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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本无妃第12部分阅读

    日子可有什么事情发生。”珞瑜殿,温偃月轻靠在贵妃椅上。

    “龙大将军回朝了。”洛嫣小心的说着,没有人敢找珞瑜殿的事,这些日子其实很平静。

    “龙大将军是谁。”温偃月记得离皇是想让这个将军领她回去做女儿,能让离皇放在眼里的人,必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龙大将军名龙云,此人战功赫赫,十八岁带领5000人马踏平夷族,二十五岁平脩王谋反,三十岁建立龙阳军,离国有一半的兵马在他的手里。”

    “这样的人有缺点么。”手握离国一半的军马,这样的人难怪离皇会放在眼里。

    “龙大将军鲜少回京,听说他治军严明不授私礼,不结交朝臣,而且不近女色。”洛嫣现下才十几岁,并没有见过龙大将军本人,一切都只是宫内传闻罢了。

    “不授私礼,不结交朝臣,不近女色。”温偃月睁开眼,离国有这样的将军还真是有幸,不近女色?龙大将军是在效仿兰陵王么,他如今的地位离皇能拿他如何,需他如此小心,看来传言有误吧,这世上哪还有这样的君子。

    “龙大将军没有妻室么。”或许只是自己误解了,不近女色有很多种解释,比如只是不接受别人送的。

    “没有,听说大将军府里的仆人也都是男的。”

    “难道是断袖。”肜鱼也不信世上有这样的男子,在酒司时她也听说过龙大将军,他只喝桃花酿每年回京酒司都得特别注意怕混淆了。

    “断袖?”算了,还是不听了。

    “还有其它的事情么。”朝廷之事与她何干,听这些还不如听听哪个妃子受宠,哪个妃子有孕。

    “长公主闹了一个月正被皇上禁足。”

    “嗯,去把陆总管请来。”

    “是。”洛嫣皱了皱眉,退出珞瑜殿。

    “公主该换药了。”肜鱼想去请太医,公主不许只好自己拿了药过来。

    “一会再换吧,我乏了,陆总管来了唤醒我。”温偃月摆了摆左手,世间万象何谓对错,何谓真假,不过是梦里人的一场叹息,她很累了,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公主。”肜鱼跺了跺脚,公主怎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中秋以过,月光洒在外面的桃树上,桃子上的绒毛泛上一层柔和的光,陆总管站在珞瑜殿里,望着公主的睡颜,他曾想过有一天当所有的秘密都不再是秘密,那些尘封的故事被无情的翻开,他该忏悔还是会漠然,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才发现一切如此平静,平静的犹如眼前这个女子的睡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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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本无妃63_王本无妃全文免费阅读_第六十三章 复命更新完毕!

    第四卷 叶 秋风锁,枫叶红遍 第六十四章 一生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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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时候了,温偃月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百度搜索138百~万\小!说网13800100 会员登入138百~万\小!说网】

    “陆伯伯等了很久了吧,怎么不叫醒我。”温偃月用左手理了理衣服,右手捶在胸前,陆伯伯今天穿了身寻常男子所穿的长衫,远远望去,倒是像极了文官,跟聪明人讲话不费劲,陆伯伯看来早就作好了准备。

    “咱家入宫25年从未看过如此美的夜色,一时忘了唤醒公主请公主见谅。”陆总管转身望向窗外,并未行礼。

    “是月儿懒惰了,陆伯伯请自便。”肜鱼洛嫣都不在殿中,温偃月倒了杯茶水走近陆总管。“陆伯伯请用茶。”

    “咱家谢过公主。”

    比起那些翘着兰花指声音尖锐的宦官,陆伯伯其实更接近于常人。温偃月端坐在桌旁,没有人不希望被尊重,无论前尘往事如何,陆伯伯总归不欠她的。

    “咱家有个故事,不知公主可愿听咱家说起。”陆总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入宫之后只有两个把他当作人看,一个是暄宜公主,一个是眼前的女娃,但人总是不知足。

    “陆伯伯愿讲与月儿听,是月儿的福气。”自己千猜万想,总没有当事人说的详细,人生其实也只是一个故事而已,有的故事千万人道,有的却只有自己知道。

    “咱家曾与公主说起过,咱家本是离北一带的流民,因为饥荒而来离都投靠亲人,其实不是,咱家是先皇年间,辅国公幕僚的儿子。”

    “辅国公?宫廷冤案数不胜数,这也是其中一桩么?”温偃月知道的到底太少,几十年前的旧事她从未听说过,功高盖主,主不容,如韩信那般的权臣,下场大抵如此。

    “是,这场冤案的由头其实是一个女人。”公主虽聪慧却太年轻,她知道的或许接近真相,却远远不是真相。

    “女人?娘亲曾说过先皇挚爱外祖母,难道这个女人是她?”

