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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巅峰第195部分阅读

    外貌不能代表一切,恰恰相反,多半,做个假,纵然出现一万个同他神似之人,亦非难事。

    莫非真如此,那一万人都同他有因果羁绊?

    荒唐。

    但若这样,羿,又算什么?一个几千万年前,就为了使现在的他,稍稍困惑,而布下的局?可笑

    “本尊,你是否早就清楚,我并非三分之一。又或者,不是纯粹的三分之一。”

    打断了本尊关于太上联想,楚翔终于,问出了一句很早以前就想问,却总是无法开口询问的话。

    本尊讶然,沉默

    卷 四 血浴废土 第八十九章 七夕

    “是。(_138百~万\小!说网)”

    一个早已被预料的答案,得到确切肯定的回复,这答案,究竟还有多少分量。

    本尊表情严肃,他说话,总是以这种肃穆的神情,却不知会给人带来无形压力。[]

    楚翔自是习惯了本尊这副样子,当然不会生出什么莫须有的压力。

    可他的表情,却在瞬间,变得比本尊更加严肃。

    “那么,倘若,我不仅仅不是三分之一,甚至连不纯粹的三分之一,都不是,你又当如何?”

    紧紧盯着本尊神色变幻,楚翔身化太虚,不曾放过对方半个意识波动。

    “我知道,你当时,之所以不在乎太虚天尊所言,只是因为,你知道的比他清楚,或者你自以为知道的比他清楚。你早就清楚一切,明白我压根不是什么三分之一,至少不是纯粹的三分之一。而是那令得,令得你从本源分化前,就已然欠下恩情的人。”

    “很多时候,欠与被欠,真的说不清。明明是你成全了我,却偏要认为,是你欠了我。明明,是我要降下意志,普度于你。却偏偏,屡屡阻了你超脱的机会”

    喟然的语气,楚翔神情复杂。

    “那么,倘若,我连那不纯粹的三分之一都不是,而是不知何人布下,注定要阻碍你超脱之魔,你又当如何?”

    不曾妄言,他从不妄言。自比本尊站的更高,他已经看清了更多。兴许他本来知道的不如本尊清晰,但是但是

    是愧疚吗?也许不会。

    否则,否则为何要在无声无息,在本尊不曾觉察的时候,暗自调动起太虚天境之力,甚至连青铭、太一、都被纳入攻势范围!

    本尊不知太虚天境暗中变化,他漠然直视楚翔,双眸澄金。沉思片刻,待到神光黯淡,这才摇了摇头。

    “不可能,是你想太多了。”

    不是回答的回答,楚翔终是不曾出手,沉默难语。

    只是我想太多了吗

    “假如,我的确是他,然本为度化你的意志,却已然变质,只想着超脱自身。你,又当如何?”

    不依不饶,楚翔反常的有些执拗,终归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很多时候,答案太伤人,又为何,许多人偏要执着于一个答案。纵然也许,当事实发生,口头的承诺,将会变得一文不值。

    大概,只是让那被线牵着的风筝,让放飞的心,得到自由,不再束缚又或者,一点点安慰,平复下波澜的心湖?

    本尊坦然凝视楚翔,失声轻笑。

    “我不知,你究竟知道了什么,或者被何种伟大意志误导。你就是你,就是他,也就是我。倘若那世,早知同我争一线生机的是你,我便把机会让与你,又何妨。我早说过,这是,我欠你的,还不清的债。你超脱,和我超脱,本不会有任何区别”

    “我看,还是把话题回到道德天尊为好,这种讨论,不会有任何意义”

    本尊倒是比楚翔淡定、也固执许多。

    连楚翔都偶尔怀疑,他明明已经被自己超越,甩在后头,却又哪来的自信,仿佛自己记得的才是真理。

    仍是不曾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意识里拼凑的记忆碎片,终究不能完美串连。

    楚翔却也不再纠缠,只得叹息。

    本尊执意如此解释,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这般说,也仅仅想告诫本尊,本我之私

    愧疚吗?也许吧,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原来,自私的本质下,还藏着这种伟大的豁达,无关心之空灵的豁达。

    我不欠你,你也不欠我,我只希望,你不要用你欠我的借口,让我觉得,其实终究是我欠了你。

    是的,就是那么简单

    真的,只是那么简单?

