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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巅峰第174部分阅读

    克萨罗,就显得微不足道。

    能够凭借本身力量,就锁住莫克萨罗亿亿年的灵宝,值得一位大尊、圣者,留下一缕分身看守!

    圣者、即为凡人所说的圣人!圣人并非只有几个,只能说,较强的、较出名的,是那几个。

    其实所谓圣人,也就相当于西方神主。主宰一系、坐镇一方!

    仙界之中,鸿蒙三十三天!各有圣者坐镇!

    “麒麟,你会,后悔的!”

    楚翔看着那轰然走来的庚金巨人,口出狂言。

    可惜,那巨人行止间动静太大,已经完全盖过了他渺小的声音

    南麟大圣,即麒麟大圣,如同祖龙一般,天下间第一头麒麟,祖麟。

    这在界,并非什么天大的秘密,却也鲜有人知。

    而下界,特别是楚翔这个外来者,根本不可能通过任何途径,得到这则消息。

    偏偏,楚翔就是知道了。

    他根本不曾睁眼,纵然睁开眼睛,理论也不可能看透巨人来历。

    他不是本体,只是化身。具备部分神主威能,但不是神主、亦非是圣人!

    那他,又是如何看透一位圣人来历的呢?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巨人没有听到他的呢语

    “你,死定了!”

    褚茗的话语传入耳中,袁天罡看着眼前被自己弹指虐至遍体鳞伤、大声哭泣的少女,尴尬的把手中法剑折成两段,扔在地。

    “无量,那个天尊,这位道,还请息怒,事情并非你看到的这样。贫道并非、并非刻意折辱这位姑娘真个、真个是不曾想到,令千金修为如此之差,护体宝衣这般低劣。她还说自己是什么道德宗长老的女儿,这简直、简直就是修道界的笑话。”

    “这丫头不知好歹,竟然对过路凡人下手,还想拿贫道我去下油锅。贫道本只想教训教训她,谁知、谁知她和她的衣服,这般不经打,孟浪了,孟浪了。”

    袁天罡一脸肃然,刻意掩饰心中的尴尬。

    他这话,当然不是对褚茗讲的。看着自远处怒啸赶来,却在几十丈外立定,投鼠忌器,愤然瞪着自己的老头儿,行了个道礼。

    一踢脚,封住那正要挣扎起身的小女孩儿|岤道。这一幕,看的那紫面老者又是一阵须皆张。

    袁天罡有些尴尬,却不得不如此,现在的情况,的确有些不好解释

    却说那紫阳真人,堂堂中土修真界第一宗道德宗、第一执法长老,号称道德宗宗主之下第一人。

    诸多第一之名相加,可知身份何等尊崇。

    但他现在看到了什么?他看到自家老树开花结出的女儿,被个猥琐中年道士捉住,用长剑抽屁股、抽大腿、抽身。一串花哨的剑法动作,只把女儿身衣服撕成了缕缕破布,伤横累累的露出大半!

    而他来时,恰好见到袁老道猪手放的地方不是很规矩,表情也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你这让他,如何相信?

    “这位!道!倘若真如你所言!还请放过劣女为先!老夫定带回去好生管教!当务之急,却是为她疗伤,劣女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头”

    压抑着心底的怒火,想来倘若不是对方“人质”在手,他已经有了吃人的心思。

    而在他身后,三名中年道士、一道姑,亦是愤然看着袁天罡。

    更令人心凉的,这五人俱都是丹动期高手,眼见远处越来越多的人似乎这往这厢飞来,袁天罡心里哇凉哇凉,哪里敢从命。

    那紫阳真人,见他迟疑,法宝已是扣在了手心。但看到女儿现在的样子,心中滴血,也不得不以理智为先。对方,怕不是什么正道人士,下手这般狠毒!

    只见他一声清啸,远处、视野尽头,不少御剑之人,闻声齐齐止住势头,倒飞了回去。

    而周围几名指指点点,路过旁观的凡夫,更是“砰”的炸成了血雾!

