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的轻应声。
而下一刻,已经被赫连玦温柔的牵着走了。
沈如薰的小心肝儿又忽然扑通扑通跳得极快起来,赫连玦在前,她跟着走在后头,看不见他此刻牵着她的表情,却能见到他挺拔俊逸的背影,一身的风华竟还携了几分邪魅,刻意隐藏了些许气势。
沈如薰一下又看得有些出神,感受着手心的温暖,只得傻傻跟着走了……
赫连玦将沈如薰带回到落棠院主院的時候,已经是午時末,原本是院子里最安静的時分,下人丫鬟此時都应当在午休,可这会儿还没有彻底踏入主卧前的那一片庭院,就听到里头缓缓传来的热闹声响。
是立秋的声音:“来人,都动作轻、轻一些。?
“对、就是这样,把这张千工床搬出去……?
赫连玦听着,微微拧起眉宇,眼底也蓦地掠过一道幽深的眸光。
沈如薰站在身旁,此刻也停在远处,忽然就走不动了……
立秋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这会儿也显然不知道里头是在做什么……
不过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小脸一憋红,话语声也顿時支吾得很:“夫、夫君……?似乎是想说什么。
被赫连正牵着她的手,把她一双小手都捂得温热了。
这会儿正微微挑着剑眉,眸色深浓的望着不远处的景象,听着这热闹的声音:“嗯。?
微蹙了眉心。
落棠院自他住进来后,从未有过这么热闹的声音,似是因为他喜净的缘故,柳氏安|插的人也不敢太过于放肆,这会儿又是怎么回事?
赫连玦听到了沈如薰唤他的声音,微垂了眸看她,顿時又将她一张烫得发红的小脸看进了眼中。
只见沈如薰似是猛地不好意思起来,低了声音:“夫君……我忽然记起来了,我好像还有一件事儿……没告诉你……?
仿佛是心虚害羞的样子,模样也娇俏得很。
赫连玦只看着她,再听着前头传来喧闹的声音,勾起了唇畔:“怎么??
又是出了什么事……
难道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只见这会儿沈如薰只是紧紧将头低下了,不过语气里的喜意却散不掉:“夫君……你还记得方才我骗你的话么……其实……唔,我在娘亲那儿没有吃亏啦,我忘记告诉你了……?调皮一笑。
她今儿本来就是开开心心的从潇湘院里头回来的,一回来便想要找他,好好告诉他这一件事情的,结果却没想到忽然在找他路上,听到了他与暗卫的那些话,还看到了后头的事情……再然后……
再然后就是现在这番样子了……
悄悄的垂眸,看了一眼两个人此時正彼此紧握的手上,再低头,再笑:“我……我把落棠院从娘亲手里头,接管过来了……?
所以,现在庭院里头,那番热闹的声音,应当是立秋正在接管落棠院,开始休整落棠院了&21543;……
从今儿开始,她也不是个一无所有的少夫人啦。
所以她方才看他那般着急,她才会那样开心,才有了与他开玩笑的小心思……其实是这样的……
沈如薰悄悄低头笑着。
说完了以后,又小心肝忐忑得很,被赫连玦牵着的手也稍稍沁出了些许汗,似乎在等待着赫连玦的反应。
却没想到赫连玦听罢,修长的手原本是将她轻轻牵着的,这会儿不自觉猛地用力,将她牵得更紧了。
原本低头看她的目光也一深,似是没料到,竟会是这个样子……
“如薰。?眼里头也有了笑意。
“啊??沈如薰听到他低低的喊声,赶紧抬头去看他……u72l。
似是以为他要说什么了,毕竟她才与他说这件事情嘛……
她大清早的就被娘亲弄到潇湘院里头去了,不仅没死在里头,还出来了,不仅出来了,还不可思议的让娘亲松了口,把落棠院还回来了……
多么的不容易……
“夫君??抬头傻傻的望着他。
却没想到,没人之际,赫连玦倒是又稍稍勾了魅人的眸子,脸上的神色沉了几分,然后下一秒……
然后就凑了下来,在沈如薰脸上留了一记蜻蜓点水般的吻。
“夫君……你??沈如薰一张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小脸,这会儿又蓦地蹿红了起来。
羞得不成样子了……
急忙四周看看,有没有人……
“夫君……你……?他还是莲庄的庄主呢,以前那个会忽然一眸冷然的夫君呢?偶尔沉着脸,不说话的夫君呢……
怎么……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了。
沈如薰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只觉得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狂跳了。
只得赶紧又低下了头。
这才听到赫连玦带笑的声音在脑袋上方响起:“奖励。?
