赤露的背上,其中的疼痛可想而知。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鞭子用力地落在他的背上,安静的空气里响起了“啪”的具大响声,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红色鞭痕就立即浮显在卫暻然的背上,皮开肉绽,带着血水向外翻卷,如此般的发狠,一鞭一鞭抽在他的肉身上。在他的背上勾画出了一幅血痕纵横交错的血靡之图,背上的肌肤已经不复原来的光洁,全是一片鲜红的颜色,看得人都心底发怵。满眼都被这血雾给染红视线。

    卫暻然却依然不动如山,没有发出一声求饶,仿佛那一鞭鞭都抽在了别人的身上般。可是他的额角已经渗出了颗颗豆大的汗珠,如大雨倾盆而下,滴落在了他身前的地板上,晕成一滩汗渍。

    他紧咬着牙关,脸部的肌肉紧绷着,薄唇紧抿成一条,失去了红润的血色,转为苍白,他憋着气,把喉间的气息都逼下去,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把声音全部碾碎在了胸腔里。用力握在一起的十指用到力仿佛就要折断般,手背上的青筋就要暴裂开去。即使背部似千百万金针扎刺般的火辣疼痛,抽得让他头在发晕,他也没有吭一声。他知道只要他发出一点声音他会看不起自己,而且也代表着他输了,他能为他们的婚姻做到什么样的地步,他便做到什么样绝对不会因为这点疼痛就退步。

    他若赢了,那么他们的未来就会看到一丝光明。一想到这丝美好的希冀,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抹笑看在卫重德的眼底是又气又疼。没有想到自己优秀的孙子为了沈清柠可以做到这般,他把所有噬心刮骨的疼都吞进了心里,就是要让他看到他的决心。

    地板上已经是汗水和血水交融的图画,卫暻然一身湿透,胸膛在剧烈的起伏着。黑色的墨发已经被汗水湿润得根根分明,有些不羁地垂落下来。

    卫重德许是累了,停止了鞭责卫暻然的行为。他握着鞭子的手缓缓地机械式地垂下,鞭身已经被卫暻然的鲜血浸染成通透的红色,鞭尾落在地上便勾出血痕。他用力握鞭的手已经麻木到了酸痛,深深地吐纳着气息。他的眼底流转着黑色的漩涡,里面一片浑浊,看不清他此时的想法。

    “你知道错了吗?”卫重的手微微颤抖着,却依然用力紧握,手背上的青筋紧绷起来。

    “爷爷,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卫暻然依然低着头,极力忍着背上暴裂开来的椎心之痛,语气放缓放平,“如果维持自己想要的婚姻,保护自己的妻子是错,那我无话可说。”

    卫重德冷笑了一下,有些苍凉:“好,说得好!我平日里教你的要维护卫家的荣誉为已任,你都当耳旁风了。有了她,你就把卫家的责任抛诸脑后,你可真是卫家的好子孙!如果暻帆还在,我也不用把全部的期望放到你的身上。你真是白白辜负了的心血!”、

    卫暻然眼底闪过黯然,他知道他伤了爷爷的心,可是若她放开了沈清柠的手,那么她就真的是一个人了,没有亲人可以给她温暖了:“爷爷,对不起,是我辜负了您辜负了卫家。在我的心里卫家和清柠是没有可比性的,卫家重要,我时刻谨记,但是清柠是我妻子,做丈夫的不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吗?否则怎么能称为好男儿,又怎么能做好大事?爷爷,我知道你对我失去了信心,可是我真的很努力地在改变现在这样糟糕的处境,相信我会圆满解决,给你一个最好的交待。”

    “交待?”卫重德一时间仿佛又苍老去很多,整个人都倦了般显出一疲态,“你已经快把卫家逼到受到悬崖绝壁边了,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落个粉身碎骨的地步!你要把卫家世代的清誉给毁了,让卫家家破人亡才甘心!我们卫家怎么出了你这个不肖子孙!我死后怎么能冥目?怎么去见卫家的先烈?”

