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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烬一世第22部分阅读

    跟最美的人在一起罢,罢了罢了!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章 秋觉大婚

    我晃着脑袋向刚刚摸到的方向挤过去,不多远果然看到一片大红色的衣角,伸手一扯,乖乖,我怀疑红花儿穷得只剩下这一件衣服了!

    我偷偷摸摸地站在上官红鸢那小子身后,一手揪着他的衣角,一手摸着下巴打量他。嗯,好几个月不见,身子骨还是那么清癯,轻飘飘的真像朵花儿!

    上官红鸢全身紧绷地盯着台上,秋觉在舞台中央站定,柔和的光芒落了他一身,佳人眉目如画,身姿窈窕,身前是大气的红色罗裙,身后是贴在墙上的大红喜字,银色的烛台上燃着红泪遍布的蜡烛,火光映着着金色的凤冠,秋觉隔着头上垂下的珠帘低吟巧笑,又杀倒一大片的江湖好汉。

    我从鼻子里出了口气,抬头,看到白玄星扮作我的样子换上了大红礼服被人拥簇了出来。那小子真是扮什么像什么,大红大袖的罗衫垂地,一头乌色发丝高高束起,头上插了根通透的碧玉簪子。若忽略那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倒也是个十足的新郎官!

    上官红鸢在前边嘀咕了一句什么我没听见,目光一转,看到端坐于楼上厢房里的慕大哥,他的目光也正流转在白玄星身上,大概是察觉到了我的,所以又移过来,见到我,眉目一弯,佳人淡笑。

    我心里直乐呵,瞧瞧,我家媳妇多美腻,秋觉连他个小指头都不能比!

    上官红鸢的嘀咕声变得有些频频,我正准备贴近去听,结果他又不嘀咕了。我撇撇嘴,重新看回台上。

    白玄星已经迈着小碎步挪到秋觉跟前了,面上表情很不乐呵,冲着对面的秋觉龇牙一笑,然后飞快的合上嘴,就差嘟起来,再挂两盏油灯了。

    秋觉也不在意,笑着朝他伸出手去,白玄星手往后挪,满心的不愿意。旁边一名丫鬟抓住他的手,大力的送到秋觉手边,秋觉反手抓住,握紧。

    他们转身的一霎那,我貌似看到了白玄星扭曲的小脸。

    我发现我有些笑不出来了。

    我曾经问过自己,白玄星一手造成了我身边所有人的悲剧,将我推到江湖的风口浪尖上,我到底该不该恨他。可是每每想起来他那张白净的小脸,那副骄傲无敌的神色,那嘴硬心软的脾气,心里就像是被一层棉布包裹着,看不清里面的东西。

    有时候我也会想,造成一切的并不是他,他有自己的使命,他也是迫不得已,要怪只能怪我自己身上流着苍族的宝贵血液。

    白玄星虽自小就将我盗出了苍云谷,但是在净月岛他依旧是我师父,教我功夫,还把慕大哥送到我身边,给了我如此大的馈赠。

    他除了将陆老前辈推下了悬崖,没有害过任何一个人的性命。

    他甚至牺牲了自己的身体,帮助慕大哥解了洛神反噬。

    我记得有一日我问过慕大哥,当洛神反噬之力侵入寄主体内之后会怎样,慕大哥神色在一瞬间暗了下来,告诉我:“洛神寄主的这一身的功力……算是尽毁了。”

    然后我又问:“那如何才能成为洛神寄主?”

    慕大哥只是道:“第一个承受洛神之力的人,便是洛神寄主。”

    我知道慕大哥那个时候心里想起了谁,也知道他心里的难过,可是我无能为力。白玄星既是我与慕大哥的师父,他教慕大哥功夫,自然会第一个与他交手。闹了半天,他竟是心甘情愿成为他的洛神寄主!

    那上官红鸢呢?

    我望着眼前火红的背影出神。上官红鸢成为了秋觉的洛神寄主,定是火烧浩灵那一日秋觉下的手,所以除了被慕大哥救走的上官紫轩,他是秋觉打算留下的唯一活口。

    秋觉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辰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愣神间,婚礼已经开始,秋觉含笑弯腰拜了下去,白玄星直挺挺的站着,最后被身旁的丫鬟按下。

    “二拜高堂。”

    此处没有高堂,但是有人从二楼跃了下来,落到红毯中央。

    “我儿子成亲这么大的事,竟然没有人通知老娘这个高堂,还敢问二位打算怎么拜?”

