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铁这时候,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其实安铁也没想好说什么。
三个人也没挑选,这三个女孩就一人身边坐一个,规规矩矩地坐着。
安铁身边一个女孩就跟是你同学似的,很有涵养地说:“没喝多吧?还喝不,要不陪你喝几杯?”
安铁的头晕忽忽的,身体开始有点发飘。只听大强在那里说:“这里就是不错哈,小姐都跟大学生似的。”
大强身边的那个女孩羞涩地轻轻打了一下大强说:“我们就是大学生,尊重一下我们嘛!”
大强哈哈笑道:“好好好,尊重你们,姑娘,床上功夫好不?”
女孩抿着嘴笑道:“真是个坏人,我会好好伺候你的,还喝酒不?”
大强眼睛发亮道:“喝屁酒啊,我想喝你。”说完,大强看着安铁问:“老大,还喝酒?要不进去按会吧?”
安铁看了看李海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那好吧。”
三个男人被三个女孩搀扶着来到一个装修豪华的房间,房间里放着三张床,李海军四周看了看,皱了一下眉头,大强马上说:“这里房间没有了,只剩这一间,先按摩吧,回头办事的时候看看能不能腾出空单间来。”
李海军道:“我无所谓,安铁你呢?”
安铁说:“没有另外的房间就这样吧,没事。”
三个人开始躺下来按摩。给安铁按摩的女孩子很温柔,在安铁的背上有板有眼地『揉』了起来,虽然不是很专业,但按得很认真,安铁感觉浑身轻松,但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一会是白飞飞临走时的神情,一会是白天秦枫摔门而去的那张脸,一会又是瞳瞳在房门外叫叔叔的身影。
正胡思『乱』想时,安铁听见那边李海军在说:“姑娘,你老老实实地给我按摩就行,别『乱』『摸』。”
女孩装作委屈地说:“哥哥,我是不小心才碰到你小弟弟的。”
女孩刚说完,三个女孩和大强同时笑了起来。
安铁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时,给安铁按摩的女孩推了推安铁,小声说:“你看他们。”
安铁睁开眼睛,顺着女孩指的方向,看见大强的那个女孩已经趴在大强的背上,衣服褪到了腰部,正在用自己的『||乳|』房给大强按摩。
安铁看了一眼,嗓子有点发干,又看了一眼给自己按摩的女孩,赶紧把眼睛闭上。
安铁的女孩小声说:“如果你想,我也可以给你那么做。”
安铁顿了一下,有些费劲地说:“别了,姑娘,那样我可把持不住,先给我正经点按吧。”
听安铁的语气有些软了,女孩的按摩手法一下子变了,变得不再用力,而是轻轻地在安铁的背上划过。
安铁感受这女孩小巧润滑的手指在皮肤上慢慢蠕动,身体开始轻轻发抖,脑袋开始一点点发沉,然后,安铁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安铁自己却没有感觉,他似乎看见这些女孩们年轻光滑的脸一个一个贴在自己的眼前,然后,又慢慢飘远,变成窗子上的玻璃,窗外的世界在她们的脸上不断变换着,突然,玻璃一下就碎了,女孩们的脸迅速消失。
安铁大吃一惊,一下子醒了过来。安铁睁开眼睛看着暗红『色』的房间暗红『色』的天花板,感觉却像似进入了梦中。他觉得身上好像压着什么,很不对劲,好象自己被一个人抱着。安铁扭头一看,发现抱着自己的居然是李海军,只见李海军正穿着浴袍婴儿一样安静地躺在安铁身边,一只大腿压在安铁身上,一只手紧紧楼着安铁。
安铁这时才真正的大吃了一惊,受了刺激似的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推开了李海军。
由于安铁的动作过大,李海军马上就醒了,看着安铁惊谔的表情,李海军平静地说:“刚才你睡着了,大强说让叫醒你,问你想不想和女孩们做‘大活’,我让别叫醒你,我也没有兴趣,大强就要一个人和三个女孩一起玩,他那床不够大,我就把床让给他们拼在一起,躺到你的床上来了。”
安铁有点尴尬,“哦”了一声,往一边挪了挪,然后向大强那里望了望,看见大强与三个女孩赤身『裸』体地楼在一起,也睡了。
