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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铁汉传奇第47部分阅读

    得去接从天而降的玄铁枪,急忙一个箭步窜上前去,扶起了史文恭,歉然道:“晁某一时失手,还望史壮士莫怪!”

    这时的照夜玉狮子马心中正在纳闷:“主人那么高的武功,怎么会被这个紫面阔眼的汉子踹下马来?”正惊疑间,忽听空中风声响起,才记起玄铁枪的事情来,但要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不由郁闷起来:“想不到我堂堂的一代名马,今日却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水泊梁山!”不想,玄铁枪从天而降,枪尖却贴着照夜玉狮子马的上眼皮插在了地上,把照夜玉狮子马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不住地用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托塔天王晁盖,紧接着,便是一连声的长嘶。那意思用普通话翻译过来,应该是:“俺服了哟!”

    史文恭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疼,但换了一个呼吸之后,知道自己并无大碍,急忙翻身而起,伏地便拜:“多谢晁盖哥哥脚下留情!从今日起,史某甘心情愿追随晁盖哥哥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托塔天王晁盖急忙伸手去搀:“史兄弟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史文恭却执意不起,正色道:“曾头市的曾长者待史某甚厚,请晁盖哥哥看在史某的薄面上,放曾家四兄弟一条生路吧!”

    “这个――”晁盖面有难色。曾家兄弟不但与水泊梁山私怨颇深,而且他们还是女真人的卧底,说什么也不能放虎归山。

    “晁盖哥哥如果不答应,就索性连史某一起杀了!否则史某活着也是于心难安!求晁盖哥哥成全!”史文恭说着,把头磕得咚咚作响。

    “贤弟不必如此,晁某答应便是!曾家兄弟豚犬尔,岂能与贤弟这等猛虎相提并论,放就放了!”晁盖伸手搀起了史文恭,一转身,伸出一根食指,指着拼命三郎石秀道:“三郎,速去鸭嘴滩传我将令,看在史兄弟面上,千万不要伤害曾家兄弟的性命!”

    拼命三郎石秀是个精细人,自然懂得晁盖伸出一根指头的用意,点头道:“晁盖哥哥放心,小弟这就去传令。只是两军对阵,刀枪无眼,希望小弟这一趟还来得及!”

    托塔天王晁盖暗自叹道:“久闻石三郎善解人意,果然不虚也!这句话连消带打,先给史文恭打了一针预防针。到时,曾家兄弟纵然有个三长两短,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第二卷 梁山血 第五十九章 谈笑退强敌

    更新时间:2012-10-20

    却说拼命三郎石秀快马加鞭来到了鸭嘴滩小寨,见到了小李广花荣,问道:“惜玉妹子,曾家四兄弟何在?”

    小李广花荣傲然道:“有我神臂营在,曾家兄弟纵是肋生双翅,也难以逃出这片水泊!这不,都在后寨俘虏营押着呢。”

    “奉晁盖哥哥将令,提曾家兄弟过去!”拼命三郎石秀拱手道。

    小李广花荣派了一名小校领着石秀去了俘虏营。

    拼命三郎石秀进了一处营寨,只见曾涂、曾密、曾索、曾魁四个难兄难弟都被绑在木桩子上,披头散发,脸上全是血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拼命三郎石秀眼珠子一转,笑道:“你们的师傅史文恭已经投降了水泊梁山,他向晁盖哥哥进言,让杀了你们兄弟四个,绝不能放虎归山!”

    “史文恭,狼心狗肺!”

    “好一个忘恩负义的贼子!当初他穷困潦倒,要不是我父亲救他,他能有今日的风光?”

    “史文恭,你不得好死!”

    “史文恭好样的,心肠够狠够硬,是做大事的料!”

    曾家四兄弟七嘴八舌地骂起了史文恭。

    拼命三郎石秀暗忖道:“史文恭呀史文恭,如今你就是想要回头,曾头市也没有你的容身之所!”当下拔出腰刀,刀出如风,接连砍下了曾涂、曾密和曾索的人头。四个留一个,势单影孤,回到曾头市也翻不起什么淘天巨浪,这正是托塔天王晁盖的意思。

    曾魁高声骂道:“水泊草寇,还等什么?给你家四爷来个痛快的!四爷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女真的好男儿!”

