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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君役第26部分阅读

    人的情况,然后汇报给末将。”

    齐响道:“我也经常派士兵扮成客商过江探查,可他们布阵神出鬼没,又有很多暗哨,你是怎么做到的?”

    萧启听出齐响语气中透着不悦,便叩首道:“回大帅的话,恐怕是因为萧启运气比较好,正赶上花魁……”

    齐响挥挥手,道:“花魁大会年年都有,说重要的!”

    萧启惊道:“大帅……怀疑末将私通南景?”

    齐响道:“你没有吗?”

    萧启叩首道:“末将与南景没有任何关联。”

    齐响吼道:“那你和曹明宦可有关联?”

    萧启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末将与曹明宦也没有任何关系。”

    齐响坐在,抚弄着酒杯道:“你家在守陵村是吧?听说你是个孝子,我派人把你父亲接来可好?”

    萧启愣了一下,起身道:“大帅责怪萧启年幼无知,救了不该救的人,萧启自会以死谢罪,还望大帅不要迁怒于萧启的家人,一会儿,会有人把萧启的人头送到大帅的帐里。”

    齐响看了看萧启,萧启的眼中已无半点恭敬之色,却也不见愤怒,有的只是出奇的平静,让齐响胆寒的平静。

    齐响略一沉吟,答道:“萧准将啊!我只是想等打完仗,把你父亲接到上京享福,你想到哪里去了?”

    萧启心知齐响已经打消了这个念头,便叩首道:“多谢大帅。”

    齐响道:“萧启,我并不怀疑你,可难保别人不怀疑,所以,渡江后我们与南景交战,我要你次次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以打消别人的怀疑。那你记住了吗?”

    此事正如萧启所愿,于是他叩首道:“末将领命。”

    齐响叹口气,挥挥手让萧启下去了。

    走出齐响的大帐,萧启深深叹了口气,来到江边,脱下染血的铠甲和里衣,跳入水中,开始清洗身体,对于齐响的排挤与虐待,萧启并非不怒,刚才,他差点儿克制不住,想挥刀杀死齐响,可是?他不能,甚至连顶撞都不能。现在的自己,与千夫营的兄弟是一体的,倘若轻举妄动,很有可能就会连累千夫营的兄弟们以及白将军。

    萧启虽然性格温文,但也绝不是软弱可欺之人,可是这次,为了兄弟们,他愿意忍。

    长出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激愤,以后,这样的事情恐怕还有很多。忽然,萧启感到有人走了过来,就警觉的沉入水底,只听来人道:“萧启啊!是我。”竟然是白钺。

    萧启忙浮出水面,尴尬的看着白钺,不知是应该先出来行礼还是先穿上衣服。白钺笑道:“这孩子,又用凉水,上来吧!没什么好害羞的。”

    萧启脸一红,爬上岸穿好衣服,向白钺行礼道:“末将见过白将军。”

    白钺点点头,拉萧启坐下,道:“你呀,见了我不用这么拘谨,你就把我当做一个普通长辈,或者,当成伊娜的父亲。”

    萧启垂首道:“末将不敢篡越。”

    白钺笑道:“什么篡越不篡越的,等你出了千夫营,官职在我之上,我见了你可不行礼啊!”

    萧启道:“白将军永远是萧启的上级。”

    白钺点点头,道:“好孩子啊!今天你受委屈了。”

    萧启低下头,眼眶有些发酸,白钺搂住萧启,道:“齐响这个人,阴险狡诈,嫉贤妒能,自己能力平平,却容不下比他有能力的将领,南景久攻不下,他要负全责啊!只是因为他是当今皇上的亲哥哥,所以南景战场一直没有换主将。这次他派你射杀守卫,办不好,趁机治你的罪,将你降为都尉,办好了,可以借机治你私通南景之罪。如果不是怀疑你和曹明宦有关系,他早杀了你了。”

    萧启沉吟道:“当年曹伯伯死在烈火中,他还向曹伯伯的尸体跪拜,说曹伯伯是真将军,我以为他也是个英雄人物。”

    白钺道:“齐响这个人,最会做表面功夫,让外人觉得他颇有君子之风,其实……唉……”

    萧启道:“将军放心,为了伊娜,末将也不会让自己有事。”

    白钺拍了拍萧启的肩膀,数落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刚才说要以死谢罪呀!”

