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方同舟心说你爷爷个茄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么盯着老子搞的老子心里慎得慌。
“不知道娘娘找奴才来有什么事?”虽说敌不动我不动,但老这么耗着也是白白浪费时间,就算现在自己这身份还是个太监,但你让他大晚上的在一个女人房里,总归是心里别扭。
荣贵人依旧还是笑盈盈地看着方同舟,只是这个笑容在方同舟看来多少含了点阴狠在里面,“小桂子,你忘了你当时答应过我的事吗?”
第一卷 7第9章 、何以解忧?唯有小桂子!
小桂子曾经答应过什么他方同舟怎么会知道,温有方他们也只是说了当初小皇帝有段时间夜夜召唤小桂子进保和殿,虽说大部分时间都是聊天玩闹,但那段时间可是冷落了整个后宫的女人,因此荣贵人才找来了一直贴身伺候皇上的温家兄弟想要知道这个夺了皇上注意的人到底是谁。
原本这兄弟俩因为跟小桂子关系向来不错,加上这小桂子当前正得宠,并不打算说出那人便是小桂子,无奈奴才终究是压不过主子,为了保命自然是乖乖招供。
其实方同舟听他俩说了这件事之后反而觉得这俩太监没有最初看见时那么面目可憎了,这事要是搁在方同舟生活的现代还真不算个事,最开始听温有方吱吱唔唔地样子还以为他们俩干了多坑爹的事呢。、
也该是争斗非常的皇宫里才把这拿出来说个事,这温家兄弟自从揭发了小桂子之后就觉得自己是干了天大的坏事似的对小桂子是心怀愧疚生怕这皇上面前的红人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让他兄弟俩吃不了兜着走。
方同舟在心里暗笑,这古代皇宫里的人还真是跟电视上演的似的穷极无聊了,天天没事干地只知道争宠斗狠,勾心斗角,想方设法保住自己的地位。
这荣贵人看着挺机灵的一个小姑娘,没想到也逃不了宫里女人的宿命。
方同舟这边拿现代人的思维考虑着古代宫廷里的纠葛,把荣贵人讪在一边,问了个问题一直得不到回答,却见这小桂子呆呆地立在原地,气的那一张俏脸涨得通红。
荣贵人气急败坏地大吼一声:“大胆奴才!”
这一声不仅惊到了方同舟,也吓得她身后一个摇篮状的物件里传出了小孩儿的哭声。
方同舟这才注意到这房内还有一个婴儿床,里面躺了一个约莫两岁的小孩儿,原本睡的好好的,被刚刚荣贵人那一声厉喝吓得大声啼哭。
13&56;看&26360;网步走上前去安抚那小孩儿,方同舟心里暗暗咒骂:“好你个小王八蛋,自己造的孽偏要老子来替你还,人家这边给你生儿育女你却不闻不问居然还养起了男宠,搞的人家吃醋,现在好了,全都报应在小爷我身上了。”
方同舟跟上荣贵人,在她身后假装恭敬道:“回娘娘,那日是鳌拜那厮妄图刺杀皇上,幸亏皇上福气大,才得以安全脱险,只是奴才这边让那鳌拜伤到了头,这段时间也总是觉得有些事情想不起来,刚才奴才也是绞尽脑汁想了许久,终是想不起娘娘曾经吩咐过奴才什么了,还望娘娘息怒。”方同舟在皇宫呆了几天,没用多长时间就学到了做奴才说话的精髓和一口道道地地的京片子,这时候说出来可谓是溜儿顺一点也不带卡壳的。
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方同舟,摇晃着怀里的小孩儿,荣贵人年纪不大身材娇小,却怀抱着自己的孩子,这在方同舟看来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明明自己就是个孩子,居然还生了个孩子。
好不容易安抚了啼哭的孩子不再吵闹,荣贵人俯下身把小孩重新放回摇篮,轻轻拍了拍。接着又转过身对方同舟道:“你是真想不起来啊,还是假想不起来?小桂子,你可别跟我来这一套。”
“娘娘您这说的哪的话,奴才哪敢骗您啊。”其实方同舟很想咆哮,这剧情也忒他妈无聊了吧,怎么以前的人都是这么婆婆妈妈的吗?就不能一句话就说道重点上去?你一个女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喊个男人来你房间里这算个什么事啊?就算是个太监,那曾经也是个男人不是?