    拼命三郎石秀见曾魁豪气冲天,不禁心头泛起一丝敬意,道:“好汉子!可惜,我们命中注定是敌人,做不成朋友!晁盖哥哥不忍心赶尽杀绝,免得你父亲老来没人送终,就留下你一条命吧!”说着,回刀入鞘,单手一抓曾魁的肩膀,把他连着木桩子一起拔了起来,像提着一根灯草似地出了营寨,往马背上一扔,飞身上马,向着来路而回。

    “好大的力气!”曾魁不由暗暗叹服:“换做是我,纵是能够拔出木桩子,也未必有他做得这般轻巧!拼命三郎石秀,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也!”

    拼命三郎石秀带着曾魁来到了史文恭面前,放下了曾魁,道:“哥哥,抱歉!三郎还是去得晚了,曾家四兄弟只剩其一!”

    史文恭摇头苦笑着,拔出刀来,割断了曾魁身上的绑绳,眼含热泪道:“为师打赌输给了晁盖哥哥,今后已是水泊梁山的人了。你还是自己回曾头市吧,晁盖哥哥已经在水边备好了一艘小船!”

    “好贼子,少在四少爷面前假惺惺地演戏!你就是放了我,四爷也不会感激于你!有朝一日必取你这个狠心贼的项上人头,以安慰我五位兄弟的在天之灵!”曾魁双目喷火,恶狠狠地瞪了史文恭一眼,独自驾着小船走了。

    托塔天王晁盖此战完胜,又收了史文恭这等虎将,心情大好,高声道:“今日聚义厅上添了史兄弟这等英雄,又得江南三位豪杰大驾光临,水泊梁山蓬荜生辉也!请到山前第一关,晁某为诸位兄弟接风洗尘!”

    ————————————

    天已经黑了,一轮圆月挂上了苍穹。

    大刀关胜端坐在金沙滩小寨的中军寨内,心中郁闷之极。白日里,他听到鸭嘴滩方向炮声阵阵,喊杀声四起,知道水泊梁山已经和曾头市的人马开战,急忙率兵前去救援。不想被花和尚鲁智深领军阻住,办法用尽,也不能越雷池一步,反倒是留下了许多士兵的尸体,只得闷闷而归,固守金沙滩小寨。金毛犬段景住自告奋勇要去探听消息,谁知去了这么久,还不见回来,也难怪大刀关胜心中忧虑不安。

    井木犴郝思文进言道:“哥哥,看情形,史文恭和曾家五虎凶多吉少,依小弟看来还是及早撤兵为妙,免得被梁山草寇夺回山南水寨,那时我等退路被断,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神火将军魏定国不屑一顾道:“郝将军也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如此长对手志气,灭自己威风是何道理?想那史文恭乃世间顶尖的英雄豪杰,曾家五虎也个个业艺惊人,水泊梁山赖以征战的连环甲马已经被某家烧了个干干净净,他们拿什么一口气吃下曾头市的一万五千名精兵?再者说,水泊草寇的大小船只也被我们烧毁,他们用什么去攻打山南水寨?难道是凫水过去吗?”

    大刀关胜摇头道:“魏兄弟之言差矣!史文恭那里就有大小战船数十只,他如果战败,这些战船还不尽入托塔天王晁盖囊中?”

    神火将军魏定国不服气地鼓了鼓嘴,但碍于大刀关胜的身份,还是把一肚子的话憋回了肚内。

    就在这时,只见屋外急匆匆冲进来一人,火烧眉毛地说道:“关将军,大事不好!曾头市已经全军覆没,史文恭投靠了水泊梁山,曾家五虎挂了四个,只剩下一个老四曾魁逃了回去!”正是前去打探消息的金毛犬段景住。

    听了金毛犬段景住这一番话,神火将军魏定国张嘴结舌,羞得一张红脸就像着了火似地;井木犴郝思文长叹一声,不住摇头;大刀关胜却忽地抬起了头,沉声道:“来人,向守在山南水寨的单廷圭将军发出信炮,让他提高警惕,防备梁山水军偷袭!传我将令,全军立即开拔,乘船撤回山南水寨!”

