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他就安排两个女人在洛市共同生活一段时间试试,可是看目前母亲对千寻的态度,并不适合婆媳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不想丫头每天一早上起床就得头疼于该怎么应付以刁难为乐的婆婆。
但是千寻并不这么想, 她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才有相互了解的机会。再者,老太太的抑郁症,需要家人的陪伴和温暖。
她总觉得,现在老太太一定有这么一种感觉,感觉自己被亲手抚养长大的几个孩子给抛弃了。这种感觉,让人不好受。
她也知道自己男人竭尽所能地维护着自己,可是,她并不希望他总是背负着这种对她的愧疚和亏欠感。
她亦知道,男人对自己的母亲并不是表面上的那般无情,暗地之中他为老太太做过那些事,老太太未必清楚,男人也从不明说。
可是,她来不及解释并且劝慰老太太,老太太铁青着脸,身子一甩,就上了停在路边的车子,吩咐司机绝尘而去。
千寻有些责备地,“你就不能委婉点跟你妈说话啊!”
纪君阳面色微凝道,“我见不得她每次都不待见你的样子,骨头里挑刺不说,还总是说很难听的话伤害你,我也见不得你为了讨她开心而委屈自己。”
千寻怎会不明白,老太太自始至终都是不待见她的,哪怕肖雅楠的真面目被揭穿,哪怕她用热脸相迎,也只是贴着一个冷屁股,可是如果两头都是冷的,这关系怕是永远也捂不热。
为了身边这个不惜一切代价都爱着自己的男人,受点委屈其实不算什么。她就当老太太接受了她的孩子,是一种让步,在无声之中释放了一种求和的前兆信息。
有一句话说,如果距离是一百步,你走了第一步,那么,剩下的九十九步便由我来完成。
她可能做不到九十九,但既然老太太已经有示弱的倾向,那她也没必要继续逞强。
还有一句老话: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是她这个老公,不是在给她捣乱吗?千寻有种无可奈何感。
她说,“现在你妈的情况不是有点特殊吗,让着点也是应该。”
“她正常的时候可也没有待见过你。”纪君阳显然还是有些介怀一些从前的事,顿了顿,他又道,“我甚至觉得,她是借病变本加厉为难你。”
“怎么可能,哪有你这种当儿子,把自己亲妈想那么坏。现在你妈也被你气跑了,怎么办?”千寻有点担忧点。
“凉拌最好。”这是纪君阳的回答,口气之中甚至带着些凉薄的气息。
千寻往他腰上掐了一把,无语中,“你真是”
纪君阳看着她困恼的样子,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放心吧,她的身边我随时派人跟着,不会走丢。晚点等她气消了,我再找她谈谈,所以现在,我先送你回去。”
他将千寻刚送到小区楼下,就被她催促着去找老太太道歉。自家女人下了死命令,他也不得不从,只能叹着气无奈又心疼地道,“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人家是巴不得自己的老公跟她的天敌划清界限,闹个分崩离析,你倒好, 替你的敌人说话。”
千寻白了他一眼,“什么敌不敌人的啊,虽然我对她是有点意见,可毕竟她是你的妈,看在你对我的好的份上,我就不跟她计较那么多咯。再说了,如果愣叫敌人的话,这天底下还有一句话,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快去吧。”
“真不用我送你上去?”
“难不成我到了家门口还会迷失路?”
千寻回到家的时候,海芋正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涂抹着指甲油,温母就在旁边理着毛线成球准备给未来的小孙子织几件婴儿毛线衣,两个人正说说笑笑地。
海芋说,“妈,您就别费这神思了,织这玩意儿耗时又费力,买几件省事多了,又时尚又舒适。”
温母笑道,“反正闲来无事,织几件就当是打发时间。等你什么时候结婚生孩子了,我也给我未来的外孙织几件。”
千寻在门口换了鞋子走过来,双手拍在海芋的肩上,“这你就不懂了,妈织的这毛线衣,可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土气,不信,你等着成品出来瞧瞧就知道了。”
小时候她可没少穿,每一件母亲都将它们织得漂亮大方,被不少同龄的孩子羡慕。
海芋尖叫一声,“我说女人你回家也也制造点声响好不好,像个幽灵一样没声没息想吓死人呐,你看我的指甲油,都花了,你给赔。”
千寻笑道,“怎么赔啊,要不要砍个手指给你?”
