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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策:妃谋江山第4部分阅读

    地划着了。

    曦遥端坐在小舟上读着那诗书中的每一句,钱碧一脸懵懂地划着小舟,也不多说些什么,似乎是怕这样会惊扰了曦遥。

    读着这些诗词,心也就逐渐静了下来,正巧划到了荷花边上,曦遥不禁用手划了划那温暖的池水。

    “美人,奴婢采些莲花回去给您放在邀月宫中增添一份清新典雅之气吧。”钱碧笑着用桨将小舟停在了藕花深处。

    曦遥不禁拈过一朵莲花放在鼻前嗅了嗅,很是清香宜人,旋即将那朵莲花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那莲叶之间道,“罢了,这花朵若是摘下了,便不留不久了,还是任其自然枯萎吧。留着这美景长些也好。”

    钱碧闻言一怔道,“美人真是心善,只是美人,咱们来这里一趟不容易,总不能一点收获都没有吧?”她撇嘴道。

    真是小家子气,和名字倒是挺配的。想到这里,曦遥不禁一笑,道,“你若是真想摘些什么,便找找看还有没有莲藕和莲蓬吧。咱们回去饱一饱口福。”

    “好!”钱碧眉开眼笑地蹲下来在那些莲花、莲叶中寻着。不多时,她就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莲蓬丢入了小舟之中。这小舟一下子就沉了起来,还有些不稳。

    这里离岸边较远,近蓬莱仙岛,如此甚好,曦遥瞧见建章宫附近有侍卫列队而至,便叫钱碧再度撑船到了蓬莱岛边上。已是秋日,蓬莱岛上也不尽是黄叶枯草,几棵苍松翠柏傲然挺立在怪石之间,很是刚劲。

    “本宫要上去瞧瞧,你便在这里看好小舟吧。”曦遥微微一笑,就要踏上那蓬莱岛。

    谁料,钱碧跪倒在小舟上劝道,“美人,这万万不可啊,这太液池甚少有人敢来此泛舟,这蓬莱岛就更不能上去了。且不说这个,万一美人有什么危险,受了伤,奴婢可担待不起啊。”

    “没关系,是本宫执意要上去的,这蓬莱岛不难攀爬,本宫自小喜爱登山,又熟识水性。不用担心本宫的。”曦遥笑着劝道,见她还想说些什么赶忙道,“你若是阻拦本宫,日后就别跟着本宫出来了。”

    钱碧蹙眉,忧心不已,却碍着曦遥这句话不再敢阻拦,眼睁睁地看着曦遥有些困难地一步一步登上这仙岛之顶。

    这蓬莱岛的位置甚好,登上这顶峰,正好可以看清这襄宫中的每一处宫殿。曦遥便细心留意了下。忽然,一阵微风拂过,曦遥身上的轻纱飘带翩然而起。曦遥的舞步也在那一刻踏出,心中记着霓裳羽衣曲的节拍,便踩着节拍翩然起舞。

    多年练舞,曦遥的腰肢柔软,身体纤弱,柔若无骨,几乎要融入风中,一个转身,对在下面已经看呆了的钱碧莞尔一笑,继续着踏着自己的舞步,这太液池真是天然练舞镜,自己的一颦一笑都映在了其中,鱼翔浅底,似在身边游走。美妙至极!

    曦遥不经意瞥见了那立在池边的伟岸身影,得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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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襄宫动荡 第十六章 计划中的意外

    舞毕,曦遥小心翼翼地下了蓬莱岛,就见钱碧一脸惊慌地瞅着曦遥道,“美人,岸上的那个……好像是襄王。”

    曦遥亦故作一脸惊慌道,“什么?快些撑船回到岸边,本宫听说襄王近日政务繁忙,本以为他不会如此之早就下了朝。”说罢,她赶忙坐在了小舟之中,不知为何这小舟竟然不稳了起来。

    曦遥坐立不安,索性抓住了小舟的边缘,让钱碧快些划到岸边,谁料一个不稳,这小舟摇晃得越来越厉害,她吓得赶忙站起,就听见钱碧紧张地说:“美人,千万别动!美人,快坐下!美人快坐下!”

