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歃血大隋第42部分阅读

    乱其军,自取覆亡的例子数不胜数。

    当年秦王坚数十万之兵看似强大。却在水之战一退而溃,归根结底,不过一个乱字。若有号令严明的兵士,三千破三万并非妄谈。张将军领河南道十二郡。往往能够以少胜多,贼寇虽动辄十数万之众,却常常一击之下溃不成军。说穿了就是教道不明的恶果。年初我到齐郡。观张将军用兵之法也算中规中矩。可就是教道严明四字,足可让他百战百胜的。”

    “张将军?”萧守仁疑惑的问道。

    “嗯?守仁你该不会是连张须陀张大将军的名声也没有听说过吧?”李靖长大了嘴巴说道。

    “哦,原来说的是他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刚才李大哥说的极有道理。只是道理是道理,知道这道理的人也不少,却并非所有人都能和李大哥一样在这么短时间内训练出这等兵士。”萧守仁说的时候指了指前面的禁卫说道

    李靖缓缓点头,“守仁,其实你人也聪明,现在却不是统帅全军地将领,因为你太过亲和,和你这种人交朋友当然可以,因为你这种人真心为人,和你交友随心所欲,心情舒畅。可做你的手下却不行,因为他们会无所适从,世上人分多种,可有很多兵士是无令不行的。当年尚书令杨公其实不善谋略,却能百战百胜,你可知道什么原因?”

    萧守仁沉吟良久才摇头道:“不知。大哥说的尚书令杨公可是现在的杨柱国之父?”

    “嗯,没错,正是杨玄感的父亲。”

    萧守仁沉吟不是思考杨素的用兵之法,而是思索李靖对他地评点,他不能不说,李靖说的一针见血,极为准确。

    “杨公能百战百胜,只是在于治军严格,赏罚分明而已。”李靖缓缓道:“杨公每次出军,务求驭众严整,每到行军打仗之时,先寻兵士过失斩之,多的时候有百多人,少的时候也有十数人地。”

    萧守仁听的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道:“他是杀卒立威吗?只是这手段未免过于残忍了些。”

    李靖点头,“所以我说要论武功你是不差,要说领军打仗还是差的太多,你的心太仁慈了。杨公每次出军定要杀兵立威,流血盈前,依旧言笑自若。对敌之时,先令几百人冲锋,攻陷则已,若是不能攻陷却又生还者,无论多少,尽数斩之。如此一来,他手下的将士出战都有必死之心,是以战无不胜,才能成为大隋地名将。只是他虽然法度森然,可跟随他的将士,微功必录,寸功必赏,这比起一些将领带军攻敌,将士的功劳却被文吏篡改强过很多,是以将士反倒更愿相随杨公。”

    萧守仁轻轻叹息道:“我才发现,有些事情,有些人永远做不到地。”

    李靖轻轻拍拍他地肩头,安慰道:“好在你做地事情,有些人也是永远做不到的。”

    庙堂江湖一杆钓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丈夫当建功立业(下)

    更新时间:2011-06-27

    李靖萧守仁交谈兵法良久,用过午饭,拔寨前行。李靖做事素来有条不紊,不急不缓,众人虽然赶路,却是很少感觉疲倦,不由都是暗自佩服李靖地调度得法。

    尉迟恭私下也是对萧守仁挑起大拇指,说什么守仁果然有识人之明,区区的一个秘书郎也不简单,当初在军中之时,只是听说过李靖不差,今日得见,才觉得名不虚传。

    萧守仁暗自好笑,心道自己识得李靖进而结交李靖多少还是因为知道李靖很牛的缘故,这和什么识人之明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的。

    李靖任人褒贬,喜怒不形于色,在李靖的带领下,径直向南进发。李靖虽然久在东都,可算是不出门还是知晓天下事,但他对突厥地势也是不熟,一切所知不过是书籍上记载而已。但是别忘了,现在身边还有一个了解地势的尉迟恭,那所有的难题就迎刃而解了。

    李靖很多时候都是和尉迟恭聊着草原上的事情,从小花小草到草原上的趣闻,不光如此,李靖很多时间都是沉吟思索,似乎要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要记在脑海中。

