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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皇妃第21部分阅读

    风情的女子,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外啊。”话语中,隐约流露出几分迫不及待的意味。

    这一丝迫不及待,完全是真情流露出来的,杜方遥微微一愣,抬头看去,刚好那舞姬转身,他只看到了一个侧影。

    只是虽然只看到了侧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是让他心里微微一震。

    他甚少流连于烟花之地,所接触的女人那是少之又少,加之记忆力出众,一旦见过的话,就绝对没有忘记的道理。

    所以此刻,他感觉自己和这个舞姬应该是相识的。

    不由凝神,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两眼,越看她的身段和情态,越觉得在哪里见过。

    可是那个舞姬一直都没有转过头来,他知道他看不到她的样子,但是,他想看看她的眼睛。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很快,一曲舞毕,那舞姬对着殷风澈盈盈一鞠身,缓缓退了下去。

    杜方遥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眼见那舞姬就要离开,一摆手,沉声道,“慢着。”

    那舞姬回过头来,眼神惶恐的看着他,怯生生的道,“不知道王爷叫住奴婢可有什么事?”

    杜方遥看他她的眼睛一眼,知道自己看错了,那个人胆大包天的很,是绝对不会在他的面前流露出这种神色的。

    他失望的摇了摇头,“没事,你先去吧。”

    “是,王爷。”那舞姬朝他欠了欠身,飞快的转身离开。

    而谁也没有看到的是,在舞姬转身的那一刻,殷风澈微微吁出了一口紧张之气……

    第二卷 大争之世 第八十四章 李代桃僵

    更新时间:2010-12-27

    【五千字~~】

    舞姬刚刚下去,就有一个黑衣人如幽冥一样,潜入了大厅之中。

    那黑衣人对着杜方遥说了几句话,杜方遥脸色微微一变,示意黑衣人退下,随即朝殷风澈看来。

    “清风公子真是好手段。”他冷笑着道。

    殷风澈眼睛微微一眯,旋即扬眉问道,“不知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杜方遥讥笑道。

    殷风澈欠了欠身,“还望王爷明说。”

    “哼!”杜方遥重重的哼了一声,伸手指了指他,沉声道,“那么好,你告诉我,叶染现在在哪里?”

    殷风澈一听这话便笑了,“王爷不是派人查过清风府了吗?为何还来问我?”

    “我只问你,叶染现在在哪里?”杜方遥再度强调一遍,这话已经含有极大的怒意。

    殷风澈面色一正,缓缓摇头,“我当真不知。”

    “好……好……”杜方遥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清风公子还真是一身硬骨,只是不知,如若我将这清风府给拆了,是不是还能这么硬气。”

    殷风澈照旧温和的笑着,“如若王爷因为不痛快而拆了清风府,我也乐得送一个人情,让王爷痛快痛快。”

    “那么好,拆!”杜方遥一扬手,吐出这一个字。

    很快,就听到大厅外面传出一声回应之声,紧接着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响起,却是杜方遥所带来的侍卫,硬生生的冲破清风府护卫的阻拦,冲了进来。

    直到一阵打砸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殷风澈的脸色才微微一变。

    而心思随着舞姬的离去而游离的杜方澜,此时亦是收回了心神,脸色变得有几许难看。

    他心里承认,论杀伐果断,比之杜方遥,他的确不如,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即便他有那个实力,他也绝对不敢这么嚣张放肆的。

    因为他远远做不到如杜方遥这般毫无顾忌。

    想到这里,杜方澜忽然有点想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杜方遥会将皇位禅让给杜方尘,因为绝对的权利就相应的意味好绝对的义务和责任,作为一国之君,所受的羁绊实在是太多了,甚至连多离开皇宫几分钟都不行,哪里能够像现在这样无法无天,逍遥快活,而逍遥王这个称号,却是实在是太适合杜方遥了。

    不过眼下的情况,毫无疑问容不得他多想,他清楚的知道,要是真的惹急了杜方遥,这清风府还真有可能被砸的片瓦不留。

    微微一笑,他冲着杜方遥道,“二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即便是清风公子有什么地方不对,却也不用如此做法不是吗?”