    大刀关胜话音未落,只见屋外火光冲天,正是金沙渡口停泊战船的方向。众人心里都是一惊,正惊疑间,只见一个探马疾步而入,跪倒在地道:“启禀将军,停泊在金沙渡口的战船已经被水泊草寇悉数烧毁。听说,放火者乃是阮氏三雄。”

    “阮氏三雄!好一个阮氏三雄!看来是关某小瞧了这帮贼寇!”大刀关胜仰天长叹一声:“单廷圭单老弟啊,希望你能挺得住!讨寇大军数万将士的身家性命就全寄托在你身上了!”说是如此说,但大刀关胜心里明白,以阮氏三雄、张氏昆仲、童家兄弟以及混江龙李俊的实力,圣水将军单廷圭要想守住山南水寨只能盼望奇迹发生。

    大刀关胜回首对井木犴郝思文言道:“劳烦贤弟前去守住粮草,万万不能再给梁山草寇可乘之机!”

    “哥哥放心,虽然只是七日的余粮,但小弟一定不负所托,只要人在粮草就在!”井木犴郝思文领命而去。

    关胜又对神火将军魏定国道:“魏将军,守营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水泊草寇就会玩一些见不得人的阴招,他们不来攻营便罢,如若来犯,魏某定叫他们有来无回!”看来,神火将军魏定国还没有从火烧连环马的兴奋中清醒,依然自信满满。

    ――――――――

    山前第一关的景象与金沙滩的愁云密布大不相同。这里到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关内的一座大宅院内,托塔天王晁盖亲自把盏,为宝光如来邓元觉、石宝、小养由基庞万春以及史文恭、韩伯龙接风。此次大破曾头市军马的头号功臣轰天雷凌振以及新进领导核心的神机军师朱武也得以位列首席,分别坐在托塔天王晁盖的左右。

    酒过三巡,托塔天王晁盖猜拳逢人就输,虽说量大气死枚高,但再好的酒量也顶不住逢猜就输呀!托塔天王晁盖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不由笑道:“这般单手拳猜得一点也不过瘾,我懂得一种双手拳,简单好玩,只有零、五、十、十五、二十这五种叫法,大家不妨一试?”

    众人齐声叫好,不一会儿,院内便响起了“五、十、十五”的喊声。

    现代的竞技比赛,有一种说法叫做换帅如换刀,讲究的就是换换运气。如此说来,猜拳时换种猜法也能换换手气。果然,换了双手拳后,托塔天王晁盖每猜必赢,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宝光如来邓元觉道:“贫僧闯荡江湖多年,还从没有见过这般的猜拳之法,晁天王又是从哪里得来的妙招?难道是自己发明的不成?”

    “这算什么?哪一天大哥高兴了,索性造出一副扑克来,教你们玩一玩梦幻拖拉机,那才叫痛快呢!”托塔天王晁盖心里嘀咕着,坐上却说:“晁某天生愚钝,哪里能够发明出这种新鲜玩意?这是太上老君他老人家托梦给晁某的!”托塔天王晁盖故技重施,又搬出了太上老君顶缸。

    石宝看着托塔天王晁盖笑开了花的脸庞,不由皱起了眉头,欲言又止。

    托塔天王晁盖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石宝兄弟可是有话要说?但讲无妨,吞吞吐吐算什么好汉?”

    石宝把牙一咬,起身道:“石某久闻晁天王乃当世的豪杰,不想今日一会,却是见面不如闻名,整个一纵情声色的玩乐之徒,着实令石某失望之极!”

    第二卷 梁山血 第六十章 月夜赚关胜

    更新时间:2012-10-21

    “石兄弟,休得无礼!”宝光如来邓元觉扫视了一圈,见周围皆是愤怒的目光,急忙向托塔天王晁盖深施一礼道:“石兄弟酒喝多了,还望晁天王莫要见怪!”

    托塔天王晁盖哈哈大笑起来:“怪什么怪?得遇如此铮铮铁骨之人,堪称当代魏征,实乃水泊梁山之幸也!晁某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一张一弛才是做人之道,晁某不知错在何处?还望石兄弟明示!”

    石宝肃然道:“晁天王虽说是击败了曾头市大军,斩杀了曾家四虎,收了史文恭,但不要忘了大刀关胜的数万精兵还在金沙滩虎视眈眈,晁天王不去乘胜攻打金沙滩小寨,反而在这里玩耍起一些小技巧来,难道不懂得兵贵神速吗?”