“只要妈不心疼,我倒是不介意啊。”海芋残忍地说。
“去你的。”千寻免征性地踢了她一脚,在旁边坐下,帮母亲理毛线。
“女人,今天那老巫婆没来找你麻烦吧。”虽然温母有心叮嘱她少说,但海芋还是忍不住心中的不痛快。
“你都这么问了,想必是今天你与她的口战很激烈了。” 千寻想,看来今天老太太被打击得也够呛,要不然,就不会气急败坏地跑到酒店去找她兴师问罪了,要知道,从前的老太太是多么沉得住气的一个人呐,做什么事都是既顾全大局,又维护面子,今天可是完全不顾形象了。
“我就看不惯她那趾高气扬的样子,要孩子就要孩子呗,用得着那样居高临下的态度吗?温家又不欠她的,现在该说话好话的是她,搞清楚状况。”海芋愤愤地说。
温母也停下手中的动作,“是啊,千寻,妈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事不能太随便。也不是说非得让你婆婆服个软什么的,她要孩子可以,但必须让她以纪家之名先接受了你为前提。”
海芋跟着说,“对啊,你得堂堂正正地入纪家的门,纪君阳给你的婚礼那是纪君阳对你的心思,老巫婆要诚心要这个孩子,就必须以纪家之名再给你一个正正式式的仪式。” “这些形式上的东西,有那么重要吗?”千寻倒是没想那么多,两个人的婚姻,虽然经不起第三个人的催残,可是形式上的东西,也不一定就能保证爱情的天长地久。
海芋叫道,“怎么不重要,我说女人,你别总是充当好人心行不行,你就该挫一挫那个老巫婆的锐气。”
“老太太经过肖家之事的打击后,精神状况出了点问题,医生说是犯了中度的抑郁症,有往严重方向发展的趋势。这些事,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千寻并不想趁人之危。
“抑郁症?”温母微微一惊,那样一个强势的女人,也会被击倒?
海芋也愣了下,但片刻之后,她便嗤声一笑,“这就是报应啊,活该。”
千寻一指戳向她的脑门,“拜托,你有点怜悯之心好不好,她可也是你家君翔的母亲。”
海芋切了一声,“什么我家,他现在是他,我还是我,咱们虽然名为男女朋友,可还是独立的个体。我说女人,我才要拜托你,同情心别泛滥好不好,指不准是那老巫婆看你的心容易软,算计着耍你的。”
千寻摇了摇头,正准备细说,手机在包里清脆地响得欢。
海芋将她随手丢在沙发上的包又丢回给她,“先接电话。”
千寻打开一看,是老爷子打过来的。
“高叔?”
温母听到她的称谓,抬起眼睛看着她,目光复杂。
高翰文的声音从那头呵呵地笑着传过来,“那个,温丫头,你婆婆没有为难你吧?”
千寻心里头一暖,“还好,我现在已经回到家了。”
高翰文轻轻一叹,“我真心地搞不懂,你这么好的女孩子,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孝顺有孝顺,要贤惠有贤惠,样样拿得出手,她怎么就看不中眼。我要有第二个儿子呀,还真是非得跟她抢你这个媳妇不可。”
“我哪有您说的这么好,说得我脸都快要红了。”千寻谦虚着。
“我这不是实话实说嘛,我就真心地喜欢你这孩子,踏实能干,心地善良,纪老太太她不喜欢你可真是损失大了。”
千寻当然知道老爷子这是在安慰自己,也就笑笑,“高叔,咱能不说这个吗?您都快把我捧上天了。”
书房门外,苏珊偷听着高翰文的电话内容,眼神阴鸷了几分,高翰文越喜欢温千寻,对温千寻越加信任,那她的计划开展就越有难度。温千寻就是她眼前的拌脚石,她必须破坏这个女人在高翰文心目中的地位,可是,要如何做才能不露半点痕迹?
