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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铁汉传奇第63部分阅读

    扑鼻,不禁诧异道:“白胜兄弟,不会吧,你竟然带了个女人给我?”

    “她不但是个女人,而是还是个千娇百媚的美女!”白日鼠白胜微微一笑道:“哥哥下山日久,惜玉妹子又不在身边,所以小弟斗胆,献了这么一个美女为哥哥解闷。”

    晁盖心中怒极,想要把怀里的美女掷还给白日鼠白胜,但又怕摔坏了人家。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机灵的拼命三郎石秀已经抢先叫出了声:“白胜哥哥,难道你忘了我们水泊梁山的寨规吗?强抢民女可是要砍头的呀!趁着晁盖哥哥还没发怒,你赶紧把人给送回去,然后再来晁盖哥哥面前请罪,谁不定还能保住一条小命!”

    “白某做事向来有始有终,从不半途而废,这个娇滴滴的美女我既然冒着风险抢来了,岂有送回去之理?”白日鼠白胜竟然是面不改色,依旧笑道:“晁盖哥哥,你不会真的砍了小弟的脑袋吧?”

    就这么片刻之间,托塔天王晁盖心中的怒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作为多年的老兄弟,他了解白日鼠白胜的为人,白日鼠白胜也应该了解他晁盖的为人,况且根据常理判断,白日鼠白胜是不应该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来的。晁盖算定白日鼠白胜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晁盖一念至此,当下也哈哈大笑道:“如此别出心裁的大礼,白胜兄弟既然送来了,为兄岂有不收之理?来来来,院内风大,我们兄弟还是到屋里叙话,要知道,我们这些粗野汉子虽然不怕风寒,但也要替这位娇滴滴的美人着想一下呀,免得他人说我晁盖不懂得怜香惜玉!”

    “不会吧,晁盖哥哥怎么突然成了好色之徒?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毁了我们水泊梁山的英名?”拼命三郎石秀闻言不禁眉头一皱,刚要冒出一句“晁盖哥哥,惜玉妹子来了!”吓一吓晁盖,让他收敛一些,忽地又看到了晁盖与白胜两人那意味深长的笑容。石秀乃是机灵之人,顿时会意,当下朗声笑道:“两位哥哥且请入内,小弟在院内为您们站岗放哨,免得被惜玉妹子抓了现行!”

    托塔天王晁盖与白日鼠白胜到了屋内,白胜轻笑道:“晁盖哥哥,这个石三郎话中有话,他在明里暗里敲您的麻骨呢?”

    “随他!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况且,石三郎虽然是个百伶百俐之人,但想找到为兄的麻骨并不容易!”晁盖说着,与白日鼠白胜相顾大笑起来。

    托塔天王晁盖让白日鼠白胜先坐下喝口热茶,而他自己则把用暖被包裹着的贾含烟轻轻放到了里屋的床上,柔声道:“姑娘莫怕,在下乃梁山泊主托塔天王晁盖是也!我们梁山好汉的第二条寨规就是不得强抢民女,违令者斩。请姑娘稍等片刻,待晁某问个明白之后,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

    贾含烟被白日鼠白胜一句话吓得魂飞魄散,一路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此时见晁盖如此以礼相待,不由探出头来,壮起胆子问道:“你说你是托塔天王晁盖?白胜也唤你做晁盖哥哥,可是为何你白日到奴家府上之时,却说自己是快活林的东家?你到底是何人?”

    “白日到你府上?这么说你是卢员外府中之人?”晁盖见此女美艳不可方物,而且眉宇间气质非凡,不像是卢府下人,而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玉麒麟卢俊义有过妹妹,晁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不由心里一紧:“敢问姑娘可是卢员外的娘子贾氏?”

    “这厮从来没见过我,而他白日去家时也没听员外与燕小乙提起自己,他是如何认出我就是卢家娘子呢?”贾含烟对晁盖也不过是在屏风后面匆匆一瞥而已,不过对晁盖的声音倒是熟悉的很。她心中纳闷,却还是扑闪着一双大眼道:“不管你是晁天王,还是快活林的东家,趁早将奴家送回卢府尚不算晚,否则,让你知道我家员外那条棍棒的厉害!”