“奴才是真不知,还望娘娘提醒。”
荣贵人咬牙切齿地看着方同舟,眼睛里的怒火恨不得把他烧出两个洞来,无奈这小桂子眼下正得宠,如果自己出手,皇上那边是肯定不好交代的。想到这,荣贵人只好强压下心头的怨忿,恨恨道:“是关于你夜宿保和殿这件事。”
我就知道!
方同舟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心里却在不停吐槽,尼玛果然是为了这个事啊!尼玛的能不能有点新意啊!尼玛的就为了一个小太监晚上睡在皇上床上你这做媳妇儿的就眼红了是吧,尼玛感情皇上这床你没睡过还不能让别人睡啊!再说了又不是老子愿意去睡的!再说了他一个皇上媳妇儿多了哪睡的过来啊!
即使心里诅咒了荣贵人千百遍,嘴上依然是恭恭敬敬:“回娘娘,那日因为鳌拜行刺的事,惹得皇上有些受惊,才吩咐奴才夜里留下伺候的。皇上还特意吩咐了咱们不要跟后宫里的娘娘们说,免得让您们担忧。”
听方同舟这么说,荣贵人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点,朝着窗外看了看后道:“时候不早了,你先退下吧,你记得我今日跟你说的话,不要下次再让我提醒你。”说完向外摆了摆手,示意方同舟可以退下了。
从钟粹宫出来,方同舟一路心里都在骂骂咧咧,还以为多大个事,结果就因为这点破事,还浪费了他一个晚上的时间,这以前的人也太爱小题大做了吧。
要是小桂子真因为睡在皇上的寝宫里丢了命,估计这也能流传千古了,野史上肯定会记上一笔,名字就叫——一个小太监引发的血案。
方同舟慢悠悠地摸回了尚膳监,小海子已经帮他准备好了洗澡水,没等方同舟说话,就很自觉地拉上屏风退了出来。因为方同舟从以前就不习惯让别人看见自己的捰体,加上又怕被小海子发现自己不是太监,所以从来不叫他伺候洗澡,几次下来小海子也不再坚持了,谁不想省点事儿啊。
来这边之后方同舟觉得最满意地一点就是每天都能泡澡,这木桶可是货真价实的香柏木啊,加上这小海子确实会伺候人,每天都弄来不同种类的精油药粉倒在水里,弄得方同舟每天晚上泡澡都要半个多小时。这要是搁在现代,出去泡这么一次少说也得上百块钱方同舟可不舍得,现在他可是每天都能享受到。
又是一觉睡到自然醒,方同舟随便吃了点东西后就让小海子去尚膳监那边查看今日的膳食准备的怎么样了,他自己则是拖了个躺椅摆在门外院子里,又搬来个小桌子,把小海子早上准备好的糕点茶水摆在上面,从房里拿了本《战国策》就躺在那躺椅上晒太阳。
方同舟其实不爱百~万\小!说,不过在这实在是没什么可消磨时间的。
现在正是春夏交际的时候,不算烈的日头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挺舒服,吃了点东西脑供血不足的方同舟不出一刻钟就又有点想睡觉了,拿着本书没看两页就支着胳膊掺起了瞌睡。
康熙走进尚膳监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了方同舟点着脑袋的滑稽样子。
今早上朝又有不少大臣上奏要求重办鳌拜,让他很是难做,一方面他原本就恨透了鳌拜的跋扈,恨不得能取了鳌拜性命;但又一方面一部分人也并不支持这样做,他也不愿意让人说他一旦得势就处死老臣;再者说鳌拜毕竟有功于大清。
弄到后来他也只好先行退朝,明日再议。
刚一下朝,他便想到好几天没见到小桂子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这几天宫里变动颇大,弄得他也是心力交瘁,光是换掉鳌拜之前的心腹就用了足足两天时间,加上他必须要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立势,结果等今天一闲下来才发现突然很久没听见小桂子的声音了。
没让太监跟着,只是自己来到了尚膳监,想看看这小桂子今天在干嘛,没想到居然让他看见这小太监玩忽职守光天化日之下就开始睡大觉,不觉失笑。
