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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祸害第34部分阅读

    两位贵客,一人是李长琴,一人是织造府的吴府尹,李长琴见了虬须将军没先说话,而是拿出东宫印在他面前晃了晃,当时的样子很是牛逼。

    军营外是西关道,街宽三丈,向东宛转两个路口便是虎门子大街。

    此时,虎门子大街中部的一座茶楼内,端坐在二楼雅间儿的四个女人尤为扎眼,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三位让人过目不忘的漂亮少女。

    与茶楼连着条地下宽道的对面围棋社里,不少闲来无事在围棋社二楼下棋的少爷公子都向这边瞟来,他们嗑着瓜子、下着围棋,对这四个女人评头论足。

    更甚的是,有位公子还说,“那个带着紫色纱巾的女子,看着好生面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这位公子一说不要紧,立刻招来其他公子的鄙夷,“看见姿色绝佳的女子,你便说在哪里见过。”

    一位书生气十足的公子笑话他说,“难道是梦里?”

    说着,引来别人的一阵大笑。

    笑声隔着虎门子大街传来这边的茶楼,叫那位围着紫色面纱的女子不由微蹙细眉,冷冷的看了对面那些所谓的才子一眼。

    坐在她旁边的是位扎着一条麻花辫的女子,相貌不甚出众,却是那种愈看愈有味道的类型,肤色白里透红,细心可发现,她的耳后有一道蜈蚣大小的青筋,甚是妖冶。

    眼见围着面纱的女子微蹙细眉,她默不作声的看了对面棋社里的才子们一眼,紧束玉腕的袖口中忽然爬出一只半指长的小蜈蚣,小蜈蚣爬到茶桌上以后一动不动,这名耳后有青筋的女子微微启开她一双性感的嘴唇,吐出几缕游丝一般的微响,小蜈蚣似乎接受到什么指令,愈要爬下桌子向对面茶社而去,奈何还没爬几步,身体便被两根手指掐住。

    “嘶——”

    下一瞬间,小蜈蚣遭遇到仅属于它自己的末日,不会游泳的它被无情的扔进茶杯里,茶水顿时变为浓墨一般的色泽。

    判小蜈蚣死刑的是那位七八十岁的老太太盘着一头银发,脸上说不出的贵气与白皙,纵然眼角与腮部有一些不可掩饰的皱纹,却依旧掩盖不住她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美艳芳华,迄今为止,她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杂质,清澈的像婴儿的瞳眸。

    老太太漫不经心的望了对面棋社一眼,又将目光看向放蜈蚣的女孩,神情略显不爽的带着浓重的诏州口音训斥道:“哑姑,这次出来,你不要跟个瓜娃子似哩给我惹事,小心老娘我断你三天地口粮,叫你个瓜娃子在没得啥子眼里事儿。”

    被叫做哑姑的这个女孩显得甚是委屈,眼巴巴的看了一眼围着纱巾的邱晚妆,她表示自己很看不惯别人这样对幺妹儿评头论足。

    眼见哑姑被骂,邱晚妆柔声道:“哑姑也是一片好意,奶奶莫要骂哑姑。”

    坐在邱晚妆另一旁的女子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这女子自然是陈荌慈,此时,她正在眼色清冷、默不作声的望着远处的瞻园,她的灭族仇人苏凤梧就在里面,她的心中正在默念,明年的今日,便是苏凤梧的忌日。

    听见邱晚妆替哑姑求情,老太太横了邱晚妆一眼,教训道:“幺妹儿,你个瓜娃子还知道哑姑在挨我哩骂哟,虎小子大老远来南陵看你一趟,你就叫他去做勒个危险地事情去哦,你个瓜娃子的心是被黑烟熏过哩?

    这倒好,把奶奶我搞哩不得安逸也罢了,你那个哥哥还在苦笼子里受罪,这一次把你哥哥救出来,你得跟奶奶我回家,不然,我就把你个瓜娃子在南陵里线线都给砍断咯。”

    话音刚落,邱晚妆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太太将目光投向陈荌慈,冷着脸说:“还有你,你揍是那个啥子陈荌慈哟,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个瓜娃子心里想哩那个,你个瓜娃子不就看我们邱家有点势力想让我们帮你杀苏凤梧小娃娃哟。

    我老太在这里给你说,想都不要想,那个叫苏凤梧的小娃娃虽说打了虎小子几处骨断,可也没得伤他性命,还有,他哩祖父以前还救过…,哎哟,反正我就给你说,要想跟幺妹儿做她哩左右手,我没得意见,要想用她哩手去杀苏凤梧小娃娃,我老太第一个就不饶你。”