    “石兄弟金玉良言也!”托塔天王晁盖站起身来,对着石宝深深鞠了一个躬,道:“只是石兄弟不是我水泊中人,不知晁某早就派出阮氏三雄烧毁了金沙渡口的大小战船,又遣混江龙李俊、船火儿张横、浪里白条张顺以及童威和童猛兄弟挂着曾头市的旗号,收复山南水寨去了。只要这两处得手,就等于切断了大刀关胜的退路。多则十天,少则七天,数万官军就会断了粮草,不沾自乱也。到时,我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大刀关胜生擒活捉!”

    托塔天王晁盖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喽啰跑了进来,跪下禀道:“晁天王,阮家三位头领及李俊头领同时传回捷报,金沙渡口的大小战船全部化为灰烬,山南水寨也重新夺回,并且还活捉了圣水将军单廷圭。”

    “扑通!”一声,石宝伏地便拜:“晁天王用兵如神,谈笑间已定胜局,石某叹服也!”

    ————————————

    月华似水,双鞭呼延灼骑着那匹御赐的踢雪乌骓马,百无聊赖地在水泊边走着。这一仗,他几乎输掉了底-裤,不但左膀右臂百胜将韩滔和天目将彭玘被大刀关胜生擒,而且他苦心重建起来的连环甲马也被神火将军魏定国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双鞭呼延灼一边走一边寻思:“不想今日我呼延灼落得如此下场?如今,宋公明哥哥不知逃到了何处?就算碰着了,他只怕已经失去了东山再起的资本!投降大刀关胜?这虽说不失为一条活路,但那样他呼延灼不成了反复无常的小人?回去投靠托塔天王晁盖?却实在厚不下那般脸皮!”双鞭呼延灼仰天长叹一声,借着月色银辉,望着茫茫烟水,只觉天大地大,却不知何处是他呼延灼的容身之所?

    忽地,双鞭呼延灼脑海中浮现出了济南章丘才女李清照的诗句:“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不由感触万千,自忖道:“与其苟且偷生,不如一死了事!”他就从背上摸出一条鞭来,回首望了望虎头峰,低声道:“别了,梁山!别了,众位兄弟!”说着,抡起水磨八棱钢鞭,往自己的头顶砸去。

    生死时刻,不想旁边伸出一柄丧门剑来,刚好架住了双鞭呼延灼的钢鞭,一人急声道:“呼延哥哥,何苦如此?您若是这般去了,那岂不是可惜了这一身的本事?”

    双鞭呼延灼扭头一看,却是镇三山黄信。

    经镇三山黄信这么一拦,双鞭呼延灼想要自杀的那股气儿不禁散了,问了一句:“宋公明哥哥呢?吴军师和吕方兄弟呢?”

    镇三山黄信禁不住垂下泪来,哽声道:“吴军师――吕方兄弟――都被――抓了,宋公明――哥哥――和我一路――逃到水边,他――在惊吓之中――溺水――而亡了――”

    双鞭呼延灼的眼圈也红了,叹道:“想不到宋公明哥哥一世英雄,就这么走了!”

    “都怨我!没保护好宋公明哥哥!”镇三山黄信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痛苦之情溢于言表。戏演得着实不错。

    “黄信兄弟不必如此,此事怪不得你!”双鞭呼延灼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不知黄信兄弟有何打算?”

    镇三山黄信留了个心眼儿,避而不答,反问道:“那哥哥之意呢?”

    双鞭呼延灼摇头苦笑道:“我如今心乱如麻,倒想听听黄信兄弟的高见。”

    镇三山黄信道:“摆在你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回去跟着晁盖哥哥,没准还能干出一番大事来!”见双鞭呼延灼沉思不语,镇三山黄信继续道:“哥哥是在担心晁盖哥哥肯不肯接纳我们吧!依小弟看来,晁天王胸襟宽广,决不会在意我们此前的选择的!”

    “我也知道晁盖哥哥有容人之量。可是,他不在意,我在意!”双鞭呼延灼激动起来:“你知道吗?重建连环马花费了多少银子?可是如今,折了个一干二净!我呼延灼有何面目去面对诸位兄弟?”

    镇三山黄信也觉得双鞭呼延灼言之有理,想要出言相劝,却哼哧了半晌,却也找不出一句恰当的话来。

    过了良久,双鞭呼延灼一咬牙道:“黄信兄弟先回去禀告晁盖哥哥,就说我呼延灼少则三天,多则七日,必将生擒大刀关胜献于帐前!”

    镇三山黄信大惊道:“哥哥意欲何为?”