    袁天罡眼皮一抖,终于明白那丫头为何这般草菅人命。感情原来,是道德宗的传统

    他心中,立时把这个修真界第一宗派,归入邪道之流

    “无量那个天尊。”

    却见袁老道作揖,一个破麻袋顺势落到少女身,也不知怎得,将她蒙头套住。

    他老脸一厚,把麻袋往身一扛,动作实在顺溜

    “我辈修真之人,一点点小伤,恰可磨砺心性。至于道的女儿,贫道虽然事务繁多,教育这等迷途少年,责无旁贷,甘愿代劳。况且,这个这个贫道看道身后几位,似乎对贫道不是非常好,还是”

    紫阳真人把手一挥,打断了袁天罡的话。

    却见除了那名中年妇人外,其他三人见状俱都远远退开。

    他将差点爆的怒火再次压住,周围树木落叶的度都快了几分,冷淡的目光,死死盯着袁天罡,还有褚茗,仿佛在看两具尸体。

    “道,你的要求,贫道已经照做。还请放人!贫道,乃是道德宗,紫阳道人。若先前、我宗在何处的罪过道,还望勿将小女牵涉!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紫阳真人明显想多了,但袁天罡那种反应,如何能不令他多想?也许,随机应变,许多时候,也会让人误以为早有蓄谋

    卷 四 血浴废土 第三十六章 不语

    倘若,有一天,我们一定要在使命和理想之间做出选择,那究竟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

    倘若,你天生的道路,因为外人的引导而生改变,你会恨他,还是感激他?

    造就、毁灭,只差一线。甚至,这一线,常常无人能够分清。

    也许,我们每个人都有选择命运的权利。

    但作为主导洪流的主角,大时代的牵引人,却必定悲哀至无从选择的地步。

    理论,这是必然。

    时空的长河、叫做轮回、贯穿了始末。

    长河中,有先知,是大鱼,跃出水面,看清了方向。

    在长河的最前端,离源头最远、归处最近的,却又是谁,在引导着大势走向?

    那引导洪流的,究竟是在以自我意志主导,还是仅仅被后浪推进?

    这是否,也就是所谓的尾大不掉?

    “我来了,来找你,这就是,我的选择。”——清风语。

    “啊!怎么可能!是你!为什么是你!”

    “不!不!不该是这样!不是这样!是谁!究竟是谁!”

    “命运的洪流!天哪!是时空、是生灭!不可能!不可能!”

    “是谁!究竟是谁!”

    莫克萨罗迷迷糊糊,它仿佛听到了一个自己无比讨厌的家伙、无比讨厌的声音,在撕心裂肺的咆哮。

    你也堕落了哈哈哈哈哈

    莫克萨罗昏迷着,他却知道自己在笑,有什么,是比让那家伙吃瘪,更让人兴奋的呢?

    但这个世界,还有谁,能让他吃瘪?

    神主?神王?也许

    迷迷糊糊,莫克萨罗又一次彻底陷入昏迷。

    昏昏沉沉,莫克萨罗感觉自己的本源在不停流逝,不停的流逝。

    这种感觉,就好像每一秒、都有一整个元会那么长。

    拥有不朽生命,永远不可能感觉到疲惫的他,为何身体里一阵阵无力?

    幻觉,一定是幻觉。他如是安慰着自己

    那种无力,它并不陌生,就像是面对另一个小东西时,一样。

    ——嗯,一个可恶、可恨、之比那老东西只好那么一点点的小家伙

    就在对比着老东西和小家伙那个更可恨时,无比虚弱的莫克萨罗,意识涣散

    黑暗不知何时降临,笼罩了识海中唯一一点清明

    中土神道历八万七千六百六十六年,第八高等位面,生了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

    这件事情,比之先前阳炎宗惨遭灭门、时空之梭神秘遗失引起的轰动更大!

    鬼雾森林背后,自亘古以来便存在的第六禁地——断天绝壁,不知所踪!

    可怕!可怕!

    这已经不是什么单单宗派被灭,修真界集体轰动,引起仙界高度重视!

