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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你烂透了第20部分阅读

    办法抵御罅隙的剧毒,可阴差阳错的是,我们这些极为特殊的血统才能从中活下来——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是很想知道这些,能从你手里活下来就不错了。”小烛淡淡说。

    裴夙假装没有听到这句话,接道:“在我看来,连命运都对现有的神系不满意,才会有这样的机缘,让这个世界被这诱人的强大力量刷洗,回到洪荒的节点,再次洗牌——”

    “难道你不想重拾辉煌?”他注视着小烛,低沉的声音充满蛊惑:“你是已经触摸到崭新天神之境的存在,你应该留在巴别塔,和我一起掌控新力量,然后引领这个世界的重建。”

    “我不需要所谓的天神之境。”小烛明确表示了自己对裴夙渴望事物的轻蔑。

    “你站在了巴别塔最顶层!!”裴夙愤怒地甩出手杖,击打幽幽旋转的虚空:“你为什么要浪费你的资质和力量!!”

    “你当我为什么爬上去?”小烛咧嘴,目光森寒地看着裴夙:“巴别塔。混乱的语言阻止了人类的登天——而对于我,暴烈的疼痛,致命的毒,都无法阻止我攀登阶梯的脚步。”

    “并不是我渴望力量。”

    “因为我要回家。”小烛重重道。他攥住了裴夙挥击的手杖,杖头在他手中融化成浓稠的青色毒汁,滴滴落在脚下。

    他松开手,舔了舔手掌上的毒液,冷冷道:“你以毫无人性的手段筛选合格者,又推我与你合作,就不怕我有朝一日站在顶端,超越一切禁锢枷锁,将你覆灭?”

    裴夙动容,复平静道:“我可以把屠天和蔓宇的使用权交给你,帮你获取缝隙之外的强大力量,待时我只要在新的神系中占有一席之地。”

    他又说:“只有你我南宫战三人,能真正踏入被污染的北幽国内环,你的偏向会决定双方的力量平衡。”

    小烛眯眸:“你?你有什么把握接近被封锁的封印地?南宫战才是正统血脉。”

    “我自然有办法。”裴夙胸有成竹地说:“我曾是北幽国的长国师,早料到下毒后会有至毒污染的事情发生——封印的方法就是我无意泄露给其他国师的。”

    “真是一手好算盘。”小烛冷笑:“不过,我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有什么事比掌握可以摧毁这世界所有神魔的毒药更重要?”裴夙阴沉打量对方:“你确定要帮南宫战?”

    小烛道:“你们的算盘打得不一样,但是去向都差不多,我谁也不帮,就这么看着。”

    “那就是在帮南宫战了!你帮他就是毁掉整个藏妖师血脉!他父亲就已经这么做了!你以为我母亲和他父亲的相遇是个巧合吗?那是个阴谋!是现有神系的阴谋!!!”裴夙继续堆叠他的道理,bababa……

    “……我回家写作业了。”钟小烛实在听不进裴夙煽动言论,他丢下这句话,径直地往一面墙走去,看似即将接触到实体的一刻,身体却穿过墙壁消失了。

    裴夙冷笑“很快你就会回来的。”

    ……

    ……

    半分钟后,小烛果然回来了,瘫着脸也难掩尴尬神色。

    他假装没看到裴夙,又向另一个方位走,后者在擦肩而过时短促地笑了一声。

    “你走错方向了,门也不在那里。”裴夙悠然:“这不是阵法,是真正的领域空间。”

    “我得去洗手间。”小烛冷哼。

    “你可要想好了。”裴夙眉尖一挑,再度拦住小烛的去路。

    “诸神命运的升起如同星辰挂上天幕,而炽热的日轮只有一个——你不想拥有照耀诸界天地的无上威严吗?就如……”

    “……你开始觉醒的血脉。”裴夙笑得意味深长:“你不会不知道你是谁吧。”

    小烛顿了顿嘴角:“如果你真知道我觉醒的是什么,就不会这么说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巫祖大人。”裴夙噙着冷笑,竟然半躬身施礼,优雅道:“我还知道,您和帝江,是十二巫祖中仅有的两位能掌握抽象力量的大巫,其他巫祖的力量根本无法与您们相较!”