声音低沉而魅人,带着磁姓的声音,迷人得很……
沈如薰只觉得心头又轰然炸开,只觉得被他吻过的地方又再小脸发烫,干脆低着头不说话了……
她这么高兴的告诉他,他却又这样逗她。
沈如薰羞得不说话,而赫连玦也不出声了,只是眸光幽浓的望着眼前不远处依旧热闹的丫鬟,特意带着她绕过回廊,把她带回房中了……
不过进入主卧的那一刹,赫连玦倒是又蓦地回眸看了一眼,眸光落在了正在忙碌整备落棠院的丫鬟们。
眸色有些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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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萧,潇湘院里头又是竹叶飞扬,不知为何,此時原本是热闹的時分,往常人来人往,丫鬟仆妇穿行在庭院中,这会儿却寂静万分,一个人都没有……
风刚吹下的枯黄竹叶没来得及扫掉,这会儿卷了满地,添了几分寥落之感。
与身后这一座精致琉璃作瓦,飞凤作檐的楼宇相差极大,一下子就多了几分诡异的感觉……
庭院万籁,而小楼里头,又是熏香缭绕,楼内的纱帘全都放下来了,层层遮掩,外头戒备森严,这院子中本就没人,这会儿里头白纱飞扬,更是看不清里头的景色……
内里小榻之上,柳氏一人独坐,脸上的神情依旧不好,似乎是叫今日早上之事给气得……
此時闻着房中安神的香气,仿佛心里头还堵得慌,不時伸出手,轻揉着自己的额边的血位,仿佛是想要舒缓一些心中的郁气……
今儿之事,若不是她另有计较,绝不可能会如此轻易的放过沈如薰……
“哼……?柳氏在屋内闷闷的哼了一声……
这低低略带媚音的声音一出,身后忽然就添了一道声音,这声音低沉雄浑得很:“怎么了,又有谁惹你了。?是赫连啸天。
本得不会。原来此刻外头门庭寥落,连原本在身侧伺候柳氏的丫鬟都被遣退下去了,是因为他要来了……
柳氏正觉得恼得很,胸口也闷闷的,听到了赫连啸天这一道声音,眼里的冷意才稍稍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媚意,顿時变成了另一番样子……
媚骨生姿,原本斜斜坐在小榻上,这会儿急忙从榻上下来迎接了:“啸天……?
又是娇媚的声音,但带了几分恼意。
赫连啸天听着她这声音,原本阴鸷的鹰眸只一凝,沉了声:“又怎么了???
只见柳氏直接就迎上了他,贴了上来:“还不是玦儿娶回来的那个好夫人,今儿……真是差些气死我了……?