安铁和李海军沉默地对坐着,这时,开始有晨光从窗子外面透进来,把房间里的暗红冲得一点点淡了。
一直很安静的李海军有点心不在焉起来,看了看安铁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安铁看了看大强床上四个人的『裸』体,感觉心里越来越沉闷,于是对李海军说:“好吧,出去转转,在清晨散步的机会还真不多。”
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都感觉身上轻松了很多。走在海边苍松满目的山间,风从松针的缝隙里细细地漏下来,带着些『潮』湿的咸味。路边的林子里似乎总有什么东西在走动,这个早晨还是活的,任何时候,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生命的灵光总是会在你的身边闪动。
那些神秘的,若有若无的生命总会在暗处不经意地动起来。
两个人沉默了好一会,晨光里李海军的脸越来越清晰,安铁想起早晨那一幕,摇了摇头,笑了起来。
这时,李海军看着远处的大海,缓缓地说:“我打算去西藏!”;
《黄花黄》 第一卷 第42章 云中的雪山
我是把羊放到天上的那个仙女
用头发编织成的鞭子追赶羊群
那时你在月亮上修炼
轻轻吐出你练了多年的内丹
私下里你唤我:小乔……
好似云天之外
----薇秋凌白《白云》
李海军看着远处沉默了好一阵,远处似乎有一丝白雾在树梢弥漫而过,李海军又悠悠地说:“你还记得我那天看的一堆信吗?”
安铁:“记得啊,怎么啦?”
李海军:“那是一个女孩子写的,我在西藏认识她的时候她也才13岁,和瞳瞳一般大,5年了,她给我写了5年的信,我一封也没有回。”
李海军有些费劲地说:“她给我寄来了很多照片,5年来,她越长越漂亮,还是像5年前那么单纯,一个人怎么会这么长的时间都不改变呢。”
李海军独自沉浸在回忆中,一阵风吹过来,把他的头发吹『乱』了一缕,安铁也没有打断他,任李海军在想像中神游。
李海军突然转过头,看着安铁问:“你说太纯洁的东西,是不是很脆弱?”
安铁皱着眉头说:“你问得这么突然,还真不好回答,你是不是爱上那个女孩子了?”
李海军突然塄了一下:“爱?我还真没想过,我只想过去看看她,5年来读她的信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仿佛你在跟他一起成长,然后她慢慢变成了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你见过西藏的雪山吗?无论是寒冷的冬天还是酷热的夏季,它们都是那么纯美而安静。它是一个在你眼前的梦幻,仿佛触手可及,但你要想走近它,你才发现它们那么遥远,你就是穷尽一生的精力,累死在途中,你也触『摸』不到它一根头发。但是,它却总是在你眼前,仿佛永恒,连梦中它也在。”
李海军转过身,朝着大海的方向,背对着安铁继续说道:
“安铁,这个城市只有你知道我有过一个处了四年的女朋友,四年后我发现她只不过是个『妓』女,过了六年,我发现她还是一个『妓』女。
有一些东西总是不会变,这是不是就叫命运?这个浑浊而肮脏的世界,我们都是那些碌碌无为的红尘男女,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哭为什么笑,我们受yu望控制,却被命运紧紧抓住。
在西藏,在那雪山下面,那个女孩子就生活在那座雪山下面,她仿佛和那座雪山一样永远不会改变。
安铁,自从你来到滨城,我一直就把你当作兄弟,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你经常出现在我身边,你也是,一直没有变。你虽然活在世俗中,你虽然在灯红酒绿的都市里也算混得如鱼得水,但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入世,但你一直挣扎着想出世,并为此痛苦。
许多时候,我觉得你就是我,就像我的另一个生命,另一个自己。
很多时候,我和你在一起常常会恍惚。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即使一整天不说话,我也会很安然。有时候我很恐惧,我是不是对你有所依恋。