    萧启一惊,心道刚才与齐响对话并无他人在场,但还是解释道:“将军,大帅当时以末将家人要挟,所以……”

    白钺挥挥手,道:“不怪你,这次他让你作为先锋,你务必要小心。我会派人尽量护你周全。我也奇怪,你是怎么查到他们的暗哨的?”

    萧启道:“三叔给末将做了几个能藏在下面看清上面情况的镜子,末将把镜子伪装成船上的部件,自己藏在船底得暗格里,让人撑船沿着河岸走,探查对岸的部署情况。”

    白钺点点头,道:“做得好啊!这种办法也就你能想到,你也是有备而来啊。可是?锋芒太露始终不是好事啊!”

    萧启道:“将军,末将当时想,要做,就要努力做到最好,如果我有机会攻下江州却没有做,我怕……我会后悔……”

    白钺道:“你还是不甘心啊……虽然你还年轻,但也能独当一面了,你自己决定吧。我得回去了,待时间长了会有人怀疑的。对了,齐响身边的明是我的旧部,你有什么事尽管找他。”

    听了这句话,萧启刚才的疑虑顿解,叩首道:“多谢白将军。”

    望着白钺的背影,萧启无力的跪坐在地上,颓然想到:“自己真的错了吗?那自己应该如何做呢?”

    第二卷 且看雏鹰傲青天 第十三章 江州说书人

    第二日天刚亮,齐响就在部将的簇拥下上了船,齐响的船极其奢华,分为三层,船帆均为暗黄|色,光船夫就有一千人,每人的马甲竟都是由上好的丝绸做的,船桨,桅杆都镶了一层黄金。

    萧启作为卫兵,和其他人一起上了船,上去才发现,船里面更是豪华,萧启等人的坐垫都是云锦制成,齐响一坐下,就有几个只穿短裙的女人凑到他身前,齐响笑着搂过一个亲了一下,大笑道:“美人,你今天好香呐!今天晚上到我帐里啊!”

    美人娇笑着坐在齐响腿上,玉臂攀着齐响的脖子,吐气如兰:“大帅,奴家一定伺候好你……”

    齐响打横抱起美人,道:“好啊!本帅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萧启看在眼里,觉得全身不自在,只得把头低下,其他人似乎都习惯了,对齐响的行为视而不见。

    不久,就到了对岸,齐响登上江州城墙,城墙下,江州的百姓早已等候多时,萧启看在眼里,心中暗暗诧异。

    齐响站在城墙上,对江州的百姓喊道:“乡亲们,我们来的太晚,让你们受苦了,我代表大齐全体将士向你们道歉了!乡亲们,昨天夜里,我们攻下了了江州,从今天起,这里就是大齐的土地了,昨天影响了乡亲们休息,今天又这么早让大家过来,是本帅的错。但本帅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有两个好消息告诉大家,第一,原本驻守江城将士,只要投降,一律不杀,若愿意参军,直接并入大齐军队,保持原有官职,若不愿当兵,是江州本地人,就可以回家和家人团聚,其他地方的人,等我们攻下他们的家乡,就送他们回家!第二,大景苟延残喘十余年,乡亲们生活不易,我会尽量和皇上说免除你们的赋税,让大家过上好日子!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我宣布,每户发五贯钱,一会儿可以到江城府衙领取。”

    百姓听了,一阵欢呼,萧启站在一边,暗道:“齐响的表现,分明是一个爱护百姓的元帅,又有谁能看出他的真实面目呢……”

    以后的三日,除了安抚百姓,齐响一面下令除五万人留守外,大军全部过江,留五千人守住江州,大军到城外安营扎寨,不得马蚤扰百姓,同时加紧练兵,两日后进攻隔壁的魏州。在这期间,齐响对萧启的功劳只字未提,也没有开庆功会,萧启反而松了口气。

    明日就要攻打魏州,今日轮到萧启到到江州巡逻,将近午时,也许是因为战争,偌大一个江州,竟没有看到几个像样的摊子,萧启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走进一家酒楼,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见没有人注意自己,萧启摘下护面,和伙计要了一碗面。

    这时,一个老者背着一个小锣走上了台,台下的是食客见了,纷纷大叫起来:“三爷,三爷吉祥啊!”“三爷,今天给我们讲什么故事呀?”

