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踏勘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并不否认,自己有意让她父母看到照片的心思。
她不说,并不代表着他没有办法探知,只是他不愿意去逼她说不愿意讲的。
可能,在这件事情上,她还需要时间来接受。
只是,他也大约明白了,为何她执意要留在天使,替高翰文打理酒店,一有空就跑去医院给他送吃的,逗他开心,陪他散步。
其实她的心理,也挺矛盾的吧,认与不认,左右为难。
温母望着照片呆愣愣地叹了口气,“既然她都知道了,怎么就从来没有听她跟我们提起过来呢?”
从收养这孩子的那天开始,他们夫妻俩就做好了孩子亲生父母找上门的准备。若是真心想抛下孩子不要,就不会留下一个玉坠子做信物了。可怎么说,都太狠心了。
纪君阳站在千寻的角度道,“可能,她还不知道该怎么样跟你们说吧。这次要不是因为有人假冒了高先生的女儿,我可能还察觉不出她的异样。”
温母说,“这傻孩子,有什么不好讲的,她若想认,我们又不会阻止她去认亲,只要还能叫我们一声爸妈就行。”
“但是,在她的心中,你们是比亲生父母更亲的人,你们养她不容易,后来又辛辛苦苦帮她带着安安,她觉得,去认,会对不起你们。”纪君阳想,这大概就是自个妻子心里矛盾的地方吧。
“你说,当初那姓高的一家,为什么就要把她给扔在大街上呢,亲生的骨肉啊,他们就不心疼啊。”温母一想捡到千寻的场景,心里头就忍不住一阵酸,“当时正是冬季,雪下的前一天,零下的温度,小小的一张脸,像只小老鼠似的,冻得青紫,就放在一个破纸箱里。医生说,要是再迟那么几分钟,说不准就给冻死了。你说,孩子生出来不要,干吗要怀啊,怀了你早点给我打掉也就罢了,可是生出来了却不管,没见过那么狠心的父母,简直就不是人,是禽兽不如。”
从不说重话的温母,也忍不住骂了一句粗话。
温父给她梳理着背,怕她一口气堵住缓不过劲来。
纪君阳将当年高翰文的苦衷娓娓道来。
温母的情绪平复了一些,“就算他有再大的苦衷,抛弃孩子就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少在这儿给他当年的过错找借口。现在人之将死,倒想起自己还有个被抛弃的女儿了,也不想想,千寻当年差点就冻死在医院门口,他这女儿差点就活不了。”
温父沉默了半晌以后也道,“这件事,既然千寻已经知道她的亲生父母在找她,认与不认,就由她自己做决定。她要认,我们不怪她,不认,也是她的选择。”
“我想,她心里,可能已经有决定了吧。”要不然,她也不会从一开始就指出苏珊的真假了。
有时候想一想啊,还真有点小生气。这么大个事,她居然不坑一声。就算她不想认,也可以找他商量一下是不是。
一个人默默地独自承受,还有没有把他这个老公当依靠,看他以后不好好地惩罚她一回,免得日后再碰上什么大的事,又把他当空气。
下班的时候千寻没让纪君阳来接,她坐顺风车到家门口。
一如往常,自个老爸在闲着的时候喜欢与这个迟到了几年的女婿在棋盘上厮杀几盘,她回来的时候他们正拼得起劲。
可是她仍然敏感地察觉到了空气中有种怪怪的味道,可怪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
直到她发现在厨房的忙碌的母亲,红着眼睛。
“妈,你怎么哭了?”
“哪有。”温母慌忙拿围裙抹了下眼睛,解释说,“是切辣椒的时候,辣椒籽溅到眼睛边上,辣的。”
“真的吗?”千寻有点不相信的,可是,老妈也没有哭的理由啊,她洗了一只苹果,啃着走出去问父亲,“爸,我妈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掉眼泪了,你欺负我妈了?”
“你爸这辈子就没欺负过你妈,辣椒沾眼睛里,疼的,过会就好了。”温父头也不抬,捏着棋子边作思考,敞开的厨房门他听见了母女俩的对话。
“哦。”千寻也不疑它,在家里扫了一圈,没看到小捣蛋的身影,“安安呢?”