放轻脚步来到小桂子身前,拿掉小桂子手里的书,轻轻在他头上一敲,佯怒道:“好你个小桂子,居然玩忽职守,跑到这偷懒来了。”
正在迷糊的方同舟被这一敲一骂搞的立马没了睡意,一看皇上来了赶忙从躺椅上下来就往地上跪:“皇上万岁万万岁,奴才该死,奴才……”还没说完,就听见来人开始大笑。
抬起头看着眼前笑的没心没肺地康熙,方同舟又歪头瞅了瞅他身后发现并没有人跟着,刺溜一下又站了起来:“好你个小玄子,你居然吓唬我。”
隔了好几天再看见康熙,方同舟觉得特别亲切,可能是因为刚来这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他,虽说他是皇上,但对方同舟,这个皇上可是一点皇上的样子也没有的,不仅这样,他也不许方同舟把他当皇上。
一屁股又坐在躺椅上,让出一半的位置用手拍了拍,示意康熙也坐下。
见状康熙半搂着方同舟的腰靠着他坐了下来,喃喃道:“小桂子,朕亲政这几日下来才发现当皇帝真的很累,以往大事小事鳌拜都是一手掌握,即使朕有心过问也无力决断,但如今除了鳌拜,朕才发现,治理国家,远远不像朕想象的那么简单。”
本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要挣扎的方同舟一听这话就顿住了手脚,这小皇帝是在跟他撒娇示弱呢。
安静地让小皇帝从背后搂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这时候该说什么。
不一会,闷闷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小桂子,你说这鳌拜朕杀是不杀?”
没想到小皇帝突然会问这个问题,然方同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方同舟道:“小玄子,你想听实话吗?”
“当然。”
“论功行赏,赏罚分明小玄子你肯定知道吧?”
“嗯。”换了个姿势,从方同舟背后换到前面,枕着他的大腿躺在了躺椅上也学着方同舟晒起了太阳。
就像是习惯了小皇帝的亲近,方同舟继续说:“有功的人就该赏,小玄子你觉得鳌拜有功还是没功?”
“当然有功。”鳌拜经历三朝,为了大清打下江山立下了不少功劳。
“有过的人就该罚,鳌拜有没有过?”
“鳌拜目无法纪,公然结党营私,还不把朕放在眼里,这就是大大的过!”说的咬牙切齿。
“那小玄子你觉得鳌拜是功大于过呢,还是功不及过?”顿了顿,方同舟见康熙还是一直闭着眼睛没反应,只好接着说,“小玄子,我只是个奴才,不懂什么治理国家,但我知道既然有功,那就要赏;有过,那就要罚。小玄子,你是皇帝,谁敢对你做的决定说一个‘不’字?但你要让大家心服口服,不然,岂不是跟鳌拜没什么区别?”
听到方同舟这么说,康熙猛地坐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小桂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方同舟一听就不乐意了,心说小爷我一直都很会说话的好不好,只是那小桂子嘴太笨了。“墙倒众人推,要不是鳌拜当时太过□,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但是小玄子,我从小就听过一句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是啊,不管鳌拜如何罪大恶极,他终究还是立下了不少功劳啊。”赞许的眼神看向方同舟,“小桂子,你分析地对极了,不过,以往你可是第一个赞成朕处死鳌拜的啊。”
废话,那是小桂子,又不是我,不过这话可不能说。
“小玄子,那时候我是为了给你打气,谁让他老欺负你呢。现在也抓住他了,自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小玄子你本来也不想杀他,才会烦恼不是吗?”