我对男人之间的这种感觉很恐惧,这是我无法接受的,但现在,我想清楚了,你只是我的另一个自己,是我的兄弟,我的朋友,是那种一个人一生中只能有一个两个的朋友,是那种可以交换生命的朋友。
而那个女孩,我想,我可能爱上了她。我想了5年,我害怕了5年,她的纯洁让我恐惧,我被她吸引,却害怕伤害和打碎了她。我对自己和世界已经没有了信心,我有时候想,也许她的纯洁,她那单纯而惟一的爱可以拯救我,可我不允许一个13岁的女孩子去拯救一个30多岁的男人,对,我就是觉得她总是在13岁,永远长不大。到现在我还不相信,她居然给我写了5年的信,这个世界上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姑娘现在还在用纸给一个男人写了这么多年的信。
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已经让我们怀疑了一切,我们没有信仰,没有心灵的依靠,我们都是空壳,我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不是一个不真实的梦,所以,我要去西藏,我要去看一看,只是想去看一看。”
李海军一口气缓缓地说了这么多,说到这里,李海军停了一下,小心地整理了一下衣领,仿佛怕惊扰了自己刚才描述的梦。
然后,李海军又轻轻道:“我们做了许多年的朋友,第一次说了这么多心里话,我们都羞于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现在我还是很不好意思,这样很酸,我却非说不可。我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好好善待瞳瞳。”
李海军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安铁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海军的话像一个魔咒一样把安铁定在原地,直到李海军走得很远了,才缓过神来。
“许多时候,我觉得你就是我,就像我的另一个生命,另一个自己。”李海军的这句话一直在他心里回响。
他觉得惭愧,他很少去想他和李海军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安铁自己也是这种感觉,李海军和自己如此相像,简直就是他的另一个自我。
只是他一直没有仔细地去想,今天李海军把这些话全部说来的时候,安铁居然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就像永远要失去他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一样。
安铁扭头看了看四周的松树,有一些风从松针上吹过,发出尖锐的不易察觉声音,就像一个被禁锢的咒语,随时会跳出来,就像安铁心中埋藏的那么多话,他一直按奈着不说,仿佛一说出来,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就会从此失去。
安铁也没和大强打招呼,直接打车回到了家里,瞳瞳『揉』着眼睛从房间走出来:“叔叔,回来了?”
瞳瞳穿着睡衣,站在那里,眯着眼睛看着安铁,又说:“叔叔几点了?天亮了吗?”
“天刚亮,还早着呐,你回屋再睡会。”说完,安铁就进了卫生间,开始放水洗澡。
水从莲蓬头里流出来,冲在安铁身上,安铁感觉轻松了许多,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开始活跃了起来,昨晚在玫瑰山庄沾染的那股浑浊之气也慢慢地被水流冲走。仿佛童年时候在河里被河水无忧无虑地嬉戏,每一个『毛』孔都被河水冲刷着,生命仿佛在河水的冲洗下,正在一层一层地打开,世界那么有吸引力,他天天盼着长大,仿佛世界准备了无数美好的东西在前方等着他。
想起瞳瞳那穿着睡衣的天真样子,安铁突然想起来,许多年来,瞳瞳总是说着:“叔叔,你回来了?”
