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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休逃,妖妻在此第26部分阅读

    去,意为来来去去,皆随本心,皆为缘分,一切,自由它来去。

    据说这猴子伤一好,一下就掀起了大风大浪。只因这泼猴十分喜欢喝酒,无意间将常青道长藏酒的地方给露了出来,还偷喝了常青道长藏了好久的竹叶清酒。道长那叫一个心痛啊,可是心痛也不能说啊,弟子们一个个杀人般的眼光已经让他脸上无光了,便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强力克制自己的酒瘾和心尖儿上针扎似的痛啊。

    只是忍的时日久了未必是好事,这几天,他心又开始痒痒了,变着法子想弄些酒,无奈徒弟们个个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一再嘱咐他老人家声誉重要啊脸面重要啊观里的声名重要啊您就不要惹事儿了好嘛。

    于是可怜的常青道长就打起了这最小的小徒弟的主意。

    常灵一开始还乖乖的俯首听话,到了最后,他索性抬起头,皱着眉说道:“师父,都说了不能再喝酒了!您将来可是要得道成仙的!这要是传出去,您的名声,可就……”

    “都说了是小来去喝的,为师贵为道长,怎么会喝酒!”常青道长义正词严,神色严肃,负手道,“为师身为一观之长,是要起表率作用的,你怎么如此想为师呢!”

    “可是……”常灵有些迷茫了,小来去虽喜欢喝酒,可他一看师父那眼神,怎么觉得,是师父他老人家想喝呢?

    “你再可是,来去就要渴死了!它这几日都不曾喝水,想来定是想喝酒了!你难道忍心看它渴死?”常青道长一挑眉,正色道。

    “……是,师父,弟子知道了。”常灵虽然这样说,心里却犯嘀咕,这猴子喝酒还分得清是什么吗?还有师父他老人家是怎么知道来去想喝桃花清酿来着?

    “来来来,灵儿乖啊!背着师父特别给你配备的桃木剑,里面符纸、朱砂、追魂铃、八卦镜、草木灰、红豆啥的都备的有,以备不时之需。你即刻下山,莫叫人家等急喽!”常青道长急得脑袋冒青烟,生怕这个愚钝的小徒弟万一灵光乍现,弄明白了他的意思再不依不饶起来。

    “哦,好……诶,师父你别推我啊!”

    常灵拖着一身被摔得脏兮兮的衣服,一瘸一拐的下了来。此时已近正午,阳气正重,想来,有什么东西也不敢贸然前来。他想了想,索性来到一家客栈先吃顿饭填填肚子再说。

    铭仙山一带,几乎人人都知常青观的小道长们道行高深,斩妖除魔功力深厚。于是,一见到常灵穿着一身道服出现,便一个个都围了上来。常灵那叫一个苦啊!早上的清汤寡面没吃上一口,就被师父嚎了半天。如今早饿了,现下看着食物在自己眼前却吃不到,更是苦上加苦啊!

    “那个小道长啊!我家最近的鸡啊,一个个都不知道怎么了,蔫蔫儿的,脖子上总有两个细牙印,也不知道被啥东西咬了啊!”有村民哭诉道,悲悲戚戚。

    常灵皱眉,表情很沉痛,心中很难过。

    “是啊小道长,我们家养的鸡啊,也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这可是我养了一年的鸡啊,就等着过年了卖钱贴补家用!道长啊,您可一定要为我等老百姓做主啊!”有一妇人哭哭啼啼的揪着常灵的袖子,鼻涕眼泪一齐抹,惹得常灵更不好意思将眼睛看向盘中饭食,只得朗声安慰那妇人:“大婶别急,我此番下山便是我师父常青道长特意吩咐的,他老人家知道妖物祸害村民,便派我前来收妖。大家也都不用担心,我定将那偷鸡摸狗的妖孽捉了回去,为民除害!”

    “那,我家的鸡和鸭,还回得来么?”有村民战战兢兢道。

    常灵怔住,一时哑然:“这,这个,恐怕……”他是来收妖的,难道还能让那妖物把吃掉的东西吐出来不成?吐出来也是一堆白骨啊!大叔大婶你们不要为难我好么?

