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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巅峰第191部分阅读

    ,很容易捕捉到。

    纵然他说的都是真的,本身必定也料到了这种变化!他一定知道什么,却刻意不说!

    然本尊更愿意相信,他说的从根本就是假的,是以本尊想到此节,复又朝着楚翔反问。

    “你信吗?”

    楚翔笑了笑,不言。这时四人,已经落地,朝着清风走去。而他们,还是对那少年,视若不见

    卷 四 血浴废土 第七十六章 你信吗

    两小游戏,相对扮作鬼脸,一小哈哈大笑,一小脸色青绿,状似惊恐,屁滚尿流。

    于无忌时,无稽之谈生影。

    不知若存,不表示果真不存。

    倘若你只是试图恐吓某人,却不知有什么在借你之手行事。

    倘若你背后站着另一个叫人畏惧的存在,当你吓跑了什么,是够会觉得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意味着本身果真不清楚真相,但这不表示,真相随风被埋葬。

    他出现在你身后,吓跑了什么,你不知,却不代表他不曾出现。

    茫茫四顾,怅然无知?

    最可怕的心灵创伤,从来不是显诸于外的双面人格。

    无声无息的影响,才最为隐晦,又总是不可知,难尽信。

    这就好比,所谓借体复生、重生,总归会于细微处露出马脚,只看是否细心,能够窥见蛛丝。

    而真正可怕的改变,是无声无息的,譬如命运之手作用。当你变得不像你,自然,你依是你。这和干脆把你换个灵魂,换个主导意志,有甚两样?对你来说,有。可从宏观角度,没有!

    任何外力强制行为,都会不攻自破。隐形的主导,才能被冠以伟大之名

    楚翔不曾回答,因为无可作答。

    他率先从清风身旁走过,甚至不曾瞥向他一眼,一眼都未看!

    那神态,仿佛根本没有察觉,那里有一个等待着他答案的少年。

    事实,他身后同样跟着三个等待答案的人,区别只是,少年单纯等待着,而另外三人,仍是追随他的左右。

    何时?他成了几人主导?比任何既定的明文条例都来得有效,潜移默化。

    楚翔走过了,清风神色平静,目视前方。

    白色衣袍拂动,带起一缕微风,滑过清风脸颊。

    东皇太一走过了,他果真是看不到清风的,是以他分外自若。

    清风,表情有些细微的变化。

    本尊和青铭相继走过,都是沿着楚翔的足迹,都是自清风身旁一尺处擦肩而过。

    本尊无声,或许思索,或许回忆。

    青铭朝着楚翔嘟起嘴,有些赌气的质问。

    “你这家伙,还没有回答问题哩”

    楚翔好奇回望,失笑看着不知何时同他变得熟稔的女孩,本能却和表现恰恰相反。

    “你也想知道?”

    明知故问,看似,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很融洽。

    “哼,当然哩!”

    揉了揉鼻子,青铭亦是赧然,她的确很想知道、本尊也想知道的答案。

    楚翔耸了耸肩,回头继续朝前走去。

    “你觉得我信,那便当我相信。”

    这算什么答案?

    青铭抬脚踢起一小撮泥土。

    “可是,我觉得你不信咧!”

    “一样”

    他走了!他真的走了!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能无视我的存在!

    我曾经,追随着他,甚至强行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的付出,这种不悔,理当得到回报!

    而我,现在却只是想要得到答案!

    你究竟用了什么巫术,令得我无法忘记最初的美好,那一点点小小的恩惠!

    是的,那赏识,那伸手,只是一点小小的恩惠!

    曾经的我们不懂!都不懂,所以把滴水之恩涌泉去报!

    可后来我们都懂了,纵然没有你,我亦会变得更强,做的更好!

    吾命即天命!

    为什么,为什么你竟然自私到完全无视我的付出,根本不曾有过半点愧疚!

    男女之情有无怨,兄弟之义可动天!

    可你从未把我当做兄弟,我也非是什么见鬼的无知仰慕者!

    为什么,为什么竟然到现在,你还可以把我无视!

    对了!对了!你并不清楚,我要的不是讨回曾经的付出!我要的,只是一个答案!