高翰文笑着拿起桌子上的一份他刚看过的文件,“对了,千寻,跟你说件事。”
“您讲!”
“苏珊这次从美国回来,做了一份海外投资的企划案,我看了,感觉挺好。”
第一卷 第442章 说开的秘密
千寻笑着打趣,“那是当然了,您现在看女儿呐,是哪都满意,整个就没有不好的地方,我说得对吧?”
“哎哟,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味啊,像是掺了一种酸醋味啊。”高翰文乐呵呵地。
“对啊,我就是吃醋了嘛,您是不是得安慰安慰我这颗受伤的小心灵啊。”
千寻半开着玩笑,可是在温母听来,却有着一种女儿对自己亲生父亲无意识的撒娇味道,可能她自己也没察觉,可是温母却看得出那种父女天性里的吸引力。如今想来,她对酒店的尽职尽责,与高翰文成为忘年之交,也就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了。只是,苦了这孩子。
高翰文笑说,“你可千万别受伤啊,你要受伤了,你家那个男人还不得扒了我一层皮,我可还想多活几年,不想那么快死。”
“哪那么严重啊,怎么说您也是长辈是不是,扒您的皮,岂不是大不敬,他可不敢。”
“可我觉着,这天底下还真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只有他不想做的事。”
这不是他夸大其词,在他大半辈子的人生阅历里,纪君阳是他所见过的人当中,最具胆略的人。百年之中,江城洛市怕是难有人超越他,并与之抗衡。
自己男人有多优秀,千寻当然知道,只是电话之中她好像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隐隐地像苏珊,不知是监听还是本来就在老爷子的身边。
“您要再夸,被某人听到,他尾巴该翘上天了。高叔,要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啊。”
高翰文也不拖拉,“成,明天我让苏珊把企划案给你看一下,然后你们商量着,看这个项目有没有可行性,如果可行,该如何操作。”
“好!”挂了电话,千寻玩意地捏着手机在掌中转动,若有所思地,一上台就整这么大动静,海外投资,她怎么觉着这其中藏着猫腻呢。
海芋的手在她眼前晃了几晃,她的怔怔出神落在温母的眼里,被看成了内心的挣扎。
“我说女人,该还魂了!”
千寻将海芋的手拍开。
海芋问,“老爷子跟你说什么了?这么魂不守魄的。”
千寻将手机搁到手边的桌子上, “苏珊今天刚上任,就整了个海外投资的计划给老爷子,老爷子看了之后,非常满意,可我觉着啊,这其中不会那么简单。”
“海外投资?”海芋皱了皱眉,在口中反复玩意这几个字后道,“怎么听着像一个转移天使资产的愰子啊,那个冒牌货山寨版,这就迫不及待了。”
海芋说的,正是千寻所担心的,大费周张设这么一个局,不为害命,就为谋财,亦或是陷害,总之,目的不会单纯。
“那个dna的检验报告不是出来了吗?把那个交给老爷子,直接揭穿她不就好了。”海芋是个直性子的人,拐弯抹角的那些宫心计并不适合她。
千寻摇了摇头,“目前还不能打草惊蛇,苏珊一个人玩不转这么大一个阴谋,必定有同伙。甚至于,苏珊不过是个马前卒,她的背后还隐藏着主谋。不管怎么样,我们要做的,是找出她的同伙或她背后的主谋,一网打尽,不能留漏网之鱼。”
“做生意,难免会得罪一些小人,可是,是谁跟老爷子过不去呢?”
“我要知道,就可以去当神仙了。”
“可怜了老爷子和蓉丽姨,等真相一揭开,空欢喜一场不说,还倍受欺骗,该得有多失望和伤心。”海芋感慨着,不免同情,“我真的有点担心老爷子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千寻沉默着。
过了小会,海芋又拖着腮,些微地苦恼一般,“你说,这真正的高家之女到底在哪儿呢?”