    这里虽然还是突厥境内,比较荒凉,但是牧民牛羊却是并不少,见到众人铠甲鲜明。都是有些不安,只是见到当先一面大旗,上写“隋”字的时候,都是有些释然。

    这里因为和大隋交界,很多人会说突厥话,也有不少突厥人识得大隋地文字,这些人虽然装备精良,可毕竟人不算多,应该不会起了什么争端。

    而且这些年大隋派出的使节团出使大草原并不少,所以这些人一看到这面旗帜之后就释然了。

    李靖把大旗让兵士举起来,宣告善意,倒是省了很多周折,一路上也少有人询问。

    草原如此之大。天色苍苍。四野茫然,行进永远无穷无尽般。

    萧守仁见到李靖询问尉迟恭告一段落的时候。

    萧守仁纵马过去问道:“李大哥,你难道还会突厥语?”因为萧守仁发现这些天李靖竟然是还会跟路上的突厥人聊上几句。

    李靖点头,“会一点。”

    萧守仁汗颜,“李大哥有什么不会地?”

    李靖想了半晌才道:“生孩子不会。”

    萧守仁和李靖不约而同的笑,萧守仁没想到李靖还会和他开这种玩笑,不解问,“我看李大哥对突厥地势也不熟悉,却会突厥语,不由有些奇怪而已。”

    李靖望着远方的连绵山脉,突然问道:“守仁可知道为兄现在多大的年纪?”

    萧守仁见到李靖一张沉稳少有表情地脸,半晌才道:“三十出头,四十不到?”

    李靖笑笑,伸出右手道:“不知道兄弟真的不知,还是想让我宽心?其实为兄再过五年也就到了知命之年。”

    萧守仁愣住,他当然知道知命之年是多大,知命之年又叫半百,也就是五十的意思,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还有五年李靖就五十了?他还没有想到过李靖竟然这么大的年纪。都快可以当自己的爹了,如果自己和他拜把子的话,那还真的是有点子不习惯的。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李靖怅然道:“为兄眼看知命之年,却终是一无所成。只以为终会碌碌无为,却没有想到这半年不到,两次领军。”回头望了眼三百兵士,李靖微笑道:“虽人数不过三百,却是我生平最为愉快的事情。”

    萧守仁安慰道:“李大哥不必颓唐,想姜太公好像八十多才出头才被人重用……”

    “八十?”李靖嘿然而笑,“我还不知道自己能否活到那个时候。为兄年不过十六,就调为长安功曹,本以为大隋初定,外患频频,会学霍骠骑般年少成名,东征西讨,为大隋立下不世地功业。”

    萧守仁只能苦笑,霍骠骑当然就是说那个年少成名的霍去病,那个大汉的战神霍去病!那个让凶狠剽悍地匈奴人也不得不哀唱,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妇女无颜色地霍去病。

    可惜霍去病成名地早,死的更早,虽是百战百战,六伐匈奴,却还是二十出头病死,这样地人生,是流星般的闪烁辉煌,灿烂一现,却是无法挽留。

    “为兄没有想到这功曹一当就是七八年。李靖淡淡算荣升了点,当个殿内直长,一晃眼就是十年的蹉跎。随后又是做了汲县令,安阳县令,三原县令,俸禄每年能加个一石,可离为兄的当初的志向却是越来越远。”

    萧守仁望着李靖的目光复杂,却是沉默,他知道这时候的他只需要听即可以。李靖一路仕途,看似缓慢升迁,却还是属于不得志的那种。这些官职对旁人来说或许不差,可是对李靖而言,只有三个字,不喜欢!