    “……找帝江去。”小烛简单干脆。

    “帝江的这次转世没有力量。”裴夙说:“只有记忆。”

    “……你可以试着去激发他的力量,泡毒液里什么的。”小烛提议:“他的力量可能只是暂时没有显现出来,有了生命危险就能显露了。”

    “……”裴夙不再理会这个话题,恭敬道:“如果您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我的一切都可以为您所用。”

    “你态度变得真快。”小烛说:“难怪那毒腐蚀不了你的脸皮。”

    裴夙当赞美收下:“先兵后礼便于扫除一切渣滓,留下真正适合合作的盟友。”

    “好吧,把你的表给我。”小烛想了想说。

    裴夙毫不犹豫,把手腕上的精工手表解下来递上去。奢华的手表在密闭的空间内仿佛唯一的光明,只有微弱的光线便折射出璀璨流火——表盘简直是用钻石堆出来的,而内部半镂空的设计露出内层贵重金属制成的齿轮,飞陀下层又有数层薄片,以独特的设计重重叠叠成天穹星象的轨迹。

    小烛细细打量着表盘,指腹摩挲过一个个细小的微雕尺规,嘴角似乎满意地微微一扬。

    裴夙乍一拿掉表还有点不太习惯,他扶腕笑道:“我想,你应该能看出……”

    “我看出我没时间。”小烛冷冷打断道。看都不看裴夙的脸色,他把手表心安理得地揣在兜里,手指握成爪形凌空一挥,空间被撕开巨大的裂缝,边缘流淌着淋漓的黑色。

    原来这层空间的外层,还有一个结界模样的隔绝空间,中间是滴滴下落的毒雨。

    “你不要自寻死路!”裴夙低吼。

    “又是屠天和蔓宇,真是小里小气的小家碧玉毒。”他低哼一声,穿过内层结界走了出去。

    不想他的进入触发了效能,稀稀落落的毒雨变成了大股的毒瀑布!毒液洪水一般自上而降,比失控的水闸的更加汹涌!

    小烛连惨呼也来不及发出,稠密的毒液瞬时吞没了他的躯体,开始尚有人形,在至毒的汁液冲压下很快融化得无影无踪。

    “被这个数量的毒液所浸泡,果然与服食不同。”裴夙一反刚才的殷勤,在内层空间冷眼旁观。他不悦道:“大费周章,竟是必弃一子。”

    “罢了,反正南宫战少了一个支持者。”他觉得没有再看下去的价值,甩手离开了这个空间。

    裴夙走后,毒液在空间内不再有阻拦,连内层的壁障也冲垮,很快淹没了一切。

    所有的毒液都灌入空间内,上层的水面慢慢平静下来。

    一段巨大的蛇形肢体猛地掀出表层,它被黑色稠浓的毒液包裹,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模样,然而随着它的冒出,水面猛然翻卷可怖的巨浪,浪头像自有生命一样伫立在表面,液体化成一张张巨嘴,互相吞噬!

    铺天盖地的毒汁似有所感地起来,在液态巨兽的撕咬缠斗中渐渐绞拧为一道黑色的漩涡,迸然炸为细密的毒雾,消失无形!

    整个空间只剩下小烛,保持着双手包覆合拢的姿势站着。

    他摊开双手,手表好端端在手心里。

    “刚才就该把你收起来,免得费这么多力气。”小烛嘀咕。

    环视四周,结界无法承受这么多力量,消弭破碎,他已站回方才的走廊里。

    “我在里面呆了多久,怎么宾客都走光了?”他狐疑地看了一眼空荡荡的拍卖场,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人。

    【大黄鸡是清场大魔王。】

    小烛回到包厢,南宫战、钟云深在和大黄鸡斗地主。

    “小烛!!”钟云深看到小烛,激动地把牌一推,迎上前来:“小烛你怎么样?他为难你了吗?”

    大黄鸡攥着牌说:“我们都很担心你。”

    “没事,我给自己弄了块表。”小烛扬了扬手里的物件。

    南宫战眼尖,认出来:“这不是刚才裴夙手上那块吗?”

    “这是我的表。”小烛哼了一声。

    钟云深皱眉:“你拿别人表做什么,还回去。”

    “……我的表。”小烛坚决强调。

    “估计是他为了争口气,也给自己弄了一块。”南宫战给了一个很勉强的解释。钟云深看着小烛的脸色,只好接受了这个解释。

    “这块表价值不菲。”南宫战道:“可你要这个做什么?”