    “啊,道长能将那妖物除去我们已是万分感恩,断然不会作他想。还请道长专心除妖啊!”有年长的老者开口,才总算解了常灵的围。

    常灵不由轻叹:“唉,可悲,可叹,可怜……”

    众人见他神情悲悯,也不由一阵哀鸣。遂又闲扯了几句,便作鸟兽散。

    常灵总算松了口气,拿起筷子,吃起清汤面来。

    没吃几口,忽然听到有人急急叫他:“道长,道长!刚刚,就刚刚,我家的鸡一眨眼又不见了!”有村民听说他在这儿,着急忙慌的赶到。常灵一口面哽在喉间,一时竟不知如何下咽。

    苍天啊!想好好吃顿饭也这么难!!

    “光天化日,竟敢明目张胆的偷东西!狂妄!真是狂妄!”常灵义愤填膺,拍案而起,心中那叫一个痛啊!

    “道长啊!我也害怕啊!那些鸡就那样一只一只在我眼前消失啊!在我眼前啊!我的个亲娘啊,在这里活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过这种事情啊!”那村民哭诉道。

    “真是岂有此理!待我前去查探一番!”常灵怒不可遏,眼睁睁看着一碗面就是吃不了,索性心一横,反正不吃也饿不死。

    这样想着,他便跟着那村民,往他家中前去。

    常灵打一进那家院子,鼻尖就闻到一股特殊的气味,不由敛眉,正色道:“之前,你们有闻到这种气味么?”

    “气味?”那村民愣了愣,吸吸鼻子,半晌奇怪道,“倒是闻到一丝香味,不过基本上天天都闻得到,奇怪么?”

    常灵蹙眉,在那周围转了几圈,沉思着。他闻到的,可不是香味,而是属于动物身上的气息,倒更像是……狐狸。

    “不知你可曾看到附近有狐狸出没过?”常灵问那人道。

    “狐狸?我们这,几百年都不曾有过狐狸,只有猴子啊鸟啊什么的居多。”那村民道。

    “哼!狐妖作乱。”常灵神色冷冷的道。

    “啊呀,道长,这这,这可如何是好?现如今她还只吃鸡,若是将来再强些,估计,就要吃人了啊!”那村民痛心疾首,一边哀叹自己丢失的那些鸡,一边又为自己的小命悬着一颗心。

    “放心,我自有妙计应付于它。”常灵信心满满的说道。

    “那谢谢小道长了!”那村民忙俯首作揖称谢。

    常灵想了想,决定把那东西引到这村子外围去。左思右想,终于想到一条妙计。

    傍晚时分,家家都闭门不出,生怕招来什么邪佞之物,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空空荡荡的,有些冷清。常灵提着一只从镇上买来的鸡,在鸡脚上缠了根红线,尔后轻念咒语,不消片刻,那红线,便消失在虚空之中。

    村头的偏僻之处有株茂盛的榕树,枝干粗壮,垂下的藤条林立,他想了想,干脆在此悉心等候。早先他已经将那符纸上下了追魂令,只要那妖物出现,即使逃得了他的手掌心,那追魂符也能将它的老巢给透露了来,到时想捉那妖物,定如同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他躺在树下,将桃木剑背在身上假寐。风拂过榕树藤,沙沙作响。眼睛虽然闭上,可耳朵、鼻子、手、心都牵动着内力,无一不绷紧神经。

    约摸一个时辰过去了,终于,耳朵听到异常的动静,鼻间,也闻到了白天那种若有若无的味道。常灵扬了唇角,志在必得的意味。

    “我说,蓝玉,你能不能不要穷折腾啊!我们是什么!是仙家子弟!用偷这种事情,你还叫我出来,简直就是丢我师父的脸啊!”花朝不满的嚷道,对于蓝玉撺掇他出来偷百姓家鸡鸭的事,深恶痛绝。

    “你以为我愿意啊!”蓝玉甩给他一记白眼,辩解道,“子夜上仙让我们好生照顾陶姐姐,可你看她一天天憔悴下去的样子?!再这样下去,她那点根基就要毁了!”