    第一卷 第124章 :烈日下的狼烟花

    在这个时代,远程信息传递是一种极为不便的交流方式,现在这种用信鸽传递信息的模式犹如封建一样悲哀,它是造成许多悲剧的源头,聪明人,能够利用这种源头达到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愚笨的人,只能被这种源头所伤害,伤害的让人不喜不悲。

    相对南陵西城军营的这些军人而言,赵栎奴是个不折不扣的聪明人,她可以利用信鸽制造紧张的气氛,让一个堂堂五品的定远将军能够感觉到死亡将要来临的前奏,然而,他只是其中之一,也可以说,他只是一个出头鸟。

    感觉到这种气氛的大有人在,南陵不乏三品大员与三品征伐将军,他们都是朝野上的老油子,可是,按兵不动的道理他们深得其髓。

    瞻园内院,真假难辨。

    下人们的神色似乎跟往常不一样,有些穿着家丁服装的人,根本不是像在瞻园伺候的,甚至一些下人生着一副凶面,一双凶眉不适合做这低眉顺眼的差事也就罢了,脸上干嘛还留着一指多长的刀疤,怪吓人的。

    此时,李长琴穿着一身家丁服正躲在一处假山旁,远远望着岁寒亭里与苏凤梧聊天的赵栎奴,他身后是穿着管家服的吴府尹,没有任何悬念,瞻园里大多数真正的下人已经被那些类似于凶眉疤脸的大汉打晕了,所以,现在的这些下人们看起来都是那么的不顺眼,不和谐。

    李长琴似乎等的不耐烦了,他都没吃中午饭呢,蹙着眉心对身后的吴府尹说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准备妥当没有。”

    话音刚落,显得有些唯诺的吴府尹发了一怔,若有所思道:“李小主莫急,卑职方才已然收到消息,内院的人已被清理了大半,现在那些太子卫的大人们正在收拾瞻园的外院,也好让王将军他们进来时方便些。”

    “等什么王将军,她赵栎奴区区一介女子,难不成我太子卫的人还不能将其杀掉。”

    “李小主万万不可操之过急,此事毕竟关乎于天,若是稍有不甚,那可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还是再等等,只要王将军能顺利进入瞻园,就算事有不顺,我等也好将他推在前面,好明哲保身呐!”

    要说南陵织造府的吴府尹,他本是一个乡野匹夫,早年做过一点织造生意,在小地方当过这方面的掌事,慢慢的,屡次看准时机,一路扶摇直上,直到现如今,他做上了南陵织造府的府尹,这样的例子,纵然在华夏朝的官场,也是屈指可数。

    吴府尹能称得上是朵奇葩,有鬼心眼,很难得,遗憾的是,马有失蹄人有失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何况吴府尹可不是什么智者…

    若在前三天,就算打死吴府尹,他也不相信詹事府能把这镇府之宝完完全全的传到李长琴手里,纵然落在他手里,李家又怎能让这没脑子的东西操起这样逆天的大事,于是,为了谨慎起见,吴府尹在来瞻园的头一天暗暗向京城里的另一个贵人撒了只信鸽。

    让吴府尹没想到的是,他在京城的那位贵人早已知道此事,还回传信鸽告诉他,京城要变天了。

    接到回信,看到这短短六字,吴府尹终于放下心来决定赌上一把,若是赢了,朝中一品,若是输了,项上无头。

    对此,吴府尹还是左思右想,输了可是要项上无头啊,即便真的发生悲剧,也要留有余地,刀起刀落还需要个时间呢,不如拉上王将军,事情若是稍有不顺,到时候也好留些逃生的时机。

    听到吴府尹喷出的晦气之言,李长琴大怒:“混账东西,事情还未有所行动,你便在此煽风点火影响士气,真是该死。”

    吴府尹抹了门头上的一把汗:“卑职该死,卑职该死。”

    虽然说自己该死,可吴府尹还是没打算现在就传令下去看看其他人准备的怎么样了。

    李长琴见状,对其冷哼道:“本公子还就不信了。”

    说着,他面向旁边的一个黑衣女子,命令道:“吩咐下去,本公子就要发信号了,杀掉赵栎奴之后,一切按照原计划行事。”