    双鞭呼延灼一字一句道:“我要到大刀关胜军中卧底!”

    镇三山黄信见双鞭呼延灼主意已定,只好道:“呼延哥哥,大刀关胜为人宽厚,赚他容易,可他帐下的那个井木犴郝思文心计过人,难保看不出这番诈降之计?哥哥千万小心!”

    “兄弟放心,大刀关胜昔日与我有一面之缘,他又是个念旧之人,看我在走投无路时投他,必无所疑。至于那个井木犴郝思文,我自有办法对付他!”双鞭呼延灼的人生有了目标,精神立刻又抖擞起来,飞身上了踢雪乌骓马,绝尘而去。

    月色满天,霜华满地。

    金沙滩小寨内,大刀关胜坐卧不安,便走出中军寨,望着如昼月光,想着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这数万兄弟的命运,不由嗟叹不已。

    这时,有一个伏路小校前来禀告:“关将军,寨外有个胡须将军,匹马双鞭,想要见您。”

    “匹马双鞭?难道是双鞭呼延灼?”大刀关胜寻思着,问道:“此人骑的可是一匹踢雪乌骓马?”

    伏路小校道:“正是一匹黑马,四蹄雪白。”

    “果然是双鞭呼延灼!他来做甚?难道是为托塔天王晁盖做说客来了?想我关某忠义传家,如今虽说身陷绝境,但绝不做那卖主求生之事!”大刀关胜有心不见,但又想听听呼延灼要说些什么,就吩咐伏路小校:“与我唤到中军。”

    不多时,一人来到中军寨内,拜见大刀关胜。关胜借着灯光一看,正是与自己曾有一面之交的双鞭呼延灼,不由心头火起,怒喝道:“你也算是忠良之后,朝廷命官,怎可屈身从贼,对抗天兵?今夜前来见关某,所为何事?如是前来劝降,提也休提!要不,关某眼里认得你,腰间这把剑可不认得你!”关胜声色俱厉,“呛啷!”一声,把腰间的宝剑抽出了半截。

    “将军息怒!”双鞭呼延灼假装被骇得面如土色,急忙拱手道:“小将先前也曾为朝廷统领连环马军,征讨水泊梁山。不想中了钩镰枪计,身陷贼巢,但内心深处无时不刻不在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重归朝廷。”

    大刀关胜哈哈大笑起来:“呼延灼,你几时学会了这等花言巧语?敢来赚我?前日,你不是还率着连环甲马与关某开战吗?要不是被魏定国将军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只怕关某此时已成了你的阶下囚!”

    双鞭呼延灼苦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连环甲马虽说是小将一手打造而成,但小将只有练兵之权,没有统兵之权,纵是有心想阵前倒戈,也是有心无力呀!现如今,贼酋及时雨宋江已经溺水而亡,小将先前因为支持宋江,与那托塔天王晁盖早已势成水火,他自容我不得。不得已,小将才厚着脸皮前来投靠将军,如蒙收留,感激不尽。”

    双鞭呼延灼这话有真有假,听来真实可信,大刀关胜心中倒也信了七分。正想唤双鞭呼延灼起来详谈,却听一人大喝道:“好一个大胆的呼延灼!你以为郝某看不透你的诈降之计吗?你既然身在贼营,就应当知道曾头市史文恭已经降了梁山,朝廷大军也被断了退路,深陷绝境,你为何急急忙忙赶来送死?”却是井木犴郝思文闻讯赶来了。

    “糟糕!我怎的不知关胜大军深陷绝境?若是知晓,我又何苦插着一脚?晁天王好绝妙的手段,竟然能在一日之内连败两路大军?”双鞭呼延灼心中一惊,但脸上并不动声色,寻思道:“某既然来了,说什么也要有所作为,莫要让晁天王小瞧于我!”主意打定,双鞭呼延灼笑道:“这位想必就是以谨慎闻名军中的井木犴郝思文郝将军吧!郝将军之言虽说有一定道理,但安在小将身上却并不合适。因为小将已经无路可走,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来到这里,与我那两位兄弟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死在一处,也算应了当初我们三个‘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的誓言!我们兄弟虽不敢媲美刘、关、张的义气,但也愿效仿桃园三结义的传世佳话!”