    “那也不用偷啊!偷多丢人啊!应该抢啊!”花朝痛呼,觉得跟蓝玉这种智商的家伙根本说不明白。

    “抢?抢比偷还恶劣!我看你根本也不是子夜上仙的徒弟!你就是来败坏你师父一世英明的!”蓝玉跳起来就要挥巴掌,花朝13&56;看&26360;网的一挡,两个人又打闹起来。

    蓝玉鼻尖,一下就闻到鸡的味道,登时心花怒放:“我好像闻到味道了!再捉几只回去,用我的法力催炼,然后放血,制成凝血丸,可以补元气!”

    “真的?”花朝虽对她的行径嗤之以鼻,但听说能补陶小淘的元气,心思也松动了几分。

    “那当然!”蓝玉趾高气扬的说道,“我青丘红狐一族,擅制丹药,我又跟着繁楚上神那么些日子,自然懂的不少。”她蹦蹦跳跳的就往那榕树下跑去,爪子刚碰到那只鸡,就突然被一股力量弹了出去。

    “靠!谁敢暗算我!”蓝玉骂道,定睛一看,才发现树下还有一个人,一身道士服,一把桃木剑,年纪应该不大,道行也不是太深。

    “小子,就凭你也敢欺负我?嗯!”蓝玉挥起爪子就往常灵脸上抓去,常灵灵活的闪身一躲,蓝玉扑了空,不由恨得一阵牙痒痒。

    花朝沉了眸:“蓝玉,不可与凡人多做纠缠!别忘了你的身份!”

    “哼!小子,以为你小小的法术就困住姑奶奶?哼!就你那点道行,连我的一根毫毛都伤不了!”蓝玉觉得到手的鸡飞了委实可惜,索性轻轻发力给那道士一掌,然后抓起花朝抱着鸡就慌忙逃窜。

    花朝黑脸……他和他师父的一世英名啊!

    “哼,妖物竟然口出狂言!待我追上你,然后灭了你的老巢!”常灵拿出追魂铃,轻轻晃动,细看之下,那铃铛里空无一物,可是,叮叮当当的声音却不绝于耳。常灵念了咒,小指尾处绑着的一根红线若隐若现,他不也着急,慢慢的沿着红线的方向走。

    这厢蓝玉和花朝一起回到了铭仙山顶的清元洞府。

    陶小淘虽然醒着,神情却依旧萎靡。

    “姐姐,我回来了!”蓝玉不由有些心疼,这些日子里,陶小淘始终这样,不言不语,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若不是有仙根,恐怕她早已一命呜呼了。

    “蓝玉,这里为什么这么吵?我似乎总听到有鸡叫声。”陶小淘唇色苍白,脸上也毫无血色,眼睛肿得老大,声音淡淡。

    蓝玉心中咯噔一下,不是吧,难道我要告诉我在旁边的洞里藏了好多被放血的鸡么?呃,好恶心,还是不了。

    “呃,姐姐,你听错了,是鸟叫。”蓝玉一本正经道,“铭仙山顶终年四季如春,鸟兽很多,尤其最近风调雨顺,想必族群发展壮大了吧……”她漫无边际的胡扯。

    “蓝玉,不可杀生。”陶小淘无奈,心知蓝玉都是为了她好,不忍开口责骂。

    “姐姐你想什么呢!我可是神族后裔,怎么可能会杀生?”蓝玉嘻笑着偎在她身旁,亲密道,“姐姐你只要身体好,就一切都好。子夜师父不在,照顾你是我和花朝的唯一大事,我哪有空去杀生嘛!”

    “师妹,你好好养着。”花朝插言道,“听说,夜羽神君节节胜利,那龙霆已是败军之事。待他成了俘虏,你的事情,也会大白于天下,那时,神君定会为你平冤。”

    “这些我都不想知道,你不必多此一举告诉我这些。”陶小淘闻言,神色淡淡,眼中未曾有悲喜。

    “还有,红裳被禁足,听说,她犯了大忌,触怒了夜羽。”花朝不理会她,仍自顾自的说道。

    “姐姐即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腹中孩儿想一想。”蓝玉有些着急,见她面色微恙,不由有几分揪心。自她知道腹中孩儿的事起,便每况愈下,日渐噬睡,便连听她说句话都难上加难。如此境地,若再伤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妖物,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三人正尴尬的沉默,忽然传来一道人声,常灵站在洞口,负手而立,怒喝道。