    清风脸色一阵变幻,从平静、到怒极、到愤懑、最终复归平静。

    他回头,大声质问,那几人,已经隐约走到视线尽头。

    “为什么!为什么我终究忘不掉,那一点滴水的恩情?!”

    朦胧的身影渐渐被黑夜吞噬,清风等了片刻,只有大地苦涩的焦味,并无回应。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告诉我!难道!我在你眼中!真的只是摇尾乞怜的鹰犬、连朋都算不!”

    清风又一次大声质问,风吹来,把他的声音,带到了彼处,他想要那声去到的地方。

    清风羞愤,双目赤红,脸表情,却竟反常的露出一丝冷笑。

    言语之毒,亦可攻心!

    但终究,直到他再难锁定几人位置,仍是未能得到回应。

    清风表情平静,哪里还有方才的愤慨。

    他默默拔出雷剑,披星逐月,冷笑自语。

    “原来,你无言以对。”

    无言以对?是愧疚?

    无声之应?是不屑?

    “楚翔,你干嘛,不回答他哩,清风很可怜的不过,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他过去怎会那样死心塌地,忠心于你?”

    清风的故事,青铭听本尊说过。作为天人众一员,她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反常,太过反常,世俗的美好,只是一丁点,怎么可能压得过本能,逆得了命运。

    那一点知遇之恩,真的,抵得过轮回意志的伟力?不可能,纵然清风是愚忠之人,也不行。何况,他根本就不是。

    “没有答案,为何要回答。”

    楚翔应得自若,不似做作。

    青铭愕然。

    “额”

    一旁东皇太一听得莫名其妙,什么清风,什么答案,他一头雾水。偏偏心中猫挠,又是碍于身份,不好询问。

    “我如果,说我什么都没做,你信吗?”

    片刻后,楚翔自语,听着有些唏嘘,宛似无奈。

    青铭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似的,明眸瞪着楚翔,清楚写着一万个不信。

    “呵呵,连你都不信,何况他?”

    楚翔反问,回首,看到东皇太一满脸好奇,青铭表情呆滞,唯独本尊,一直都在自思其事。

    “我好像懂咧”

    青铭鼓着腮帮子,看着有些郁郁,但楚翔的答案,的确算给出了回答。

    不论他说的是真是假,倘若果真这就是他想给出的答案,那么说与不说看着真似无有差别。

    明知对方不信,那还说什么呢?这答案简直比饕餮推诿之言还要荒唐,难以置信。这等若说,楚翔的个人魅力,比命运的伟力还要来的无匹。胡扯,绝对胡扯。

    青铭咯咯笑靥,不知又想起什么。东皇太一终是忍不住,小声询问。

    “你笑什么?”

    青铭朝着太一挤了挤眼,脸颊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龇了龇虎牙。

    “就不告诉你咧!”

    扮了个鬼脸,青铭跑到本尊身旁,挽起他的手臂。

    东皇太一一脸黑线,画圈圈诅咒,幽怨的看向了楚翔

    好,他终归是一名大圣,情绪化只是瞬间。而这瞬间的情绪化,并没得到楚翔哪怕半点、他期待的关注。

    什么清风?什么答案?她又在笑什么?

    倘若答案本就令人难以置信,为何要说。这答案,就是答案。

    可说与不说,真的一样吗?道理能让人接受,说服的,未必真个,就有道理。

    青铭,又是何时,变得和楚翔,这般熟稔。

    记得第一次见面,她对楚翔可是抱着深深的警惕。

    究竟是因为冥主的气息,又或者日久见人心,又或者

    不是每件事,都需要去寻根究底。因为那早在不言处,清清楚楚

    我真的,没做什么,你信吗?

    你不信,我也不信。

    可是,我做了什么呢?

    我伸手,真的只是伸了手。

    我在利用你,明摆着利用你,至少当事如此。

    当时的你不懂,但后来,你真的不懂吗?

    你懂了,却把我,把你自己,弄得糊涂。

    “楚翔,如果清风向你出手,你会杀了他吗?”