    我只能,这般说服自己。

    世界之树巨冠巅峰,一名白衣男子,面着广博的苍穹,负手而立。

    遥感空之无际,太虚天境、叹太虚。

    他数人至太虚天境避难,已经多久,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曾经有数股意志,试图侵入太虚天境外围迷仙障,友善的、冷漠的、恶意的,全都被他一棒打死,阻在了外头。

    由不得不谨慎,只忆当年得罪太上之事,天知道对方是否还记得。

    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神游太虚,对于这种伪合道级的力量,越发运转得心应手。可恰为如此,对于道德天尊的强大,心中反而更是没谱。

    凭借取巧手段,融合空间,就能窃取这等近乎于道、几乎藐视诸圣的力量。那么真正站在这一层次的道德天尊,又该强横至哪般!强横若他,怕不是当年一指头就能把几人弹死,却为何还要暗中行事,甚至每每留下余地。不知者,非不智,智迟罔知。

    太虚天的空气,是清新的。那无尽的空旷世界,总让人觉得颇为孤寂。

    空旷,太空旷了,甚至连一只飞禽走兽也无。倘若不是每每空间之灵中孕生精灵呼唤,他不知,哪一天,就会沉浸在这种无我无念的境界,不可自拔

    “投机之举,果然比不得正宗”

    楚翔自语,曳然而止。

    悉悉索索,足下树冠碧叶一阵颤动,一个圆咕噜的脑袋钻了出来,却不正是披头散发的青铭。

    她的样子很有些狼狈,搞得好似野人一般,哪里还能见到曾经的绝代风华。

    青铭撇着嘴,脸上青黑斑斑,只见她朝着楚翔龇了龇牙,露出可爱的虎齿,握着拳头,朝着他威胁般挥舞起来!

    “你这坏人,还说什么这样就可以体悟自然,加快修行速度。看看把人家搞得这般模样,连混沌现在都不看我哩!”

    语气哀怨、委屈,目光中却流露着灵动的狡黠。这时的青铭,身上仿佛少了些许仙人飘渺之意,多了几分人味儿。她身在局中,竟不自知。

    楚翔低头,看到她这般作态,不禁失笑。

    这许多年,除了对于外界情形一无所知,除了东皇太一混吃等死,惫懒不知修行。上至楚翔,下到青铭,俱都在修行路上,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楚翔空间之灵,那种飘渺的境界概念,尚且难以一目尽测。本尊却是,真个走上了人宝合一的混沌生灵之路。而青铭,更是不知不觉,那种情绪化慢慢同理智融合。

    某种隐藏于表面情绪化下、夙世遗留祸根,也在无声无息间,斩去。

    “你可知,我帮你去了一场劫难?”

    楚翔笑,风轻云淡。

    青铭瞪大了眼睛,眨巴着,满脸不信。

    “胡说,我是混沌生灵,怎可能有什么劫难咧?你又在逃避话题吧,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那么久,怎么没什么效果呢?”

    虽说抱怨,她对楚翔态度还是比较恭敬的。就算是朋友,强者也更让人觉得信服。倘若当年“诓骗”她这样去尝试的,是东皇太一那厮,只怕这女孩定然嗤之以鼻。

    “你不信?”

    对于修行的问题依是不答,不知是否报复本尊昔年“固执”。

    楚翔看着点头不已的青铭,面若桃花绽开,忽然指了指自己。

    “若不是我,你必然会有一场情劫。”

    青铭闻言愕然,看着满脸戏谑的楚翔,哪里不知对方调笑。

    啐了一口,青铭“嗖”的钻回了树丛。

    “不理你哩”

    远远,还能传来她羞恼的声音

    青铭消失后,楚翔脸上神情刹那冷却,仿佛刚才的温和都只是假象,变得冰冷。

    他转身看着空间波动处,一抹流苏露出尖尖荷角。

    一名陌生、美艳以致天地都失去色彩的丽人,款款步出了虚空。

    弯弯的秀眉好似两撇勾玉撩动人心,明亮的眼眸中若有星辰汇聚,令得朝阳失真。一点丹唇,琼鼻挺拔。她若诱惑纣王的妲己从天而降,又像是婵娟,令得月闭花羞。

    “唉她是一个好女孩,你又何必,这般撩弄她”