    第一卷  86章

    (一)b市的天空,永远是如水般的蓝,像是一朵盛放在单调而灰暗的天空里一袭出尘的花,温和明净,空灵澄澈,让人心思宽阔,淡然如许。

    依若静静的坐在iss anne咖啡馆的一角,目光望向穿外。灰蓝色的墨镜下,一双美眸略显暗沉,上身一件||乳|白色chanel上衣搭配黑色铆钉短裙,裸色细宫廷跟的高跟鞋优雅得体,她坐在那里,不说不动,便宛然是一道夺人视线的风景。

    她逃脱了父亲派过去监视她的保镖,买了张飞往b市的机票,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便连夜赶到这里,为的,是念玉的婚礼。一年的时间,她离开那里,然后,满身情伤的回到自己父亲的身边,那里是她永远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一栋栖身之地。如今再回来,便是已全然放下。

    烫金的大红色喜帖,红得刺目的颜色,封面上一对笑得阳光灿烂的恋人,相依相偎,真是应了那句,岁月静好,与君共享。照片里,依然是那个短发干练而干净的女子,笑容比之往时更多了几分明媚,她已经有了她的归宿,而她,却还没有。

    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依若弯了唇角,白晰的皮肤在阳光的映照下温柔细腻,横生出一种美好的光景,那样的笑容便定格在一道窈窕的身影上。

    “嗨!”依若摘下墨镜,墨镜后的那双如同暗夜繁星般美丽的眸子便滋生出无边的笑意,温和了一室略显清冷的空气。

    “依若姐。”念玉寻及此处,那曾经熟悉到过分的人影便已映入眼帘,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笑容便如花般绽放于唇角,淡青色的雪纺及膝裙衬得她皮肤白晰,人也更加婷婷玉立,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声音,却掩不住幸福洋溢,蔓延了整个咖啡厅。

    “要结婚的人了,总这么不稳当,跌跌撞撞的,小心你家沐安不要你了……”依若笑得温和,眉眼细致,淡淡红色的唇一张一合,依稀如当年第一次见她时那般陌生的言语。

    “才不呢!现在是他怕我不要他!”念玉咯咯笑着,短发柔软,和着静如岁月的阳光,格外温顺,“姐,你这次来,要留下多久?”

    “尔宁姐的宝宝满月了,参加完你的婚礼,大概再留一天,就要走了。”依若浅浅笑着,伸手抚过她额前垂着的发丝绕于耳后,有一瞬恍如隔世的感觉。

    两个人都小心翼翼,不敢触及那个人的话题,念玉轻浅的笑,目光盈盈如水:“依若姐,其实我就想让你做我伴娘,我们一起住了五年,我一直……都舀你当自己的亲人。”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还有好莉莎做你的伴娘。能回来参加你的婚礼,对我来说至少也不算是太大的遗憾。”依若笑了笑,蓝山的味道正浓,她抿了一口,低眉浅笑。

    “温沐息,她还好么?”依若抬头,目光看起来温和平静,像是已经释怀许久。

    “她……”念玉咬唇,握着杯柄的手,有一瞬停滞,“她疯了。”

    疯了,多么刺耳的两个字。恨有多深,爱便有多浓。当一个爱到骨子里的人恨到极致时,才会在措手不及的事实真相面前,用看似简单的疯字来结束这让人痛苦的生活。

    一个疯子,爱或恨,真或假,在她眼里,或许,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了。

    “虽然疯了,不过看得出来,姐夫很爱她。”念玉静静的搅动着咖啡,一时思绪万千,“沐息姐原本就很善良,虽然疯了,做出许多过激的事情,砸东西,刺伤自己,但却从不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我以为,像任之航那种老狐狸,自己的老婆疯了,肯定会离的。”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了,没想到,任之航这种看起来桀骜不驯风流倜傥的男人,居然也是个痴情种。

    “她也只有在姐夫面前才会显得特别柔弱,每次带她去医院做检查,总是姐夫好脾气的哄着,才肯让我们带她去。”念玉面容柔和,尖尖的下巴线条优美,“每天晚上,他总像是哄小孩儿一样哄她睡觉,别说旁人,就连他妹妹任黛儿都忍不住腹诽他。”

    “倒是一个重情的好男人。”依若这样想着,忽然心生苦涩,长发轻披在肩头,紫红的颜色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对了,婚纱选好了么?”