    “玉麒麟卢俊义枪棒天下无对,但晁某却也不弱!”托塔天王晁盖因为水浒上记载的关系,对贾氏这样的滛妇已是厌恶至极,此时见贾含烟拿玉麒麟卢俊义来压自己,心中更是不快,但他赖的与一个女流之辈计较,只是淡淡道:“卢娘子且在这里歇息,待在下弄个是非曲直之后,自然会给卢员外一个交代!”

    托塔天王晁盖出了里屋,把门关了,冲着白日鼠白胜喝了一句:“你这厮怎么把玉麒麟卢俊义的娘子掠到这里来了?难道你嫌为兄的心里还不够乱吗?”

    白日鼠白胜不以为意,嘿嘿一笑道:“晁盖哥哥,休要动怒,这个女人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卢员外的娘子了,而是李固那厮的姘头!”

    “此话怎讲?”晁盖又是一惊,历史已经因为自己的死而复生而发生了变化,智多星吴用并没有来到大名府,对玉麒麟卢俊义施展那种蹩脚的诱敌之计,李固从哪里来的胆子,竟敢与贾氏双宿双飞起来?以玉麒麟卢俊义的脾气,岂能容他?

    “此事说来,与我们水泊梁山还有脱不利离的关系。”白日鼠白胜原原本本将自己所偷听的东西讲了出来,听得托塔天王晁盖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道:“你这厮,怎么不早说?快去唤上智深大师他们,我们这就赶往卢府,于情于理,我们梁山兄弟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卢员外遭此大难而袖手旁观!”

    “哥哥,难道你真要去救玉麒麟卢俊义不成?”白日鼠白胜长叹一声道:“李固此去,必定带上留守司的大批兵马,我等兄弟这般前去,只能是白白送死!”

    “玉麒麟卢俊义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晁某岂能不救?白胜兄弟若是怕了留守司那帮酒囊饭袋,尽可以留在这里看家!”托塔天王晁盖是大发雷霆。他之所以如此暴怒,并不是针对白日鼠白胜,而是那个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的李固。因为晁盖本来打算以快活林的名义与玉麒麟卢俊义强强联手,打造一个能养得起他水泊梁山数万兄弟的商业帝国。谁知,造化弄人,事情竟然发展到了这般田地,是晁盖始料未及的。

    第三卷 燕子楼 第四十二章 老鼠主意多

    更新时间:2012-11-30

    白日鼠白胜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冲着晁盖深施了一礼,说道:“晁盖哥哥,休要恼怒,听小弟道出缘由,您再做决定不迟。”

    “白胜兄弟坐下说,为兄洗耳恭听。”托塔天王晁盖此时面色稍霁,自在长凳上坐了下来。毕竟晁盖也知道,发生这种事完全怪不到白日鼠白胜身上,自己冲着他大发雷霆是毫无道理的。

    “晁盖哥哥,论声望,那玉麒麟卢俊义乃是河北三绝之首,枪棒天下无对,的确是一个一等一的好汉,我们梁山兄弟应该去救他。”白日鼠白胜看了一眼晁盖的脸色,继续言道:“可是,不知哥哥想过没有?以卢员外的家世,纵是我等此时救他出来,只怕他不但不会感恩戴德,反而会出手与我等为敌,擒下我们将功折罪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毕竟,他卢家在北京大名府已经经营数代,好不容易挣下了偌大的家业,岂能舍得放弃?”

    “白胜兄弟言之有理,是为兄莽撞了!”托塔天王晁盖想起水浒上,玉麒麟卢俊义出门前,面对浪子燕青的劝解,曾经说下了这么一段话:“梁山泊那伙贼男女,打什么紧!我观他如同草芥,兀自要去特地捉他,把日前学成武艺,显扬于天下,也算个男子汉大丈夫!”后来,玉麒麟卢俊义一意孤行,到了梁山泊地界时,更是做了四面白绢旗,上面写着这样四句话:“慷慨北京卢俊义,远驮货物离乡地。一心只要捉强人,那时方表男儿志。”由此看来,在玉麒麟卢俊义的心中,对水泊梁山上的众好汉并无好感,甚至是深恶痛绝的,总想着用梁山泊的强人来做敲门砖,好一圆立功受赏、谋个一官半职的平生之愿。这样的一个玉麒麟卢俊义,是不会对留守司的官兵大打出手的,尽管以他和浪子燕青的武艺,有很大的机会能杀出一条血路来,但是卢俊义此时此刻对以梁中书为代表的官府还抱有幻想,梦想着到留守司衙门还自己一个清白之身。此时去救他,反而不美。还不如让其到牢中受些罪、遭些刑,再到奈何桥上走一趟,也只有那样,玉麒麟卢俊义才有可能与梁山兄弟一条心。至于病关索杨雄和鼓上蚤时迁二人,经这么一折腾,只怕也得与玉麒麟卢俊义一起到留守司大牢内做伴去了。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关押而已。不过,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看着托塔天王晁盖陷入了沉思之中,白日鼠白胜捻着自己那几根稀疏的老鼠胡子,若有所思道:“晁盖哥哥,小弟听石三郎说起,我们手中还有燕子楼主高山和桃园防御使荆楚两个人质,那还等什么,赶快用他们把杨雄哥哥和时迁哥哥给换出来呀,免得夜长梦多!”