    曦遥看向岸边,面露紧张,小舟忽然剧烈的一晃,整个人失去了平衡摔进了太液池中,猛地呛了好几口水,她慌乱地扑腾了几下,一种无力之感占据了她全身,这里已经远离蓬莱诸岛,水温较低,腿在这冰冷的池水中几乎不得动弹,她拼命地想抓住钱碧伸来的手。无奈几次错过。

    岸边马蚤乱,几名侍卫下了水向这边游来,曦遥见状在水中更加激烈地扑腾着,身体却逐渐下沉,赶紧吸了口气将头闷在水中,还好,很快就有侍卫游过来了。

    曦遥假装昏厥任由几个侍卫拖到了岸边,就听见襄王焦急地喊着,“快去请太医!”说罢,他蹲下身,抓住曦遥的肩,毫不顾忌曦遥浑身潮湿将她抱在怀中,道,“将太医叫到建章宫的偏殿。”

    说罢,他便抱着曦遥快步奔向那里,曦遥佯装迷糊,喃喃自语道,“陛下,陛下……陛下,你不要离开臣妾。”

    襄王的步伐微微凝滞了下,焦急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感动和热切,他安慰道,“寡人不会丢下你的!不会的!”说罢,继续快步奔跑着,直至建章宫的侧殿,他才小心翼翼地将曦遥放在床上,叫来了侍女伺候她更衣。

    不多时,那两名侍女为曦遥换上了干衣,太医便来到了她的身旁把脉,她假装悠悠转醒,瞅见襄王担忧的神情,就想坐起身,“陛下……”

    “快快躺下。”襄王焦急地坐到了曦遥的身边,握住了曦遥的手,转向太医道,“太医,吴美人的情况如何?”

    “吴美人只是着了风寒,不严重的,微臣开几服药就行,只是吴美人近日似乎心神不宁,也有伤身子啊。”那位太医战战兢兢地回话,不时地打量着襄王的脸色。

    襄王摆了摆手,屏退众人,蹙眉问曦遥道,“你好些了么?最近有何烦心事么?”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似乎带了些玩味。

    曦遥躲闪着他热切的目光道,“臣妾多谢襄王关怀,臣妾好多了。臣妾入宫不久,思念家人。”

    “哦?”襄王的目光中透着怀疑,声音突然威严了起来,道,“只是思念家人?不是有别的什么事?你今日又为何去了蓬莱岛?难道不知道那里是不能随便去的地方吗?”

    曦遥一惊,想起身谢罪却又被他死死地按在了床上,见他笑着逐渐压上自己的身体,曦遥惊慌失色,道,“陛下,臣妾身染风寒……”

    “怎么?你很怕寡人么?”襄王见曦遥躲闪着他的目光道,嘴边依旧带着笑意,只是语气中透着丝丝的不悦。

    “自然不是的,襄王乃是明君,臣妾何须恐惧,臣妾只是不愿以卑贱之身冲撞王体,如今身染风寒,不敢侍奉陛下。今日之举只是由于臣妾幼年就已听说太液池的美妙,对其中诸岛更是向往……就……还请陛下责罚。”曦遥低垂着眼,见他久久不语这才敢偷瞄着他。

    襄王又端坐在了床边,笑道,“你如此不顾性命,就采了些莲藕?”

    曦遥不禁红了脸,道,“陛下真会取笑,臣妾不过是想误入了藕花深处若是没有点收获怎么行?臣妾小家子气,不如如烟姐姐那样大气……”

    襄王紧紧地握着曦遥的手调笑道,“这话听来竟像是吃醋了,你给了寡人一番美景,寡人见你在蓬莱岛上的舞姿,还以为是天仙不慎落入了反间,又不慎掉入了水中,那寡人救了你,准备如何报答?”

    曦遥自然明白他这番话是指什么,不免羞红了脸道,“襄王想要什么便有什么,又为何必来问臣妾?何况陛下不懂施恩不图报才是德吗?”

    襄王开怀一笑,“宫中可是很少有女子敢跟寡人这么说话,看来寡人的吴美人不仅貌美,胆识也不得了啊。”他抚着曦遥的手道。

    曦遥瞅见他热切的眼神,心里很矛盾,如此一来计划便是顺利实施了,只是……自己真的不想就此承宠,不想……侍寝。她故作娇羞道,“陛下谬赞了,臣妾不过是一介女子……”说罢,便不敢再抬头看襄王。

    襄王微微发觉曦遥脸色不对,嘴角漾起了一个笑容,道,“寡人也就不打扰你歇息了。一会儿早些回自己的寝殿吧。寡人明日同你一起用早膳如何?”