    碧落仙子,声音清脆低婉,有丝竹流水之意。她只是说着一番普通的话,就像是劝慰自家夫婿莫要流连路旁野花,却又偏偏让人觉得,好似伯牙弹琴,只想闻而复闻,不会觉得厌烦。

    楚翔漠然盯着她,无视了光鲜容貌下淡淡的哀愁,指了指太虚天境出口之地。

    “五千年前,我已然告诉你,可以离开。”

    碧落仙子愁色更甚,珠光宝气都难以掩盖。

    “可那时,我偏偏已经认定,你就是他”

    楚翔不以为意,毫不动念,只把似水柔情,当做穿肠毒药。

    “两千年前,我警告过你,倘若你想留下,需得忘了当年之事,那段你信口雌黄,我难辨真假的故事。”

    碧落仙子潸然,恍惚间变得愈加温柔。

    “可那时,我偏偏日日回忆,终难忘记过往美好,短暂、却让永恒的生命都难以相形”

    楚翔低头,也不知被说服了,还是无可奈何。待到抬头,颜色冷漠如故。

    “一千年前,我说,倘若你果真想同我续那劳什子前缘,须得拥有不逊于我的实力。莫非,你现在已经拥有。”

    碧落仙子沉默,回头,踏破了虚空。

    “可那时,我终究不愿意放弃飘渺的希望,终归觉得,你只是承载了太大的压力。而现在,我仍是不愿意放弃。一万年、两万年、十万年、一辈子,有了盼头,也好过空等。今日又是凡间七夕,我本不想现身,却终究看不得你和旁的女子这般暧昧。你做得,我却受不得”

    目送着碧落仙子离开,楚翔表情终究不曾软化,直到那一点涟漪,散尽。

    “七夕”

    “唉”

    卷 四 血浴废土 第九十章 好人?

    “其实,我是一个好人”

    仙界,极北尽头,诸天神殿。

    清风踏着一地金色血泊,“踢踏踢踏”,澄金的足迹从大殿入口蔓延向尽头。

    几十具也许千百年都不会腐烂的仙尸,凌乱着倒在一旁。那些个修行也不知多少岁月才有今日道果的仙卿,此刻之余残躯证明。

    提着剑,杀神、融元之剑。旺盛的雷光,终究无法把剑身沾染金色的血液涤洗干净。清风就像是从地狱走出的魔王,一步步朝着那高高坐在主座上的大罗天仙走去。

    他不知道那仙名讳,也并不觉得应当知道。恰如他原本目的,并非为了屠杀,而只是一个答案

    一个如同当年般,总是得不到回应的答案

    总有许多事,勿用奈何,无可奈何。无所谓时,又见无奈。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好人。我不想杀人,也无谓屠仙。我只想知道”

    清风柔声,半途语塞。

    抬头,只见两名面无表情的金甲天将出列,义无反顾,拦住了自己。

    仙人修行也有偏好,只看这两名天将,兴许境界不是在列最高,战力,却非一般仙人能够比拟。

    而仙人,也是从来不知愤怒、不懂畏惧。

    清风砍瓜切菜般的屠杀,并不能引起类似在凡间杀戮、造成的恐慌、轰动效果。除了大部分天众自知的退往一旁,这些上人,他们眼神甚至不曾出现半点波澜就像就像一群机器。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你们,你们总是自己为是,总是要逼我,就和他一样,该杀!”

    剑光翻转,风雷齐鸣!

    面对挡路者,无情可留!

    雷霆湮灭之力,剑道原本的犀利,刹那被发挥到巅峰!

    其技如艺,其艺若道!当技击之意变成一种“道”!那剑、那带着苍茫毁灭之力的剑,还有何人能挡?!

    剑锋掠过,人头尽落,比凡间武士搏杀还要来的干脆。所谓不灭元神,连脱出躯体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天雷之力完全摧残干净!

