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岱微微一笑,说道:“谢大将军赞赏。”
张绣哼了一声,说道:“那你知道怎么做了?”
马岱笑道:“如若大将军能将我马家逼到绝境,岱自知道该如何,但大将军未能做到这一步,岱就算引颈自别亦不会当马家罪人!”
张绣听完,哈哈一笑道:“好!好一个马岱马慎之!不过本将会让你看到这一天。让开道路,放他们离开。”最后一句,却已经是下令。
马岱听得,由衷地说了句:“谢大将军。”之后却是对马家三说道:“休弟、铁弟、云禄,你们回凉州吧,跟我爹和伯父带一句,岱在此一切安好,让他们不用挂心,亦不需顾虑岱而不敢进攻长安,放手一搏就是了。”
马休听得,无奈地应道:“堂兄放心,休定将此话带到。”说完拉着马铁和马云禄就要走。
正在此时,马云禄一把挣脱了马休的道:“二哥,你和小弟先回凉州,云禄要留在这里。”
马岱、马休听得,同时喝道:“云禄,莫要胡闹了。”
马云禄不理二人,反而问张绣道:“大将军,听闻赵云乃是你师弟。此事是否属实?”
张绣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子龙的确是本将师弟,本将待之如亲弟。”
马云禄轻哼了一声,说道:“那就好了,赵云轻薄于我,而如今赵云不在,既然大将军自认是赵云兄长。那云禄就到大将军府上暂住。静等赵云回来讨个说法,事关女儿家颜面,请大将军成全。”
张绣听得,一阵头大,以目视马岱,让他处理此事。马岱硬着头皮。出言道:“小妹,莫要胡闹
还未说完,马云禄就大声回道:“堂兄,此事与你无关。大将军若是不答允,硬要赶云禄离去,那么云禄亦不顾女儿家的颜面,要后将军身败名裂。”
张绣现在可是为难至极,他可不敢保证马云禄这小魔星不会做出什么事,如若赵云当真如她所说一般身败名裂,连带着张绣亦会倒霉,毕竟现在张绣势力不又与周围不少诸侯有仇,若是此事被士人世家的知,难保不能以一支妙笔颠倒是非黑白,到时张绣的损失就更大了。而马云禄亦是通过他方才和马岱的对答,知道张绣不会杀马家之人,才敢如此说。
张绣无奈之下,便点头说道:“好吧,本将自会为马小姐准备居所。亦会立即传信子龙,让其速归处理此事。”
马休弈得,大声说道:“云禄不走,我们也不走了。”
还未等张绣说话,马岱就骂道:“云禄不懂事,休弟也要跟她一般胡闹?快和铁弟回凉州报信,云禄在这里有为兄照顾,快走。”
马岱在马家小辈之中威望甚高,仅次于马超,听得马岱发怒,马休和马铁应了一声,便快速离开。马岱狠狠地瞪了一眼走近而来的马云禄。此时小丫头已经没有了方才的勇气,低下头来不敢看马岱。
张绣叹了口气,对马岱说道:“时候已经不早,慎之先回去歇息吧。马小姐的事自有本将安排,慎之放心。”说完又吩咐亲卫领马云禄到城西一宅院居住。处理停当之后。张绣才回到大将军府中。
第二天一早,张绣就立即将贾诩和法正,商议要事。,
第四卷 立足雍凉 第三百二十章 荆州三名士
辰绣大早就将贾诩和法正二人找来,自然是商议昨夜甩甲,当张绣将昨夜之事简单说了一遍之后,法正无奈一笑,说道:“主公曾经与贾长史说过谋士五境,乃是谋己、谋人、谋兵、谋国、谋天下。不过这马小姐之事恐怕正无能为力。”
贾诩听得,亦点头说道:“诩亦如此。”
张绣听得,奇道:“文和、孝直既然是谋士,岂会无能为力,这马小姐之事不就是五境之中的谋人。”
法正苦笑了一下,说道:“主公曾经有言,女子与男子是截然不同。不能以男子所思来猜度女子。利用马小姐与马休、马铁还有马岱离间马腾与韩遂,正自有良策。不过不能以武力来逼走这马小姐,正是无能为力。”
张绣听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时贾诩说道:“主公其实不用为此事烦恼。
张骖听得,惊喜地问道:“文和有何策?”