    这个黑衣女子自称太子卫的尖子高手,昨天连同其他几个‘太子卫’的顶尖高手一同找到李长琴,与他商量白念念吩咐的那些计谋,当时商量完以后,这李长琴也没有啰嗦,只是强调要活捉苏凤梧,赵栎奴死不死的倒无所谓,而后,李长琴便如傀儡头目一般的被此女子调度,整条来龙去脉,她说如何,就如何。

    此时,黑衣女子很果断的应下李长琴的吩咐,这让李长琴的虚荣心感到大大的满足,看向黑衣女子离去的身影,他邪邪的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巴,若是太子卫的这些女高手都变成美男子,那是多么令人幸福的事情。

    李长琴并不知道,在这个黑衣女子扭过脸离去的那一瞬间,她已经不将李长琴视为一个活人,今日,他必死无疑。

    假山的不远处便是人工湖,湖对面便是岁寒亭,苏凤梧与赵栎奴正在居高临下的瞟着这一切,尽管两人都知道李长琴的‘阴谋’正在进行着,可是他们依旧无动于衷,因为在苏凤梧与赵栎奴的眼中,李长琴不过是一只连蚂蚁都不如的东西,他们真正要等的,是虎门子大街的茶楼里那四位。

    知道了赵栎奴的部分计划,苏凤梧现在也闲来无事,顺便问道:“狼竹岛陈凡衣收到的那只信鸽是你从京城放过来的?”

    正在喝茶的赵栎奴闻之一愣,婉转笑道:“那是自然。”

    说到这里,作势要讨个夸奖,她拈了块点心喂在苏凤梧嘴里,继续笑道:“奴儿的心思缜密么。”

    没有拒绝美人儿的好意,不过苏凤梧还是虎着脸道:“你就不怕老子被陈鲎簰那老不死的给杀了?!”

    “奴儿的男人是杀不死的,若被杀死了,那就是废物,死了也不可惜。”

    赵栎奴的话音刚落,只见人工湖对面的假山之中,窜出一道烟炮,骤然间,天空响起一阵窜天猴一般的声音,顺眼望去,一朵狼烟花绽放在烈日下。

    与此同时,茶楼里的四个女人下楼了。

    与此同时,西城兵营内,三百匹烈马冲出兵营,三百口系着红绳的斩马刀在‘军人’手里煌煌而动。

    在这个世界,有的人就像烈日下的狼烟花一样,虽然能响起一阵不大不小的炮声,可是他们散出的火光终究不能抵过太阳的辉煌。

    太阳一直都在,可它总是被人忽视。

    第一卷 第125章 :宴席,才刚刚开始

    明晃晃的斩马刀横街而过,原本宁静的虎门子大街骤然变的气氛紧张起来,霎时间,大街上闲出个鸟来的布衣公子们变的犹如受惊的蛤蟆,一跳一跳的躲过雷厉风行的烈马群,而那些仰着嫩额踩着淑女步像是一只只在镜子面前来回走步臭美的雌孔雀,看到这一幕之后,立刻慌张失色的提着罗裙扭着也不知开没开花儿的小屁屁向大街两边的店面避去。

    一时间,大街上可谓是鸡飞狗跳,躲避及时的那些公子小姐们个个都在伸着脖子将目光打在大街上那些呼啸而过的性感马屁股上,目不暇接,在看那马背上的一位郎将,只见模样毅然的他除了提着一柄威风凛凛的斩马刀,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木喇叭,一边霸气侧漏的用裤裆夹着马背,一边扯着威武不能屈的嗓子喊道:“骑兵演习,排兵布阵,闲杂人等,一律回避!”

    大街北面的棋社里,一桌的公子们都纷纷向窗外侧目,看见那些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花容失色的小家碧玉们,其中有公子愤愤不平道:“操,这群小不死的,他妈的都什么时辰了,还演习骑兵,纵然演习,也要去那城外的空旷之地,在这城内大街上演习个鸟儿。”

    另一个公子手持折扇,用一种极高的装逼姿态指点道:“你不懂,这叫应对突发……”

    装逼人士的话未说完,之前一个劲儿瞄邱晚妆的那货立刻抬手指向与邱老太太过大街去瞻园的邱晚妆,二逼一样的打断道:“突…,突发你妈呀,快看,快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这娘们看着眼熟,你们看到没,她把纱巾摘了,操,快看啊,看她是不是碧春楼的那个大花魁。”