    强悍、强悍至令人发指!失去灭世宿命的清风,仿佛正在以自己的方式,诠释何谓毁灭,证明那种原本就属于他,不可阻挡的大势!

    最后的拦路石倒下,狂笑中清风任由金血洒在身上。就好似僧人立地成佛,弹指变成了罗汉金刚,披上金色袈裟。

    同样的灿灿、完全不同的味道

    “我是好人哪!我是好人啊!”

    清风若疯似癫,他猛的冲到一旁某个天众面前,消瘦的身子中爆发出同外表截然相反的力量,一把将他提起。

    “你说!你说我是不是好人!你说!你说!告诉我!告诉我太虚天境入口!究竟在哪里!在哪里!!!告诉我!!!”

    嘶声竭力怒吼,清风双目赤红,面容狰狞。

    也许这世上当真有一种暴虐,是连佛的慈悲都无法度化的。那名天众只是淡淡的直视清风,无有畏惧、无有恐怖、无有

    “不知道。”

    不!知!道!

    普普通通三个字,犹如三道晴天霹雳,狠狠击打在清风心头。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

    多少次了!究竟多少次了!数不尽了!真的数不尽了!

    初入仙界,得到昔年关于楚翔、关于帝俊转世第一手消息,得知关于他身为太虚天境之主的秘密!

    这样的绝密,究竟是何人透露,重要吗,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清风,终又有机会,可以亲口质问那个男人!

    毁了!他用恩情!把他毁了!他为何要这样做!他是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一切线索就此断绝!

    太虚天境,有名、有影、有传说,为什么这许多年,竟然无一人知道入口所在!

    每每抬头仰望那域外三十三天,心中纠结,谁能明白!

    “不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你怎么可以不知道!”

    清风咆哮,声嘶力竭!一把将那名面无表情的天众掼在地上!

    他猛的挥起天殛雷剑,把雷霆本源之力摧到巅峰!

    “轰”的一阵雷暴,紫色的电浆气浪,以那名天众为中心扩散,小半个神殿被掀翻,也不知多少天众遭了波及。

    没有惨叫没有呻吟

    生者自安其乐,伤者自患其命,死者

    咻!

    剑鸣,天殛雷剑带起一线蓝光,直接钉穿了大殿尽头,那张高大的王座!

    剑锋擦着诸天神殿殿主紫薇星君耳际,冰冷的感觉凝入骨髓,这位家业被毁的星君,并不见得嗔怒。

    “你说!你说!你来回答我!!!”

    紫薇星君,仙界为数不多的亚圣之一,据说数万年前已经修成大罗正果,近年来极有希望悟得虚灵、成就圣位。

    正是面对这样一个人物,也许数万年前,清风根本只能仰视,被人家一个屁崩上西天。这时,却肆无忌惮指点、喝问着,就像是自家豢养的猪狗。

    紫薇星君怜悯的瞥了清风一眼,第一次,让清风发觉,原来诸天众里,也不是个个冷若冰霜。

    只是!只是那种怜悯!却令得清风无比恼怒!暴怒!

    是的!清风怒了!怜悯!怎么可以是怜悯!他们应该有感情,不应该那般冰冷,仿佛个个都高高在上,只有自己是蝼蚁!他们应该有感情,但不该是怜悯!他们要恐惧!要恐惧啊!

    敌人的恐惧,才是执剑者兴奋最好的催化!

    屠夫的惶怵,也许恰是临死前仅有的悲哀!

    紫薇星君些微的怜悯,正打在清风软肋,令得他惶恐!

    他不需要同情,他不需要可怜!

    “不!!!我不用你回答了!去死!都给我去死!!!”

    疯也似的怒吼,远远传至千万里外。

    不少天众齐齐朝着天界极北诸天神殿方向望去,只见大片紫气蔽天,那场景,就仿佛许多许多年前,一道天雷劈中了引仙台

    “这颗棋子,可还精彩?”

    “腌臜之物,之奴。”

    “可他,的确释放出了毁灭之道,该有的威力。”

    “无识之力,吾翻掌可覆。”

    “但这世上,又有几个太上?”