    是老娘。

    她老人家居然没有戴面罩,直接大刀阔斧的就杀出来了。

    我抚了抚额头,心想这下倒好,半途杀出来个老娘,该乱套了!

    秋觉抬头,脸上带笑,道:“苍云公主远来是客,本堂主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老娘也笑:“秋堂主事务繁忙,本公主自当见谅。不过秋堂主既然要嫁给我儿子,自然得过我老人家这一关,这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一个都没有,这场婚礼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秋堂主不觉得委屈了么?”

    秋觉道:“洛神为媒,天下英雄为证,这婚事如何算名不正言不顺?苍云公主,我秋觉敬你是长辈,不想动手,您老人家识相的,还是请上座,秋觉自当拜了您这高堂!”

    老娘没想到秋觉竟会如此大方,当下气结,一拍桌子,在桌旁坐下来,道:“好,老娘今日就受你一拜,过了今日,你便是我儿媳,这为为人媳的道理,还希望秋堂主谨记了!”

    秋觉盈盈一笑,鞠身拜下,直把老娘气了个冒烟。

    我呼了口气,的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秋觉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老娘再怎么借题发挥,都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白白招人话柄了。

    “夫妻对拜。”

    司仪第三声唱响,白玄星被迫摆出与秋觉面对面的样子,被人按了下去。

    看到秋觉正准备弯腰,我手上突然一紧,上官红鸢本来想跳上去,结果被我扯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失了先机,秋觉已然拜下。

    司仪高唱:“礼成。”

    门外礼炮冲向天空,轰然炸开,唢呐声适时的响起来,人群又开始喧哗。但是此刻,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在秋觉身上,而是将注意力投向了楼上的慕大哥。

    灵雾宫的人脸色都很好看,残雪努努嘴,眼中满是不屑,明姬凤眸一一掠过那些意味不一的目光,嘴角浅笑。慕大哥低垂着眼睑,一袭珠帘挡了他半个身子,但是光看那侧脸,表情却是坦荡的。

    上官红鸢本来打算冲我发火,但是此下的情景实在太过诡异,他亦是狐疑地抬头看了看,摸摸捏紧了拳头,神色闪过一丝不解。

    秋觉拨开眼前的珠帘,露出了那张变得越发纤细的容颜,唇上抹着鲜红的朱丹,含着笑意抬手,成功唤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秋觉道:“诸位英雄,本堂主何德何能,能够让诸位前来见证本堂主与慕郎结成连理,如今既已礼成,我秋觉自然也该兑现诺言,奉上洛神秘籍。”

    她这话一出,台下哗然。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半途遇劫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的寒冷的天气。

    一年中有八个月都大雪封山,长年没有外来客。远处抬头即可望见的威峨雪山在村子里的人看来,是美丽窈窕的温情少女,安静的低伏,神圣而庄严。

    他们认为那些苍白的山峦间,皑皑的白雪下,住着他们世代所供奉的神明。那安静肃穆如天堂的雪域,流动着关于生命的血脉。但是我只是一个外来者,看着那些雪山,除了觉得冷,还是冷。

    两年前我被当地的村民发现昏倒在雪线边沿给救了回来,记忆里只剩下漫天苍夷的无尽白雪。

    这里的人谁也没有到过雪山那边,他们天真的以为我是深山里神明派来的使者,将我好吃好喝的供在他们这里唯一一处还算辉煌的神殿里。

    神殿是他们处理村子里重大事件的地方,几位老朽不堪的白头发老爷爷经常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这里围成一圈争论个天昏地暗。更可恶的是,他们每次吵架,还得拉着我听他们吵。吵完了,还得恭恭敬敬的问我一句:“神使大人,您怎么看?”