    “霍骠骑传世八字,匈奴不灭,何以家为。”李靖轻轻叹息声,“为兄当时也是心驰神往,可碌碌无为十数年,这时候碰到了大哥和红拂……”

    他的脸上露出点缅怀,像是伤感。又像是怀念,“那时的红拂正是如花般地年纪,如花般的容颜,我那时心灰意懒,她却只是安慰我道,生不逢时,非我过错。”

    他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下去。相必是想起了那传说中的红拂了。

    李靖沉默良久才道:“贫贱夫妻百事哀,荣华富贵的时候看不出什么,任谁都是看到你的风光,当你落魄的时候又有几人能够真的和你相交呢?虽然为兄这些年并不得志,但是你嫂子却是一直不离不弃,当真是难为她了。我觉得你身边的顾葳蕤虽说是个好女孩,但是有时候我还是觉得她怪怪的,应该是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你应该注意一点,别陷得太深了,到时候拉都拉不出来了。”

    萧守仁大汗,苦笑道:“李大哥想的太过太马行空了。我和葳蕤只是朋友而已,况且像我这样子的粗人葳蕤估计也是看不上的,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好让她图的,她应该是不至于害我的。”

    李靖哂然一笑道:“为兄几十年的眼光,很少看错地。只是守仁。你要记住。风光无限对你示好之人切不可托以真心。患难之际能对你不离不弃的才是你一生之伴。你嫂子本是尚书令杨公的侍女,后来在你李大哥落魄之时看重我。毅然决定私奔跟我,让为兄一生感激。好在当初尚书令杨公颇为豁达,不以为忤,也不追究,不然为兄恐怕当年就会开始亡命天涯的。”

    萧守仁笑道:“杨公领军严峻,没有想到倒还能成|人之美。”

    李靖脸上露出感激之情,半晌又道:“当初为兄又遇见了大哥,我看地出,大哥也是喜欢红拂,只是可惜为兄当初已对红拂不能分开,倒是有些愧对大哥……”

    萧守仁当然是知道的,李靖嘴里的大哥应该就是前些天自己见到的虬髯客了,只是不知道那虬髯客前些天是真的过来处理他自己的事情呢,还是放心不下李靖所以才跟过来的,这次李靖出使草原危险重重,虬髯客故意暗中跟过来的可能性很大,也许这会儿虬髯客就在这附近都说不定的。

    萧守仁摇头道:“李大哥此言差异,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永远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人生就是如此,你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爱你的人不见得你会爱她。可若是她也爱你,你也爱她的话,分开拒绝都是残忍无可奈何地事情,若是还故作伟大的把她推给别人,那就是兄弟我都不认可的事情。”

    李靖沉默了良久才道:“守仁,谢谢你。”

    “对了,给我讲讲当年你们三个人的事情吧,反正这一路上还长,而且也听乏味的。”萧守仁好奇问道。

    李靖笑笑,“当初的红拂貌美如花,自然引来登徒子无数。李阀一人要强抢红拂,为兄恼怒之下失手杀了那人。李阀那时就是权利滔天,当下要治为兄地罪名。但是那时的大哥却是挺身而出,夜到李家,在墙壁上写下杀人者张仲坚是也,又在那家床榻头放了把匕首,无声无息。”

    萧守仁心想能让李靖都恼怒地,那人也是有点本事,不过当年地李靖说不定也是年少气盛,远不如现在的沉稳,不想过多地探寻细节,微笑道:“张大哥武功高绝,做这种事情倒的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萧守仁却是并没有把自己前些天见过虬髯客张仲坚的事情告诉李靖,李靖要是听说了之后肯定心里又觉得欠虬髯客张仲坚太多了,平添一份愧疚。

    李靖脸上又是感动,“大哥用意明显,就是警告那些人莫要和我为难。那家虽是权大,却是畏惧大哥的绝世武功,再加上本来就是理屈,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只是从那以后,大哥就开始被官府通缉,以他的武功,当然一切不过是走个过场,又有哪个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大哥因为这件事很少在京城公然露面,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被派去做个秘书郎,官阶不变,只是整日和牲畜打打交道了。”

    萧守仁这才明白所有的前因后果,暗想李靖如此大才,居然不为大隋所用,本来以为是杨广没有眼光,可却没有想到一切原来是李阀暗中捣鬼,对于李靖这样的人,让他去当一个小小的秘书郎,实在是比杀了他好不了多少。

    “为兄这数十年一直不得志,无事的时候除了研究兵法外,就是研究西域,吐谷浑和高丽等国的风俗地理,顺便学习了他们几个地方的语言。”李靖笑道:“其实不止这几个地方的语言,就算波斯语为兄也会说些,本来以为此生无用,没想到这次李阀的人竟然是会把握给弄出来,把这倒霉差事交给我,为兄算是苦尽甘来,希望这次回去能够摆脱这霉运了。”