    曦遥怯怯道,“臣妾身体不适,还望陛下注意自己的身体。近日不要亲近臣妾了,若是陛下身体有损,臣妾岂不是罪该万死?”

    襄王起身,目光中带着些许失落,“那就等你身子好些,寡人再去看你吧。”说罢,他起身走出了偏殿。

    曦遥略微不安,头也有点晕,看来是真的病了,她暗自庆幸,旋即转念无奈,这病终究是要好的。

    不待她多想些什么,沐彬就进了偏殿,也不多言,只是扶起自己走出了建章宫。她脸上的冰冷表情更是让自己不安。

    曦遥坐着襄王的御用轿撵回到邀月宫不免有些招摇,日后她更得小心了,不过看来襄王不是那么难对付的角色,一支舞就让他变得如此温柔,如此宠爱姬妾。以后只要能牢牢抓住他的心即可。话说回来好色之王永远不会有多大的作为,瞧着这襄国的昌盛,曦遥只盼这一切不是假象就好。

    待曦遥回到邀月宫的内殿歇息,钱碧忙跪倒在她面前就要请罪,曦遥见状只是摆了摆手,屏退了众人,独留下沐彬在自己身边。

    沐彬见他们都已退下走近曦遥冷冷道,“今日之事倒不像如此谨慎的你会做出的啊。”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好色的君主,再说了,就算我今日犯险被惩处不是还有如烟么?”曦遥斜睨着沐彬回道。

    沐彬似乎在强忍着怒气,道,“你就那么不想侍寝么?如此犯险又设计摔下小舟……”

    “越是难以得到的就越是珍贵。”曦遥小声应道,被沐彬说中了心事,她不免有些心虚。

    “希望如此,只要你别让襄王看出来你内心所想就好。奴婢不打扰美人歇息了。”沐彬冷冷地瞥了曦遥一眼后就出了内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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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襄宫动荡 第十七章 太后召见

    这几日,襄王不仅没有因那日曦遥私闯蓬莱岛处罚她,反倒频频来到邀月宫探望,引得六宫非议。

    曦遥倒是不在乎这些的,只是尚在病中都不得清闲难免有些不快。还好他每次来到宫中并未亲近自己,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自己阅读诗词,弹奏古筝,话也不曾多说,的心也不必那样悬着了。

    只是每次,曦遥放下那些诗书,瞧见襄王眼中的那一抹热切,还是会不自觉地红了脸,害怕去面对他的期望。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沐彬的气也消了不少,平日里倒也没让其他人看出什么异样。看似波澜不惊的日子一天天过着,这一日,太后突然宣曦遥觐见,让她略微有些不知所措。

    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曦遥赶忙唤来沐彬和钱碧为自己梳妆打扮,由于是去觐见太后,妆容便是以温婉恭顺为上,她又选了一件素色的宫服穿在身上。便急匆匆地带着沐彬去往太后的寝殿。

    据说太后喜爱清静,便在进宫那日择了北宫居住。那里倒是安静雅致,只是那里阴冷,太后体寒,多年病痛,襄王似乎因朝政繁忙也没有过多理会这件事。不过在曦遥看来这倒是说明宫中有关襄王、太后母子不和的传言不是空|岤来风。

    不多时,曦遥到了北宫,抬眼看了下宫室,这里的设计以闲云野鹤为题,雕刻极为精美雅致,想来是为太后祝祷延寿才如此陈设的。

    她命人去通报之后,得了允就款款走入了北宫正殿,正殿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清淡的香烟袅袅飘散着,想来是安神所用。她走了几步这才见到那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懒懒地躺在贵妃榻上,微闭着双目,面容安详。

    “臣妾参加太后,愿太后长乐无极!身体安康!”曦遥拜倒在她面前行礼,不敢抬头去细细打量她的容貌。

    太后见曦遥跪倒在地起了身,也没有免了礼,只道,“孤听闻吴美人的舞技冠绝后宫啊!”

    曦遥心下一惊,赶忙道,“臣妾不知太后娘娘何出此言?臣妾怎敢称舞技冠绝后宫?”