    这个时候我已经睡得死去活来,眯着一双惺忪睡眼沉默半天,实在想不起来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最后只得马马虎虎道:“安德长老的看法就是我的看法。”

    一到这个时候,大家的意见便整齐划一地倒向安德那个老头去了。如此几次,安德长老在村子里的地位是一日千里。

    其实我也不是对安德老头另眼相看。在我看来,安德那个老头子要比其他老头更固执更冥玩不灵。但是他家里那位名叫丹珠的姐姐却与我关系甚好,不仅人长得漂亮,对我也算是照顾有加,我这也算是爱屋及乌。顺便还一还时不时的烤鸡糍粑浊酒的恩情。

    不过这一次,丹珠姐姐来找我,没有带烤鸡,也没有带浊酒,而是带着一张愁眉苦脸,告诉我,我闯祸了。

    我惊得从暖烘烘的炕上跳起来,忙问是怎么回事。

    丹珠道:“你可知道今天神殿议的是什么事?”

    我想了想,道:“好像是一个叫德庆的小伙子和一个叫卓玛的小姑娘的事。”

    丹珠问道:“还有呢?”

    我又想了想,摇了摇头,老实道:“我一直在打瞌睡,没大注意听。”

    丹珠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呀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畏寒也最糊涂的神使大人了!”

    我打个哈欠,不置可否。

    丹珠咬牙气道:“神使大人,你难道就真的放任两条人命不管么?”

    我不知所以地道:“我什么时候放任两条人命不管了?你说那个德庆和卓玛怎么了?”

    丹珠道:“德庆和卓玛两情相悦已久,但是家里人不同意,事情本来就一直拖着没有解决。前几天两人又忍不住偿了禁果,现在卓玛有了孩子,你又说孩子不能留,你说你这不是逼着他们两人去死么?”

    我不解道:“有孩子是好事啊,为什么不能留?不是,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丹珠急道:“你自然是没说这话,但是你是神使大人,村子里的人都相信你的话就是达娃上神的话,而你又全听我阿爹的话,我阿爹说孩子不能留,便是你说孩子不能留。现下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到德庆和卓玛家去要求他们打掉孩子,要是他们不从,就是违背神旨,只有死路一条,你说这不是逼他们去死还是什么?”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次真的是干了件糊涂事,忙边往外跑边道:“丹珠姐姐,德庆和卓玛的家在哪儿,我们快点过去阻止!”

    一踏出房门就铺天盖地的风雪迎面而来,我打了个喷嚏,脚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最后一咬牙踏进了漫天雪雨之中。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二章 飞虹喻青

    我赶上了一点,看见白玄星像条蛇似的在黑衣人肩膀上的扭动挣扎,一时间我竟还有心思觉得好笑,觉得这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走到哪儿都能给人制造麻烦!

    那些人将白玄星带到了城外的一间破庙里。庙门被重重的关上,我飞身上了屋檐,揭了瓦片往下看。破庙不大,,里面的情形我瞧得一清二楚。白玄星被丢到了一个早已候在那里的黑衣人脚下,黑衣人踢了他一脚,然后踩住他的胸口,像其他人道:“不是叫你们只取金蟾鉴吗,怎么把人带来了?”

    有人答道:“我们找到这小子的时候金蟾鉴已经不在他身上了,问又问不出,就只好将他带出来了。”

    那人又问:“秋觉呢?没打草惊蛇吧?”

    “没有,秋觉没有发现。”

    那人沉吟了一下,蹲下身,取下了白玄星嘴里的布条,道:“慕公子,在下无意为难你,只要你说出金蟾鉴去处,我们便立刻放你回去。”

    白玄星咳嗽了两声,不屑的一笑:“放我回去?你们当少爷我是傻子么?不管是秋觉还是慕烬你们都得罪不起,放我回去不是等于自找死路?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那人被他说中心思,面露恼色,道:“慕公子,你明知道我们不达目的不会罢休,肯定不会杀你,但是我们有很多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你这又是何必呢?”

    白玄星嗤笑了一声:“生不如死?正好少爷我还没尝过这滋味呢,不吝赐教了,喻门主!”