    三爷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敲了一下锣,慢条斯理道:“小老儿从不讲故事,小老儿讲的都是真事儿!有人喜欢真事儿,有人不喜欢真事儿,有人希望被人知道,有人怕人知道,你们打算听哪一种呢?”

    食客听了,又乱了起来,三爷又敲了一下锣,台下立刻安静下来。三爷道:“好,今天我就给大家讲一讲大齐攻下咱们江州的故事。”

    一个食客喊道:“三爷,这有什么好讲的啊!”

    三爷道:“当然有,我问大家一个问题,是谁打下了江州呢?”

    下面纷纷答道:“三爷,那还用问吗?当然是齐大帅啦!”

    三爷摇头道:“错啦错啦!怎么会是齐响呢?”

    大家听了,纷纷扔下筷子,看向三爷。萧启也是一愣,警觉的打量着三爷,看起来只是一个孱弱的老头,并无任何出奇之处。

    三爷见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就敲了一下锣,道:“其实啊!打下江州的,另有其人!大家想一想,齐响驻守江边十余年,都没有过江,为什么这回就过来了呢?江边的暗哨数不胜数,连江州的老人儿,都不清楚到底有多少,岂是齐响可以对付的。”说着,顿一顿,敲了一下锣。

    底下的食客早已等不及了,吼道:“三爷,你就告诉我们吧!到底是是干的啊?我们得好好谢谢他!”

    “是啊!老子回去就给他立长生牌位!”

    三爷神秘的笑了笑,道:“这位打下江州的,乃是大齐的一名小将,今年还不到十八岁,姓萧名启。这位萧将军啊!不仅仗打得好,容貌更是出奇的俊美,听江州守军说啊!看到萧将军,就像看到天神下凡一样,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啦……”

    萧启听了,再无胃口,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约摸着够了,就留在桌上,匆匆离开了。

    一下午的巡逻,萧启都是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为什么一个看似普通的说书先生,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他说这些官府竟然不会去管,可见,他的所作所为有人在背后指使,可那个人会是谁呢?他这么做又有什么目的?萧启隐隐觉得,有人在暗中帮自己,可通过这种方法让齐响不敢随意打自己的主意,不知是福是祸……

    遇到这样的事,萧启都不知道和谁去商量,齐响想尽办法打压自己,连白钺想找自己都得小心翼翼的。忽然的,萧启觉得异常孤独,不由开始怀念当年在千夫营的日子,训练虽然辛苦,可是身边有一群可以交心的兄弟,不像现在,什么都没有……

    萧启抬起头,天色昏暗,似乎要下雨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齐响就命令士兵在魏州外列阵,把魏州层层包围。天亮后,齐响派传令官到魏州城下叫阵,喊得不外乎投降不杀之类的话。

    对于这种做法,萧启并不赞成,总觉得太过仁慈,如果让他来打,他一定会直接派人进攻,等对方主动投降。

    萧启知道,齐响这么做,是在做给南景的百姓看,给他们留下大齐仁德的印象。可是?表面的宽容并非仁德,百姓要的,不是几句好话和空口无凭的许诺,而是安安生生的日子。

    不一会儿,一个黑甲将领手持长枪率领约一千人从魏州城飞驰而出,黑甲将领道:“我等誓死效忠大景,宁死不降,齐响,你勿要白费力气了!”

    齐响嘲笑道:“就凭你?你们一千人?”

    黑甲将领道:“那又怎样,我们兄弟自知必死,可死之前,也要拉几个做垫背!来呀!咱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你说了算!”

    齐响大笑道:“就凭你们?根本不用一起上,我们一个就能收拾了你!”

    说着,转向萧启,道:“你带一百人去会会他!”

    萧启只得躬身行礼,带一百骑兵冲上前去。

    黑甲将领等萧启走进,吼道:“在下魏州军长穆尽忠,敢为将军高姓大名?”