    “燕子楼主高山和桃园防御使荆楚确实在我们手中,只是如今敌众我寡,丝毫大意不得,万一有个闪失,不但杨雄兄弟与时迁兄弟救不出来,连我等也有性命之忧啊!况且,经过东京汴梁烟月大街师师姑娘家那一战,虽然有石三郎打掩护,但是为兄估计高山已经在怀疑我们水泊梁山与快活林的关系了,这个时候放他回去,他若是到李固那里一印证,就会坐实快活林的真正东家到底是谁?到那时,为兄费尽心血经营多年的快活林只怕难逃灭顶之灾啊!”托塔天王晁盖皱眉道:“况且,如今卢员外也遭了不幸,如果我们这么快就走马换将,那到时如何救得出卢员外?”

    白日鼠白胜微微一笑道:“晁盖哥哥,依小弟看来,尽快交换人质,救出杨雄哥哥与时迁哥哥方为上策,至于快活林之事,哥哥毕竟有御赐牌匾在手,高山没有真凭实据,想必不敢乱来。卢员外吗,里屋不是还有一个贾氏吗?过些时候,用她来交换卢员外不就行了!”

    晁盖被白日鼠白胜逗得哭笑不得:“白胜兄弟,你莫非是昏了头吗?你应该知道,贾氏乃是卢员外的娘子,岂能换得出卢员外来?”

    “换得出!完全换得出!如果换不出来,小弟何必大半夜的将这个贱女人扛到这里来?”白日鼠白胜胸有成竹道:“哥哥,你没看到,李固那厮视贾氏为心肝宝贝,两个人如胶似漆的,小弟也是过来人,感觉得出那厮是动了真情了。所以,用贾氏换卢员外之事完全可行。”

    “白胜兄弟言之有理。”托塔天王晁盖赞了一句,但还是诧异道:“既然是完全可行,那干脆以三换三得了,何必要分为两次交换呢?”

    “哥哥,如今燕子楼主高山在我们手中,在这北京城,交换人质之事李固自然能够做主,可是,如果高山恢复了自由之身,他会不会同意用贾氏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来换走玉麒麟卢俊义呢?如果他同意了,就当此事一了百了,可是,万一他不同意呢?那样的话,李固怎肯善罢甘休?他二人来一场窝里斗也不是没有可能。”白日鼠白胜美滋滋的品了一口香茶,悠然自得道:“论地位,论权势,高山当然能压得李固抬不起头来,可是,我们不要忘了,北京大名府是李固经营多年的地方,而李固又是诡计多端之辈,未尝不能与高山拼个鱼死网破?或者是两败俱伤?到那时,哥哥根本就不用担心高山会有什么闲心来调查快活林之事了!况且,段景住哥哥一向深得高山信任,有他在高山身旁,哥哥还需担心吗?”

    “听君一席话,为兄茅塞顿开也!”托塔天王晁盖思忖良久,忽地高声唤道:“三郎兄弟,你过来一下。”

    院内的拼命三郎石秀闻声,掀帘而入道:“晁盖哥哥,不知唤小弟前来有何吩咐?”

    托塔天王晁盖缓声道:“经李固这么一闹,玉麒麟卢俊义还有杨雄兄弟、时迁兄弟三人必定会被押入留守司大牢,那里着实不是好人呆的地方。特别是像他们三个这般有骨气的汉子,只怕会有天大的罪等着消受!”

    拼命三郎石秀一愣:“哥哥莫非想去劫牢吗?”

