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的心思向来复杂多变,凡事都爱计较得失,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既然她肯以舒氏做赌注,必定心中已有了算计。- -
尽管舒氏一直是他想要的,但他不会为此而非她不可。
“耘,我爱你啊!”装满爱意的双眼,此时浸染了伤痛,“难道我全心全意的爱,都换不来你的信任吗?”
面对他的冷漠,她宛如卑微可怜的乞讨者,哪怕是一个温暖的眼神,都足以令她奋不顾身。
她想要的是那么简单,可对于她来说,却比登天还遥不可及。
自从认识他到现在,他给她的,除了冷漠就是冷漠。
就算在药物控制下意乱情迷时,他口中的也是其他女人的名字。
不可否认,她是在他背后耍了些手段,可没见识都是为了他啊!
他为什么不相信她呢,到底他把她的真心置于何地?
“爱我?”凉薄的唇微微弯起一个冷酷的弧度,幽暗的黑眸隐约透露出不屑,“如果失去了舒氏,你拿什么来爱我?”
易琳露不傻,她深深了解舒氏的重要性,如果轻而易举的就答应帮他,太不像她惯有的作风了。
“耘,我……”像是被无错小说 ledu戳穿了心事,易琳露微张着小嘴,双手揪紧了他的衣袖。
不错,舒氏对她而言很重要,若不是她拿舒氏来接近他,也许,他连看也懒得看她一眼吧。
既然耘一心想要合并舒氏,那么,舒氏无疑是她最好的筹码。
“耘,我这么做,背叛舒家背叛姐姐,为的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突然,她像个赌徒似的昂高了下巴,脸上呈现出不计后果的疯狂,“我仅有的条件就是跟你结婚,成为你名正言顺的太太。”
就像耘说的,失去了舒氏,她就失去了爱他的权利,但要是她成了他的老婆,多了这层关系的束缚,所有的障碍都不是问题。
在听到结婚两个字时,柯耘幽暗的黑瞳骤然一缩,眼底凝聚着骇人的寒气,他稍稍倾下身,目光直直对上易琳露的双眼,仿佛要穿透心灵的窗户深入她的灵魂。
易琳露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他抿着嘴迟迟未表态,有点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只好再接再厉道:“耘,你也知道,舒氏是姐姐最在乎的,她苦心经营了多年,才有今天辉煌的成果。要是舒氏垮了的话,姐姐肯定会崩溃的,而且,我一定瞒不了她,她知道我和你走得近,只要稍微动脑子想想,就会猜到是我在背后动了手脚,到时候,姐姐肯定会被气得晕过去,她再也不会认我这个妹妹了。”
“耘,你真的忍心看我众叛亲离,无家可归吗?我别的不求,只求你给我一个体面的身份,你放心,结婚以后我不会约束你,你仍然是自由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即使你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我也不会介意的。”
易琳露委婉的说辞中,坚决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她不惜为了自己的爱情,用整个舒氏企业来买单。
为了男人能够做到这地步,即便那个男人再冷清冷心,恐怕也该抱有感激之心。
不仅如此,而且,她也谈到了婚后生活,处处含着包容大度,除了两人身份的改变,其余的都可以照旧。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恐怕没有比这更具力的,绝对的放松绝对的自由,即使在外明目张胆的,老婆也仅是睁只眼闭只眼,放任不管。
“你说的的确很动听,可是,我依然不能娶你。”柯耘听见易琳露这么说,好像句句都是为他考虑的样子,他也不好因她荒唐的提议而为难她,只好表明态度的说了句,语气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感情。
尽管她开出的条件相当,但依旧无法波动他心中的涟漪。
他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就绝不能让它重蹈覆辙。
朦胧的灯光映照着易琳露大半侧脸,所谓花容失色无非形容她现在的模样,想不到她把自己放低到了最下贱的位置,可眼前的男人依旧铁了心似的拒绝她。
拒绝得可真干脆啊,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难道他非要对这么绝情吗?
都说男人喜欢温柔大度的女人,她不但柔声细语的说尽好话,而且表示愿意成全他跟那个女人,呵,可结果呢?他一点回转的余地都不留给她。
她易琳露从来都是骄傲的人,这般低声下气也只有在他面前,既然他对她如此弃之不顾,她还能笑着任他践踏吗?
不,不可能!