远在天边,可不就近在眼前,半晌没有说话的温母,这时候停下手中的活,突然蹦出一句话来,“千寻,想认就认,不必顾忌着我跟你爸,我们并不反对。”
千寻怔了怔,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妈,你说什么?”
温母说,“有些事,别瞥在心里,我知道你是怕我们难过,才一直藏着这个秘密,其实真的没有必要,我跟你爸都没有意见,你认了,便是多两个人来爱你。”
再迟钝,千寻也听出了母亲话里的意思,她微微一诧,“妈,你都知道了。”
温母点了点头。
可是海芋,却是听得一头雾,又隐隐地像是抓到了点微枝末叶的信息,只是不敢确定,“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听不懂。”
温母感慨,“你不是问高家女儿在哪吗?千寻就是啊!”
“什……什么?”海芋一时半会没能消化这个消息,她将不大置信的目光投向千寻,“女人,妈所说的,是真还是假啊?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既然这件事已不是秘密,如今说开来,千寻反倒觉得轻松,不说话,却是很郑重地点下了头。
“天呐!”海芋掩着自己的嘴,却难以掩饰脸上震惊的神色,“我是不是幻听了,你怎么就成了老爷子的亲生女儿呢?”
虽然她一直就知道千寻是干爸干妈捡来养大的,可是这么劲暴的消息,这么巧合的事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千寻对她的大呼小叫已经习惯,但还是忍不住损了她一句,“你又没老,耳朵也没背。”
海芋顿时醒悟过来,“难怪你人在江城,还没有见到苏珊的时候就笃定她另有所图,你其实很早之前就已经自己的身世了,对不对?”
“算是吧。”千寻并不否认。
“好你个温千寻,看我不宰了你。这么大个事你居然一声不吭,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当姐妹啊?”海芋恶狠狠地扑过来,将她摁倒在沙发里,双手掐向她的脖子。
千寻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又挣脱不开,只得向母亲求救,“妈,救命啊。”
温母继续绕毛线成球,笑眯眯地对二女儿说,“海芋,再用力点,妈不心疼。知情不报,刻意隐瞒,是该好好惩罚一下。”
千寻自被卡的喉咙里挤出声音,“您还是我亲妈吗?”
“我本来就不是你亲生的妈妈,这是你自小就知道的事。”温母提醒她一个事实。
“可我从小就把你当亲娘啊,妈,你可不能因为我找到亲生父母了就抛弃我不要我了哇!”千寻努力地将头扭向母亲那边,可怜巴巴地望着她。
一声亲娘,叫得温母心坎顿时柔软,叹息一声,“哎,好了好了,看在你肚子里有我外孙的份上,先放开你。”
“看在你肚子里怀了我干儿子的份上,我先不跟你计较。”海芋亦顺着温母的话松开手来,其实她能有多重的力度,再怎么玩闹也得顾忌着肚子里的娃儿是不。
得到自由的千寻,喘了口气,然后贴上母亲的身体,一只手臂环上她的肩头,“我说亲娘,这事,怎么就被你发现了?”
要知道,高家寻女并不是一件公开的事,母亲怎么会知道她是高家寻找的女儿,这是她好奇的地方,难道是……
温母道,“不久前,君阳拿了几张照片坐在客厅里反复地看,我就凑上去瞅了一眼,看到上头的玉坠,以为是你给他拍的,可是一问才知,那照片上那个玉坠,是来自高家的信物,也说这么地说开,然后就知晓了。”
“那您的意思是,君阳也知道了。”虽然刚才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但是由母亲说出来,再加上这阵子自家男人的只字不提,她还是不免愣了一下。
“可不是?他本来还叮嘱我,这事就当不知道,由你自己做决定。可是我觉着吧,你是我跟你爸一手养大的孩子,你的品性我们还能不知道吗?你又不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认了他们,你又不会抛弃我们是不是?常听你们说高老爷子的身体不好,是个罹患癌症的人,想来能活几个年头都是个未知数,你不想他的生命留下遗憾,你的生命也烙下缺陷是不是?”