    “婚纱?唉呀,你不提醒我都忘了,小安说,婚纱今天下午会送到店里!”念玉忽然想起来婚纱到现在自己都还没有见到样子,“啊呀,婚纱长什么样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小安他非要让我穿自己设计的,可是,他也没有量我的尺寸,也不知道送来的穿上行不行……”她慌忙起身,面色微微发红。

    “依若姐,真是不好意思,你能陪我去试婚纱么?”念玉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脸色,问道。

    “也好,妹妹要出嫁,做姐姐的,自然要鞍前马后,惟命是从便是对了。”依若想了片刻,也起身,她瘦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纤细,唯独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

    (二)驱车前往eternal婚纱店,看着道路两边迅速从眼前消失的光景,许多地方,已经涌上了一种叫做陌生的感觉,原本熟悉的街道,原本熟悉的店面,原本,熟悉了的各色面孔终成过往,或许,那句物是人非,真的要改成物非,人也非了。

    eternal婚纱店,白色的广告牌上,镀金的几个大字吸引了她的目光,上面,娟秀大气的写着——既然执手,莫忘与君同老。这样简单,却偏偏又这般让人觉得荡气回肠,有多少人走着走着,便偏离了原来既定的方向,陪着自己走到最后的人,反而不是那个你牵着手,口口声声说要与他白头偕老的人。

    有一瞬间鼻子一酸,泪水想要漫出眼眶,却在念玉轻盈的笑容里又隐藏起来。

    “这婚纱,真是的你们家小安设计的么?”依若的目光触及纯白色的婚纱,思绪被吸引过去,“很漂亮啊!”

    白色的抹胸前轻纱微微褶皱,线条优美婉转而下,略为蓬松的质感,腰部一条镶嵌着钻石的腰带,纹样选的是蔷薇花,||乳|白的颜色在钻石的映衬下格外耀眼,修长的裙形更能衬出良好的气质,光是穿在模特身上,便已宛然如落入凡间的谪仙,美艳不可方物。

    “这个世界上,总是难得有一个爱你到骨子里的,知道你喜欢什么,知道你适合什么,每一件事,他都能蘀你安排周到。”依若美眸沉了光泽,手指轻触婚纱,丝滑细腻的质感,美仑美奂的视觉享受,“念玉,你真幸福,有疼你爱你的父亲,哥哥,还有一个视你如珍宝的温沐安,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连个可以想念的人都没有。”她的叹息如轻风滑落,风芒敛尽,她也不过是个渴望爱的女子。

    “依若姐……”念玉的手心微微收紧,细致的眉眼蹙在一起,“你会幸福的,一定会。”除了这样的安慰,其他所有的话语都显得苍白而无力。爱情这场你追我逐的游戏中,有谁能够全身而退?

    “去试衣间试试吧,让我看着我们家念玉做个美美的新娘子。”依若笑着,冲她做个鬼脸,便推着她进试衣间,“赶紧穿上去。”只是门关上的霎那,依若仍是忍不住红了眼睛。有时候你以为你忘掉了一个人,但偏偏,那只是心理作崇的时候,麻痹自己的一种想像,当现实以一种强势的礀态来袭时,仅仅只是轻轻的一想,便已然溃不成军。

    “言先生,您是来接温太太的么?”玻璃门外响起店员甜美的声音,片刻,一道于她而言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也响起。

    “对,温先生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今天我来接她。”门外的言念笙脸上依旧是温和从容的笑意,那是在任何时候都不会错失的温柔,星眸细碎,衣着简单,白色衬衣衬得他面容如玉般诗情画意。

    依若几乎慌不择路一般选择逃跑,她找来找去,渀佛无处遁形,只好躲进女卫生间里,隔着细细的门缝向外望,却徒然看不到,只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步伐,和浅浅的笑声。仅只是这些,却足以让她泪流满面。

    她把头埋进膝盖里,泣不成声。

    那个男人,她爱他那么久,爱他那么深,可是为什么,他还是活得那样好?她甚至恶毒的想,他应该很崩溃,很难过,痛苦到活不下去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可是为什么,他依然还是这个样子,渀若她只是他人生中一个并不曾重要过的过客,来或走,都不过如同风一般,连一丝想念,都没有?