贾诩说道:“此事乃是因赵将军而起。主公将此事交由赵将军处理即可,至于马小姐,只安排人将其侍候好,饮食不缺就可以了。”
张绣听得,嘿嘿一笑,道:“文和果然深通谋己之道。好,这丫头就交给子龙处理好了。孝直方才言有策可离间马腾、弗遂,不知是何策?”
法正笑了笑,说道:“此事易尔。据征西将军传来之消息,初春之后马腾曾几次邀韩遂出兵而遭拒,马腾无法,只能暂且按兵不动。想来当日之离间计已见成效。不过韩遂非轻与之辈,如若马腾陷于绝境,韩遂深通唇寒齿亡之理,其麾下谋士成公英又颇有智谋,难保韩遂不会出兵相救,故此对付二人,还要进一步离间。”
张绣听得,问道:“孝直且细细道来。”
法正笑道:“既然马岱为赵将军所擒之事已经被马小姐他们知道。只怕亦瞒不过马腾。既然如此。就不必再封锁消息,将此消息散播到金城,只说马岱平时之起居生活,主公如此善待于他,只怕韩遂会以为马岱已降。而后再将马小姐住在宛城,与赵将军互生情愫,就要结为姻亲,两位马公子到洛阳亲自考教赵将军之事再传播出去,此事其中真假难辨,由不得韩遂不疑。赵将军乃是主公手下第一大将,只要韩遂对此有一丝疑虑,以为赵将军耍娶马小姐,两家有姻亲关系,那么此计就成,到时主公将马腾逼入绝境,只怕韩遂亦不会来救。”
张绣听得,大笑道:“好,孝直此计妙极,那丫头既然送上门来,岂有不利用之理。昨夜她还自以为得计,哼,本将就要她知道自以为是的后果。”
张绣又与贾诩、法正二人闲聊了一会。就见到外面门房进来报道:“禀报大将军,钟太守求见。”
张绣说道:“快请。”
很快,钟繇就进到厅中,行礼之后,自有下人奉上香茗。
张绣问道:“元常平日公事繁忙,不知有何要事?”
钟数答道:“缺特来向主公禀报,去年长安之战缴获的三万匹战马已经处理完毕,除却补充了军中老马以及伤马之外,再将劣马送到司隶以为耕马,剩余二万二千余匹战马已经全数卖出,换来之粮食亦一一登记造册放入各地粮仓之中。此次换来之粮食。可供司州以及南阳、汉中大军一年用度,再加上伯侯传来好消息,司隶各地春耕顺利,主公明年就可大举出征雍凉。”
张绣听得,喜道:“好,实在是妙极。不过战马皆贩于哪几位诸侯?”
钟繇早已记在心中,立即答道:“二万二千余匹战马,曹操要了五千匹,本来曹操还准备多要,以金相换,然辣谨记主公只以粮换之言。曹操治内粮草亦紧缺,故此只以换了五千匹战马。另外荆州刘表亦要了三千匹,江东孙坚要了四千匹。要得最多的却是徐州,去年主公大军出征长安,刘备奉旨征讨袁术。不料吕布却是偷袭了下邳,夺了徐州。如今吕布坐拥徐州,可谓财大气粗,其自入中原之后战马亦得不到补充,故此要了战马八千匹。另外反被吕布收容,屯驻小沛的刘备亦凑够粮食要了一千匹,另外有散余的一千匹则是分成小批出售了,想来是山贼或是一些诸侯们秘密让人购买。”
张绣沉吟了一下,说道:“吕布要了八千匹战马,只怕其麾下并州狼骑就能得到补充,当日吕布就是以并州狼骑几乎将整个充州打下来,逼得曹操仅余;城。如今狼骑重现昔日辉煌,曹操要取徐州,却是难上了许多。”
贾诩却是说道:“仅两虎相争,就必有一伤。近日闻说淮南袁术正在整军,准备出征徐州,袁术加入战团,小沛的刘备亦必不甘心徐州被夺,徐州四雄博弈,只怕难以在短期之内分出胜负,主公正好趁此机会西取雍凉。”
张绣点头说道:“文和言之有理。不过去年大战,军中厌战,今年未必就能开战,况且公明新兵亦未练成,混编大军正在整增加战力,粮草亦未丰,今年未必是开战良机。”
法正点头说道:“主公所言甚是。今年还是先以修养为主。吕布、曹操新得战马,亦不可能在短期之内投入大战。曹操不动,袁术只怕亦不会与吕布硬拼,等曹操坐收渔翁之利,加之江东孙坚阳奉阴违。中原以及南方形势。还是扑朔迷离,幽翼两雄相争,亦未分胜负。故此主公西征雍凉,亦不必急于一时。”
张绣和贾诩听得,同时点了点头。计较已定,钟繇又说道:“主公,南阳学宫已经修建好,蔡先生已经修书给各地名士大儒到南阳学宫讲学,其中荆州名士庞德公、黄承彦、水镜先生都已经答允下月中到南阳学宫开讲,大儒郑玄亦答允,只不过其远在徐州,到南阳尚需时日。”
张绣算了一下日子,说道:“如今已经是月末,荆州三位名士下月月中前来。准备之事会否仓促?”