    借着这二逼的惊讶之语,诸多公子将目光投向邱晚妆,还真是碧春楼的那个大花魁,确定以后,这些闲人将话题转移到了邱晚妆身上,眼见她与其他三个女人进了一条巷子,众说纷纷,都在猜测她这是要干嘛去,也都在猜测她的身份,一个花魁不在青楼里好好呆着,大白天的出来干嘛,难道是去哪家大宅接点私活儿?……

    与此同时,瞻园内院已然打乱,发出狼烟花不久的李长琴已经带头向人工湖对面的岁寒亭冲杀而去,模样甚是爷们,犹如在家操小厮操到高嘲的那股子劲头,狰的脸色红如抹了水胭脂一般,奈何这股子劲头还没持续十息时间,他的脸色随着自己发出的一声惨叫立刻由红变白。

    惨叫声迟迟不肯消失,后背传来的凉痛火辣之感也如鬼魅一般缠绕在他的心肝周围,李长琴转身的那一刹那,眼神充满惊慌散乱,只见一名凶脸大汉提着一口带血的钢刀正在向他砍下,仓促之间,李长琴差点被脚下的鹅卵石道绊倒在地,可怜可悲的是,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长琴正向要砍杀他的大汉惶恐的嘶吼:“站——”

    “咔嚓!”

    奈何手无缚鸡之力的李长琴连第一句话的头一个字都没有说完,他便被凶脸大汉毫无怜悯之心的落下那口锋利的染血钢刀。

    钢刀犹如砍在猪排骨上,发出一声叫人惊悚的骨骼碎断声,刀口自李长琴的左肩膀一直开到他心口处,森森白骨上的猩红鲜血溅出一丈多远,正好崩在不远处同样被追砍的吴府尹脸上,他也连续发出一阵惨叫,李长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可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的环境是多么的人间地狱。

    后悔晚矣的吴府尹只能在最后看一眼周围这些原本是跟他与李长琴一伙儿的大汉们。

    渐渐倒在血泊中的吴府尹眼珠子开始变暗,里面倒映着这些所谓的太子卫属下正在自行解下他们手臂上的红头绳,这些人也正在将他们身上披着的下人衣服褪下,看样子他们下一步要杀的,是那三百名精兵,还有那三百匹战马。

    耳膜里如同灌了很多血水一般,脑海里也充斥着溺水的感觉,恍惚间,吴府尹最后听见有人说:“传话下去,关门打狗,留三个活口,今晚连夜将其送至京城监锦堂。”

    听完,他死不瞑目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甚至,他都不知道是谁杀的自己,谁砍的自己第一刀,谁砍的自己第二刀,谁又向自己脖子上补的第三刀。

    一个是堂堂南陵织造府的府尹、一个是堂堂京城詹事府里的大衙内,他们死了,因为大自然不可抗拒的原因,死了,死的…,死的很渺小。

    大街上死条狗都能遭人怜悯一阵儿,他们死的却是如此安静,没有波澜。

    吴府尹死的倒是有点尊严,李长琴这厮死的就没什么尊严了,一名大汉毫不留情的撕开李长琴的血衣,完全无视他胸口以及肩膀前后的血肉模糊,上下翻找了片刻,从他身上搜到了那枚染着猩红鲜血的东宫印,然后,大汉将李长琴的尸体踢开,持着东宫印走到湖边,将东宫印浸在水里泡了泡,上面的鲜血很快被湖水分解,最终,东宫印变的洁净如初。

    大汉拿着东宫印,向湖对面的岁寒亭走去,因为赵栎奴一直观望着这边发生的一切,东宫印,也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不知什么时候,瞻园的四面大门已经紧闭,外院正在进行一场单方面的屠宰行动,三百名骁勇善战的将士,正在接受一场残酷的考验,他们会面对史无前例的杀机,瞻园内那些原本被打晕的下人们,也不知是从哪儿突然冒了出来,每一个家丁都成了熟知各种短兵的魔鬼,每一个丫鬟都成了熟知各种暗器的修罗。

    让人头皮发麻的男人惨叫声从瞻园的外院一直传到内院,纵然是连已经来到岁寒亭不远处的邱老太太听见这种声音,都不禁有些蹙眉,心里感叹道:“赵栎奴这个女娃娃,真不是凡人。”

    此时,赵栎奴与苏凤梧静静的站在湖边。

    赵栎奴的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她带着一丝期待漫不经心的看了苏凤梧一眼,好像在说,“男人,奴儿为你准备的宴席,才刚刚开始。”

    第一卷 第126章 :苏烟客的老姘头

    沈府后院。

    正在忙活账目的萧佩喜老是觉着心里不对劲,一大早就听沈朱七说苏凤梧出门子去瞻园会赵栎奴了,当时还真没把这事放到心里去,如今看看时辰,都快酉时了,苏凤梧这小不死的怎么还不回来,难不成他想在瞻园子里跟赵栎奴过夜?

