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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之铁汉传奇第21部分阅读

    平的咽喉。董平猝不及防,眼看就要血溅当场,不想程月娥手中的匕首到了董平的喉边,却是再也刺不下去了。董平微微一笑道:“我说呢?月娥小姐怎么会突然来见我?原来,只是一个圈套而已!但是我一点儿也不后悔,能在临死前聆听你那绝世的琴音,听上你讲的每一句话,并见上你一面,董某死而无憾!”

    变故陡生,场中众人皆以色变。

    程月娥珠泪横流,大声道:“其实,我早就想来见你!当初,我一来东平府,就听说了你的名字,并有幸见了你一面,你是那样的风度翩翩,宛如三国周郎,让奴家一见倾心。只是造化弄人,才有今日之局面。你放心,你死后,月娥绝不独活!”她说着,手上刚要用力,却见一支箭飞来,正中匕首,程月娥拿捏不住,匕首“当!”的一声,坠落于地。而董平的喉间,则是毫发无伤。就在这时,只见对面屋顶上又飞来一箭,射向了董平的面门。王祥也是抓住了此时董平心神不定的良机,妄想一击得手!谁知,斜对面好像和王祥较上了劲,也是飞来一箭,将王祥之箭生生射落。

    董平循声望去,只见斜对面的屋顶上,一男一女并肩而立,男的一身青袍,昂首而立,女的一袭白衣,手握长弓,任由夜风吹动袍袖,好像展翅欲飞似的。可不正是去而复返的托塔天王晁盖和银铃花惜玉。

    双枪将董平朗声笑道:“晁兄,花姑娘,今夜如不是二位出手相救,我们恐怕只能来生再见了。”

    “晁某什么都没做,只是立在房顶上透了透气而已,救你的人可是惜玉妹子!”晁盖哈哈大笑起来。

    “董平,你我一命换一命,算是两清了。只是这两个小贼被本姑娘警告之后,还是执迷不悟,一意孤行,本姑娘就只好送他们上路了!”话音声中,花惜玉连射两箭,射向王祥和范鹏。他二人躲避的念头刚刚从心头泛起,只觉咽喉一紧,便被两支雕翎箭穿喉而过,死尸跌落地上。

    “花姑娘好箭法,敢问与小李广花荣是何关系?”双枪将董平心中一惊,不由出声问道,却见人影晃动,房顶上已经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晁盖与花惜玉的身影?董平不仅叹道:“来去如风,雷厉风行,这个花姑娘倒是巾帼不让须眉!”

    程月娥也叹道:“我如是有花姑娘一半的果决,你我也不会有今日之痛!”

    董平笑道:“月娥不必耿耿于怀,只要你我同心,一切都还能挽回!”

    “真的还能挽回吗?”程月娥的眼角露出了喜色。

    忽然,双枪将董平听到了一声再也熟悉不过的弓弦声响,紧接着,是利箭的破空声。当他想要躲时,已是不及,一支锋利无比的雕翎箭顺着他的铁甲缝隙,刚要贯进他的胸膛,却被他及时抓住了胸前的箭羽。董平的身躯摇了几摇,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涩声道:“箭出如风,一击必中,轿中人一定就是太守府的箭术教头周立了。”

    “董都监,你我各为其主,对不住了!”周立又是一箭射出,这次的目标还是董平的胸膛。距离如此之近,速度又是何等之快?董平又是重伤之身,如何能躲得过?眼看这一箭就要擦着程月娥的衣襟贯入董平的胸膛之时之时,变故再次发生。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七十二章 狙杀双枪将(四)

    更新时间:2012-09-05

    说时迟,那时快,程月娥急忙把身躯一挪,正好迎上了那支利箭,直直地透入了她的心窝。“月娥小姐!”双枪将董平和周立齐声大呼。

    程月娥躺在董平的怀里,面若金纸,用微弱的声音道:“董大哥,答应我,放家父和周立师傅一条生路吧!”

    “瞧在你的面子上,董某岂能忍心杀了他们?”董平虎目含泪,发疯似的把金疮药往程月娥的伤口上敷,但是,再多的金疮药也堵不住那宛如泉涌的鲜血。董平目眦欲裂,大叫道:“愣着干什么?快叫大夫来!”