    “留守司大牢内戒备森严,就凭我们几个,只怕不容易抢出这般的重犯来!况且,劫牢只是最后的办法,此时还不到用的时候。”托塔天王晁盖道:“北京大名府还有两个好汉,是一母同胞兄弟,一个唤作铁臂膊蔡福,一个唤作一枝花蔡庆,哥哥蔡福乃是两院押狱兼充行刑刽子手,弟弟蔡庆是牢里的小押狱,三郎兄弟,天明之后,你多带些金银,与戴宗兄弟一起,去寻这兄弟二人,且把金银奉上,请他们照看卢员外他们。”

    “小弟遵命。”拼命三郎石秀领命而去。

    托塔天王晁盖忽地想起水浒上说,距离北京城西门三十五里处,有一处所在,名唤飞虎峪,地形险要,易守难攻。当初梁山起兵攻打大名府之时,急先锋索超曾经在那里驻扎,便对白日鼠白胜言道:“白胜兄弟,看如今天色即明,听说北京城正西有一处飞虎峪,你我兄弟且到那里看个究竟,如果真的如传说中那般易守难攻,我们索性就在那里走马换将了。”

    “哥哥说的是,飞虎峪地处城外,李固纵是想动什么手脚也不容易。”白日鼠白胜随声附和道。

    晁盖与白胜来到院内,向拼命三郎石秀交代了几句,兄弟二人出了院子,迤逦往北京城西门而来。

    此时,启明星已亮,刮了大半夜的风也停了下来。大街上,碗灯星星点点,赶早市做小买卖之人倒也络绎不绝。

    托塔天王晁盖与白日鼠白胜都是脚底风快之人,不一会儿,便已经到了西门处。只见那里挤满了等着出城的人,看来是开城门的时辰还没有到。晁盖看旁边有一处卖早点的,热气腾腾的肉包子刚出笼,肚内便叽里咕噜叫了起来。晁盖就唤了白胜一声,二人找了一处座头坐了下来,要了笼包子,两碗豆腐脑,打算填饱肚子之后,再赶路不迟。

    兄弟二人正吃的狼吞虎咽,忽听一人在旁边道:“黄大官人,您如何起的这般早?”

    托塔天王晁盖扭头一看,只见一人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一袭合身的蓝袍,却正是玉麒麟卢俊义身旁的小厮浪子燕青。只不过此时的浪子燕青,完全没有了昨日午时的丰神俊朗,意气风发,神色竟然憔悴之极。晁盖心知肚明,却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问道:“小乙哥,短短一日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模样?莫非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浪子燕青摇头怅然道:“不怕黄大官人见笑,小乙真是一言难尽呀!”

    “此话怎讲?”事已至此,晁盖只有配合浪子燕青把戏演下去。

    “虽然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是我家主人命在旦夕,小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浪子燕青银牙一咬,说出一番话来。

    第三卷 燕子楼 第四十三章 燕青入伙来

    更新时间:2012-12-01

    “可叹我家主人对李固那厮宠信有加,谁知那厮却是个白眼狼,与主人娘子明铺暗盖不说,昨晚他自带了水泊梁山两个强人入得府来,却又在梁中书面前诬陷主人私通梁山贼寇,可叹梁中书还听信了他的谗言,二话不说就将主人与病关索杨雄、鼓上蚤时迁一齐关进了留守司大牢。”浪子燕青咬牙切齿道:“李固那厮明摆着要置我家主人于死地,好来一个人财两得!原本我与主人已经计较好了,让我去烧了城东布店,好教主人有个由头,今日就赶李固出府。定是贾氏那个贱女人偷听到了我等的谈话,跑去向李固告密,李固那厮这才来了个先下手为强。那厮若是撞在小乙手里,定然将其千刀万剐,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浪子燕青所说的情景虽然皆在托塔天王晁盖的预料之中,但此时此刻听燕青道来,晁盖还是把拳头差点儿就握得水来,他再也按捺不住,怒喝了一声:“世上竟有这般忘恩负义之人,气煞我也!”说着,劈手就是一拳,狠狠砸在了松木桌子上。