    想着想着,眼前的账本实在让萧佩喜头疼,愈发觉着心里不大痛快,头几天瞧着燕巧儿这丫头行为不大正常,估计是和苏凤梧这小不死的有关,若真是那样儿,还真不能叫苏凤梧这小不死的太过花心,不然燕巧儿可不得伤心了么。

    “不行,咱家还是去趟瞻园儿看看吧,若苏凤梧这小不死的真跟赵栎奴缠上,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把这俩人拆开。”

    思来想去,萧佩喜直接合上账本,抬起屁股便出了账房,试图往瞻园走一趟,不成想,出了后院账房还没往外头行几步脚,沈朱七跟他打着照面儿碰到了,眼见沈朱七甚是慌张的小模样儿,萧佩喜皱着眉毛说:“出什么事儿了。”

    萧佩喜了解沈朱七,既然他这般着急忙慌的来到后院,肯定是出了一档子萧佩喜所不知道的事端,而且这事肯定也不会太小,因为一般只要是不威胁到沈府女眷的人身安全,其他大事,沈朱七都能无需禀报便能直接处理,这是萧佩喜给他的权利。

    刻着眉头的沈朱七喘着粗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刚从怜儿的屁股后面干完了大活儿,一时半会儿怕是连句整话都说不出。

    “啪啪——”

    耳刮子不是被萧佩喜赏的,而是沈朱七自己打了自己俩耳刮子,脸上的汗珠子都被手掌拍了老远,清醒一点之后,沈朱七呲着半口很不整齐的白牙,鼠眼直勾勾的盯着萧佩喜,干渴道:“舅爷,您快到瞻园儿瞧瞧去,打起来了,也不知怎么着,西兵营那伙子正打着造反的旗号要灭了瑛郡主呢。

    现在那伙子被瑛郡主的属下堵园子里了,看那形势儿的怕是去的三百口子能被砍成肉酱,姑爷在那儿不知道能不能躲急,小的倒不担心姑爷受伤,小的是担心这事若牵连到姑爷,怕以后不好收拾,小的只感觉瑛郡主没憋什么好心眼子,是故意设计咱姑爷的。”

    话音落下,沈朱七怔怔的望着神情变化极快的萧佩喜,从他眼神中,沈朱七可以看到另一层意思,舅爷似乎不太在意西兵营那伙子的遭遇,也不太在意姑爷的安慰,至于他到底在意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这样紧张,沈朱七很疑惑。

    就在沈朱七要问个究竟时,萧佩喜立刻从袖中取出那面御赐的令牌,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冷静道:“去,快马加鞭,拿着此令牌去各大军营,命令城内所有官兵去南陵城外围着,封城,只许进不许出!”

    看着萧佩喜手中的这面令牌,沈朱七犹如被雷劈到一般,彻底震惊了,舅爷真是不放屁则以,放个屁就是震天响啊。

    与此同时,瞻园内院,众人打的已是不可开交,于邱晚妆一方而言,她们虽然处在敌众我寡,可是却没有丝毫败下阵来的趋势,反而叫赵栎奴一方连连吃亏,纵然连那些已斩杀三百将士的凌厉高手,也不能拿哑姑怎么办,也不知她是使的什么邪术,居然招来一地的蛇蝎蜈蚣,岁寒亭一侧的斜坡上,爬满了让人看着头皮发麻的活毒物,叫人无法靠近。

    反观苏凤梧、赵栎奴、蓝琦儿三人,他们正与邱老太太、邱晚妆、陈荌慈周旋在岁寒亭前后,苏凤梧与邱老太在湖面上拼的是技术活,轻功非凡的二人将本是没有波澜的湖面打的是起起落落,而赵栎奴与蓝琦儿却是与邱晚妆还有陈荌慈激斗的火花四射,一时间,双方可谓是旗鼓相当,谁也不占上风。

    赵栎奴长鞭挥舞,英姿飒爽间,她正注意着与邱老太大战的苏凤梧,心中不禁诧异,才几天不见,这祸害的武功怎么增长的如此迅猛,比上次在行宫虐战邱虎眉的时候还要凌厉,难道他一直在隐藏实力?