    萧启施礼道:“在下萧启,承让了。”说着,手握长刀,催马上前,准备与穆尽忠一战。

    待萧启走进,穆尽忠看了萧启几眼,大笑道:“大齐没人了吗?竟然让一个女人上战场?还是个漂亮?小,你能拿动刀吗?来,哥哥帮你拿!跟哥哥走,哥哥好好教教你怎么骑马,当然,是我骑你……哈哈哈哈……”

    萧启脸色惨白,右手死死握住刀柄,一言不发,挥刀砍向穆尽忠,穆尽忠大笑着躲开,继续嘲笑道:“小,刀都拿不稳,走,快和哥哥到城里去快活快活!”

    萧启咬住下唇,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因为愤怒,长刀也失了分寸,胡乱的砍向穆尽忠。穆尽忠哈哈大笑,一一闪身避过。

    白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论招式,萧启决不在穆尽忠之下,可他已经乱了方寸,恐怕随时会被穆尽忠扎下马。

    果然,两人刚斗了二十招,穆尽忠的枪就刺伤的萧启的右臂。因为有铠甲保护,只是划破了皮,但似乎是伤到了血管,不住的涌出。

    白钺紧紧地握住缰绳,心中猛的一痛,他知道,现在不可能求齐响派军援救。回头看看身后的阎王和判官,两人都一脸愤怒的看着齐响,时刻准备上前援救。

    李有才上前几步,不敢跪下,只是拉住白钺,哀求道:“将军,求你,让我们上去帮萧准将吧!”

    白钺痛苦的闭上眼睛,轻轻摇了摇头,眼皮剧烈的抖动,似乎要有泪水落下。

    李有才看了看白钺,有转头看向萧启,想到他那天的话,喉头似乎被什么堵住了,他知道,没有齐响的命令谁也不能妄动,可自己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七哥战死吗?

    不一会儿,穆尽忠的长枪有刺向了萧启的脖颈,萧启偏头避过,可锋利的枪尖也在他颈上留下一条不短的划痕。

    穆尽忠吼道:“小,大爷我又划伤你了,大爷我好心疼啊!来,给大爷我求个饶,大爷我好好疼你!”

    萧启闭上眼睛,勉力稳住心中的愤怒,他知道,如果自己还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恐怕就会死在战场上。深吸一口气,右臂和颈上伤口的剧痛让他更加清醒。

    容貌过于秀气,一直是萧启最大的心病,在军营中,袍泽们虽然也会因为这容貌对自己产生怀疑,可从不恶言相向,经过相处,大家也能认可自己,可是今日,敌人竟然如此辱骂,叫自己如何忍得。

    不忍,恐怕就会死在这里,忍,只是一时受辱,一会儿,就可以用对方的洗刷自己的耻辱。

    萧启淡淡一笑,将长刀交到左手,道:“穆军长,现在,轮到我了。”

    穆尽忠笑道:“怎么啦!小,你要亲自来伺候爷吗?好啊!也就喜欢主动的妞!”

    萧启淡淡一笑,上前与穆尽忠重新斗在一处。平心而论,穆尽忠并不是萧启的对手,萧启有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很快便占了上风。

    又斗了几十回合,萧启趁穆尽忠不备,挥刀砍下了他的人头,看着穆尽忠无头的尸体缓缓栽下马,萧启调转马头,淡淡道:“清理余部,投降不杀。”

    第二卷 且看雏鹰傲青天 第十四章 冒州再遇险

    主将战死,一百骑兵很快解决了穆尽忠的余部,庆功宴上,将士们觥筹交错,许是知道齐响猜忌萧启,齐响帐下的部将无一人找萧启喝酒。萧启趁无人注意,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一进大帐,萧启看到凌考正靠在他的软榻上喝酒,见到萧启。凌考猛地站起来,行礼道:“参见萧准将……小的篡越,请准将责罚。”

    萧启苦笑道:“连凌大哥也和我生疏了吗?”

    凌考一愣。上前拉萧启坐下,道:“萧准将,坐,咱哥俩喝几口。”

    萧启坐下,刚要说话,凌考打断道:“萧兄弟,什么也别说,咱喝酒!”