钟猜笑了笑,说道:“无妨,三个先生前来南阳之事与东观、兰台部分藏书对外开放之事早就传开,只不过蔡先生尚未对外公布,然而民间学子早…晓六各地学午早就上路。前来南来十天各方学甲好心八量讲入宛城,听诸位先生讲学”
张绣微笑着点头道:“如此甚好。南阳学宫干系重大,此乃是首次讲学,不容有失,元常务必多留意。”
钟猜应道:“缺明白。另外蔡先生想请主公在南阳学宫首次开讲之时主祭祀仪式。”
张绣听得,点头说道:“此事自然无妨。”三人又闲聊了一会,才相继离去。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间,就过了半月。这一日张绣正在府中后院看张泉、张雪练枪,怀中抱着小张凤在逗着她玩,旁边陈瑶和蔡琰一左一右地侍候着他,甚是惬意。
突然间,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人开声说道:“伯渊如此惬意,岂不知荆州三位名士已经到了,快随老夫去接他们。”
张绣扭头见到正是岳父蔡芭。连忙将张凤交到陈瑶手上,向蔡笆行礼。蔡笆连连摆道:“行了,不必多礼。快随老夫来。”
张绣无奈地朝二女一笑,跟着蔡芭立即出发。
驿馆之中,蔡芭在为张绣介绍荆州三位名士。为首一人,相貌并不俊美,皮肤甚黑,一眼看去就如一普通老农,只不过其身穿儒服,头戴峨冠,谈吐不俗,自有名士气质。此人正是荆州名士黄承彦,对于黄承彦,张绣却知道他乃是诸葛亮的岳父。并且有一个不漂亮但才智非凡的女儿。
张绣对黄承彦行了一个弟子礼之后。蔡琶又介绍黄承彦身旁一人。只见此人松形鹤骨,器宇不凡。哦冠博带,道貌非常,通过蔡包介绍才知,此人就是有水镜先生之称的隐士司马徽,也就是历史上卧龙、凤雏的老师。
张绣对司马徽的大名可谓如雷灌耳。对他行了一个弟子礼,又望见司马徽身后跟着一名年约二十许岁的年轻人。见到张绣,行了一礼。张绣心中甚奇。耳马徽见得。却是笑道:“此是老夫弟子兄长,复姓诸葛,名谨,听闻南阳学宫开讲,特来一观。”
听得这名年轻左就是诸葛谨,张绣心中甚是惊讶,诸喜谨竟然到了宛城,而且看他打扮,此时应该还未出仕。诸葛谨虽然不如其弟出名,但他和其弟诸葛亮、族弟诸葛诞并后人称为诸葛家的龙、虎、狗,其中诸葛谨就是虎。从个人能力上来说。诸葛谨是文武双全,从军、出谋还是治政皆有建树,而且为人圆滑,号称东吴政坛不到翁。想到这里。张绣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见过司马徽和诸葛谨之后,蔡琶又为张绣司马徽旁边一人,只见此人面容清瘦,器宇不凡,身穿儒服,自有一股世外高人的气质在,正是庞德公。对于庞德公大名,张绣亦是耳熟,他的侄子可就是凤雏庞统。
与三位名士见过礼之后,张绣和蔡邑却是领三人去参观新建好的南阳学宫,之后则是去已经放置于学宫之中,从东观、兰台救出的藏书。到得藏书室,三人连同诸葛谨拿着一卷卷孤本书籍细看,竟然都不愿离开。蔡邑向着张绣笑了笑,说道:“伯渊。你有要事就先去忙吧,只怕他们不到晚上不会离开的。”
张绣笑了笑,说道:“当年岳父只怕亦是如此。”见得蔡笆微笑着点了点头,张绣便说道:“既然如此,绣便安排人送上香茗吃食,岳父就留在这里陪着他们吧。”
蔡包笑道:“这个自然无妨,伯渊自去吧。”
自从四人见过藏书之后,直到首次开讲之日,四人都是早出晚归奔走于驿馆与南阳学宫的武书室之间。就连张绣数次想寻诸葛谨说话亦找不到时间。
时间很快就到了南阳学宫首次开讲之日,这次开讲时间暂定为七日。蔡笆、皇甫嵩、朱隽、庞德公、黄承彦、司马徽、张鲁每人讲课一日。各地学子只需要通过学宫大门的小小考验就能到里面听讲,这考验也很简单,只要读完蒙学的,基本都能通过。