    “月娥,你怎么这样傻?”程万里不知从哪里来的劲儿,一把推开几个拦着他的亲兵,挤到了程月娥的面前。

    “我不行了,不用叫大夫了!”程月娥的脸上泛起了胭脂般红色,声音也似乎变得有力起来:“能为董大哥而死,月娥死而无怨。只是还有两大憾事,一是不能在爹爹膝前尽孝,二是不能做董大哥的新娘。若果有来生,月娥一定——”

    “月娥,爹爹对不起你!”程万里老泪纵横,痛不欲生。

    “我宣布,从现在起,程月娥就是董平的娘子,此生此世,决不另娶,如果有违此言,便叫我万箭穿身而死!”董平说着,把程月娥抱将起来,大步向兵马都监府走去,口里喃喃道:“娘子,我们回家!”

    “相公,月娥觉得好高兴,人生能有这一遭,死也不枉了!”程月娥话音刚落,便安祥地闭上了眼睛。

    双枪将董平恍然未觉,还是边走边说:“娘子,我们到家了,进了二门向左走,便是为夫专门给你布置的房间,房内挂满了你的画像,是我悄悄凭记忆画的,一共有三百六十幅,认识你整整两年了,我两天都要为你画上一幅画,借此来排解对你的思念。如果画得不好,你千万不要生气,这次,照着你来画,为夫一定画得像真的一样——”

    兵马都监府的众兵丁一个个心如刀绞,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劝解董平,因为他们知道,只能是身在幻觉之中,董平才不会感到一丝一毫的痛苦,若是将他唤醒,那该有多么残忍?

    程万里望着董平和程月娥的背影,万念俱灰。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董平对他的女儿痴情到了何种的程度?而正是他,为了权力,一步步将这对天作之合的才子佳人生生推到了今天的地步。如果一切能够从来,也许他会选择另外一条道路。有月娥在身边的时候,他觉得只有功名利禄才是最重要的,如今月娥永远的去了,他却觉得什么功名?什么利禄?什么枢密使童贯?什么童志远?在他深爱的女儿面前,统统变得不值一提。

    程万里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官位深恶痛绝。他仿佛在转瞬之间,一下子老了十岁,步履蹒跚地向太守府走去,再没有来时那种踌躇满志的感觉。

    程万里回到太守府,连辞呈都懒得向蔡京和童贯他们递,直接将太守大印悬挂于大堂的正梁上,胡乱拿了几百两银子,骑着一头黑驴,飘然而去。程戈没有来送,他不在乎;往日的亲朋故旧在他挂印之时还来劝上几句,后来见他意已决,编一个个躲得远远的了;甚至是徐氏没有跟着他回徐州老家,他也不在乎。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执着的出了东平城,行囊里银子不多,没有人前呼后拥,却让他找回了多年前四处流浪做门馆先生的感觉,是那样的实实在在。美中不足的是,黑驴的背上,少了一个用棉褥子铺的软软和和的竹筐,而那竹筐之中,正坐着牙牙学语的小月娥,不时的用奶声奶气的嗓音“爹爹——爹爹”的叫着,时而给他背上几句唐诗,或者是柳永的词,直到乏了、困了,才带着甜甜的笑容进入了梦乡。那时的他们,虽然穷困潦倒,虽然居无定所,但是每一天都是快快乐乐的。可是,自从碰上童贯以后,这一切便变了,变得连他也不认识自己了。现在想想,虽然他给了女儿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可是,他的女儿又何曾快乐一天?

    程万里走着想着,想到高兴处,便笑上一笑,想到伤心处,甚至可以大哭三声,没有人再说他失了礼仪。

    忽然,只见一人一骑拦住了他的去路:“程大叔,小侄就知道你要走,所以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程万里抬头一看,却是周立,不由微微一笑道:“想不到还有人来送我,更想不到会是你来送我?”

    “程大叔,小侄不是来送你的!”周立正色道:“我是来陪你一起回徐州老家的!”