母亲一席话,说得千寻十分地感动,她抱住母亲的身体,“妈,谢谢你。你跟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我一辈子都感激你们,爱着你们。”
“傻丫头。”温母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海芋抖擞了一地的鸡皮疙瘩,“那我呢?”
千寻转过身去去蹂/躏着她的脸,“当然是爱你至死方休了。”
海芋拿开她作乱的手,“呸呸呸,别动不动就死不死的,晦气。”
千寻皮笑肉不笑地,“什么叫晦气啊,这可是我忠贞地誓言,一般人,我还不对她说呢。”
“去你的,滚。”海芋甩了她一白眼。
温母早已习惯两个孩子之间这种有点粗鲁却又透着亲密关系的对话方式。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温父牵着小区里玩耍累了的安安回来,一进家门就听到两个女儿打闹的声音。
海芋笑道,“我们在说,安安多了个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谁啊?”小家伙困惑地。
海芋刮着她的小鼻子,“很快你就知道了。”
“哦!”小家伙也不追着问,蹬蹬蹬地往洗手间跑,砰地一下关上了门,人有三急。
千寻站起身来,对父亲说道,“爸,也谢谢你。”
第一卷 第443章 夜半说心语
纪君阳回来的时候,已是午夜十二点。推开门,看到床头留着台灯一盏,晕黄的灯光打在小妻子的脸庞上,空气里像是弥漫着一种宁静平和的气息,顿时让他全身的疲惫都尽数散去。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千寻坐在床上,斜靠着枕头,从翻阅的书里抬起头来,“等你啊。”
纪君阳自身后抱住她,大掌探进她的睡衣里,###在她温热的肚皮上,这里面,孕妇着他和她的第二个孩子。
“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孕妇,不能熬夜,真不听话。”
千寻将书合上,反转过身子,抱住他,可怜巴巴地说,“你是我的安眠药啊,没你睡不着,怎么办?”
俏生生的脸庞,带着一种矛盾的慵懒气息混合在一起,像是有了某种魔力,纪君阳情不自禁地俯下身,热切地吻上她的唇,辗转反复地###着属于她的芬芳气息,直到将她吻晕在他的怀里。
看着她脸上酡红一片,唇上潋滟光芒,他笑道,“这样,睡得着了吗?”
千寻被戏谑,赏了他胸膛一记拳头,“有你这样的吗?占人便宜还笑话人家。”
“吃老婆豆腐可是天经地义的事。”他的手指随着话音落下,划过腰线往上游移着,小妻子睡衣下真空的上身似乎又添了几分料,越发让他的掌心盈满了。
微微悸颤的感觉自他指尖捻揉而出,千寻发现,再次有了孩子的身体,似乎对他的爱抚越发地敏感了。
“别贫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洗个澡吧,衣服我给你准备在椅子上。”
“嗯。”纪君阳吻过她的额,起身进了浴室。
等他再回来时,千寻已经将书搁到了床几上,正闭目养神着。他以为她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地上床,生怕惊醒了她。
可是刚躺下,她的双手便抱住了他的腰。
“还没睡着?”
“老公,我瞒了你那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怪我一下。”
若是换作从前,她要是瞒他一点芝麻绿豆大的事被他知晓,他都会耳提面命地找她秋后算账,宽容的男人也有很小气的一面。
可是这一次,他知道之后竟然不动声色,只字不提,就当完全不知情一样,太不像他的风格了。
纪君阳一只手臂撑起自己的头,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庞,“你说的是哪件?”