    “辅国公之女与萧将军之子指腹为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无情分,这个女子在出嫁之前爱上了一个男子,辅国公大怒,三月之后将女儿强行出嫁。”

    那么辅国公之女爱的那个男子,必然是先皇了。

    “两年后辅国公之女郁郁而终,与他相恋的那个男子伤情之下迁怒于梁萧两家,便有了后来的辅国公谋反之冤案。”

    “那与我娘亲有何关系?”

    “当然有,先皇宠爱暄宜公主,若想为辅国公一家87口报仇,只能从暄宜公主入手。”

    “这。。。。。。”

    “咱家费尽心思终于入了宫,也报了仇。”

    “那么吴皇后的生母是到底谁?”一切皆在意料之外,一个连着一个的圈套,皇宫就是一个阴谋的汇集地。

    “公主不该问吴皇后的生母是谁,而该问咱家是谁,咱家是吴皇后的亲哥哥。”陆总管轻描淡写,岁月总是沉淀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就像是织锦,有的已经织完,有的只织到一半留给后人继续。

    “你是吴相的儿子,吴大人是你的弟弟?”

    “是。”

    所以她们阻止娘亲嫁给离皇,因为离皇是娘亲的仇人,所以陆伯伯袒护姜昭,因为姜昭是他的亲侄女。

    “陆伯伯,因为前一辈人的恩怨而毁了自己一生,值得吗?”

    “值得,我守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十年怎么会不值得。”有些事情或许她早已经不记得了,他却记了一辈子,那一年,她坐在辅国公府后院的秋千上,穿着粉红的锦衣,说长大了嫁给她当新娘子,那一年她五岁,他九岁。可等她九岁的时候,却不记得十三岁的他了,他知道她生了一场大病忘了所有的事情,他也庆幸,因为不记得所以不会为他难过。

    “陆伯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一个幕僚,为了报主人之仇送自己的孩子进宫做阉人,到底该赞叹吴相作为一个幕僚的忠心,还是该叱骂他作为父亲的残忍。

    “这些不都是公主想知道的么,奴才只是想告诉公主,奴才不会妨碍公主的大事,反而可以在紧要关头帮公主一把,若不是因为皇上,暄宜公主她不会死,奴才费尽心力瞒了十六年,到最后暄宜公主还是死在皇上的手里,你叫奴才如何能不恨。”

    宁做平民妻,不为帝王妾。如果他还是个完整的人,必然会放下一切给她撑起一个温暖的家,可惜他做不到,所以他放她自由,这些年每当探子送回她的近况,他有多么欣喜,他以为会这样看着她一世,就算不能见面,就算远离她的世界,只要她过得幸福,他这一生也就完满了,一个男人选择了权利,为什么还想要寻回过去,甚至不惜毁了她,姜衍,午夜梦回时,见到她的容颜,你可会心安。

    “陆伯伯是需要我做什么么。”妹妹当了皇后,侄儿做了太子,一切皆如他所愿,多少忠心为主,最后都化为欲望的借口,陆伯伯这是在告诉他离皇有多该死么,离皇一死,这离国便是吴家的天下,这才是离皇该死的理由罢。

    “公主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透。”

    “月儿会做到陆伯伯期望的那般,但月儿有件事想要拜托陆伯伯。”已成定局,不过是分什么时候做,由谁来做,她还有这个价值,真好。

    “公主请吩咐奴才一定竭尽所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能做到的事情何必吝啬呢。

    “我想带肜鱼去靖国,劳烦陆伯伯替月儿安顿好她的家人。”

    “咱家一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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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本无妃64_王本无妃全文免费阅读_第六十四章 一生一场梦更新完毕!