    “这个,老朽如何敢当?”程万里有些吃惊起来。

    周立的目光中真情流露:“程大叔,小侄答应过月娥小姐,要好好照顾你的。大丈夫一诺千金,怎能向先去之人食言?”

    程万里寻思了片刻,忽地抬起头来,朗声道:“周贤侄,既然如此,老朽如再拒绝,就是小看你了,那就一起走吧!”一驴一马,一前一后,迤逦而去。

    二人刚走不远,角落里转出两匹马来,却是双枪将董平和提辖官董晓。

    董平望着程万里和周立的背影,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程伯父能这样活着,想必月娥最是高兴了。董晓,你多带些银子,悄悄跟着他们,到了月娥的老家之后,暗中陪他们住上月里四十的,他们如有什么难处,只能暗暗帮助,千万莫漏了行藏。”

    董晓纳闷了,问道:“都监相公,属下不明白,你如今已是程家的女婿,为何不光明正大的帮助他们?为何搞得像做贼似的?”

    双枪将董平抬头望着蓝蓝的天空,缓声道:“程伯父和周立已经选择了平静,我怎么能够再去打扰呢?”

    “属下明白了!”董晓恍然大悟道。

    “既然明白了,还不快去?再晚就追不上了。”董平拍了一下董晓的肩膀。

    “都监相公,多多保重,属下这便去了!”董晓马鞭一甩,坐下马便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双枪将董平回头望着东平府方向,自言自语道:“娘子,为夫这样做你满意吗?”没有人回答他,只有微风拂面。“驾!”董平拨转马头,往东平城疾驰而去。

    董平前脚刚走,后脚便有转出两个人来,正是托塔天王晁盖和银铃花惜玉。

    花惜玉擦了一把眼泪,不由再次埋怨起了晁盖:“晁大哥,都怪你,要不是你急着要走,程姑娘怎么会死?董大哥怎么又会如此伤心?”

    晁盖没有吭声。在昨夜那种境地之下,纵然是他和花惜玉不走,也救不了程月娥的性命,因为,周立距离董平实在是太近。但他并没有解释。男人吗,要大气一点儿,有时就是要客串一把女人的出气筒又有何妨?况且,他知道,花惜玉并不是真的埋怨自己,她只是在为程月娥感到惋惜而已。别看她凶巴巴的,其实是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不过,童志远、杨潇然、王坚强,还有东昌府的知府童通肯定不会这样想。在这些人的心目中,花惜玉标准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玉罗刹。

    果然如晁盖所料,花惜玉只是埋怨了晁盖一句便又转移了话题:“晁大哥,程戈那厮那样坏,你怎么不许本姑娘修理他?”

    “他哪里坏了?他又没惹到我们?”晁盖想让花惜玉从程月娥的悲剧中抽出身来,便和她开起了玩笑。

    花惜玉道:“他还不坏呀?大白天钻别人家娘子的被窝,干那种不堪入耳的坏事?要以本姑娘的意思,踢爆他的卵蛋算是轻的了。”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干卿何事?”晁盖笑了:“不堪入耳?是他请你去听墙根了吗?你为何这样愤愤不平的?”

    “晁大哥,你——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坏了?小心本姑娘的粉拳侍候!”花惜玉的俏脸顿时涨红起来,道:“本姑娘只是觉得程戈这厮运气太好了,这不,一下子霸占了程万里的小妾,又占了他的家产,真是便宜他了!”

    “这算什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来东平府太守之位也是他的!”晁盖不以为然道:“可是,这又如何?这些东西程万里在乎吗?即使他丢弃的东西,程戈捡了是捡,李戈捡了也是捡!”