    “哦,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杜方遥似笑非笑道。

    “好的建议当然没有,只是我想,二哥既然心存不满,想必是怀疑清风公子背着你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既然如此,二哥大可亲自出马,以解疑惑不是吗?不然的话,就算是真的将这清风府给砸了,到时候还是找不到人,岂不是给外人看了笑话去。”杜方澜中肯的道。

    “是吗?”杜方遥无所谓的冷哼一声,他行事素来肆无忌惮,什么时候需要看人的眼色行事了。

    “当然,二哥名声在外,清风公子又是人中之龙,白马寺一战,无数民众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时至今日,依然在为二位喝彩,如若今日二人无故反目,岂不是让人寒了心去。”杜方澜入情入理的分析道。

    这话,倒不算是没有道理。

    杜方遥的野心,显然并不只是在开天城,西番城大阉寺,更是他一心想要打下来的一块版图,然后趁着民心所向,一举攻向北斗王朝,要知道现如今当年的雷诺城之盟所剩下的约束力与日式微,两国之间这一战在不久的将来难以避免,而他不是一个习惯被动挨打的人,所以必须第一时间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这个时候,和殷风澈闹翻,对于不久之后铲平大阉寺的计划,的确很不利。

    不过,若是如此就放过了殷风澈,却也是绝无可能的。

    他的眸光轻轻一扫四周,随即停留在了殷风澈的身上,淡声问道,“不知道清风公子是何看法。”

    殷风澈低眉敛目,缓缓的喝着手里的酒,“既然王爷如此不信任我,我无话可说。”

    “这清风府可是你的家业,难道你不心疼?”

    “当然心疼,只是如若王爷心里不痛快,我再心疼也没用不是吗?”殷风澈不置可否的道。

    “你倒还真是一个聪明人,只是聪明人大多数时候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相信你也深知这点。”顿了顿,杜方遥接着道,“那么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记住,这是最后的一次机会,我可以放过清风府的,但是人你必须交出来,不然的话,这清风府上上下下,可能都要因为你的这个错误而付出代价了。”

    “不知道王爷所谓的代价是指什么?”

    “死。”杜方遥简短的道,声音清晰有力,直刺耳膜。

    殷风澈神色微微一凛,放下手里的杯子,看似陷入了沉思。

    这一幕看在杜方澜的眼里,顿时大感不太对劲,他可是被殷风澈请来当和事佬的,如若殷风澈自己不打自招了,那么他的处境岂不是很被动。

    只是不等到他暗示什么,殷风澈忽然出声道,“王爷,我有认真考虑过你的话,但是逍遥王妃的确不在我这里。”他说着说着忽然笑了,“想必王爷应该深知凤舞楼的手段才是,区区一个清风府,要藏住一个人而不被搜出来,实在是太难了。”

    “你确定这是你最后给我的答案?”杜方遥不悦的道,脖子上的青筋随着怒气的喷发而时隐时现。

    殷风澈举起杯子,凑到嘴边,点了点头,然后一口气将一杯酒饮尽。

    “果然是有趣,并且,不知死活。”杜方遥五指微微用力,杯子在掌心碎裂成粉末,却一点都没有刺伤他的手,他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清风公子,本王的确深知凤舞楼的手段,但是对你的手段,本王却是一筹莫展的很。希望你不要为刚才的话后悔才对。”

    话刚落音,杜方遥就已经出门左转,那个方向,正是之前舞姬消失的方向。

    殷风澈看到他所走的方面,脸色遽然大变,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杜方澜此时一头雾水,本想详细问问殷风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殷风澈走的实在是太快了,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他也只得赶紧起身,大步追了上去。

    大厅外面,打砸已经停了下来,王府的侍卫和清风府的护卫形成僵冷的对峙,只要双方主人的一句话,恐怕就是一个头破血流的争斗下场。

    杜方遥走在前面,殷风澈走在后面,杜方澜追了上去,低声和殷风澈说了几句话,殷风澈压低声音,语焉不详的回了两句,杜方澜听在耳里,感觉到双腿有些发软,或许,他今天是来错了,不经意间,他可能成了一个两边都不讨好的罪人。

    思及此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或许事情并没那么糟糕不是吗?就算是杜方遥真的发现了蛛丝马迹,最后的结果,或许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子,甚至背道而驰不是吗?