    “会。”

    “你好无情哩他终究为你做了许多事啊”

    “没有他,我不会变的更糟。况且,那是他,不是‘他’。既然‘他’已经不是他,有何杀不得。”

    “好像,不怎么明白”

    “倘若,你爱的人,躯壳被另一个灵魂占据,你会杀了,你爱的人吗?”

    “你说混沌?不会哩我会捉鬼哦况且,就算真的无奈,我也不会伤害他的,任何名义的伤害”

    “我会。”

    “”

    “”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他呢?”

    “他忘了那虹,却执着于微不足道的执着。他忘记了可以让自己超脱、或者让自己被超脱的东西。他放弃的,并不是他以为选择性遗忘,我给予的希望,而是他原本可以选择、究竟如何去做的权利。他甚至不明白,希望给出了,就不再属于谁。那东西,也从来不能当做恩惠。他不明白,不明白清风在最后一刻已经明白。他没有选择的权利,才会执着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徘徊于屈服命运、或者屈服本我意志之间。他,不是那个理当做出选择的清风。”

    么,这也是你不给他答案的理由哩?因为他没有资格。”

    “算是。”

    “我们去哪?”

    “太阴天境。”

    “哦”

    “清风,你们究竟在说哪个清风?他、他、他的,是谁啊?那个叫青铭的,问你呢。”

    “你要叫我大嫂。”

    “哼”

    “哼”

    嫂!!!”

    “嘻嘻,这才对哦。就是刚刚,路那个瘦瘦的家伙咧。”

    “路?哪里?”

    “咦?你没看到?你不信?”

    “废话。”

    你信吗?无稽之谈,自是不信。

    卷 四 血浴废土 第七十七章 广寒

    太阴天,三十三天阴之太极。

    太极者,太、极也!“太”本过于、极端之意。“极”更有阐述彼端终点之寓意。

    太极,是仅次于道、次于无极这种飘渺概念、对于极限的描述。

    三十三天,从来不是无中生有,古来有之。

    三十三天内,各界天皆有特别、独到之处。

    而凡能冠以“太”之名的,譬如太阴天、太阳天、太虚天、太上天,更都蕴含着某种近乎于道的至理!

    凡间所谓日夜,亘古之时,无有星辰天君,无有金乌月桂,那蕴含无尽能量,一生一息孕育着万物的光芒,便是来自太阴太阳两大天境!

    上古,有金乌出世,代行太阳天境之责,光芒普照大地,掌管白昼,功德无量。是故才有金乌之祖帝俊,承得天下重器,天帝之位。

    又有碧落天仙子以昔年补天之五彩石炼制异宝星辰,置于域外万年,成就自然辉煌。恰于巫妖大争之时,昔日的碧落天尊之妹,莫名反出碧落天。无奈携着异宝星辰,踏足太阴天境,求上密友广寒仙子常羲之门。甘愿化身玉兔,奉上异宝,只求得诺。

    常羲所应之事无有人晓,世人只知,自那以后,天空中便多了一轮月亮。而那夜晚光芒,原本蒙蒙,却聚到月星之上。又有大能者,登上月星,窥到一树一宫。树名槐桂,宫名广寒!

    广寒深锁愁眉,昔日的广寒宫里,可有仙子居住,没人说得清。

    唯一踏入广寒功的大巫强者,吴刚,自那以后,便成了月星上伐树的哑巴。入木一分,树弥三寸。好友试图解救他,结果被周围禁制烧成飞灰。亲人试图询问究竟生了什么,然任其妻儿哭出血泪,他只是伐树,对外事置之不理

    月星就在天上,如同周天星辰,当年无人立司,金仙之境强者便能横渡,肆意赏玩。

    可那广寒宫中,除了每每十五夜,一只玉兔儿会在宫门前眺望,无人知道其中究竟锁着什么。

    吴刚是唯一一个被囚禁的大巫,也是唯一一个踏入广寒宫的人。

    广寒之宫,岂止他一人企图窥探?奈何,大巫亚圣之下,诸天众,连踏入宫殿百里、甚至吴刚之事后踏上月星范围的资格,都没有

    从那以后,金乌司晨,明月照夜,变成了不成文的规定。

    而事实上,又有多少人知道,金乌之职天赐,月星之现人为

    破开了虚空,引渡众生无惘。只弹指,不曾耗费半分力气,楚翔已经带着诸人,来到了域外某颗星辰上!