她说过,为了他可以不择手段,既然他不答应,那好,她就逼着他答应。
脸上的悲痛突然一扫而光,像换面具般,眼里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易琳露不怕撕破脸的说道:“你为什么不能娶我,难道这个位置早就被人预定了?你对那个女人那么照顾,肯定迫不及待想娶她吧。”
本来她计划跟耘先结婚,等她成了合法的柯太太后,再来想办法除去耘身边的女人。
但显然她低估了她的影响力,耘居然因为她而放弃跟她合作。
她今天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赐予的,看来她不得不先收拾她,有她在,就永远存在祸根,好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炸。
“我想,易小姐管得太多了,我娶谁都与你无关。”柯耘的眉头深深的蹙着,眼眸里透露出一丝不耐烦,他推开袖子上的双手,不经意后退了两步,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见柯耘特意表现出的疏离,易琳露倒不像开始一样缠上去,红润的唇瓣微微弯了弯,嘴角泄露出淡淡的轻嘲,“耘,我真的和你没关系吗?你难道忘记了三年前的那晚,我们是怎么在一张床上肢体交缠的,当时我还特意邀请了你的老婆,来当我们的观众,欣赏我们激烈的表演呢?”
说到他的老婆,易琳露不自觉的轻笑了一声,笑中饱含浓浓的鄙夷。
那女人的优势在于她生下了耘的孩子,若不是因为那个意外出现的孩子,耘的父母也不会碍于家门的颜面,逼迫耘不得不娶了孩子的生母。
但那又能怎么样呢?她除了身上挂有身份,其余的一切都未改变。
当了耘的老婆十多年,痴心的爱了耘十多年,默默的等了耘十多年。
这么长的时间,足以太多不可能变成可能,可偏偏那个女人愚蠢到极点,只会跟个傻子似的,默默地在背后注视着,连点实际行动也拿不出,难怪耘越来越漠视她的存在。
多可怜啊!守候着耘一辈子,得到的全是孤独,永无止尽的孤独,哪怕是死的时候,耘也只是冷然看着她,好像是不相关的陌生人。
所以从那刻起,她就暗暗在心中立下誓言,她绝不会成为第二个徐脂烟,凡是她想要的,就绝对会弄到手,即便玉石俱焚,她也在所不惜。
耘,如果你真的无法爱上我,那么,我不会让任何人拥有你。
听见易琳露提起三年前的事,柯耘微带疲倦的面容瞬间阴郁重重,冷漠的幽眸里涌起一丝可见的怒气,“你那晚给我喝的酒下了药,才以至于发生了后面的事情,我想易小姐比我更清楚才是。”
记忆一瞬回到三年前,那天下班才刚刚坐上车,就意外接到易琳露的电话,说是有笔交易和他单独谈,约他到她公寓附近的酒店见。
之前,他不过是无意中见过她几面,对她并不算多了解,只知道她是舒氏总裁的亲妹,念及柯氏与舒氏多年的合作,他便没有推辞她的邀请。
酒店最豪华的包间里,易琳露好像已经坐了很久,见他跨进门口就热情的招呼着,而她款待的方式和通常的应酬相差无异,所以他才毫不设防喝了她备的酒。
喝了几杯后,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身上好像燃烧起团团火焰,强烈的冲击着他的理智,身为男人的他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随后他去了她酒店附近的公寓,接着许多事自然而然的发生了,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这些年他很少有过女人,即使要找女人也不会挑有身份的,所以事后他从不跟她主动来往,多半都是她以各种借口缠上他。
如今她又谈起三年前的事,凭此来证明他们的关系,未免太无理取闹了些。
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讨厌被人设计玩弄。
女人就应该适可而止,不要做得太过,否则只能让人更厌恶。
但显然被爱情冲昏头的人,理智早就被抛到悬崖边缘,好像真的被逼上了绝路般,易琳露只想破罐子破摔。
“你说的对,三年前的那晚,我清楚得不能再清楚,我在你的酒里下了药,然后设计你设计你老婆,让你不情愿的跟我,还用你手机通知你老婆,说你在朋友家喝醉了酒,结果你老婆匆匆跑来接你,却亲眼目睹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床戏。”
见柯耘越来越阴沉的眼神,易琳露未表现出丝毫惧意,甚至唇角溢出几声笑声,笑得疯狂而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