    手一瞬握成拳,有一种想要冲出去狠狠的抽眼前的男人一巴掌的冲动,但仍然是及时的制止了,因为,念玉已经换好了婚纱走了出来,那样的光彩夺目,美丽耀眼,就连唇角不经意泄露的笑容,也是那样幸福恣肆。那是她的妹妹,是她妹妹的哥哥,是她曾经以为只要坚持就能握在手心里的男人,他不爱她,所以,放她走了。

    连一丝挽留都没有。

    “啊,依若姐呢?”念玉忽然抬头,焦急的四处寻她。她却清楚的看到他原本轻松的身体瞬间紧绷。

    “谁?”

    “依若姐啊,她今天才到的b市,是她陪我一起来看婚纱的,可是……”她忽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噤声。

    言念笙四下里望了望,良久,漠然转身:“走吧。”

    “可是……”念玉想要辩驳些什么,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走。”他的脸上是苍白的颜色,阳光耀眼,却显得那样落寞。

    “哥!”念玉皱眉,挣脱他的手,倔强的看着他,“我婚纱还没换

    呢!”总是太倔强,总是太优柔,不懂如何珍惜,只会轻易放手,她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顽固不化的哥哥呢!

    “我在外面等你。”言念笙的脸上有一丝僵硬,白色衬衣显得黯淡无光,只是稍一犹豫,便跨出了步子。单薄而清瘦的身体,太过不舍,却依然,迈得坚决。

    既然她不想见他,那么,他又如何肯让她伤心呢?

    是夜,格外清凉。

    “小安!”念玉这已经是第十次叫他了,却每次总是叫了名字之后,长久的沉默。

    “怎么?”原本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温沐安见她眉头深锁,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放下手中的杂志,揽她入怀,勾起唇角,笑得安然,山水一墨,温柔尽显,“什么事情,让你这么苦恼?”

    “就是我哥那个榆木脑袋啊!我好不容易找个机会,把依若姐给弄回来了,他……他他居然……”念玉懊恼的闭上眼睛,他的怀里温暖安逸,分外舒服,“可他竟然……”

    “就为这个?”温沐安挑眉看她。

    “当然啊!我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能把依若姐骗过来也就这一次!你说我哥,他别扭个什么劲儿!”她猛的抬头,眉眼纠结的看着他。

    “他们的事,咱们不用插手。”温沐安好脾气的笑,揉揉她温驯的发丝,清香宁静。

    “什么不插手!那是我哥!是我姐!我怎么不插手?!”念玉恼了,逮着温沐安的手臂就是一口,“冷血,薄情!”

    “嗯嗯,知道我冷血,还在这跟我啰嗦半天?嗯?!”温沐安也不恼,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目光却闪出一丝戏谑。

    “小安我告诉你,你这次要是不帮我,我就一直结婚,一次两次三次,直到把依若姐塞回我哥怀里为止!”念玉仰头,气哼哼的说道,“再嫁的时候,坚决不嫁你!真讨厌!”

    “你说什么?!”温沐安眸子一沉,声音显得冷凝,眯起的眼睛里,狂狷的压抑着肆意奔放的怒气。

    念玉摆明了不撞南墙心不死,再接再厉继续捋老虎须:“我说,为了让念玉姐回来,我不介意再嫁几次!反正,你也不疼我!”虽然看起来,她有些无理取闹。

    未等她反应过来,后脑便被人禁锢住,吻,铺天盖地袭卷而来。

    “你~~”念玉刚想开口,他的舌便灵活探入,汲取她甜美的津液,辗转反侧,念玉被他吻得脑袋发晕,渐渐变得无力,有一瞬忽然反应过来,便咬住他的唇,腥甜的血,便流入了口腔。

    温沐安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眸子里是猜不出的心思:“怀孕的女人,都像你这般无理取闹么?”勾起嘴角,平静的目光看得念玉有些发毛。

    “小安,对不起,对不起……”念玉忽然有些慌乱,忙去擦拭他唇边的血,“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帮帮我哥哥……我……”念玉觉得脑袋有些凌乱,鼻子一酸,眼睛便变得通红。