    第四卷 叶 秋风锁,枫叶红遍 第六十六章 翩舞倪裳

    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箫声清灵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好。”离皇拍手,不愧是阿离的女儿,当年阿离的舞姿堪称一绝,月儿得其精髓,不差分毫。

    “谢父皇赞赏。”温偃月收起羽扇,向离皇行礼,白衣翩迁,宛如月中仙子,这是她为离皇跳的最后一支舞了,自那日后姜昭被禁足,偶尔出入那些宫女太监,皆视她为地狱修罗,连长公主在她面前都只能吃哑巴亏,旁人自然忌讳她,伴乐的是公子澹,箫声清雅飞扬,两人配合得倒十分默契。

    “明日便要起程了,你早点歇息吧。”听闻那日月儿画的丹青,乃是吴澹,吴家的权利已经够大了,断然不会动指婚的心思,传言两人情投意合,离皇冷笑。

    “是。”风吹起温偃月的裙带,清香四溢,那一抹冷笑映在有心人的眼里,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离皇你在算计别人的同时,可有想过,自己离鬼门关仅一步之遥。

    “公主。”肜鱼站在公主身后,皇上早已走远,公主这是舍不得么。

    “肜鱼,此一去再无归期,你娘亲我已安排妥当,你可还有什么遗憾。”温偃月将两把羽扇放在肜鱼手中,她也曾有情窦初开之时,肜鱼的期盼,肜鱼的落寞,亦如她当年,情爱之事,身不由己,肜鱼与她都不过是世间的一个痴心女子。

    “奴婢,奴婢没有。”肜鱼心中刺痛,公主,奴婢的遗憾犹如风吹落的花瓣,最终化作春泥。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失了乐的舞,伴着并不协调的轻歌,是歌毁了舞,还是舞毁了歌,温偃月回旋着舞步,今日是娘亲的祭日,娘亲你是否也曾在这片桃林里轻歌踏舞呢,娘亲有些事不能原谅,便只能毁灭。

    “公主。”

    桃树后手握玉箫的男子神情难辨,肜鱼与之对视,忽然明白了公主为什么要跳这样一支舞,却配上这样一只歌,公主你是这样想的么,奴婢还真是笨呢。

    舞一曲霓裳羽衣,唱一首祝酒深情,别一段昔日浮华,秀眉轻蹙,温偃月瞥向公子澹的藏身之处,他来这做什么?

    “奴婢还有东西要收拾。”肜鱼盯着地面掉落的花瓣,一脚踏过。

    “吴大人可想过娶妻?”

    公子澹一怔,对上一双明眸。

    这是误会了么?温偃月继续那一支未完的舞,长袖一挥,落花无数,轻盈的旋转像雪花飘舞,矫健的前行像受惊的游龙。垂下的双手像柳丝那样娇美无力,舞裙斜着飘起时仿佛白云升起。美眉流盼说不尽娇美之态,舞袖迎风飘飞带着万种风情。

    “大人,夜已深,本宫乏了,恕不相送。”

    公子澹伸手接过一片花瓣,空中还有那个女子残留的余香,是为了这一支惊世之舞才来到这珞瑜殿么,还是为了这一林炫目的桃花。

    “肜鱼,去拿笔墨来。”

    肜鱼望着殿外散落一地的桃花,端着笔墨的手轻颤,默默的转身。

    依旧是白衣,画中男子精致的眉眼,静坐在院子里左手握着一本书,神情温婉如玉。

    “他好看么。”温偃月的玉指滑过画中人的脸,一滴泪无声无息的落在宣纸上。

    肜鱼脸色煞白,她误会公主了。

    “这便是我爱的人,不是吴大人。”像得只是背影而已,一个高洁如莲,一个若空谷幽兰。

    “这是我十四岁时他的样子。”如今她快17了,不知他是否变了,他大婚那一日着着大红的喜服,望着她眼神似冰一般的无情,是她错了,所以他才那般厌恶她。

    “公主,为何,为何没有嫁给他。”公主即将嫁给靖国的太子,她知道不该多嘴,此刻公主这般悲戚的神情,为何,为何公主明明那么深深的爱着画里的男子,却要嫁给别人。

    “他是我的叔叔,也不是,名义罢了。”