    “晁大哥,这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花惜玉点头道:“况且,程戈凭白得了这么多的好处,恐怕消化不了的。”

    晁盖却没答花惜玉的话茬,他心里想:“也许,程月娥和双枪将董平这样的结局,还算不错,起码比水浒中的好多了。如果真是像书中那样,董平杀了程万里一家,抢了程月娥为妻,那么,不但葬送了双枪将一世的英名,而且,程月娥的一生乃是何等的痛苦?这就是造化弄人了!”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七十三章 东昌府捕燕(一)

    更新时间:2012-09-06

    却说托塔天王晁盖和银铃花惜玉见东平府之事已了,也就没再去打扰双枪将董平,一路迤逦着回到了东昌府。没羽箭张清闻报,大喜,急忙和九纹龙史进、花项虎龚旺、中箭虎丁得孙一齐迎出府来,张清喜上眉梢道:“哥哥,那一夜您和惜玉妹子不辞而别,一连数日不见踪影,把小弟几个着急的不行,史大郎屡次三番要出去寻您,都被小弟拦了下来。小弟以为凭哥哥与惜玉妹子的本事,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可是,今日凌晨,童通夫妇找上门来,说是东京禁军燕子楼中的燕一也在东昌府,如此,小弟几个便着急起来。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天黑前如果您和惜玉妹子再不回来,我们就找那个燕一要人去!”

    “多谢诸位兄弟挂心,为兄甚为感激。”晁盖本想着嘴快的花惜玉会抢着答话的,谁知她却是默不作声,看来受程月娥之死的影响,心情还是没有好转过来。晁盖有心转移花惜玉的注意力,故意朗声道:“不就是一个燕一吗?虽说他是燕子楼的精英人物,但是只要我们的花大小姐出马,保管将其生擒活捉。”

    九纹龙史进也是个鬼机灵,虽然他猜不出花惜玉为何不开心,但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晁盖的用意,也随声附和道:“与聪明伶俐外加深谋远虑的惜玉妹子相比,别说区区一个燕一,就是燕子楼主高山亲来,也管教他有去无回!”

    “管他高山还是燕一,都不管本姑娘的事,本姑娘困了,要去睡了。”说着,花惜玉旁若无人的从人群中挤了过去,径直回兵马都监府去了。虽然在双方夹击之下,花惜玉终于出了声,但是这样的出声还是让晁盖他们跌破了一地的眼球。

    众人也一起进了都监府,落座之后,早有下人奉上了香茶。

    没羽箭张清手托茶杯,诧异的问道:“晁盖哥哥,惜玉妹子这是怎么了?小弟认识她也有一段时日了,可是小弟从来没有见过她像今天这样反常。”

    “唉!”晁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说起来还与张清兄弟的朋友双枪将董平有关。”

    “噢?我说呢?原来晁盖哥哥和惜玉妹子去了东昌府。”张清还是纳闷不解:“可是,惜玉妹子的心情好坏怎么与双枪将董平扯上了关系?莫非董平哥哥出了什么意外不成?”

    “此事说来,真是一言难尽!”晁盖就将此次东平府之行叙说了一遍。

    张清摇头叹道:“没想到风流双枪将心比天高,却是命比纸薄,竟然在大喜之日丧了新娘子,真是何其不幸!”

    九纹龙史进却有不同看法:“双枪将董平能碰上这么一个红颜知己,真是何其之幸!小弟若是知道晁盖哥哥去了东平府,也自去了。”

    “晁某赞同大郎兄弟的说法,情到深处,已经无关生死,董平兄与月娥姑娘以及程万里能有这样的结局,已经算不错的了。”晁盖此言一出,就害怕张清他们误解,因为张清等人并不知道董平与程家父女的结局比现在还要悲惨,于是急忙转移开了话题:“大郎兄弟去东平府作甚?难道是去西瓦子去寻李行首叙旧不成?不是为兄说你,常言道,青楼之所,讳‘者扯丐漏走’五个字,迎新送旧乃是她们的本性,不知陷了多少良善人家?更兼水性杨花,总有恩情,也受不住虔婆的唆使。大郎兄弟若是逢场作戏倒也罢了,但是千万不能动了真情!”