    大刀关胜听双鞭呼延灼说起他先祖关圣人的壮举,不由心神荡漾,心潮澎湃,出言道:“郝兄弟不必多言,关某已信了呼延将军十分了!”当下,便请呼延灼入座。又着人将韩滔和彭玘绑上堂来,道:“两位将军都曾是朝廷干臣,深得高太尉重用,不想屈身从贼,也属无奈之举,关某甚为理解。此番你们的兄长呼延灼为义气前来,要和你们同生共死,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双鞭呼延灼垂泪道:“宋公明哥哥已经溺水而亡,我们兄弟不容于托塔天王晁盖,水泊梁山已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如今,关将军的讨寇大军虽然身陷绝地,但有我等兄弟相助,未尝不能拼出一条生路来!两位兄弟可愿跟随为兄一起反正,再与水泊草寇一决生死?”

    百胜将韩滔和天目将彭玘与双鞭呼延灼乃多年至交,自然从呼延灼闪烁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异样,知道其中必有曲折,也就齐声道:“我们兄弟愿以哥哥马首是瞻!”

    大刀关胜大喜,亲自上前解开了百胜将韩滔和天目将彭玘的绑绳,并命人摆开酒席,为他二人压惊。

    次日一大早,托塔天王晁盖举众搦战。神火将军魏定国笑道:“水泊草寇如若坚守不出,我等恐怕无计可施。此番胆敢前来,正好给了我等一个起死回生的机会,关将军就看魏某的手段!”

    双鞭呼延灼道:“小将刚刚反正,正好建功,魏将军能否把这第一阵让给小将?”

    神火将军魏定国把目光转向大刀关胜。大刀关胜点头道:“久闻呼延将军身手十分了得,今日正好让关某一睹河东呼延鞭法的风采!”

    来到阵前,托塔天王晁盖在门旗下大声骂双鞭呼延灼道:“泼贼呼延灼,山寨不曾半点儿亏待于你,为何投了官军?像你此等反复无常的小人,留在世上何用?哪位兄弟前去与我拿下此贼?以解某心头之恨!”

    旁边闪出镇三山黄信来,大叫道:“晁盖哥哥,小弟愿往!”

    镇三山黄信仗着丧门剑,驱动着坐下马,直取双鞭呼延灼。双鞭呼延灼假戏真做,舞动双鞭来迎。两个人是边打边聊,战了十几个回合,双鞭呼延灼大发神威,猛喝一声,手起一鞭,把镇三山黄信打落马下,正要作势去摘他首级,梁山阵中的拼命三郎石秀和九纹龙史进抢了出来,把黄信救回。

    第二卷 梁山血 第六十一章 关胜也管败

    更新时间:2012-10-21

    山前第一关内,众人酒兴正酣,托塔天王晁盖却忽然高声道:“宋公明贤弟昨日兵败金沙滩后,生死不明,我身为兄长,不去找寻,却在这里饮酒作乐,实属不该也!来人,与我撤下酒席,多派人手,前去寻找!”

    神机军师朱武道:“晁盖哥哥,以小弟之见,宋公明哥哥八成被大刀关胜捉去了!”

    “这个镇三山黄信,怎么也没有个音信?让人心中着实不安。”托塔天王晁盖想着心事,沉思不语。

    就在这时,只见院外跌跌撞撞地跑进一个人来,一进门就放声大哭:“晁盖哥哥,大事不好!宋公明哥哥受惊过度,溺水而亡了!”

    众人注目看去,却是和及时雨宋江一同出战金沙滩的镇三山黄信。

    托塔天王晁盖心中一喜,只觉一块大石落了地,但同时一种别样的滋味又涌上了心头,称得上是五味杂陈。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脸上脸上却不得不极力装出一副又惊又悲的样子问道:“宋公明贤弟遗体是否还在?

    镇三山黄信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宋公明哥哥的遗体被水卷走了!可恨小弟我不懂水性,救他不得!”

    托塔天王晁盖高声道:“看看阮家三兄弟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令他速去搜寻宋公明贤弟的遗体!”左右答应一声,自去传令了。

    托塔天王晁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沉声道:“来呀,众位兄弟随我即可出兵,我要活捉大刀关胜,为宋公明贤弟报仇雪恨!”

    “晁盖哥哥,万万不可!”神机军师朱武急忙拦住了晁盖,道:“大刀关胜已被断了归路,再加上粮草有限,正等着我们前去与他交战呢!只有战胜我们,他才会有一线生机。此时,固守山前第一关,坚壁清野才是上上之策!要知道,宋公明哥哥的命是命,千千万万兄弟的命也是命啊!”