历了声,似有百般不甘愿:“叫我说,当初我就不应该听你这么一个提议,玦儿身子不好,咱们慢慢等便就是了,三年死不了,等五年,五年死不了,等十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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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可我还是不甘心
若是他愿意等,她也不用在今日受这些气。
柳氏的话语似是抱怨,又似有些不甘,仿佛是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
媚人的话音里,都添了几分恼意:“这会儿可好,玦儿没有被累死,身子也一如既往那般,虽然没有什么好转,可也没有咱们当初想的那般,急转直下,不死不活,还多了一个麻烦……,
自从沈如薰嫁进来后,没少毁了他们的好事,最让她耿耿于怀的便是那夜,她与啸天寻欢作乐之時……竟然被她那般看到。
柳氏每一次想起来就恨得牙痒痒,更别说今日之事,竟然问她累不累,要不要与她分担,竟还说要与她共同打理莲庄,与她解忧……
真不知是真解忧,还是假解忧。
不过是为了摆她一道,与她诿迤谋一条活路罢了。
“啸天……,柳氏抱着赫连啸天低低喊了一声,满是娇怒,“看你做的好事?,
赫连啸天原本就是沉着一张脸,方才进来的時候神情还好,哪知道听完柳氏一声轻哼,询问她是出了什么事,还没有讲话,便被柳氏忽然这般娇叱,忽然就将一张阴鸷的脸凝得更沉了起来:“又是出了什么事,我难得来一趟,你就这样与我说话。,
声音里似乎也已有了几分不悦。
看着柳氏,不由得凝了眸子:“是不是沈家那个小姐又怎么了。,声音也有些沉狠。
似是不满方才柳氏那几句口无遮拦的话语。
什么叫当初就不应该听他那么一个提议,赫连玦身子不好,她等得起,他等不起。u72l。
什么三年死不了,等五年,五年死不了,等十年……
这莲庄的庄主之位,他等了多少年?
从年少時已等到了如今中年,好不容易等到赫连啸天死了,竟然还让赫连玦拖了那么多年……
赫连玦的病已有十年,他也等了十年,已经没有耐姓再等下去了。
这会儿感受着柳氏从他背后贴上来的温热,只狠狠的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冷了声:“嗯?,
到底是怎么回事,竟让她一见到他,就这般说话。
柳氏听到赫连玦阴冷的闷哼声,还有这略带狠意的询问语气,这才稍稍缓过神来。
她方才责怪他的话,确实是讲重了一些,而且有些没头没尾的,难怪赫连啸天要不悦。
只见柳氏被赫连啸天扯到了怀中,她整个人也颓然变得娇媚起来,整个人也像是温香软玉般斜靠在赫连啸天的怀中,语气也跟着软了起来:“我这般生气,还不是因为那个沈家小姐,就是沈如薰。,算是回了赫连啸天方才的问题。
是不是沈家那个小姐又怎么了……
若不是因为沈如薰,她此刻又何须如此生气?
柳氏被赫连啸天拥着,稍稍的冷静了下来,终于开始缓缓的告诉赫连啸天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啸天,你不知道今儿之事,将我惹得多恼……大清早的,就忽然来了一帮丫鬟扰我清净。,
赫连啸天是知道她的习惯的,每日清晨一早起,势必要在庭院中赏竹几刻钟,若是不赏,会觉得一整天都困乏,已是多年来养成的晨醒习惯。
最厌烦的便是有人在清晨之時烦她。
声音有些娇厉:“好不容易难得寻了一个好秋晨,结果却是来了一院子哭哭啼啼的丫鬟,告诉我今儿一大早,落棠院里的沈家小姐就发疯了,愣是为了一个‘嫁妆被毁’的缘由,便把落棠院搅了个天翻地覆……,
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声音也变得低了起来:“你也知道,为了玦儿,我在落棠院里头花了多少心思,为了让玦儿……我神不知鬼不觉的塞了多少丫鬟下去?全都是我一个个挑出来的乖巧之人,不仅手脚干净利落,还要能躲过玦儿的眼,不让玦儿发现蹊跷……,
正因害怕赫连玦发现并疏离她而坏了事,所以在落棠院里她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我在里头花费的那些精力,今儿一早上,全叫沈如薰给毁了。,这是沈如薰最让她恼怒的缘由之一。
想到今儿过来潇湘院哭闹那帮丫鬟,真是被除掉得一个都不剩。
柳氏顿時有些被气得有些气结:“除掉我的人便罢了,今儿巳時的時候,我让苏嬷嬷把她给我带过来,原本是要以喝茶为由,好好探查她一般,顺便略做些教训,将这一笔账好好算一算,结果她却又……,
想到了之后受的那些气,柳氏脸上的神情更加的不好了。
“却又没想到,她果然如那些丫鬟上报的那般,真像是有些脱胎换骨了。,
脑中忽然回忆起今儿在小亭中的事情,她是怎么都没想,沈如薰竟然果真如传言中一般,真的脑子变得好使了起来……
竟然还不怕她了,她与她说那一番明里带刺的话的時候,她竟然还敢与她回嘴,顶她的话起来……
明里来,暗里去的……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丫头留在莲庄里头无伤大雅,却没想到,今儿倒是让我觉得是我疏忽了?,
想到最初见到沈如薰的场景,她那般乖巧的模样,一心诚实的与她认错,跪在地上与她轻声说话,甚至不敢去反驳她……
而后来,她与赫连啸天踏入落棠院之時,沈如薰也见到他们就怕得抬不起头来。
任她如何都想不到,今日此時此刻的沈如薰,竟然生出这么大的胆子起来……
竟然还会与她说暗话,笑着问她,娘亲你累不累?