    “不敢?那你是什么敢在蓬莱岛上献丑的?”太后冷笑了一声,话里满是嘲讽之意。

    “臣妾只是一时兴起,初入宫中,对宫中的礼节还不熟悉,还望太后娘娘宽恕,臣妾定会好好反省。”眼下还是自己认错比较好,面对太后那样的老妇,曦遥实在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她曾经经历的斗争比自己多。同如此老手过招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原来你知错了啊,孤见你为了勾引襄王不惜掉入池中的那份胆量也就不敢再罚你了。”太后接过侍女端来的一盏茶,道,“你如此费心地勾引襄王这几日又不能侍寝真是可惜了?还是你觉得用这招欲擒故纵会更能抓住襄王的心?”

    太后果真厉害!这些话几乎句句中曦遥的要害,几乎问得她哑口无言,她略微思索了下赶忙道,“臣妾愚昧,不知太后何意。臣妾自幼向往太液池那般清静雅致之景,就想偷偷去看一眼,臣妾当日沉醉于美景便随风起舞……不想被陛下瞧见。”

    “很好!很好!”太后突然大笑着称赞道,“这样好的理由孤都想给你拍手称赞了!”

    “臣妾就算贪图王恩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何况,臣妾当日一舞已经吸引了襄王的注意,又何须故意摔下小舟?这样岂不是几日都不能承宠?不方便……享受王恩。”曦遥怯怯地应道,说到最好几个字脸红了起来。

    太后闻得此言,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曦遥。

    曦遥偷瞄了几眼她的表情,心稍稍安稳了些,看来只是心中有几分怀疑,还未肯定内心所想,那么自己也暂时安全了。

    “你的身子不大好,还是起来吧。”太后沉吟了半晌道。

    “谢太后!”曦遥战战兢兢地起了身,不时地打量着太后的神情,进宫的这些日子自己的确动作太大了,几次斗丽妃,又那样邀宠,也难怪连太后都找上自己了。千算万算,都忘了算太后这个几年未干涉后宫之事的厉害人物。

    “孤老了,只想安度晚年,孤的孩儿身边不能缺可心的人照料,但是孤也不希望多生出几个狐媚。过几日,孤便要去宫外祈福静修,你便陪着孤一同前去吧,好歹静静心,在这宫中也多了条生路。眼下可是人人都盯着你那邀月宫。”太后哀叹了一声道,多了几分怜悯之意。

    闻得此言,曦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赶紧跪下谢恩,这样的恩旨已经算是好的了。她激动地抬起头瞧见到太后一脸疲惫,便急忙跪安了。

    经了刚刚的那件事,她不免有些失神,不经意间自己竟然被沐彬牵到了太液池那里。

    眼下,襄王歇在如烟那里,建章宫那里冷清了不少,几乎没什么人驻守在此处。沐彬拉着曦遥面对着那三座水中山道,“襄国建立之前这宫殿早已存在,这太液池更是没有大修过,其中襄宫内部有什么鲜有人知。”

    曦遥还在思索太后的用意,闻得沐彬这番话不解其意,一脸懵懂地看着她。

    “太后要领美人出宫是美人的一个好机会。近几年,襄国与魏国关系紧张,这美人都是知道的。襄国灭楚实力倍增,襄王心大,在这几年吞了魏国也未可知。可是若是襄国此时发生一件大事,让他们自顾不暇。魏国便有机会……”沐彬饶有深意地瞟了曦遥一眼。

    难道是让自己趁此机会杀了太后?曦遥震惊不已,正色道,“这未免太急了吧?”

    “的确有些心急,只是太后如今已经对美人有了戒心,美人若是想日后通过别的法子动手更难。不如趁着眼下。”沐彬冷冷道,“再说了,若是等到襄国对魏国发难时再动手那么依襄王性子怕是连自己母后的葬礼不举行都会出兵魏国。”

    “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曦遥不敢想象眼下自己的根基未稳就有如此大的动作会是怎样的后果。

    “此事的确需要从长计议,不过奴婢可以告诉美人一个不为人知的妙事。这三山之中藏有几个秘密通道。方便美人通行。”沐彬神秘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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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襄宫动荡 第十八章 临别前夜

    襄王得知曦遥即将陪伴太后出宫的消息后日日都来邀月宫中用午膳,总会和曦遥聊上许多近日的事。她不得不斟酌着回应着他的每词每句,心中的不安没有一刻减少,尤其是在得知丽妃多次差人送书信给襄王请罪,心中更是不安,不过好在那些证据早就没了,好在南宫将军还未回朝。