    上古、封神之战后,及至近古,诸天星辰、周天星斗早已各有其主。

    譬若曾经神秘无比的广寒宫,似乎在嫦娥仙子飞升以后,就被她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至于面纱背后究竟是什么,无奈嫦娥仙子被现任天帝禁足宫中,罪名曰羿皇长生之丹。

    是故,那秘密怕是仍就只有她一人才知道,当然这限制理当不包括现任天帝,他亦是在嫦娥飞升后,于众目睽睽下踏入过广寒宫的

    “这里是”

    青铭好奇的四面张望,冰冷的地面,没有一丁点儿地脉的温柔。

    不似脑海中一些常见的自然星辰结构,这月星,明显有人为斧凿雕刻的痕迹。

    黑色的旷野,一览无余,远处宫殿,自然变得突出而醒目。

    宫殿前那棵桂树,瘦长瘦长,远远望去,感觉并不如何巨大。

    至于伐木者,约莫更只能看到一点黑影。

    沉闷而冰冷的月星,把那本该传来的砍树声,都压抑的极低

    “太阴星”

    东皇太一呢语,方才还洒脱乐观的他,瞬间沉默。

    楚翔回头,下意识瞥了他一眼,这才回应青铭。

    “不错,这里是月星!”

    月星、亦就是月球,亦就是上古传说中,嫦娥居住的地方。

    嫦娥之美,于凡间流传太过广泛,无人不晓。甚至为她,出现了原本没有的节日,思亲之情寄托,万界流芳。

    得到答案,看了看身边仍是蹙眉思索着什么的本尊,青铭下意识,紧了紧挽着他的臂膀。

    “那我,可要嫦娥哩!”

    青铭戏言,那调侃的语气,仿佛对于传闻中的嫦娥仙子,并无多少期待。

    楚翔闻声,笑,笑的莫名其妙。

    他先是偏着头,玩味打量了东皇太一一番,而后依次本尊、青铭。

    那笑自然,怪异于双眸中冰冷的肃杀,表情无比别扭、看着并不让人觉得舒服。

    即后,捋了捋刘海,让风吹拂着不至于遮住眼睛,楚翔才率先,大步朝前走去。

    “来了,自然是要去看的,呵呵,有趣的广寒仙子”

    “广寒仙子?”

    青铭闻言,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野猫,急忙扯着本尊,快步追上。

    “不是嫦娥吗?难道嫦娥就是广寒仙子?如果嫦娥就是广寒仙子,那么广寒天境里的常羲,又是谁?”

    偷天换日,狸猫换太子,在仙界,不是那么容易的。广寒仙子就在广寒天境,同羲和一起,这毋庸置疑。

    那么

    “呵,我何时说,广寒仙子就是常羲了?常羲是常羲,嫦娥是嫦娥,常羲居住在广寒天境,所以号称广寒仙子。嫦娥居住在广寒宫,为什么不能是广寒仙子呢?”

    楚翔脚步不停,一挪轻飘就是数百丈。他的口吻,带着三分嘲讽,七分的不屑,也不知究竟针对了谁。

    青铭一愣,随即撇着嘴,又和楚翔开始赌气。

    “真的,只是一个称呼,代表两个存在,你没有,暗示别的什么?”

    越是说的清楚,背后可能越是模糊。相反,倘若楚翔给出的答案模糊,要么他自己也不清楚,要么他觉得,说的已经很清楚。听不懂、看不懂,那是旁人的事。

    和楚翔接触越久,青铭早已经了解了他的脾性。只看一旁东皇太一满脸丧子的颓样,就知道这广寒宫、月星,绝对有古怪!

    果然

    “呵,你还真是,变聪明了一点。常羲是常羲,嫦娥是嫦娥,我有说,常羲不是嫦娥?此广寒仙子,非彼广寒仙子,但她们,俱都是广寒仙子。”

    果然,又像绕口令一样。青铭干脆不理,只是把本尊手臂挽得更紧,甚至深思着什么的本尊,都诧异看了看她。

    “怎么?”