    “太上之道,吾独唯一。太虚之途,后继有人。”

    “哦?他已经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汝与他一体而生,岂不知来哉。汝本济世之人,却迫行灭世之事。释天?释迦?何故惘惘。你当知,他之事。”

    “不,我不知。”

    “”

    “非瞒你,实是不知。本体予念之两分,一则为我,一则为他,皆剔纯净。我有前知之智,大福大运护身,故而托行灭世之事。他本秉承本体之念,奈何心化空灵,明之冥冥。本体究竟是何想法,吾实不知。且本尊”

    “汝之本源,吾心甚往,奈何君逝我未生。本体想法若何,本尊算计若何,与你何干。你是何念头,明了之,方为根本。”

    “我的念头我也同你、同他一样,想求那一线生机”

    “秉世之念,却贪生畏死,何故哀哉?吾辈苟且,尚不如太虚直白。叹息叹兮”

    “唉然也叹息叹兮”

    “”

    “我其实,是好人。”

    注视碧落仙子离去之地,凝望久久。

    楚翔目光涣散,也不知迷离了心神,又或者再次神游太虚。

    他喃喃低语,表情却显得讽刺。

    多少不言语,岂是外人言道明白,就能明白。

    若是无碍,便做暧昧,又有何妨。若是易伤,只是暖暖,堤溃心防。

    不记得,是一种错。若依稀记得,却不清晰,更是一种错上加错。

    倘若能像本尊一样,以为自己前身是冥主,那便是冥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只可惜

    用旖旎,换来她的警惕。用无心,换来你的柔情。

    我究竟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又或者为了你。

    玩弄感情,果然非我所长。我不知,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只得把最大的劫数,提前掌握在手心。

    我做错了吗?我做的错吗。我只是,想要把最大的不确定,变成肯定。

    至少,仅以目前来看,一切都朝着我所期盼的方向发展。

    她不会由于前世羁绊,对我生出,原本就没来由的眷恋。你也不会,由于前世不确定的因素,让这份不知为何系到我身上的感情,摇摆不定。

    情?爱?果然最是无聊。

    也许,每个知情者,都在争那一线生机。除此以外,所有可能诱人止步的美好,都是外道!

    本体已经为外道所惑,抱着美好,失去一切。承载着他的遗志,前车之鉴,我又怎能,不让自己清醒

    “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好人,并非玩笑。至少,我一直想那么去做。可惜,总有着许多人、这许多事,一味的逼迫我!”

    倘若我的善意,只能换来恶意的揣度,甚至孽报。那么,请容许我将最后的良知藏起,等待着,容许它发芽的那一天。

    在这之前,在这浑浊的末世,我将身化太虚,泯灭情义,令得魔都战栗

    卷 四 血浴废土 第九十一章 出世

    一万年,凡间沧海桑田。138百~万\小!说网网热百~万#^^小!说不过仙人打个盹儿,多少王朝兴灭。

    百态众生,千古禁地荒芜。

    西极岐洲,有地青丘。

    作为如今新列十大禁地之首,修士皆知青丘狐妖肆虐。又是谁人,引来了天雷,要把青丘一脉,赶尽杀绝?

    天雷,狂暴的天雷,紫黑电蛇蜿蜒成龙,这分明是九九天劫之势!!!

    乌黑的密云,压的整个青丘几乎塌陷。

    几乎覆盖半个大陆的声势,更是令得群雄寒蝉。

    不敢动,不敢言。往日总以除魔卫道为己任,那些叫嚣着要攻破天下第一禁地的正道修士,无不龟缩在门派驻地,求神拜佛。

    这本当令得群侠弹冠相庆的日子,竟是无比的安静!

    静,压迫人心的寂静。

    修士、凡人、妖魔,俱都禁声,连野兽都窝藏起爪牙。

    为何那天罚,威严磅礴,不加节制,仿佛竟然不只是面对青丘一脉!

    那趋势,根本!根本就是想要将整个西极岐洲一并从版图上抹去!

    天罚!这才是真正的天罚!灭世天罚之前奏!

    天要人灭亡,人怎不疯狂!

    面对诸般疯魔,灭世之人只是行天罚之权能保障者!为天道前驱,走卒!并非代表他本身意愿就是天意!