    “喏。”见钟云深一直看着手表,小烛直接大方递给她,看这钟云深欣喜的表情又补充一句:“不过不是给你的,我要拿来送人。”

    钟云深还保持着刚才的笑容,拿着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下次再弄一块给你。”小烛又说。

    “不过这一块是全世界唯一的样式。”小烛再说。

    钟云深:……这跌宕起伏的心境太折腾情绪了。

    罢了,看看也没坏处。钟云深羡慕地仔细端详,这块表除了贵气精致之外,还是一副微雕天象图,镂空内齿轮层叠交错,露出来的每一块空间都有作用,画满不同的星座——金色的薄皮齿轮代表黄道星象,下面红宝石层只露出两道细细的线,构成赤经赤纬,而深蓝色的层片则是天幕,上面打有小孔,在与后面齿轮以适当角度交叠时便会让小孔发光,仿佛星象悬挂在天空一样。

    “不愧是北幽大国师。”钟云深喟叹:“这星图真漂亮啊。”

    小烛看着钟云深的侧脸不说话,心里踌躇到底要不要把这块表留给她,还是拿去送给一个人,换取微渺的可能。

    透过表面火样的剔透辉光,他心中似乎又响起那人说的话——

    “小烛,力量的真正来源是绝对的概念,既极致又纯粹。这里没有维度,只有强弱与因果,在这个领域里,自己可以战胜自己,自己也可以把自己打败。”

    “对于那些最强大的存在,他们并非永无对手。”

    “而是不管遇到怎样的对手,都永无绝境。”

    “……永无绝境么。”小烛喃喃酝酿这几个字。

    他忽然上前,拉住钟云深的手,把手表和她的手掌攥在一起,看着她惊讶的表情,认真说:“我没有别的想要的。”

    “那就回家吧。”南宫战拊掌同意。

    一个多小时后。

    小烛抱着新买的罐子,钟云深一手挽着大高个小烛,一手牵着大黄鸡,这么一行人站在门口。

    “一家三口很开心么。”尼雅克意味深长地看着三个人,小声附耳对南宫战说:“你再不努力就只能给她当干儿子了。”

    “……这样最好。”南宫战舒出一口气:“快接近最后阶段

    最新章 节 65洛阳铲贵

    第六十章洛阳铲贵

    “最后阶段?”尼雅克很震惊:“南宫战你……你不是已经滞留在现有阶段数十年了吗?”

    他无法置信地看着南宫战,然而对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尼雅克犹豫地看了钟云深一眼:“那不就意味着……”

    “什么也不意味着。”南宫战轻轻摇了摇头:“多亏小烛。”

    “小烛?”尼雅克问。

    “我们找到了关键的物件,现下在我手里。”小烛大方说:“你要看吗?”

    “这……”管家略一思忖,说:“那样最好。”

    “稍等,我把手上破烂一放。”小烛把“破烂”丢给大黄鸡——那个因为不能用微波炉加热而备受嫌弃的空间法器。

    “啊!”大黄鸡下意识伸出两只鸡翅去接,可它乍一下被丢了个大罐子在怀里,重心不稳,摇摇晃晃眼看就要砸。

    “啊啊啊!!”大黄鸡只得满屋里挪动大脚丫子保持平衡,眼看罐子要摔了。

    “小心点!”钟云深下意识去扶,没想到只是刚碰到的大黄鸡的表层绒毛,就开始往外掉碟子,不多时满地都是菜。

    全是菜!!噩梦一样全是菜!!

    “啊啊啊!!把通道暂时关上!!把菜拿走!!”钟云深要抓狂了。

    尼雅克转向小烛:“……我会打扫的,你继续。”

    反观事件直接责任人小烛,却是悠哉地划开空间拿出黑色的麒麟角。

    “就是这个?”尼雅克疑惑:“这不是麒麟角吗?”

    “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玄妙,”南宫战说:“但是我相信小烛。”

    小烛点头:“你肯信就好。我们这就研究一下怎么用,我还需要一点血族的力量,尼雅克能贡献一点吗?”