    本尊目光询问,他是不会主动开口,表示太多关心的。

    青铭摇了摇头,强笑,不语,看着并不如何愉快。

    楚翔灵识捕捉画面,不知怎的,竟然破天荒解释了起来。但他那一番话,说了,却更不如不说。

    “假如,我继承了你曾经、前世道侣的一切,那么,我是否就是你今世的道侣。假如,本尊同我一体而生,不分彼此。这是否意味着,你对他的感情,同样应该对我如此。包括太一,这是否意味着,曾经帝俊的夫人,亦是他的夫人呢?你非你,我非我,我们又是什么,执着的关系又是什么。倘若你的执着只是因为念头里残留下、前世斩不断的羁绊,那么,今生的感情,又是源自哪般?感情这东西,最是可笑,也最是令人苦笑。”

    道可道,非常道。破天荒的释问,或许其实他心中亦难明了。

    东皇太一旁听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原本淡然的面色,猛的阴沉了下去。

    他低着头,不经意握紧了拳头。楚翔瞥见这一幕,眸子里露出一丝狡黠。而这一点得意,又恰好,让本尊看了去——恰好

    青铭驻足,愕然,而后脸上出现一抹羞红,跺了跺脚,朝着楚翔啐了一口。

    “呸,谁和你是道侣,哼哼。什么前世今生,我可比你清楚哩”

    骂完,心中好似有什么枷锁松懈,青铭觉得很是舒坦。

    紧紧挽着本尊的手臂,也不自主松了开来,因为没了那许多纷乱的念头。

    楚翔当先,只是摇着头,不说话。

    本尊默默看着楚翔背影,灵识却能注意他每一个细节。他沉默着,复又陷入深思。

    “你这般做,有意义吗?”

    青铭哼着歌,就像悟彻了什么,很开心。她却不曾注意,自己牵着本尊,不知何时已经松开了手。而她,也是唯一,看起来很开心的人。

    这时,广寒宫已经近在眼前。

    那一棵果真不怎么巨大的树下,一名樵夫,砍呀砍呀

    “本尊,一定在想,我这般做的意义”

    “可惜,你永远也不明白。”

    “清楚吗,连我都不再清楚,究竟我是谁。”

    “你们,又怎么可能清楚。”

    “曾经的曾经,真的可还重要。”

    “我扪心自问,却几度战栗,为心中的无情。”

    “我,可还是那个我。”

    “以理智驾驭感情,以意志驾驭理智,以本我凌驾意志。却原来”

    “妄尊?唯我?呵”

    砰!砰!砰!

    明明是上好的神兵,连华山都能劈开,怎的砍在那纤弱的桂树上,出了沉闷的碰撞,连点白印都没留下!

    挥汗,如雨滴下。

    明明是上好的灵宝法衣,怎么这般破烂,乌七八黑,成了抹布。

    “唉”

    谁的叹息,十几万年才响起一次,恰好被人听到。

    转身,回眸那一瞬愣神。

    脸上汗珠交汇、死板愕然的表情,究竟为谁。

    一个在妻儿血泪面前,装聋作哑,做了几十万年苦力的男人,欲言又止。

    一群明明看到他似乎有话要说,却视而不见之人,为何到来?

    吴刚目送着几人离去,消失在笼罩广寒周围的氤氲里。

    他回望,继续伐树,原本英俊的脸上,为谁布满了沧桑。

    沧桑沧桑的表情,又缘何,会出现那样的笑。

    是明悟、是解脱、还是嘲讽嘲讽着什么

    卷 四 血浴废土 第七十八章 讽刺

    相约百年,罔顾执着。泡!甲子岁终,奈何桥边,谁等着谁

    情、爱?