    隐藏实力的不只是苏凤梧,赵栎奴自己何尝不是也在隐藏实力,她对战的可是邱晚妆,邱晚妆何许人也,是邱老太婆亲自调教出来的孙女,而且邱老太婆对邱晚妆的疼爱不知要高出疼爱邱虎眉要多少,一些手脚上的功夫与一些内家里的门道全部倾囊相授,然而,兴许赵栎奴与邱晚妆这对‘堂姐妹’注定有这一战,而且都在不约而同的保存实力,不知道她们在等待着什么。

    各怀心思并且正在激战中的众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岁寒亭不远处的一棵枝叶茂盛的扭曲高挑的裂皮老青松,仔细一看,如同弯曲废柴的松树老干上,倒挂着一个小女孩,嘴里叼着一根松叶,玩世不恭的作态看着不远处的群战,时不时还摆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样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能摆出如此不遭人待见神色的,不是苏香凝还有谁。

    湖面上,邱老太眼见自己与苏凤梧难分秋色,空手变出一把银粉洒在他面前,趁着苏凤梧躲避之机,邱老太一个空中逆转,稳稳站在湖上的一块面如双掌凸石上,动怒道:“苏凤梧,你个瓜娃子,不要在此多管闲事,念在你爷爷勒个龟儿子早年救过老娘一命哩份上,老娘今天不出全力,你个瓜娃子莫地得寸进尺,快快给赵栎奴勒个女娃儿说,把我哩大孙儿放咯,不然老娘就对你个瓜娃子不客气咯!”

    这番话听在苏凤梧耳朵里叫他一愣,不过也没有及时回答,这银粉也不知是谁配的毒,钻进自己毛孔中,竟让自己立刻出了一身虚汗,仓促落在湖边大石上,赶紧震了震身子,尽可能的将毛孔内的银粉震出体外,同时,嘴上也不饶邱老太:“原来你就是我奶奶提起的那个邱仙仙呀,哈哈,听说你年轻时还做过我爷爷的姘头,不知道此事是不是真的,不过,我又问过我奶奶,她说我爷爷正气凛然,没有答应跟你姘上,怎么着,这么多年……”

    一席话还未说完,邱仙仙老当益壮的在湖面上踩了几朵莲花,向苏凤梧怒袭而来,一边来还一边骂:“你个瓜娃子莫要在这里放臭屁,苏烟客勒个龟儿子就是个伪君子,当年是他瞎了狗眼看上高翠娥那个泥娃娃,不然老娘现在就是你个瓜娃子的奶奶咯,现在看老娘是咋个教训你个没有大小哩瓜娃子哩!”

    第一卷 第127章 :撩阴又见撩阴

    邱仙仙与高翠娥哪个名字更别致些,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邱仙仙嘛,现在看来,她邱仙仙也是人数其名,身材保持的连二八少女看着都羡慕,再想想高翠娥,腰间都有赘肉了,虽然皮肤也很白,可是皱纹明显要比邱仙仙多一些,暗暗比较之下,苏凤梧感到甚是自卑,心想下次见了奶奶,一定提醒她要好好保养,尽可能的胜过邱仙仙,不要在让人家说她当年是个泥娃娃。

    泥娃娃类似于村花,上不得台面,高翠娥与邱仙仙相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说她是泥娃娃都是高看她,那时候的邱仙仙是诏州苗疆寨的毒教圣女,心高气傲,而高翠娥则是柳絮县下乡里的一朵狗尾巴草,恶俗泼辣,也不知当年苏烟客的脑袋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挤了,死活都要跟高翠娥生孩子,这不,一直衍续到苏凤梧这代。

    此时,苏凤梧站在湖边大石上稳稳未动,邱仙仙则是华丽丽的从空中向他奔袭而来,像极了他前世在电视上看到的武林高手,而且还是超牛逼的那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咬人的狗儿不动…,不是这句,是有杀伤力的牛逼人物都是站在大地上吸取天地精华而且犹如磐石那样刚硬的存在,不得不说,现在的苏凤梧就是那样刚硬的存在,不管来势汹汹的邱仙仙如何牛逼,我都自挥然不动,待到她打不死我的时候,我在给她来一记下阴扫雷!