而学宫开讲之前,则要进行祭祀仪式,这些都是因循古法,张绣虽然身为祭祀仪式的主持人,然而他自穿越而来十多年,对于礼法也就只知大概,至于祭祀如何进行,自然有蔡琶等人一一安排,并告知张绣。
祭祀仪式当天,阳光灿烂,张绣等人身穿儒服,头戴峨冠,众人神情严肃。张绣登坛上香,念读祭文。自有祭乐奏响,就不一一表述,只知张绣祭过天地,拜过圣人,南阳学宫就正式可以开讲授徒。
张绣等人网入到学宫之中,不料有人开声说道:“膘骑大将军虽然身为朝廷重臣,又写过《师说》以及《阿房宫赋》两篇传世之作,文才不凡。然而论到经学造诣以及圣人之言,只怕未必及众位大儒。南阳学宫虽然开讲百家之学,但大将军行主持祭祀之举,未免有自领南阳学宫祭酒之嫌。窃以为以大将军于经学及圣人之言上之造诣,未可为学宫祭酒。”
张绣听得,并未看向此人,而是先以目视钟繇,钟繇苦笑一声”声说道:“让主公主持祭祀仪式。乃是蔡先生的意思,缺亦不好推辞。”
张绣听得小声说道:“元常可是早就知道,主持祭祀者必是学宫祭酒?”见得钟繇点了点,张绣说道:“岳父与元常此举,岂不是陷绣于难处。”
正在张绣与钟猜小声说话之时。蔡邑已经开声答道:“没错,南阳学宫祭酒正是有膘骑大将军担任。此举非是大将军以权谋私,而是老夫与皇甫公、朱公、张公等一致认为大将军实至名归。”
此话网出,方才说话的那名学子就说道:“吾不服,大将军虽然战功彪炳,文才非凡,但担当学宫祭酒一职却是未能胜任。”此话一出,众学子亦纷纷鼓噪。
蔡包双手虚压,笑道:“既然如此。不若让大将军开讲一课,听过之后再作品评,若好,则大将军担任学宫祭酒。若是未能胜任,则学宫祭酒暂时悬空。”
第四卷 立足雍凉 第三百二十一章 张绣讲学 大才诸葛瑾
张绣听得小声拉住蔡潢埋怨道!“岳文,你怎可
还未说完,就听得那边司马徽。击掌赞道:“蔡公之意甚好,能否胜任,一试便知。大将军弱冠之年作《师说》,其中有云,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乎。如今此文已经广为流传,更有甚者入门需先学此文。大将军既能作此文。放下豪言,定必有真才实学,只是未能为众人所知,今日既然有此机会。大将军何不开讲一课。
”说完以目视张绣,旁边诸葛谨亦以好奇的眼神望向张绣。
这时蔡琶小声说道:“伯渊大才。今日开讲,定能再次扬名天下。”
张绣无奈地扫了蔡芭一眼,而后大声说道:“既然如此,大殿列坐。”张绣说完,当先走向学宫大殿。蔡邑三人相视一眼,连忙跟上。司马徽四人微微一笑,亦紧随在后,随后一众学子亦涌向学宫大殿。
这学宫大殿是整个南阳学宫最大的地方,最多可供三百人在内听讲。坐三百人可不是全部人挤在一起,如若是这样,这大殿可是能坐千人。这三百人是每人有一个坐垫。前有短案,上放茶水、果品。左右相间有三人宽,前后亦有两人的间距。相对于颍川书院和鹿门书院的简陋来说,南阳学宫可谓属于奢华级别的了。
不过张绣亦下了令,以后兴建的学宫、学府的摆设以及装潢都不能够超过南阳学宫。张绣知道给予学子学习的地方不能太好,太好了只会滋长惰性,像南阳学宫这样,已经足够了。
大殿中,张绣坐在主位之上。蔡邑、司马徽等名士坐在最前,后面则是众学子。由于这次学子来得很多,大殿中的座位都被坐满了,没有座位的学子只能够坐在地上,不过看他们的神情,亦是无所谓,要用书案的就与附近有书案者共用。
“当
金钟一响,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张绣虽然经常在万军之中讲悄。对于这样被众人注视的场面很是熟悉,但要他讲课,却是第一次。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并没有立即开讲,而是问了一个问题道:“何谓仁?”
