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牌是外地的。”
“这车子值不少钱呢,准是个富二代。”
“里面的女人真是不要脸,这可是在大街上呢,想马蚤也用不着这么迫不及待吧。”
“大概想出名想疯了吧,别着急,等会铁定露脸。”
有人拿出了手机,开始拍摄。
“麻雀想飞枝头变凤凰,为达目的,什么招不敢使啊,不择手段呗。”
有年纪大一点的,直摇头,“世风日下啊世风日下。”
有好事者,将不怀好意的眼珠子贴在了车窗玻璃上往里瞧,只是这特殊色的玻璃,任他们睁大了眼睛,也看不穿里面的秘密。
路边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海芋站在人群里,听着这些七嘴八舌的议论,强忍着笑,慢慢淡出。她知道车子里的男人此刻恨得她牙痒痒地,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他撞在自己的枪口上,还调/戏她不止两三回。
hold不住这小子,怎么跟老巫婆对抗。
曾经当小媳妇的日子,休想在她往后的人生里复制。这辈子,就算当不了女王,也得做个御姐。
话筒里,男人喘着粗气,“喂,小鱼儿,三分钟,到了吧。”
他可是从一数到了一百八。
“时间到了,不过你的世界末日也到了。”海芋欢乐地看着巡逻的警察拨开路边围观的人靠近车子。
纪君翔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车门上“砰砰砰”地三响。
抬起头,看见穿着夜光制服的两个交警,一左一右站在车两侧。
小鱼儿,你也太狠了一点吧,居然把警察都给招来了,存心想让他出丑是吧。
成,既然你想看,怎么着,作为你的男人,也得配合一下是不。
大大方方地打开两扇车窗,露出一张大汗淋漓的脸。
有人惊呼,“好帅的男人。”
“不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纪君翔咧出两排白牙,“警察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我可是良民一个,可没有违纪犯法的事。”
警察往里瞧着,脑袋只差没钻进车里,其中一人稍稍地掩饰了一下,却收不住那鄙夷的目光,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先生,这里不能停车,你的行为已经严重地影响了交通秩序。”
一张罚单开到了他的面前,“麻烦在上面签个字。”
“成,我为我的行为道道歉,认罚。”纪君翔像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双手接过单子,不就是罚点钱而已嘛。
就在他低头签字的时候,好事者的的手机悄悄地伸进了前窗,对着后方就是一阵猛拍,这架式,可真有点狗仔的潜质。
“兄弟,我看你这手也屈伸得累,不如,干脆让你去后面拍几张。”纪君翔笑着打开了后窗。
自然是空空如也的一幕,那人以为能拍到点猛料的心思落空,“人呢?”
纪君翔好笑地,“我这么大个活人坐在你面前,难道是个鬼?”
“我是说那个”
“兄弟,无聊也别尽往歪处想,这车上就我一个人,你找不出第二个。”那肇事者此刻已逃之夭夭离开现场,站在了马路对面远远地不怀好意地看着他被当猴围观。女人,你给我等着瞧。
“没事你整什么车震,神经病吧你。”热闹没看成,那人骂骂咧咧地。
纪君翔胡诌了一个理由,假装无辜地说,“我座椅坏了,修正它的时候用力太大了一点,不行吗?兄弟,是你心思太龌龊,不能怪我行为不检点啊,是不是?”
交警半信半疑地,“车子坏了就到4s店里去修理,省得让人误会。”
纪君翔将签好字的罚单交回给警察,自己留了副本,“给你们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啊。”
“走吧走吧,别停在这儿挡路,大伙都散了啊,没什么热闹可看。”交警开始驱散围观在车前头的人群。
纪君翔得以突出重围,女人的电话倒是一直没有挂断,只是马路中央,横阻着隔栏,想要去她那边,得继续往前开到前面的十字路口才能转弯掉头。
“女人,戏弄了我,开心了?”
“我哪戏弄得了你啊,是你自己座椅坏了,修整它而已,可不关我的事哦。”海芋矢口否认。
待他等过红绿灯,将车子调头开到刚才看见她所站的位置,右顾右看前望后瞧却已不见她的踪影。
“女人,你在哪?”
“再往前开五十米,丁字路口,右拐三十米左右,楼上,烤肉吧。”
“知道我现在最想吃什么?”