    看来托塔天王晁盖是怒不可遏,竟然把松木桌子当成了李固来砸。那张松木桌子虽然足有二寸多厚,但是如何禁得起晁天王的千斤神力?只听“喀嚓!”一声响,偌大的桌子顿时四分五裂,桌子上的碗、碟、盘、笼等物齐齐摔到了地上,大多变得粉身碎骨。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但惊动了掌柜与店小二,而且店里的食客都纷纷把惊愕的目光投向了托塔天王晁盖身上。北京大名府虽然是卧虎藏龙,但能够一拳如斯者,并不多见。但当众人的目光看到了晁盖身边的浪子燕青时,都不由做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能够与卢员外身边的浪子燕青走在一起的人,武功不好才算是咄咄怪事呢?也幸亏玉麒麟卢俊义被抓不久,消息还没有传开,要不这些人一定上来缠住浪子燕青问东问西了。

    “店家,我家大官人失礼了,请多见谅!”白日鼠白胜见状,已知此间不可久留,他摸出一锭银子塞到了掌柜的手里,又向托塔天王晁盖和浪子燕青使了个眼色,三个人疾步出了小店。

    此时天刚放亮,他们刚刚站定,忽听前边有人高声喊道:“城门开了!”

    浪子燕青向晁盖深施一礼道:“黄大官人,您如是有空闲,请看在与我家主人有些交情的份上,到留守司大牢中使些银子,免得我家主人受罪。我家主人但凡有沉冤昭雪之日,必当厚报!”

    托塔天王晁盖急忙扶起燕青:“小乙哥说哪里话来?纵是小乙哥不说,黄某知晓了也当到留守司上下打点一番,否则枉为人也!”

    “小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厮,但眼里向来识得人,黄大官人气宇轩昂,言语洒脱,当是一诺千金的人物,有您这句话,小人这就放心了!”浪子燕青说着,向晁盖、白胜拱了拱手道:“小人急着赶路,就此告辞了。”

    托塔天王晁盖一怔:“不知小乙哥意欲何往?”

    “既然是黄大官人动问,小人就照直说了。”浪子燕青压低声音道:“我家主人昔年与东京殿前太尉宿元景有旧,所以小人打算往东京汴梁走上一遭,看能不能说动宿太尉出面,好救我家主人一命。”

    “天赐良机,正是让浪子燕青入伙之时,怎么能白白放过?”托塔天王晁盖肚内寻思了良久,方才正色道:“小乙哥,请恕黄某直言,你此番东京汴梁之行,就算是一切顺利,说动了宿太尉出面,只怕也救不了卢员外。”

    “黄大官人何出此言?难道梁中书连宿太尉的面子也不给吗?”浪子燕青诧异道。

    “小乙哥,请这边来!”托塔天王晁盖左右看了看,招呼浪子燕青到了一处偏僻所在,郑重言道:“此次栽赃嫁祸卢员外,表面上是李固一人所为,实则是梁中书做了幕后推手也!他们图的是什么?还不是卢员外那富可敌国的家财?而要想谋取卢员外的家产,除了置他于死地,再将他的家产以贼赃充公之外,还会有更好的办法吗?所以说,不要说宿太尉出面,就是高俅高太尉出面,梁中书也不会卖这个面子的。毕竟,梁中书的岳父可是在朝中一手遮天的蔡京蔡太师。”

    “黄大官人一语惊醒梦中人也!若非梁中书背后撑腰,就凭一个小小的李固哪里能将我家主人弄到死囚牢里去?”浪子燕青一字一句道:“东京汴梁小人不去了,宿太尉小人也不去见了,小人就呆在这北京大名府内,看一看梁中书与李固这一双贼人如何来摆布我家主人?”

    “小乙哥是想劫牢救人吗?”托塔天王晁盖轻轻摇了摇头道:“难啊!留守司大牢戒备森严,称得上是固若金汤一般,更何况李固那厮对小乙哥知之甚深,恐怕早已料定小乙哥会去劫牢,从而在留守司大牢内张网以待。小乙哥虽然武艺超群,但好虎架不住群狼,到时候莫说救不出来卢员外,只怕连小乙哥自己也性命难保。”

    “救得出得救,救不出也得救,太不了小人就与主人死在一处,到那阴曹地府还做主仆,方不枉了主人的养育之大恩!”浪子燕青咬了咬牙,又冲着托塔天王晁盖唱了一个大诺道:“黄大官人,小人多有打搅,后会有期了!”说完,转身大踏步就走。

    “好一个浪子燕青,果然称得上是豪气干云,只是性子也太急了点儿,让黄某空有这么一个好法子却没有了用武之地!”托塔天王晁盖故意长叹了一声,对白日鼠白胜道:“兄弟,正主已经走了,你我还能做甚?充其量到时候给卢员外和小乙哥收尸就是了!”