这口气,怎么听着有点不顺耳啊,千寻嗔着揍了他一拳,“说得好像我有很多事情瞒着你一样。”
“可不是吗?”纪君阳笑着,生生受着这一拳,小妻子的拳头如同小猫的爪子挠在他的心窝上,痒痒地,勾起他身体深处的欲/望膨胀,可惜啊,现在的丫头能亲能碰能摸就是不能要,只能生生地忍着。
千寻张牙舞爪,朝着他半裸的胸膛就是咬上一口,疼得纪君阳嗞牙咧地,“喂,老婆,你属狗啊。”
千寻摸了摸他胸上的牙齿印,然后抬起头笑嘻嘻地,“你错了,本姑娘不属狗,本姑娘属老虎的。”
纪君阳拍了拍她的头,“原来是只母老虎。”
“你个坏人,骂我。”千寻的拳头如雨点般,挥打在他的身上。
纪君阳好笑地捉住她的手,“注意点形象啊,别太暴力,少儿不宜,会带坏肚子里的孩子的。”
“放心吧,你儿子现在比黄豆牙粒大不了多少,学不坏的。”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也太早了点,就算是胎教,也不必这么紧张吧。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夜已深,她有孕,纪君阳觉得,还是早点结束这场小情话的好,孕妇需要早点休息。
但是千寻翻了个身,平躺着,十指相扣搭于腹前,“我突然改变主意,不想跟你说了。”
“嗯?”
“老太太怎么样了?”
她试图改变话题的想法令他微微地眯起眼睛来,“先不说我妈,说说你,今天可不大对劲。”
“有吗?”千寻觉得自己挺正常的,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有。”纪君阳很笃定地说。
“可我想睡觉了,怎么办?”千寻开始耍赖。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纪君阳会那么爽快地答应,“那好,睡觉,你不睡,肚子里的孩子也要睡了,以后不能折腾到这么晚。”
说着,他便伸手关了床头的灯。
房间里顿时一片黑暗,彼此看不见,只知彼此相依,她闻到他冲凉后残留在身上的沐浴露香味,混合着他特有的男人气息。
他倒是沉得住气,也真的就不问了,可是千寻倒是按捺不住了,伸手推了他一把,“哎!”
“怎么了?”纪君阳自唇角边缘勾起一抹早知会如此的笑意。
“你真不想问我是什么事?”
“你要不想说,我便不问,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也行。”
“哦!”千寻嘟了嘟嘴,吐出一个小泡泡。
纪君阳听出她语气中微带着些小失落,轻轻一叹中带着些笑意,他将她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说吧,有什么困恼的事,老公替你解决。”
他要再不问她一声,估计这小女人一整晚都要翻来覆去失眠了。
千寻一骨碌地又爬起来,趴在他的胸膛上,“我不是困恼啊,我只是觉得奇怪,你明明发现了我的身世,怎么就一个字也问我呢?”
纪君阳微微一愣,原来是这事,看来岳母是与自己妻子说了些什么,要不然今晚怎么有点不对劲呢。
“我当时不问,是因为知道你还不想谈及这个问题。其实认与不认,你心里都已经有了结论,不是吗?”
“其实我本来打算从江城回来之后,就把这件事情说开,可是没想到又出了苏珊这档子事,我就在想,先看看这个女人想玩什么把戏吧,就这样,搁浅下来了。”
“在老爷子托我寻找之前,其实你已经知道自己与他的关系了,对吗?”
“嗯,那时候,老爷子还没有住院,我在他的办公室里看到了那个玉坠子,可是他收得太快,我只看到了一个影子,不太敢确定是不是就跟我的那个一模一样,再说一个坠子也代表不了全部,所以我不太敢确定,只是这件事,上了心。后来,我找了个机会,用老爷子喝水的杯子残留的唾液拿到了dna检测标本,悄悄地到医院做了份亲子鉴定,结果,让我不知道是该喜还是悲。”
纪君阳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他怎会不懂她这又喜又悲的心情,谁又想,找到了亲生父母,父亲却已身患绝症。
“你有恨过他吗?”
