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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一夜之间拔苗助长,硬生生的将他给催~熟了一般,不过是短短几天,他就感觉自己变得面目全非,再也不是原来的自己。
皇帝这个位置,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只可远观而不可拿在手里把玩,可是杜方遥当时却是极为不尊重他的意见,霸王硬上弓的,动用自己的力量,将他给推了上去。
当初还因为这件事,在开天城引起轩然大波,背后不知道多少人议论纷纷,指责杜方遥扶持一个傀儡皇帝上位,背后掌控大权,可是只有他才知道,杜方遥对皇位,真的是毫无野心,甚至,如非必要,什么国事之类的,他压根就不会去管。
就这样,一直到三年之后,他才慢慢坐稳了皇帝这个位置,自身的天赋和才华施展出来,倒是成功的将星罗王朝整治的海晏清平。
但是,这些年来,每每思及当年的事情,他都会忍不住质问自己如果从头来过的话,是否会后悔。
第二卷 大争之世 第六十九章 阴谋
更新时间:2010-12-18
【第二更~~】
杜方遥一怔,再一看杜方尘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想起了年少时候的一些往事,心里一时略感不是滋味。
他问道,“尘,你是在怪我吗?”
杜方尘摇了摇头,“有什么好怪的,说起来,我该谢谢你才对。如若不是你,我现在的日子该是会更加的难过。这个皇宫,从来就容不下卑贱懦弱的人,是你改变了我。”
“可是你并不快乐。”
“不快乐,是因为心里有遗憾。”杜方尘叹了口气道。
人生权势地位已经登峰造极,再也没有向上发展的空间,但是感情之事,却事事不如人意,当年他所钟情的女人,不过只是一个寻常百姓人家的女儿,但是以他当时所处的环境来说,他是不可能娶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孩子为后的。
当年,为了巩固皇位,杜方遥联合宰相府打压御史台,并且许诺宰相之女为后,这才使得朝廷在短暂的动荡之后,迅速走入正轨。
而后来,也就是三年之后,他再度找那个女孩的时候,女孩已经嫁为人妇,怀胎七月,模样大变。
他看得出她不快乐,想要带她离开,可是那个女孩子,个性是何其的刚烈,为了不拖累于他,带着自己的孩子,滚下了深水河里,一尸两命。
当年的场面,至今想起,犹历历在目,彷如昨日。
这件事情,一直都是卡在心口的一根刺,无论这些年杜方尘如何扩大后宫,依旧丝毫也弥补不了。
而且,如果是有心人的话,就会注意到,被招揽进后宫的那些女人,样貌上,总是透着一种惊人的相似,处处有着当初那个女孩的影子。
杜方尘知道这样对她们很不公平,可是这世上之事,哪里有公平可讲。他自己的人生,更是在那一年走上一个岔道之后,变得无比的不公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当年的事情杜方遥略知一二,但是于他而言,骨子里一直认定,儿女情长,则势必英雄气短,是以当初才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将二人拆散。
当然,最后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也是他始料不及的,为此,对杜方尘,他的心里,始终带有一种愧疚感。
顿了顿,杜方遥又道,“这个时候,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尘,你应该振作,事情并不是无法挽回不是吗?”
杜方尘惨淡一笑,“倒不是觉得悲伤,只是经过这件事情,有些感慨,大抵这世上之事,因果循环,自有一番自己的际遇,这种际遇,很大一种程度上,是非人力可以掌控的。就像是我这次被人下毒,何尝不算是报应呢?”
“报应,哼,我从来不信什么报应……而且你并不是中毒,而是蛊。”杜方遥冷笑道。
“蛊?”杜方尘修眉一皱,不解的道,“为何和御医说的不太一样。”
“外面的那群御医都是酒囊饭袋,满脑肥肠,又能看出什么东西。不过你的确是中的蛊。”杜方遥正色道。
“是什么蛊?”杜方尘疑惑的道。
杜方遥叹息一声,“我不知道,不过既然是中蛊,下蛊者必定是和你亲近之人,你详细说说,最近都和什么人有过接触。”
杜方尘略一沉吟,道,“只是去了皇后哪里。”
“皇后?”杜方遥微微一惊,“难道有人故意陷害不成?”