    只是曦遥这一出宫,宫里的事可就由不得她了,就算她有再多的计谋也是虚妄。只能将这一切托付给如烟了。希望如烟能在宫中能够顺利地完成一切计划。

    这几日曦遥收拾了些细软,又将自己和沐彬即将出宫的消息传递给了苏家人,看似一切都打点好了,明日便要出发了,却不曾想襄王竟然突然决定宿在自己的宫中。面对出宫,她唯一庆幸的就是不用以姬妾的身份伺候襄王。而今日,他竟然要宿在自己宫中!她大惊之余以身体不适为由退却。

    他见曦遥急急地以身体不适为由推却,笑道,“你的身子这么多天了都没好全,寡人很是忧心,寡人陪你呆着也是好的。”

    话已至此,曦遥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这一天的时间过得真快,不久就已经入夜,她在几位年老的姑姑伺候下沐浴更衣,身体不自觉地发抖了起来,难道今夜就会?

    沐彬扶着曦遥走到了床边,服侍她躺下,放下了床帘,让她安静地等待着襄王的到来便退下了。

    曦遥扯了被子盖在几近裸露的玉体上,不安地哆嗦着,胡思乱想着,最后她竟然在等待襄王的时间里沉沉睡去。

    一阵开门声,让曦遥悠悠转醒,迷蒙中她瞧见一个伟岸的身影逐渐朝床边走来,惊得赶忙起身,怯怯道,“陛下……”

    襄王已经坐在了床边,打量着她,用手指夹起她的下巴,逼着她正视他的眼,她的脸不觉得红了。那双深情的眸子几乎要印入她的心中,慌张地摆脱了他的钳制,低下头道,“臣妾尚未病愈,还请陛下……”

    “寡人说过了,只是陪你待着。”襄王的嘴角漾出了一个温柔的笑,说着,他就躺在了曦遥身侧,有力的大手抚上了她白皙的胳膊,道,“最近也累了吧?还不快些歇息?”

    曦遥一怔,只好报以一笑,乖乖地躺在了他的身旁,不料,他竟揽过她的肩,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胸口。

    听见他的心跳,曦遥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之感,一如很多年前自己高热多日未退,躺在娘的胸口听着娘的心跳,也不再感觉到病痛,沉沉地睡了过去。而今,自己竟然有了相同的安心之感,只是他始终都是自己的仇人……

    曦遥内心挣扎着,愤恨和不甘冲上心头,简直都想抽出藏在床垫下的那把刀刺死他!她开始抗拒这种亲近,手不安分地伸到了床垫下,动作突然凝滞,眼下绝对不能动手,为了更大的利益自己必须忍耐!想到这里,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

    “你怎么了?有心事?”襄王感觉到曦遥的异样,紧紧地搂着曦遥道。

    不知为何,闻得他这句话,曦遥的心瞬间软了下来,许是今夜太过温馨了吧?她沉吟道,“臣妾能有什么心事啊?臣妾不过是觉得在陛下的怀中很安心,陛下屡次救臣妾于水火,臣妾万分感激……”

    “感激?你对寡人只是感激么?”他的手扶着曦遥的青丝,语气冷了下来,似乎还带着丝丝的失望。

    “自然不是,陛下在救了臣妾之后,臣妾便对陛下……”说到一半,曦遥不再言语,故作娇羞之态。

    襄王也不再说话,似乎对曦遥的回答很满意,他用手解开了曦遥贴身的衣服,轻轻地抚摸着曦遥的后背。

    曦遥下意识地一躲,身体微微发颤了起来,曦遥赶忙起身道,“陛下,这屋子太冷了,臣妾风寒未愈,还请陛下放过臣妾……”

    襄王不悦道,“你不会是不想伺候寡人吧?”

    黑暗隐没了他的表情,曦遥微微一怔,赶忙道,“臣妾既然入了宫,那么身体和心都是陛下的,怎会不想伺候陛下?”