“吃我呗。”海芋想象得出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很有自知之明地说。
“原来你也知道啊。”纪君翔哼道。
“所以要先吃饱啊,要不然,哪有力气转受为攻。”都是成年人,知道彼此身体的需求,海芋也装不了纯情小女生羞嗒嗒的模样。他大老远跑过来,当然也不可能只是跟她纯粹地谈谈精神恋爱。
只是,一想到那事,心竟然莫名地跳得比平常快起来,脸似乎也有点烧。
这大概就是恋爱的感觉吧。
纪君翔找过来,看见她正忙得不亦乐呼,桌子上堆着大盘小盘的各式肉类和蔬菜,还有一扎扎的冰啤,而刚才那一幕仿佛不曾发生过,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你这么吃,就不怕身体走形?”女人可都是在意自己的身材的,特别是像她这种生活在舞台上的女人,更注重自己的外表形象。
“怎么,你嫌弃?”海芋斜眯着眼睛看着他。
“你要胖了才好,再变丑一点,就没人跟我来抢你了。”都说谈恋爱时,女人最没安全感,在他这儿倒是反过来了,虽然她成了他的女友,虽然她成了他的女人,可是为什么总有一种她随时会离去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闹人心。
“滚。”海芋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句。
纪君翔屁股下生钉,“我又不是球,你想让我滚也滚不动。”
第一卷 第452章 谁攻谁受
吃饱喝足,酒意微熏。
从烤肉吧出来,海芋拉着他在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美其名曰促消化,免积食。
纪君翔忽然觉得,与自己喜欢的女人在午夜的街头压马路,也是件挺浪漫的事。
特别是,当她走累了,耍着赖要他背时,那种作为男人被女人依靠着的感觉,是如此地甜蜜。
他在她的身前蹲下,“上来吧。”
她毫不客气地跳上她的背,为免自己掉下来,双手环绕在他的脖子上。
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还是酒意上头,她就在他的背上安然睡着,脑袋耷拉在他的脖劲里,那均匀的呼吸吹息在他的皮肤上,暖暖地,让人安定。
他背着她到酒店,在前台异样的目光中开了间房,再背她上楼。
电梯的壁镜里,隐隐地可以看见她酡红的侧脸,几缕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贴在上面,嘴唇微嘟,越发显得妩媚。
反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小鱼儿,醒一醒。”
她迷迷糊糊抬起头睁开眼睛,看到镜中的自己。
纪君翔只觉得热血,欲/望冲抵在某一处蠢蠢欲动。
镜子里的女人,慵懒,媚惑,难掩妖娆。
现在的他,能抵住外面万千的女色/诱惑,可唯独她的本色,让他难以自持。他想要她,并不想掩饰眼睛里透出来的情/欲。
“这是哪?”她问。
“让你转受为攻的地方,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又调/戏着她。
海芋照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了下去,疼得他呲牙咧嘴。
“喂,女人,你轻点,快松口啊,你吸血僵尸啊,咬这么重,血管都要被你咬断了。”
海芋闻到了齿尖的血腥味,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他,欣赏她在他身上的留下的杰作,手指细细地在那唇齿印抚摸着,阴森森地说,“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你这脖子还真的挺好看的,我要是吸血僵尸,还真想给你咬出两个漂亮的洞来。
纪君翔莞尔一笑,“会咬人的女人,看来你是全醒了。”
他毫无征兆地将她放下来,在她就要跌地的时候迅速转身捞住了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手掌伸进了她的衣服里,“被你耍弄了一晚上,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能平衡我这颗受伤的心灵和脖子?”
他这脖子上的印子,咬得可真深,皮肤上都渗出了丝丝血色,估计好些天都难以消掉。
海芋咯咯地笑,手指抵在他就要亲吻过来的唇上,“你想让你的女人在摄像头之下表演活色春香?”
纪君翔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也就是在这一眼的瞬间里,海芋巧力翻身将他压住,一改慵懒的模样,化身为进攻的母豹,全身充满性感的张力。
“你不觉得总是用惩罚这个词,太老土了吗?”
“难道你有更好的主意?”