    “我愿意帮忙。”尼雅克说。

    “那最好不过了,我们尽快开始。”南宫战期许道。

    小烛把麒麟角递在南宫战手里:“自然。这事情比什么都优先。”

    “……啊,不对,”他脚步顿了一下。大黄鸡手里的罐子已经脱手,骨碌滚在他脚边。小烛看了一眼空罐子道:“我得先把新买的容器堆满咸菜。”

    “七千斤呢,你弄到什么时候。”南宫战深呼吸,拍了拍管家,承诺道:“让尼雅克改天给你买材料。”

    “我会去买办的,你放心。”尼雅克说。

    “那好吧。”小烛把罐子扔沙发上,不客气道:“我会列个单子的。”

    “我们走了,你早休息。”南宫战不忘转头与钟云深道别。

    钟云深一直都没参与他们的谈话。这会儿看看那只隐隐充满不详感的兽角,神色复杂地望向小烛:“小烛,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小烛琢磨了一会儿,说“……晚安?”

    钟云深神色不豫,小烛稍作沉吟,又说:“……晚上别蹬被子。”

    “蹬什么被子!”钟云深气呼呼挥手:“去吧去吧去吧!儿子长大了,变成非人类了,真是不由娘了!!!”

    “你不是我妈!别老在我耳边说你是我妈!烦死了!!”小烛烦躁地甩下这句话。

    呱——气氛凝固。

    多亏南宫战动作迅速地架住人,钟云深才能没冲过去打到小烛。

    “你再说你不是我儿子!!!!你再说!你还当着外人说!!!”钟云深气得一边蹦跶一边大喊大叫:“你别拦着我!!别拦着我啊啊啊啊!!”

    “我刚才说的是你不是我妈妈。”小烛小声纠正。

    “你敢不是我儿子!!”钟云深才不管他说什么,难过地哭嚷:“小烛!!妈妈为了你可是什么都肯做!你仗着能吧唧划拉开个空间了就不认妈妈了!!啊啊啊你敢不是我儿子!!!!”

    时值傍晚,她大喊大叫引出了不少人围观。

    “怎么了云深!!怎么回事!!谁惹你了我们弄死他!!”大家看着声泪俱下的钟云深气愤填膺。

    南宫娆问了尼雅克,才知道是小烛一番话惹她伤心了。短暂的冷场之后,大家又说:“云深,别和惹你的人一般见识!!”

    钟云深视线哭得模糊,她一步一个脚印踩在热乎乎的炒菜里,还要拼命地甩开南宫战,缓慢地走向小烛——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小烛死打一顿!

    “云深,云深!”南宫战费劲拦抱着挣扎的钟云深,痛苦地在满地的菜里踩来踩去,脸上肩膀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次推搡。

    “云深你别哭了!”他无奈大叫:“我是你儿子!我是成了吧!!”

    “哎,小烛,小烛,我说你——”尼雅克推了推小烛的肩膀,小烛没吭声。

    “小烛,你本来就是她儿子,承认这一点吃亏吗,很吃亏吗?”南宫娆掐腰鸣不平,蛇妈妈和墨久也上去劝,都让他服个软算了。

    可是不论南宫战怎么使眼色,别人怎么推搡,小烛就垂着手、闷头不说话。

    钟云深哭闹了好一会儿,终于没了撒泼的力气。她跌坐在地上,抱着大黄鸡递上来的脱水蛋糕边啜泣边吃。

    “小烛有小烛的苦衷,你别为难他了。”南宫战说。

    他的话换来钟云深怒瞪,她含含糊糊说:“你也是!!你们都是坏人!!”

    “南宫战不是坏人,他说他是你儿子。”小烛淡淡道:“儿子么,有一个就行呗,就别管是谁了。”

    钟云深恨得差点背过气去,把蛋糕摔在地上。

    “我也可以是!”蛇爹爹赶紧举手。

    “……你们就别凑热闹了。”南宫战头疼地扯住小烛,拉到钟云深面前:“云深,让我们先把虚实转换的事情解决了吧,事关重大,裴夙不知道还有什么动作呢。”

    “他可是巴别塔的主人啊,”南宫墨久也劝道:“正事要紧,小烛的态度以后再说吧。”

    听到裴夙,钟云深怯了一下,口气软下来:“你们去吧……但是这件事没完!!”