    那黑衣人面色一沉,盯着白玄星了看了半晌,直接扯下了面巾,露出一张五十多岁的老脸来。

    这样一来,大概也就证明了白玄星所说不假。此人正是飞虹门掌门人,喻青。

    “既然喻某的身份已经被慕公子认出来了,喻某也就不绕弯子了。慕公子,你的命喻某留不得,但是你说出来,至少会让你死得好受点。”

    白玄星道:“喻门主,你明知道觊觎洛神的不止你一个,早在你的人出手之前,金蟾鉴便已被人夺去,至于那人是谁,少爷我到还真猜不出来。在场的所有门派中,再没有像喻门主这样自己守在破庙而让夫人出面观察形势的了。”

    “你……”喻青一声怒斥,挥手一巴掌扇到白玄星脸上,白玄星痛苦得缩成一团,嘴角立刻溢出一抹鲜血,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

    喻青道:“慕公子,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喻某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

    白玄星双手还被绑在身后,只能将脸埋进腿弯里忍着疼痛,缓了好一会儿才能抬头,眼神挑衅地望着喻青,道:“少爷我的耐心可是比喻门主更有限,你有什么招,赶紧使,本少爷可是急着下黄泉呢!”

    喻青脸气得发白,随手一记掌化成刀狠狠的劈到他小腿上,白玄星痛苦的叫了一声,小脸皱成了一张饼,身子缩得紧紧的,低头咬住地上发霉的稻草。

    我捂住嘴,知道小腿那里是最能感觉疼痛的地方,白玄星他现在……一定很疼。

    自聚丰庄之后,飞虹门跃居武林第一。这里的人都不好惹,我贸然跳下去,定然凶多吉少。我想了想,得像个办法把他们引开。

    摄魂术的第六层“控”我曾经对沉素用过,这玩意儿跟对方的功力挂钩,所以当时一下子就被我我老爹找到窍门给打破了。这一次我考虑了一下,喻青跟那一伙黑衣人目标太大,我无法全部控住,为了保险起见,就只好很不好意思的对功力全失的白玄星下手了。

    下面喻青一手握住白玄星的伤腿,喻青继续逼问:“慕凉,别以为你那点小把戏能蛮得过老夫,金蟾鉴定然还在你手里,快说,你将东西藏在哪了?”

    喻青手腕用劲一捏,白玄星痛得浑身发抖,咬着唇骂。我瞅准了时机控制下去,白玄星眸子一沉,仿佛已经察觉不到痛。然后我小声的嘀咕了几声,就听见白玄星嗤笑了一下:“你这么想知道金蟾鉴的下落,本少爷就告诉你,金蟾鉴刚刚的确在少爷我手里没错,不过刚刚这一路过来,你那几个手下对少爷我动手动脚,有什么东西都被他们私下占了个遍……”

    话还未说完,喻青已经又一巴掌挥了下来,白玄星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像朵谢掉的昙花。我咬咬牙,继续悄悄地道:“喻门主,金蟾鉴是武林至宝,谁都会觊觎,不管是谁得了这么个宝贝,都不会轻易交出来的……”

    白玄星无意识的的重复了我的话,喻青听得脸色发青,但是一思忖下来,大概又觉得是这么一层道理。人心隔肚皮,有了洛神就意味着天下第一,谁会得了这么个宝贝还想着上缴给他?

    喻青将白玄星踢到佛龛下面的角落里,恶狠狠地道:“你小子先给我在这里安分着点,要是让老夫知道你戏耍老夫,就不是生不如死这么简单了!”随后他又指着两个早先与他一起守在庙里的黑衣人道:“你们两个给我看着他,别让他在耍什么花样!”

    说罢,喻青抬头看向刚刚进来的几个黑衣人,指着他们道:“你们说,金蟾鉴到底在不在你们手上?”

    那几个黑衣人一愣,连忙辩护:“门主,别听那小子瞎说,金蟾鉴怎么可能在我们手上?我们捉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就已经没有东西了。”

    喻青显然是个多疑的人,一双敏锐的眼睛打量着他们,突然一挥衣袖,道:“你们四个,给我脱!”

    我憋着一口气正好攀到窗棂处准备潜入,结果听到这句话,差点失了手摔下去。我的个亲亲慕大哥,瞧喻青这老头子话说的,足像个非礼良家妇男的老流氓!