    “看来,只能是如此了!”白日鼠白胜会意,高声冲着浪子燕青的背影说了声:“哥哥,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等又能如何?吃酒去,吃他一个烂醉才能忘记这般丑恶的事情。”

    托塔天王晁盖与白日鼠白胜虚张声势刚要走,忽见那边浪子燕青风一般的赶了过来,拦住了晁盖二人的去路,纳头便拜:“非是小人不知黄大官人的能耐,只是小人本不想连累外人也!黄大官人有何法子,还请示下。”

    托塔天王晁盖心中暗喜,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小乙哥,黄某先把话说开了,我这个法子有些惊世骇俗,就怕小乙哥不愿意。”

    浪子燕青斩钉截铁道:“只要能救得我家主人性命,纵是让小人赴汤蹈火,也是甘心情愿。”

    “好!小乙哥既然如此忠心耿耿,那黄某就勉为其难,指点你一条明路吧!”托塔天王晁盖缓声道:“要救卢员外,既然白道走不得,那就只有借助黑道的力量了。黄某听说水泊梁山的病关索杨雄与鼓上蚤时迁也被押进了留守司大牢,小乙哥何不乘上一匹快马,前往水泊梁山报信?到那时,水泊梁山众兄弟必来救人,岂不连卢员外一并救了?”

    “黄大官人端的是好法子!只是得容小人再想想,仔细想想!因为只要走了这一条路,我与主人似乎也只有上水泊梁山入伙这一条路可走了,而我家主人世代相传的家业就再也不复存在了!”浪子燕青寻思了起来:“钱财总归是身外之物,我家主人如是这般不明不白的没了性命,只怕死不瞑目,还不如留下命来,只等来日东山再起!”他使劲点了点头道:“多谢黄大官人指点迷津!小人也久闻梁山泊主托塔天王晁盖的英名,知道他是个义薄云天的豪杰,相信他不会见死不救!小人身上还有几两银子,这便去买得一匹快马,赶往水泊梁山!”

    浪子燕青刚要走,却被白日鼠白胜唤住:“小乙哥,何必如此性急?”

    浪子燕青急声道:“还望这位兄台见谅,救人如救火,小人不得不急!”

    “这位兄台?我也是娘生爹养的,难道没名没姓吗?”白日鼠白胜板起了脸。

    浪子燕青看在托塔天王晁盖的面子上,倒也是发不出火来,只好低声问道:“小人失礼了!敢问兄台高姓大名,小人自当铭记在心!”

    “小乙哥,你听好了,千万不要吓趴下了!”白日鼠白胜笑道:“在下姓白名胜,江湖人称白日鼠白胜是也!”

    “原来是白日鼠白胜,小人知道了。”浪子燕青根本没顾上品味,转身就走。可他走了数十步之后,不禁猛地停下了脚步:“白日鼠白胜?白日鼠白胜!水泊梁山之上不是有一个好汉名唤白日鼠白胜吗?当年跟随晁天王劫了梁中书十万贯生辰纲的,不是就有此人吗?肯定就是!病关索杨雄和鼓上蚤时迁被擒日久,水泊梁山不可能不派人过来?”

    浪子燕青急忙转身,几个起落来到方才三人叙话之处,却见那里已经人去巷空!

    第三卷 燕子楼 第四十四章 巧破三绝阵

    更新时间:2012-12-02

    “想不到我浪子燕青一向自视目光如炬,怎么也会有有眼不识泰山之时?”浪子燕青喃喃自语道:“那个獐头鼠目者既然是白日鼠白胜,而那个自称是黄盖黄大官人的浓眉大眼者,想来应该就是梁山泊主托塔天王晁盖了!他二人既然已经在北京城内,为何还要我去水泊梁山呢?”

    浪子燕青话音未落,只听一人尖声道:“燕小乙,你说我晁盖哥哥浓眉大眼也就罢了,怎么还敢说白某獐头鼠目来这?”

    浪子燕青的脸上露出了一天来少有的一丝微笑,拱手道:“白胜哥哥,小弟不这么说,你会这么快出来吗?”

    白日鼠白胜一步三摇走到了浪子燕青的面前,饶有兴趣道:“燕小乙,你知道我和晁盖哥哥都没有走吗?”