    “你得再凶一点。”南宫娆揽过钟云深,呲牙调侃说:“吼吼吼……这么个样子。”

    “怪样。”钟云深吸吸鼻子,笑了。

    “走吧。”南宫战见机赶紧拽小烛走。

    “等等。”众目睽睽之下,小烛拉着南宫战走到钟云深面前,默默看着她。

    “跟妈妈再见。”小烛拍拍南宫战肩膀。

    南宫战&钟云深:=皿=你够了!!!

    “别想了,接着吃。”南宫娆在地上捡了盘没被殃及的小笼包,塞在钟云深手里。

    “刚才吃的是脱水蛋糕。”钟云深边吃边哼唧。

    南宫娆劝道:“女人嘛,可不能生气,要保持心态才能养颜。咱吃点东西填肚子,做点高兴的事情,漂漂亮亮的多好——”他忽然想到什么,话题一转:“哎,你不是去拍卖会了吗,买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吗?跟我说说!”

    被大狐狸一提醒,钟云深还真想起来一件东西,拍脑门大叫:“啊!洛阳铲!!”

    南宫娆:“……啥?”

    ……

    钟云深和南宫娆告别,抓上挂在玄关衣架的挎包,拉着大黄鸡匆匆离开。

    回到房间,她打开挎包的拉链,小鼹鼠正抱着洛阳铲的盒子蜷成一团,打着细细的小呼噜。

    看来是从回程就睡着了,一直也没醒。

    钟云深小心地把它托出来,放回窝里,与大黄鸡一起坐在电脑前。

    淘宝资深店主大黄鸡熟稔地给洛阳铲拍了照,还特意p成一个仿佛韩国整形后的少女手持洛阳铲的模样。

    “这样好卖。”它解释说。在填写售价时,大黄鸡随便按了一串儿9,写个很大数字的一口价,然后以1000元作为起价,让买家竞拍。

    “好了,等着吧。”它胸有成竹。

    果然很快就有人竞价,其中叫做“瓶邪同好会”的买家出价到4000,暂居最高。

    钟云深纳闷:“他们买这个做什么用?不担心万一是假的怎么办吗?”

    “假的?”大黄鸡不忿:“我可是50分数的百分之百与实物相符的皇冠店家!”

    “……好吧。”钟云深不说,但是想到了炉鼎店那四万多条好评是怎么来的。

    忽然间系统消息框一闪,这件商品被一个叫“麒麟kir”的买家以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一口价买走了!

    大黄鸡和钟云深揉揉眼,看着成交公告面面相觑,片刻后——

    大黄鸡颤抖地点开买家资料,发现一切都是保密未知,唯有消费商品可以查询——

    “瓶邪同人本”【……】

    “大黄鸡裤衩”【额,这个怎么还是从我店里买的】

    “小哥等身抱枕”【不知为什么好想要一个】

    “汉墓器具15件打包出售”【摔!这些又是谁卖的!抢生意不想活了!!】

    总之……

    它和钟云深再度对视,在对方眼中都读到了同样的信息。

    沉闷的沉默的沉闷的沉默……之后炸锅了。

    “这是张起灵本人吧!!”——嗷嗷的大黄鸡

    “张起灵到底是谁!!”——嗷嗷的钟云深

    “这么多钱怎么处理!!!会被怀疑有非法交易的啊!!”——凌乱的大黄鸡痛苦地揉大脑袋,劈里啪啦地拍自己。

    等到冷静再度降临,他们都露出后怕的表情。

    “……钱!”钟云深猛地一个激灵,如梦初醒地抱头哀嚎:“淘宝手续费多少!!!!”

    ……

    一鸡一人正被这笔天降大财砸得头大,门口似乎有轻微的响动。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咯嗒”,是小烛那边的门被轻轻带上了。

    “哼,大半夜不睡觉的出来干什么!”想起小烛早些时候的话,钟云深气得脸鼓成包子。

    “诶,才八点多呢……去看看吧。”大黄鸡用翅膀背拍了拍钟云深:“说不定是小烛给你留了封道歉信呢。”

    钟云深嘀咕着不可能,不过还是依言打开门,果然有一个破纸盒子留在门口。

    “这是啥?”