    襄王在黑暗中注视着曦遥良久,他的眸子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深邃,看不出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感觉。他饶有兴致地打量了曦遥半晌,起身冷冷道,“寡人还是回建章宫歇息,你这里的确冷了。”说罢,他便起身穿上了自己的衣物。

    “陛下!陛下!”曦遥心中暗自庆幸可还是故意苦苦地叫道,向前伸出手去想抓住他,“陛下,求求您陪陪臣妾,臣妾这一出宫恐怕……”

    “你好好地随母后出去礼佛吧,对你会有所裨益。”襄王理了理衣服,冷冷道,随即大步踏出了内殿的门。

    曦遥松了口气,她紧紧地抓着自己胸口的衣物,想到方才的场景便觉得无比屈辱,恶心。还好,他没有坚持要……可是眼下,她依旧不自觉地浑身发抖,似乎是想要抖掉那些污渍,抖掉那些屈辱。

    这一夜,曦遥注定难眠,直到天色渐亮,她才逐渐睡去,不久就被沐彬唤醒了。随即她就昏昏沉沉地坐在梳妆台前弄好了一个庄重又温婉的发髻,又小心翼翼地用脂粉遮去眼睛周围的乌青。

    沐彬拿来了一件礼服,道,“美人今日便要陪着太后出宫了,仪表上须端庄些。一会儿美人还要去北宫向太后请安,陪伴太后从偏门出宫。”

    “偏门?”曦遥随口问了一句,“为何不是正门?”

    沐彬沉吟了半晌道,“正门乃是王后和陛下进出的门,总之美人一切小心,此次出行就有奴婢和春兰陪伴美人了,奴婢瞧着钱碧机灵,就留着她在宫里面应付一切状况了。还有宜八子在,美人大可安心了。”

    曦遥蹙眉,迟疑地点了点头,她不曾想连太后都不能从那正门出入。不多时,她便乘着轿撵到了北宫的宫门口,跪倒在地等待着太后出行。不想却等来了王后和众妃嫔。

    曦遥转身向她们行礼道,“邀月宫美人吴氏参见王后娘娘及各位姐妹!愿诸位长乐无极!”

    “你不在宫中,本宫自然长乐无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曦遥定睛一看,竟然是丽妃!她竟然被放了出来!

    丽妃款款踱步至众妃面前,见到王后和众夫人并未行大礼,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很是不敬。见曦遥跪倒在地,冷笑一声道,“本宫前几日被某两个贱人诬陷禁了足,不过今日能出来就不难看出陛下的心意了。吴美人就放心地去吧,陛下有本宫伺候。”

    曦遥见她威风地在曦遥面前踱来踱去不免气愤,只是眼下在太后宫前不好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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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襄宫动荡 第十九章 出宫

    “如今是送太后出宫自然少不了丽妃娘娘的,毕竟丽妃娘娘伺候陛下多年,太后娘娘还盼望丽妃为襄国带来一个王子呢。如此说来,太后娘娘必定十分想念丽妃。”如烟走到众妃面前缓缓地行了一礼笑道。

    丽妃得宠多年无子,又不承欢于太后膝下。乃是人尽皆知的事,眼下如烟这样句句讥讽,曦遥不免忧心,她何必如此得罪丽妃?丽妃今日能放出来就有她的能耐,未来封夫人也未可知,如烟这样得罪丽妃,自己又即将出宫,真不知她一人在宫中能否应付得了。

    “你!”丽妃杏眼圆瞪,气愤地斜睨着如烟,道,“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八子也敢如此跟本宫说话?!是仗着王恩吗?”

    “嫔妾入宫时日尚浅,不懂礼仪宫规,如有冒犯还请娘娘见谅。”如烟微微一笑,再次行了个礼,毫不畏惧已然火冒三丈的丽妃。

    丽妃瞅着如烟恭敬的模样冷哼了一声,转向王后道,“本宫被禁足,宫妃就如此放肆,可见王后娘娘管教不力啊!”

    丽妃真是足够猖狂,这岂能是对王后说的话?曦遥在心中冷笑,她迟早是为了她的轻狂付出代价。

    王后闻言面露尴尬之色,眼下责备如烟便是长了丽妃的威风,不闻不问也是失了王后职责。她自然左右为难。

    “丽妃妹妹好大的威风,一上来便教训王后娘娘,让臣妾糊涂了,这后宫究竟是谁当家作主?”贞凌夫人性格直率,一向看不过丽妃专宠,盛气凌人,说来她的位分还在丽妃之上却多年受欺,眼下她自然是帮着王后说话了。

    “后宫是陛下的后宫,既然陛下可以宽恕实行禁术的妃嫔,那么眼下宜八子因无知说错些什么也就不是大罪了。”曦遥赶忙道,生怕如烟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

    丽妃柳眉倒竖,指着曦遥的鼻子大喝道,“明明就是你个贱人诬陷本宫!”