    他的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不久前在大厅独舞的那个舞姬的身影来,那个舞姬看似弱不禁风,柔柔弱弱的,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与一般的风尘女子那么的不一样,甚至有一种气质清洁,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凛然不可侵犯之气。

    无可否认,不知不觉,他对那个女人,心里已经起了莫大的兴趣。

    这一次虽然是在踩着钢丝和杜方遥玩猜心,但是最后的结果谁胜谁负大家都不知道不是吗?或许最后的赢家是他也不一定。

    想通这点,杜方澜打起精神,一路随着杜方遥和殷风澈往前走。

    这一路走的极快,绕过几个回廊,隐隐可以看到有黑衣人在高来高去的行走,速度快到不可思议,通常只是一眨眼,就在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杜方澜惊叹于凤舞楼的实力,微微走神,再抬头一看,就看到杜方遥正在和一个黑衣人说话,说了两句,那黑衣人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正是回廊尽头的一个浴室。

    杜方遥神情阴冷,点了点头,径直走了过去。

    浴室门外,一个侍女守候在哪里,看到杜方遥一副要硬闯进去的样子,吓的脸色一变,急促的道,“王爷,不能再往里面走了,里面有人。”

    杜方遥冷哼一声,一把将她给推开,“本王知道里面有人。”他来找的,正是里面的那个女人。

    门推开,一阵香风扑面而来,杜方遥站在门口,停下脚步,微微一顿之后,再度往里面走。

    殷风澈和杜方澜犹豫了一下之后,也是跟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扇薄薄的屏风,屏风隔住了浴桶,浴桶里的水正冒着散发,散发出白白的雾气。

    而一个神态婀娜的女人,背对着门外,正在缓缓的穿着衣裳,隐约可以见到那个女人的香肩露在外面,给人一种朦胧的诱惑美。

    所谓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这种隐隐绰绰若隐若现的情态,往往比赤~裸~裸的暴露在眼前更要吸引人。

    无一例外,走进来的三个男人,都停下了脚步。

    尤其是杜方澜,几乎都快要忘记了呼吸。

    他是一个喜欢醉卧美人膝的人,虽然崇尚的是醒掌杀人权的一个杀字,但是对美色,始终有着一种孜孜以求的爱好。

    而流连于酒肆勾栏,一方面是掩饰自己,另一方面,则是在不停的寻找着各种猎物,因为他很是喜欢那种追逐与征服所带来的快~感。

    “这是怎么回事?”他第一个开口道。

    未等到杜方遥和殷风澈说话,屏风后面就传来一声娇媚的咯咯笑声,那个穿好了衣服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媚娘不知道三位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走出来一看,却是之前的那个舞姬。

    杜方澜一听她的声音,再看她走动之间所流露出来的神韵,更是深感是一个尤物。

    而殷风澈的脸上则带有一种淡淡的掩饰不住的忧愁,这时道,“王爷要来这里看看,媚娘,你就将所有的东西都给撤了,让王爷看个清楚。”

    “是,公子。”叫媚娘的舞姬盈盈一躬身,招了招手,门外很快进来两个侍女,手脚麻利的将屏风撤了下去。

    屏风一撤,四下变得无比光亮,不大的浴室里,除了浴桶尚冒着汩汩热气之外,别的一切都尽收眼底,毫无隐藏。

    “这样子够了吗?”媚娘娇笑道。

    殷风澈点了点头,随即朝杜方遥道,“不知道王爷是在寻找什么?”