    灭世者若顺天而行,说不得,有机会与天同寿,沦身养料,造化新一轮回。

    灭世者若逆天而行,那么抱歉,这众生依旧要灭,甚至逆天之人,首当其冲!

    披万丈黑芒,享无上荣光,执天地权能,尽是这般呜呼哀哉!

    何苦来!何苦来!

    天道行事,从不为人惑导,争来争去,又是为了哪般?

    “唳!!!天道不仁!地道不公!玄牝化生!九尾擎天!”

    青丘山上,荒原早已布满翠林。

    又是谁在呵骂苍天,只见九根粗大的白色石柱擎天而起,顶住了黑云下落势头!

    五气凝聚,一幕庞大倩影显化。顶天立地者,岂非正是现任青丘之主——旎姒!

    青丘之君,中兴之主,天下何人,不识君?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佳人嗔怒,其魅垂涎。

    多少侠士声讨之魔头,多少男儿期盼藏于金屋之尤物,莫非竟是她,要渡那九九飞升之劫,以致遭来早到的天罚?!

    当世群雄尽束手,红颜魔女敢叱天!

    这一幕,出乎多少人的预料,又在多少人意料之中!

    这一幕,令得几多旁观者汗颜,又让几许万里外窥伺之人扼腕。

    天心怒,红粉必然化作骷髅。

    那一捧美丽的飞灰,可有故人识得?

    旎姒无惧,心却恍然。

    在那无惧的外表下,顶着千万族人责难压力,究竟期盼着什么

    坚强的表象,兴许,只是一种决然的宣言!却不知哪般人物,才能令得青丘之主,破釜沉舟!

    没来,他终是没来,天雷已经酝酿着,眼看落下!

    顶天立地的虚影,脸上闪过一抹失落,一丝疲惫。

    而这时,苍穹巅,天罚之云上。

    宝蓝色如同波纹微澜,天道之门,又为谁人打开!

    “来了?!他果真来了!!”

    青丘,九大长老翘首以盼,难掩心中震惊。

    九尾一脉危机当头,唯有那名曾经结下善缘的神秘强者,才能化解这段危机。

    天降法旨,令得九尾一脉去到仙界拜受诰命!一族全盛时几乎成功谋夺天境之妖娆,如今受到逼迫,几乎不得不仰人鼻息!是天灾?是?

    终归,在无数族人不理解、只有极少部分老人知情的情况下,旎姒行此险招!

    当年缘法,其实早就断了,剑落而缘断。当年情愫,果真早已埋下,珠留而情遗。

    那时的楚翔,尚很弱小,兴许九尾一族残余力量,都令他稍稍忌惮。那年的他,理智但未放飞灵性,自以为能掌控一切。

    他了了夙愿、留下尘缘,也不过,为了多铺一条后路。兴许,如今早已经没了用处的后路。

    然对于旎姒而言,那一段于他甚至不曾经心的感情,真的能够相忘于江湖,或者被言语所阻拦?

    倘若爱了,如此危局,理当不让他来涉足。

    倘若为君,如此险况,理当不该亲身亲历。

    她名为族人,实则私心多少,几人知道?

    而面对着那出乎她预料的天罚威势,心中又有几分后悔,还剩几分期盼

    情之复杂,一言难概。期盼那人披金甲、踏彩云来。又害怕、害怕他果真来了,却敌不住大势,被己身牵累。也许、也许还畏惧,畏惧失望比死亡来的更早,把最后一滴眼泪,留给了如也空空。

    “他来了?”

    漫长的等待,并没让旎姒遗忘曾经短暂的相处。一言一笑,复刻心头!

    九尾擎天,本体显化万丈金身,同虚影合一。

    旎姒一半惊喜、一半期待,感受着那天雷之上,敞开的天道之门!

    一只燃烧着火焰的巨爪,猛然从水蓝色门户中探出。

    磅礴的火元之力,令得所有感受到这一幕的存在,俱都战栗。

    恐怖、凶悍、无匹的洪荒暴虐气息涌出,较之肆虐天空的九九天劫,怕是来的更甚!

    旎姒愕然、青丘长老愕然、一些以法器秘术偷窥的旁观者、统统呆滞!