    那种超乎合理情绪、甚至超出情绪化的东西,唤作感情,原本只是空虚时候的寄托。

    黄泉路上,一人孤旅可会寂寞。

    再强的人,站到了巅峰,倘若终究不能把情绪完全控制,终究,也是会寂寞的。

    楚翔很幸运,今世的他,秉承前生宿世之命,甚至无有太多纠结的爱恨波澜,就超脱了情理两者。

    楚翔很可悲,曾经他就明白,自己的超脱只是为超脱而超脱,非是从头走到了终点,他本就站在终点。

    几度以为,填补了过程的空白,却不过,一梦黄粱。

    从绝对理性,到感性理性并容,到本我凌驾并容。

    无声无息间,它从濒临丧失,再到凌驾一切,那过程,太过短暂。

    一切合理的填补,都是俗世积累下理当填补的填补,他攀山甚至无须了解山路何在,一切大道,就在前方。

    这是幸运,亦是可悲。

    幸之所得兴,悲之所忘悲。

    真个应了他很久以前、初初踏入轮回世界、甚至更早、见识过社会悲惨阴暗之后、立下的那誓约——

    倘若一定要在悲剧和缔造悲剧之间做出选择,那么,我宁可选择后者。非彼无善,这天下容不得善

    他果真,又回到了初时----。同样的结论,完全不同的定义、及境界

    站得太高,是会太冷,高处不胜寒。这寒,非止苍穹的压迫,更有俯首,看透红尘。

    倘若某种存在、只会在达成最终目的前起负面影响,感情也好、理智也罢,事物也好、虚念也罢,那么,它为何还要有存在的必要?

    当然必要,从个人角度出发,是一种进化的必然。不受过伤,怎知道痛。

    可倘若明明提前拥有远超客观定义的能力、视界,再重来,怎还要把自己推向火海刀山?

    得道尚在问道前,修真,修得又是什么真

    “今夜,可是凡间历法,十五之夜?”

    朦胧的氤氲把场景一段段隔开,同太虚天境外迷仙障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仿制品毕竟只是仿制品,在楚翔这正主儿面前,四人毫无阻碍,来到了广寒宫下。

    一只兔儿,洁白可爱,从宫门缝隙中跃出,翘首而望。

    白白嫩嫩,看着就惹人喜欢,那鲜红眼眸里人性化的思念,更是叫人生出怜惜。

    楚翔看着玉兔,玉兔见到外人,本能的退回到门沿,这才依次打量来人。

    淡淡开口询问,他问的当然是唯一看起来愉快、有心情回答的青铭。

    事实上,除她外,包括楚翔在内,三名男子,俱都以某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玉兔,如那兔儿一般。

    “这这玉兔怎么会有这般浓郁的仙家灵力波动!”

    青铭答非所问,她自不是第八高等位面土著,对于秘闻,了解有限。

    事实上,怕除了东皇太一,其他两人、楚翔本尊,从理论上都是不可能知道这玉兔来历的。

    当然,常理这种东西,早已经被楚翔、被本尊,打破的面目全非。

    楚翔挑眉,两撇眉刀斜飞入鬓,好似神兵欲要出鞘。

    眯着眼睛,直欲把只开一线的广寒宫门看穿,背后宁静里究竟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惹人遐思。

    不以为意,他坦然回应,叙己所知。

    “嘿,当年的准圣,如今怕是已经踏入虚灵圣境,就算甘愿本人封印,怎可能真个就成了家畜?”

    “亚圣?虚灵级圣人?这兔儿竟有这般来历?”

    青铭理所当然惊讶,至少楚翔看不出她的表情有丝毫做作。反倒是本尊和太一,应该早就清楚始末,表情的比青铭平静许多。

    这种平静,断然不能和常时相比,只是相对而言。

    此刻,连青铭都觉察,太一期望而懊恼的看着兔儿,

    本尊、或者说本尊身后不知何时浮现的金乌虚影,亦淡淡审视玉兔。

    楚翔笑了笑,走上前,俯身,捧起玉兔,抚摸着它的绒毛。

    这一举动,非但玉兔惊起,试图逃跑未果。就连本尊,连东皇太一,都死死盯着他。

    当然,前者纯粹询问、以及思索,后者,就带上了些许警告的意味——警告!