“御史台早就不是当年的御史台,而且徐丞相早已告老还乡,如若是陷害,从何说起。”杜方尘不解。
杜方遥摇了摇头,道,“不对,这件事情大有问题。且不说这件事和皇后有没有关系,但凡有嫌疑之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必须彻查,并且在这三个月有在宫中走动之人,也要将底细查清楚,一个都不能漏过。”
“这个动静太大了。”
“就算是将整个皇宫翻了个天,又岂有你的命重要。”杜方遥面色冷峻,不容商量。
对峙一会,杜方尘点了点头,“好,就依你的意思去办。”
“如此甚好,那我先离开了,关于蛊毒的事情,我自会去想办法,你先将宫里的事情整顿干净。”杜方遥说着,起身离开。
心里却是极为疑惑的,要知道蛊毒只是流传于南疆一带,而杜方尘后宫的嫔妃虽然很多,却没一个是南疆女子。
难不成,是有人假冒身份混进皇宫了不成?
想到这,杜方遥心头一震,意识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回到王府,杜方遥细细吩咐了崔健一阵,然后径直朝流霜苑走去。
大阉寺包罗万象,或许,这件事情,能够从叶染那里打听到一点消息也不一定。
叶染今日和北宫薰闹了半天,虽然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还是吃了点苦头。
北宫薰出手重的很,一心要拿她撒气,她的一双手臂不知道被戳了多少下,留下许多淤青,杜方遥进去的时候,息月正在给她上药。
看到杜方遥进来,叶染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看他。
杜方遥不以为意,示意息月离开,接过药水,帮叶染涂抹起来。
叶染不领情的夺过药水瓶子,冷笑道,“怎么?王爷这是在讨好我吗?还是,你有求于我?”
“你知道了?”杜方遥问道。
“闹的这么大,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又不是死人。”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想必心里有点底吧,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杜方遥赶紧问道。
叶染翻了一个白眼,嘲讽道,“尊敬的王爷大人,你该不会忘记你今日所做的好事了吧?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故意亲近我,没有的时候就一脚踢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本王要知道答案,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杜方遥霸道的道。
“瞧你这样子,半点求人的诚意都没有,不说我不知道,就算是我知道,也不可能告诉你的。”叶染不屑的撇了撇嘴,专心给自己上药。
北宫薰那个死女人竟然这么狠心,要不是她躲的快的话,身上被戳出几个窟窿都有可能,这种屈辱,对她来说,简直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第二卷 大争之世 第七十章 阿堵蛊
更新时间:2010-12-19
【五千字?~】
杜方遥见她爱理不理的样子,怒气正要发作,陡然想起叶染之前的身份,不由深呼吸一口气,强压着怒意道,“好,那你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说?”
“怎么样我都不肯说。”
“你找死。”杜方遥怒了。
叶染不知死活的翻了个白眼,“不用来威胁我,我这人福大命大的很,活个百来岁一点问题都没有。倒是那杜方尘,你还是好好张着手指头数数,他什么时候会死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都知道的是吗?”杜方遥眼中精光一爆,好似看到了一点希望,可是再一看叶染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就又有如被临头泼冷冷一盆冷水一般,恨的牙痒痒的,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什么意思。”叶染淡淡笑道。
“不,你绝对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说!”杜方遥大声道。
叶染咯咯一笑,“既然你这么肯定,那你求我啊。”
“做梦。”
“不求就算了,反正我对这事没什么兴趣。”说着,叶染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道,“我累了,要睡觉了,你愿意待就待着,给我守门也不错。”
丝毫不顾杜方遥满脸的铁青怒色,叶染径直离开,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数着数。
“一……二……三……”
数到第三声的时候,就听到杜方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慢着。”
她停下脚步,得意一笑,“怎么,想好要求我了。”
“不。”杜方遥摇了摇头,“这件事情,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你可以吩咐我做一件事情。”
“知道你逍遥王的能量大,但是可惜的是,我还真的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做的。”叶染促狭的道。
“那你想怎么样。”
“只想要你求我。”叶染道。
“我……”杜方遥看上去有几分纠结。
叶染却不打算给他思考的时间,一摆手道,“你时间不多。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如若我求了你,你又做不到怎么算?”杜方遥皱眉道。
“不相信我就不要来问我。”叶染嗤笑一声,自信无比。
杜方遥看她样子,就知道如若自己不放低姿态,无论如何她都是不会说了,他这么骄傲的人,宁折不弯,何时需要卑躬屈膝的去求一个人了。
可是,对杜方尘他却是绝对不能见死不救的,因为杜方尘是他的兄弟。
想到这,杜方遥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叶染,我求你……”
“声音太小了,不知道你说什么?你求我什么?”