    杜方遥也不说话,大步朝媚娘走去。

    他脸色阴沉,眼神中隐隐闪耀着暴戾的神色,这让媚娘内心不免发怵,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只是,杜方遥身形一晃,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冷声道,“你这是要往哪里走?”

    “王爷,您这是?”媚娘吓的脸色苍白,仓促的道。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杜方遥怒喝道。

    “媚娘不知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媚娘被杜方遥这一声怒喝吓的脸色苍白,几乎流下眼泪来。

    “好,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本王倒是想要看看,你到底要怎么装下去。”说着,杜方遥一伸手,手臂半空中划过一丝残影,猛的一把,扯开了媚娘脸上的面纱。

    在面纱扯开的那一刻,杜方澜紧张了,殷风澈也紧张了。

    殷风澈几乎不忍心看那面纱下的那张脸,可是,谁也没想到的是,杜方遥在看了一眼那张脸之后,一脸嫌弃的将媚娘给推开了。

    他的手里拿着面纱,神情微怔。

    错了,不是她。

    可是,怎么可能,他的判断怎么可能会出错,更何况还有凤舞楼的杀手守候在外,她根本就不可能逃脱才对,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子?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手里的薄纱,再看向那个叫媚娘的女子。

    这是一张极为清秀的脸,因为刚刚沐浴过脸上的脂粉被洗掉的缘故,她的脸上脂粉未施,但是看上去依旧没有一丝的瑕疵。

    毋庸置疑,这是一个美人。特别是因为受了巨大的惊吓的缘故,她的眼角挂着两行清泪,这愈发让她看上去明媚动人也是楚楚动人。

    可是,这不是他所期待的那张脸,即便再美丽又如何,他甚至连多看一眼的耐心都没有。

    而殷风澈在看到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的时候,前一刻还忐忑的内心,彻底平静下来。他的嘴角,挂上了一抹标志性的微笑,事情,总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

    杜方澜一开始就在好奇那面纱下到底是怎么绝妙的一张脸,生怕因为这张脸的不完美而破坏了内心所有的美好想象。

    此时看到这张脸,眼睛都几乎直了,几乎忘记前来清风府的目的,如若不是殷风澈一声咳嗽提醒他的话,估计他早就恨不能抱着美人归去了。

    “王爷,不知道你……”殷风澈问道。

    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方遥打断,“够了,我走。”

    他是那般自负的人,自负于自己的眼睛和判断,可是他没想到的是,今日居然看错了。

    难道,真的不是她吗?

    不对,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一定还在清风府内,绝对没有离开。

    可是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他的骄傲破损,自然不会再缠着殷风澈不放,带着一身惊人的冷意转身,朝浴室门外走去。

    浴室内,媚娘的神色还是极为惊恐,显然是被杜方遥刚才的举动给吓坏了,殷风澈投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跟着杜方遥出门。杜方澜则是嘿嘿一笑,心想这次总算是不虚此行,所获颇丰,也是带着美美的喜悦情绪离开。

    心情最坏的,自然要算是杜方遥了,杜方遥甚至在清风府内一秒钟都呆不下去,极快的收整队伍,策马离开。

    而杜方澜,则是附在殷风澈耳边说了几句话,殷风澈露出一丝苦笑,随后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杜方澜脸色微微一变,犹豫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很快,在杜方遥离开不久,一辆马车出现在了清风府的侧门,一个胡服打扮的女子被侍女扶着,大步上了马车,马车迅速离开。过了有一会,杜方澜才骑马出现,紧追着马车而去。