    史进不服道:“晁盖哥哥此言差矣,这个李行首却是与众不同,与小弟情深义重。”

    晁盖大笑道:“天底下情深义重的李行首只有一人,便是东京汴梁的李师师是也,至于这个李瑞兰,却还不能与李师师相提并论。”

    “晁盖哥哥怎的识得李行首?莫非你是去了青楼,才惹恼了惜玉妹子?”史进知道晁盖乃是好意,虽然心中不以为然,但还是不想再争论下去,不动声色便转移了话题,反将了晁盖一军。

    晁盖笑着,指着史进摇头道:“好一个鬼机灵的史大郎!你仔细想想,有你惜玉妹子跟着,为兄就是有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呀!我只是听董平兄的麾下董晓别人说起过而已,那小子,一有空就往西瓦子里跑。”晁盖万般无奈,只好拿董晓出来顶缸。可怜的董晓,长这么大连青楼的门都没进过,却在晁盖嘴里成了比双枪将董平还风流的人物。难怪董晓在去徐州的路上,没来由的连打了四五个喷嚏。

    众人用过酒饭,便把重点放到了燕一身上。

    没羽箭张清说道:“晁盖哥哥,此番辽军铩羽而归,而燕一却还在东昌府逗留,目标正是小弟手中收集来的,高俅等人瞒上欺下、贪赃枉法的罪证,有这个人在暗中盯着,小弟说句实话,真是如同有芒刺在身,不敢有丝毫大意。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晁盖点头道:“为兄本来打算明日就启程返回东京的,可是如今看来,不抓到这个燕一,为兄看来是走不了了。”

    “抓燕一?怎么抓?”九纹龙史进也破天荒的皱起了眉头:“听说此人来无影,去无踪,行踪飘忽不定,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本来面目,这么大的东昌府,要找到这么一个人来,无异是大海捞针呀!”

    中箭虎丁得孙也道:“若是两军对阵,小弟向来无惧,但是找人,而且是找这么一个人,小弟也是心中没底呀!”

    没羽箭张清道:“晁盖哥哥既然这样说,肯定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胸有成竹不敢讲,只是多少有了一些眉目。”晁盖正色道:“张清兄弟即可前往知府官邸一趟,请童知府前来赴宴。”

    “请这厮作甚?小弟恨不得砍下他的鸟头!”花项虎龚旺大声道:“就是真的要请他,何须张清哥哥亲自出面,小弟前去揪他前来也就是了。”说着,龚旺刷地一声站起身来,就要往门外走。

    “龚旺兄弟休得无礼!”张清急忙喝住了龚旺:“童通虽然不堪,但他的夫人燕氏却是一个识大体的贤惠女人,若是没有她相助,只怕如今康里定安还在城外呢?看在她的面上,我们也不能对童通无礼,免得别人说我们过河拆桥。你若是想去,为兄就陪你走一趟,但是到了那里,你要给我装哑巴,一句话都不能说,也不准绷着脸,免得惊了童夫人。”

    “这不准,那不准,那小弟还去作甚?难道童通的脸上有花不成?”龚旺向晁盖告了一声罪,拉着九纹龙史进和中箭虎丁得孙出去吃酒去了。

    张清亲自出马,童通虽然知道宴无好宴,但还是硬着头皮来了。进了都监府,天已经黑透了。张清把童通往偌大的客厅里一撇,便借着尿遁溜之乎也。

    童通等了好久,却是没有一人来招呼,他刚要唤下人来问,却听呼啦啦一声响,客厅的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并且外面好落了锁。童通大惊失色,高声数落起张清的不是来:“张清,枉你还是天下知名的英雄豪杰?这么对童某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用这般下作的手段?童某算是瞎了眼,看错你了!”

    童通正骂得的痛快,忽听身后有人轻声道:“知府大人,三天没打,你怎么又开始骂人了?难道,上次的教训你没有记住?”

    “我的妈呀!救命呀!”童通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那个对他拳拳见肉的花惜玉来了,他发疯似的跑到了门前,抓起门摇晃起来:“快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张清,你不是一直想要巡城营吗?只要你放我出去,他就是你的啦!”

    花惜玉端坐在的屏风后面,一动也不动,只是反复观察着自己的拳头,轻声道:“知府大人,你的叫声比驴叫还难听,本姑娘听的心烦,你若是再叫一声,本姑娘就多打你十拳!反正你皮糙肉厚的,多打个十拳八拳也不在乎。”

    “在乎!在乎!一千一万个在乎!”童通不敢再叫了,对着屏风“扑通!”一声跪下了,磕头如捣蒜:“花姑娘,花小姐,花姑姑,花奶奶,你想怎样,请直言,小人纵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只是千万别打我的脸,上次打的到现在还没好呢?”