“求你帮我解决这件事,尘不能死。”杜方遥说到这,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了。
叶染咯咯一笑,知道这已经是杜方遥能够承受的极限,如果她在逼迫他的话,指不定他就会拿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来威胁她了。
她笑道,“好吧,看在你诚意还够的份上,我陪你去一趟皇宫。”
“去皇宫?”杜方遥不解。
“我又不是大罗神仙,自然得见过杜方尘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不是吗?”叶染道。
杜方遥凝眉想了会,“好,我去准备马车,马上就走。”
说起来,今日在承德宫看到杜方尘状态很差,他也是非常的担心,否则也不必如此的着急了。
他的办事效率却是很快,吩咐下去之后,带着叶染来到王府门口的时候,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二人当即上车,驱赶着往皇宫方向行去。
……
承德宫,李太后满脸的忧色。
倒是杜方尘本身并没有表现什么,他看上去和平常并无两样,只是脸色稍稍苍白了点,眼睛也不如往日有神采。
看到杜方遥进来,杜方尘抿嘴一笑,视线随即停留在了叶染的身上。
杜方遥和叶染同李太后打了声招呼,杜方遥直接道,“皇上,让内子给你把脉吧。”
“哦。”杜方尘笑着点了点头,“逍遥王妃会医术的吗?”
“略懂。”叶染此时倒是不谦虚。
“那来吧。”杜方尘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毫不避嫌。
叶染也不谦让,直接上前一步,手指搭了上去。
按理说,杜方尘玉体金贵,寻常人根本不得接触他的身体,但是今日这里没外人,就省却那些琐碎的麻烦了。
叶染凝神,倾听了一会杜方尘的脉动,脸色微微一变。
杜方遥看在眼里,内心一紧,问道,“怎么样。”
“不是中毒。”叶染放开手,回道。
杜方遥早就从侯永那里得知杜方尘不是中毒,却没想到叶染只是把脉,就轻而易举的看了出来,微感惊奇。
而李太后则是伸手掩嘴,连声问道,“不是中毒又是什么?怎么和御医说的不一样。”
叶染淡淡一笑,笑而不语。
杜方尘回道,“御医都是饭桶。”
李太后脸色顿时有些难看,“这些该死的奴才,办事不利,看样子得好好惩戒一番才行。”
杜方尘摆了摆手,“母后过激了。”
李太后哼一声,显然还是怒气难平。她旋即朝叶染问道,“既然不是中毒,那又是什么。”
“如若我没看错的话,皇上应该是被人下蛊了。”叶染直接道,说着,她若有若无的看了杜方遥一眼。
刚才她说杜方尘没有中毒的时候,杜方遥有一瞬间情绪波动极大,看样子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但是在来的路上却没有告诉她。
看样子,他还是留了一手,对她并不信任啊。
“下蛊,怎么会?”李太后惊诧莫名。
“应该不会错的。”叶染道,“而且这种蛊毒极为奇怪而少见,已经好多年没出现了,我有点想不明白,怎么会出现在皇宫。”
“你指的是?”太阳|岤重重一跳,杜方遥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皇上中的是阿堵蛊。”
“什么?”杜方遥脸色大变,刷的一下变得无比惨白。
要知道阿堵蛊向来在南疆一带盛传,通常是种在部落的天女或者圣女身上的,以保持她们的贞洁。
因为这种蛊毒种在人的身上之后,不能动情,不得泄~精,不然的话,体内的阿堵蛊就会形成反噬,生成一种毒素,而这种毒素,是没有解药的。
正是因为如此,南疆一些部落的天女或者是圣女,才会一直孤老终生,保持对部落和身体的忠诚,因为背叛的代价就是死。
不过阿堵蛊极为难以培养,天女的寿命也是极长,是以在某些部落逐渐走向衰败之后,这阿堵蛊也就慢慢消失了,至少,已经差不多三十年没有出现过了。
杜方遥脸色之所以难看的原因是,杜方尘身为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后宫女子不知凡几,和女人的接触在所难免,所以下蛊之人,正是把握了这一特点,对症而下的,不难看出,乃是极有心机。
原本他还有些怀疑皇后,不过此时听到是阿堵蛊,倒是完全打消了内心的疑虑了。
杜方尘也是知道有关阿堵蛊的一些传闻,即便素来心绪淡然,在这一刻,也是乱掉了。
他问道,“逍遥王妃,你有没有看错,或许是别的也不一定。”
要知道蛊毒千万种,毒性爆发的时候,很多症状都很相似,所以他此时还心存侥幸。
叶染摇了摇头,“我曾经在大阉寺翻阅过一本关于南疆蛊毒的书,里面关于阿堵蛊的描述和皇上的症状一模一样,绝对错不了。”
一听这话,杜方遥眼中精光一闪,“既然你看过,想必知道解蛊的办法吧?”