    他们惊异的理由各不相同,然而脸上表情,却是俱都纷呈,令人好笑。

    “金乌!!!”

    一些有识之士、包括旎姒心底都下意识发出类似惊呼!

    只鳞片爪,可窥全貌。遑论那些上古凶兽气息,九尾一族自有秘术传承。金乌活跃的那段时期,九尾一族已成一方豪强。

    “天帝,竟然是上古天帝血脉,莫非传言是真的,吾族大帝已然重生?!”

    青丘山,某位长老惊喜失言,她忘记了王上尚在雷霆下等待,她忘记了原本祈求出现的神秘大能之人!

    天帝,金乌,帝俊。那可是曾经妖族共主,所有妖族仰望的圣皇!

    倘若不是帝俊马前失蹄,被诸天联手掀下王位!倘若如今统御九天十地的,仍旧是妖族大圣!她九尾一脉,当年何须冒着得罪诸圣风险,行险一搏。更遑论事败后,如今窝在偏隅之所,苟延残喘!

    希望!金乌出世!绝对代表着所有妖族复兴的希望!

    什么大能者,什么楚翔,在妖族心里,同这含义相比,都只能靠边站。

    “是大帝!!!”

    这一刻,又有多少隐于凡间、乃至三界的上古大妖、魔道巨擘,在感受到金乌气息出现的一瞬,同时跃下王座!

    天道之门?天道之门!那哪里是什么天道之门,分明就是天幕中被人以大法力辟开,连通着某处神秘之地的传送通道!!!

    “嗯?凡人的味道!这气息,这感觉不像是在仙界呐”

    双爪生生把传送之门撕裂,半个巨大的喙子首先伸出。帝俊张口,一股灼热之气喷薄,只把下方酝酿势满的劫云,炙烧的凹陷下一小块!

    属于妙殊巅峰级圣人气场,根本不加节制,肆意扩散。霹雳啪啦,眼见以金乌现身之处为中心,黑色纹理蔓延,虚空破碎,乃至巨大的火鸟出现完全背景着无尽黑暗。

    凡界空间结构遭到大肆破坏,原本被天威压得趴下的野兽凡夫,瞬间也不知震死多少。

    这厮!怕是还以为自己身在仙界!

    “额大条了”

    睁开眼睛,两道巨大的金芒只把九九天劫之云刺了个窟窿,甚至连底下大陆,都被扫出两道深不可测之裂谷。

    入目所见,不拘身下黑云如海,几十道明显充满警告意味,兀然出现在自己身上,属于诸天众的视界压力。

    东皇太一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凡间显化真身,吸引神秘强者目光,以致几乎被诸圣当成公敌

    太虚天境内,数万载修行,纵然惫懒,他终究小有精进。

    顶着诸圣威压,只把火焰一收,摇身一变,太一幻做凡人之形。

    拱手朝着四方一拜,东皇太一笑了笑,未曾多言。

    而这时,他身后尚未合拢的传送通道内,忽然传出一股沛然、宛若无尽太虚般的莫测意志!

    一力之威,在刹那,同几十名警戒着东皇太一放肆行径的天圣众,来了次无形碰撞!

    恰到好处的力量湮灭,并未对位面造成丝毫损害。那种完全凌驾、无可抵抗的意志压制,令得数十天众,齐齐收回了目光!

    东皇太一心下稍安,这才有心思打量起周围环境。

    随即,地上渡劫女妖立刻引起了他的兴趣。欣赏对方美貌之时,脑海中一则传音,令其收了捉来暖床亵玩的念头,飞身直下!

    “天哪,原来是兄长故人”

    秉着本尊之谕,东皇太一满头冷汗。

    在凡人、乃至大罗天仙眼中,加强版势不可挡的九九天劫,对他来说,只是稍稍麻烦。

    圣人,即便最弱的虚灵圣人,怕也不会在乎什么飞升雷劫。

    纵然这雷云势头盛了些,用来夷平一方大陆都是有余,但也不过尔尔。

    若他真个愿意,就算毁去整个凡间,怕也非是难事。当然、前提诸天众不干于,楚翔、本尊也不加节制,而且他脑子烧坏了的话

    金乌的脑子会烧坏吗?应该理论上是不会的。

    “小狐狸,吾兄想要见你,莫要抵抗,莫要害怕。这天罚,乃大道所趋,吾不欲破去”

    传音,无视了旎姒收起法相后,脸上露出失落。

    东皇太一语出,人已到了旎姒身旁,手起爪落

    卷 四 血浴废土 第九十二章 顺逆

    顺天而行?逆天而行?