    那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最后为了表明清白,只得无比委屈走到一旁的柱子后面脱起衣服来。喻青为了防止他们动手脚,立刻跟了上去,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简直就像几百年没见着荤的。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三章 秋觉阴谋

    我一瞅里面的情景,真是天助我也,连原本准备施展的定术都给省了,直接悄无声息的潜进去,对着盯着白玄星的那两家伙背后一人一记手刀砍在颈动脉。这活我没做过,只觉得两片手掌发麻,趁着人倒下来的时候连忙托住人家后颈接住轻轻放到,不发出一点声响。

    摄魂术不同于其他功夫,这就是个控人与自控的绝活,只要用了魂隐,连慕大哥都察觉不出来我的气息。那边衣服一件件的落地,我拖出白玄星轻轻地背到背上,这小公子看似不重,背起来还挺沉的。

    偷偷的瞥了一眼那边的春、宫大戏,只瞧见一地的黑白衣物,最边沿的一个黑衣人露出一半身子,脱得只剩了条裤衩,无比委屈的抱着胸口迎接着喻青凌厉的视线。

    我憋笑快憋出内伤,敛了神背着白小公子翘窗逃出去,发足狂奔。一边跑还一边想,多刺激啊,少爷我也终于英雄救美了一回,救的还是我师父!

    只是到底乐极生悲,我那点三脚猫的轻功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计。还没跑出多远便听见身后有人飞速追来。白玄星的控术被解,此刻才恢复过来,软绵绵的趴在我背上还嘴硬:“哟,慕公子啊,许久不见,功夫见长啊!”

    身后的声音逐渐逼近,我不满的抱怨一句:“你给我闭嘴,少爷我功夫这么烂到底是谁的错?”

    白玄星哼哼了两声,趴在我背上没底气地说:“是你自己不长进!”

    我气得鼻子冒烟,咬牙:“是呀,如果不是有人封了我的奇经八脉,让我永远的十分努力换半分成效,我会那么不长进么?师父!”

    白玄星顿了一下,身子软绵绵的瘫下,再不说话了。

    我抽抽鼻子,绕过一颗迎面撞过来的松树,道:“师父老人家,弟子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道当不当问?”

    “阴阳怪调!说吧。”

    “你当初为什么封我筋脉?”

    “……那个时候我只想把你当祭品。”风滑过树梢,白玄星脑袋耷拉在我肩膀上,有气无力,但是什么话都说。

    我脚步顿了一下:“……是因为你们有人需要我的血液供养吗?”

    白玄星动了一下,提醒我:“人快追来了。”

    我如梦方醒,瞬即又想了个办法,沿途做了些伪装的假痕迹,虽然骗不了他们多久,但是好歹能够撑过一段时间。

    努力的加速飞腾,但是心间却像是堵了什么,浓郁得化不开,连带着失神。

    “你就是个倒霉蛋!”白玄星突然开始在我背后喃喃自语,“苍血都好几百年没有过了,原本以为已经绝迹,结果你又出世了……”

    “我们所有人都想啊,就把你当作一件毫无生命的祭品好了,用完了就丢掉,让你自生自灭!可是……却从来没有一个孩子像你这样倔强、乐观又善良的活着……”

    鼻端酸胀得发涩,我眨了眨眼睛,只觉得有滚烫的东西要落下来神奇教练最新章节。

    白玄星又说:“你大概永远不会觉得你还有一个人没有想起来,他把自己封印得这么彻底,你永远也想不起来了……”

    风声盖过了话语,白玄星枕着我的肩膀,发丝顺着脸颊滑落,带着淡淡的疼痛,满满的忧伤。

    我知道的啊,我什么都知道的。

    还有一个人在我的记忆里沉睡,我却不知道他是谁……

    跑了半盏茶的功夫,我累得精疲力尽,眼见着苏州城就在前边了,却突然一片影子从天而降,截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的脸一下子就发白了。

    来人是秋觉。

    她此刻还穿着大红的嫁衣,头上的凤冠被取下,一头如墨的青丝长长的垂到腰间,然后又被风扬起。随着大红的衣衫烈烈飞扬。

    身后拥簇着一群穿着鹅黄衫子的丫环,面色凝固如雕塑一般,其中两人手里架着一个受了重伤的少年,身上血流如注。

    我往后退了一步,回头,喻青他们已经追至身后。看见秋觉,脸色一变,飞速的逃窜。

    秋觉水手扯下一把树叶,凌厉的破空之声簌簌刮过耳膜,仿佛一把利刃,直接穿透了喻青一行人的胸膛,连血都不见,但是人已经倒地无声。

    那个重伤的少年哀嚎:“师父”