叶染苦笑,“没有。”
蛊毒埋在人的身体,往往有相当长的一段潜伏期,所以爆发的时候,人的身体各个方面,都已经为毒性渗透,在千万种蛊毒之中,虽然能够解开的蛊毒并不少,但是阿堵蛊却是个例外。
因为这种蛊毒会在人的身体内成长和变大,时间一长,阿堵蛊就在人的体内留下了种子,如若想要成功解毒的话,那么就必须换血。
换血是非常浩大的工作,即便是现代,也不见得能行。而且要寻找一个血型匹配之人何其之难,是以虽然并非无药可解,但是这个法子,却是一条死胡同。
杜方遥张了张嘴,还要说话,杜方尘却是一摆手,“好了,不必说了,我有点累了,你们先下去吧。”
“尘……”杜方遥悲痛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杜方尘摇了摇头,起身离开,走的很快,背影看上去,甚至有几分仓皇。
杜方遥懊恼的咬牙,显得无比纠结。而李太后,在之前的震惊之后,此时看上去情绪却还算平稳,她定定的看着叶染,忽然道,“哀家听说达摩遗体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之能,如若用达摩遗体的话,是不是就可以?”
叶染苦笑道,“达摩遗体的功效只是一个传说,真相如何只怕谁也不知道,况且皇上玉体金贵,岂能轻易尝试。更何况,就算是我们想要达摩遗体的话,也是求之不能吧。”
达摩遗体在大宗巴的手里,这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唯一让叶染意外的是,李太后居然也知道这件事。
看样子即便是深处深宫内院,她依旧时刻关心着外面的一切。
不过一想起李太后一个寻常女人也会关心这些,叶染就总是感觉到某些方面不太寻常,但是要说到底是哪里不寻常,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而李太后的话,却是提醒了杜方遥,杜方遥一握拳头,朗声道,“且不管了,就算是万分之一的机会也不能放过,达摩遗体,我们必须拿到手。”
李太后眼中闪着亮光点了点头,随后离开。
偌大的承德宫,只剩下叶染和杜方遥二人,沉默了一会,杜方遥道,“走吧,回府。”
叶染问道,“你真的想要达摩遗体。”
“不然还能怎样?”杜方遥皱眉道,心情非常的糟糕。
“我只是觉得就算是达摩遗体也不一定管用,反倒是李太后刚才的举动有点奇怪。”
“你怀疑她?”杜方遥冷冷的道。
叶染苦笑一声,“你当我没说。”
她也谈不上是怀疑,最多算是好奇。
杜方遥冷哼一声,“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不要乱说话,李太后是尘的母妃,你难道觉得她会害尘不成?”
叶染撇了撇嘴,心想最毒妇人心,不过又想着这句话算是将自己也骂进去了,也就没多说。
气氛一时极为沉闷,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承德宫。
杜方遥神情冷峻,估计在思索着怎么去夺取达摩遗体这个问题,叶染闲着无聊,四下观望着,忽然看到一棵灌木丛后面有个人影闪动了一下。
这宫里的宫女太监很多,四处忙碌和走动着,并不算起眼,但是那个人不知道为何,明明是一身太监的装扮,看上去却格外刺眼了一点。
她内心正在疑惑,却发现身边的杜方遥已经不见了,再一回头,就看到杜方遥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朝那个太监扑了过去。
她心里啧啧称奇,没想到杜方遥的危险感竟是如此的强。
不过那个太监显然也不是庸手,身形一扭,避开杜方遥的攻击,拔腿就跑。
那太监跑动的姿势很是奇怪,甚至看上去还有点别扭,因为他并不是跑直线,而是曲线,看似速度很慢,但是杜方遥追在身后,却是一时难以追上。
叶染“咦”了一声,如若没有看错的话,这轻功的名字应该叫腾蛇,意思是从蛇的身上推演出来的。
当然,知道这套轻功的人不多,或者说,会这套轻功的人,大多都过着避世的生活,因为这种轻功并不常用来攻击,而是用来追捕深山老林的毒蛇猛兽的。
而那个太监,应该也是来自南疆的人了?