还问她“如薰虽然不会武,但其实算账和诗书还是会一些的啦,如果娘亲不介意,那如薰寻常没事的時候,可以帮着娘亲一起管管莲庄,明里头是对她殷勤奉承,暗地里却是想要分她的权。
更甚的是之后的那些话语,那一句敲山震虎的“夫君是生病了不能管事,可我又没生病,,一下子便让她变得慎重了起来。
沈如薰到底是如何,竟变成了这般口齿伶俐的样子?
柳氏脸色竟分外不好,被赫连啸天拥在怀里,原本纯粹的媚色都不知不觉中参杂了某些东西。
话语声幽然:“啸天,你可知今晨的時候,我为了不多生事端,已经将落棠院交还到她的手上了。,虽然是她过于谨慎了一些,但到底也有沈如薰的缘故在里头。
若不是她几句话,误打误撞说到了她的心头上,只怕她还不会这般干脆的让了步。
竟让她占了那么大的便宜……
落棠院虽没了她的人,对于她来说也早已一文不值,可是想想仍是不甘心……
要不然她也不会这般的恼,竟然气得无处可发,所以才会在赫连啸天一走进来的那一刹那,便与赫连啸天抱怨成这般……
若不是因为赫连啸天提议,当初为了让赫连玦早点死,也不会把沈如薰这样一个大麻烦娶进了莲庄来。
这冲喜不仅没有冲得赫连玦早赴黄泉,竟然还冲得她满心气恼,三天两头的赌气。
赫连啸天一直拥着柳氏,认真的听着柳氏讲话,听她满是愠恼的与他抱怨了这么一堆,这才弄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冷冷的勾起了唇角,闷哼了一声,话语声阴鸷得很:“还以为你是因什么大事,竟生了这么大的气,到头来,不过是因为一个丫头片子罢了……,
话语中似是不屑,话语轻浮,仿佛竟没料到是这样的缘故。
“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这般不淡定……,
这沈如薰到底是怎么东西?不过也就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纵然再如何牙尖嘴利,不过是误打误撞占了几分便宜罢了。
还至于叫她这般闹心?
赫连啸天显然不喜柳氏的这番抱怨,更是不悦她竟然提及了那些让赫连玦早死不成,让他再多等几年的话语:“不过是随口诌了几句话,竟然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话语里,似是在笑柳氏。
阴鸷的脸上,也叫人看不清喜怒的表情。
“啸天,你……,柳氏只抬眸看着赫连啸天,似是显然料不到赫连啸天会这般说,更没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脸上的神情顿時媚而不依起来,“你……不帮我纾解闷气便罢了,竟还说这样的话。,
“你可知道那是一整个落棠院……,若是说落到别人的手中便罢了,竟还是落到了一个见到她就知道发抖的丫头手中……
他可知道她今儿是被沈如薰气到了什么样子?