    “他娶了一个很美丽的女子,他穿着我做的大红喜服迎娶的那个女子。”温偃月捂住胸口,心像被掏空了一样难受。

    “公主。”肜鱼无法想象那样的痛,要多么的坚强,才能为自己心爱的男子缝制嫁衣呢。

    “他的妻子要杀我,一刀一刀割在我的腕上,我的脸上,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流了一地,那样的红,那样的刺眼。”温偃月的手不可自抑的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天,那样的痛,那样的绝望。

    “公主。”第一次见到公主的时候她穿着布衣衩裙,一条长长的疤横在右脸上,吓得自己不敢多看一眼,第一次服侍公主沐浴的时候,她的两只手腕上各横着一条凸起疤痕,当时只觉得她可怜,原来这背后竟是这样的惨烈。

    “我可怜么。”温偃月对上肜鱼同情的目光,自嘲一笑。

    “公主很坚强。”这是肜鱼能想到的唯一一句话。

    “肜鱼,这世上没有谁比谁可怜,吴大人他不是你的良人。”自作多情,最后只会苦了自己。

    “肜鱼,知错。”肜鱼终于懂了,吴大人就像公主的那一支舞,惊世绝艳,而自己就像那一首歌,一腔深情,并非不好,只是不配。

    “这一切都过去了。”

    宣纸碰在烛火上燃起绚烂的火焰,温偃月捻着宣纸的另一端手一松纸张跌落华为一地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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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叶 秋风锁,枫叶红遍 第六十七章 和亲之路(一)

    凤冠霞披,一张红绸盖住了脸,温偃月被肜鱼搀着拜别父皇母后,寥寥数语不过是走个过场,一切皆在意料之中,唯一的意外,送嫁的是那位手握离国一半兵马的龙大将军。

    “你是阿离的女儿?”

    刀削般菱角分明的五官,不高的身量,有些瘦,行了十几日,温偃月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这位战功赫赫的将军,治军严明,队伍一丝不乱,日夜兼程,大多时候露宿荒郊,不像送嫁更像是去打仗。

    “是。”温偃月与肜鱼坐在篝火旁,想来有些好笑,原来一个和亲的公主是有数套嫁衣的,如此遥远的路程,若只有一套,天气尚好的时候还能洗洗,像这般赶路,到靖国只怕已经穿烂了。

    “长得不错,只是太柔弱了些。”龙将军拨了拨柴火坐在地上。

    “公主身子不好,将军是否能放慢些行程。”肜鱼有些怨气,昨夜见公主隐约有些咳嗽,这是送亲用得着这么拼命么。

    “这丫头胆子挺大。”倒没有不悦,龙将军笑看着这个小宫女。

    “大概是被我宠坏了,才会这么不知礼数。”五月十八的婚期,依这个速度,至少可以提前十日到靖京,温偃月不知将军为何意,肜鱼这是关心她,自此之后就是两人相依为命了,待肜鱼理应要好一些。

    “哦,你就不怕我责怪于她。”龙将军板了脸作出一副骇人的模样。

    “因为我知将军不会。”

    “为何。”阿离的女儿教得不错,虽说是代嫁,到底也是姜衍的女儿,一口一个我,没半分公主的架子。

    “不受私礼,不结交朝臣,不近女色,这是外界对将军的评价。”

    “这与我责罚这丫头有何关系。”龙将军饶有趣味的望着温偃月。

    “没有关系,只是觉得将军没有龙阳癖,君子待女子总是比常人宽和。”这算是句玩笑话,既然龙将军来到此处,必会料到有人会说放慢行程,不是肜鱼便是她。

    “哈哈哈哈,龙阳癖?这词倒是新鲜,你没有听你娘亲说过我自小爱慕她么。”

    “我娘亲只说,将军好比珞瑜殿的桃花。”桃花有5个花瓣、5个萼片、很多雄蕊、却只有一个1个雌蕊,娘亲提起过龙将军一次,只说像殿外的桃花。

    “桃花么,阿离此语意境深远,你不问问我为何赶路赶得那般急?”阿离当年好奇心甚重,这个女儿未免沉闷了些。

    “将军有将军的道理,不过将军,速度再快,也赶不及回去看珞瑜殿的桃花了,过些日子该谢了。”