叶染内心微微一凛,看样子果然有问题。
而杜方遥追在那太监的身后,亦是感觉到了古怪,他好几次暴起出手,那太监全然不抵抗,只顾逃命。
看得出在招式上并不擅长,但是逃命之术却是一等一的顶尖,很快,两个人上了屋顶,而那个太监的优势更是发挥到了一个极致,进进退退,滑溜无比,到最后,居然身子一扭一扭的,从一栋四层楼高的屋顶上跳了下来,落地之后,身体没有受到丝毫的损害,反而借势跑的更远。
那太监也是个聪明人,一路往皇宫外面跑,虽然惊动了不少侍卫,奈何他的轻功实在是太古怪了,没一人没追上,不过一会,就跑的无影无踪。
杜方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太监逃走,气的脸色铁青。
叶染倒是没有嘲笑他,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就算是巅峰时期的她,也未必能够追赶上那个施展腾蛇的小太监。
这个与实力无关,因为腾蛇本身是一种天赋的体现,修炼者众,但是能够练成的却是少之又少,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所以此刻,她内心更多的情绪是凝重,隐约感觉开天城正在被一个巨大的阴谋所包裹,背后有着一只无形的手在掌控着一切,而她和杜方遥,都只是这局棋的一颗棋子而已。
不顾杜方遥脸色难看,她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杜方遥反问,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的语气。
“那人应该是来自南疆。”叶染道。
“你有几分把握?”
“八九不离十。”
“难道,这宫中真的有内鬼?”杜方遥喃喃自语一声,仰头望天,似乎感觉这天空,不知道何时,也布满了阴霾。
“你有办法查出那人的来路吗?”杜方遥紧接着问道。
“查不出。”叶染摇了摇头,“其实我也很奇怪,南疆的人性格都极为野蛮古怪,为什么会有人潜伏到宫里来做太监,你刚才和他交过手,能否看出他是真太监还是假太监。”
“真的。”杜方遥面无表情的道。
刚才那个小太监面白无须,气息阴柔,而且对这皇宫的地形极为熟悉,甚至,对他的招式都极为熟悉,看样子混迹在皇宫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是真的的话,就更奇怪了?”叶染眉头紧皱,“南疆那边修习这种轻功的人,一般都是世家大族中的子弟,这种人性格都极为倨傲,岂会情愿仰人鼻息。除非,他是一个被赶出来的叛徒……”想到这里,她又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联想有点问题,因为南疆的望族对叛徒的处置都是很严厉的,即便是天涯海角都会被追杀,不死不休,万难有活口。
“你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杜方遥不悦的道。
“我怕你骂我没管好自己的嘴。”叶染回敬了一句。
“你又在怀疑太后。”杜方遥不满的道。
“其实你也在怀疑不是吗?”叶染淡淡一笑,“是不是有点英雄惜英雄的感觉了。”
杜方遥白她一眼,只是无可否认,至少,在那么一个瞬间,在怀疑这件事情的时候,他联想到了李太后的身上。
叶染一看他的表情,就将他的心思猜了一半,不知死活的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李太后应该是南疆人吧。”
“你……”杜方遥神色一震,没想到叶染如此轻易的就将他内心的疑惑讲了出来。
“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可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叶染翻了个白眼,继续道,“其实你心里也是知道的不是吗?在这宫里,有权利和实力安插进来人的,除了皇上本人,就只有李太后了。”
“这算什么逻辑,虎毒尚且不食子,李太后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子出手。”
“有什么不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你不要忘记了,这李太后的来头可不简单。”
“停……这件事不用多说,如果你再敢蛊惑我的话,我就杀了你。”杜方遥恶狠狠的警告她一句,直接越过她,朝宫门方向走去。
第二卷 大争之世 第七十一章 怀疑
更新时间:2010-12-20
【第一更~~】
其实,不管杜方遥怎么抗拒,叶染的那番话,都像是在他的心里扔了一块石头,激起了波澜。
如叶染所说的那样,李太后的出身的确不简单。
李太后出身于南疆的望族李家,李家传承千年不衰,在南疆一带根基极为庞大,隐隐有一方土皇帝的趋势。
而李太后当年还没遇到先帝之前,正是李家所选定的天女,小名李纨。当年先帝巡游南疆,无意中见到李纨,惊为天人。