    当邱仙仙与苏凤梧的距离只差丈二近距之时,也不知邱仙仙又在袖中摸出的什么毒粉,绿、紫、黑三种颜色混搭在一起,雷厉风行的向苏凤梧投洒而来,发出一阵‘呼哧’声,苏凤梧则是只觉的一阵浓烟忽然在眼前一晃,脸上犹如冰夜里的热雨,冰火交加,甚是难受,心里暗骂一句,这驴草的怎么有这么多毒粉粉,同时,他又以方才看到邱仙仙施展的一切招数为底线,骤然跃起铁布衫一样的身体,闪电一般向邱仙仙窜去,速度犹如狡兔,力度犹如黑熊。

    寒暑不侵的一副铜皮铁骨,若与邱仙仙这把老骨头怒撞在一起,就算这老家伙的袖子里有多少奇毒暗器,都不足以弥补她那脆弱小心肝被牛力一记狠撞的结局,眼见苏凤梧毫无中毒的先兆,邱仙仙的老脸上写满奶疼,这瓜娃子难道百毒不侵?

    他怎么还会使出比方才还要勇猛的暗劲,情势急迫,如今这局面可不是邱仙仙发出质疑的时候,眼见苏凤梧气势汹汹,她心底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别靠近这瓜娃子,这瓜娃子满身都是铁爪,只要被他捏住,便会犹如被铁钳钳住一块肉,不死也会被他抓层皮!

    想法化为行动,奈何方才被苏凤梧这瓜娃子的一时激怒,仓促来袭,如今脚下已无着力点,邱仙仙只能侧身而躲,试图让脚尖沾一下水面,借力使力,尽量让自己在接地气的环境与苏凤梧这瓜娃子战斗。

    然而,在时下看来,邱仙仙的脱敌想法仅限制于理论状态,因为苏凤梧就像是一只大章鱼要守门一样,死死的守住邱仙仙的动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充满着战斗力与爆炸力,一旦黏住邱仙仙,她必定会遭受一记重创。

    紧急时刻,邱仙仙似乎没有擦觉到,从刚才的起招开始,她就已经进入苏凤梧的小范围算计之中,她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苏凤梧的设计里,苏凤梧的眼睛里别无他物,只有邱仙仙一人,彷如她早就是苏凤梧这只饿狼的猎物,一旦有机会靠近猎物,他就会毫不留情的置猎物于死地。

    战场之上无雌雄,邱仙仙一个不小心,被苏凤梧情理之中的抓住一寸衣角,然后在被他刚柔并济的一拽,试图空中逆转的邱仙仙顿时失去平衡,情急之下,试图反攻的邱仙仙被苏凤梧看准了时机,撩阴腿的状况再次出现,未消失的浓烟里传出邱仙仙的一声闷吭,在邱晚妆几人全然不见两人是如何出招的情况下,邱仙仙毫无悬念的砸在波澜渐退的湖面上,再次惊起一阵大石落水的声音。

    “哗啦——”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邱仙仙骤然从水里跃上空中,此时,她的脸色已接近紫红,纵身向岸边飞去,狼狈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的华丽高贵,她只感觉自己的盆腔像是被苏凤梧这个乌龟王八蛋踢碎了一般,下身除了裂痛,没有其他感觉。

    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邱仙仙犹如一只软脚虾似的勉强站在地上,双腿打着哆嗦,痛苦的望着湖面上那个让她现在恨不得将其扔进蛇池里的苏凤梧,她现在有种无语望苍天的感觉,腿间盆腔传来的疼痛,都快让她溢出两颗老眼泪出来了,她很想大骂苏凤梧这个瓜娃子祖宗十八辈,可是她没空,疼!

    这个曾经藐视一切的诏州苗疆寨的毒教圣女,她哪里会想到自己老了老了,还会被苏凤梧这个挨千刀的晚辈后生盯着裤裆不放,挨了这记天人共愤的一脚也就罢了,问题是邱仙仙在方才的仓促挨踢之间,用余光瞟到苏凤梧脖间带着的一物,此物都有让她仰天大骂坑爹的心情。

    对于能施各种奇毒的邱仙仙而言,超越三眼白龙血珠是她今生唯一奋斗的目标,遗憾的是,她总是研制不出一种能够克制三眼白龙血珠的奇毒,更遗憾的是,与她对战的苏凤梧身上就有这么一颗极为不俗的血珠,而且她还跟个瓜娃子似的向苏凤梧身上连续洒毒两次,这犹如一个法师近距离对战一个战士,法师还没进入冥想状态,就已经被战士虐的遍体鳞伤了。