    萧守仁想起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的时候,大有感慨,李靖已经年近半百,却不自怨自艾,厚积薄发才能成就一世伟绩,看起来绝非侥幸。

    二人并辔前行,边走边谈,倒是少有的痛快。

    “如今我们已经走了数日,前方不远就是紫河了。过了紫河再行一日,估计就能到榆林了”李靖挥手指去,只见前面真的是有着一条紫色的河流,也不知道这河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呈现这么个颜色来。

    “这紫河为什么是这个颜色呢?然不成是这水是紫色的?”萧守仁说完之后自己也是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水是紫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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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庙堂江湖一杆钓 第一百五十九章 布阵全歼草上飞(上)

    更新时间:2011-06-28

    旁边的李靖听见萧守仁的话之后笑了笑,然后就准备给萧守仁解释这紫河的来历了,这些东西也是李靖这些年看些闲书看来的。

    “据说这紫河里面埋着的都是汉人的士兵的尸骨,因为里面混着的血水太多,所以河水慢慢就变成紫色了,也有了紫河的说法了,其实这都是河床下的土壤是紫色的缘故而已。”李靖慢慢解释道。

    李靖凝望着远处的紫河道:“想霍骠骑踏破祁连山,死后陵墓也做祁连山状,为兄死后,只望能将骨灰撒入这紫河之中,此生不虚度矣。”

    萧守仁一旁道:“有志者事竟成,以李大哥的本事,未来的年月定然能不让霍骠骑的。”

    李靖笑笑,不等回答,目光一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萧守仁也见到远方一个黑点,逐渐变大,一骑飞奔而来,正是李靖派出的前哨游弈使。

    李靖领军,向来注重前哨打探,做到知己知彼,每次都是两个游弈使交替前行打探消息,那人奔驰的如此之快,显然是有了急事。

    那人不等下马,已经大声疾呼道:“李大人萧大人,前方出现马贼草上飞!正向这个方向冲来,请大人速做定夺。”

    李靖并不慌张,沉声问道:“草上飞有多少人?”李靖这次出塞虽然是个副使,可对草原的了解远比萧守仁要多的多。他当然知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实际上他在东都的时候,就对突厥早有研究,对于草上飞当然清楚。

    草上飞在李靖眼中,是除了好事不做外,什么事都做的一伙马匪,听说就算始毕可汗拿他们都是无可奈何。他们纵横草原,j杀掳掠,无恶不作,不但商旅痛恨,就算草原之人也是深恶痛绝。

    “来骑大约百来人。”游弈使急声道。

    刘文静在旁边笑了起来,“一百多人,那我们这些禁卫都可以收拾了。”

    “一切听李大哥的吩咐。”萧守仁扭头道:“刘大人,草上飞他们死多少无所谓,可是我们没有必要拼命。”

    李靖混铁枪一挥,沉声喝道:“列阵,三才!”

    三百兵士霍然变化,却是井然有序,一队持弓挺前,两队纵马后退,分层列开,彼此之间分开大约有十数丈的距离。

    李靖看了萧守仁一眼,“守仁刘大人你们俩带葳蕤还有道长史瞿他们退到最后就好。”

    萧守仁点头,一挥手道:“跟我走。”

    二人各发号令,倒也井井有条。

    萧守仁他们才刚刚转到了禁卫的后面,就突然感觉到地面微微颤动不已,不由回头望过去,只见到远处地平线转瞬间涌出片黑云,中间夹杂着妖艳地红色。仿佛暴雨前诡异的乌云般,刹那间涨大,再过片刻的功夫,乌云夹杂着亮色已经张牙舞爪的弥漫过来。速度极快。乌云不过是先兆,转瞬有轰轰隆隆的雷声鸣响变奏,紧如密鼓般的敲击在众人的心口上,压的无法呼吸。

    就是前面的禁卫也终于脸上变色。他们打仗的时候多数都是讲求单打独斗,群殴当然有过,不过都是散乱没有章法,以前在军队中也是遇到过这种场面,但是那都是步军作战,少有骑兵,而且骑兵的速度也没有这次这么快,这么的利索。在雍丘大船上那种打斗算是他们常见地模式,很多人都是散漫慵懒,如何见过这种这么快速的冲锋陷阵阵仗。

    来的虽然只是有百来个马匪。可是全力冲刺之下。无形中感觉天边的火烧云落下地面。被狂风席卷而来,马儿未到。声势摧人!