    卫重德字字如针,反复地刺着卫暻然最脆弱的神经。他眼底似乎更幽暗了。他的一意孤行已经错到这个地步了?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爱人,他又该如何做是好?不管他怎么做决定,他都会伤害到一方。

    “爷爷,我不想伤害到你们双方,如果可以我希望所有的伤害都落在我的身上,我一个承担下来。清柠是个好女孩,如果我因此而她离婚,恐怕心寒的人不仅仅是她。如果离婚是唯一的选择,我可以离。可我们还有一丝希望不是吗?苏家当年的案子我细细地查了一下其中有蹊跷和疑点,只要我找到证据便可以还苏家清白,给清柠一个好身体,卫家也就不会有事了。爷爷,我只需要一点时间。”卫暻然苦苦地哀求着,这是他和沈清柠唯一的希望。

    卫重德一听,眼底一凛:“苏家的案子已经结了二十几年了,那个时候沈清柠还没有出生。如果你真能这么轻易地找到证据,苏家也不会背负这么多年。二十年过了,你到哪里去找,你这样做更容易让人抓到你的把柄,你这是在害卫家,想让卫家如当年的苏家一样一夕之间就倒台了。苏家的案子没有那么容易就翻案的,你聪明的话就不要管。现在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和她这婚是离还是不离?”

    他要的不多,只要做一个选择,一个字和两个字而已。

    卫暻然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是无益,只会更加激怒卫重德。他也已经是无路可走,最终必须要做一个选择。他沉默了好久,卫重德也静静等待了很好,最后:“爷爷,我不想,也不能离婚。”

    卫重德一副了然的模样,很是失望地很是心痛地对他道,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语气沉痛:“你若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那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你不想和她离婚,那只有和卫家脱离关系。登报发表声明,承认你以后不再是卫家的人,你的任何言行都与卫家没有关系。”

    卫暻然一怔,这才抬起眼眸仰望着身前的卫重德:“爷爷,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我生是卫家的人,死是卫家的魂,我不会这样做。这等于背弃了我这一生所有维护的卫家。爷爷,给我点信任,哪怕一点点都可以。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从来就不是。”

    他不可能与卫家断了这份关系,这是他从小就热爱的家庭,也是他从小生长的地方,也这里有他最最亲的人,他怎么可能放弃这些温暖的亲情。

    “我也告诉你,让我接受她,让她进卫家的门也绝对不可能!”他已经把卫暻然逼到了绝境。

    卫暻然握紧的拳头再收紧了一分力道,咬着牙艰涩道:“爷爷,为什么非逼我做这样的选择?这比您的鞭子抽在我的身上还要让我疼。既然抽我能让你解气,也可以让我心底的愧疚少一分,|那么请您再狠狠地抽我,我也不会吭一声。只要您能给我一点机会,留给我一丝空间。”

    这是他最后的请求,也是他唯一的希冀。

    “不可能!”卫重德的目光落到手中染满鲜血的鞭子,那上面的红色将他的占有了他全部的视线,“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你不做出选择,我只能单方面发表断绝关系的声明。既然你已经不能全心全意为了卫家,那么留你也无用。”

    卫重德把手中的鞭子扔掉,背过身去,脸上难掩痛苦:“你走!”

    “爷爷。”卫暻然轻唤着他,“您的心情我万分理解,可是我无法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原谅我的不孝。”

    说完后他向着背对着他的卫重德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单手撑着地面,轻轻的一也扯痛了全身。他忍着一身的剧痛站了起来。他把衣服白色的衬衣一穿上就被血水染红,然后是墨蓝色的v领毛衣,加上黑色的短大衣,他动作很轻很慢,可依旧很痛。但是他依然没有疼叫出声来,把自己穿得很整洁。