    “今年的谢了,明年的还未开。”

    “将军说得有理,可是将军置身事外十几年,现在才想起恐怕是迟了。”就像是这堆柴火,没有人拨弄灭得总快一些,若是遇上阵小雨,离得远了就赶不及护了。

    “丫头怕是误会了,我只是担忧珞瑜殿的桃树老了,明年再结不出果子。”

    “珞瑜殿的桃树早换了一批,与将军小时见的不同了。”桃树在多雨、地下水位较高地区和瘠薄山地,一般15~20年即表现老衰,若不换一批哪还有桃子吃。

    “是换了一批,我有所耳闻,那一批我也出力栽了一些,兴许那几颗桃树并不适合长在珞瑜殿,我得回去给他摞个地方。”多少年了,自家的东西栽在别家的院落总是放不下心。

    “原来将军是担心这个。”

    “丫头,人生寥寥数十年,无谓活在刀光剑影中,你选择了这条路我也不会阻止,你还年轻,早些抽身总是好的。”

    “谢将军关心。”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温偃月目视龙将军走入军士中,这世上的事,哪是三言两语能道清的,不知龙将军急着想移走的桃树,是哪一颗呢。

    “公主,你们都在讲些什么。”进宫这么多年从未听说龙将军进过珞瑜殿,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旁人听得直打瞌睡。

    “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模样都未仔细听,又怎听得出来。”

    “公主,您的嫁衣换了两套,奴婢都未有时间清洗,哪还有空听你们谈论国家大事。”这龙将军日赶夜赶的,可苦了她这个跟在后面走的,若不是公主同情让她进马车里早给累死了,那些陪嫁的宫女们,估计心底都骂了龙阳军好几百遍。

    “嗯?”温偃月听出些门道了,莫不是因为这几日没地方沐浴才这么大的气。

    “昨夜里奴婢还听见您咳嗽了,您这身子怎能经这样的折腾。”

    “我无碍,明日里有些事情要交待你去办。”依龙将军所言应是猜出了些什么,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去做,他即说了不阻止她又何必遮遮掩掩。

    “您是说小镇上那孩子?”肜鱼倒是想起了,公主送了那孩子好些银子,是要带去靖国的么。

    “嗯,明日我寻个由头,在镇子上停些时候,你抓紧时间去办,那孩子的家属也一并带上,到时候在靖国也好照拂。”文修远,那个孩子不知是否依约在镇子上等她。

    “奴婢知道了,这就去找一些宫女将士的衣服明儿个好换。”肜鱼拍了拍身上的灰,这会子还得跟那些宫女们打个招呼,到时候别闹腾起来才好。

    “嗯,若是找不到就回来。”燕关将近,为了避嫌龙将军必不会在那儿停留,不知阿野谈了个什么条件,随行的宫女都是陆伯伯惊心挑选的,也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舍了洛嫣只带了肜鱼一个亲信,洛嫣为人过于圆滑,给了几次机会她都未坦白,这样的人不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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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叶 秋风锁,枫叶红遍 第六十八章 和亲之路(二)

    王本无妃68_王本无妃全文免费阅读_第六十八章 和亲之路(二)来自138百~万\小!说网(13800100)

    咳咳,咳咳。138百~万\小!说网13800100

    “公主,您怎么了。”肜鱼故意说得大声。

    “有些不舒服,无碍。”温偃月压低了声音显得有些虚弱。

    “那怎么行,还有这么远的路。”

    “咳咳,咳咳。”

    “奴婢去禀报将军,公主千金玉体不容有失。”肜鱼大发了个士兵去前头禀报。

    一匹汗血宝马,高昂着头,载着主人慢悠悠的渡了过来。

    “将军,本宫有些不适,是否可以在此歇一会。”温偃月掀起帘子一角,双眼布满了血丝。

    “多久。”龙将军瞧着这些不入眼的小把戏,吐出两个字。

    “至多两个时辰。”

    “最多一个半。”