安铁想着瞳瞳总说的这句话,就感觉自己好像一直在家以外的地方漂泊,像个幽魂一样在这个城市里流浪,只有在回到这个租来的房子里,在瞳瞳的那句话里,自己才会突然安下心来。
想到这里,安铁苦笑了一下,迅速擦了擦,回到房间,在床上躺了下来,发了一会愣,又想“我难道经常不回家吗?”;
《黄花黄》 第一卷 第43章 归国女房东
离上班时间还早,安铁躺在床上准备睡一会,翻了几个身一点睡意也没有,于是随手拉了两个靠垫靠在床头,又扭头两边看看,也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正无聊时瞄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尼采自传《瞧,这个人!》,就随手拿过来翻着。
这本书的书名是皮拉多指着十字架上的耶稣时说的一句话。这本书是安铁在大学的时候买的,那时候安铁对西方哲学相当狂热,尽管看得『迷』『迷』糊糊,半懂不懂,但康德、黑格尔、叔本华、萨特、克尔凯郭尔之流安铁几乎全部用心读过。
这书是安铁前几天无聊的时候从书架的一个角落找出来的,找出来也没看,就随手丢在了床头柜上。
安铁翻看这本自传的时候,发现这本薄薄的书上自己还用笔用心地做了眉批,把重要的段落和句子都做了记号。
看着那些暗淡的笔迹,安铁有些感慨,那么多年过去了,那时候,人们喜欢探讨人生,一个个都兴冲冲地对世界和生命抱有许多希望,而现在,日子好过了,心里却空了。
尼采说,上帝死了。尼采说,我就是上帝。然后尼采疯了。
上帝死了,魔鬼就会打扮成上帝的样子,魔鬼的语调越温和越动听,人们就会恐惧越空虚。
想起来安铁在大学读书的时期正是中国的市场经济如火如荼的时候,那时候还流行体脑倒挂造原子弹的不如买鸡蛋的之类的话题,知识分子对自己的待遇非常的忿忿不平,如今,以教师为代表的人类灵魂工程师们,不好好上课却偷偷在家里给学生补课赚钱,他们已经和常常把救死扶伤等人道主义字眼挂在嘴边的医生们以及被称为人民公仆的各类官员一起,被称为三大高灰『色』收入群体。现在的孩子们中学读完,10来年接受的纯洁道德教育,只须一件小事就可以击得粉碎。
安铁把书扔在一边,『揉』了『揉』眉头,闭着眼睛靠在床上。
“『操』,我还『操』心时代与心灵,还不如去『操』心抹布是否干净。”安铁在心里嘲笑着自己。
安铁正一个人在床上混『乱』地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见门铃响了起来。
安铁听见瞳瞳正谨慎地在对讲机里细声细气盘问来人:“请问,你那位啊?”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我是吴雅,我找安铁安先生?”
瞳瞳客气地说:“您稍等!”
只听瞳瞳在客厅大声问安铁:“叔叔,有个叫吴雅的姐姐找你。”
安铁一听,赶紧起来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对瞳瞳说:“等会开门!”
安铁匆匆穿上衣服走到客厅,才说:“开门吧。”
开门后,一个穿着风衣,敞着怀,穿着短裤和黑『色』网状丝袜,上身套件『露』脐装的美艳少『妇』站到了安铁跟前,她看了看瞳瞳,又毫不客气地盯着安铁上下打量。
安铁看着眼前的女人,有点对不上号,印象里的女房东虽然是个风『马蚤』美丽的女人,但眼前的这位感觉完全不一样,虽然还是风『马蚤』美丽,但似乎里里外外全变了,安铁想了想,想找一个词来形容,入骨的妖媚?不对!火一样热情的狐狸?也不对!
最醒目的是女房东的肚脐眼上居然穿着一只银光闪闪的脐怀。
还没等安铁有更多的心理反应,就在这时,只听女房东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会用手指着安铁,一会又用手掩着嘴笑。
“『操』!笑就笑,还掩着嘴,装什么纯啊?”安铁心里骂着,用以掩饰着自己的尴尬。然后安铁发现自己的衬衫扣子扣差了,把安铁刚才在屋子里的慌『乱』完全暴『露』了出来。
瞳瞳看了看安铁,又看了看女房东,悄悄回了自己的房间。
安铁赶紧重新扣好了衬衫,嘿嘿干笑了两声,道:“吴女士什么时候归国的,怎么也不打个招呼?你很喜欢搞突然袭击吗?”
吴雅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嬉笑着说:“安先生越来越帅了嘛,不好意思哦,我是想给你个惊喜嘛,多年不见了,我想看看真实生活中的安先生是什么样子?刚才那小姑娘是你妹妹?”
“『操』!见你我有什么惊喜啊,搞得跟老熟人似的。”安铁心里想着,嘴上含糊地“嗯嗯”了两声,说:“吴女士也越来越漂亮了,嘿嘿!”