    她打开盒子,一团奢华璀璨的东西从反面不牢固的破盒底掉出来,砸在地毯上。

    是那块在她手里过了好几次、最后还是被小烛面不改色装回兜里的手表。皮质表带被改断了一些,表盘明明没有变化,却隐约觉得有些不同。

    “算啦,原谅你了。”钟云深叹气,像是说给自己听:“你不把我当妈妈没关系,我知道自己是你妈妈就够了。”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我都是你妈妈。”

    “小烛不到我这个年纪,不会明白做母亲的心境的。”她摸了摸大黄鸡的脑壳儿。

    ……还不错,摸这个位置不会出菜。

    旁边那扇门内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我觉得这声叹息惨极了。”大黄鸡负手闭上眼睛,一副老神在在脸 ̄v ̄

    “什么意思?”钟云深一头雾水:“小烛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白搭上一块手表。”大黄鸡的语气确定极了。

    钟云深听不到大黄鸡话里的话,但是自以为懂了字面上的意思。

    “是么,”她拨弄着表盘,语气干涩地说:“那他也太小气了。我只是戴戴……反正我死了以后都还是他的。”

    一时间走廊里很沉默,钟云深低头站了一会儿,看着掌心里奢华的手表,觉得浑身很凉,心里也冷寂。

    小烛中了毒,没有死,也没变成裴夙南宫战的模样,甚至能活四百年,这不是……很好吗?

    很值得高兴的事情。自己只是……只是太依赖他了。这样不好……

    也许等小烛谈恋爱了,自己的心态就能调整过来吧……到时候小烛找个年纪……呃,不,外观年龄差不多的好女孩,同吃同住同劳动……想到这里,钟云深心里有点酸溜溜的小难过。

    似乎能明白婆婆和儿媳为什么不好相处了。

    “回屋吧。”她低声说,牵着大黄鸡回房间了。

    大黄鸡一屁_股坐在她床边的小床上,白天早些时候,钟云深找了尼雅克要了个南宫楚秋过去用的藤篮,洗刷干净,铺上厚厚的棉床垫,再铺上小被单,做了一个舒服的窝。

    大黄鸡用翅膀按了按,眼睛眯成一道缝。

    “不错嘛。”它满意地坐上去,拍拍自己走累的大脚丫。

    “睡吧。”钟云深简单洗漱,换上睡衣。

    “还拿着手表做什么。”大黄鸡问。

    “我要戴着手表睡觉!”钟云深怄气扑在床上。她想着拍卖会的事情,还有小烛烦闷的模样,听着腕子上的手表滴滴答答,一时间心思难平,竟然失眠了。

    脚下的大黄鸡很快打起呼噜,钟云深辗转反侧,最后她直挺挺仰卧,睁眼看着天花板,满脑子都是混乱的思绪,迷迷糊糊间忽然觉得浑身一冷

    意识再次清醒,她已然站在荒野之中。

    风声呼啸着扫过远处的疆土,在她面前的,仍是上次噩梦里那片起伏连绵的寒冷戈壁。

    高岭兀立在地平线之前,挡住了之后的世界——而那座荒楼也一如上次的阴森模样,浸在巨月投下的月色之下,就像一座用腐骨堆砌的路标。

    最新章 节 66梦境的巨眼

    第六十一章梦境的巨眼

    “东西天,南北地,”

    “天地之间凭福气,”

    “福气不好惨惨惨,啊啊惨惨惨,”

    “福气好了麻利利,哈哈麻利利,”

    “哥哥不知在哪里,”

    “找到哥哥拿糖去。”

    ……

    ……

    “哥哥给糖拿不拿,”

    “不拿就要受惩罚,”

    “拿了糖糖去东边,”

    “看不见啊看不见!!”

    ……

    ……

    嬉笑的歌谣从四野升起,仿佛有无数幽魂在黑夜中咧着大口,狰狞窥伺。一阵拍掌笑闹的声音渐消,稍后又响起新的声音:

    “月亮像个大圆斗,”

    “圆斗盛满白肉肉,”

    “肉肉碎了满地流,”

    “掉在里面带不走,哈哈带不走!”