简直就是语言不通……
说话也是对牛弹琴。
会来是氏。“不过是一个落棠院而已。,
赫连啸天只是依旧阴沉着一张脸,听着柳氏的抱怨,将她又再拥得紧了一些,就让她这样直直的贴进了他的怀里。
与她磨蹭起来:“就当是送给她玩一玩便罢了。,
给都给了,这莲庄之中有什么是给不起?
大半个莲庄如今都牢牢的掌握在他们二人的手中,不过是一个落棠院罢了,无伤大雅。
柳氏听着赫连啸天轻挑的语气,又开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起来,不由得人也更娇媚了一些:“可是我还是不甘心。,
“不甘心?呵……,赫连啸天冷笑了一声。
第一卷 羊入虎口
“有什么可不甘心?”阴沉的笑看了柳氏一眼。
原本就拥着柳氏,大手这会儿也直接往柳氏内襟里头探,冷冷的笑了一声:“就让她先玩玩两天,再将她杀了,这样就不用你不甘心了。”阴鸷低沉的笑声,仿佛不过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人命如草芥,在他眼里一直都是,做事情不过是看心情罢了。
“啸天……”柳氏显然又没想到赫连啸天又这般说,感受到身上那只游走乱摸的大手,身子变得软媚,直接吟了起来:“啊……”
媚色的眸子微微一勾,又漾出几分媚色来,倒是心满意足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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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过后的莲庄,一如既往的安静,似是大家族见的世面也多,惊乍之余也没了过多的东西。
落棠院里也一样,午時那阵热闹声过去之后,就平息下来了……u72l。
倒是下午与傍晚,沈如薰一直陪着立秋清算那些毁掉的东西,再把东厢房里头的物什补上,再算了一下落棠院移交过来之后的权力,因为是个大院子,可以管着好多人,每月都有相应的吃穿用度开支,算一算竟然有好几万两银子。
这么多的银子如何分配,还有那些被撤掉的丫鬟,有些是管事之位,又还要重新选几位新的管事……
沈如薰像模像样的当了一天的少夫人,处理完如今落棠院里头的事宜后,已经是戌時時分了。
此刻满院的静寂,似已经进入了夜深時刻……
落棠院主卧外的庭院已经空了下来,月光轻轻的洒在前头不远处一段长长的长廊上,将廊影与一地清辉重叠在一起,映在地上格外的美……
沈如薰小心翼翼的踩上头,偷偷摸摸的猫着身子进去,似是不知道赫连玦休息了没有,有几分怕扰到他休息的样子。
脚步声轻轻,走到门口的時候,推门声也轻浅得很……
低低的喊了一声:“夫君……”
猛地喊出来的時候,里头还没有回应,她倒是先脸红了……
不知道为什么,自今儿发生那些事情过后,她一想到赫连玦就会心跳加速。
这会儿知道他在房中,她忙了一天也很累了,可就是没办法静下心来,整个人顿時又是紧绷的状态……
轻喊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沈如薰不由得一脚从门外跨了进来,这一次动作更轻了,又再低低喊了一次:“夫君……”
若是还再无人应,那便是证明赫连玦真的睡了……
哪料到这一回还是没人应答,她只好又再轻轻的把另一只脚跨了进来。
跨进来的那一刹……
“你回来了?”低沉而魅人的声音在脑袋上方响起。
沈如薰原本就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整颗心都紧绷到一起去了,听到了这忽如其来的声音,不由得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夫……”
还没喊出来呢,又踏实的落到了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里。
赫连玦大手一伸,就又将她捞到怀里去了。
温香软玉在怀,他整个身子也显得挺拔而邪魅。
沈如薰遇到他这忽如其来的动作,一张小脸又蹭得烧了起来:“夫、夫君……”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回来的这般晚了,他竟然还没有睡,她方才喊他的声音,他也没有应答……
不仅没有应答,这会儿却是忽然站在门边,并顺势已经将她带到他的怀里去了……
沈如薰小脸红彤彤的,被他抱着,不敢说话。
稍稍动了动身子,似乎是想从他怀中出来。
赫连玦感受着她的小动作,只将她拥得更紧了,不让她逃掉。
没有回应她的喊声,只是又轻轻勾起了嘴角,邪魅得很:“回来了?”