    “是谁在孤的宫前大喊大叫?”太后在宫婢的搀扶下走出了宫门,她身着老式的暗花图样的宫服,头上也未插什么名贵的珠翠,脸上的妆容也极为简单,只在眼角处着了脂粉遮盖皱纹。

    相比之下,丽妃的妆容打扮倒是华丽非常,倒是有些失了礼仪,丽妃见太后出来一惊,赶忙随着众妃跪下向太后行礼。

    太后摆了摆手示意免礼,踱步至丽妃面前笑道,“今日丽妃的打扮格外得鲜亮!”

    丽妃闻得此言竟未感觉到自己已经失了礼仪反倒欣喜地说:“臣妾今日是送太后出宫自然是要在穿着打扮上讲究些,不敢失了身份。”

    太后的笑意中略带嘲讽,道,“如今你的父亲南宫将军为王效力打了胜仗,你过得好些,穿得好些都是应当的。只是此次征战耗费了国库中不少银两,襄国还是该以节俭为主啊。”说罢,太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臣妾等会谨遵太后教诲,太后言传身教,臣妾自知不足。”王后偷偷打量着太后的神色,她的话引来了周围人对太后衣着的细细打量。在场的恐怕只有丽妃一人沉浸在喜悦中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

    丽妃的确貌美,只是如此也太缺乏智慧了些,曦遥不禁叹息道,她是这样,保不齐南宫将军也是如此,只凭着一股勇气作战,不能真正懂得“兵不厌诈”的深刻含义。可是想想南宫将军一直以来的战绩又觉得不可能,想来还是小心为上最妙。

    “孤要离开这宫了,后宫之事还望王后处理得当,别让孤在外礼佛不得安心。”太后的这句话略带了些责备之意,说罢,她向曦遥递了个眼色,曦遥便起身托着她的手。

    “太后,臣妾有一事禀报,陛下今日政务繁忙便不能来送太后了。还请太后见谅!”王后怯怯道,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太后的神情。

    太后沉默不语,半晌,漾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道,“很好!很好!那么孤便不招人烦了。”说罢,就拉着曦遥走向备好的马车。

    “恭送太后娘娘!”一袭妃嫔纷纷行了大礼,恭敬道。

    曦遥扶着太后上了那雕有凤凰图样的鸾车之后曦遥便乖乖地退到一边,随着几位侍卫上马,又接过了沐彬递来的纱巾蒙住了曦遥下半张脸,按照襄国的规矩,妃位以下妃嫔随行出宫不得坐在马车之中,而后宫妃嫔的样貌也是不能给平民们随意赏看的。

    据说以往襄王或太后出宫只会有妃位以上的宫嫔陪伴,因此,今日的曦遥打扮才会如此尴尬。

    不多时,曦遥便随着马队出了襄宫,襄城里不如曦遥进宫那日繁华忙碌,大概是因为此次乃是太后出宫,官员特地调整了集市的时间,才显得略微宽敞了些。由于此次是太后出行自然是来了不少好奇的百姓。

    熙熙攘攘的人群见到曦遥们到来纷纷在路边行礼跪拜。此起彼伏的问安声倒是让曦遥有些头痛,看来自己真的不是那种享受荣华富贵之人。

    曦遥骑着马跟随在太后轿撵的左后方,昏昏欲睡,几乎一夜未眠,今日又要经这样的行程实在是有些疲惫。

    “那是襄王的妃子吗?”一个稚嫩的童声传入了曦遥的耳中。

    “那是吴美人。”

    “生的好美,难怪襄王和太后都如此宠爱。”

    各种评头论足之声传入曦遥的耳中,她不免有些头痛,随意地朝民众的方向瞥了一眼竟然看到了几个白色的身影,骇然大惊,神色不安地多瞅了几眼,一共五个人穿着打扮几乎和苏暮寒一模一样。当曦遥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并未躲闪她的目光而是朝她神秘地一笑。

    难道是苏家有行动?曦遥不安了起来,怎么自己都没有接到任何消息,还是……

    不待曦遥细想,几名黑衣人从屋顶上举剑直飞而下,直冲向太后马车,她大惊失色赶忙喊道:“有刺客!护驾!”