    这、这甚至连许多凡人,都遭波及,受到一些深远而不可测的影响!

    对于那些常年笼罩在断天绝壁阴影中的生物,他们一日早归,却茫然现,今夜的夜,来得特别迟

    没有人知道断天绝壁去哪了,因为本就没有人能成功穿过鬼雾森林,走到断天绝壁之下!

    修真界第一高手不行,曾经的、现在的都不行,或许将来会出现破解谜团的彗星强者,可却不能稍解燃眉之急。

    却说这事一经传出,诸大宗派各显神通。能够联系仙界的,立刻开始沐浴焚香、祭祀祷告。就连凡人国度,许多知名强者、先知,也频频走观星之亭台

    而恰在这时,引这场变故的元凶,又一次逃过了天下人悠悠众眼。

    然而,或许连天都看不管某个到处破坏、常常引恐慌的家伙。他现在并未能大笑着享受胜利的果实,他的状态,很不好。

    横断山脉,距离原本断天绝壁十万八千里外的地方,楚翔正痛苦的倒在地,不停颤抖

    痛苦,无边的痛苦!

    源自灵魂、源自精神,这种痛苦足矣叫常人疯狂,却不可能动摇诸神的本心。

    佛割肉喂鹰、神浴火滚刀,并非单单因为他们无惧。本质,这些凡人畏惧的事情、东西,已经无法叫他们生出任何心智波动,包括某种叫做“痛”的感觉。

    无惊、无恐、无痛、无惧!

    那么还有什么,能让一个拥有神一般意志的男人倒下?

    能量!庞大至完全无法吸收的能量!

    倘若莫克萨罗六成的本源是一剂令人舒爽的补药,那么某位大尊一缕分身就是世最最可怕的剧毒!两者蕴含的能量同样磅礴、浩瀚!本都可以凭空创造出同样可怖的强者。区别仅仅,后者性质更加极端、纯粹,完美到容不得任何杂质!单纯利用后者造就出的生物,亦要绝对比前者可怕的多。而那时,多半那新生生命,又必定会成为南麟大圣新的分身!

    这已经无关能量中是否还有意志、神性残存。而是作为圣者、神主的本源力量,除非本体陨落,否则根本不可能被人夺去。这是天地间最基本的至理。否则圣人神主,又凭什么永生不灭,光耀大千?

    本源!可怕的本源!圣人的本源!

    天知道麟祖什么疯,竟然在一缕分身中留下本源力量!他分散出的本源力量,虽然不能被人炼化,却会让同等级、或者稍次层次强者封印,这对于圣者而言,是永远无法弥补的损失!

    圣者天生不灭,甚至其本源霸道到不能和其他能量共存的地步。这也就是说,圣人、神主的本源,不存在被其他意志掠夺的可能,纵然同样、乃至更强的圣人、神主也不行。

    自然,相应这种极端的“性质”,获得无比优势、本身亦会付出同等可怕的代价——圣人的本源,只能求索大道而来,几乎不会随着时间推移、力量变强而增加!每一个领域范围内的神主、圣人,他们最终能得到的本源,先天已经被冥冥注定,不会多、也不会少。

    不会多是总量的必然,不会少,却仅仅指本源不会消失,客观存在的本源总量不会减少。而不代表,当个体意志领悟至该领域最高境界,一定能拥有全部应得本源!

    南麟大圣一定是个疯子,就算圣人,难道不能同时是疯子?否则,他怎会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留下自身本源呢?

    九龙锁是先天灵宝不假,甚至入得圣人法眼,这也不假。但毕竟,九龙锁不是什么顶级的先天灵宝,完全不值得圣人去为此拼命性!留下一丝分身,已经是最大程度的警惕。更甚,就叫人无法理解。

    对圣人而言,本源,比命性更重要!