    这一幕看似隐秘,却是全部被杜方遥尽收眼底,他冷哼一声,摆了摆手,很快,四个黑衣人出现在他的身边,得到他的示意之后,悄无声息的尾随着马车而去。

    而杜方遥自己,则是一脸心事的带着队伍回到了逍遥王府。

    他知道这件事还没完,也不可能就这么完了。

    就算是将这个开天城给闹的天翻地覆,他也势必将叶染给找出来。

    他就不信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叶染能够悄无声息的逃走。

    不论殷风澈联合杜方澜演了一出什么样的好戏,这出戏的结尾,还是得由他来改写。

    第二卷 大争之世 第八十五章 失误

    更新时间:2010-12-28

    只是很快,杜方遥的注意力就被转移了。

    他才到逍遥王府的门口,就见到北宫薰一路小跑了出来,不由分说拽着他的手臂道,“遥哥哥,你快来块来,我给你看点好玩的东西。”

    杜方遥挣脱了两把,没挣脱开,再一看北宫薰皱着小脸满脸委屈的样子,心里不由微有点不忍心。

    他问道“什么东西?”

    北宫薰笑嘻嘻道,“遥哥哥跟我来就知道了,保证给你一个惊喜哦。”

    “那好吧。”杜方遥点了点头,只得任由北宫薰胡闹。

    事实上刚从清风府出来,他身心俱疲,被北宫薰这么一闹,倒是有点松缓心神的意思,

    北宫薰一路推推搡搡的,将杜方遥拉进了兰亭别院,将他按在椅子上之后,才小小的吁了口气。

    她悄悄使唤了一个眼神,示意侍女们下去做准备,自己则是给杜方遥倒了一杯暖茶,双手捧着递到杜方遥手边,才乐呵呵的道,“遥哥哥,保证是惊喜啊,一定会让你喜出望外的。”

    “哦。”杜方遥木然的点了点头。

    北宫薰一嘟嘴,不满的道,“难道遥哥哥一点都不期待吗?就知道遥哥哥是在应付我。”

    “不是,很期待。”杜方遥喝了一口茶水,摇了摇头,将之前驳杂的心事稍稍放下。

    北宫薰见他这样子,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这才起身,朝大厅的后面走去。

    没过一会,就听到一阵锣鼓声响起,紧接着,两个青衣花旦踩着步子飘逸的走了出来,那两个人是花旦打扮,可是却画着鬼脸,看上去好不协调。

    只是那步子却是踩的像模像样的,不至于让人看一眼就有走人的冲动。

    当然杜方遥也知道自己走不了,不然指不定北宫薰会发什么大脾气,这个小郡主平素看上去乖巧的跟小猫似的,可是毛发一炸开,那就是活生生的一头小老虎,即便是他,也不想轻易就招惹了。

    他知道好戏就在后头,也就一边喝着茶,一边梳理着心事,一边等待着北宫薰所谓的惊喜。

    没过一会,锣鼓声如雨点一般,响的更密集了,同时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起,一个穿着大红色图腾衣裳的人影带着一阵香风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带着一张面具,只是不用看,只闻着这香气,杜方遥就知道是北宫薰,瞧着北宫薰像模像样的挽着兰花指走着台步,一看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杜方遥眼睛微微一眯,也就认真欣赏起来。

    北宫薰在大厅里转了几圈,衣带当风,香风扑鼻,然后伴随着密集的锣鼓喧响,她一个转身,忽然伸出舌头对着杜方遥古怪一笑。

    这一笑却是看到了原来的那张脸,面具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杜方遥知道这就是川剧中的变脸,不过他对民间的这些小玩意没什么兴趣,从没看过,此时已看,倒是觉得之前自己的看法有些偏颇了。

    那北宫薰看到杜方遥一脸怔忪的样子,嘻嘻一笑,提醒道,“遥哥哥,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哦。”

    话音刚落,就见到她一个旋身,裙裾飞扬,紧接着,一张张颜色各异的脸,随着她手掌的翻动,活灵活现的在脸上显现出来。

    变脸考验的本来就是手上功夫和反应速度,这北宫薰虽然看似表演的有几分生涩,但是速度和手上功夫都还不错,不至于轻易就让人看出了破绽来。

    当然,以杜方遥的眼力来说,还是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每一张脸谱变换之间的微小缝隙的,只是北宫薰为了讨他的欢心,表演的卖力,这些也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而随着北宫薰的表演,那声声锣鼓声也是敲出了一个节奏来,配合着她的步子,看上去倒是好生引人注目。