    周围的民众见状惶恐地四处逃窜,鸡飞狗跳,屋棚崩塌,各种物件都洒落了一地。有几个不要命的百姓趁机捡起了几枚值钱的东西赶紧逃走。小贩拦也拦不了,只得收了破摊,回屋躲避。

    几名侍卫闻声飞快地奔向那座马车与几名黑衣人交上了手。

    不好!难道这是苏家的计划?不行!这个时候绝杀不得太后!曦遥飞快地下了马,就要冲向那座马车却被沐彬死死地拦住,她道,“美人,注意自身安全!你不能去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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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襄宫动荡 第二十章 死里逃生

    曦遥猛地怔住,看着她坚定的眼神道,“不会是?”

    沐彬轻轻地点了点头就趁她不备将她推向了马车那里,曦遥一个踉跄差点撞到了马车之上,看来她刚刚阻拦自己的举动是做戏了,见她冲自己点了点头,曦遥便奋力地爬上了马车。在黑衣人和侍卫的刀光剑影之下躲躲闪闪地爬到了马车之内。

    太后神色慌张,见到曦遥进来赶紧抓住了她的手,语无伦次道,“你怎么来了?这有刺客!有刺客啊!孤是不是活不了了?”

    “太后放心。”曦遥紧紧地回握着她的手,道,“只要有臣妾一日,绝对不让太后受伤!”

    太后听了这话,喘着粗气,眼中仍透着不安,道,“眼下能有什么办法呢?!”

    “啊!”

    马车车身猛烈地晃了起来,曦遥同太后均尖叫出声,曦遥赶紧扶住了她,不料马车突然被剑刺穿,那柄银白色的剑从曦遥眼前而过,她吓得猛地往后一倒。

    这时,马车继续颠簸着前进了起来,曦遥直接倒在了座位上,头撞在了窗棱上,钻心的疼痛占据了她,大脑开始混乱。

    来不及反应,一个黑衣人已经窜进了马车内部,太后发狂地尖叫着,还好,如今马车颠簸那个人的剑不能那么准确地刺中太后。

    太后见到黑衣人大惊失色,扶着马车,颤颤巍巍地躲着黑衣人的剑。黑衣人在马车中左砍右刺,整座华丽非常的马车已经被完全毁坏,这会儿连顶都被黑衣人掀起。

    “啊!”太后尖叫一声,死死地贴在了马车壁上,不知所措。

    就见那名黑衣人就要拿剑刺向太后胸前,曦遥暗叫不好赶紧冲到了太后面前,贴在了太后的身上。

    “啊!”锥心的疼痛让曦遥清醒了起来,鲜红的血印透了曦遥暗色的衣衫,像是开在黑暗处的一朵娇艳的花。

    曦遥看清了那个蒙面黑衣人的眼,那是一双多么熟悉的眼睛,那么熟悉的冰冷眼神中透着讶异。

    竟然是你!曦遥苦笑了下,眼泪就不受控制地一滴一滴地从脸颊滑落。原来为了这些任务,你可以毫不留情地将剑刺向我!

    “啊!”曦遥身后的太后惊叫了起来,那些黑衣人见曦遥受伤也没有再采取任何行动,均呆愣在原地。

    很快,附近的官兵就纷纷赶来,那些黑衣人立即纷纷逃窜。

    太后见状大喊一声,“快!快给孤抓住那些不要命的刺客!快抓住!”

    曦遥几乎使尽了她浑身的力气,坐倒在马车之中,血流不止,她的呼吸已经变得困难,见太后一脸惶恐地看着曦遥,她勉强地问了句:“太后,您没事吧?”

    最后,曦遥只听见太后焦急地叫着她的名字,曦遥沉沉地睡去。一切就好像进入了一个虚妄的梦境。

    寒秋行走在一片草原之上,牵着一匹不知从何而来的马,就那样静静地走着,不知这个一望无垠的草原哪里是尽头。就这样走着走着,她享受着这里的自由空气和清澈的溪水。不知不觉天就暗了。

    不知为何,她面对这无尽的黑暗与冰冷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丝丝孤单,心中却又充满了希望,她一直朝同一个方向走着,走累了就停下歇息,休息够了便再度启程,一直是这样简单甚至单调的节奏。

    突然,在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他也牵了匹马,逐渐走近自己。他目光冰冷地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近,走近后喊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名字。

    寒秋心中希望一点一点破灭,心痛之感逐渐占据了她。可是他却将寒秋紧紧地抱在怀中,用他的手握着她的手,让她的身体逐渐变得温暖,让她如坚冰的心一点一点地融化。她依偎在他的怀中,竟听见他的哽咽之声。

    那样一个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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