    楚翔倒在地,在抽搐。

    他的身影时虚时幻、明灭不定。就和在地下断层空间内搏命战斗时一般,好似随时都会湮灭。

    他的基础元力、构成身体的十二万九千六百亿空间,剩下不足一万亿。而那完成诺言后、复又强行掠夺来莫克萨罗六成的本源能量,全部用来封印住那一缕圣人本源。

    两种能量的大战,让他本就破碎不堪的身体,时刻濒临崩溃。

    他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开圣人本源,让其自行离去。但这意味着,一个绝对不能暴露的秘密,提前在第八高等位面天界暴露。这,和自杀没什么两样!他太弱小,弱小到甚至不敢独天界,弱小到甚至几名大罗天仙联手,都能将他重创。要么,他必须放弃原本完美的空间之灵道路!

    十二万九千六百,是基础,是一元之根本。但这不代表,后面不能附后缀。十二万九千六百亿空间,能够构成最完美的空间之灵。十二万九千六百万、甚至仅仅十二万九千六百,未必不能构成同样完整的空间之灵!

    完整和完美,相差只是一字!

    这似乎,是他目前唯一的选择。更是从理智出,最好的选择。

    但真的可以吗?

    倘若最初就愿意放弃完美,只求完整。怕是到现在,比之当下,不知要强出多少倍。然而付出那么多,真实只是为了虚无缥缈的固执?对于完美的追求?

    空间之灵,本就是一条虚幻的道路。而虚幻之的完美,更是缥缈。那概率,比之脱造化、轮回,又是几何?

    他的时间太少,他的目标太大

    他没有本体的机缘、底蕴,他甚至不具备本体先手的布局!他只是一颗棋子,一个分身!

    他是楚翔,他知道。却只是一个名叫楚翔、真名不详之战争神主的分身

    他不是主角,他有觉悟,从最初被分化出来的时候,就明白。楚翔才是主角,他也叫楚翔,但他并不是主角!

    他没有一切,却又要去完成一切,他只是一颗,被赋予太大期望的棋子,或者干脆是被投出问路的石子

    有些命运,太沉重,连成为神主的本体、都本能的不愿意背负,他却不得不背。

    他不甘,他不愿,他要挣扎,要挣脱,要证明自己!

    他不是神主,没有明哲保身的资格,所以,他奢望成为最后的赢家、唯一的赢家

    这是一个,根本不可能达成的野望、本体所容许的野望。

    他已经开始懂了,倘若他能笑到最后,那么他就是希望,而不是棋子、石子。倘若中途倒下,那他,什么都不是

    凡人常说,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凡人常幻想,和自己相斗,必定是一件趣事。

    只有楚翔明白,那种味道,叫苦涩

    不懂,根本就不懂。最懂自己的,永远是自己。最不懂自己的,却仍然还是自己。那究竟,懂还是不懂?

    本尊、本体,他们似乎已经懂得了最初三分的理由,他们已经懂得了曾经的自己,所以才有了他。

    但他,为什么就是不懂呢?难道是再投一颗棋子,分化分身,有始无终?

    不是的!不该是这样!究竟,是哪里错了

    楚翔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神的意志,理论只要还有一个思维中枢、也就是所谓脑细胞、相对目前楚翔而言的脑域空间在活动,就不可能昏迷。但他的确昏迷了,说明残余所有能量,都本能的开始凝聚,协助身体中六成莫克萨罗本源力量、来固化封印。

    他一直执着于懂与不懂的结论,却忽视了一些过程。他知道这很苦涩,却永远不可能明白什么叫做苦涩

    倘若他只是一缕分身,为何,他的意志中,如同曾经本体般,残留着一丝固执呢?固执是一种情绪,神不该有的情绪

    假如灵魂得到分化,一识三分。所代表的,最基本,究竟是什么?

    各自的称谓,转世投胎后深藏的记忆?

    许多不可测,其实都藏在已测背后。

    不懂,往往不是真的不懂,而是忽略了一些,最简单的东西

    “他是你?”