电梯在这个时候打开,他弯腰扛起她就往外走。她也不吵不闹,任他扛着穿过走廊,抵达房卡所指的房间,被直接扔在床上。
只是,在他扑下来的那一刻,一个翻身迅速滚离他的魔爪,再翻身一跃,骑上了他的背,化被动为主动,将他反压住。
俯下身,她轻咬着他的耳根,手指邪恶地钻到那处欲/望之源,轻轻握了一下,“就算一刻值千金,你也用不着这么猴急吧。”
纪君翔感觉自己的身体紧绷着,那里,似乎又肿胀了几分,他微微拱起身子,按住她想要抽离的手,“别走。”
“想要?”她哧哧地笑,手心炽烫。
“想。”他太想了,想要进入她的身体,那温暖的包围,都想得他快要发疯了。和尚不好当,要不是跟大哥之间有交易,他真想丢了那摊子。
“那惩罚的事怎么算?”
“换你做主角,你惩罚我,我乐意。”她的主动,让他的欲/望更张扬。
海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想得美了你,如果你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不要吧,好没面子的。”从来只有女人求他的份,可是犯在她手里,风水不再向着他。
“你是面子重要,还是这里想要?”她握着他那里的力度,紧了几分,“如果不想要,我可就不陪你玩了。”
纪君翔是痛并快乐着,忍不住哼吟出声,“好好好,我求你。”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海芋故意地整他。
“我求你,大女人,求你要了我这小男人,求你惩罚我。”哎,大丈夫能伸也能屈,就当是给床第之事增加了点小情趣,再说了,有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卖力,他只需躺着享受,这等美差事,怎么想都不吃亏。
“还有呢?”
“求你看在我为你当了快两个月和尚,为你牵肠挂肚的份上,给我点福利,行不行?”他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海芋心情大好,终是趴在他的背上笑出声来,“小样儿,真听话,姐就赏你个难忘的夜晚。”
这里如歌,可是此刻另一个地方,纪夫人是心堵难平。
温家的晚餐,因为有她的参与,比平时要沉闷许多,但到底还算平和地过来了。
桌上,她一没对饭菜挑刺,二没给千寻找麻烦。饭后,她还陪安安做了会手工diy作业。
这样的转变,让温母一时间都无法适应,她将纪君阳悄悄地拉到阳台角,“你妈,她没事吧?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一样。”
纪君阳微微笑道,“别担心,以后只会越来越好。只是我妈有些做得过份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只要她以后对千寻和孩子好,我也就没什么意见。”天下父母心,不都是盼着自己的孩子过得趁心如意吗。
纪夫人离开温家的时候,对千寻道,“你怀孕反应大,身体吃不消,就把那工作辞了,可别折腾了我孙子,君阳又不是养不起你跟孩子。”
虽然这话有点不中听,可是千寻却听出些关心的味道来,即便老太太只是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但至少这个孩子,唤回了她的一点亲情。
“我没事,谢谢您的关心,我送您下去。”
“不用了,我就住在楼上,明天再给你过来煲汤,免得有人说我这个做婆婆的,没有照顾过你。”
老太太还是那个老太太,即使心有所软,嘴上依旧不饶人。
好在千寻,已经习惯她对她的态度。这种不冷不热,总比之前完全的冰冷排斥地要好。她发现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老太太想着将来呱呱坠地的孩子,长大后跟安安一样地聪明伶俐,她甚至想过要将他培养成更优秀的人。
孩子让她心情渐好,可是回到楼上,一想到这套小公寓,是君翔为追海芋那个女人而购置的,心里就添堵。
海芋这女人,跟温千寻比起来,更不入她的眼。如果说温家是本份人家,那海家那些人,真是有多远差多远。所以,温家教育的女儿还算知书达礼,有点个性,但性情还算温和,知进退。但是海芋,性情粗鄙难改,真不知一向对女人挑三拣四的君翔怎么就迷恋上了她。
别以为她不知道,君翔人在江城,可是从未断过与这个女人的联系。
她生的三个孩子,当真是没有一个让她省心的。
酒店里,海芋妖娆地绽入在纪君翔的身上,赤/裸的身子泛着晶莹的粉红。
纪君翔觉得,她就像一条美女蛇,缠紧着他的欲/望,让他无法自拔,想要得更多。
他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低头,###着她胸前绽入的红色罂果,如食之毒,叫人上瘾。
偏偏,她在这个时候,说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你妈知道你过来了吗?”