“叫我吴小姐,不要叫我女士,我老吗?”吴雅貌似天真的嗔怪道。
“是是是,吴小姐越来越漂亮了,嘿嘿!”安铁尴尬地说。
“你老嘿嘿什么呀,不请我进去坐坐啊?”吴雅道。
“请进!请进!”安铁这才想起把吴雅让进客厅。
吴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往沙发上一靠,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根烟,长嘘了一口气说:“哎呀,终于到家了。”
然后,吴雅看着安铁说:“安先生,这次回来可要打扰你了,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找找家的感觉,安先生你能成全我吗?在国外这么多年,漂泊感太强了,一个女人,累啊!”吴雅楚楚可怜地说。
安铁看了看吴雅,犹豫着:“行是行,只是也不知道你回来得这么早,什么都没准备。另外,你别老叫我安先生,这是资本主义的称呼,叫我安铁吧。”
“哈哈,好啊,安铁,你还挺幽默,嗯,我还是叫你安行不?不着急这两天,我已经在富丽华酒店订了房间,这两天我住那。晚上我请你吃饭,赏个脸吧。”吴雅道。
“叫什么无所谓,另外,我没有让女人请吃饭的习惯,再说你远道而来,还是我请你吧,不过,我可在富丽华那样的五星级饭店请不起,只能请你到小胡同里去吃。”安铁说。
“好呀好呀,我最喜欢去小胡同了,好几年没在滨城的小胡同里走走了。”吴雅拍着手,笑道。
“意见一致!那我们晚上见,白天你怎么安排,我一会去上班。”安铁说。
“我一会回酒店睡觉,刚下飞机,累死我了。”吴雅道。
上班的时候,安铁心不在焉地处理了一些选手寄到报社的照片,下午接到大强的一个电话,大强在电话兴奋地说:“老大,总冠名的事情差不多解决了,最后谈的是30万就签约,你看报社那边这个数行不?”
安铁对大强说:“我们可是每周一个版,连续半年的,30万有点少吧?”
大强说:“没办法啊,我跟他们什么话都说了,他们只能接受这个数。”
安铁说:“那好,我跟报社商量一下。”
安铁找到老马,被老马一顿批评:“你怎么搞的,才30万,那可是每周一个版,连续半年,按每版的广告费用算得200多万,低得有点离谱吧你。”
安铁愁眉苦脸地对老马说:“马总,那怎么办,这个活动是由原来一个仅仅是做可读『性』内容的免费栏目“生活马上变”改装过来的,原来的栏目也占了1/4版还多,也是每周登两个由美容院化完妆拍照的女的,要是现在不定下来,活动进一步往前走,总冠名就越来越不好谈了。”
老马仰着头,眯着眼琢磨了半晌说:“行吧,你给我记着在每周的小活动里用广告和赞助给我补回来,不然我扒你的皮。”
安铁赶紧说:“行行行,我努力!我努力!”
安铁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强,大强在电话里一听事情可以定下来,兴奋得要跳,马上跟安铁说晚上要大摆庆功宴。
安铁马上说:“晚上不行,我有事,再说不是还没最后签嘛,等签完了再庆祝更好。”
安铁和大强说完,一看表已经6点了,天已经快黑了,就赶紧收拾了一下准备去找吴雅,临出门时候接到秦枫的一个电话,安铁没接,皱了皱眉头,把电话摁死,关机,然后情绪郁闷地往富丽华酒店赶。;
《黄花黄》 第一卷 第44章 女房东的诱惑
秦枫的电话让安铁刚刚培养的一点好情绪一下子全没了。
安铁赶到富丽华909房间时,在房门前站了一会,整理了一下情绪,按门铃时还是觉得没有放松下来。
门刚刚打开,房间里正在播放的蓝调音乐从门缝里弥漫出来。安铁刚刚平静下来的心一下子又被这种忧郁的黑人音乐揪住了。
吴雅穿着一件低胸吊带的黑『色』丝质睡袍,大腿和胳膊像四跟象牙一样『裸』『露』着,在房间幽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幽微的光泽。头发随意而蓬松地挽在头上,几缕头发凌『乱』地遮盖在她安静而风情万种的脸上,吴雅静静地看着安铁不说话。
安铁感觉吴雅的睡袍似乎在轻轻飘动,奇怪,那来的风呢。
吴雅妩媚地轻笑了一下,道:“进来吧!”