“说实话,在这之前,我真没动过心思要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我觉得,当年他们既然狠心抛弃了我,也就没有理由让我去寻找他们。你也看得到,我现在的父母对我有多好,如果去找他们,我觉得会对不起我父母这么多年辛苦的培养。我不怪他们,不恨他们,也不怨他们,他们虽然抛弃了我,但是我也得到了现在父母的爱,我的生命并没有什么缺憾可言。”
“他们确实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父母。”这一点,毋庸置疑。
“后来,听老爷子道出事情原委,我忽然觉得,他其实挺可怜的,大半辈子,活在内疚里。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被抛弃的原因竟然是那样,刻着那个时代浓重的背景色彩。因为想要让妻子有个平静的生活,或许他有他的无奈和苦衷,我看着他自责,再看着他生病,看着他找到苏珊时的那个高兴劲,全身的病痛仿佛都消失了一样,生命就像有了新的活力。有时候我在想,如果,苏珊的出现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不是有所企图的话,我倒情愿这个错误继续下去。”
“傻丫头,怎么能这么想。”
“只可惜啊……”千寻叹息着,始终觉得苏珊的动机不纯。
纪君阳道,“有些东西,是你的,别人抢不掉,就算想要来抢,我也会替你守护它。”
“其实高家的财产,我从来就没有觊觎过,有你这么一个有钱的老公够我享几辈子的荣华富贵了。”顿了顿,千寻有些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我现在困恼的是,如果相认,到时候,我到底是姓温呢还是姓高,你也看到了老爷子的心思,肯定是要认祖归宗的,现在他就在安排苏珊进族谱的事。如果改名换姓,我又怎么向现在的父母交代,这对他们不公平。是他们捡回并抚育了我的生命,这辈子,我也只能是温家的人。可是,一个身患绝症的老人,又怎么忍心让他遗憾终生?”
老爷子的病情虽然得到控制,可是并不是能根治的,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再复发的话,危险可想而知。
纪君阳吻了吻她的额,“傻瓜,别想那么多,你现在在这里困扰也无济无事。”
“可你说我怎么办嘛。”她现在急需一个人指点迷津。
“船到桥头自然直,顺其自然。”纪君阳用一句老话回答她。
“那不等于没说嘛。”千寻低声哀嚎。
“但我可以保证,到时候一定给我亲爱的老婆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真的?”黑暗之中,千寻的眼睛亮了一下。
“真的!骗你的是小狗。”
“好吧,看在你聪明绝顶的份上,我相信你。”
“那现在可以睡觉了吧?再不睡宝宝可要抗议了。”
“他才不会呢。”
“……”
第一卷 第444章 酸儿辣女
第二天,关于海外投资的策划书果然送到了千寻的桌子,她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才把它仔仔细细地看完。
看得出来,苏珊花了不少的心思,从某种程度上来,这是一份相当完美且极具诱惑力的投资计划,回报丰厚。
但往往是,越美丽的东西,越藏着巨毒,诱惑的同时,也伴随着风险。更何况,苏珊与老爷子相认不过短短时日,就这么点时间能拿出这么完美的方案来?
怕是,有备而来的吧。
也不知道老爷子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就被她给唬弄过去了。
可想而知,苏珊有多会讨老爷子的欢心。
这不,隔天,老爷子就让她来传话了,“千寻姐,该是吃饭的时候了,走吧,我妈做了一桌好菜,我爸特意打电话叮嘱让我叫上你一起。”
千寻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说起中国话来,流利了许多,一句话亦能完整地表达出来,不必再切成好几段。
她不动声色地笑道,“你们的家庭餐,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什么叫凑热闹啊,纪大哥也去,这会怕是已经在路上了,走啦走啦!”苏珊不由分说就拉起她。
千寻没法,只得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桌面,关了电脑,跟她一起走出办公室。
“高叔找我们有事?”