    在苏凤梧的英武果决下,邱仙仙已经被阴的完全失去战斗力,此时,苏凤梧正霸气横生的向斜坡上驱使毒物的哑姑跃去,同时,邱晚妆眼见自己的奶奶被伤成那样,犹如变异一般骤然增强杀伤力,导致赵栎奴已经有点招架不住的趋势了。

    第一卷 第128章 :哑姑

    来到斜坡上,苏凤梧并未躲避地上那些咬人一口便能叫其三刻内必死的五毒之物,反而这些毒物觉察到苏凤梧要靠近它们,便产生慌乱现象,一个劲儿的向哑姑的脚下靠拢,试图等待哑姑的命令,从新回到系在哑姑腰间的那几个瓷葫芦里。

    反观那些瞻园内的强力打手们,在哑姑的毒威前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倒是想要助赵栎奴一臂之力,可是他们知道,冲上去的后果只能为郡主与这个苏公子添麻烦,在原地试图用暗器袭击邱晚妆等人,这也不现实,以这四个女人的武功,躲避他们发出的暗器,估计也没什么困难可言,若真发暗器,白算叫她们利用暗器在伤及到郡主与苏公子。

    思来想去,领头的那位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只要不让这四个女人逃出岁寒亭前后的范围,以苏公子的武力,怕是很快就能将这几个女人拿下,即便他们大部分人都对苏凤梧报以敬畏与崇拜的心情,可是心中还是止不住的要鄙视他一下,攻击一个七旬老太太的下阴,也就苏公子这种无耻之徒能够做得出来。

    虽然在鄙视苏凤梧的所作所为,不过他们还是以兴奋的目光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奇象,眼见地上爬行的这些毒物都在慌乱的躲避苏公子,心中的震惊无与伦比,他们这些受过专业刺杀训练的高手哪里不知,这些久经苗毒使者训练的毒物一旦受到死亡的威胁,甚至连火都不怕,可是它们为何现在连苏公子的脚边都不敢靠近,难道…,难道苏公子的滛威与王八之气能够侧漏到连动物都害怕的地步?

    一直站在斜坡的最高处的哑姑似乎根本没将这些所谓的高手放在眼里,甚至连踢伤她师傅的苏凤梧都未放在眼里,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邱仙仙,然后把缠在后背上的长剑解下来,再把长剑搭在地面上,最后将腰间的几个瓷葫芦打开,轻启红唇,吐出丝缕富有低音节奏的嘘哨声,随着嘘哨声的响起,地上那些换乱的毒物纷纷向缠着剑面的紫布爬行而去,直到爬进末端的瓷葫芦里。

    哑姑的风轻云淡让苏凤梧感觉到极强的不存在感,极强的蛋疼感,他怔怔平视着这个扎着一条麻花辫一直耷拉到臀部的姑娘,见过高傲的,还没见过他妈的这么高傲的,苏凤梧很想提醒她一下,唉,这儿他妈还站着一人呢!

    苏凤梧完全可以先下手为强,可他总觉的眼前这妹纸不是寻常人,以前听苏松麟那驴草的说过,天底下出高手的地方只有四处,苏凤梧好奇,问,哪四处,苏松麟叼着烟枪上的玉嘴,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沉思了良久之后,翻了一页书桌上的黄书,很是牛逼的说,东南西北。

    那一次,苏凤梧很没素养的揍了他爹一顿,奈何他爹跑的快,没被他揍到,苏凤梧为了释放怒气只能把他爹的烟枪撅折,然后还把他爹珍藏的那些绝版黄书都献给了董怡,后来发生的事情无疑是惨无人道的,董怡为苏松麟准备了三十条搓衣板,还把这事告诉了高翠娥,高翠娥知道后,把苏松麟吊在房梁上饿了三天三夜,而且还赏了十根鞭子。

    十根鞭子不是一个准确的鞭抽数目,而是什么时候把这十根鞭子打断,什么时候为止,这事看起来很荒唐,可它确实发生过,在苏家这个非常有大爱的门庭中,一切皆有可能。

    再后来,苏凤梧为了印证苏松麟所言是否真实,还特意询问了刘管家,刘管家说,天下出高手的地方的确有四处,东部龙州,南部诏州,西部新犁州,北部燕州。

    最后,苏凤梧发现自己错怪苏松麟了,可是他并未因此向苏松麟认错,而是又追着苏松麟揍了他一顿,奈何又没追上,而且还在柳絮县落了个拿着狼牙棒追着老子满街打的名声。

    听刘管家细说,诏州出世的高手莫过于苗疆寨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