纪君翔微微一顿,继而牙尖用力咬了她一口似有不满,“好端端地提她做什么,大宝贝,你应该专心点。”
胸尖疼痛伴着销/魂的颤栗感觉传遍海芋全身,她紧紧地抱住他的头,跪坐在他的身上摆动腰臀,他的炙热填满了她的空虚。
“你妈要是知道你大老远跑过来跟我鬼混,估计要气个半死了。”
“鬼混?”纪君翔的巴掌落在她光滑的臀瓣上似惩罚,“小鱼儿,你不用气死我妈,我就先被你气死了。我大老远跑来跟你约会,真心一片,你竟然只当是鬼混,太让我伤心了。”
什么女人呐,一点也没有作为女朋友的自觉。
他那认真控诉的表情,让她扑哧一笑,慢下了动作,捧起他的脸,在唇上印了一吻,“好好好,是姐说错了话。”
“那你是不是得补偿我这颗受伤的小心灵。”
“还小心灵,你以为你真小呢。”海芋鄙视地戳着他的胸膛。
“反正比你小。”这可是事实。
海芋柳眉一瞪,“你嫌我老?”
这是哪跟哪啊?女人的思维跳跃永远是男人追不上的级别。
“我要嫌你老,也不会变成你现在身下的小兽是不是?”
似是不满她的怠慢,他抱着她的腰,狠狠地顶了几下,顶得她差点魂飞魄散,眼前开出一朵一朵的花来。
“唔”海芋忍不住欢吟出声,此时才反应过来,此兽非彼受,“臭小子,你不会轻点啊。”
纪君翔笑道,“你要是累了,我不介意为你效劳,保准伺候得你舒舒服服,如入天堂。”
海芋哼道,“今晚这个小受样,你还真是做定了。”
那还不是他让着她的,要真比起力气来,她哪是他的对手。他喜欢被她这样地对待,她的主动,让他觉得,她的心又为他敞开了一些。
他发誓,他会将阳光一点一点地种满她的心间,开出美丽的花朵来。
第一卷 第453章 挑拨离间
翌日清晨,温母做好了早餐,询问纪君阳,“要不要叫你妈一起下来吃?”
她是知道的,君翔住楼上的时候,可是不开火的,厨房里连那套炊具都没有,所以才会有昨天借厨房的事发生。
听安安说过纪宅的大,她以为像纪夫人这样过惯了豪门贵族生活的人,出门在外,星级酒店是免不了的。可是现在纪夫人却肯屈居在楼上这个几十平的房子里,实在让她有些意外。
同为女人,她或许又明白了一点什么。她也不是那种喜欢故意与人为难的人,知道如何见好就收。
纪君阳说,“不用了,我等会给她送份上去就可以了。”
安安从餐椅上立起身子扯了张纸巾抹了抹嘴,“老爸,我吃好了,我去送。”
纪夫人昨夜睡得很晚,想一些事想得头疼,翻来覆去到天近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所以醒得迟。
她做了个梦,梦见她亲生的三个孩子把她抛弃了,可是温千寻却收留了她,对她极好。
这真是个怪异的梦,怎么可能有这样荒唐的事发生。
可是醒来,她却躺在床上黯然神伤,三个孩子,虽说没有抛弃她,可不都嫌弃着她吗?事事与他作对,没一个听话的。有时候她在想,她这做母亲的,是不是做得特别失败。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习惯性地叫顾医生去开门,半天不见动静,她才想起,顾医生因为家里出了点事,请了几天假。
只好自己起床去应门,低头,看见安安端着早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她笑。
“奶奶,这是爸爸让我给您送上来的,我是不是敲门敲得早了点,打扰您睡觉了。”
孩子的笑,干干净净,让纪夫人积郁了一早上的闷气消散了不少,她接过小家伙手中的早餐,“没有,奶奶早就醒了,只是赖在床上没起来。”
“奶奶你是不是生病了?要是生病得早点看医生哦。”
体贴的话让老太太心中一暖,她将早餐放在桌上,回头抱起跟在她身后的小家伙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奶奶没生病,只是房子里冷清清地,不想起床,多睡了一会而已。”
安安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再试了试自己的,如同小大人般地说,“嗯,没发烧,奶奶没骗我。”
老太太笑道,“小东西难不成你还会看病不成?”
“不会呀,但是我知道,发烧的时候,脸好烫的。奶奶你先吃早餐吧,要不然,等下凉了就不好吃了。”安安从她的腿上跳下来,自己搬了把椅子过来坐下,“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就不孤单了。”
“你今天不要上学?”
“我今天去大胡子的武馆,晚一点去没关系的。”
“女孩子学武是不是很辛苦?”