    青铭倚着古树,乘凉荫处。

    她正看着倒在地的一只游魂?如是朝着本尊问道。

    本尊看起来气色很好,印堂饱满。比起刚刚离开归墟,他的身仿佛生了一些重大、莫名的转变。气息渊博、深邃,让人站在面前,觉得如临深渊。

    他的实力,似乎已经达到了不可测度的境地,这种提升度,比起固执于完美空间之灵的楚翔,不知快了多少倍。

    但其实,事情本不也正该如此展?本尊似乎,从来都是最清醒的那个。一直以来,他总是看的最深远、最透彻

    “他不是。他的心太大。”

    本尊俯下身子、单膝着地,轻轻朝着“幽魂”额头,拍了一记。一道流转着异样色彩的符文,烙印到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白衣男子识海中。

    男子无意识抽搐了一下,黯淡的半透明身形似乎凝实了些。此人,自然就是重伤的楚翔。

    青铭蹙眉,嘟了嘟嘴,似乎在表示不满。

    “浪费”

    “难道,他的心,比你更大?”

    轻轻抱怨了一句,倒也不再多言。她将话题绕回最初的谜语,似乎很想知道答案。

    本尊深深凝望了楚翔一眼,仿佛想要把这个身影铭刻在心中。轻轻将他抱起,放到树下,靠着树干。似乎是为对方,找了个相对舒适、看起来也不那么狼狈的姿势。

    “他的心,的确比‘那个我’,来的大。”

    本尊看着天空,他的目光空洞,也不知究竟在注视哪里。

    如是坦然而言,却引得青铭一阵咯咯娇笑。

    “呵呵呵呵呵那么,你就是承认,你的野心,比他更大喽”

    青铭好奇的看了对面、另一棵树下,仿佛正在小憩的楚翔。对方身影虽然还不是那么凝练,但正往好的方向展。而且得益于本尊帮助,也不再因为构成身体的空间不稳,不住颤抖。

    本尊收回视线,沉默不语。

    良久,似乎天色都暗了几分,这才甩了甩长,飒然离去。

    “一样大”

    本尊如是回答,人已消失在了视线尽头。

    青铭咯咯一笑,画面一变,不知所踪。

    “那你还说,自己不是他哩?”

    “我本来,就不是。他叫楚翔,而我是本尊”

    “都一样咧,还有什么区别?”

    “”

    “真小气哩,其实我知道,每每你沉默,都是因为,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咯咯咯”

    “”

    “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

    “”

    因为,真的是,我自己都知道,该如何去解释

    赌坊,往往充斥着阴暗、肮脏。

    虽然许多人,都喜欢把那种气氛,比作暴富的前奏。就像很多人,往往没有经历过灾难,就臆想着自己一定会成为那时唯一的英雄。把自己当成永不失败的主角,这本没有错,但倘若迷失,就是大错特错。

    任何事情,都是这样,讲究一个限度。之于人类,也一般。但若说限度何在,最简单的例举,恰是许多自命不凡的家伙,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吃、喝、嫖、赌!

    快乐和浮华的外表下,几乎凝聚了凡人所有的、种种情绪。

    酒池肉林,在修道者眼中,从来不是什么人间仙境。恰恰相反,那横流几乎浓郁至粘稠,足矣叫清心寡欲的真道士,窒息

    “呵呵呵,你叫什么,可爱的小家伙”

    再来赌坊,最大的赌桌前。一名华服青年,淡笑看着杨过。

    凭心而论,他那副皮相生的当真不错,足叫大部分青春期少女尖叫。

    然而在杨过眼中,却是怎么看,怎么欠扁。

    “大!”

    砰的一声,杨过不予理会,愤然把他的玄铁重剑砸在桌子。

    这铁木铸成的桌子,虽说号称能承千钧重物,却哪里当得真,差点塌掉。

    却见那和蔼青年好似不经意拂了拂手,木桌就维持在了那将坏未坏的瞬间,“咯吱咯吱”扭动起来。

    杨过不知道对方这一手表示着什么,心中却在不停打鼓。他虽然面色愤怒涨红,实则脑海清明的很。

    落套了,这套却不得不落。杨过深深吸了一气,冷眼扫过一旁脸色白的荷官。

    “开!”

    他的眼神如刀,犀利的差点把荷官胆子吓破。这再来镇、再来赌坊,虽说于方圆百里都有些名气,甚至可以说黑白两道通吃,又哪里容得下大佛?