“看样子朕以后可不能小看你这小太监了,你这小子是越来越聪明了。”从旁边拿过一个桂花糕咬了一口,赞赏地点了点头,“这御膳房的手艺果然不错。赏给你了。”说完,就把自己咬了一口的桂花糕塞在方同舟嘴里。
“才赏这么点儿啊,小玄子你也忒小气了!”方同舟把桂花糕嚼吧嚼吧咽了,不满道。
“嫌少?那朕就赏你个肥差,让你和索额图去抄鳌拜的家,怎么样?”康熙眉眼带笑地看着方同舟。
第一卷 8第10章 、抄家可是个肥缺啊!
抄家?
一听见抄家方同舟就想到了那种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男的当鸭女的做鸡那一系列的画面,顿时一阵恶寒。这小玄子不是说了不杀鳌拜嘛,怎么又要抄家?
第二天方同舟听小皇帝说的早早去了上书房,到了门口便见到门外的侍卫全部换了新面孔,心说这索额图的办事效率确实不错。
被温有方领着进了书房,就看见那天见到的康亲王和索额图还有几个没见过大臣已经在里面候着了,小皇帝则是一脸正经地坐在上面,趁着方同舟走近挡住他的空档对着方同舟做了个鬼脸。
待方同舟在康熙身边站好后,康亲王开始说话了。
“启奏万岁,臣这几日已会同众王公大臣,查明逆贼鳌拜共三十条大罪,还望圣上定夺。”
嚯!三十条?方同舟不禁感慨这行刺皇上一条就够杀头了,这还三十条,估计这真是得抄家诛九族了。
康熙听到这也颇感意外,不过他早就已经决定好该怎么处置鳌拜了,也就懒得再听这些大臣们絮絮叨叨,挥挥手道:“不知道众位卿家是如何商定的?”
康亲王继续道:“鳌拜罪大恶极,本来臣等皆赞成将他凌迟处死,连其同党遏必隆、班布尔善、阿思哈等一起满门抄斩。”
康熙一只手撑住额头装作思考,把脸偏向方同舟,对他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方同舟一看就明白了,这小皇帝是明摆着不想杀鳌拜,亏你们这些老不修的混了这么久怎么也不会看个脸色。不过看小皇帝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不过方同舟也无奈啊,他现在就一小太监,也没资格发表意见。
无意一抬头,方同舟又看见这索额图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也没细考虑这人为啥没事老瞄自己,就乐了,诶!这不正好么,他帮小皇帝解围,自己也算卖他个人情,回头指不定有事能指望他。
索额图一跟方同舟的目光对上就准备转移视线,这可把方同舟气了个够呛,我说你这人没事就看我,我看你了吧你又转移视线,你这人有病啊!
好不容易方同舟终于捕捉到了索额图的眼神,立马看看小皇帝,又看看康亲王,接着又摇了摇头。
索额图一看就明白这皇上的意思,十分乖觉地从康亲王身后站出,躬身施礼:“臣认为,鳌拜虽然作恶多端,但作为顾命大臣也不可谓全无功劳,臣恳请皇上念他历事三朝,功劳不小的份上从轻发落。”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高兴的却是康熙和方同舟。
康熙趁势说道:“索额图说得有理,这样吧,就革了他的职,永世拘禁不得释放,所有同党一律按罪处罚,或死或革你们看着办。”
康亲王等人一听康熙这话当时就明白这皇上原本就是不愿杀鳌拜的,自己还不识时务地一个劲儿的撺掇皇上,心里那个后悔啊,但局势已定,只好硬着头皮拍着康熙的马屁。
“皇上宽仁,古之明君亦在所不及。”
“那这件事就交由康亲王你去办,你们先行退下吧,索额图留下。”
目送了其他大臣退下,方同舟笑眯眯地看向小皇帝,怎么样,没有老子你今儿可是下不来台啊。
一脸得意的表情正好落入了索额图的眼里。
“索额图,你去鳌拜府查清楚他的家产,本来是属于苏克萨哈的,就发还给他的子孙,其余的一律抄没归入国库。”顿了顿又说:“还有,皇太后她老人家喜爱佛经,听说正白旗和镶黄旗旗主手里都有一部《四十二章经》……”一听这名字,方同舟一激灵,不会这么快就到正事儿吧!接着又听见康熙说:“苏克萨哈那本镶黄旗的《四十二章经》应该也是被鳌拜夺了去,你去清查鳌拜府时,要是发现这两本经书就把它们带回来。”
索额图领了旨就要退下,康熙把目光转向方同舟接着说:“小桂子,你也跟着一起去,找到佛经就拿回来。”说完还对方同舟眨眨眼。
方同舟一听就囧了,心说小玄子你至于这么明显吗?这么明摆着让我分一杯羹是想要昭告天下我是你养的内啥吗?