    他再一次深深地看着卫重德高大的背影,然后转身离开,心情万分的复杂纷乱。他下到楼来就看到赵芝秀和沈清柠坐在客厅里。

    他走过去,沈清柠站起来对他微笑,笑得很轻柔温婉,恬静如雨迎春绽放的白梨,优雅淡然。卫暻然看着母亲:“妈,我们回去了。”

    “嗯,路上开车小心。”赵芝秀看着儿子的脸色不怎么好,有些担心,“回去好好休息。”

    与赵芝秀告别后,卫暻然牵起沈清柠的手离开,她感觉到他的手异常的冰冷沁人,冷到她感觉到自己的手骨也被冻伤了。

    她担忧着问他:“你怎么了,手这么冷?”

    “我需要你的体温来温暖我。”卫暻然扯起笑容,想让她放心,却扯起了身上的伤痛,却极力忍着,不让她知道。

    当时不知我爱你 【099】我不能让她担心

    卫暻然保持着最优雅温和的笑容,如春风化雨,丝丝浸润着沈清柠的心田。舒蝤鴵裻沈清柠看着他的笑容回以一个灿烂的笑,然后与他十指紧扣的手指渐渐用力收紧。她微微倾身,将头轻告靠在他的肩头,这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让卫暻然身上的伤口被扯痛。他憋着一口气,不让自己有任何异样的动作。他抬手轻揽着他的肩,享受她是如此的主动的贴近和依靠自己。

    他们投映在地上的影子相互依偎,谁也离不开谁。来到卫暻然的奔驰车前,他把把她的手拉过来,找开她的手掌,把车钥匙放到她的掌心:“你开车,好吗?也让我享受一次。”

    他不敢开车,怕牵扯伤口,不是他怕痛,而会造成开车的安全隐患,怕一个不准酿成灾难。如果是他一个人,他怎么都开回去了,可是有了她在旁边就不一样了。

    沈清柠看着掌心的钥匙,冰冷的金属触感沁着肌肤:“你就不怕我技术不好?”

    “我命都交给我了,说明我相信你。”他绅士地把车门打开,示意她坐进驾驶室。

    沈清柠勾唇一笑,要坐了进去。弯腰的时候,她额头上被浏海遮挡住的白色纱布就露了出来,纯白的颜色被一抹红色晕染,分外的刺眼。

    “你这是怎么了?”卫暻然拉住她,修长清润的手指拨开她额头上的发丝。出门的时候还没有,这会儿怎么就受伤了,“是我妈还是我爸?”

    沈清柠摇头否认着,拉下他的手握在手里:“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怎么会?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有什么都告诉我。”卫暻然直觉是父母造成的后果。

    “真的不是。”沈清柠再一次强调,“我筷子掉了,然后我自己去厨房拿东西,你家的厨房好大,也不熟悉地形,所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这伤口还是妈替我处理的。这也没多大的事儿,你别太较真儿了。也不要冤枉了爸妈,这样我会很难做的。”

    她的眼眸里是全然的真挚,没有一丝谎言。卫暻然也没有再追问,只是垂着视线看着她:“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

    “你已经给了我最大的安全感觉了。你做得很好了,不要太苛责自己。”沈清柠伸手抚上他清隽的脸庞,“我们回去吧。”

    沈清柠坐进了车里,卫暻替她关上门后绕过车身来到副驾驶室坐进去,一连番的动作让他倍感痛意可依然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沈清柠发动车子驶离了卫宅,在夜色中远去。

    “去人民医院吧。”卫暻然微侧着身体坐着,尽量不让背部的伤口被触碰到。

    “去医院作什么?”沈清柠双手掌握着方向盘,有些不角地用眼角余光看着他。他深邃坚毅的脸庞隐没在阴暗的光线里,她没有发觉到卫暻然的异样,也没有看出他泛白脸庞和唇瓣。

    “你额头上的伤还是让心儿替你看看。”只因为他背上的伤口需要卫暻心处理,他不想让她担心卫暻然找了个借口。

    “我说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没有必要这样劳师动众的,心儿会认为你大惊小怪的。”沈清柠稳稳地开着车。