    萧启淡淡一笑,拿起酒坛仰头往口中灌。凌考一愣,却没有阻止萧启,而是默默地看着他。喝完一坛酒,萧启的头有些发晕,就斜靠在软垫上,看着凌考,轻声道:“凌大哥,你知道吗?我……曾想过要毁了这张脸……”

    凌考叹口气,拍拍萧启的肩膀,道:“萧兄弟,别胡思乱想了,你刚来,以后会好的。”

    萧启点点头,轻声道:“倘若,我不是从千夫营出来的,我真想……”说到这里,萧启生生顿住,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凌考也甚至萧启心中难受,倘若不是顾忌兄弟,他恐怕早就与齐响发生冲突,也就不再劝说。

    忽然,门口响起一声炸雷:“萧兄弟!你在里面吗?”

    萧启一愣,随即跳了起来,道:“熊大哥,快进来!”

    门帘一动,来人竟然是熊霸和林状元。

    萧启走上前,握住熊霸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熊霸一把抱住萧启,转了一个圈,道:“萧兄弟,我可算找到你了!”

    萧启伏在熊霸怀里,脸色微红,问道:“熊大哥,状元,你们还好吗?”

    熊霸道:“哥哥我现在是校尉啦!状元下个月也要升为校尉呢!”

    萧启强笑道:“恭喜你们了。”

    熊霸一向粗心,没有注意到萧启的情绪变化,大笑着拍着萧启的肩膀,道:“哥哥我还没恭喜你呢!我像你这么大时,我还在街上和人打架呢!萧兄弟啊!你可让我们好找啊!千夫营来第一天,我们就去找你,结果千夫营的守卫不让我们进去。我们说要找萧启,他说没有这个人,我们第二天找到李有才,才知道你已经出了千夫营,当上了准将。我们去李将军那里找,他们又说你被齐大帅要走了。我们到齐大帅那里找你,他说你去执行任务,等到今天看你和敌军打仗,才知道萧兄弟你有多厉害!”

    萧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林状元看出萧启神色有些不对,便问道:“队长,你……有什么心事吗?”

    萧启苦笑着摇摇头,道:“没事,可能是喝多了吧!咱兄弟好久不见,不说不开心的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时我的卫兵长,凌考凌大哥。来咱们兄弟喝几杯。”

    林状元看着萧启有些暗淡的眼睛,却不好问什么?只得笑着陪萧启喝酒。

    以后的几个月,大齐军队势如破竹,很快就攻下了南景的三十座城池。每次攻城,除少数军长投降外,几乎都是萧启打头阵。

    这期间,辱骂者有之,讥笑者有之,萧启基本上都能平静应对,可每回打完仗,萧启都会把自己关在帐里,让卫兵守在门口,谁也不见,庆功会也很少参加。

    这段时间,萧启一天一天消瘦下去,也愈发沉默了。见了人,还是那般谦和的行礼微笑,但很少主动说话。没人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发呆,有时千夫营的兄弟来看他,他也常常低头不语,即使是李有才也不能逗他一笑。

    白钺很担心却也无可奈何,又不便去看萧启,只得安慰自己心病只能靠自己解决。活阎王和铁判官也看不下去了,判官更是跳起来要去找齐响理论,却被阎王拦住了,阎王劝判官,让他相信萧启能处理好一切,毕竟两人生命有限,不能一直护着萧启,处处保护他。日后的一切不顺,还要他自己面对。

    以此同时,不知是何人指使,大齐军队每占领一城,不论是南景还是大齐,说书先生不约而同的讲起萧启。讲萧启如何武艺高强,如何熟识兵法,容貌如何俊美无双,见过萧启对敌的人更是把萧启的武艺和相貌说的如同天神。许多饱受南景官吏压迫的平民更是在家里供上了萧启的长生牌位。

    齐响听说了这件事,心中很是不快,但也无可奈何,有百姓的拥戴,齐响也不敢动萧启。

    三月十一,大齐部队攻打冒州。冒州距离南景渡城中州五百里,以盛产竹子而闻名于世,军长名叫黑铁汉,身高九尺有余,远远望去就像一个黑塔,使得一对铁锤,一个重五百斤。

    他的弟弟黑铁男是尹州军长,一个月前,死在萧启刀下。所以,黑铁汉对萧启恨之入骨,刚到阵前,就喊萧启上前送死。

    白钺进言道:“大帅,对方善使铁锤,萧启的兵器恐怕不占优势啊!您帐下的黄将军有千钧之力,不如让他……”

    齐响摇头道:“当年死在萧启手上的皮修罗不是也善使巨斧吗?”