    秋觉嘴角浅笑,淡淡冷哼:“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这下可好,还省了本堂主不少功夫。”

    我睁大眼盯着她,只觉得这张倾城妩媚容颜下的心思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任谁都知道,一门之主威望甚大,杀了,后患无穷。

    但是随即我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秋觉杀喻青就跟慕大哥当年杀聚丰庄林常海一个道理。他们有着绝世的容貌与至深的功力,身后又有灵雾宫与秋觉堂这样的存在,他们站在所有人都仰望不到的高度里为所欲为,脚下的人其实只能看着骂着,然后咬咬牙忍下去。

    只要没杀到他们头上,管他呢!谁都不愿意做出头的鸟儿,提着灯笼找死。

    白玄星微微抬头,脸颊肿得老高,却冲着秋觉戏谑地道:“哟,娘子这是前来搭救为夫了么?不过你貌似来晚了一步。”

    秋觉倨傲的走过来,目光落到我们身上,悠然地说,“一点都不晚,时间刚刚好。”

    她道:“慕烬对慕凉旧情未灭,大婚当日劫走我夫君,喻门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惨遭毒手,本堂主来迟一步,未能及时阻止,如此理所当然,这不是刚刚好么?”

    秋觉目光疏忽变得凌厉,如刀剑直刺入我的胸膛,我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背后阵阵发凉。她的算盘打得如此的精妙,一手将慕大哥推入不义之地,自己反过来做了可怜人,夫君被劫,武林泰斗惨遭毒手,作为唯一能够与洛神抗衡的人,只需要她一句话,群雄奋起,灵雾宫将被推上风口浪尖。

    老爹一早就告诉过我秋觉的目的,只是我从未细想。

    秋觉盈然而立,冬天的暖阳给她大红的嫁衣染上血的色彩。林间变得安静异常,秋觉挥了挥手,有人将少年丢到了我们脚下。有人走过去给那些黑衣人换了衣服。

    鬼魅般的黑衣被收起,喻青一行人都被换上了飞虹门的常服,就连胸口的伤痕和血迹秋觉都布置得为妙为俏。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四章 嫁祸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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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秋觉细长的双眸掠过杀意少年吓得瑟瑟发抖“告诉他们你看到了什么”

    少年抖抖瑟瑟声音沙哑的哭喊:“我看到……看到慕烬杀了师父和师兄……还看到慕烬带走了慕凉……”

    少年结结巴巴的背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声震惊荒野有人循着声音过來速度极快走近了我才看清正是慕大哥与明姬

    明姬见了秋觉立刻扬起脸怒道:“秋觉孩子在哪里”

    我正茫然道:“孩子”

    随即就反应过來澹月

    今日秋觉大婚闻萧、明姬、临风、残雪都跟了过來澹月在客栈交给蓝瞳与红锦带着还有闲梦保护应该万无一失才对

    秋觉淡笑看到远远的又过來一群人极其聪明的装傻:“什么孩子我从沒听过什么孩子你们这是又唱得哪出”

    那群人走近了大概是听见了这里的对话露出了茫然的神色但是随即又见到地上几具黑衣人的尸体脸色一变一个女人扑过去叫到:“喻大哥”还有人叫“师父”和“门主”更多的人都在旁边看着脸色不一

    然后地上那个女人抬了一双泪眼抬头目光中透着深仇大恨地盯着我们看到我们脚下的少年就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狠厉厉地道:“小六子你说是谁干的”

    少年吓得瑟瑟发抖哭着喊:“是慕烬……慕烬带走了慕凉被师父撞见……是慕烬下的杀手……”

    地上的女人疯了似的扑像慕大哥:“慕烬今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话音未落明姬出手指尖一枚细小银针闪过女人登时倒地气绝身亡慕大哥阻止晚了一步已然來不及

    “师母”