此问一出,下面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蔡芭等人一同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用饶有兴趣的目光望着张绣。
何谓仁?这个问题从圣人孔子提出之后,后人都有诸般解释但也不见谁能解释得很好。就连孔子的学生也经常问孔子这个问题,但是孔子每次给出的答案都不同,以至于后人作出各种不同的解释,但亦未能得到众人之认同。于是只能以行为来对仁作出解释。
张缘问完之后,就有一名学子答道:“仁者爱人。”
张绣听完,含笑不答。又一名学子答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是为仁。”
张绣还是笑而不答,又有学子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为仁。”
学子们众说纷纭,不过说法均离不开先人之言。
“当,”
金钟再次敲响,众人听得便都静了下来,以目望张绣。张绣笑道:“你们说得很好,但你们所言更多的是如何为仁,而非解答何谓仁。虽然能做到仁,即为仁,然却未能真正道出仁字的意义。”顿了一顿,张绣继续说道:“绣对仁略有所悟,今日就先说一二。”
环顾众人一眼,张绣说道:“绣以为,说仁必先与礼合说,盖因仁为内,礼为外,仁属心,礼属行。合归则以仁为纲。内以及心为仁,则又细分仁与智,外以及行为礼,则又细分礼与乐。故此仁与智合而为内。属心,总纲为仁;礼与乐合而为外,属行,总纲为礼;内外相合则是仁与礼,总纲为仁。”
顿了一下,张绣进一步解释道:“心属仁者,必重情,故偏重忠厚。然亦会过分迂腐;心属智者。必重智聪明,偏重智者,反易流于刻薄。故圣人言仁,需仁中有智。智中亦有仁,即真正之忠厚,必是有智慧,而真正之智聪明。亦必是朴实忠诚。此方谓之内心真正之仁。”
见到众人一面思索的神情,有的更是直接拿起随身的刻刀和竹简,记录起张绣的话来,等了差不多一刻钟,见到众人都望向自己,张绣才继续说道:“方才说了心,现在说行。行中分礼与乐,礼者乃是规矩。然规矩过于刻板、严苛者并非为好;乐者让人愉悦,让过分取乐者,则放浪形骸,反而不此绣以为,如仁与智一般,真正之礼。是既能守规矩,而又能愉悦。方是正理,此即为礼与乐。”
张绣总结道:“如此内外合一。心者。既忠厚而又聪慧;行者,既守规矩而又能愉悦,此方是真正之仁。而为人如此亦为最好。”
众人听完,纷纷将此言记下。等了一会,却是有人问道:“大将军此言,可谓开我等之眼界,然而如何才能做到内外合一?须知道心中既仁又智容易,然既能守礼,又能乐却难。”
张绣听完,笑道:“此问甚好。其实圣人已经给了我们答案,那便是孝。对父母尽孝,于心而言,既是仁,又是智。于行而言,既守礼。又为乐。故此孝,即是仁、智、礼、乐,内外合一之境也。”
众人听得,一同作恍然大悟状。前面蔡邑等名士亦击掌大赞道:“妙,实在太妙了。”张绣见得自己这一番讲课很是成功,心中亦暗暗松了口气,他这言论却是经过两千多年来众多儒学大师讨论而得出的一种比较合理的言论。其中讲仁与智更是引用了心学的内容,心学可是明代才提出来的。张绣却是将它搬了出来。
这么一讲,如此成功,却是给张绣增添了不少信心,不过张绣自己亦庆幸,穿越之前看了不少书。虽然不能像这时代的人对经学了解甚深。但对圣人之言,到是可以用后世诸多观点来进行解释。