    很快,绿、蓝、黄、棕、黑等各色脸谱换完,又露出北宫薰的本相,只是这张本相的脸也是稍纵即逝,她的脸上的颜色再度变化,成了一张金脸。

    这张金脸在川剧变脸中也是大有讲究,也就是在揭开表演者的庐山真面目之后,最后还要凭空蒙上一张金脸,以隐去真身,保持表演者的神秘感。

    看得出北宫薰虽然对变脸的神韵把握不足,但是这细节方面,倒是考虑的极为周到,是下了一番心思了。

    杜方遥看到此处,拍了拍掌,以示鼓励。

    北宫薰咯咯轻笑,手一翻,掀开金脸,露出本相,对杜方遥盈盈笑道,“遥哥哥,好看吗?”

    “好看。”杜方遥笑着点了点头。

    “遥哥哥喜欢就好,下面还有哦,遥哥哥一定要认真点看。”北宫薰说着,人影一闪,进了大厅的后面。

    不过只是一会,锣鼓声变得激越起来,激越的堆山锣鼓,打出一种昂然奋发的气势。

    只见到一个打扮雄壮魁梧的大汉大步走出来,正是北宫薰的女扮男装的扮相,她此时面呈五彩,圆眼大口,红眉赤髯,只是一张大花脸的脸谱。

    以武生扮演的北宫薰用的却是粗鄙的“掌盘式口”、“虎爪”手姿、熊势步伐。

    川剧“花脸”行的“登打”,紧接“扯”下“五彩”面具,现出满额皱纹、白眉银须的老叟象。

    然后这躬背弯腰、老态龙钟的缓慢形体动作,由猛敲转为慢打,继后见北宫薰逐一“扯”脸,锣鼓也随之变换。当“武生”的面部出现“小丑”的脸谱时,打击乐即更改为以小锣、镲子为主的“小打”。

    随后北宫薰一个翻身,脸谱再度一一变换,快的让人眼花缭乱。

    只是看到这里的时候,杜方遥却是心里一个咯噔,隐隐感觉到某些地方不太对劲,他低下头,略一沉吟,随即脸色微微一变,之前在清风府没能想清楚的细节,这一刻,竟是完全想明白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看到那个似曾相似的舞姬一路进了浴室,自己跟进去之后见到的却是其他的人。

    其实这不过是殷风澈都弄出来的李代桃僵的手法而已,在那个舞姬进入浴室之前,那个叫媚娘的女人,就已经在里面了。

    至于为何屏风撤掉之后还是没看到人,是因为在那个时候,初一见到媚娘那张陌生的脸,他先入为主的意识出现了判断的误区,导致他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没办法心平气和的静下心里思考。

    就是这个漏洞误导了他的判断,要知道当时那个浴桶冒着浓郁的热气,浴桶上面,还盖着一张薄纱,按道理说,如若是媚娘在洗澡的话,随着她起身离开浴桶,那张薄纱也应该撤掉才对,可是,那张薄纱一直都存在。

    这就证明,当时的浴桶里面,还藏着一个人,也就是他要寻找的叶染。

    想通这点,杜方遥微微一叹,感叹于殷风澈的好手段,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还能演出这么一出好戏,除了非凡的智慧之外,其心智之强大亦是不容小觑。

    要知道他当时可是给了殷风澈一个说真话而既往不咎的机会,这种机会放在任何人的面前,显而易见都是会心动的,更何况他当时怒火中天,一言不合便拔刀相见,要在他的面前将这个弥天大谎圆下去,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虽然到现在他还是有点想明白为什么殷风澈会为了一个不过只见过几面的叶染不惜搭上整个清风府,但是对于殷风澈的计谋,他无疑是敬佩的。

    而这么一来,最后那一出送女给杜方澜,则是显而易见的障眼法了,当时凤舞楼的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全部从清风府里撤了出来,而是在清风府外面设下眼线。

    这个时候,将那个身量和神韵和叶染相似的媚娘遮遮掩掩的送过去给杜方澜带走,很明显就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于杜方澜身上了。

    想到这里,杜方遥握着茶杯的手,不知不觉微微用力,滚烫的茶水溅到手上都一点知觉都没有。

    真是好计谋好手段,一环接着一环,环环相扣,天衣无缝。

    这还是那个心性淡雅,被无数人传诵的与世无争的清风公子吗?