    马匪清一色地黑马,黑衣黑裤,披着红色的披风,见到大隋的使节团队伍,更是兴奋,呼啸喊喝,声可动天。当空暖阳一照,落在他们手持明亮的马刀之上,半空中泛起寒光阵阵,萧杀一片。草上飞名不虚传,疾驰前行,有如狂风席卷大地般扑面冲来,不可一世。

    对方虽然只是百人之多,自己这方也有三百多人,可是在草上飞冲锋地威势之下,众禁卫竟然生出渺小,不堪一击之感。

    就在这时,李靖出声了,声音夹杂着内力,一声就传遍了三百禁卫的耳中:“坚守好自己的位置就好,相信你们自己,一定是可以将他们击败的,他们才一百人而已。”

    果然,听到李靖的话之后大家都稳下来了,自己这方不论怎么讲在人数上是占了绝对优势的,而且自己这边的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都是老油子了,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这帮马匪是吃不了好处走的。

    马匪队伍最先之人头戴毡帽,黑巾罩面,身形彪悍,端坐马上凝重非常,一双眼眸有如鹰隼般的锐利。

    萧守仁虽不畏惧,却是感慨,当初他们在高句丽的时候觉得高句丽的精骑卫队很是厉害,可比起眼下地草上飞,还是稍逊一筹。怪不得草上飞能够驰骋草原,纵横多年,只是以这种威势冲劲而言,绝非某个部落仓促间所能抵抗。

    李靖横枪在前,疾风扑面过来,衣襟猎猎而动,人不稍动,马如铁铸。望见草上飞匪盗个个手持马刀,呼啸而来,嘴角露出一丝讥诮之意。众禁卫虽然见过李靖出手一次,知道李靖很厉害,可是见到李靖现在山一般屹立在那里,并无怯意,也是由衷地生出敬佩之意。

    疾风知劲草,只凭李靖持枪临风屹立,不惧飙风般的草上飞,众禁卫已经无人能够做到。

    李靖只是凝视草上飞地动静,并不下令。草上飞来势不减,只是风卷寒光,陡然弱了些。李靖毫不犹豫的挥枪断喝,“射。”

    他射字出口,身后百来禁卫挽弓怒射,空中利箭齐聚,宛若一把尖刀插了过去,正中草上飞队伍之中,利箭齐射凝劲,宛若重锤拍击水浪,镰刀横过麦浪。狂风怒吼声,战马悲嘶“咕咚咕咚”倒在地上,战马摔倒在地,十数名悍匪止不住惯性,被狂风卷起般冲天而起,张牙舞爪的叫喊,只是恐惧之意远远过于方才的兴奋厮奔。

    利箭将密集的草上飞撕开条裂缝,草上飞队形瞬间稍乱,领头的大头领鹰隼的双眸也是有了诧异和震怒,他只以为对方虽是隋兵,有些战斗能力,可充当使节团来送死的兵士又会有什么能力?只是利箭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的时候,竟然让他浑身战栗,这队人马的战斗力如此之强,实在是他草原少见。

    草上飞席卷草原在于出乎不易,草原突厥兵虽多,但却是组织程度很低,各部落之间自治权利极大,反倒分散了实力。草原的骑兵若是真的聚集起来,绝对是股浩瀚的力量,可事实上是,草上飞碰到的突厥兵很多时候都不如他们的人数。他们所到之处,只凭声势威名就能吓的族落众人落荒而逃,偶尔出现勇士也会被他们斩成肉酱,对他们形不成有效的防御。

    他们突如其来,倏然而去,往往在掠夺对象还没有形成有效抵抗时候,就被他们冲的七零八落,所以他们不需要什么弓箭,只凭胯下的快马,手中的马刀就足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这次来洗劫使节团也是毫不例外,他们收到消息这次的使节团都是些送死鬼,都是大隋不得意的人组成的,在大头领地眼中来看。隋兵只会比草原的勇士更加不堪一击,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自己面对隋兵居然训练有序,面对草上飞的威势居然毫不畏惧。