    “算你识趣!”花惜玉慢条斯理道:“知府大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姑娘也不例外,只要你把燕一的下落告诉我,本姑娘不但今夜不打你,而且今后再也不打你了。这是何等的好事?你可千万要抓住机会呀!”

    童通杀猪般般大叫起来:“姑奶奶,燕一那厮来无踪,去无影,小人怎么会知道他的下落呢?请您老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吧!”

    花惜玉站起身来,轻轻一笑道:“知府大人,你最好想好了再说话,要不,你就没有任何机会了!”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童通叫着,忽然眼前一亮:“小人想起来了!真的想起来了!只要照我说的去做,保证能找到燕一!”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七十四章 东昌府捕燕(二)

    更新时间:2012-09-07

    “愿闻其详!”花惜玉算计得逞,不由抿嘴一笑,心情也就大好起来:“知府大人起来说话,让你堂堂的知府大人在地上跪着,小女子如何担当得起?”其实,她也只是吓唬一下童通而已,只要童通再坚持一盏茶的工夫,花大小姐就只能是开门送客了。可惜童通实在是被花惜玉打怕了,别说一盏茶了,就是一呼一吸他都坚持不了。

    “小女子?一个不顺眼就那拳头往脸上打,天底下像你这样的小女子只怕不是太多!”童通纵然心里有千般委屈,也只能是打碎了牙齿咽进肚子里,不但作声不得,还得陪着笑脸道:“花姑娘,小人突然记起,燕一第二次到小人家中时,送给了小人一个特制的信炮,如有急事,只要在天黑之后点着了,他在十里之内都能瞧见,自会赶来见我。”

    童通话音刚落,房门已经打开,没羽箭张清和中箭虎丁得孙出现在门前,张清冲着童通深施一礼道:“知府大人,让你久等了,下官若有失礼之处,请你多多见谅。”

    童通挤出了一丝笑容,摆了摆手道:“好说好说,俗话说,管天管地,管不住拉屎放屁,张都监内急乃是大事,童某也只是多等了一会而已。”

    中箭虎丁得孙在一旁道:“方才属下听知府大人言道,要将巡城营拨到都监相公麾下,不知是真是假?”

    “这——”童通一时语塞,心中是暗暗叫苦,“我呼救了多时无人应声,说了这么一句到被人家抓住了把柄。”要知道巡城营是他最后的家底,若是划给了张清,那他堂堂的东昌府知府,手里就只剩下三班衙役那点儿人马了。

    这时,花惜玉说话了:“知府大人,你乃是堂堂的父母官,虽不敢说是金口玉言,但也得成为万民表率,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千万不能言而无信呀!”

    “童某说话向来算数,算数!”童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从袖中摸出了一个令牌捧到了张清面前:“此乃巡城营的令牌,请张都监收好。”

    张清接过来一看,只见这个令牌乃是用熟铜所制,上面还雕刻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雄鹰,倒也精致。张清看童通那恋恋不舍的样子,心中好笑,却把铜牌又塞回了童通的手中:“知府大人,你我本是一家,巡城营有哪个率领都是一样的。再者说来,连下官这个兵马都监都归您管辖,何必为了区区一个巡城营斤斤计较呢?丁提辖和惜玉妹子只是和您开个玩笑而已,千万莫当真。”

    “张都监,你的这份恩情,童某铭记在心。”童通拿回了铜牌,很是高兴,方才所受的委屈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了,朗声道:“说吧,只要能抓住燕一,让童某怎么做都行!”巡城营虽说并不能和张清麾下的精兵抗衡,但好歹是他东昌知府的脸面所在,张清这么做,给了童通继续在东昌府待下去的信心,言谈举止也有了几分知府大人的风范。

    张清来时,早已经与晁盖商量好了对策,当下不假思索道:“知府大人,那个燕一每次来时,都与你在哪里会面?”