    温沐安伸出手,指节修长如玉,好看得紧:“哭什么?傻瓜。”他将她纳入怀中,温柔的亲吻她的发,她的耳垂,安慰她的不安。

    “感情的事,有时候,顺其自然更好。”他将她抱紧了,搂在怀中,很久,都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了,“有时候,我们帮他们,便少了让他们明白感情的过程,即使勉强在一起了,也免不了会伤害。”

    温沐安抬眉,幽深的眼睛里,渐渐溢满的温情:“我们只用给他们创造机会,其他的,就看他们的造化。是他的,终究还是要回来的。”他轻拍她的背,温柔沉敛的低声呢喃。

    念玉小声的抽噎,心情有些烦燥。

    都说怀孕的女人喜怒无常,温沐安这下才是真正的体会到了,他的女人,有多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的跟他闹过脾气,一直,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翼翼的。

    真好。

    岁月就是这样的难能可贵,它能淡忘所有的不好,抹平一切的伤痛。

    她依然是他握在手心里的宝,那般,视若明珠。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在他的怀里安睡。他起身,将她抱回床上,小心的放下,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点了支烟,倚在阳台的栏杆上。

    “嘀嗒嘀嗒……”念玉睁开眼睛,看向阳台上那个清秀的身影,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边是长久的沉默,只有均匀的呼吸,念玉甚至闻到了那种特有的古龙水的味道,绕着电话的丝丝线线,传到她的鼻尖,那般熟悉的温暖。

    “师兄。”念玉觉得鼻子一酸,眼泪便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她笑了起来。

    “丫头,听你叫一声师兄,真好。”电话那边的声音淡淡传来,遥远的寂寞与想念倾刻间喷薄而出。

    念玉握着电话在耳边,静静的听。

    “很抱歉,明天不能回来参加你的婚礼。”纽约的星空显得有些寥落,那些平地而起的高楼,那些由远及近的灯光,以及整个世界不约而同的活泼与俏皮,都跃然映入他的眼中。

    隔着窗,想念,依然是那么浓烈。仅管明知,再多的想念,也不过是枉然而已。

    “你看,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你,没有办法放弃对你的感情,所以,我不想骗你,我不想看着你成为别人的妻子,不想,让自己太难过。”红酒晶莹的杯子跌落在手边,碎了一地的思念,拼不出它最原始的模样。

    “好好照顾自己,代我向沐安问好。”他笑着,仅管明知电话那端的她看不到,也听不到,“他会是个好丈夫……再见。”

    不等她回答,他便匆匆挂断了电话,简短的对话,便已足够他一生回味。有时候,假若你做不到放手,那便爱得更彻底一些。

    念玉握着电话,眼睛还是红红的,呆呆的坐在床上,半晌,咬牙下了床。

    “怎么不乖乖去睡?”她从背后抱着他,鼻子在他背上蹭了蹭,有些撒娇,更多的,是矫情。温沐安浅然的笑,也不回来,只是问她。

    “你不在,睡不着。”好吧上帝,请原谅她的无理取闹,快要结婚的女人,总是有许多自己都搞不清楚的小心思。念玉撇撇嘴,手与他的手十指相握。

    “睡吧,明天举行婚礼,小心明天变成熊猫啊!那样就不好看了。”温沐安回身把她抱入怀中,拍拍她不安分的脑袋,“你不睡,孩子也不能安睡。等他生出来了,长大了,估计也会是个磨人精。”

    “……”念玉黑线,“你敢咒我儿子……”

    “不,我不会咒我女儿的。”温沐安纠正道,唇角浅浅的笑意若有若无。

    “儿子!”

    “女儿。”

    “我要生个儿子!”

    “我的女儿。”

    “你故意气我是不是?要是生出来是儿子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你个坏人,你真是讨厌死了!”念玉恼了,似乎最近,她特别容易被他惹恼。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他抬起额头,语气轻浅,“可是,我总想要个女儿。”

    女儿,像她一样乖巧,像她一样聪明灵秀,那该多好。是不是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他在她人生中,错过的五年?

    前十八年的痴缠,二十三岁以后的风风雨雨,他唯独缺失了这短短五年的回忆,教他,如何能放下?