    马匪队形稍散,冲击力只是缓了一下,众马匪已经知道这队官兵不好对付,他们毕竟作战经验丰富,伴随着利箭惨叫声中,早早的勒马想要从侧翼迂回攻击眼前的这只部队。长弓利箭只在远战有用。他们虽然死伤不少,但是毕竟拉近了和官兵的距离,只要让他们再上前一段距离,他们绝对有信心将这些弓箭手斩于马下。他们纵横草原。在于他们的身手不是一般的强悍,短兵相交,他们不信任何人能挡住他们的马刀!

    可他们没有想到竟然拉不进和官兵地距离,李靖一轮长箭射完。毫不犹豫的喝道:“散!”

    百名官兵霍然散开,勒马先向两翼退后去,居然抢先在马贼之前。众马贼愕然,才要追击。散开的官兵潮水般退却,潮水未消,后面怒浪般的又冲出了一队官兵。弓弦拉动地声音让人牙齿发酸。

    长箭再射。阳光刀光还有箭头的寒光交织在一起。天地先是一静,再是破空振耳之声嗤嗤

    未想到对方居然如此错落有致,对方或许功夫不行,马术不行,单打独斗十个不如他们一个,可只凭动作一致,弓箭射长的优势,已经完全遏制住他们的冲击之势。

    武功高强地马贼还能用刀拨开利箭,武功稍差的马匪已经连人带马被射的和刺猬仿佛,大头领拨挡利箭并不慌乱,只是战马却是再也不能上前半步。马匪慌作一团,只是噩梦显然没有做完,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发出地命令,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是惊天动地,骇人心寒!

    庙堂江湖一杆钓 第一百六十章 布阵全歼草上飞(中)

    更新时间:2011-06-28

    矛!

    紧接着命令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长矛奔刺过来,势大力沉,虽无利箭般迅疾,但是劲道却是更让人难以阻挡。两队兵士以箭阻挡敌阵,射完一轮后不再拉弓,迅即地散到两翼,第三队兵士却是纵马急冲而来,厉喝一声,顺势掷出了手中地长矛!长矛出手,空中光影纵横,掷出长矛地兵士却是‘呛’的声拔出腰间地长刀,等候将军的下一个命令,神色凛然。

    兵甲铿锵中,人马喝嘶声不绝于耳,半空中光影纵横,杀气弥漫,红雾凄迷,将场中之人脸色映照的苍白迷惘。光影仿佛死神的手臂,狰狞狂笑中,半数马贼已经被取去了性命。

    马贼狂风般的攻势被官兵的三拨反攻瓦解成无形,虽没有哭爹喊娘,也没有大头领的命令,却是忍不住的勒马倒退想逃。

    李靖再喝一声,发出了第四道命令,“冲!”

    他命令简洁有力,显然是要归功平日的训练有素,他立在当场,有如战神般的凛然,只是每一个命令都是得到所有禁卫的无条件执行。主将虽是不动,却如定海神针般让兵士心中定然。

    这几次指挥已经是取得了很大的胜利了,这百来个马匪现在只剩下聊聊那么几十人而已,大家都是振奋不已,刚才还有些害怕,但是现在己方一人未伤就已经是把这伙马匪解决的差不多了。

    紧接着着冲锋之令后,是方才散开的骑兵迅疾的汇聚,前两队顺势左右两翼掩杀,第三队兵士变成正面冲锋,长声呼喝中,矛头闪烁,腰刀泛寒的分三路向马匪们杀了过去。

    萧守仁和史瞿都已经看的目瞪口呆,这才明白草莽打斗和真正疆场训练有序的作战大有区别,打斗是谁的武功高强谁老大,可疆场是谁的力量拧在一块谁老大!萧守仁见到前方李靖坐镇其中,只凭几个命令和手中混铁枪的指挥就让阵型变化莫测,却是井井有条,有如武林高手出招般飘逸不羁却又节奏鲜明,又如泼墨山水般挥洒豪放却又淋漓尽致,瞬间有些明白前几日懵懵懂懂的教道军纪严明四个字。