    今日的两位——豪客,却都是主家、甚至背后贵人,都惹不起的存在。

    荷官手一抖,强忍着惊惧,闭眼睛,朝盅揭去

    他的脚边,已经躺下了三位同僚

    卷 四 血浴废土 第三十七章 敌友

    相濡以沫,未必抵得相忘于江湖。

    肝胆相照,难道就一定比君子之交更加坦荡?

    有些感情,从来不必挂在嘴边。些许细节,足以证明百年的分离亦不算太久。

    许多谊,从不是用来吹嘘、或者证明自己并不孤单。

    那些东西,往往会在我们忽视、却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敌之间,我们常常会用一条清晰的分界、来区别两者的不同。

    但倘若无法区分的时候,我们又当如何自处?

    许多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譬如大道。语言太苍白,以致纵然大能者,偶尔都不得不沉默相对。

    不是他们真的不懂,而是单纯用语言,不可内描绘清楚,心中的感觉

    那种朦胧,最为纯粹,恰是幽美。

    而它,也从来最容易引起误会。

    其实,许多事情,倘若我们真的无法判断,不能决定。那么,不若把一切选择的权利,都交给本心。利益的得失,成败与否,并非一定要成为永恒的主题。也许,无愧于心,才能始终笑傲轮回——假如,还有心的话

    楚翔睁开眼睛,入目,是一名抱着长剑的青衫少年。

    青的衣衫,青的长剑。那剑鞘蜿蜒的电蛇,似乎也带着沉沉的青黑。

    “是你。”

    表示疑问,语气却毫不惊奇。或许和神交流,原本也会让许多人困惑。至少,察言观色,对那种生命体,行不通。

    少年笑了,一如当年。只是这笑,又是从何时开始出现?似曾记,过去的过去,初初见到那名少年的时候,他并不会笑

    “是我。”

    清风笑着,扬手示意拉风的配兵。

    仿佛,在他的意识里。纵然楚翔忘了他,也应该记得那柄剑。那剑,曾经代表着一个门派,天下第一的门派。

    楚翔淡淡的看了看雷殛神剑,在记忆深处找到了与之关联的来历。他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点头,是一种认可,承认。而摇头,则表示疑惑。

    为什么,一个自己一眼便能认出的家伙,要用一柄几乎快遗忘掉的剑,来证明身份呢?

    难道仅仅因为,那柄剑的来历,在许多年前,和自己有关?

    那他又是否知道,当一个人生命中交集太多,唯一能清楚记得的,只会是那些引过共鸣的存在。也许,这就是所谓投缘。

    楚翔抚了抚额头,倚着古树,悠悠支起了身子。

    力量如同潮水般,开始在疲惫的身体中苏醒。他不知为何,内心忽然变得极不平静——

    那是一种有别于神性空灵的复杂,这种感觉,就好像一朵青莲,生生被染成彩色

    他知道,那些似乎在影响内心理智的东西,叫做

    神怎么会有呢?神不该有!他不是神,但却应该比神更干净!

    “是谁?”

    呢喃自语,当眼眸中庞大的星云集团再现,一股无边无际的浩瀚,忽然自楚翔身溢出。

    那种苍茫,就像是凡人面对着古老的荒原。那是无垠、是无限、是亘古、是恒河!

    周围环境没有因为楚翔身宣泄的气势,生哪怕半点改变。归巢的黄鹂、低飞的蜻蜓,这些低等意识生命,仿佛并没有感受到那一股不容于世的宏伟意志——

    就像是远古巨兽在宣誓自己的觉醒。

    傍晚的天空更黑了些,清风不经意小退了一步。

    他把剑插在地,支住身体,抬头望天。

    “不知道。”

    随口回答,他的声音,真如一阵清风,还没有林子深处的蝉鸣来的响亮。

    楚翔也不知有没有听清,自顾整了整凌乱的衣衫。

    只是,他的动作,却在瞬间,僵硬着定格

    一片早已经落到地的黄叶,忽然被风卷起,飘向了远方。

    它驾着薄薄的尘土、飞的还没有落下时高。但它,在这一刻,掠过了一辈子都不曾路过的,平野

    它在树,曾经看的很远。它已经落下,为何却又走过,比当年看到的更远?