安安趴在桌子上,双手托着腮,想了想后道,“很好玩呀,比幼儿园好玩多了,幼儿园的小朋友动不动就抢东西哭鼻子,不过,再过一个月,我就可以上小学了。其实老师说我直接上小学三年级都没问题了,但是千寻说,小学不可以跳级,那会拔苗助长的,对我不好。她也不会给我报这个那个特长班,除非是我感兴趣的。”
纪夫人问,“那学武是你自己感兴趣的,还是你妈要你学的?”
“当然是我自己先喜欢的呀,然后千寻觉得,女孩子学这个,可以保护自己,遇到坏人时也不用害怕。”顿了顿,安安见老太太面前的早餐没有动,“奶奶,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个呀?”
“不是,奶奶还没洗脸刷牙呢,等会啊。”老太太起身进了洗手间,再出来时,她说,“安安,要不,等会奶奶送你去武馆怎么样?”
“好呀。”小家伙应得爽快,跳下椅子,“那我先下去准备一下哦。”
其实要准备的,也就是一套练功服而已,用她漂亮的小包包一装,跟家里说了一声,便又窜上了楼。
老太太与小家伙的亲近,是千寻乐于见到的。
可是温母却是担心了,等到孩子们都出了门,家里就剩下她和老伴时,不免嘀咕,“这君阳的妈,不会是想把安安也抢过去吧,这我可不干。”
温父坐在沙发里,从早报中抬起头来看着心神不宁的妻子,“你看你,又胡思乱想了吧,就算君阳他/妈想抢,你也应该相信君阳不会肯。之前没打算再要一个孩子的时候,君阳都没想过要让安安改名换姓离开温家,现在千寻又怀了一个,那就更不可能了。你啊,尽瞎想。”
“说的也是。”温母稍稍落下心来,可能,真是自己想多了。
纪君阳将千寻送到天使门口,临走时亲了亲她的脸颊,叮嘱她,“别太累着了自己,能交代下去的,就让手下的人去做。”
千寻笑着,“知道啦,纪先生,你越来越啰嗦啊。”
纪君阳捏着她的鼻子,“这就嫌我啰嗦了?”
两个人的亲密,被第三个人打扰,苏珊不知从何处走出来,大赖赖地站在他们中间,笑道,“我说纪大哥千寻姐,公共场合,你们又都是名人,注意点形象啊。”
千寻也笑,“苏珊,你可千万别笑我,我还没笑你呢。当初是谁说没人追来着,这某人一追呐,可就是穿洋过海,我怎么觉着,你有点不诚实呢?”
她话中有话,苏珊也是面不改色,看不出是否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只是嘿嘿地傻笑着,“那个时候,我本来以为跟威廉已经没有可能了嘛。”
“瞧你,还脸红了呢。”
“哪有。”苏珊摸着自己的脸。
千寻呵呵地笑,回头跟纪君阳说拜拜。抵达办公室,苏珊便重提海外投资计划,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如果计划之中有这么一步,他们怎会那么轻易地放弃。
“千寻姐,我觉得,我所提的这个计划,万无一失,你应该再好好考虑一下。”
“你就这么地自信?”
“不自信,我能在美国公司爬上高层的位置吗?”
千寻相信她不是吹牛,但是不相信她的为人,“苏珊,我还是那句话,天使不是慈善机构。”
“无利可图的生意我也不会做,既然我决定了回来继承天使,怎么可能拿天使的未来开玩笑,是不是?”