    白钺还要说话,萧启上前平静施礼道:“大帅厚爱,萧启定不辱使命。”说完,头也不回的策马上前。

    看着瘦了一圈的萧启,白钺轻轻摇摇头,退到了后面。

    见到萧启,黑铁汉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道:“奶娃娃,我叫萧启过来,你来干什么?莫不是看不起我?”

    萧启淡淡一笑,施礼道:“萧启见过黑军长。”

    黑铁汉瞠目结舌的打量着萧启,惊讶道:“你就是了杀死我大景二十一军长的萧启?”

    萧启点头道:“正是萧某。”

    黑铁汉道:“看了你的资料,我还以为萧启是个彪形大汉,没想到竟然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奶娃娃,我是该说你厉害呢?还是该说我那死鬼弟弟不争气呢?不过话说回来了,你娘老子怎么摆的,把你生得如此漂亮?”

    萧启低垂双目,握紧长刀,沉声道:“多说无益,萧某得罪了。”

    黑铁汉哈哈大笑,道:“好,痛快!接老子一锤!”说着。抡起铁锤砸向萧启,萧启自知不敌,急忙闪身避过,黑铁汉道:“好快的身法,不只是你快还是我的锤快!”

    说着,双臂挥舞,一锤接一锤的向萧启砸去。萧启自知,硬抗不是对手,只得一边机警的闪避,一边寻找机会反击。

    斗了百余回合,黑铁汉竟全无疲倦的迹象,萧启却有些体力不支,昨天刚刚从黄州赶来,夜晚又是萧启守夜,几乎一夜没睡。看来,齐响真的要制自己于死地啊!萧启一边苦笑,一边躲避着黑铁汉的攻击。一个不注意,萧启的长刀正碰在黑铁汉的锤上,长刀脱手,人也差点跌下马来。

    黑铁汉大笑着扔掉手里的铁锤,道:“萧启,也不过如此嘛!你的兵器没了,我也不占你便宜,咱们比力气如何?”

    萧启稳住身形,道:“多谢黑军长。”

    黑铁汉道:“别谢我,老子是想亲手掐死你给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报仇!”萧启淡笑道:“萧某命就在这里,阁下有本事,尽管来拿!”

    黑铁汉不答话,探手去抓萧启的肩,萧启调转马头避过。萧启在军营中也算高大,但和黑铁汉相比,还是低了很多,身形又相对瘦弱,仍然不占优势,再加上昨夜一夜没睡,刚才躲避黑铁汉又耗费了不少体力,不一会儿,就被黑铁汉从后面揽住了肩膀。

    黑铁汉跳到萧启马上,一手抱住萧启的肩,另一只手扼住萧启的喉咙。萧启呼吸困难,本想抬腿去踢黑铁汉的头,可黑铁汉似乎猜到了萧启的想法,弯腰压在萧启,萧启动弹不得,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活阎王大吼一声,不顾白钺和齐响,猛的一甩上衣,就向前冲去,铁判官紧随其后,千夫营的兄弟们也都纷纷上马,打算去营救萧启。

    齐响道:“站住,谁都不许动!”

    铁判官道:“齐老头,别命令我们兄弟,我可不是你的兵!”

    白钺道:“大帅,您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萧启死吗?”

    齐响道:“这是男人间的决斗,你们上去了,让萧启以后怎么见人?”

    白钺泣道:“这是两军对阵啊!大帅!”

    齐响愣了一下,看了看随时可能冲上去的千夫营士兵,又看看身后一脸悲愤的军士,无奈的挥挥手,算是默认。

    几乎是同时,千夫营的士兵策马向前,李有才更是喊道:“七哥!我们来了!你要撑住啊!”