    所有飞虹门的弟子都将愤怒的目光投向慕大哥慕大哥神色略沉明姬扬起一双妖娆凤目慵懒而妩媚地道:“这么几个杂碎怎能劳驾宫主动手我明姬虽然不才区区一个飞虹门还是不在话下的”

    有人指出來道:“你这妖女休想为慕烬脱罪喻门主的死分明就是洛神之力造成除了慕烬谁还有那本事”

    明姬冷然一笑:“就凭你们这些狗眼还能瞧出洛神之力况且在场的洛神之主又不止我们宫主一个说这话不觉得太武断了么”

    众人闻言虽然心中不岔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是事实除了慕大哥秋觉也是身负洛神神功的人

    可是立马就有人指出了我说:“我记得这个人他那一日在茶馆不是正跟慕烬在一起么他是慕烬的人”

    秋觉也道:“这位姑娘本堂主今日大婚见血已是不吉更何况我夫君如今又变作了这样一副样子本堂主与喻门主无冤无仇何故下此毒手慕宫主今日这事既与我秋觉堂扯上了关系那本堂主就不可能再坐视不理我倒要问慕宫主一句你手下的人在本堂主大婚之日劫走我夫君还将他虐待至此一点旧情都不念这是何故”

    “这还用说定是为了金蟾鉴”

    秋觉话音刚落就有人咋呼了起來“慕烬当初为一己之仇杀了聚丰庄上千人这一次竟然连自己往日情人都下此重手如此丧尽天良当人人得而诛之”

    我一见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慕大哥顿时一阵手忙脚乱连忙往前走了两步道:“不是这样的慕大哥他……”

    “哼”解释的话语被一声嗤笑打断白玄星在我背上抬起头看了一眼众人语气明显露出了不屑“一群无胆鼠辈有人撑腰了你们就有胆子來扯当年旧事了当初怎么一个个都像缩头乌龟一样缩着不肯出來聚丰庄庄主林常涛卑鄙无耻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下手就不丧尽天良了就不人人得而诛之了”

    众人面上露出惊疑之色:“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庄主仁德一世又怎会做出这种事你休得在此胡言乱语”

    白玄星又是一声轻笑:“何谓仁德当初将沉素找來代替少爷我的人折磨的面目全非这也叫仁德”

    有人气急:“你……慕凉你休得胡言”

    明姬冷冷地道:“什么叫胡言像你们这种一昧听信传言怕软怕硬欺善怕恶的胆小之徒才会满口缺脑子的胡言乱语”

    她目光投向秋觉衣袂在林间翻飞脸色疏忽变得凌厉道:“秋觉你的目的别人不知却瞒不过我们灵雾宫的人虽然我们宫主仁慈想一昧自己承担一切我们身为灵雾宫宫中之人自然不该袖手旁观有本事雾山灵雾宫随时恭候大驾”

    明姬媚眼如丝孑然而立红唇浅笑姿态看似随意慵懒但却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慑人的压力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只是望着秋觉

    秋觉淡笑还沒有回答慕大哥便往前走了两步墨色的发丝飞扬眉目似在微笑但是眉间一抹青郁叠如山川走到我面前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最后将目光落到了白玄星身上

    慕大哥道:“凉儿是本宫的人本宫疼他还來不及怎么会如此待他莫不说刚刚在堂上与你拜堂的人不是他就算是本宫不承认他就永远不会成为你夫君”

    白玄星极喜欢冷笑扯下自己脸上的面具对秋觉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秋堂主你夫君这张脸你可还满意”

    在场的人无一不不敢想相信的瞪大了眼

    “白玄星”秋觉猛然睁大眼“是你”

    白玄星道:“白少爷我易容术出神入化秋堂主一时看走了眼也不怪”

    秋觉神色一变目光落到我身上几乎一瞬间就意识了过來:“你……原來是你慕凉你拿命來”

    大红的喜服随着她的气焰烈烈飞扬我一愣神的间隙间她便已经欺身近來我往后退了一步慕大哥转身抬掌一时间耳畔刮过尖锐的破空声空气都变得如同利刃无数人都捂了耳朵闭眼运功护体