张绣这一番言论,却是一改…凡众学子!前的形象,在众人眼中,张绣不再是那个只懂在比删上冲锋陷阵的莽夫,而是文武兼备的大才,入则为相,出则为将。众人均知。仁乃是儒家之核心,但这么多年来谁也解释不好这个仁字,古往今来有聪颖者能领悟到妇二字之意,然亦不能用言语来进行表达。
张绣却是能如此清晰明了地对仁进行解释,让众人知道,原来仁并非单纯的迂腐,而是忠厚之中带有智慧,亦需要清醒的头脑。守礼的时候亦非刻板地守,而是要以乐来调节礼的刻板,以礼来抑制乐造成的放浪形骸。这样才能于心和行上均做到仁,而这样才是圣人心中做人的最高境界,而且这是人人均可以做到的。
张绣微笑着等众人记录好之后。才继续说道:“方才说的是仁,现在说的则是义,诸位可知,孟子之义。取自何处?”
此问一出。场下众人有的疑惑不解,有的则是露出略有所知的神色。但并没有说话,总之是神态各异。但并不似方才一般抢着回答。
张绣见到众人不答,便自顾自地说道:“圣人之后有墨程,创墨家,墨家说的就是义,遵的是天志。墨者以为儒之仁只及己而不及人。故墨氏言义,主兼爱,其有云视人之父若其父,故孟子有云,墨氏兼爱,是无父也。孟子以前,墨氏因义而大行之。”
顿了一顿,张绣继续说道:“然墨氏之义。却过于苛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纵使视人之父若其父,然人之父与己之父终有所别,天下亦仅有少数人能行墨义。及后孟子取墨义而弃墨氏苛刻之处,于己则言仁,于人则言义,仁义之观遂因而立之。亦是孟子之后,墨氏式微。然墨氏之精义其实业已被孟子取而归于儒家之中。故今人言义,只记得孟子而忘却墨氏也。”
张绣等得众人记好之后,才接着说道:“孟子之后有荀卿,荀卿言的是礼,以礼导人。然而当时礼乐崩坏。礼不足以导人,故此法大行其道。法者,则是刑与政。然暴秦之亡,可知法太过严苛,民不能忍。故有秦之亡。然世间亦不可无法,有法才能富国强兵。故礼与法之间,有矛盾之处,然亦有交融之处。礼与法,其实与仁、智;礼、乐一般,不可只偏重一方,礼不足以导民则用法,然法亦不可严苛。礼法需并而存之,两者皆不可弃。”
之后张绣又对先秦的道家、名家、阴阳家等的精义都讲解了一些,直到傍晚,见得玉色不早,张绣才宣布讲课结束。这期间没有一人离开。每个学子都认真地听张绣讲课,并且做下记录,到得讲课结束之后,已经无人质疑张绣担任这学宫祭酒的能力了。
讲课结束之后,张绣却是设宴款待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诸葛谨四人,本来这宴早就应该设,不过之前几天四人都沉迷于书海之中。张绣见得便不作打扰。宴上张绣最多的还是与司马徽三老说话,至于诸葛谨,只是静静地在听着,张绣亦只髅与他说了几句话。
之后连续七日,就是蔡邑、司马徽等七人在南阳学宫开讲的时候,最多人听讲的则是司马徽三人和蔡邑的课,皇甫嵩和朱隽的亦不少。至于张鲁的却是最少。毕竟现在的道教不如东晋时昌盛,加上张角领导的黄巾之乱就有道教性质,虽然五斗米教与黄巾不同,但同属道教亦受到不少的影响。
正在大量士子集中在南阳学宫之时。大将军府后院中,张绣对着诸葛谨说道:“子瑜,且来试试这茶。”说完亲手为诸葛谨斟上香茗。
诸葛谨亦不客气,将茶一口饮尽之后,笑道:“清新淡雅,齿颊留香。果然是我辈士子钟爱之物。自从宛城有茶叶出售之后,各地世家士人皆不再饮酒,转而品茗。”
张绣笑道:“茶只是绣偶然试之。一试之下才发现是世间极品。”诸葛谨笑了笑,不急不缓地与张绣一直在闲聊,说了约一刻钟,张绣却是笑着问道:“不知子瑜对天下大势有何见解?”