温父说,“跟着她大胡子师傅到她干爹那玩去了,晚点海芋会带她一起回来。”
“难怪家里安静不少,原来是少了两个闹腾鬼。”千寻打开电视,调到音乐频道,搂一个抱枕往沙发里躺下来,忙了一天,腰酸背痛的。
也不知怎么那么快地,就睡着了,她这手里还攥着半只没吃完的苹果呢,竟然没掉。
纪君阳发现她睡相的时候,不禁笑了笑,当妈的人了,还流口水。
这机会可难得,拿了手机,打开拍摄功能,连着就给她来了几张特写。
温母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你在干吗呢?”
纪君阳回复了两个字,“好玩。”
“都当爹的人了,还玩这个,也不怕人笑话。”温母看着女婿孩子般的举动,心情好了不少。
“我怎么睡着了。”千寻也被他们吵醒来,揉了揉眼睛,然后张开双臂,撒着娇,软软的声音,“老公,抱抱。”
偶尔,他们也会在父母面前做一些不太过份的亲密举动。
温父温母每次都是一笑处之,孩子俩的感情好,比什么都重要。小儿女姿态,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过,他们可不是古板的老古董,觉得有伤体统之类的。
倒是纪宅,此刻冷冷清清的,与前几日的热闹相比,太过寂寥。
纪夫人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偌大一张餐桌前,左右两边各摆了一副碗筷,可是没有人回来陪她吃饭。
佣人周婶说,“夫人,刚打过小姐跟朋友有约,小少爷还在加班,都回不来。”
又是这样的烂借口,来避着她,连叫他们回来吃顿饭都要求着似的,纪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碗筷一甩,“算了,我也不吃了。”
“夫人,您中午就没吃一口饭,晚上再不吃点,身体受不住的。”周婶劝道。
“我看他们啊,是一个一个地巴不得我早死了就好。”纪夫人哼道。
第一卷 第424章 心里住着一只魔鬼
又来了,周婶无奈地,“夫人,话怎么能这样说呢,他们是你的孩子,哪有孩子诅咒自己的母亲死的。再说了,他们是您教出来的孩子,您要相信自己教出来的孩子没那么失败。”
“我看这个家,最失败的就是我了,没一个人喜欢,全都把我当累赘。”望着一个只剩下几个佣人的家,老太太的心里难免感觉凄凉。
“夫人,说句不该说的,今天这局面,您得怪点。”周婶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
“他们现在不就一个个都在怪我吗?”纪夫人自我嘲讽着。
“夫人,您天天板着个脸孔训人,就算少爷和小姐有心回来,看见您这样,还不得躲着您一点。夫人,我在这个家里工作了三十多年了,看着你进门,跟老爷琴瑟相和,生了大少爷和二小姐,然后有了小少爷,后来老爷走了,纪家又经历了一翻的风雨,您都坚强地撑了过来,现在应该是过安稳日子,尽享天伦的时候,您怎么反而变得喜怒无常了呢?您是这个家的主心骨,本应该凝聚着一家子的温暖,可现在这个家,变得冷冰冰的,您觉着这样下去,有意思吗?”这是平时并不多话的周婶第一次麻着胆子在她的面前说这么多的话,句句肺腑。
“那你的意思是,叫我去给他们几个道歉认错了?”纪夫人冷着脸。
周婶忙道,“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您也无需特意去道歉,以后,就对他们和善一点,像以前那样,和和睦睦,别动不动就发脾气,然后真心实意地接受大少爷娶的妻子,我看着,太太其实人挺好的,也很有本事,配得上大少爷。只要您肯接受她,我相信她以后会孝顺您的。”周婶语重心肠地说。
纪夫人哀声叹气地,“是啊,是挺有本事的,把我儿子拐跑了不说,孙女也不肯还给我,她现在可高兴了,一个人在那得意。”
周婶很想说,那还不是你不要在前,可到底没有说出来,“我相信太太不是这样的人”
“对哦。”纪夫人忽然惊乍地叫了一声,“拐跑了我的儿子,抢了我的孙女,她还欠我一个孙子。周婶,去,让丁管家马上给我订去洛市的机票,我得找她要我的孙子去,我先上去收拾几件衣服。”
“哎,夫人,你等会。”周婶拦住匆忙起身的老太太,将她强行按回座位上,“您想要孙子是不是?”