不过这话也说了,旨也下了,方同舟也只好跟索额图一块儿退下。
要说这索额图作为顾命大臣之首的索尼庶出的三子,能做到吏部右侍郎的位置也确实不容易,小玄子说过,索额图是忠臣,在鳌拜最嚣张的时候力挺自己,鳌拜广结党羽,在朝中重要职位上安插心腹,为了保护他特辞去侍郎职位自降为一等侍卫。
方同舟看着索额图的背影,想来那小玄子也是知恩图报的人,所以这次事情过后估计会重用他。
想到这,方同舟正准备上前套套近乎,没想到这索额图也碰巧这时候开口: “桂公公,索某真是没想到当年丽春院的小孩子现如居然如此深得万岁的宠爱。”说完转过身面对着方同舟笑盈盈道。
吓?这话说的,怎么索额图也知道自己是从丽春院出来的?转念一想,是了,自己这小桂子的身世也是从那些小太监嘴里听来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索额图做了那么些年的官,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方同舟笑呵呵地回道:“索大人说笑了,我们这做奴才的哪敢奢望什么宠爱啊,只知道尽心给皇上办事不出岔子就谢天谢地了。”方同舟从以前就知道做人不能太高调,一定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身份是什么,别人拍你的马屁听听就好了,千万不能当真,不然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就像鳌拜。
索额图则是苦笑一下,一脸的失落,“桂公公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不过也对,想当年索某将你领进宫时你也就五六岁的样子,现在不记得我也是应该的。”
“……”
方同舟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敢情是索额图带小桂子进宫的啊,那自己刚才还那么一说,难道这人误会自己其实是准备过河拆桥不认带路恩人?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了啊!我要是知道这小桂子是你领进来的,打死我也不会跟你打那个哈哈啊!
暗自擦汗,回想起之前索额图老盯着自己看的事情,方同舟现在不敢看索额图了,他总觉得索额图盯着自己的眼神好像是看出自己不是真的小桂子,随时准备拆穿自己。
虽然自己顶着小桂子的脸占着小桂子的身体(大误啊!)但就是没底气啊有木有,各种不知道前因后果十分容易穿帮啊有木有!
尼玛的方同舟突然有种自己即将转型为咆哮帝的错觉。
没想到索额图这时候又接着说话了:“不过索某还是要感谢桂公公刚刚给索某使得眼色才让索某能够揣测到圣意。”说着居然还向着方同舟拱手准备鞠躬。
这一下可把方同舟惊到了,连忙上前阻止索额图的动作,扯着脸皮说:“索大人您这说的哪的话,我小桂子就算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要是没有您带我来京城,哪有我小桂子的今天啊。”
更何况自己只是为了帮小玄子,所以顺手选了你,不过这话可不能说,方同舟想了想,决定好好替小玄子拉拢拉拢索额图好让他用心替小玄子卖命,“索大人您是不知道,其实这都是小玄……额,皇上的意思,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哦?此话怎讲?”索额图来了兴致,表情也不像刚刚那么苦大仇深了。
“皇上知道索大人您忠心护主,有意想要提拔您,皇上他知道一旦捉了鳌拜宫里的大臣们肯定都会主张杀了他,但皇上却不想这么做,因此如果索大人您能替皇上说出这个话,那么大臣们都知道您是最了解皇上意思的人,自然会对大人您敬畏有加,到时候皇上提拔您的日子就不远了。”眉飞色舞地说着谎话连草稿也不打,方同舟真是感谢当年老刘的培养啊!