    “我一定要生个儿子!坚决的!就不能听你的,就再要个小男人,跟你争宠爱,跟你争我!”念玉有些抓狂,短发柔顺,却又带着主人应有的倔强。

    “睡吧,再争,明天真的成了最丑的新娘了。”他叹气,再次将她抱起,“总是这么瘦,怀着孩子也吃不胖。”

    “被你气得!明天婚不结了,我不嫁了!”

    “由不得你了,听话,去睡。”

    “我不!”

    “听话。”

    “就不!”

    “乖。”

    “不要!”

    “我抱你一起睡。”

    “……”

    这样的夜,注定不平凡啊!

    (三)“我告诉你,你儿子女儿都有了,你要是再敢在外面招女人,信不信我阉了你!”尔宁柳眉一竖,尖着嗓子,怀抱着小手乱抓的女儿,长发束在耳后,杏眼圆睁,看着一直在旁边高兴着轮番敬酒的男人,不客气的道。

    “唉哟,我的小姑奶奶诶!你别再骂我了成不?咱们都儿女成双了,我都有你一个妻子,还有一个上辈子的小情人儿了,我还再招什么女人?就是招,也只敢招你们母女俩啊宝贝儿,别生气哈!”男人喜笑颜开,好脾气的打着哈哈,抚平女人愤怒的情绪。

    依若抽了抽嘴角,憋笑差点憋到内伤。

    她这个所谓的表姐夫,以往在外面粘花惹草,尔宁生第一个儿子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去外面招些女人回来,尔宁姐倒是骂也骂了,打也打了,闹离婚也闹了,怎么这生个女儿,这男人就学乖了呢?瞧把闺女当宝似的的,挨个往客人眼前抱,恨不得召告天下那是他的孩子。那娃娃也乖,一逗就笑。

    “尔宁姐,你说,姐夫,是不是很奇怪啊?”依若朝尔宁使了个眼色,复又看向那个红光满面的男人满脸的笑意,不由打了个哆嗦。

    “唉,你不明白你姐夫。”尔宁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事实上,她也只不过比依若大一岁而已,都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反而比依若成熟了许多。

    “我跟你姐夫结婚前同居了三年,他自由散漫惯了,受不了束缚,只有我一直坚持结婚。”尔宁瞄了她一眼,凉凉的说道,“我觉得,是我的男人,那就该是我的,谁让他吃饱了没事干,偏偏跑来招惹我呢?”

    尔宁晃了晃杯子里的白酒,笑得熠熠生辉:“我就跟他说,这辈子,我就死缠着你了,你爱结不结,反正我是嫁定了……”她想到这里,也不由自主的笑了,“我曾经在一次酒会上,当着许多人的面儿,买了钻戒,买了玫瑰花,向他求婚。”

    依若静静的听,间或皱眉思索些什么。

    “有时候,人确实很奇怪,明明知道他一身的毛病,明明知道他喜欢沾化惹草,可就是不肯放手。”尔宁耸耸肩,将杯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我想,我们彼此都是爱着对方的,我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讲过,我大二那年,一个人在多伦多的大学啊,感冒发烧,头昏啊,后来是他来找我,二话没说就送我去医院,排队,陪护,折腾了一天一夜啊!你都不知道,等我醒来,看到他一脸的倦容,像一只花猴子似的,我就觉得,这就是我要找的男人了。只是男人有再多的坏毛病,只要有爱在,……一个肯回头,一个肯原谅,那么,婚姻便水道渠成了。所以,对于他所有的错,我都能不计前嫌。”

    依若凝眸,淡淡的笑:“你的至少明郎些,可是我的……”

    “就算一个男人身上有九十九个缺点,只要有一个优点——对你好,那么,所有的缺点,就都不是缺点。有再多的男人,他说着爱你,却从不知如何是爱,这样的男人,即使他不在外面粘花惹草,我也不会喜欢。”尔宁打断她的话,冲她眨眨眼睛,那男人已经抱着孩子敬了一圈酒回来了。看到尔宁空空如也的酒杯,不禁皱眉:“尔宁,说你多少次了,别喝酒,对身体不好!”

    “诶,轮到你教训我么?我爱喝!怎么地?!我高兴,我乐意!有本事你也陪我喝啊!”尔宁横着眼睛,危险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好吧好吧,姑奶奶,我错了,成吧?”男人转而又看向依若,讨好的笑,“依若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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