    童通道:“在童某府中的一处密室。”

    “这样?”张清又道:“知府大人把信炮留下,早些回去吧,免得尊夫人挂心,下官会让丁提辖随身保护你。天明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府衙的人手都不要过问。”

    “既然张都监已经胸有成竹,那童某就告辞了。”童通留下了信炮,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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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无风,有月,但并不皎洁,朦朦胧胧的。

    三更时分,府衙内,一串烟火冲天而起,既没有刺耳的声响,也没有炫目的光彩,这让侯在府外的花惜玉咋舌不已:“童通倒是没有胆子骗我,难道是燕一在开童通的玩笑?”

    一旁的晁盖笑了:“惜玉妹子,燕一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花惜玉还是不解:“既不是开玩笑,那燕一如何从这个离得远了听不见也看不到的所谓信炮中得到信号?除非他就躲在府衙之中?”

    “童通虽说一见你就吓得说不成话,但是他并非无能之辈,听张清兄弟说,府衙的下人都是呆了三年以上的老人,以燕一的身份,肯定不会在童通身边一呆就是三年。毕竟,他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知府。”晁盖喃喃道:“既然听不见,也看不到,那就只有用气味传播信号了。”晁盖说着,猛地吸了一口气,突然察觉到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香味,就像是后世中某种知名品牌的香水一样。

    晁盖话音刚落,只见远处一条黑影宛若星丸弹跳,如飞而来,论身法之快捷竟然完全不在鼓上蚤时迁之下。晁盖和花惜玉都是箭术大家,目力极好,却只是看见那人缩在一个巨大的黑色斗篷里,别说面目了,就连体态也看不出高矮胖瘦来。

    那黑影看来是轻车熟路,越过了围墙,径直奔密室而去。他推开了虚掩着的门,便觑见书案前隐隐约约端坐着一个人,不禁问道:“童知府,为何不点灯?”

    那人轻声道:“你又不肯露出真面目,点灯不点灯又有什么关系呢?”

    黑影一愣,喝道:“你不是童通!你是谁?”

    “你说我是谁?”那人忽地站起身来,吐气扬声:“燕一,张某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那人说着,一扬手,一粒石子飞一般打出,击向了燕一的面门。

    “你是没羽箭张清?”话音声中,好一个燕一,竟然原地来一个后空翻,在躲过张清石子的同时,整个人已经到了院子里。燕一脚尖刚刚落地,只见两柄飞枪如飞而至,一柄袭向了他的前胸,而另一柄则是刺向了他的后心。“花项虎龚旺!”燕一猛地一斜身,身子跃起,双脚飞出,正好踢在两柄飞枪的红樱处,两柄飞枪倒飞回去,一柄飞向了他的主人龚旺,另一柄则飞向了密室的门口,竟然比来时的力道又大了七分。

    龚旺一把接住飞枪,却只见月华似水,院子里哪里还有燕一的踪影?龚旺看了一眼没羽箭张清,问道:“哥哥,你为何不出手?”

    张清将手中的飞枪递向了龚旺:“兄弟,一击不中,为兄已经汗颜,若再与你双战燕一,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况且,纵是我全力出手,也没有留下他的把握,燕子楼燕一,果然名不虚传!”

    龚旺诧异道:“仅仅是一个燕一,便如此难对付,那燕子楼主高山的身手可想而知。”

    张清微微一笑道:“燕一的轻功再好,只怕也难以逃出晁盖哥哥和惜玉妹子的手掌心,毕竟,我的石子难以及远,而他们二位的弓箭无疑正是燕一的克星。我就不相信,燕一会比箭矢跑得更快不成?”张清说着,在地上捡起一粒带血的石子来,“看来,燕一的面目受了点儿伤,虽然不重,但也够他受的了!”

    “我说吗?那么近的距离,又是有心算无心,他哪里能躲得过哥哥的石子?”龚旺点头道:“若是晁盖哥哥和惜玉妹子也留不住受了伤的燕一,那天底下,燕一还有哪里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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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昌城内,托塔天王晁盖和银铃花惜玉迎着朦胧的月色,在宽阔的街道上飞马追赶着燕一。

    燕一看来是受伤不轻,刚出了府衙,发觉被缀上之后,就一声唿哨,唤来了一匹骏马代步。这正合了晁盖和花惜玉之意,他二人合乘着白鹤,紧追不放。

    “晁大哥,前面那厮应该就是燕一,身手果然不错,是个硬茬子,竟然能从没羽箭张清和花项虎龚旺手下全身而退?”花惜玉也被燕一的身手折服,这事并不多见。

    追着追着,晁盖笑道:“惜玉妹子,这厮不应该叫燕一,应该叫喊累!”