果然这索额图听见这话很是开心,一改刚刚失落的愁苦,双眼放光道:“桂公公说的可是真话?”
那是当然的,历史上说了,索额图可是深得康熙皇帝的信任和重用,更何况这索额图确实有功,小玄子不赏他才怪嘞!“千真万确!”
一看索额图那个表情方同舟就知道这回自己的马屁可是拍对地方了,当官嘛,谁不想升职?帮小玄子笼络人心也算是对得起小玄子对他这么好了。
既然说到这了,小桂子是索额图带进宫的,那肯定是知道小桂子为什么不是太监,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问清楚呢?
正纠结着,没想到这索额图居然开始娓娓道来一般开始讲起了当年是如何把小桂子领进宫的——
“所以说,当年我也是听了皇上的一句话之后便去问你愿不愿意进京做官,把你交给汪公公之后我便没再过问,原以为皇上也只是当时说笑,过后便忘了。”没想到几年过去,小桂子居然如此威风了。
唉,说了半天他也不知道这小桂子为什么没被阉,方同舟总觉得关于这个问题绝对不会像他刚开始想的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什么人阻止了小桂子当年的阉割。
两人说说谈谈,很快便到了鳌拜府,府里已经有不少侍卫正在将财宝装箱,方同舟看着那一箱一箱的元宝13&56;看&26360;网瞪出来了,索额图是个明白人,即使他是忠的,也免不了想要向皇上面前的红人献献殷勤,更何况皇上亲自点名要这太监来一同抄家,就明白这皇上是要给这小太监一些好处的,更别说看见这小太监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样子。
心到眼到手到,以至于方同舟事后都不禁感慨这个索额图果然是懂事明理识时务懂眼色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不用方同舟说一个字,索额图便做主将侍卫们搜到的刀枪不入的护身宝衣和削铁如泥的锋利匕首全都送给了他,方同舟一见这阵势就明白自己这是只等着捡便宜了。
穿上宝衣收下匕首就打了个哈欠懒懒的横跨在椅子上抱着椅背看来来往往的侍卫们清点整理鳌拜的财务,等着索额图的结果。
果然不负他所望,索额图不仅把方同舟该得的钱算好了,甚至于在场侍卫们的封口费都打点的妥妥当当。
不愧是再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老手啊,别看这索额图这时候年纪轻轻才三十三岁,但对于为官之道可谓是如数家珍,门儿清的很哪!
方同舟喜咪咪地听着索额图告诉自己这些钱该如何如何安排,他会在什么时候将这些钱送到方同舟手上,剩下的事情都不需要他操心,乐的那叫一个心花怒放啊。
等快结束的时候方同舟才想起来他来这的目的,他这是要帮小玄子找经书啊!
连忙询问侍卫有没有看见两本经书,好在那些侍卫们够机灵,搜来的财物都分类放置,方同舟和索额图被领到一个放着书籍、账簿和经书的箱子前。
一打开,方同舟和索额图就看见最上面放着一本白色绸子做封面的13&56;看&26360;网五个大字——《四十二章经》!
第一卷 9第11章 、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天知道方同舟是用了多大的控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拿刀子把《四十二章经》的书皮切开找碎羊皮的冲动!