“当然,这是她欠我的。”
“那您现在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
“您去了她现在也生不出一个孙子给您啊,是不是?生个孩子还得怀胎十个月呢。”抱孙子哪有抱得这么急的。
纪夫人慢慢平静了下来,其实有时候她也不是非得要发脾气的,就是控制不住,好像身体里住着一个魔鬼似的。
“那你说怎么办?”
“夫人您还想保留你的威信是不是?”
“那是当然。”怎么讲,她也是他们的妈,只是现在,在这个家里,她哪里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全都扫地了,没一个肯听她的。
“虽然太太是很诚心地邀请了你去洛市,但是您若想保持您的威信,还真不能这么快就过去。您现在过去啊,不是等于气急败坏,就是向太太举了白旗。您心里迫切,但是不能表现出来,您得端着。”周婶考虑的是,老太太现在跑过去,只怕是孙子要不成,还会搅场。
纪夫人想了想,觉得她说的话有些道理,于是问道,“那得端到什么时候去?”
周婶见她心有所动,笑了笑,转到她的身后给她捶着肩。
“夫人您别着急啊,大少爷的婚期不就在八月份嘛,七夕情人节,您啊,忍个把月而已。结婚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不请您,是不是?您自己跑过去,跟他们来请的,意义不一样是不是?”
“那倒是,可一想到我儿子的婚礼居然在女方那边举行,我这心里,可堵着呢。”不知不觉,纪夫人也掏出了心里话。
“那简单啊,您要真心觉得可以接受太太了,那就在江城再办一个更热闹的就好了,我相信大少爷一定不会反对的,太太也会感谢您的。到那个时候,算算时间,说不定她肚子里啊,就已经有您的小孙子了呢。就算没有,您都已经接受她进纪家的门了,安安小姐跟她姓了温,她也不好意思不给您生个纪家的孙子是不是?”
“哎,但愿吧。”纪夫人反手拍了拍她落在肩上的拳头,“平时看你沉默寡言的,没想到还挺有主意的嘛。”
“那夫人现在气顺了一点,吃点饭,我再陪您到附近的林荫路上溜一圈,透透气,怎么样?”周婶拿起桌子上的筷子试着放到她手里,这人老了,都得哄。
纪夫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好吧,没胃口,多少也吃点,我得存积点力气,到时候抱孙子。”
“就是,夫人您到时候一定会儿孙满堂的。”周婶笑着说。
其实她哪是有什么主意,她就是怕老太太早早过去,把大少爷跟太太的婚礼给搅没了。
这个家里,太久没有喜气了。
千寻吃了饭,洗过澡,就爬到床上睡觉去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好像特别嗜睡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天,人容易疲泛的原因。
半夜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全身有种躁热感。
身上像是压了一个人,下意识地用手去推,抵在一具刚硬的胸膛上,除了某个人还会有谁。
“别闹了。”她嘟囔了一句,转过身,却又被他扳过来。
唇被堵上,攫取了她的呼吸,逼迫着她彻底地醒来。
“你干吗呀?”
“你说呢?”身上的男人开始脱她的睡衣。
“昨天才要过。”
“昨天是昨天的,可没代表着今天不能要啊。”
“老公,我困。”她可怜巴巴地说。
“没关系,你可以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黑暗之中,纪君阳摸索着进入她的身体。她倒好,回来就踏踏实实地睡觉,跟个没事人一样,他反倒为她睡不着觉。
然后,他发现自己,深深地嫉妒了,弄醒了她,心里畅快多了。
千寻要是知道他现在这种心思,铁定张嘴就咬他,哪有这么小气的男人。
胀胀实实的感觉从私密的地方传来,说得轻松,让她睡她的。可他这么地弄她,她哪里还睡得着。
翻云覆雨自然是爽了他,累了她。
当一切初歇,她躺在他怀里,“老公,你有心事?”