    浪子燕青摇头道:“白胜哥哥明知故问也!您们若是这么快就走了,那就直接将小弟诳到水泊梁山去好了,白胜哥哥为何还要故意表明自己的身份呢?小乙虽然愚钝,但好歹脑子还会转弯。”

    “小乙如果也称愚钝的话,那天下间就找不来聪明人了!”托塔天王晁盖从墙后面缓缓踱了出来,抚掌大笑道:“尝闻浪子燕青百伶百俐,今日一见,果然盛名不虚也!”

    “晁天王谬攒了,小乙愧不敢当!”浪子燕青急忙唱了一个大诺道:“我家主人深陷留守司大牢,还望晁天王仗义援手。只要救出我家主人,小乙甘愿为晁天王执鞭坠蹬,不离不弃!”

    “小乙,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见外?只是,卢员外以及杨雄兄弟、时迁兄弟之事,为兄心中自有计较,着实急不得!”托塔天王晁盖过来先安慰了浪子燕青一句,忽地话锋一转道:“小乙,你是北京当地人氏,当知道飞虎峪该如何走?可有兴趣陪晁某走上一遭?”

    浪子燕青见晁盖如此说,知他必有深意,当下颔首道:“晁盖哥哥既有雅兴,小乙愿为向导。”

    白日鼠白胜也在一旁笑道:“哥哥,有了小乙兄弟这个向导,你我兄弟当少走几多冤枉路也!”

    浪子燕青自在前面带路,托塔天王晁盖与白日鼠白胜在后面跟随,兄弟三人出了西门之后,拽开脚步,大步流星往飞虎峪而去。

    走了小半个时辰,托塔天王晁盖突见一处山坡,上面栽满了槐树,树上的槐花虽然含苞待放,却已经是招蜂引蝶无数了。晁盖不由想起水浒上的记载,脱口道:“此处难怪名唤槐树坡,果然是遍山的槐树。想来,飞虎峪距离此处只有十里路程了。”

    白日鼠白胜惊讶道:“哥哥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难道此前来过此地吗?”

    晁盖暗自发笑,嘴上却道:“为兄也是第一次来,只不过前几日在城内问了一位老者而已。”

    浪子燕青在一旁道:“哥哥问的是哪位老者?飞虎峪距北京城三十五里不假,但是这个槐树破离北京城不过十五里而已。”

    托塔天王晁盖只觉得一阵尴尬,不由在心中埋怨起了水浒的作者施老先生:“难怪有人评价您老地理学的不好,果然是如此。槐树坡离城明明是十五里,你却说是二十五里,纵是您老也是穿越人士,知道了公里这种东西,可是按公里算也不对呀!”晁盖想着,不由在心中暗暗发誓:“今后自己可以卖弄水浒上的其他东西,但是地理这玩意,还是免谈吧!”

    晁盖三人的脚程都是不慢,大概晨牌刚过还没过之时,他们已经到了飞虎峪。只见中间一道峡谷,两侧皆是陡峭如削的山崖,而山崖上杂木丛生,藏他个百人也露不出行藏来,难怪久经战阵的急先锋索超会选择此处作为屯兵之所。

    托塔天王晁盖攀上山崖,举目往峡谷中望去,不由大喜道:“我等就在此处交换人质,到时候我们藏在山崖上的丛林里,而让李固等人守候在峡谷之中,我们居高临下,自然能够一览无遗。李固那厮纵然是诡计多端,只怕也想不出别的花招来!”

    “晁盖哥哥言之有理!”白日鼠白胜点了点头道:“既然交换地点已经决定,那就事不宜迟,回城后就即可通知李固,明日午时在此交换人质。”

    托塔天王晁盖若有所思道:“明日午时?会不会急了点儿?那今晚之前我们就得将高山等人转移到这飞虎峪来!”

    浪子燕青起初还如云山雾罩一般,但后来已经揣摩出了晁盖的用意,不由道:“晁盖哥哥,守西门的军汉我都识得,带那个什么高山出城之事就包在小弟身上了。不过,小弟认为,天快黑之时出城最好,那时城门快要关了,军汉们急着去吃酒,盘查的不像平时那么严。高山?高山!哥哥,不会是燕子楼主高山吧?”

    “小乙兄弟,你说呢?”白日鼠白胜哈哈大笑道:“如果不是燕子楼主高山,怎么能让李固那厮乖乖前来交换人质呢?小乙兄弟还不知道吧,李固的真实身份实则为禁军燕子楼的密探,人称燕七是也!”