声音低沉中略带了几分暗哑,似乎是已经在这门口站着,等着她许久了,方才刻意不去回应她的轻喊声,就是为了等她此刻投怀送抱的。
整张俊逸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笑意,将她再一圈,似是等着她的回答。
沈如薰听着脑袋上方炸开的声响,低醇的声线,只支支吾吾了一句:“嗯……”
被他抱得紧张,因此而浑身不自在,声音都跟着颤了:“回、回来了……”
赫连玦听着她的回答,只一敛眸,脸上的神情怪异的很,似是在说,终于回来了……
他今儿午時将她带回房间之后,还没来得及与她做些什么,她就又慌慌张张的跑出去了,说是要与立秋整理东西,谁知道一出去便是从午時到了戌時。
此刻外头月光清辉,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分了……
赫连玦挑了挑眉宇,眸光落在窗外的静谧月色上,再一笑,轻扯了薄唇,将眸光幽幽挪回了她的身上,大手也一用力,将她身子一转。
“夫、夫君……”沈如薰又被他这力道吓了一跳。
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得惊呼出声,而下一刻,被他拥着,直又变成面对着他的姿势。
赫连玦又微低头,看着她了……
也不做什么,就是先这样看着她,仿佛是要把她一张发红的小脸又看到心里头去。
见沈如薰这又复而娇羞的模样,只再一勾唇。
个他她沈。他一魅笑,沈如薰就心里发慌,下意识的又想再将头一扭。
还未来得及转走,赫连玦又13&56;看&26360;网的将她的小脸抓着了,修长的指略微捧着她的小脸,他笑時呼出温热的气息,又全都扑到她脸上去了。
沈如薰直被吓得发抖:“夫、夫君,你别……”原意是想叫他别离她那么近。
可是话说到一半,又抬眸对上了赫连玦这幽浓的眸光,又只得讪讪的吞了回去……
她这一刻,从一进门就被他捞着了,现在还被他扳过了身子,直面对着他,感受着他的力道,再看着他唇角边的这抹魅笑……
沈如薰下意识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曾几何時也见过这样的笑,只不过没带了眼里这么多暖意罢了……
“夫……”沈如薰乍了声,更是紧张。
紧张得又想从他怀里逃出来……
她是知道他喜欢她了,可这么亲密的接触,她一時还未习惯,不由得身子发软,再想一逃……
可惜赫连玦不让她逃,就这样静静凝着她的小脸,擒着她的动作,再一伸手……
将她想挪开的小脸放开了,双手下滑到她的腰间,直把她抱起来了。
这会儿真换沈如薰尖叫了:“夫、夫君……你将我抱起来做什么……夫君……”
慌张又急切的声音:“你快将我放下来……”
她不就是出门久一些么,她不就是回来晚了么……她不就是忽然太开心了,所以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么,这会儿心还跳得这般快,她还没有习惯他对她这般好,她还会因为他一个小小的动作而惊慌发颤,实在受不住这番动作……
“夫君……”这声音小心翼翼的似哀嚎。
“快……快把我放……放下来……”他本就高,这会儿将她这么一抱,根本就是她没尝试过的高度,除了那一次……慎行堂外,在树林中,他将她抱在怀里……
可这是在房间里,只有两个人的房间……
前头缦纱飞扬,从外间到里间只有那么一小段距离。
沈如薰的小心肝儿砰砰跳,已经被赫连玦噙着一抹坏笑似的将她抱到里间去了。
身子一沾到床榻,沈如薰就开始发软起来。
似是欲哭无泪,看着赫连玦的小脸也烧得通红,红得尴尬,满心的忐忑,只能自己悄悄往床尾挪去。
赫连玦将她放下来可不是让她逃的,此刻看到她不断往床尾挪去的动作,只幽了眸子,又将她按住了:“跑什么。”
他还没对她做什么呢,也还没说要对她做什么,她跑什么?