“没有。”
“没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折腾我。”千寻抱怨着。
纪君阳低低一笑,轻轻扯着她的脸皮,“刚才是谁求着我说老公老公还要来着,小丫头你吃饱了翻脸可比翻书还快啊。”
“哪有,还不是你逼着我说的。”死男人,干了坏事还赖她,哼!
“乖,睡吧,明天还得上班呢。”将小丫头吃干抹净了,男人身体餍足了,心里头也舒畅了,终于有了些泛意。
“你明知道我明天还要上班,大半夜的还来祸害我。”千寻也是个不肯吃亏的主,被男人给欺负了,她总得给自己挣点回来,双手就在他的身上四处掐。
纪君阳一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再动我再要你一回。”
这话最具威胁性,再加上他那又开始蠢蠢欲动的某坚硬之物,千寻果然乖乖地不动了,举起双手投白旗。
但等下翻下身时,嘴上还是不免嘟囔着,“仗着力气大,就知道欺负我。”
纪君阳笑着挑起她的下巴,“没办法,你这辈子就是给爷我欺负的。”
千寻哼哼一声,一记旋风腿,将他踢下了床。
纪君阳哪防她这一招,光屁股扎扎实实地跌坐在地上。
千寻打开灯,扯过毛毯盖住自己,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爷,小女子真的不是故意的。”
纪君阳哭笑不得,这力气,哪像一个女人的。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光影下留下他矫健的身姿。
千寻只感觉一道黑影压来,自己又被他结结实实地困在床中央,看着他满目的欲/火焚烧,只得开口求饶,“爷,我错了,求求你放过小女子吧,小女子再也不敢了。”
那小鹿班比般的眼神,一闪一闪地传递着灵动的光芒,一声爷,叫得楚楚可怜,越发激起了他身体里占有的欲/望。
“爷本来是打算放过你的,不过看你如此辛苦勾/引爷的份上,爷就不客气了。”
纪君阳再次化身为狼,扒开了挡在两人中间的障碍,挥手将毛毯给扔到了地上。
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斑斑点点,一寸一缕的肌肤用唇膜拜着。
每当她想跟他说话,说不要的时候,他就用嘴堵住她的嘴,直到她呼吸难继,憋得满脸通红。
千寻不懂,这个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精力,好像永不疲倦一样。他时而凶悍,时而温柔地在她的身体里驰骋着。
她喜欢被他疼爱着,可也不是这般没个尽头似的。房间里充斥着一种糜烂的情/爱味道,她听见两个人结合的地方发出羞涩的撞击声。
“老公,你好了没有?”
第一卷 第425章 就要咬你一口
纪君阳俯下身来,在她的耳边诱惑着,“你求求我,我就快点。”
求就求,再不求她这骨头都要散了,“嗯,老公我求你快一点。”
这话音刚落,他在她身上的律动便加快了节奏,撞得她一阵魂飞魄散,惊叫起来,“啊,你这浑蛋。”
她掉进了他的语言陷阱里,她是让她快点结束这场欢爱啊。
纪君阳得逞地笑,越发地放肆张扬着对她的进攻。
千寻听见皮肤绽放的声音,每一根毛细血管都紧绷起来,那种步入云端的晕眩感觉一重一重地袭来。
她在他的身下终于昏了过去,而他同时在她的身体深处里释放了热烈。
经过这么一折腾,千寻早上哪里起得来,也没人叫她,就任由她睡得天昏地暗地,等到清醒的时候,已是上午十点。
镜子里照着的脖子上满是吻痕,这大热天的,总不可能叫她穿件高领或者围个围巾出门吧。
她抓狂地愤怒尖叫着,“纪君阳你这王八蛋。”
纪君阳从外面冲了进来,无辜地问,“老婆,怎么了?”