    如果说几日前李靖还不过是教他领军打仗的理论基础,这次却是借鏖战草上飞之际将战法精髓精确的展示在萧守仁的面前。

    他可如李靖般的镇定,可是他不能让以后的手下和现在李靖统领的禁卫一样冲锋陷阵,只因他做不到令出如山四个字。

    数百兵士散聚有序,从方才的布阵,保持距离,长箭迟滞敌方的行动,到突袭反击,长矛割裂对手的阵型。到主力完成攻击,这所有地一切一切,都已经算是发挥了三百骑兵劲弓长矛的巅峰之力。草上飞虽然看起来势不可当,在李靖的分割切化下居然变的纸糊一般。在这种梯队交叉进攻中,所有的兵士都在作战,汇成的力道衔接的天衣无缝,碧海潮生般锤锤砸在草上飞最脆弱的部位,草上飞不再是狂飙飓风,转瞬间已经变成了轻烟般。开始四散飘逸。

    草上飞他们终于等到了官兵进行他们向往中的短兵相接,可是马匪已经无心恋战,大头领第一次遏制不住手下地退却,无奈勒马倒转向后狂奔。他败的实在不甘心。他甚至没有出招过,李靖根本不给他出招的机会!

    战场上纵横捭阖,兵甲错乱,李靖只是手持混铁枪。却是少有动作,任由长矛利箭呼啸而过,凝立阵中,单凭这份镇静。就让众禁卫佩服的五体投地。

    只是大头领转身败逃,李靖终于有所行动,纵马前行。发出了第五道命令。追!

    他从交锋到追击一共只说了五个字。却是已将草上飞打地七零八落,三百兵士居然无一损伤。只是草上飞却已经丢了大半的人手!

    李靖追字出口,连人带马已经到了队伍最前,他一马当先,众兵士紧紧跟随,却无一人超越李靖的马头,李靖纵马奔的不算最急,却是带队紧紧地跟在草上飞后面不远,转瞬已经冲出了数里。

    萧守仁头一回没有出手,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需要出手,这种交兵虽然不过数百人,却远比他当初千军之中还要惨烈的让人心悸。只是李靖带队追了出去,萧守仁这才醒悟过来,带领顾葳蕤他们一群人跟在后面,只怕有变。

    大头领怒不可遏,他纵横草原数年,从来没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上次就算败给历山飞,也是因为敌手施展暗算,可就算那样,对手也没有因此讨好,同样死伤不少,这次前来行劫使节团,本来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没有想到使节团的正副使节是哪个他还没见过,就被对手杀地落荒而逃。

    听到身后蹄声阵阵,对方并不舍弃,大头领抬头向远方望过去,怒从胆边升,突然大喝一声,“回转,杀!”

    本来他喝令一出,众马匪就应该圈马回转,杀对方个回马枪的。这招他以前也是经常使用,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可以前都是诈败,这次却是真逃,众马匪难免有所迟疑,勒马之际,见到大头领已经向回杀去,一些人还是踟蹰不前,另外一些手下却是畏惧大首领地手段,只好跟随。

    大头领本来不是这么冲动之人,他也早就过了冲动地年纪,可李靖不紧不慢地紧追不舍却追出了他满肚子的火气,他这刻不顾一切只有一个念头,抢不了使节团,却要杀了这个让他惨败地大隋官儿!

    他勒马回转,向回飞奔不过刹那的功夫,两队相冲,彼此脸上的毛孔都是可以见到,大头领带队计算着距离,脸上黑巾遮挡,眼中却是流露出刻骨的寒意。李靖见到马匪回转,铁枪一挥,沉声道:“止。”

    三百骑兵有令必行,有禁必止,李靖勒马停下,三百骑也是不约而同的勒马,齐整的动作让人心寒。眼看众马匪反冲过来,李靖神色不变,再挥铁枪,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射!”