    花惜玉不解不解,问道:“为何?”

    晁盖摇头晃脑道:“这厮跑着累,我等追着更累,除非是铁人才不喊累呢。”

    一席话说得两人齐声大笑起来。

    笑声刚落,花惜玉便沉声喝道:“喊累,不不,燕一,识相的快快下马受缚,我们留你一条小命。若还是执迷不悟,某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碎尸万段!”

    燕一哈哈大笑:“吹什么大气?有本事捉住你家爷爷啊!某生为燕子楼的人,死乃燕子楼的鬼,况且,只要我出了东昌城,鹿死谁手尚且难料!”

    “你这厮执迷不悟,待某送你一程!”花惜玉怒极,只听弓弦一响,已嗖的发出一箭。燕一毫不在意,回过头来,将手一抄,就将射来的利箭捉在手中。

    第一卷 生辰纲 第七十五章 东昌府捕燕(三)

    更新时间:2012-09-08

    “难怪你口出狂言,果然有些门道,再接本姑娘一箭才见分晓!”花惜玉这第二箭势如流星,劲疾非常。燕一打算用手中的箭杆来拨,可是那箭速度太快,他的手刚抬起来,利箭已经破空而过,一箭奔喉,射了个正着。燕一哼也没哼一声,便倒在了马背上。

    托塔天王晁盖一把勒住了马缰绳。打趣道:“从此后,这个燕一再也不会喊累了,他老人家鞍马劳顿,是该好好歇歇了。”

    “晁大哥,小妹这一箭射的怎么样?”把银铃撇在清风寨之后,从大名府到赤松林,再到东京汴梁、东昌府、东平府,花惜玉的箭术突飞猛进,称得上是一日千里,特别是刚刚射燕一的那一箭,已有小李广花荣的七分神韵,若是小李广花荣在此,一定会咂舌不已的。

    花惜玉这一问,明摆着是让晁盖夸她几句,晁盖岂能让她失望?他眼中涌动着钦佩的目光,脱口赞道:“惜玉妹子神射,比之三国时那个‘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的东莱太史慈也是不逞多让!”

    “晁大哥谬赞了,比之太史子义,本姑娘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儿。”花惜玉倒不是狂妄之辈,她只是想让晁盖多夸她几句,那样心里就会多欢喜几分。

    晁盖望着远去的惊马,摇头道:“这便不追了吗?为兄总觉得不对劲儿,还是追上去看个究竟比较稳妥。毕竟东京燕子楼多豪杰,这个燕一更是个中翘楚,他能空手接住惜玉妹子之箭,自非泛泛之辈。”

    花惜玉笑道:“晁大哥也太过小心了,明明是一箭奔喉,还会有假?晁大哥可以怀疑任何东西,但总不该不相信我清风寨花家的箭法吧!莫说是一个小小的燕一,就是燕子楼主高山中了这么一箭,也是必死无疑。”

    “为兄受张清兄弟重托,不能不慎重行事呀!”晁盖轻叹了一声:“只是如今想追,已是来不及了!”花惜玉一听,不由抬眼望去,只见燕一那匹神骏的枣红马已经驮着燕一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惜玉妹子,还是回去吧,免得张清兄弟他们挂心。”晁盖拨转了马头,驰向了兵马都监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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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久,燕一忽地直起腰来,张口一吐,将那支利箭吐了出来。他用的竟然是接箭之法中最难练、最冒险的“齿簇法”。

    回首望着兵马都监府的方向,燕一哈哈大笑道:“兔崽子们,欺我燕子楼无人否?任尔等j似鬼,也得喝爷爷的洗脚水。”但笑着笑着,燕一就笑不出来了。他觉得嘴里难受,好像还有东西。这一次再张口一吐,却是两个带血的门牙。“好强的膂力!不知射箭者是小李广花荣还是托塔天王晁盖?”虽然燕一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