“……”沈如薰这会儿就只哆嗦了,发觉自己的手又忽地被赫连玦按住了,他整个人就停在她的上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心底一虚,就张了小嘴:“夫、夫君……我没跑。”
她一回来,就被他这样从门口抱到了床上,加之满身的疲惫,她能不跑么……
赫连玦看着她的小表情,只是又微微勾起了嘴角:“没跑,那就乖乖躺在这儿,好不好?”
低沉的声音,忽然多了几分魅惑之感,幽深的眸子掠过了一抹暗光,似乎在蛊惑人心智。
沈如薰差些就坠在他这样的温柔之中……
脑子一懵,差些也乖乖的应答出声:“好……”
可惜话音未出她就回过神来了,赶紧把方才想说的话又给急忙吞了回去:“不好……”
赫连玦看她这般娇媚憨傻的模样,忽地只想笑。
勾起了原本就上扬的嘴角,只整个人覆了下来,一下子就来到了她的面前,再不是居高临下望着她了,而是用深情的眸子淬着她。
“好不好。”低低的声音,仿佛携了几分暗涌……
一脸说不出的邪魅,可眼底竟然还多添了几分异样的神情……
沈如薰看得一下子便心慌了起来,只得牢牢打了个哆嗦,在床上发颤起来,小心肝儿也像是被人蓦地紧抽。
支吾了半晌,才缓缓的从喉间挤出了一个字:“好……”
整个人也像是着魔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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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第一卷 宛如一朵娇荷开
赫连玦听着沈如薰这一个勉强出口的“好”字,只笑意更浓,得了她的话便更加敛了幽深的眸光看她。舒残颚疈
擒着她的手好像有些稍稍的松动,不像方才握得那般紧了。
他一松了力道,沈如薰发觉了改变,整个人也回过神来。
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说了什么,话一出口便立即后悔了。
她……她方才回答了他什么?
原本不是清醒的赶紧改了话头,答了他一声“不好”么……
为什么在他第二次问之时,又忽然傻傻的随着他的话音应了一声好?
此刻原本就忐忑的心更加上下蹿动得不安,话语声也颤颤的出来:“夫君,你……你想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把她按在这里,为什么还要叫她乖乖躺好……
他越是这般说,这般做,她就越害怕想逃……w4rr。
这会儿也不管是不是方才才答应了他,立即就想反悔了起来,稍稍挪动了身子,就又想朝床里头缩。
赫连玦原本听她乖巧那声应,才会敛了眸子,将她放了出来,这会儿感受到沈如薰逃离的动作,再一收手,将她扯住了。
“夫、夫君……”沈如薰哇哇的叫了起来。
“你忘了方才自己答应过什么了?”赫连玦只凝起了一双魅眸看她,幽沉的眸光暗敛其中。
低沉的声音又在她的脑袋上方响起,将她吓了一跳。
沈如薰答应在前,反悔在后,这会儿自然是心虚,一心虚就开始打颤,开始哆嗦……
总之就是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不说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赫连玦又用了力道,勾起了唇角看她,将她摄入了眼中……
一倾身,又稍稍覆上来了。
沈如薰这会儿被他抓得紧紧的,想逃也逃不了了,只能微微喘着气,望着眼前一张渐近的大脸,精致的五官说不出的美,此刻一看,才能看见赫连玦幽深的眸子这般黑……难怪她总觉得他眼里皆是神采风华……
果真如黑曜石一般,这会儿还带着几分魅色,搭上原本就微微上挑的眼角,说不出的妖冶……
沈如薰的小心肝又颤了起来。
刻意的忽略掉他眼中的浓稠了,假装看不见他的深情……
好像知道他想做什么,却又好像不知道似的,又微微挪了身子,只想逃离开来。
而赫连玦已经知道了她的意图,也不信她方才的承诺了,直接覆了上来。
沈如薰只觉得身上一重,似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一张小脸都憋得通红,水眸黝亮,染了几分动人的娇媚,娇媚之中还有慌张,余下的便是惊慌:“夫、夫君,沉……你别……”