    他指挥士兵就和他对敌一样,只肯用最少的力气达到最好的结果,这个距离在他眼中来看,不射箭杀敌实在是浪费。

    众兵士早就挽弓搭箭,羽箭飞蝗般射出,前方又是惨叫连连,人马坠地,刀甲锵锵,瞬间鲜血染红碧草黑土,大头领双目尽赤,厉喝一声,人却从马背上飞落,滚到在地,几个急转,躲过凌空的利箭,已经到了李靖的马前,大喝一声,长身而起,一刀向李靖劈了过来。

    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大头领虽然是贼,可是知道杀了李靖,就极有可能扭转颓势。这人就是骑兵。

    更像是骑兵之神,只是无论神鬼,他都要杀,他这一之力,几乎到了无坚不摧的地步。

    他觉得自己这一刀下去,大隋将领之中,只要不是张须陀在对面,他当能一刀斩之。他从来没有见过李靖。这人更和他印象中的将领没有一个吻合,就是这样一个无名之将,他没有理由杀不得!

    大头领飞纵而起,有如苍鹰般地高高在上,长刀劈过,宛若晴天闪电般的快捷猛烈!

    李靖眯缝着眼睛,嘴角一丝讥诮,轻叱一声,出枪直刺而出。他出枪的招式平和中冲,看起来并不迅疾华丽,只是大头领单刀离李靖头顶还有一臂距离之时,他的长枪已经刺到大头领的胸口!

    大头领胸口鲜血那一刻差点冰冻凝结。他从来没有想到此人的枪法居然如此高明。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李靖只是挥枪直刺而来,无任何招式变化。他竟然无法躲避!

    声在耳边,枪到胸前,这是什么功夫,这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头领念如电闪。却是挥刀急格,“当”的一声响,刀枪相交。火花四溅。混铁枪枪杆也是铁铸。他长刀虽利,全力之下却是奈何不了长枪。李靖马上稳如泰山。长枪去势不变,重重的刺在大头领地心口。

    李靖算无遗策,轻松击溃马匪后,本来想要诱杀马匪的头领,见到他飞身扑来,倒是正合他意。他简简单单的一枪刺出,看似朴素无华,却在大头领的力尽招老之际出枪,本算定一击必杀,可长枪刺中那一刻才觉得有些诧异,“当”地一声响后,大头领胸口“咯”的一声响,陡然塌下去,仿佛胸骨折断,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他威猛的一枪没有刺穿大头领的胸口,大头领却借一枪力道整个人倒飞而出,跃上一匹战马,倒骑而去。

    李靖人虽少言,却是一点不笨,转瞬明白过来,不由暗叫可惜,他蓄力一刺直奔大头领地要害,却没有算到以大头领这种高明武功之人,竟然也在胸口放了护心镜之类的防备。他方才随意一枪都能让大头领重伤,可这致命一刺反倒没有杀得了大头领,倒也是相当意外。

    只是大头领虽退,李靖却是不肯放过他,长枪一挥,当先追了下去。众禁卫见到李靖一枪破敌,举重若轻,都是精神大振,紧紧跟随。

    庙堂江湖一杆钓 第一百六十一章 布阵全歼草上飞(下)

    更新时间:2011-06-29

    李靖带兵又是追赶数里,只见到前方突然出现一陡坡,皱了下眉头。草上飞匪盗被连射带刺,如今百来人已经死了大半,一些人四散逃命,李靖只是紧追马匪的头领,方才又是射杀了半数马匪,虽然还有一些跟随大头领,看起来很是凄凉,大头领到了斜坡,回头望过去,嘴角鼻子满是鲜血,他虽然在李靖手下逃了性命,看起来却是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一咬牙,竟然从下马从斜坡上滚了下去。

    众手下面面相觑,也是连滚带爬地跟随着滚落,李靖纵马到了陡坡,终于止住了兵士,摇摇头,见到萧守仁等人终于赶到,遗憾道:“可惜让草上飞的头领跑了,走吧,继续我们的行程。”

    众禁卫望天神一样地望着李靖,连连点头,齐声说道:“好!”

    “李大哥,你方才说地三才是什么意思?”萧守仁终于回过神来,想到李靖威风凛凛地大杀四方,不由满是钦佩。他虽然可以独闯千军,可和力破千军不可同日而语。他也没有想到李靖除了用兵如神外,武功亦是深不可测。转念一想,都说李靖年少就是文武双全,李靖几十年如一日,当然只有更高。“三才即是说天地人。”李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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