    楚翔泰然自若,只是把笑容收敛了起来。

    他一手环起,捧着玉兔,一手运使能量,梳理着兔儿皮毛。当然,这温馨的画面、动作,只他一个不慎,怕玉兔本体立刻要被重创,乃至化成灰灰。

    准圣在别人眼里够强,于他,却和土鸡瓦狗没什么两样。虚灵圣人,只是真灵入虚,更多是一种本质的升华,而非实力蜕变。非指实力并未增强,而是当本体被禁锢住,那么实力强的也是有限。除非悟得妙殊真谛,元体如一。否则按照它现在状态,修炼上亿万年,境界再高,也要被人吃的死死。

    这或许,正是此间主人放任它不管的原因,更是东皇太一,示意告诫的唯一理由!

    “你们,何必用那种眼神看我,她现在只是玉兔,仅此而已。而你我,包括他,都未必是她要等的人,又哪来的飞醋。不信,你问她便是”

    楚翔淡漠的回应着本尊,东皇太一闻言,亦变得茫然。

    他对于碧落仙子的了解、熟识程度,是本尊和楚翔拍马都赶不上的。但本尊和楚翔、他们的前世、前前世,对于仙界奥秘的深入,又是东皇太一完全无法企及。

    碧落仙子和太一当年是知交,知己、仅止于此。

    他扪心自我,她要等的多半不是他,而她沦落到这样一步,多半,也不是为了他。

    他有责任,有亏欠,所以警告楚翔,不要伤害玉兔。他有期望、有祈盼,却并非如知情者想象,怀着爱慕念头。纯粹希望知交,还能记得自己,以及出于一种对朋友的维护。随即,才发现,楚翔亦是朋友

    “唉他说得对,你不必介意,我能感觉,他不会伤害我。这是多少万年了太久了太一你来了。”

    玉兔不曾开口,婉婉女音,却传递到四人脑海。无人觉得惊诧,唯独东皇太一释然,对于楚翔警惕之意松懈。

    兔儿蠕动着身子,竟然不再抗拒楚翔的抚摸。如他所说,她现在并不是什么碧落仙子,只是一只兔儿,仅此而已。

    “碧落,你又,怎么成了这样。当年,却怪我未曾及早发现。只是,你若来找我”

    东皇太一沉声,很是痛心玉兔遭遇。她可是曾经名震三十三天的碧落仙子,星辰一样耀眼,理当成为焦点的人物!现在现在却被困在这种鬼地方!几十万年、甚至几百万年,都只能翘首盼望‘那人’到来!

    这是上天怎样的不公平!多么苛刻的惩罚!

    “呵呵太一,你又何必自责。那时那事,却也不是你能干预的。”

    玉兔眯着眼睛,蜷缩在楚翔怀里,本体似在小憩。

    东皇太一听到此节,彻底沉默。而后鼓起勇气,看向本尊,仿佛要责问什么。但终究,在对方不予理睬的表情下,败下阵来。

    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亦无理由,责怪本尊。

    诸圣之间,除非他和本尊这种,创造与被创造的关系。否则并不存在、上下属、命令旨意的约束。当年事,就算本尊过问,也不见得能改变结果。何况身为妖族代表之人,牵一发动全身,凡事必须顾念大局。

    你是天帝,她是天后,不代表你让她往东,她就要往东。恰恰相反,她看得起你,才给你做天后。看不起,反了,别人也没得说。都是圣,谁比谁来的卑微。

    楚翔似乎并不急着干涉,直到东皇太一无话可说,他才再度开口。

    “碧落仙子,你还没说,我三人,究竟谁是你要等的人。当年事,怕是如今只有你自己才清楚。太一都只是一知半解。至于他,和我,或许当年清楚。如今轮回路上走了这几遭,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忘了。”

    楚翔指了指本尊,言下之意,当然是让玉兔勿要把那厮当成帝俊看待。有话,还得说清楚,广寒宫里有甚禁忌,提个醒,也不算是辱没了“天帝”。

    兔儿睁开眼睛,抬头,平静注视着楚翔。

    那目光中带着连红尘最具智慧之辈都罕有的澄明,一只兔子,表情庄重堪比佛陀,倒是叫人无语。

    “你不是,都猜到了。你们,都不是我要等的人。至少,我并没在你身上,感受到他的气息。帝俊,也不是他”

    能令得天尊之妹、当年三十三天、乃至仙界、妖族、巫皇大陆公认、第一女仙倾心,甚至不惜和碧落仙尊反目的人物,又该是多么精彩,这世间几人当得!