千寻指着自己的脖子,“你看你做的好事,你让我怎么去上班。”
“今天周末,可以不上班。”纪君阳提醒她。
“我这从江城回来才两天呢,一堆的事等着我处理。”
“反正酒店又不是你的,你那么卖命干吗?”纪君阳有意说,他想看看她怎么答。
“答应了人家的事,总得做好吧,更何况我还拿了人家百分之十的股份呢。”
这便是她的理由,每次都是避重就轻地答,旁人看起来在理,但是他已知道,这只是原因之一。
纪君阳笑着说,“要不,我把我公司一半的股份分给你,你替我卖命成不成?”
“给你卖命的人还少吗?”千寻甩了他一白眼,她现在为这一脖子红痕急得要死,他还有心在这里开玩笑,真想爆了他的头,这个罪魁祸首,“你快点给我想个办法,这可都是你惹出来的祸。”
“怎么就全怪我了,我身上也被你咬了好几口呢,现在还疼,你上辈子肯定是老虎变的,牙尖嘴利,你看看这个。”纪君阳说着就解开了胸膛上衬衣的扣子,果然,那上面也有好几道牙印。
可是她好像都不记得了,再说了,他的还可以遮住,她的遮都遮不住。
“你少来了,早知道我就在你脸上咬几道印子,看你怎么出门见人。”
“要不现在给你咬一口?”他真将脸送到了她的面前。
还真以为她不敢咬呢,千寻捏了捏他的脸,皮挺厚的,得找块嫩一点的地方下嘴。
“你闭上眼睛。”
纪君阳跳开一步远,“你还真想咬啊。”
“要不然呢?”千寻双手插腰气哼哼地说。
“男人的脸面呢,哪能说咬就咬的,不给。”纪君阳说着就要跑。
千寻自然是追,“你给我站住。”
“你追着我我就给你咬一口。”
两个人在房子里打打闹闹,幸好其他人都不在家,要不然看着他们俩这个样子,还不得摇头,两个当爹妈的人,像孩子似的。
千寻追得气喘吁吁,明明好几次就要够着他了,却还是让他身手敏捷地给跑了。她这小腿儿跑得抽筋了,不追了,一屁股坐客厅的沙发里对他干瞪眼。
纪君阳笑得那叫一个得意,“累了吧,我给你去弄点吃。”
“我不吃。”
“不吃怎么行,饿坏了我心疼。”纪君阳转身就进了厨房,下了碗鸡蛋肉丝面,上面还覆盖着几根绿油油的青菜叶。
女人嘛,可以耍耍小性子,所以千寻端坐在那儿,眼睛望着电视不看他,“你给我咬一口我就吃。”
“真要咬啊?”纪君阳好笑地看着生气的妻子。
“那当然,你不给我咬一口我气难消心难平。”
“你舍得?”纪君阳轻挑眉梢。
“你舍得咬我这么多,我才咬你一口而已,反正你不给我咬一口我就不吃饭,我我,我饿死你老婆。”千寻出损招。
他老婆不就是她嘛,纪君阳忍着笑意,装作很为难地样子,“哎,那好吧,为了我老婆的肚子着想,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你咬一口,不过,你可得嘴下留情点啊,你也不想你老公变成一个面瘫对不对?”
有的咬了,千寻自然高兴,欢欢喜喜j笑着扑上前去,伸手拍了了拍他英俊的脸庞。
“头低点,身子弯点,长那么高,我够不着。”
纪君阳干脆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样总够得着了吧。”
“这还差不多。”千寻咕哝着,又命令他,“闭上眼睛,不准到处乱看。”
“你哪处没被我看光光。”
“你还说。”千寻伸出两指作出戳眼的姿势,“快点,闭上。”
女人果然是一种不能得罪的生物,纪君阳无奈地将眼睛闭上。她纤柔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摸了片刻,好像在寻找一块最适合下嘴的肉一样。
纪君阳所然想到一只发怒的母老虎,可是为什么剧痛却落在他的胳膊上,疼得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睁开眼睛,看见女人得逞的坏笑。
“这下气总消了吧?”哎,真拿她没办法,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是有那么一点道理的。
千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纪君阳在身后道,“咬也给你咬了,你可不能把我老婆给饿死了。”
“洗脸刷牙。”她的声音,从洗手间里传出来。
一起响起的是他手机的铃声,没有存储的号码,但并不陌生,他微微一笑,将电话接了进来。
“今天什么风,你给我打电话了?”