进了吴雅的房间,安铁发现进门是一个装修得精致而有格调的小厅,厅的里面是床,是一个大房间划分出来的两个区域,这两个区域有明显的区别,但却非常协调。
厅里的桌子上铺着一大块雅致的桌布,上面放了不少食品、两个酒杯和一瓶红酒,明显有一种等人就餐的感觉。
房间里轻轻回旋的蓝调忧郁而让人烦躁,安铁站在客厅的中间,脚下有点轻飘飘的,安铁暗自嘀咕:“妈的,这富丽华的地毯太厚了。”
吴雅这时出奇地安静,这与印象中她的风格很不协调,同时也让安铁认识到吴雅的另一面。安铁一时候倒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吴雅歪着头笑着说:“在想什么?”
安铁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想什么,这气氛好像应该放古典音乐!”安铁说完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暗骂了一句自己傻『逼』:“装什么象啊!”
吴雅说:“哦,这样啊,我在美国拉斯维加斯的一家高级俱乐部工作,那里成天都放古典音乐,都听腻了,所以换换口味,加上今天有点激动,所以就听听蓝调。你喜欢古典音乐?”
安铁愣了一下,牵着嘴角笑了笑:“我几乎不听音乐,这玩意让人情绪不稳。”
吴雅笑『吟』『吟』地说:“你还是这么感『性』啊。对了,有个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想了想今晚就在我这里吃饭得了,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也没提前和你商量,你不会怪我吧?”
吴雅说完,眼巴巴地看着安铁,好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似的。
安铁有点出乎意料,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她都把东西准备好了,还能说什么?!
安铁说:“能与美女一起在这么浪漫的地方用餐,这么好的运气,荣幸之至。”
吴雅开心笑了笑,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对安铁招了一下手说:“你可真会说话,好久没有听过这么顺耳的中文了,还站着干什么?过来坐吧!”
秦枫的一个电话使安铁再次进入了一个阴暗的柔软地带,在吴雅制造的这样一个暧i感『性』的氛围里安铁再次柔弱起来,好像陷入了一种『迷』障里,男人的脆弱许多时候是女人无法想象的。
安铁在吴雅对面坐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发现吴雅正在点蜡烛。
安铁感觉非常别扭,蓝调音乐、高级地毯、昏暗的壁灯、红酒、西餐、媚『惑』的多面美少『妇』,这几样东西放在一起整得很是资本主义,而且蓝调音乐又让这种资本主义打了个折扣,好像是在资本主义的贫民窟。
“『操』!我这是怎么啦?这种与安铁内心极其不和谐的东西终于使安铁清醒过来。安铁双手按着桌面,盯着吴雅,突然笑了。
“美女,刚才我差点晕了,差点被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击倒。”安铁说。
“哦,击中哪了,击中心了?”吴雅抿着嘴笑道。
“不,是脑壳,脑壳晕了。”安铁盯着吴雅说。
“那还行,心没『乱』就好,说明你还能挺住。”吴雅说。
点完蜡烛,吴雅起身去关了壁灯,回来再次坐在安铁对面,看着安铁微笑。
烛光中的吴雅温柔安静,美丽『性』感得让人无法呼吸,吴雅盯着安铁一句话也不说。
安铁胸口有点发热,心跳开始快了起来,烛光下只有吴雅一个人是清晰的,房间其他地方都笼罩在一片昏暗之中,晃动的烛光使吴雅看起来有些飘摇,像一个幻影。
安铁笑道:“别这么看着我,受不了了。”
吴雅优雅地拿起酒杯,朝安铁晃了一下,说:“那我们喝酒吧,来,干一杯!”
干完一杯后,吴雅看了看安铁,认真地说:“先说正事吧,我有事情求你,原来在电话里跟你说过,我做了一个国际品牌的中国总代理,我想先从滨城开始做样板市场,然后推向全国,我首先需要把我的品牌进驻滨城的几个档次高一些商厦,你能帮我吗?”