    东皇太一几乎从未考虑过自己,他心目中原本认为最可能的人选,当属帝俊,那时最具惊采绝艳的人物!虽然当时看起来,帝俊和碧落仙子似乎没什么交集。诸天众之间那点事儿,又哪需要凡间必然的生情之久日?也许更多,非是感情,而是一种类似感情、能被概括进去的,认同!

    东皇太一默然,瞥了瞥本尊,觉察异常。

    后者已经不自知的,走到广寒宫门前,同楚翔并立。

    原来,他对于玉兔的关注、表面上的注视,根本就是附带!他所思考、所期盼的东西,压根就与兔儿无关,而在它的身后!

    楚翔自然更早觉察本尊异状,却并不急着阻止。定性同兔儿对视,眸中无有异色、目光平静愈甚。

    “你只是在等,一个能带你离开的人,不是吗?连你自己都不确定,这一世,他究竟是谁,只要能带你离开,那人自然也就是他,不是吗?”

    两次反问,玉兔眸子里第一次出现慌张,或者说慌乱。

    诚然,她很惊讶,楚翔是如何知道当年自己立下誓言的。她知道楚翔不是他,更多并非气息问题,而是她根本感觉不到楚翔的气息,无法作出判断!

    她清楚这代表什么,这代表着,楚翔果真是有她看不透的背景、来历的,甚至甚至此刻肆无忌惮、把玩着自己的那个男人,根本,就拥有与之态度相匹配,无法无天的实力!

    深厚的背景、来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拥有这种背景、来历的人,已经具备了,更令人惊悚的力量!

    能够知道当年誓约,要么楚翔曾经亦是她熟悉之人,要么楚翔曾经站的比她、甚至比广寒仙子都高出太多!

    更可怕的,倘若楚翔就是当年的他,这证明了早在那时,她就不曾看清楚那人,而她却傻傻的付出了一切、换来诺言,空守几十、甚至几百万年!

    最可怕的人,并不是无情的人,而是利用感情的人。

    碧落仙子凝视着楚翔,试图从他身上看出哪怕半点来历跟脚,却最终,直到楚翔移开目光,再不关注她。

    一切的试探,都是枉然。

    她等了这许多年,只希望等来曾经期盼的希望。可当终于有人到来,那有能力带她离开的,竟然,是一个她根本就看不透的人。

    是他,或者不是他,一样悲哀。

    蜷缩在楚翔怀里,玉兔瑟瑟,闭着眼睛。

    东皇太一全心放到本尊异常之上,不曾注意。青铭瞥见此幕,却下意识移开了目光。

    不知何时,她已经把楚翔当成同伴,不如本尊生死相依,也算是认同。

    这种变化,潜移默化,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

    楚翔依是当先,信手推开宫门,抱着玉兔,长身而入。

    卷 四 血浴废土 第七十九章 不负谁

    暗色基调,星光做幕。1(1幽深旷野处,不识路迷途。

    广寒宫,几人传唱。或美好、或凄苦,其中真相若何,又有谁知晓。

    一扇门,隔开了诸天众的视界,亦让两个本不想干的世界,区分开来。

    楚翔几人立定,周围空间自发变幻,时空维度瞬时倒转,宛若光阴之逆涌。

    凝神,入目那无垠的黑色星云天空,就像是等待着吞噬什么的巨兽,冷冷俯瞰大地。

    空白、广博的空旷地带。

    头顶星空,脚踏银河,乾坤已然倒悬!

    明明一宫一殿,亭阁楼台林立。

    怎的一跨过门槛,出现竟然是这样一幅场景!

    这里,眺望四下茫茫,莫非竟是寰宇深处无名之地?!

    “这”

    青铭回首,再看不见初时朱门。她欲言又止,却见当先三人无有异状,连楚翔怀中抱着的玉兔表情都是悻悻,而非大惊失色。

    看来,并不是几人去错了地方,亦或者有谁设计,转移了时空!广寒宫,果真就如眼前这般!

    太让人惊讶,太叫人难以置信。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