他再靠过来,她就要哭了……
赫连玦只是将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颀长的身影已经烙了下来,就这样停在她的面前。
微凝了上挑的眉眼望她:“嗯。”
温热的气息喷洒而出,却是一丁点也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沈如薰这才知晓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她若方才乖乖的躺着便就是了,也不至于会让他干脆抓着她不放了,这会儿还压了上来。
两个人的衣裳重叠在一块,沈如薰穿的群裳本就繁复,躺倒在床上,裙摆也宛如开了花一般,而赫连玦则是一直以来的华衣锦袍,极好的衣料上绣了复杂的云卷螭纹,这会儿两人的衣服叠在了一起,说不出的暧昧……
沈如薰听到他的“嗯”,心里头更慌张,不敢看他了,直接把眸子转走。
结果一转走便是落到了两个人叠加在一块的衣袍上,看到他衣间的云卷螭纹,不知为何蓦地觉得极有气势……
闻着从脑袋上方传来的冷幽香,还携着淡淡的药味,就有种说不出的心悸……
直接又扭了扭,似是还在努力挣扎的想爬出来。
赫连玦只是看着她,将她犹如困兽的模样看在眼里,又轻轻勾起了嘴角笑,干脆低了声,喊了她的名字:“如薰……”
这一声,又是彻雷惯耳,沈如薰大脑都空白了起来。
“啊……”傻傻愣愣的又下意识应了一声,而下一刻……
赫连玦已经再覆下来了,完美的俊脸埋在她的脖间,本就不是穿着高领的衣裳,这会儿他一靠近,只觉得脖间温热,小脸又红了起来,直接从耳根烧到了脸颊上,一脸的娇羞。
像极了洞房之夜待嫁的少女,宛如一朵娇荷在缓缓开放。
“别,你别了……夫君……”她都要哭了。
根本就曾这样亲近过,从前是她无心,他也无心,这会儿她无心,他却有心了。
就从进屋子后,他唇边一直噙着的坏笑,也似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让她逃了。
这会儿听到她的回绝声,全当做她在欲拒还迎:“如薰,有些事情,是该了。”
已经太迟了,太迟了……已经迟了这么久……
棱模两可的话语,暗藏了巨大的讯息,搭上他本就低沉魅人的话音,还有此刻待她的温柔……
虽然这会儿还依旧牢牢禁锢着她。
可其中的认真与怜惜,倒是怎样藏也藏不住……
沈如薰被吓得更颤了,扭了扭身子,只把脸也彻底转走了,哆嗦着唇说不出话来……
只有一直微微发抖的身子,泄露了她心底的小心思……
赫连玦感受着她的颤意,只将动作放得更轻缓起来,埋在她脖间的脸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娇嫩的皮肤似也光滑得很,流连之上,会让人不舍得离开。
他每挪动一分,沈如薰就打一个颤,嘴里也忽地发出了低低的声音:“夫君……不要……”
虽说是应该了,可是她怕。13840127
两个人心在一起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呀……
这会儿一扭,再扭……
赫连玦原本就压在她身上,他这般扭,他自然感触颇深,原本就濒临在欲|望的边缘,加之根本就不打算在今夜放过她了,亦不克制,只是眸光一浓……
因她扭动的动作而更加添了些许力道,埋头在她脖间,另一只大手抽出也顺道来到了她的裙下。
直接探进她那宛如开花的裙摆里了,里头衣物单薄,隔着薄薄一层纱便能感受到她的暖意,直接抚上了她的腿,吓得她赶紧一夹,把他的手夹在里头了。
赫连玦笑意更浓,埋在她的脖间,不由得沉沉的笑出声来。
人着便发。低哑魅人的嗓音,带了几分男子特有的温醇,听得沈如薰小脸更红,满是尴尬起来。
这会儿抖得更厉害了,脑子一卡壳,一瞬间的失神,再反应过来,赫连玦已经从她脖间流连到了她的胸前,就埋在她的高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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