    浮云,都是浮云。

    心中无挂碍,随性而行,得大自在。

    心中有羁绊,随理而行,自然疲累。顺天逆天,都是累。

    何谓天?自然便是天。何谓道?自然就是道。

    自在天,寓大解脱。自然之道,看不透,玄之又玄,隐于诸相之间。看透了,也恰如因果循环一般,直白简明。

    顺逆不在天,全在己心。己心以为顺天,那行事,便是顺了天命。己心以为逆天,那行事,便是逆了天命。

    缘何?天命如常,顺逆随心。

    心头有个佛,诸圣窍中坐。敢把脾肺阴阳分,日月掌中握。

    人之身,便为大德自然之显化。人之心,便为虚灵空寂之根本。人之魂

    天?呵,皆以为历史之轨迹便是天,那倘若轨迹逆反,岂知不是天意如此?

    看透了,顺天逆天,终归又有何区别。执着表象,岂能明明。

    何谓结果?注定的,并不是结局。发生以后,那才是结果。

    如此,天又如何去逆?如此,何必执着于,顺逆的道理。

    理诚可悖,道岂能逆?

    自以为逆道、逆天,却也不过,踏着道,着了道。

    古往今来,多少正邪豪杰,总喜欢把修道修魔分的清清楚楚,一者逆天,一者顺天。

    古往今来,多少大能之辈,天圣众人,总喜欢在嘴边挂着什么“上体天心”。

    岂不知,魔道终究归一,修出来的,皆是元神。

    岂不知,若天心可体,还要代代命运之子做何?

    修真修真,修得是真,不是道、也不是魔。

    天心天心,红尘人心都是莫测,妄议天心。

    天心如刀剑,双刃谁敢拭。

    而大势所趋,人心向背,却是能看见,体会到的。

    东皇太一修为,远达不到楚翔高度。单看境界、心灵升华程度,更是拍马难及。

    但他终究是上古大能之人,堂堂妙殊境界强者。纵然体会不到劳什子见鬼的天心,楚翔平日亦不愿多说。轮回之末的气息,还是扑面可闻。

    这九九天劫,明显来的不甚正常。他是见过青丘一脉九尾先人渡九九飞升劫的,纵然如今,连三九、六九天劫都被人当做洪水猛兽,好似哪个修士碰上就是倒霉,不死也残。但在他那个年代,凶兽横行,倘若一些有趣之辈,未必不会尝试挑战己身极限。

    类似旎姒,九尾天狐一脉,不渡劫,就拥有不逊色大罗神仙威能。若是寻常九九天劫,凭借手段、异宝,断然不会十死无生。

    可这酝酿势满、却“生生”被九根尾柱“撑住”的劫雷,明显气势太盛!要是落下,九成九什么都得成灰。

    既然如此,迟迟未落的天雷,明显携着超出寻常九九天劫定义之威能。偏偏为何,又能被旎姒以一己之拖延?

    旁人都以为旎姒修为通玄,凭借大法力撑住了天罚之势。唯独东皇太一视界高度不同,一眼便看透了其中道道!

    以凡界而言,旎姒修为通玄不假,堪称当世第一人!可是、可是这天劫!分明只把力量展开十之一二!

    它可不是对旎姒手下留情,而是眼看蓄满的威势根本不曾达到顶点,它的力量,还能逾倍暴涨!!!

    如此天威,毁去凡间界,当然是不能。可要把小小旎姒炸得灰飞烟灭,让整个西极岐洲陪葬消失,已然板上钉钉!

    东皇太一并不畏惧这种程度的力量,他来受劫,最多也就狼狈些,吹破天受点轻伤。

    可只看平日里把个残破的凡间界当宝样护着的诸圣众,此刻没一个跳脚说话

    东皇太一不欲深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