    “额角上的伤口很重要的,如果有什么感染的话,会感染到你的大脑的。”卫暻然语气有些强硬不容她商量,“去吧,这样我才能放心。你也不想我上班的时候还牵挂着你的伤口不是吗?”他改用了温柔乞怜的语气,因为沈清柠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沈清柠抿了抿唇,也没有再多说,将车子往人民医院的方向行驶而去。到了医院,卫暻然和沈清柠直接去了卫暻心的办公室,今天她值班,这会儿应该在。

    他们推开办公室门时卫暻然正在收拾桌上的病历,看到意外到来的两人很是惊喜:“哥,嫂子,你们怎么来了?”

    “你嫂子的额头不小心磕伤了,你给她看看。”卫暻然将沈清柠接坐到了卫暻心办公桌前的椅子内。

    “是吗?嫂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卫暻然将病历放好,绕过办公桌来到沈清柠的面前,就看到了她额角上的伤口,“哥,你看你是怎么照顾人的?你这个老公可真不合格。”

    “嗯。”卫暻然这次没有和妹妹抬杠,难得的承认了一次。

    “心儿,这是我自己不小心的,和你哥没有半点关系。”沈清柠解释着,怕卫暻心误会他。

    卫暻然带着一次性的手套,一边道:“嫂子你就是太好了,不仅护着他还心疼他。”

    “这本就和他没有关系。”沈清柠抬手轻抚过额头上的纱布,“我是就事论事而已。”

    “嫂子,这边坐。”卫暻然拉开一旁的帘子,示意沈清柠过去。

    沈清柠走过去,卫暻心熟练地替她处理着伤口,不一会儿就弄好了。卫暻然上前一步关怀道:“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没事。”卫暻心摇头,然后脱掉手上的手套扔掉,走向办公桌前,“我开些药回去吃。”

    卫暻然将药单打印好递给了卫暻然,在站在她身侧的卫暻然接过她递上来的药单,低头压低声音对她说:“心儿,找个借口跟我出去一下,我些事不方便你嫂子听到。”

    卫暻然眼睫微扬,侧眸不着痕迹地扫过正在整理自己的沈清柠,终是点了头:“哥,你去把药捡过来,我去看一个病人回来马上就回来。嫂子,你坐会儿,想喝水的话自己倒一下。”

    然后卫暻然对沈清柠说去捡药便出去了,卫暻心也跟着出去了。走出去两三步,卫暻心便追问他:“哥,倒底有什么事是嫂子不能听的?”

    卫暻然终于把极力憋在胸口的那股浊气吐了出来,额角都渗出了细密的冷汗,脸色也越发的白得透明:“我受伤了,替我处理一下伤口。”

    “受伤了?”卫暻心看着卫暻然十分不好的脸色,满眼的焦急,“哥,你伤在哪里了?是怎么伤的?”

    “先不要说那么多了,扶我到清创室处理一下,我慢慢同你讲。”卫暻然已经撑到了尽头,当御下了所有的防备,他已经筋疲力尽。

    卫暻心将他抚住就往清创室走去,她关门,他坐定。

    卫暻然把大衣和毛衣脱下,血水已经沁透了毛衣,染上了大衣上,而白色的衬衣完全描绘出了红艳妖娆的牡丹花,开得炫烂极致。然后他微抖着手把衬衣脱下,背部上纵横交错的伤口,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让见惯了鲜血场面的卫暻心为之深深一震。

    卫暻心看着卫暻然那受伤不轻的背部,只觉得眼眶一片滚烫,晶莹的泪水就滚出了眼眶,流过脸颊,灼痛了她的肌肤。

    “哥,这是怎么回事?”卫暻心看得心疼,这可是伤在自家亲哥哥的身上,她感同身受。

    卫暻然咬着牙,背部的剧痛让他的呼吸都在顿窒,声线有些不稳,他极力地平稳着:“是爷爷用鞭子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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