    “怎么了?”

    清风不再觑天,阴沉持续了片刻,又缓缓压了下来。

    白昼的消逝不可挽留,流逝的时光总会带来改变。

    就像如今的清风,和当年早已不能同日而语。

    楚翔身,每一丝细节变化,都清楚在他心中具现。甚至,他还有闲暇,来分析这些动作,剖析对方下一步可能就执行的行为——这是,战斗前知的能力。

    清风很喜欢这样来锻炼自己,原本一切也都很顺利。楚翔自醒来后,一举一动,都和他料想的所差无几,直到方才

    “我很惊讶。”

    楚翔的回答,有些诡异

    清风不解,要了解对方思维跳跃过程,除非本身拥有比之更加优秀的脑域处理中枢。就这方面而言,他似乎还差了楚翔不少。

    “怎么说?”

    这一次,清风的兴致,完全被勾了出来。

    只见他抬脚轻踢,那插在地的长剑,受力弹起。剑尖带飞一小捧泥土,以柄为轴心,划了个弧,最终稳稳落到肩头。

    晓有兴趣的看着楚翔,清风仿佛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情。

    “我刚刚”

    楚翔张了张嘴,话至一半,却又停下。

    他蹙着眉头,似乎在考虑措辞。

    “我刚刚整理衣服了”

    “噗!”

    一声黄鹂般的轻笑打断了清风可能会出现的回答,两人俱都没有朝声音来处望去。

    短短十丈距离,只隔了一棵大树,难道就能遮挡住神的目光?

    答案一定是不能。

    所以,第三者的出现,之所以并未引起二者关注。只说明,他们从未在乎

    清风沉吟了一番,摇头不知如何作答。

    “这似乎,很平常。”

    的确很平常,只是一个动作,许多人都会有的习惯性动作,何止平常?!

    楚翔闻言,却认真摇了摇头

    “不平常。”

    他的表情很严肃,前所未有的严肃。之前的严肃,只是一种对于万物的漠然。

    兴许他并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言外之意,或者觉得无需向清风解释。他没有过多细言,反而说了另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更不平常的,是当我意识到这不平常生后,竟然为那不该出现的不平常,惊讶了”

    风吹来,却不见先前离去的落叶。最后一缕阳光,似乎在秋风中凋零

    片刻的寂静

    “哈哈哈哈哈”

    大笑声忽然从先前传出动静的地方响起,似乎某个藏在暗出的家伙,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揶揄。

    笑声打破了寂静,却打不破楚翔的疑虑。

    就连清风,闻言都狐疑的盯着楚翔直看

    “你是神?”

    旁若无人,还是目中无人,也许对于清风而言,一般无二。

    楚翔眉头一挑,也不知是在责怪某个无知的少女,还是清风的话、引起他更甚的诧异。

    “你不是?”

    依旧是外人完全无法理解的对白,这样的对白,在他们看来,已经非常清楚。但或许,旁观者眼中,就像是两个傻子。

    知之便知之,不知便不知。是故,在许多许多年前,古之时。那些大能者在凡间隐居的地方,往往又被称作不知之地。

    非不知,实不智。

    “我不是。”

    清风很肯定的回答,但他的双眉,已经拧到了一起。原本抗在肩的长剑,看着似乎非常潇洒惬意的动作,也换成了最初拄地的姿势——

    剑客们等待生死决战、亦或者面临困境,往往喜欢用剑去承载些许压力。只要剑未折,人就还有希望。

    “我以为,你也不是。”

    清风声音微涩,仿佛、仿佛有些莫名的苦。

    楚翔一脸淡漠,似乎和昏迷之前,没什么两样。

    但

    神的动作,怎么可能被人前瞻?

    再强的人,也不行

    “你说,他能理解吗?”