“听说你们已经回来两三天,今晚来酒吧聚聚,如何?”
“没问题,几点?”
“七点半,不见不散。”
千寻从洗手间里出来,问他,“谁来的电话?”
“艾维,说晚上聚会,叫我们过去。”
她指着自己一脖子红痕,“我这个样子,怎么出门见人呐,被你害死了,下次你咬哪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咬我脖子,咬脖子的那叫吸血僵尸。”
“别着急,乖乖吃你的面,反正晚上我有办法让你出门就是了。”他总不能让自个老婆成为别人笑话的对象是不是。
“什么办法?”千寻好奇地。
“秘密。”纪君阳故作神秘地。
“德性。”千寻回敬他两个字。
不过,有办法出门,她也就不跟他计较那么多了。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国粹,叫旗袍。旗袍能穿出女人的婀娜和知性美,也能衬托女人的性感和妩媚风。
旗袍的水滴高领在夏天也是很正常的存在,没有人会觉得怪异。
晚上,纪君阳找人给她送来的这一件,是水蓝色的短装旗袍,不仅遮挡了她脖子上的那些印记,也秀出了她修长的美腿,同时衬出她妖娆的身段和白皙的皮肤。
当她换好衣服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安安忍不住哇噻了一声。
“妈咪,你太正点了。”
纪君阳早已经知道妻子是穿什么都好看,但在她走出来的那一刻,还是不免惊艳了一把,他甚至有点不愿意将这样美丽的妻子展现在别的男人面前。
温父温母则是笑得合不拢嘴,“漂亮,真漂亮。”
安安摇着纪君阳的手说,“老爸,你只请人给妈咪做漂亮衣服,不给我做,你偏心眼。”
“哟,臭丫头,还吃你妈咪的醋了。”纪君阳刮着她的小鼻子笑道。
“我才没吃妈咪的醋呢,我只是喜欢这件旗袍的样子嘛。”爱美之心,人皆有知,这又不是她的错,她跟他撒着娇,“老爸,你也找人给我做一件好不好?”
“这还用说,早就找人做了,还有小花童的礼服哦,过几天穿着跟爸爸妈妈一起拍婚纱照怎么样?”
“好啊好啊。”安安开心地跳起来。
纪君阳牵起妻子的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在家里听爷爷话,爸爸妈妈要晚点才能回来。”
安安模仿大人的口气,“知道了,你们要约会,过二人世界嘛,我就不去当个碍眼的电灯泡咯。”
“臭丫头。”纪君阳伸手要揪她的耳朵。
小家伙感觉到危险,一溜烟地跑到了温父的身后,露出一张坏坏的笑脸,五指扬起朝他们抓了抓,“拜拜哟。”
纪君阳假意唬着脸,“回来再收拾你个小鬼。”
安安扮鬼脸,“等大鬼们回来,小鬼已经睡着了,扰人睡眠,就等于谋财害命哦。”
小鬼丫头,歪理还学得挺多的。看时间,已不早,就懒得跟她拌嘴了。
抵达waittg bar的时候,果不其然,千寻的出现,吸引了不少惊艳的目光。
酒保一看到他们,热情地招呼,“千寻姐,纪先生,你们来了,老板和大为哥在老地方等着你们。”
坐在吧台前的几个女人叫住她,“哎,美女,你身上这件衣服是在哪买的?”