    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所谓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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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雀怪叫着从枝头飞起叫声划破天空被强大的气焰烧得一点不剩慕大哥目光沉淀如星白袍涨开來衣摆随发丝一起飞扬仿佛城头的旗幡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看到秋觉异常扭曲的一张脸长眸大睁散乱的青丝乱舞看上去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烈毒致命

    白玄星在我背上闷咳嘴角躺下的鲜血落到我肩膀上打湿了我的衣衫我茫然的往两旁看去所有还活着的人都支撑不住地倒了下去有些还在强撑有些直接倒地哀嚎七窍都流出血來就连明姬也支撑不住的扶住胸口努力的运气压制

    我猛然想到一句话残雪曾经说过在洛神面前他们的功力剩下连一层都不到

    原來这就是洛神强大的原因本身就挟有无上功力催发到极致之后又能锁住敌人如此一來果真是天下无敌

    烈风刮过耳畔我将白玄星放下來用身体护住他心内却是茫然一片

    为什么我会一点都不受影响

    又是苍族之血么

    这一场对决终究是秋觉败了下去不为别的只为慕大哥那一层层如月光浸染上來的银发那如冰魄冰冷的银眸漫天的寒风呼啸我看着疏忽间变成与梦中诡异形象别无二致的慕大哥鼻梁高挺如雕塑薄唇极淡的一抹冰红就像透明的红水晶只是那一张似雪容颜依旧还是我熟悉的慕大哥我爱的慕大哥

    幻化到极致洛神的威力被完全的催发出來秋觉的气焰如同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哗啦啦被冻了下去她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慕大哥掌心向前一推一抹鲜艳的红色如同凋谢的花朵高高抛起又重重的落下

    狂风呜咽的划过枝头树枝仿佛在一瞬间被冻了个透咯吱咯吱的撕裂随风飞扬地上所有人都停止了哀嚎昏厥了过去

    白玄星在我怀里沉睡明姬捂着胸口倒下口角溢出一缕鲜血

    风息空寂无数树枝催化成的枯沫在半空漂浮灰蒙蒙的一片迷雾慢慢下沉落到所有人的发梢肩上衣服被蒙上了一层会败的颜色

    慕大哥在我旁边蹲下去伸手捂住我的双眼异常孤寂的吐出两个字:“别看……”

    还好这个时候他还有理智他还认得我

    我眼珠轻轻转动里面有温热的液体滑落打湿了他的掌心

    空寂持续了很久直到风声又起掀起他的衣摆柔软的布料刮过我的脸颊我知道那是自然的风声象征着生命又开始鲜活

    良久他的手终于垂落我睁着一双泪眼直接望进他的眸子深邃漆黑却脆弱得如同夏季的夜空一声惊雷便可以让他支离破碎

    我的手抚上他恢复如初的黑发指尖仿佛电击身体突如其來的被狠狠抱紧下颌被大力抬了起來一双冰凉的唇覆上來他的舌头迫切的撬开我的齿关强迫地在我口腔里肆虐舌头卷上我的上颚又拉过我的舌用牙轻咬

    我无法呼吸却仍旧坚持跪起來伸手抱住他的头化被动为主动一遍一遍的在他唇边噬咬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冰凉的躯体用自己的热情來告诉他你不是怪物你是我的爱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曾经他跟我说当洛神达到顶层随之而來的就是孤独终老

    我抱紧他狼狈又恶狠的吻回去目光深深的探进他眼睛里

    慕大哥别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等到两个人都慢慢的冷静下來彼此的唇还紧贴着动作止住只是以及近的距离互相凝望

    “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根本就不怕孤独终老……”声音如同皎洁的昙花一闪而逝我及时的咬住了他的下唇堵住他的话语

    秋觉早已经不知所踪满地昏倒的人气若游丝明姬颤颤巍巍的站起來擦一擦唇边的血迹明媚的凤眸幽长脸色苍白流露出淡淡的无奈与忧伤

    不多时闻萧与残雪赶到同來的还有一个人慕聆

    白玄星原本就外伤在身如今又受了洛神的冲击早已经气息奄奄残雪本想将他背回苏州客栈慕聆只道慕府毕竟比客栈周到些众人思虑了一下便一起回了慕家

    白玄星一直昏迷不醒闻萧给他诊了脉只说腿骨上的伤和内伤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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