    萧启被压得直不起腰来,眼前开始发黑,耳边嗡嗡作响,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萧启的双手按在腰刀上,越握越紧,手臂上青筋尽显。忽然,萧启“噌”的一声拔出腰刀,眼中决绝之色一闪而过,继而猛的向自己小腹刺去,刀刺穿了萧启,同时也刺穿了趴在他身上的黑铁汉。

    李有才看到这一幕,双目欲裂,一声哀叫已经策马道萧启身前,却来不及制止萧启,只见萧启颤抖着握住刀柄,用力一拧身,刀从黑铁汉的腰侧划出,淋漓。萧启不敢耽搁,又将刀从自己身体里拔了出来,挥刀砍下黑铁汉的头颅。

    扑通一声,黑铁汉从萧启马上跌下,萧启单手握刀,马背已经被染红。刀身上的一点一点滴到土地上。

    萧启抬起头,不住的血从嘴角涌出,但他没有看赶过来的兄弟们,也没有看判官和阎王,而是向黑铁汉的部将吼道:“哪个不服,尽管过来!”

    敌军惊讶的看着全身浴血的萧启,脸色惨白,双腿不由得颤抖。萧启吼道:“来啊!谁还敢上来?”

    说着,策马一步一步逼向敌军,不断流出的一滴一滴的滴在土地上。敌军怔怔的看着萧启,不由向后退去。齐响看时机已到,挥手命令士兵发起总攻,活阎王听到总攻的号角,几步上前扯下萧启,抱住他向回跑去,千夫营的军队也放弃进攻,紧紧跟在后面。

    萧启靠在活阎王怀里,淡淡一笑,昏了过去。

    第二卷 且看雏鹰傲青天 第十五章 艰难

    14日苦逼的停电一天,定时上传了哈~~为庆祝一直在榜上,某止决定周日两更!谢谢大家!!

    等萧启醒来,已是三日以后。萧启慢慢睁开眼,等完全适应了光线,他才看到自己躺在担架上,身体随着担架的摇晃被扯得生疼。

    萧启轻轻的吸气,问抬担架的护军:“这位兄弟,咱们到哪里了?”

    护军一愣。低头道:“萧准将,你醒了啊?前几天你烧得可厉害呢!吓死我们了。昨天我们已经离开了冒州,现在正在向叶州行军呢!你先歇歇,最多半个时辰就要休息了。下午咱们还要爬山呢!我这里有止痛的药,你要是疼得厉害就和我要。”

    萧启艰难的点点头,道:“多谢了。”说完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萧启感觉有人握住自己的手,睁开眼,发现是白钺。白钺见萧启醒来,勉强笑道:“醒来了?感觉怎么样?”

    萧启淡笑道:“将军放心,末将没事。”

    白钺道:“本来我主张把你留在冒州,可……不同意。”

    萧启点头道:“没关系。末将还年轻,过几天就可以再上阵杀敌了!”

    白钺一愣,眼眶顿时红了,他紧紧握住萧启的手,哽咽道:“萧启,我对不起你。如果……如果我不是惧怕……不敢来找你,你就不会有求死之心,也不会受伤了……”

    萧启摇头道:“将军放心,末将从无求死之心,父亲和伊娜都在等我回家呢。”

    白钺控制不住自己语气里的哽咽,轻轻擦去萧启脸上的冷汗,道:“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自从跟了他,他想尽办法对付你,他手下的部将也都不敢和你交往。上了战场,还要受敌军的辱骂,受了辱骂还不能发怒影响自己的判断,只能忍着,这段时间,你可瘦多了。”

    萧启笑着摇摇头,道:“将军放心,萧启没有半分委屈。”

    白钺叹了口气,知道萧启不愿说出来然自己难受,也就不再提,转而说道:“焦先生前几天不舒服,一直在尹州养身体,估计再过两天就能赶过来。你再忍一忍,他来了你也能少受些苦。”

    萧启点点头,道:“没关系,军队的医官也很好的。”

    白钺道:“你也该换换药了吧!医官怎么还不来?”

    萧启安慰道:“可能是伤兵比较多吧。”

    白钺道:“伤兵都留在冒州了,只有你和军队一起走。医官干什么去了,也不……”见萧启神色一黯,也不再往下说。

    又等了一会儿,医官背着药箱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白钺见了,怒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医官道:“见过白将军,萧准将,小的刚刚在给刘将军换药。”

    白钺叹道:“很快就要走了,你快点给我们看看吧。”

    医官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弯腰放下药箱,一点点解开萧启小腹上的绷带。闻到自己伤口散发着腐臭的味道,萧启尴尬的一笑,把头转到一边。

    白钺看到萧启的伤口已经有了溃烂的迹象,就问医官道:“他……伤口怎么这个样子?严重吗?”