“这得问我老公,我也是刚穿上就被拉到这儿来了。”千寻笑着说,她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自己一不小心就成了惹眼的对象。
纪君阳并不喜欢自己的妻子被不同的男人这样赤/裸的目光注视着,他冷淡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仅此一件,别无分号。”
第一卷 第426章 风水轮流转
暗厢之中,艾维和周大为已经喝上,海芋则是趁着表演的间隙与卜芝婷在聊天。
女人之间,只要没有敌意,其实并不难找到话题,两颗脑袋凑在一块,连手指上用的什么指甲油都可以讨论大半天。男人们觉得无聊之极,可是她们却兴趣盎然。
女人的世界,有男人不懂的地方。就像男人的世界,有女人不理解之处。
千寻和纪君阳推门而入,周大为还是那性子,大咧咧一个粗人,嗓门也大,“说了七点半,你看这都八点了,纪总,是不是该自罚一杯酒啊。”
纪君阳笑着在千寻的身边坐下来,身体不着痕迹地往前倾了倾,挡住了某个人胶灼在他妻子身上的视线。
“我还以为,你会先请我喝杯喜酒。”
周大为哈哈地笑,说到那事上,是喜不自胜,“这喜酒肯定少不了你纪总的份,日子就定在下个月初,不好意思啊,走你纪总的前头了,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和芝婷包个大点的红包,小了我可不收哈。”
纪君阳笑,“多大没关系,反正等我和千寻婚礼那天,你得还我一个。这还礼嘛,只可能多,不可能少。所以,怎么讲,我也不至于亏。”
周大为深深地鄙视着他,“亏你还是当大老板的,就这点度量,有你这么算计我们这种小老百姓的吗?我可告诉你,等你和千寻结婚那天啊,我就带着我老婆儿子来白吃白喝,反正又吃不穷你。”
卜芝婷瞪了她一眼,“女儿。”
周大为作投降状,“好好好,是女儿,是女儿,别动气啊。”
其实他又不是重男轻女,他只是想先生个带把的哥哥,到时候可以保护后生的妹妹,多好的事,儿女双全。可怀孕的女人啊,脾气古怪,无论他怎么解释,她就认定他只爱儿子不要女儿。
周大为将纪君阳拉到一边,勾肩搭背的小声低语,“我说老纪,你这辈子真是赚大发了,女人最难伺候的日子让你给躲过了,哪像我,十八层地狱啊。”
“我怎么看你在地狱里也熬得挺快乐的嘛。”为人父的喜悦他深有体会,可遗憾的是,他错过千寻怀孕十月的辛苦。
周大为苦哈哈着脸,“我这是苦中作乐啊,你不知道我被她整得好惨,本来想找你问问你家女人怀孕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地蛮不讲理,可你没经历过那段啊,问你也白问。”
纪君阳终于明白,这男人,不是来找他诉苦的,根本就是找他炫耀来着。
这些话,本来说得很小声地,却不知怎的,还是被卜芝婷给听了个清楚,她一把拧住周大为的耳朵,“你说谁蛮不讲理了?”
周大为立马举手投降,“我我我,我蛮不讲理,老婆你轻点,你不能这么暴力啊,要给肚子里的孩子做个好榜样。”
千寻噗哧一声笑出来,“我怎么感觉这风水好像轮流转了。”
“这也可以叫做某个人的报应,活该。”海芋落井下石一句。
周大为揉着被拧红的耳朵,愤愤地瞪着她们俩,“你们这两个幸灾乐祸的家伙,难怪祖先们会说,宁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
“别忘了,你家那位,可也是个女人哦。”千寻笑着提醒他。
果然,周大为的气势立马短了下去,回头哄着,“老婆,你跟她们不一样,咱不跟她们同流合污。”
厢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打开,季风的头探进门里,“海芋姐,外头有个自称是你的朋友找你。”
“谁啊?”海芋问。
季风道,“不认识,估计是头回来waittg bar,是个女的,黄皮肤,黑眼睛,烫卷发,但是说话带点外国人的口音。”
“苏珊。”海芋和千寻都下意识地叫出了这个名字,除了这个人,她们也想不到别的。
周大为说,“既然是朋友,就叫进来一起喝杯酒呗,认识一下。”
海芋笑着起身,故意挤眉弄眼的,“人家可是大美女哟,你就不怕芝婷吃醋?”