    他今日导演的这场戏,很大的程度上暴露了他的野心不是吗?

    此子要么隐而不发,大隐于市,一旦争起来的话,就是一个祸乱天下的枭雄人物啊。

    终于,手里的杯子不堪负重,喀嚓一声碎裂于掌心,杜方遥冷哼一声,起身大步朝门外走去。

    北宫薰见他走的匆忙,连招呼都没打一个,一张小脸,不由委屈的皱了起来。

    她提起裙子就要追上去,追了两步,意识到自己这身打扮实在是太古怪了,又只得不甘心的回头,跑回房间去换衣服。

    而杜方遥离开却并不是要再度兴师前往清风府讨人,他回来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加之在路上浪费了不少时间,这一来一回,可足够殷风澈做很多事情了。

    并且既然已经想清楚了这点,他微感焦虑的心,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这叶染大活人一个,只要还在开天城,就总会有被他找到的一天,而如若殷风澈想将人送出开天城,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说起来,这出戏,也不过只是演了个开头而已。

    ……

    而此时,清风府。

    汀兰苑。

    叶染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坐在太阳底下,仔仔细细的擦着头发。

    因为刚才在水里泡过的缘故,她此时看上去更是香肌玉骨,明艳动人。

    没有一丝瑕疵的脸颊上有着一抹薄薄的绯红,琼鼻柳眉映衬着一对桃花眼,无需要太多的表情和姿态,就有一种无形的风韵散发出来。

    说起来之前那一幕,即便是她久经阵仗,亦是感觉太过刺激,在杜方遥的眼皮子底下玩火,可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而且,她现在武功尽失,不过是普通人一个,在浴室的那段时间,如若杜方遥再待上一会,她就要屏不住呼吸,自己冒出头来送死了。

    不过还好,气急败坏的杜方遥在骄傲受损的情况下,带着一身惊人的怒意急匆匆的离开了,这才让她幸免于难。

    而现在,无疑是很轻松的一个时刻,她知道以杜方遥的智慧,回逍遥王府不久就能想清楚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不过这个时候就算是想通了,她也是安全的。

    以杜方遥骄傲至死的个性来说,就算是知道她还在还在清风府,也断然不会再度兴师来要人的,最大的可能,也就是瓮中捉鳖,等着她自投罗网。

    而这种骄傲的另外一个方面,当然也是杜方遥个人魅力的体现,更是他对自身绝对自信的一种表现。

    叶染没理由也没立场去评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不过此时在这阳光底下擦着头发,浑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就不免让她多想了点。

    她在想如若是她面临着这样的一件事情,她又会如何处理。

    以她在大阉寺里被硬生生灌输的一些理念来说,在得知被骗之后,她一定会暴跳如雷,想必任何人,都会暴跳如雷,杜方遥也不例外。不过接下来,和杜方遥不一样的是,她会在第一时间召集人马,再度杀回来,杀个片甲不留。

    而就是这么一点差距,也让叶染深知她和杜方遥之间的本质差别,虽然两个人看上去都是很强悍的人,但是也就注定了她只能做一小撮人的首领,简而言之,她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性格决定命运,她只能做一个杀伐果断以命搏命的悍匪。

    而杜方遥和她不同的是,杜方遥会更好的控制好全局,会静静等待下一次机会的来临,可以做到隐而不发却很好的将不利的局面再度控制到手里,所以,杜方遥会是一个枭雄。

    所以说起来,对杜方遥那种出自骨子里的骄傲,叶染还是极为欣赏的。

    不过想到这里,对殷风澈这个人,叶染就感觉是越发的不了解了。

    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一个清高的不随波逐流的化外之人,哪里知道这一连串的计谋手段使出来,比之杜方遥,竟是毫不逊色。