    “请晁盖哥哥三思!”花和尚鲁智深、豹子头林冲等人齐声劝导。

    托塔天王晁盖本来就只是做做样子,正好趁势借坡下驴,长叹一声道:“唉!看来,只有多等几天,才能为宋公明贤弟出气了!”寻思片刻,晁盖又道:“从今日起,宋公明贤弟的家人就是我晁盖的家人,我一定好好照顾他们,决不让他们受半点儿委屈!”

    一时间,红灯和彩带都被取下了,摆酒设宴的大厅也变成了追悼宋公明的灵堂。

    ————————————

    大刀关胜大喜,把青龙偃月刀一举,令大小三军一齐掩杀过来。梁山军大败,退回了山前第一关,坚守不出。关胜率军攻打了一阵,见没有什么机会可趁,只好撤回了金沙滩小寨。

    “关将军,大喜!大破梁山草寇就在今夜!”大刀关胜刚刚坐定,双鞭呼延灼就兴奋地对他说道。

    大刀关胜有些纳闷:“呼延将军,此话怎讲?”

    双鞭呼延灼笑容满面道:“今日与小将对阵的乃是镇三山黄信,和小将一样属于及时雨宋江一派,如今宋江已死,他在梁山上也过得甚不痛快。刚才在阵前,他说要在今夜三更打开第一关的城门,迎接大军入关!”

    “如此甚好!天不灭关某也!”大刀关胜鼓掌叫好。

    井木犴郝思文却在一旁皱起了眉头,道:“哥哥,小心为上,提防有诈。”

    金毛犬段景住却与郝思文的意见背道而驰:“镇三山黄信原是朝廷命官,官拜青州兵马都监一职,当初受霹雳火秦明和小李广花荣的胁迫,不得已才投了水泊梁山。此人早有反正之心,郝将军不必多疑!”

    大刀关胜一拍桌案,大叫道:“好!传令下去,大小三军好生休息,今夜二更起身造饭,三更攻打山前第一关!”

    是夜月光如昼。

    关胜军二更起身,个个马摘銮铃,人披软甲,在双鞭呼延灼的指引下,前去偷关。井木犴郝思文领三千精骑、神火将军魏定国率五百火兵为前锋,伤势好转的丑郡马宣赞与百胜将韩滔、天目将彭玘引军一万随后接应。大刀关胜本来要亲自前往,却被井木犴郝思文以三军主帅不可轻动好歹劝住,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余下的一万精兵留守金沙滩小寨。

    众军卒衔枚疾走,跟着双鞭呼延灼来到了山前第一关的城门之下。城上垛口处有人探出头来,问道:“来的可是呼延灼哥哥吗?黄头领差我在此恭候。”

    双鞭呼延灼低声叫道:“黄信兄弟哪里去了?”

    那人慌不迭道:“就在城门洞里。”

    “既如此,还不招呼他打开城门,更待何时?”双鞭呼延灼急道。

    只听一声呼哨过后,沉重的城门发出隆隆声响,缓缓打开了。镇三山黄信领着百十个喽啰出现在城门口处,道:“呼延灼哥哥,您们总算来了,就请进城吧!”

    井木犴郝思文心里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什么。他还在犹豫之间,神火将军魏定国大喝一声:“既然来了,又何必婆婆妈妈?”说着,火一般地带着所属的五百火兵涌进了城门。

    “神火将军就是这般性急!”井木犴郝思文微微摇了摇头,无奈地把手一招:“进城!”

    不多时,大军已经悉数进得城来。井木犴郝思文正要派人抢占城楼,只听一声炮响,震耳欲聋,前方出现一支军马拦住去路,为首一人横马立刀,高声叫道:“青面兽杨志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井木犴郝思文,神火将军魏定国,还不速速下马受擒,更待何时?”

    井木犴郝思文情知中计,大惊失色,待寻双鞭呼延灼时,已不见了人影,慌忙喝令三军后撤。不想,城楼上火把四起,火光之中,一个英姿飒爽的白袍女将傲然而立,娇声道:“小李广花荣率神臂营在此,尔等如再顽抗,休怪利箭无情!”