    声音稚嫩的童谣完全不知意义,钟云深听在耳里,却觉得莫名心惊肉跳。

    又是这个地方,又是这种感觉,又是这些歌谣——她被瘆得头皮发麻。不仅如此,和上次无法控制的移动不同,这一次,站在荒野中的钟云深连喘气都觉得艰难,双脚像被粘合在地面上,她只能轻微地转动视线。

    也是梦吗?为什么意识如此清晰?睡前带着的手表仍在她手腕上。

    除了反复的歌谣,周遭的景色如同静止的画面。她的视线在手腕上稍作停留,异变突生,手腕被无形的力量抬起,表盘正对着天空,表盘下的层层齿轮正逆交错地咬合运转,卡在了某个位置之后,出现了一副所有星座都同时挂在天幕之上的奇特星图!

    指针的正轴发出一道道细细的光束,笔直地射上黑蓝色的天空,天幕上顿时铺撒下巨光!!

    那不是白昼,不是灯火,而是——仿佛坠落在咫尺的月亮!!

    “月亮像个大圆斗,”

    “圆斗盛满白肉肉,”

    “肉肉碎了满地流,”

    “掉在里面带不走,哈哈带不走!”

    对比耳边的歌词,一切显得更加可怖。钟云深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从未如此接近的月轮,缓缓坠落在自己面前。

    来不及适应这诡异的天象,月轮外层的冰蓝色光晕越来越耀目。

    刺目的蓝白色焰光闪过,月亮苍白色的内层缓缓呈现出环形山一般的阴影,可形状又不似天然所成——

    阴影的面积越来越大,轮廓逐渐清晰,钟云深惊奇地看着一座都城从月色中缓缓显形。

    那座古城的景貌是前所未见的恢弘沧桑,仿佛鸿蒙初开便已存在于此。城中街市和楼宇虽是砖石木料搭建,却高耸入天际,并在万丈高空以栈道模样的道路彼此连结。

    不仅如此,城市半空中还悬浮着亭阁连廊,基底毫无支撑,完全就是“空中楼阁”的模样,远远超出了现今人力与科技的范围。

    而在这大气辉煌的美景边缘处,却是令人头皮发麻的扭曲融化,一道错乱的空间把整个城市与外围隔绝开。

    在这座亘古都市的顶端,有一只巨大的腐烂眼睛横向睁开,露出惨白的眼白和黑死溃败的瞳仁。

    只是远远看着那种巨眼,一种剧烈的恶心便汹涌地攫住了钟云深。

    她只觉得天地间瞬间布满无限的悲恐和凄怆感,似乎一切都在缓慢地凋零溃败——一切都无望,生存变得毫无意义,只有……

    献出生命才是唯一的价值!!

    恍惚间,钟云深一直看着那只眼睛,而眼睛也似有所感,缓缓地向下转动。

    “不要直视它!它会发现你的!”一只手猝然在背后捂住了她的眼睛,急切的声音道:“你会害死自己!”

    钟云深想要开口却不能,只听得背后的人忽然开始轻声哼唱自己也知道的一首儿歌。

    “云彩落下去了,满地都是影子,”

    “烛火灭下去了,满地都是手掌在爬,”

    “爬啊爬,摔倒了,手掌马上抓住了,”

    “蒙上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

    “蒙上耳朵什么都听不见了。”

    “捂上嘴巴,”无比熟悉的声音,接触的位置传来一阵安心的温暖

    “唔唔唔——”钟云深下意识接出后面的话,她忽然感觉自己能动了,口中也发出了声音。

    那人贴在后颈很近的位置轻声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记得唱这首儿歌——我知道你会的。”

    言语间,温暖的呼吸喷在脖颈上。钟云深慢慢抬起双臂,抓住那双覆在自己唇上的手,猛地回头。

    斯文温柔的模样,眼角淡淡的笑纹,赫然是——靳羽!!

    ……

    ……

    “嘭!”钟云深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被单上的抱枕噗通掉了个满地都是。

    “喔喔喔!!”大黄鸡也以同样的姿势,嘭一下就坐了个笔直!!

    “啊啊啊!怎么了?!”它两只翅膀搭在被子外面,看着惊魂未定的钟云深。

    钟云深看着大黄鸡,心头的慌乱略缓:“做恶梦了。”她沙哑道:“不,也不算太可怕。”

    她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无法消化梦中的信息,只能轻揉突突跳动的太阳|岤,挣扎着爬起来。

    今天是星期一,她还得上班呢——

    经过掺杂着种种前所未见、前所未闻的拍卖会之后,钟云深的小市民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不出五分钟她便收拾停当,准备吃点早饭上班去,可是背后总有个亦步亦趋的身影跟着她。

    “主人。这么早你去哪?我还想再睡一会呢。”大黄鸡睡眼惺忪,用翅膀把脸揉成各种形状试图清醒一些( ̄v ̄)

    “呃,你不用跟……”钟云深说到一半猛然失声。她这才想起来,认主之后的大黄鸡还有距离限定这个问题!