诸葛谨笑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群雄各自割据一方,汉室名存实亡,群雄皆有效秦皇高祖,横扫天下之志也,只不过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张绣听到诸葛谨毫不避忌,便问道:“汉失其鹿,子瑜以为,方今天下群雄,谁最大机会得之?。
诸葛谨想了想,说道:“河北两雄相争,袁绍已经占优,公孙瓒败亡只属时间问题,河北之雄当属袁绍。中原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以大义名分征伐四方不臣,近闻淮南袁术进兵徐州,吕布虽勇,只怕难敌两只猛虎,中原之主当是在曹操与袁术之间产生。江东孙坚明里奉袁术为主,然却阳奉阴违,不过其与刘表有隙。袁术用其对制衡刘表。然孙坚有长江天险,可谓稳若泰山。而大将军新败马腾、韩遂,而且二人联盟已经瓦解,若是谨所想不差。雍凉应是大将军囊中之物了。”
张绣笑问道:“子瑜以为,本将该如何?”
诸葛谨答道:“当不缓不急。
大将军新得司隶,然司隶荒废数年,已经成了大将军负累,须先将司隶治理好,使其不再为大将军负累,再讨雍凉。韩遂饺猾多疑,生性多变,于凉州又有威望,此人不能留,当一战而灭之。马腾乃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于羌人处素有威望。且马家将门出身,性格较为直爽。大将军可收而用之以平凉州羌人。得雍凉之地。大将军后方已稳。修养数年,北上可争幽并翼三州,东出可攻充州,大会河北、中原群豪,南下可攻益州,成强秦之势,虎视关东。”
张绣听得,赞道:“妙,子瑜果然大才,不知子瑜可愿出仕,本将以南阳郡承待之。”
第四卷 立足雍凉 第三百二十二章 诸葛瑾归张绣 战端再启
卤阳郡承在张绣手下可是个特殊的官职,自张绣入弄南,“后第一任南阳郡承乃是张既,之后张既就调任汉中郡承。别看这只是一个平调。其中权力却是有了变化从汉中、司州、长安三地官员可以看出,张绣的设置其实就是一个最高长官。总揽大局,然后是一个治政官员,一个治军官员,辅助最高长官。
其中因各地情况相异而分别派出文武官员赴任最高长官。好像汉中则是以太守李儒为首,却是因为汉中多关隘防守,且汉中作为张绣治下的产粮大郡,以治政为主,便派李儒为首,下面治军则以徐荣为首。治政则以张既为首,张既可以说是汉中郡的第三号人物,略逊于资历老于他的徐荣。
而长安则是以征西将军黄忠为首。这却是因为长安作为张绣与马腾、韩遂交战的前线基地,必须要用夫将镇守,而第二任南阳郡承则任京兆尹,乃是长安治政之首,辅助黄忠。
司州则是以赵云为首,但其实赵云需要做得更多是刮练大军和处理治安,当然这只是表象,如若雍凉有变,那么张绣就会让赵云立即领兵西进,攻打雍凉,故此司州才以赵云为长。司州各郡分别华雄、孟达、杜畿、韩浩分治,因情势不同而有文武官员之分,分别辅助赵云处理司州事务。
到了南阳这里,其实也一样。最高长官是张绣,下面治政以钟膘为首。治军则以张辽、太史慈为首。当然张绣作为众人的主公,还耍兼顾其余三地情况。
就是由于南阳郡承有其历史原因在。张绣麾下众人皆知道,只要担任南阳郡承,下一步就必定会外调成为一方第二号人物,张绣招揽年轻的诸葛谨,一出手就是南阳郡承。手笔并不算少。
诸葛谨并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张绣。张绣接过书信,打脸色微变。而后将书信递还给诸葛谨,强笑道:“原来鲁子敬已经将子瑜荐与文台,却是绣冒昧了。”
诸葛谨笑了笑,当着张绣面前,“刷刷刷”地将书信撕成碎片。而后长身而起对张绣行礼道:“诸葛谨见过主公。”
张绣见得,惊讶道:“子瑜,,你”,为何?”