他对八旗什么的不懂,但是看着封面全是白色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这就是鳌拜那本正白旗的《四十二章经》,僵着脸把经书拿起来继续找,果然很快又找到一本黄绸子包红边的经书,想来就是被鳌拜抢走的苏克萨哈那里的镶黄旗的《四十二章经》。
索额图一见经书也找到了,财产也没收了,乐的眼睛眯了起来,“桂公公,今儿咱们运气算好,万岁爷交代的事情全都办的妥妥当当了,回头咱们再把这经书呈给皇太后,万一她老人家一高兴,肯定会有重赏。”
抬起头看着索额图那张算是俊脸的脸上溢满了喜悦之情,方同舟突然有种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的感觉。
傍晚,怀抱着两本经13&56;看&26360;网房的门,方同舟其实一点也不想把经书交给小玄子,因为他知道八本《四十二章经》里的碎羊皮会合成一张地图,它会带着拼好地图的人去寻找大清的宝藏。
宝藏!宝藏诶!大清朝,一个国家的宝藏都在那里摆着对他招手,却要他假装看不见把地图拱手让人,方同舟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才下定了决心把经书交给小玄子,毕竟要集齐八本经书靠他还是不太现实。
“小玄子我回来了!”一见上书房里只有小玄子一个人,方同舟放心大胆地喊开了。
一抬头,就看见小桂子献宝一样从怀里掏出经书朝自己走来,康熙停下了手边批阅奏折的动作,也高兴地走下龙椅去迎接小桂子。
“小桂子真有你的,我就知道派你去准没错。”开心地接过经书,康熙开始翻阅。
踮着脚也凑过去看看经书的内容,结果发现书里全是圈圈,完全看不懂的字,方同舟又把头缩了回来。
“小玄子,经索大人初步查点,发现鳌拜的财家加起来总共是一百三十五万三千四百一十八两,多一分也没有了。”回忆着回皇宫之前索额图教给自己说的话,方同舟有所保留地说给了小玄子听,反正这数字是你索额图查出来的,跟我是没有关系的。
把经13&56;看&26360;网案上,康熙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方同舟说:“怎么?这是你和索额图雁过拔毛之后的结果吗?”
雁过拔毛?
金庸敢保证要是真正的小桂子肯定不知道什么是雁过拔毛,但他不是小桂子啊,他是方同舟,所以他肯定知道雁过拔毛是什么意思。
你爷爷个茄子,这你都知道?
当下一着急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闷着头急吼吼道:“皇上饶命,奴才知道错了!”冷汗“cua!”地一下就冒了出来。
贪污公款啊这是!搁到现代那可是要坐牢的啊!搁到古代那还不得砍头掉脑袋啊!尼玛的抄个家再把命给抄没了那多划不来啊!
正想着呢,就抬头看见小玄子站在前面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又转念一想,这小玄子让他去抄家明摆着就是让他从中分一杯羹嘛,他要是不知道才有鬼呢。
“嘿嘿嘿,”也不害怕了,学着张康年,方同舟咧嘴一笑,“嘿嘿嘿,小玄子,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内啥,你就别问了呗。”
走到方同舟面前,弯着身子挑起他的下巴,悠悠地说了一句让方同舟肝儿都颤了的话:“小桂子,朕只是不希望你在朕面前还有秘密。”
目光灼热地看着方同舟,那一瞬间让方同舟有一种自己完全被看穿了感觉,他觉得小玄子什么都知道,知道他并不是小桂子,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帮他抓到鳌拜,知道他根本不是自己一直信任着的人。
突然,方同舟有点难受了。
要说这奴性还真是人的本性,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现代人,居然在犯了错儿的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下跪。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小桂子的身体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让他有一种自己就是小桂子的错觉,他就是一个不是太监的太监,是小玄子唯一的朋友,还是个奴才。
“小玄子,我……”
“小桂子,你觉得索额图这个人如何?”打断了方同舟的话,康熙问了方同舟这个始料未及的问题。
脑子里一直回绕着小玄子刚刚说的那句“朕只是不希望你在朕面前还有秘密。”方同舟咬了咬牙,“索大人跟我拜了把子。”
在抄家结束准备回宫之前,索额图拉住方同舟,斥退侍卫两人到了僻静的角落,索额图对方同舟说:“桂公公,今日皇上命你我二人来查抄鳌拜的财务,也算是看的起咱们,咱们做奴才的能一起给皇上办事也是有缘,桂公公你要是不嫌弃,不如咱们今日就拜了把子结为兄弟,桂公公意下如何?”