    三万天厘——换成公制是二十四点二五六米,那么进一步说换成美制就是26534码——这么个听起来很大数字仿若天各一方,其实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限定距离!

    “你……”钟云深颤着声音确认:“走不开么?”

    大黄鸡已经在拿热毛巾擦脸了。它听罢撇撇嘴,略带鄙视反问:“走得开我不多睡会儿?”

    钟云深:……

    也就是说,她必须带着大黄鸡去上班!

    而且,只要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掉距离问题,她就只能一直带着大黄鸡上班了!!

    这是……绝对的人生塌陷。

    “大黄鸡,职场上的战斗机!”大黄鸡还很威武地给自个儿摆了个pose

    人生愈加无望。

    看钟云深满脸的不情愿,大黄鸡拂翅膀说:“没事,你走你的路,我在后面远远跟着你,没人知道我们有什么关联。”它递上一笼屉叉烧包。

    “还是我带着你……不,你跟近点儿吧。”钟云深沮丧地慢慢咬叉烧包。一只单独出门的大黄鸡更可怕啊!

    “呱。”大黄鸡叫了一声,从身体里扯出一个包!

    钟云深看得满心震撼=皿=:大黄鸡,它还有什么做不到!!!……啊算了,只是一个包有什么好震撼的……

    它背上这个单肩斜挎小书包,书包的边缘正好卡在它滚圆的腰部,随着它的走动一扇一扇。

    “呱?”大黄鸡很纳闷地举起包端详:“怎么背包带又短了?我小时候用这包的时候,可是一直能垂到脚面的。”

    “呱。”它愤懑把包摔在地上:“破包!”

    “啊,原来黄鸡是有叫声的!”钟云深对能从一直口吐人言的大黄鸡居然发出呱呱声感到很新奇。

    “这不是叫声。”大黄鸡交臂在胸前,深沉道:“这是命运齿轮绞肉馅的声音。”

    钟云深抱着笼屉默:“命运齿轮能绞肉?”算了……大黄鸡还能双修呢。

    “当然,”大黄鸡白了钟二一眼,表示她少见多怪:“命运齿轮还能磨咖啡呢。”

    小鼹鼠殷勤抱出一袋咖啡豆,高高举起,被它一巴掌扇倒。

    “对命运齿轮恭敬点儿!丫灵验着呢!!!”大黄鸡愤怒。

    小鼹鼠理所当然地哭了。

    钟云深赶紧抱起哭泣的小鼹鼠,从它爪子里接过咖啡豆,柔声道:“乖,别哭了,我拿到单位给你磨。”

    大黄鸡不满道:“为什么你总是偏袒它?”

    “它那么小,你为什么总是欺负它?”钟云深护着小鼹鼠,扬下巴:“有本事你欺负小烛去!”

    大黄鸡撇撇嘴,不再说什么。

    “……你只准呱呱叫,不然我给小烛告状。”钟云深看出大黄鸡怕小烛,便得寸进尺,还伸出食指点了点大黄鸡的两个小鼻孔。

    “呱!”大黄鸡气哼哼喷出两股气流,竟然把她的手指弹开了。

    “这么厉害的喷气也不可以,不然我告状。”钟云深立刻禁止,换来大黄鸡抱翅膀白眼。

    “翻白眼也……算了。”她泄气。

    “还想吃点什么吗?”大黄鸡问。

    “呃,有花生米吗?”

    “有。”大黄鸡点头,从绒毛里一抓,端出两个盘子,一盘是花生,一盘子是米。

    “这种槽太过了。”钟云深觉得心口真疼。

    “我还能拿出一盘子花,一盘子生米。”大黄鸡骄傲道。

    “不,不需要……”钟云深干笑着摆手。

    真的要带着这货出门吗?钟云深痛苦地把脸扭向一边。

    “云深!……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