周大为哼道,“你这个唯恐不乱的家伙,老子坐得直行得正,再多的女人在我眼里也只是过眼云烟。”
“这话可不只芝婷一个人听到哦,我们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了,要是有一天,你胆敢做出对不起芝婷的事,小心我嚓咔一声,把你命根子给割了。”海芋作了一个划刀的手势,然后走出了包厢。
周大为在那感叹,“这哪像个女人啊,简直就是个女魔头。纪总,我说你可得提醒你家翔三少小心一点了,这么凶悍的婆娘,我在想,你弟能驾驭得了吗?”
“不准你这么说我姐。”卜芝婷哼着又踢了他一脚。
周大为摸着小腿,“我这只是说实话而已嘛。”
纪君阳轻轻一笑,“男人和女人两情相悦,不在于谁驾驭谁,而在于心心相印。”
卜芝婷再踢周大为一脚,“你看看人家,境界比你高多了。”
苏珊坐在离舞台最近的地方,海芋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存在。
自从千寻说她有可能是假冒伪劣产品之后,她看这个女人的目光里就多了一层复杂的审视。只是千寻说了,目前不适合打草惊蛇,所以她得不动声色。
“苏珊,你来了。”
“海芋,你们乐队的成员,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帅。”苏珊的眼里,放出一种看到美好事物的光芒。
“哈,怎么样,瞄上哪个了,你要是想来个姐弟恋什么的,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人家可都是正值花样年华的单身少年哦。”海芋没个正形地说。
“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对姐弟恋,没兴趣。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要你,给我当红娘的,我是来给你捧场的。”苏珊就是受了海芋的邀请,才找上这里来的。
“别急别急,这事啊,以后有的是机会,先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海芋说着就拉起她的手往里头赶。
见到千寻和纪君阳也在,苏珊微微诧异,“纪大哥,千寻姐,原来你们也在呀。”
“你们几个认识了那就不用我介绍了,这个忧郁型的帅哥叫艾维,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这个黑皮肤的大老粗是周大为,旁边那位就是他宝贝老婆芝婷。”海芋为她一一介绍几个不认识的。
“你们好,我叫苏珊,刚来洛市,以后还请,多多关照。”苏珊自我介绍着。
周大为眯起眼睛打量,“刚听老纪说,你是那什么,千寻老板,高翰文刚找回来的女儿,真的假的?你这可是飘洋过海啊。”
苏珊笑着说,“我也很意外,没想到,这次到洛市,竟然能碰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可能,上天,冥冥之中,有注定。”
“哎,我说千寻,你也跑了些地方吧,怎么就没她这好运气,碰上自己亲生爹妈。”
周大为这一说,让苏珊很是诧异,“千寻姐,你也是收养的孩子吗?”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这事啊,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早已经不是秘密了。”周大为叮叮当当在桌子上摆上几个水晶杯子,又从柜子里头搜罗出好些个酒瓶子,将杯子一个一个地倒满,“来,今儿个认识了,咱们也是朋友了,一起喝几杯。”
“可我不会喝酒啊。”苏珊看着这架式,露出惊恐的表情。
“哪有人天生会喝酒的,你放心,在这个地方喝醉了没人会欺负你。”海芋端了一杯塞到她手里,对千寻悄悄地使了个眼色。
千寻笑道,“是啊,喝点小酒,没关系的,他们这几个是泡在酒林子里的人,你随意喝点,助助兴就好。”
“而且你最应该尝尝的就是咱们这儿帅哥老板的拿手绝活。”海芋将胳膊搭上了艾维的肩膀。
“什么?”苏珊好奇地,她打量着这个坐在角落里寡言少语的男人,似乎从她进来除了一声招呼之外,就没见他开过口。
“你马上就知道了。”海芋将调酒的器具和冰块配料推到艾维面前。
艾维的手法很快,带着一些特技的杂耍,苏珊一阵眼花潦乱,只看见那些瓶子杯子器皿像是有手有脚,充满了生命力。
还不等她缓过劲来,一杯带着红色火焰的五?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