安铁心想进入主题还挺快,也没个过渡。于是接口道:“在电话里我就跟你说过了,这个没问题,你打算那天请他们?”
吴雅说:“看他们方便,越快越好,我现在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事,我每天都等着你的消息。”
安铁说:“那好,我回头马上就约他们,就在这几天,有消息我通知你。”
吴雅举起杯子,媚笑了起来:“你帮了我的大忙,来,敬你一杯!你刚才说你受不了?怎么受不了啊?”
安铁顿了一下,看着吴雅笑道:“你别表现得那么有魅力好不好?说真的,我觉得你这次回国变化了很多,很难找到一个词说清楚,只是觉得从里到外全变了。妖媚?不是!『性』感?也不是!这些你出国前也有。”
吴雅轻笑道:“我是不是很open?”
安铁冲口而出:“『操』!太对了,就是这个词,open,还必须用英文说才准确。”
吴雅哈哈大笑:“说粗话可不是好同志,不过我喜欢。”
安铁也不以为意,换了个话题:“你的衣服价格怎么样,价格太贵的市场可需要时间培育啊。销售点也可以考虑几个4星以上的酒店。”
吴雅说:“你说的对,我在大学时学的虽然是服装设计专业,还做过广告模特,但大学毕业就留在学校教书,后来就出国了,服装虽然了解一些,但市场还真没做过,需要『摸』索,先从滨城做起吧。我还准备投资做一个俱乐部,我的服装的消费者可以和这个俱乐部挂钩。”
安铁说:“这是个好主意,你还真有钱。你在美国具体做什么啊?”
吴雅看了看安铁说:“这个说来话长,等回头慢慢再告诉你。”
房间里的蓝调还在回旋,两个人频频举杯。安铁也只好跟着喝,总不能一个女人跟你喝酒,你说我酒量不行不能喝吧,再说安铁酒量还不错。两瓶红酒下肚,吴雅开始粉面桃花起来,看着安铁的眼睛水汪汪的,开始有些勾魂摄魄。
气氛开始越来越暧i。;
《黄花黄》 第一卷 第45章 纹身的女人
吴雅眼波流转地看着安铁,感觉风情万种的样子,实际上吴雅也的确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风情万种是什么意思?就是她有一万张脸,随着她心情的变化随时可以从怀里『摸』出一张对着你。
吴雅勾着头,手指心不在焉地转动酒杯,眼睛从下往上勾上来瞟着安铁。
“『操』!又来了,就是这表情,有点熟悉,这才是印象中的吴雅。”
没想到吴雅却说:“你这几年好像变化不小啊,跟我印象中的你不太一样,倒是成熟沧桑了不少,可是,嗯,怎么说呢,就是少了点男人的那种劲。”
安铁突然感觉有点可笑,自己刚才还说吴雅变淑女了,现在吴雅变回来了,自己却被吴雅说不是原来的安铁了。
这些日子以来,一连串发生了不少事情,瞳瞳出了车祸,秦枫越来越陌生,白飞飞越来越温情,李海军也和自己一样少有的敏感。自己的确是变得那什么了,那什么了呢?嗯,有点多愁善感患得患失,似乎有一种中年来临的感伤迹象。
我还觉得自己没长大呢?难道真的到了他娘的婆婆妈妈昏天黑地的中年?安铁心里有点空空的,那种无着无落的感觉使他很烦躁。
安铁喝了口酒,憋了吴雅一眼,没什么表情地说:“你想看到男人的什么劲?”