苏珊说得情真意切,但是仍然打动不了千寻。
“苏珊,我想,老爷子应该跟你说过,天使在更名之前,是另一个老板,因为经营不善,过度扩张,酒店濒临倒闭,老爷子接手下来到现在,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它拉回正常的营运状态。天使的基础还不够牢固,它更需要的是内部改良,而不是急于扩大经营业务。”
“我看过这几个月的财务报告,我觉得天使完全有能力进行这个项目,在进行这个项目的同时,并不影响酒店目前的经营状态。千寻姐,做生意本来就是有风险的,你不能因为有风险就这么地保守。”苏珊并不打算轻易就放弃她的游说。
千寻道,“我这不是保守,而是谨慎。”
“可我就是觉得你就是保守,你墨守成规,不敢作出改变。”苏珊有点逼人的气势。
千寻不为所动,“你要这么认为的话,那就当我胆小怕事好了。总之这个计划,我不会同意的。”
她的坚决,让苏珊有些心急,“你那么急地把我叫回天使来,却不给我施展的空间,那我回来还有什么意义。千寻姐,你不信任我。”
千寻在心里冷笑,她本就对她有所怀疑,何来的信任。但是面上,依旧不露声色,“苏珊,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保护天使,免得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这一次,她的话中话,终是令苏珊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些,“千寻姐,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天使图谋不轨,如果你不想放权,你明说就是,不必这么拐弯抹脚的戏弄我。”
这里头说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大,以至于刚到门口的高翰文将苏珊最后一句话听了个正着。
“珊珊,怎么说话的。”
“爸,千寻姐她,她污蔑我对天使不利。”苏珊见到老爷子,一副委屈的模样。
千寻无语望天花板,这就想开始挑拨离间了?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言语上的沟通有误会。”高翰文忙着当和事佬,这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眨眼就吵起来了。
“那你让千寻姐说,她为什么不同意我的投资计划。”苏珊语带情绪。
“这件事,我不想再重复,高叔,你要信得过我,就把这件事的决定权交给我。”千寻的话里带着生硬。
高翰文蹙了蹙眉,听出些不同寻常的气息来,“温丫头,我可是对你百分百地信任,要不然我也不敢把这么大家酒店交给你打理,而少有顾问是不是?”
苏珊备感受伤的表情,“爸,那你就是不相信我了?”
“这孩子,怎么说气话呢。”高翰文微有责备地,又安慰着,“我知道,你想一上任就有所作为是真心实意的,但千寻为天使考虑也是发自内心的。其实说起来,这个酒店还是在她接手打理后,才从亏损转为盈余的,所以啊,她比你,甚至比我都更熟悉酒店的经营状况。”
这一袭话,苏珊可是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意思再明显不过,温千寻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
第一卷 第454章 只是一颗棋
回到高家,苏珊将包包扔在沙发上,再往旁边重重一坐。
田蓉丽感觉到她的不顺心,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工作不太顺手。”
“没有,就是有点累。”苏珊勉强地撑出一丝笑。
高翰文在她后脚走进来,驻着精心打磨过的龙头拐杖,呵呵笑道,“她啊,是生我的气了。”
“爸,没有的事。”苏珊连忙道,太多的情绪暴露在外,不是件好事情,高家老头子对温千寻的信任,比她想象中来得更坚固,难以摧毁。
“没有?你下车都不等我就自己先进来了,还说没有,脸上明明就写着有。”高翰文笑呵呵地坐到她身边,拉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膝上,“珊珊呐,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上,我不向着你。”
苏珊摇了摇头,“爸,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有你的顾虑,你们的考虑没有错。”
“那你还生什么闷气呢?”
“我只是觉得,在天使这才只是个开始,就有种绑手束脚的感觉,下面的人,也不太听我指挥。我在想,我的回来,是不是个错误。天使在千寻姐的打理下本来就好好的,我的出现,好像是多余的。”
“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天使早晚都是你的,以后的权利重心也会逐步地转移到你的手上,温丫头啊,她不是池中物,再加上纪君阳是他老公,早晚会有更广阔的天地。你要觉得一个人太孤单,要不,让威廉过来帮你,我看她对餐厅经营挺上道的,酒店餐厅有他的加入我相信会发展得更好。”
高翰文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天使早晚要交给女儿,有未来女婿的协助,挺美的一件事。
“可我看千寻姐根本就没有要放权的意思,她哪会让威廉进餐饮部啊。”
苏珊小声地嘀咕着,但还是足以让高翰文听个一清二楚,他笑道,“她啊,对天使很负责,肯定是有感情的,她那么做,也是想天使能更稳定地发展。所以啊,你要理解她的决定。至于威廉的事,我跟她去说,她会同意的,你就不用担心。就怕啊,你的威廉自己当惯了老板,不肯屈就。”
“哪会啊,他现在正好也在的工作,有这么好的工作不做岂不是个大傻瓜。”她本就有让威廉进天使的心思,只是一时没找到机会,现在倒好,老头子自己主动提出这个事来,真是天助她也。