    众军士都听说过神臂营的厉害,个个手脚发软,面面相觑。井木犴郝思文大喝一声:“冲过去,只要冲出城门,我等就还有生路!”众人齐发一声喊,冲向了城门洞。

    小李广花荣把手一挥:“放箭!”顿时,城上箭如雨下,官军纷纷中箭倒地。有几百人冒着箭雨跑进了城门洞,才发现城门早已关上。百十条壮汉守在城门前,蓄势待发。为首之人骑着一匹霜花骏马,掌中一柄丈八蛇矛,大喝道:“豹子头林冲率豹营在此,井木犴郝思文还不束手就擒?”

    众人听得豹子头林冲之名,皆寒了胆,个个畏缩不前。井木犴郝思文牙根一咬,挺枪直取豹子头林冲。两马相交,战不过数合,豹子头林冲大喝一声,一横矛杆,将井木犴郝思文打下马来。左右一拥而上,向前捉住。众官兵见主将被捉,更无再战之心,一个个抛下手中兵器,举手投降。

    神火将军魏定国还想仗着火兵取胜,可是,火兵们的火还没点着,左侧便飞出五百名滚刀手来,在飞天大圣李衮和八臂哪吒项充的带领下,掩杀过来。与此同时,右侧涌出了数百名钩镰枪手,手中挠钩齐出,把一众火兵纷纷勾倒在地,皆被缚了去。

    神火将军魏定国大惊,回马想走,却被青面兽杨志拦住。交手不过三合,斜刺里又杀出个金枪手徐宁来,一枪勾断了魏定国坐下马的左边蹄子。那马吃痛,一头栽倒在地,将魏定国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早有一帮喽啰上前,捉了个正着。

    在城外接应的丑郡马宣赞见城门突然关闭,情知不妙,刚想引军后撤,只听左、右、身后各是一声炮响,涌出三彪人马来,把官军团团包围。左边的是一个女将一丈青扈三娘,右边的是病尉迟孙立,身后截住退路的是扑天雕李应。

    丑郡马宣赞还想杀出重围,却被身后的百胜将韩滔和天目将彭玘联手打下马来,绑了个结实。

    官军大乱,除了少数人逃生、一部分人被杀之外,大多数人选择了投降。

    此一役,梁山军大获全胜。共计斩杀敌军两千余人,收编降卒九千余人,还擒得对方三员大将丑郡马宣赞、井木犴郝思文、神火将军魏定国,而自身的伤亡还不过百人。堪称是梁山史上最为酣畅淋漓的大胜。

    此时东方渐明,托塔天王晁盖在中军接见了双鞭呼延灼、镇三山黄信等有功将士。

    双鞭呼延灼一见托塔天王晁盖,急忙跪倒在地,道:“小将愚昧,前时不合跟随宋公明,以至于大败亏输,葬送了连环甲马,实在无言再上梁山,再来面对哥哥!此次听黄信兄弟良言相劝,为山寨稍尽微薄之力,本想生擒大刀关胜献与哥哥,不想这厮没来,只捉了几个小鱼小虾,未免贻笑大方!”

    “贤弟说哪里话来?”托塔天王晁盖急忙上前,搀起了双鞭呼延灼道:“此番能够大破官军,贤弟实为第一功也!虽说没拿着关胜,但也去了他的左膀右臂。如今,他已是我们的砧板之肉,生擒他是迟早的事。”

    第二卷 梁山血 第六十二章 妙计说关胜

    更新时间:2012-10-21

    双边呼延灼涩声道:“话虽如此,但是连环甲马一战覆灭,乃某之罪也!”

    托塔天王晁盖把手一摆道:“至于连环甲马之事,贤弟更是不必耿耿于怀,水火无情,那不是你的错。待此事过了,晁某再次为贤弟重建连环马营如何?”

    双鞭呼延灼感动地垂下泪来:“从今后,小将愿意一心跟随晁盖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勉励完有功将士,托塔天王晁盖心中甚为宽慰。他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地向着理想迈进。虽说比之以往,他改变了许多,经常要说一些以前不屑于说的话,做一些以前不屑于做的事,心也变得狠了许多,但是,他没的选择。因为他现在已经不是单单为自己而活,在他的肩上,担负着千千万万梁山兄弟的身家性命。

    “晁盖哥哥,您打算如何对付大刀关胜?我们若得此人上山,定能威名大振!”神机军师朱武的一句话把晁盖从沉思中惊醒。

    托塔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