而且先帝当年还年轻,年少风流,英俊倜傥,很快就俘获了李纨的芳心。
但是李纨那是李家选定的天女,寄望极高,不肯轻易放人,当年年少气盛的先帝为此和李家大吵了一顿,甚至差点兴师南疆。
因为这其中的关系,皇室和李家交恶,再也不许南疆的人出现在宫里,以免酿成祸端。
所以此等情况下,要想安插人手进来的话,的确之后李太后能够做到。
但是,在杜方遥的心里却觉得,即便是所有的逻辑都成立,单是李太后是杜方尘生母这一条,就足够将一切打回原形。
而且李太后在后宫多年,向来以温婉贤德著称,毫无锋芒,也丝毫看不出野心,所以极难想象如果凶手是她,所求为何。
并且刚才李太后在得知杜方尘所中的是阿堵蛊的时候,震惊的模样也是万万假装不出来的,由此可以看的出来,李太后虽然在少女时代是天女,但是并未被种下阿堵蛊,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了。
杜方遥一路走着,凝眉苦想,却是越想越觉得矛盾和混乱,总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而叶染的脸上则始终带着散漫的笑,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
回到王府,二人分开。
叶染将筹集好的药草一一陈列出来,精心称重和打磨,媚情毒的解药配置纯度要极高,稍有杂质就会影响药效,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中媚情毒者大都抑郁而死的缘故,因为媚情毒看似可解,实则困难之大,难以想象,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可以配出解药的。
当然,这些对叶染来说并不是问题,首先以她的手段来说,筹齐各种珍贵的药草并不是难事,其次,她惜命如金,在关乎到自身生存死亡的问题上,有着超乎寻常的耐心。
息月站在一侧,看她鼓捣这些奇怪的东西,看半天也看不明白,只得搬条小凳子坐在一旁发呆。
叶染这一忙就是大半天,差不多午夜时分才停下来,她站起身,这才发觉全身酸痛,自从功力尽失之后,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一些普通人身上的毛病,更是让她纠结不堪。
打了个哈欠,正想去卧室睡觉,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两声敲门的声音。
“谁?”叶染警惕的道。
问话过后,等了半天,外面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叶染侧耳倾听了一下,发现门外已经没人,好奇的“咦”了一声,拉开房门。
门刚拉开,就感觉到一种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叶染往后一退,靠到了门边上,门叶子发出吱嘎一声轻响,然后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在耳边响起。
只见门框上,一支长箭的箭尾尚自颤动着,发出一阵奇怪的颤音,好长的一支箭,而且瞧这长箭射过来的准度和力度,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射过来的。
她踮起脚尖,往外一看,就看到隔着两条街一栋三层的小木楼上,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她心神一震,这弓箭手的臂力好强,好在应该并不是太想要她的命,不然她估计就没这么幸运了。
长箭上捆绑着一个小书筒,叶染将书筒摘下来,打开一看,上面是用红色朱砂字迹潦草的写有两行字。
“这次只是给你一个警告,如若你再多管闲事的话,下次可不是射门那么简单了,小心你的小命。”
没有落款,也不知道是谁在警告她,但是这多管闲事的话,叶染倒是可以猜出来一点,其一是有关白贵妃的事情,因为她答应杜方遥要查个清楚;其二,就是杜方尘的事情了。
仔细推断的话,白贵妃逝去多年,影响力早就微乎其微,几近忽略不计,这么说来,警告她的人,说的是杜方尘身中阿堵蛊的事情了。
凶手的胆子很大,可是叶染岂是好吓之人,随手将长箭拔出,扔到一旁,手里的小书筒,则被撕成了碎片。
那纸片上如血液般的褐红色,给人一种极大的视觉和心理冲击,可惜叶染并不在乎,她现在比较感兴趣的就是,那个凶手到底是谁。
原本并不属于她要管的范围之类,但是今日凶手既然已经找上了她,那就陪着玩玩也无妨。
而且今日知道她进过宫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她嘿嘿一笑,似乎有人正在迫不及待的要露出狐狸尾巴呢。
她上次去皇宫查白贵妃的事情的时候,就感觉李太后不太干净。
而这一次,虽然李太后的表现可圈可点,但是那么执意的想要达摩遗体,到底是为了杜方尘还是为了她自己,却是谁也说不准的事情。