    医官头也不抬的回答:“都烂了你说严重不严重?连日行军难免会烂,他能醒过来就不错了。”

    白钺紧张的看着萧启,哀求道:“请你,务必要治好他?”

    医官冷冷道:“我是医官,不是神仙,他要死我也没办法。”

    白钺一愣,见医官很不耐烦的皱着眉,处理伤口时也丝毫不考虑是否会弄疼萧启,便轻声对萧启说:“疼就喊出来,别忍着。”

    萧启疼的嘴唇惨白,看了看齐响所在的方向,轻轻摇了摇头。

    白钺叹道:“你这性子,对自己够狠啊!我该说你什么好啊!我们都上来帮你了,你还用这种方法对敌。”

    萧启淡笑道:“将军,我不能败,绝对不能。”

    白钺道:“你还这么年轻,打几次败仗又怎么了?更何况与纯力量型的敌人相比,你不占任何优势。”

    萧启摇摇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白钺叹了口气。

    不一会儿,医官狠狠地包扎好伤口,站起身来就要离开,白钺忙站起来问道:“下次换药是什么时候?”

    医官翻了翻眼皮,答道:“再说吧。”

    白钺急了,一把拉住医官,道:“怎么能再说呢?你看看他……”

    医官甩开白钺,道:“大军要开拔了。”说着,转身离开。

    白钺呆呆的盯着医官的背影,张开手掌,里面露出一颗红色药丸。白钺假借咳嗽,把药丸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脸上闪过一抹喜色,马上蹲下,用身子挡住齐响的视线,把药丸喂萧启吃了下去。

    下午,白钺一直情绪低落,萧启这个孩子,总是让人心疼啊!文弱秀气的相貌,果断决绝的性格,身在军营不知是福是祸。

    自从出了千夫营,并入齐响帐下,这个孩子就再没有开心过,这一切,对于一个只有十八岁的孩子来说,似乎太沉重了。

    想到这里,白钺又一次责怪自己的失职,作为主管千夫营的将军,白钺一直自诩把每一个士兵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可是?一个父亲会因为避嫌而不去关心自己的孩子吗?更何况,这个孩子需要自己啊。

    不过,即使齐响心胸狭窄,对有能力的部将多有打压,可他为何要如此难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呢?他身为大齐统帅,当今皇上的亲哥哥,谁也不可能威胁他的地位,他又何苦百般刁难萧启呢?

    傍晚,军队在山顶安营扎寨,已经入夜,白钺却在大帐中不安的来回走动。今年自己已经六十岁了,还能再干几年?年纪大了,干什么却变得畏首畏尾起来。许多和自己拼的老朋友都已经不在了,自己这条命本来就是捡来的,活了这么多年,也够了。

    白钺甩甩手,转身出营去找萧启。

    到了萧启的大帐门口,发现并无卫兵守卫,白钺不由暗自疑惑。走了进去,看见萧启正斜靠在软垫上,伸手艰难的去拿一边的木盆,白钺紧走几步,替萧启拿起木盆,萧启见到白钺,起身就要行礼,白钺道:“躺下,你总是不爱惜自己。想干什么我给弄。”

    萧启低下头,道:“没事。”

    白钺道:“和我还客气什么?对了,你的卫兵呢?”

    萧启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大帅说战事紧急,我军多有伤亡,而后援一时难以跟上,所以,把我的卫兵调走补充战斗减员。”

    白钺一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萧启苦笑道:“就在刚刚。”

    白钺叹了口气,心下明了,就在昨日,新调的五万大军已经抵达,齐响到底想干什么……看了看手中的木盆,白钺道:“我给你洗洗头吧。”

    萧启慌忙挣扎着要坐起来,口中道:“将军,末将……”

    白钺笑着按住萧启,道:“躺下,这几天没洗头恐怕早就不舒服了吧?你呀,一个男孩子比伊娜还爱干净,如果方便,你恨不得一天洗两次。”

    提到伊娜,萧启眼中闪过一抹柔情,随即轻轻一叹,闭上了眼睛。

    白钺叹口气,打了一盆热水,坐在萧启身边,把他的头发解开,然后扶萧启躺下,一边替萧启清洗头发一边道:“你是不是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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