诸葛谨笑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孙文台并不知谨之才,只凭子敬推荐,并不足以让乌程侯对谨赏识。而孙文台麾下。多是江东世家为其效力,又有细准名士相助,然孙文台立足江东。当以江东世家为主,谨到彼处效力乃是外来之人,两派斗争必然不少。谨为自保,难以尽展所学。
而主公广纳各方人才,文武兼备,且不似一般关西人士一般鄙薄士人,文风既盛,武风亦不堕,更创科举制用以利衡世家,百姓安居乐业。谨以为于主公麾下,能尽展所学。故谨弃江东不去,而投主公。
张绣听完诸葛谨的一番解释。喜道:“得子瑜相投,绣如鱼得水,又如蛟龙入大海。”
诸葛基回礼道:“主公谬赞。”
得诸葛谨投效之后,钟繇却是松了口气,有诸葛谨相助钟繇的工作是轻松了不少。诸葛谨之才更胜张既和李严。钟繇亦是大加赞赏。
而南阳学宫经过七天的讲学,亦暂告一段落,司马徽、庞德公和黄承彦则是回到襄阳郡中。不过经过这一轮讲学,留在宛城之中的各地寒门士子却是不少。蔡邑等人还会定时开讲。学宫之中亦有藏书供士子阅读。寒门士子缺乏书籍,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当然不会放过,故此留下了
眨眼间就转入了盛夏,春耕完成得很好,就连五万军屯亦基本将弘农郡的荒地种满粮食,之后五万降卒有四万五千调去继续修建潢关和洛阳城。就在张绣治内一片欣欣向荣之时,益州与关中又开始蠢蠢欲动。
自春耕后段开始,马腾、韩遂接连派军到长安马蚤扰,意图影响长安地区的春耕,黄忠自然派兵迎抗,黄忠接连与马腾、韩遂部队发生大战数十次,均将敌军击退,成功使长安地区完成春耕。黄忠腾出手之后。就让皇甫邸和吴班不住领小股部队进攻左冯钥和右扶风,每次领兵少则数千,多则一万,三方在关中不住交战。不过马腾、韩遂并未联合,而是各自进攻张绣,虽然目标一致,但形成不了配合。故此三方交手是互有胜负。进入了夏季,益州那边张任大军又再次进攻,这次却是兵分两路,一边进攻剑阁,一边进攻玉垒关,徐荣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派兵防守玉垒关,剑阁有裴元绍在,防守有余。
与马腾、韩遂以及刘璋的小战一直打到了入冬之前才停歇。张绣这边大小战不断,中原亦是如此。袁术进攻徐州,吕布辕门射箭退了袁术大军,反倒是去年大张旗鼓的曹操今年则是没有动静。
袁术进攻徐州,不再介入孙坚与刘表之争,反而因孙坚的阳奉阴违。渐渐开始与刘表接触,意图与刘表联手,共制孙坚。河北双雄继续争斗,不过袁绍已经占据了上风,公孙瓒被迫节节败退,收缩防御。建安元年就在各地明争暗斗之中悄悄过去了,不过却没有如去年般的大战发生,百姓则是祈求战争尽快结束,各地诸侯却是在励兵秣马,准备来年大战。
而张绣治下则平稳,南阳学宫于秋季迎来了大儒郑玄,郑玄可是当世经学大师,比之司马徽等人名声更为显赫,于是张绣再次将司马徽三人邀来,又举办了一次大型讲学。最后更是将南阳学宫祭酒一职授予郑玄。而郑玄亦决意留在宛城,吸引他留在宛城最大的因素自然就是藏书了,对于南阳学宫祭酒他却是不太稀罕。
水军建制已经完成,甘宁指挥九千水军和一千锦帆军在黄河演练,虽然与马均商议的大船并未打造好。但并不妨碍水军的练。
建安元年,张绣手下还办了两件喜事,就是赵云与太史慈的婚事。太史慈和赵雨卜川尔,自从汉水出游那次归来也后,原本仿如冤家的两知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