不过她却心知肚明,这达摩遗体最后只能归属于两个人,不是大宗巴就是她,别的人,根本就没染指的实力。
……
第二天一大早,她才刚刚醒来,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吵闹声。
侧耳一听,却是北宫薰在闹事。
北宫薰大声叫唤着,“叶染,你出来,出来啊,躲在房间里装死算什么本事啊。”
叶染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头疼不已,也不知道自己又是什么地方得罪她了。
要是她武功还在的话,早就不耐烦的将人给扔出去了,叽叽喳喳的,很是影响睡眠啊。
她披衣起床,推门而出,就看到北宫薰双手叉腰,像个泼妇一样的立在院子里。
“什么事?”她没好气的问道。
“你还有脸和我说什么事。”北宫薰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样子,走近一步,伸手指着叶染,几乎要戳到她的脑门上……
第二卷 大争之世 第七十二章 泼妇
更新时间:2010-12-20
【第二更~】
“拿开你的脏手。”叶染冷声道。
“你说什么?”北宫薰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拿开你的脏手。”叶染瞪北宫薰一样,彷如眼前站着的是一个死人。
生平最恨的就是别人指着她的脑袋说话,如若不是武功尽失的话,她绝对不介意狠狠的教训北宫薰一顿。
北宫薰虽然知道她武功尽失,但是被她那么一瞪,还是觉得打从心里冒出一丝的寒意,她心里咯噔一声,后退一步,吞咽了一口口水才怒道,“叶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染厌恶的皱眉,不耐的道,“你今天一大早就来这里闹事,估计不止是耍耍威风那么简单吧。”
北宫薰冷笑一声,指了指息月,“你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染一听这话,朝息月看来,息月走到她身边,苦着脸道,“王妃,北宫郡主说她今天去马厩牵马的时候,发现她的马被您的熊猫马咬死了,要您赔偿,否则就将熊猫马也杀死。”
“什么?”叶染听到前半段还觉得好玩,可是一听到后半段,脸色就不太对劲了,她朝北宫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北宫薰撇了撇嘴,“这叫杀马偿命知道吗。”
“不知道。”叶染直接否认。
“哼,果然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马,主人和马一样的无耻,不过你否认也没用,因为我已经将你的马牵走了。”北宫薰洋洋自得的道。
“什么?”叶染脸色一变,一步欺到北宫薰面前,“你将我的马牵走了,牵到哪里去了。”
即便已经没有武功,但是那种极限杀戮过后沉淀下来的杀气也是非常的惊人,北宫薰原本以为自己多年战场厮杀,所沉淀下来的气势已经足够强大,此时一比较就是暗暗心惊,这叶染所杀之人恐怕比她更多,好惊人的杀气。
她头皮微感发麻,似乎忘记了自己占有绝对的武力优势,再度后退一步,头皮发麻道,“也没牵去哪里,就是牵去了斗兽场。”
“斗兽场?”
叶染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这个地方她自然是知道的,有点类似古罗马斗兽场的性质,一些喜欢豢养奇珍异兽的达官贵人,彼此放出自己的豢养的宠物进去厮杀,设置擂台赛,看客们根据自己的判断下注,单注虽然不高,但是数目累积起来却是极为吓人,毕竟斗兽场很大,为了方便观赏,专门设置了上千个座位,这么多人,如果全部下注的话,其数目差不多相当于一个郡城一年的收入。
这是一个极为血腥和不对等的游戏,但是在这个游戏中一夜暴富之人屡屡皆是,因为只是富人圈子里的小众游戏的缘故,朝廷虽然知晓,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般来说,有时候为了尽兴,派人上场和野兽厮杀,只要不造成大规模的恐慌,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里面厮杀的野兽,也都是真正的野兽,有狮子老虎和花豹,最差的也是野狼一类的,可是北宫薰居然说将熊猫马牵去了斗兽场,这摆明是要熊猫马去送死的啊。
叶染一时气的牙痒痒的,恨不能将北宫薰给掐死。
这个女人外表看上去无辜,实则内心无比歹毒,做事灭绝人性,真的是让人忍无可忍啊。
北宫薰咯咯笑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问道,“怎么,你也知道那地。”
“知道个屁。”叶染一咬牙,强忍住扇北宫薰一个耳光的冲动,怒道,“该死的,赶紧带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