    而且他能够邀请杜方澜来这里混淆视线,很大的程度上,也是说明了他的手段和能量。

    她隐隐觉得,殷风澈很不简单,至少不像是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可是这么一个只见过几次面,喝过两次酒的男人,却是愿意为了她去得罪杜方遥,她想不出杜方遥有什么目的,即便是真的有目的,就冲着这份血气,她也是无话可说的吧。

    正想着,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个温润的声音传入耳中,“在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迷。”

    叶染抬头看他一眼,笑道,“我在想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殷风澈嘴角浮现出一抹愉悦的笑,问道,“那你想明白了吗?”

    叶染摇了摇头,“越想越觉得糊涂。”

    “为什么?”

    “我总觉得你是一个复杂的人,至少看上去没你表现的那么简单,你应该有着非凡的身世,或者说,有一种常人难以看到的野心。你的身上有种一层旁人难以看清楚的迷雾,虽然我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修炼成功沐春风心法的,但是无疑,你的心智很强大,而你的笑,看似如沐春风,实则不过是你在掩饰而已。”叶染道。

    殷风澈微微一愣,旋即苦笑道,“你说对了,却又说错了。”

    “哪里对了?哪里错了?”叶染好奇的道。

    她很少对一个人这么好奇,但是毋庸置疑,殷风澈已经成功的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殷风澈接过她手里的毛巾,一边帮着她擦拭着一边道,“我的身世的确复杂,但是那是我的秘密,所以我不可能对你说。但是野心那东西,很多时候,并不是人本身所拥有的,而是为外界环境所逼出来的,而很多时候,我也并不想拥有所谓的野心。”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苦涩。

    叶染微微一惊,“怎么,这世上还有你所不能掌控的事情吗?”

    “很多。”擦拭着头发的手微微一顿,殷风澈用力点了点头,“只要是不能控制在自己手里的事情,就是一种威胁,所以我面临的威胁很多。”

    叶染笑,道,“按你这样子说,那我岂不是更是步步惊心,一不小心就会小命玩完。”

    殷风澈看她一眼,正色的道,“难道不是吗?”

    他的眼神很清澈很纯粹,但是问出来的问题,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推却,叶染想了想,懊恼的道,“好吧,你赢了,的确如此。”

    “我想我只是说出了你的心里话,说起来我们都一样,都是为外界所迫,从而不得不走向了一条自己不喜欢的路。”殷风澈低叹道。

    这句话,倒是说进了叶染的心坎里。

    的确,莫名其妙的穿越重生,然后莫名其妙的进入大阉寺,然后莫名其妙的反出大阉寺,背负一个大罗追杀令,这一切,都迫使着她为了生存而寻找出路。

    但是她是这样子,难道殷风澈也是这样子的吗?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他这样子的呢?

    而且他的话语听起来很真实,说话的时候也是真情流露,不似作假。

    叶染想了一会,没想明白,只是觉得殷风澈更加神秘,就像是神女披着面纱,祸乱着这世上之人。

    不过知道殷风澈一开始就对这个话题浅尝则止,很明显不想多说,她也就没多问。

    哪里知道殷风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在话语后面接了一个尾巴道,“虽然从刚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对你很是欣赏,但是很抱歉,现在还不是推心置腹说真话的时候,不过如果时候到了,我一定会亲口像你说明一切的。”

    这话让叶染微微一愣,随即有些惶恐。

    他说见第一面就对她很是欣赏,这是暗示?还是明示的示好。

    当初玄武湖畔的那一面,他出现的时机很巧合,她当时也没多想,不过现在想想,却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

    可是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从玄武湖畔的第一眼开始,两个人之间就注定有着难以划清的纠缠。

    而后无论是拼酒还是在斗兽场,都是殷风澈早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