看着索额图满眼热切的神情,方同舟便明白索额图知道如今皇上身边人员变动极大,要想趁此机会高升就只有尽量摸透皇上的心思,如果能跟皇上跟前的红人小桂子套好关系,那升职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
做了多年的销售,方同舟当然知道跟老总的秘书关系好了,那么生意自然好做千百倍。
既然如此,方同舟也乐得高兴,从善如流遂了他的愿,二人对着天空就结了拜。
按照朝廷规矩,外臣是不允许和太监这种内官往来过于密切的,听见方同舟这么说,康熙也只是皱了皱眉,示意方同舟继续说。
“依我看,索额图虽然是忠的,但他极其善于拉拢人心,如果以后不在这方面上多注意的话,倒是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个鳌拜。”
跟小玄子比起来,就算结拜,他的地位也远远比不上小玄子,方同舟只是想提醒小玄子,索额图虽然可以用,但绝对不能太过“重用”!
“这么说,你已经被他拉拢过去了?”
“怎么可能?”一下子站了起来,方同舟有点不高兴,“我要是被他拉拢过去了还会跟你说这些事吗?”
“是是是,”小小的声音说道:“朕知道小桂子是永远都不会背叛朕的,对吗,小桂子?”
“对,小桂子永远都不会背叛小玄子……”方同舟永远都不会背叛小玄子。
后来康熙并没有追究方同舟和索额图私吞财物的事情,只是敲了敲方同舟的帽子檐,“朕言而有信,这钱就算是奖励你的。”
要说这索额图办事效率果然不同凡响,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便打点好了一切。把一些大件财物、元宝全部换成了银票存在了京城的一家钱庄里,只拿着钱庄的收据和一些数目不大的银票来找方同舟。
“桂兄弟,你看,这里一共是四十六万两的钱庄收据,另外这里呢,为了桂兄弟你使用方便呢,这里还有六千五百两的银票,请点收。”把一个木盒摆在方同舟面前。
一见索额图进来就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方同舟指使小海子去御膳房准备茶点,自己和索额图留在屋内。
打开木盒,方同舟仿佛看见了无数个¥在对自己招手,虽然这不是人民币,但性质却是一样。
不过——
“索大哥,之前不是说好了咱们一人四十五万两的吗?”
“本来是啊,不过大哥我变卖了鳌拜的家产之后呢,发现居然还有多的,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不会占兄弟你的便宜的。”拍拍方同舟的手,索额图笑的很是隐晦。
“小弟多谢索大哥,还是索大哥想的周到,以后小弟还是要多多跟索大哥你学习才是啊!”这句话说的是真心实意,说道“围官之道”,索额图绝对是一把好手。
“桂兄弟言重了,咱们好兄弟讲道义。”不管索额图是不是为了攀上小桂子这个红人,至少有一点方同舟可以肯定,索额图不会害自己。
“对了桂兄弟,今天皇上有没有传召你啊?”
“没有啊,怎么了吗?”方同舟好奇,也对,说起来这两天小玄子都没找他。
虽然屋里的门已经关了,房间里也只有索额图和方同舟连个人,索额图还是四下看了看,凑近方同舟道:“听说这两天皇上被太皇太后训斥了。”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子嗣的问题……”
子嗣,对了,怎么忘了小玄子是皇上呢,皇上不可能只有一个老婆,不可能只有一个孩子……
那个荣贵人,方同舟摇摇头,甩开心里刚刚冒出来的那一股酸酸的感觉,突然想到荣贵人的那个孩子。
很显然,荣贵人的孩子是小玄子目前唯一一个子嗣,既然这样,在母凭子贵的皇族里,荣贵人在后宫里的地位绝对不低,联系到她那天对自己的警告,不难联想到荣贵人对于皇帝的宠爱看的极重,那么,只有一个孩子对于荣贵人来说是绝对不够的。
“兄弟……桂兄弟……桂……”
“啊?”
索额图见方同舟一直没有反映甚至开始发呆,不禁出声喊道。
“不好意思啊索大哥,我只是有点奇怪……”奇怪什么,方同舟也不知道,他不知道该怎么接索额图的话。
倒是索额图一脸了然的表情,自作聪明地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荣贵人有喜的消息传出来后,皇上就不再临幸后宫中的任何一位妃子了,算下来到现在已经有两年了,真不知道皇上年纪轻轻正当年的时候怎么就对这方面的事情这么不上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