    天边,在那大6尽头。

    夕阳之下,一男一女,并肩而行,他们走的悠闲,度却很快,正好踩着光明、背景黑暗。

    那神态,似乎古之夸父,正在逐日。

    “不理解,也要理解。”

    冷静、淡然,男子的声音仿佛圣人般漠视众生,却只是——仿佛!

    绝对的理智下,似乎也,多了一点什么。

    “可是你这人真的好奇怪耶,明明说不喜欢他,为什么还要帮他,对他那么好?”

    是装作清纯,还是真的干净宛若白纸。但那绵绵语调,真的让人听着很舒服。

    “不喜欢,是本意。帮他,因为欠了他”

    帮助自己讨厌的人,也许是除了有仇难报外,最大的悲哀。

    说过哩可是,一定要还吗。你欠的好多不还行不行?”

    无耻?卑鄙?下流?这不也,正是许多时候的人之常情。欠债不可怕,不还我最大。

    况且,那种略带讨好的软话,怕是最正值的人,也无法苛责。

    “”

    沉默吗?应该是自己也在犹豫。

    “好嘛混沌。我们,不还了好不好,还不起的”

    倘若还不起,又为何要欠?这是一种很好的借口,也是最无力的理由。

    “不行。”

    若是犹豫,何必强迫自己坚决。假如坚决,想来也容不下犹豫的余地。

    “”

    人影远去,女子不再劝说。

    “青铭,我说过,会带你一起脱。这是,我欠你的。”

    “欠了,就要还。欠谁的,都一样。”

    “假如不是他错了,我又怎么有理由,用这种方式偿还?”

    “看得见的损失,终归可以预计。这种程度,哪怕再大,也不至措手不及。”

    “青铭,你不懂”

    “本体,你又是如何做想呢?只是因为绝对理智,所以独自扛责任,把唯一的机会留给我?”

    “那他,难道由于一点犹豫,就自私的想要逃避?”

    “倘若你是对的,又为何到最后才现这些。”

    “倘若你们都错了,那”

    “纵然你全能、全知。有一点,一定未曾料到”

    “纵然你错了,或者将错就错,却也不会想到。绝路,未必只有绝对理智的人,才敢走下去”

    “本体?分身?”

    “本尊?本真?”

    “哈哈哈哈哈”

    “原来,笑是那样的畅快!”

    “不好!快走!”

    第四个声音在黑夜中响起,出处和那嘲讽的笑声源于一地。

    伴随着女子惊呼,男子低喝。

    一道百丈剑光忽然刺破了黑暗,远远朝着西方遁去!

    就像流星拖着长长的尾翼,窃听者修为不可谓不高。仅这一手,便不是普通世俗强者能够做到,依稀,空气里还残留着少女娇嗔的呵骂。

    楚翔和清风,并没有出手追击。也许他们兀自迷茫于困扰,又或者

    刹那灿烂的流星,终归要以陨落为结局!

    “啊!!!”

    “小师妹,快走!!!”

    一人的愚蠢,往往会导致许多人一起丧命。尤其,是那些真正关心他们的。无知,很多时候也是一种自私。

    轰!

    那好看的烟火,定不是凡人能够点燃。

    一大一小,一前一后,两蓬璀璨几乎同时爆!

    逃?往哪逃?诸神的尊严,岂是凡人能够诋辱?

    纵然宽宏的神祗不予计较,那些维护、守护神的人,也会将自大之辈绑火柱。况且,他们果真听到了许多不该听的话。况且,诸神、偶尔并不宽容

    “其实,杀了他们就可以,何必要把魂魄一同点燃。”

    仁慈,软弱?话一出口,楚翔自己都愣住了。

    清风失笑,诧然看着楚翔。

    “我现在,越来越不相信你是神但你从不诳言,至少对我。倘若你不是神,他们或许并不用死。但你是,所以他们必须死的干净。”

    残酷的话,站在另一种高度,却并不残忍。合格将军眼里的士兵,永远是一组数字、一堆沙盘。倘若领军时代入太多个人感彩,最终必将?br />shubao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