“我爸那人爱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喜欢人多,特别呀,喜欢你们俩。”
苏珊是个明白人,当然知道计划要行,就必须取得这两个人的信任。
在千寻看不到的视角,苏珊眼里的阴险光芒一闪而过,她多想赶这个女人下台,可是这个女人却在高翰文的心里有着根深蒂固的地位。高翰文信任这个女人,要不然也不会在短短半年的时光里就连连提拔,直到坐上了总经理的位置,还以股权相赠。
这种信任,她不知道,是因为温千寻的背后站着纪君阳,还是高翰文本身就对温千寻极其信任,以至于在以为自己时日无多的情况下,敢匆匆忙忙地把天使交给一个外人来管理。
但不管怎么说, 照目前的形势,对她来说,都不是个好现象。
刚下楼,一抬头,就看见低调的黑色小车停在树荫底下,纪君阳却是高调地站在车门之外,拿着手机正准备打电话。
苏珊一见他, 眼中亮色一闪而过,她笑着走过去的速度比千寻还要快,“我说纪大哥,你可真是让我嫉妒千寻姐哈,都说了我会把千寻姐安全地带到你面前,你还这么地不放心,要亲自来接啊。”
纪君阳淡淡一笑,“你刚来洛市,不太熟悉这里的交通,她一孕妇开车,我也不放心是不是?”
“看来我今天有便车可以坐了,不怪我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吧。”苏珊也不讲客气,打开车门就坐了上去。
她看着纪君阳细心地为温千寻系上安全带,这个男人所有的温柔,都只给了一个女人,别的女人再貌美如花,他都懒得多看一眼。
苏珊故作轻叹,“千寻姐,要是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样,能嫁个趁心如意地男人,这天下就和谐多了。”
千寻道,“你也会找到适合你的另一半的。”
“我的另一半还不知道在哪呢。”苏珊手托着腮趴在窗子上往外看,一脸沮丧的模样。
千寻笑,“当然是在你婆家呆着,等着你赶紧去把他领回来呀。”
“千寻姐你可真会开玩笑。”这个话题,让苏珊想到自己的那个新计划。这会,威廉估计快要下飞机了吧。
一到高家,田蓉丽笑呵呵地瞅着千寻的肚子,“真有了?”
千寻笑道,“难道还假的不成?”
“要不是昨儿个听你高叔说起,我还真看不出来。”
“才两个来月而已,哪里就这么快会显怀的,还早着呢。”
“再生一个,挺好的,安安以后也不打单。”
这个孩子的到来,似乎给高家都增了些喜庆,这让苏珊,不是滋味。
一旁高翰文拍着纪君阳的肩膀,打趣着,“我说,小子你行啊,这么快就取得胜利的果实了。”
纪君阳笑着反问,“难道您还看见我有不行的时候吗?”
高翰文打了两声哈哈,“那是,反正你有自夸的资本。走吧,饭菜都要凉了,我家老婆子可是准备了一上午,你们可得多吃点。”
桌上有墨鱼红枣炖猪肚,田蓉丽给她装了一大碗,“多吃点这个。”
高翰文说,“这个,叫以形补形。小子,以后学着点,多做点孕期食物给你老婆补补身体。这东西你阿姨用秘制配方去了墨鱼的腥味和猪肚的臭味,闻起来就很香,千寻你确实应该多吃一点。”
纪君阳道,“那看来我得向阿姨讨教这个秘制配方了。”
田蓉丽笑说,“那不容易,等会吃完饭我写给你就是了。”
可是孕妇的口味是会变的,别人眼中的美味佳肴,在她的嘴里,却可以成为翻江倒胃的东西,很多曾经喜欢吃的,都变成不爱吃。
这不,千寻就有种想吐的感觉,隐隐地在胃里面翻腾着。
这个孩子,似乎比安安来得更调皮。
纪君阳瞧见她的脸色不太好,“不舒服?”
千寻一手掩嘴,一手朝他摆了摆,迅速起身,往洗手间里冲。
纪君阳自然是紧随其后,看着她趴在水池边,连苦水都吐出来,心疼得很想对她说,我们不要这孩子了吧,他不愿意看着她这么地辛苦,这孩子真的是太会折腾她了。
这阵子,他每天看着她吃不香,反应大,不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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