吴雅打了一个响指,指着安铁道:“就是这个劲!你又像个男人了!实际上我表姐经常说起你,说你在报社很优秀,据说还有不少人暗恋你呢,但我感觉你,嗯,有点委靡。”
“你心目中的优秀男人是什么样子?你表姐怎么知道?”安铁愣了一下,一时竟没有想起她表姐是谁,于是装糊涂地问道。
“气势!一种令女人服贴的气势!女人心目中的优秀男人不一定是多么有钱地位多高,但一定得有让女人服贴的气势,也就是自信,如果没有,那么这个女人就有出轨的可能,女人需要一个让她服帖的男人,如果找不到,她就会一直找下去。”吴雅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端着酒杯,仰着头说:“你同事陈红告诉她的啊,她和陈红是朋友。”
“很好,那我估计你会失望,我没有这种气势,用任何手段压迫女人屈服都不是我的原则。”安铁这时才想起来她表姐就是女胖子陈红的朋友,就是她介绍安铁租的吴雅的房子。
“那你的原则是什么?”吴雅扬了扬眉『毛』,挑衅地说。
“我的原则是,无论女人怎么样,都不能去伤害她,女人是用来爱的,女人制造了人类和爱,世界上没有坏女人,只有你爱不爱女人。”安铁喝得有点多了,听了吴雅的话,心里又很郁闷,开始文不对题地瞎扯起来。
“哈,难怪,感情你到处留情。”吴雅笑了起来:“那你就等着受伤害吧,对女人来说,世界上没有好男人和坏男人,只有她爱不爱的男人。”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安铁看了吴雅一眼,然后转过头去看墙上仿制的名人画。
“我喜欢能征服我的男人,男人想征服一个女人,首先要让女人的心为他跳起来。嗯,我们跳舞好吗?”吴雅说。
“我什么舞都不会,只会跳贴面舞。”安铁说,他说的是实话,安铁总觉得跳舞这个东西就是一对男女抱在一起找感觉搞男女关系,没感觉那东西有什么美感,与其那么费劲那还不如直接贴面直奔主题更好。
“那就贴面,来呀!”吴雅站起来,扭着水蛇腰游到安铁面前,拉起安铁的手,带到客厅中央。客厅中间很暗,蜡烛的光把两个人的影子打在墙上,飘飘忽忽的。
吴雅搂着安铁的脖子,丰满的胸部贴着安铁,不住地往安铁的耳边吹着热气:“帅哥,有感觉吗?”
安铁被吴雅吹得浑身麻酥酥的,身体有些僵硬,脚笨拙地走了几步,暗想:“『操』!这女人还真生猛,勾引人也不拐点弯。”
吴雅像八爪鱼一样把安铁抱得越来越紧,丝质的睡衣贴在安铁身上,滑溜溜的,就跟没穿衣服一样。就在安铁快把持不住的时候,吴雅却突然松了开来,笑着对安铁道:“到动真格的时候,就傻了吧?”
“『操』!看来跟女人打交道还真得带根鞭子。”安铁说完,一把把吴雅拽了过来,用双手使劲抱在怀里,就像用绳子把吴雅困住一样。
吴雅有些喘不过气来,先是皱了一下眉头,装模做样地挣扎了一下,然后,一头扎在安铁怀里娇喘着说:“我第一次看你就不像个好东西。”
吴雅掂起脚尖把她『性』感的嘴唇送到安铁的嘴边。
安铁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这个女人,心想这女人的确是一个天生的尤物,她的确有一种让任何一个男人犯错误的本事。安铁的两只手放在吴雅的腰上,慢慢地开始往下滑,滑到吴雅丰满圆润的屁股上,使劲地捏了一把,吴雅的胸部一颤,像两只火球在安铁的怀里开始燃烧,安铁感觉自己快犯错误了。
就在这时候,吴雅猛地吻上了安铁,在安铁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痛得安铁身体一僵,把舌头迅速伸进吴雅的嘴里。两个人在躁动忧郁的蓝调里激烈地拥吻着。安铁尝到了自己血的腥味,血管里仿佛了起来。
安铁猛地把吴雅横着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摔在床上。
吴雅在床上滚了一下,睡衣滑到了大腿根部,雪白丰满的大腿在黑『色』睡衣的衬托下像两截鲜嫩可口的莲藕,无比诱『惑』地摆在那里,安铁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yu望,一伸手,就把吴雅宽松的睡衣从肩膀上扯了下来。
吴雅横呈在宽大的床上,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声音有些沙哑地说:“安!我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