“那就这样说好了,威廉那你负责去说服。温丫头这儿,我负责。”高翰文其实另有算盘,这女儿的终身大事,可马虎不得,所以啊,他得再好好考察考察这个叫威廉的男人。要是合适,就早点催他们把事儿给办了,也好了去他的一桩心愿。
“爸,为什么你会对千寻姐这么地信任呢?有没有特别的故事?”苏珊表现出一种好奇之心,她觉得,人与人这间的信任,必定是通过某件事,或者某种联系建立。
说到对千寻的信任这两个字,高翰文有时候也有种困惑的感觉,“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一种直觉,从数年前第一次见到那丫头,我对她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时候,她还很青涩,是个职场新手,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跟客户谈判,可我觉得,假以时日,经过磨练,她一定脱胎换骨。这不,一直就没让我失望过。”
“难道,在这过程当中,你就没产生过一次怀疑吗?”苏珊觉得,信任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特别是高翰文将全部身家都奉上的时候,她就不相信他的心里没有过一丝丝的犹豫。
但高翰文仅仅用八个字就回答了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这八个字,终是让苏珊明白,他们的第一套方案,宣告失败。
晚上,将门窗关紧后,她打开了qq视频,男人冷酷的脸,在她眼前晃动几下后清晰地显现出来。
尖锐的眼神,让她不敢对视。她怕他,可是又忍不住地想看他。
“找我什么事?”连声音,都是那般地清冷。
她将这边的情况汇报与他,然后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温和的方法他们不受用,那就下点猛药,刺激刺激。从现在开始,在没有接到我的命令之前,你做好高家之女的角色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视频瞬间断开。她于他,只是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她其实明白得很。
就像最近在街头偶然听到的一首歌里唱道的那样,“我像是一颗棋,进退任由你决定,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却是不起眼的小兵。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这颗棋子,是不是就要被他弃之不用了。
第二天,苏珊为自己在办公室对千寻说过的过激言辞道歉。
千寻表示不在意,并告诉她威廉的工作已安排,餐饮部副经理之职,随时欢迎他就任。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苏珊本本份份地,不再提投资之事,千寻也没让她接触最酒店最核心的业务。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特别是,有人心怀不轨的时候,防备更不能疏忽。
可就在这一天,千寻突然接到卜芝婷的电话。
周大为准备办两场婚礼,算算时间,这两天正是他们结束海口娘家婚礼赶回洛市的时间。洛市这边,自然是还有一场的。
结婚是件很美好的事情,千寻不由笑道,“怎么样,芝婷,当新娘子的感觉如何。”
可是电话里,芝婷都快哭起来,“千寻姐,我不知道纪先生的电话,你能不能让他马上赶到武馆来。”
千寻微微一愣,“发生什么事了?”
“大为和艾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打了起来,打得很凶,我劝不住,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隐隐从大为和艾维对打的过程里听到这件事跟纪先生有关。千寻姐,我好怕,你让纪先生赶紧过来好不好,我怕他们出事。”芝婷的声音,都是抖的。
在千寻的印象里,卜芝婷并不是那么容易脆弱的人,能把她吓成这样,看来事情的发展有些严重。
“好,我马上联系他。你现在肚子里有孩子,自己注意点别让他们伤到了你。”
“嗯,我知道,谢谢你,千寻姐。”
挂了电话,卜芝婷不安地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肚子,“宝宝,不怕不怕。”
练功场里,周大为像一头失去理智的狮子,对着艾维就是猛拳挥击。
艾维节节退让,只守不攻,“周大为,你吃错药了吧,发什么神经。”
一下飞机就把他叫到这里,一见面就拳脚相向,这都是个什么事。
周大为冷笑,“我是发神经,可不都是拜你和纪君阳所赐。”
艾维险险地避开他挥过来的一拳,眉头深皱起,刚开始他还只当他是终抱得美人归,兴奋难以自持,需要找个人阿波陪练一下,发泄多余的精力。可是几招之后,明显地感觉到他的拳风里带着杀气,不对劲,特别是刚才他的这句话讲过之后,这感觉越发地明显。
“什么拜我跟纪君阳所赐,别跟我打哑谜。”
周大为冷冷哼着,调整了攻击的角度,又是重拳砸过来,“什么哑谜,唐伟,你是揣着明白跟我装糊涂,装了这么久,也够了,亏我这么多年把你当作我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我真是瞎了眼睛。”
这没头没脑的话,终是让艾维恼怒了,回击之下,一脚将他踹离两米远,“周大为,我装什么了,你给我说个清楚。”
周大为稳住身形,冷冷地看着他,“好。我就跟你讲个明白,唐伟,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
“掏心挖肺。”这些年,他们对彼此都可谓是用得上这四个字,“你比我大,我一直把你视作大哥。”
周大为凉凉地讽笑,“大哥?还真是不敢当,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好兄弟,我差点就被你和纪君阳的弥天大谎给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