    “原来李固这厮竟然是燕子楼中人!难怪他既在梁中书那里吃得开,又能坐上翠云楼大掌柜的位置!”浪子燕青是暗暗心惊,从他见到李固的第一天起,就知道此人非比寻常。谁知以眼前的情况看来,他还是严重低估了与他相处六年之久的李都管。

    托塔天王晁盖又与白日鼠白胜、浪子燕青翻过山崖,一路到了庾家疃,才算停住了脚步,笑道:“端的是好地方,就算是李固调动留守司的大军前来,我等也不惧他,而眼前的这个庾家疃就是我们兄弟的退路。”

    白日鼠白胜脱口赞道:“小弟与哥哥相识多年,但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小心翼翼地晁盖哥哥,看来,自从斗倒及时雨宋公明之后,哥哥真的是成熟了。”

    “面对李固这样难缠的对手,为兄不小心能行吗?”托塔天王晁盖由衷叹道:“其实这样也不错,最起码我们兄弟能在与对手的抗争中学会了成长。若是每一次的对手都像济州府捕盗官黄安那样脓包,那我们兄弟也会渐渐变成脓包的。”

    “晁盖哥哥说的真好!”浪子燕青忍不住道:“这个道理与下棋很像。如果我们总与臭棋篓子下,那久而久之,我们就会固步自封,变成了另一个臭棋篓子。而与高手下棋,虽然步步惊心,甚至是举步维艰,但无疑棋力增长得极快。”

    白日鼠白胜在一旁夸张的大叫起来:“晁盖哥哥,小乙兄弟,你们两个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以白某看来,李固固然不错,但也不是神机妙算的活孔明,用不着这般的草木皆兵。”

    兄弟三人有说有笑着出了飞虎峪,浪子燕青路熟腿快,一个人抢在了前面。谁知他刚走到谷口,只听有一人喝道:“燕小乙,听说大清早儿你就出了西门,往飞虎峪而来。李都管担心你去别处搬救兵,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故特意差我等兄弟前来送你归天!”

    浪子燕青定睛一看,只见飞虎峪谷口有三人一字排开,每人背上各插着一把雁翎刀,往脸上看,却是普通至极,与路人甲并无区别,如果将他们扔到人群中,只怕一时半刻寻不出来。

    但是浪子燕青有过目不忘之能,不管任何人,只要与他打一个照面,他就能记得一辈子。况且,这一年多来,燕青存心要查李固的底细,所以对李固的身边人并不陌生。浪子燕青轻笑道:“李都管也真能看得起我燕小乙,为了我一条贱命,竟然把身边的李一、李二、李三都遣出来了!”

    李氏三兄弟并不动声色,李一依然吊着一张脸,冷声道:“燕小乙何必自谦?凭你浪子燕青的名号,谁人胆敢轻视?我们三兄弟纵然联手,要想胜你,只怕也得五十余合。”

    “还没打呢?就想三个打一个,还要脸不要脸?”白日鼠白胜及时赶到,听得李一之言,按捺不住接口道:“李一,还认得老爷我吗?”

    李一定睛一看,不由稍稍吃了一惊,但随即难得的笑了起来:“你不是醉仙楼的店小二刘能吗?李都管好心抬举你到翠云楼当差,你这厮却恩将仇报,反而劫走了夫人?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看来我们三兄弟这一趟飞虎峪是来着了,不但能杀了浪子燕青,而且再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拿下,何愁不是大功一件?”

    “贾氏就在老爷手中,你们这些狗奴才又能怎么样呢?”白日鼠白胜哈哈大笑道:“实话告诉你们,老爷我不是什么刘能,而是水泊梁山地鼠营统领白日鼠白胜是也!”

    李一淡淡道:“白日鼠白胜又如何?我们三兄弟以三敌二,照样能在五十回合之内结束战斗!”

    “什么?你们三个打小乙兄弟一个就得要五十合,如今加上了白某,怎么还是五十合?难道当白某不存在呀!”无端的受人这般轻视,白日鼠白胜的气真是不打一处来。

    “白胜哥哥,何必与这些鹰爪一般见识?”浪子燕青轻叹一声道:“他们三个哪里敢视哥哥如无物?只是他们会用一种三才刀阵,端的是奥妙无穷,五十合之内,定能判人生死,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