    马蹄扬起一闪而过。快被这些灰给呛死了,肜鱼发指,这将军太过分了。

    掐准了时辰,这会子近午时,将士们又不是铁做的,总要吃饭喝水,龙大将军买点儿帐,再加上吃饭的时间,约莫着够了。果然不一会儿传来消息,停顿休整,肜鱼找了个借口溜了出去。

    客栈不远处,那个孩子依旧拿着本书,坐在地上买草鞋。

    “小哥,我家主子已到此处,请小哥兑现当初之诺言。”肜鱼装作挑草鞋,拿了数身衣服,不晓得够不够,宫女服到还好,士兵服又硬又重的,仍在那边的草垛里了。

    “恩公她是离国的长公主?”文修远放下书,等了数月,近日听闻离靖两国和亲,走得那边的官道,他无心去凑热闹。

    “是,公主有言,小哥若不愿后悔还来得及。”

    “这句话是姐姐自己说的罢。”瞟了眼恩公婢女手上的包袱,妹妹娘亲已搬来附近居住,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文修远利落的卷起草鞋,接过包袱转身就走。

    文修远再回来的时候,肜鱼惊讶的捂住了嘴,那孩子居然换了一身宫女服,略黑的脸上一双眸子比星辰更明亮,他身后跟了两个女子,一个应是他的娘亲,三十几岁的年纪,饱经风霜的脸,显得比实际年纪苍老许多,但不难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儿,另一个孩子肜鱼是见过的,他的妹妹,几岁的小女孩很是胆怯,穿着小一号的宫女装,扭扭捏捏的扯着娘亲的袖子。其实是有准备士兵服的,却没想到那孩子如此的隐忍,公主果真没有看错人。

    那妇人对着肜鱼拂了一礼,行为举止颇有大家风范。

    “跟我走吧。”肜鱼略带疑惑的扫过她们三人,没有携带任何物品,那个叫文修远的孩子是以全家性命相托,不留余地的相信着公主,试问公主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自己可做得到。

    绕过两条街,把士兵服捡起来的时候,那孩子涨红了脸端着衣服一声不坑的跟在身后。

    “你们三到那边去,自有人安排你们。”指了指宫女们用餐的地儿,肜鱼加快着步子,公主还在楼上等着呢。

    “是。”

    妇人带着两个孩子,走到尚有空席的桌子旁,对在座的宫女们欠了欠身,坐下。

    “你们便是肜鱼姐姐带来的人罢,我叫冬雪,你们三人以后跟着我,少说多做,谨言慎行。”

    开口的是个瓜子脸的宫女,约莫十五六的年纪,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合冷色。

    “知道了。”妇人垂下眼帘,面上带有忧色。

    “什么名字。”

    冬雪是肜鱼的心腹,上面交待了,她自会好生照看着。

    “文氏。”

    “文,文翩跹。”小女孩紧张的望向娘亲。

    “文修远。”

    “嗯,吃饭吧一会还要赶路。”

    文修远抬起头,二楼的栏杆旁立着大红喜服的恩公,他曾见过她面纱下的容颜,美过他见过的每一个女子。

    “公主,安排好了。”

    “比想象中的要快。”温偃月对着楼下的人点了点头,怎么穿着女子的衣衫,肜鱼没有为他准备么。

    “奴婢准备了士兵服的,是他误会了,以为奴婢要他穿这。”肜鱼解释,书上说士可杀不可辱,穿都穿了,难道要让他再脱下来,乌发朱唇,眉清目秀,要是再白点就更好看了。

    “我想他更适合穿这。”温偃月沉思,龙大将军麾下的士兵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这般模样,柔弱了些。

    “奴婢也是如此觉得。”肜鱼深有同感。

    “公主可曾用饭?”去了大半个时辰她可是饿了,依着龙大将军这脾性,下顿还不知道吃什么。

    “不曾,你不在身边,我怕糟蹋了那一桌子饭菜。”温偃月轻笑拉着肜鱼的手入了包厢,肜鱼的饭量比她四个有余,那些饭菜她能吃多半。

    “公主你。”肜鱼跺了跺脚,这不是变相的说她能吃么。

    “对了公主,你可有细瞧那文修远的娘。”肜鱼包了一口菜说得含含糊糊。

    “嗯。”谦恭有礼,说话得体,衣着发饰简而不乱,必是熟读女诫之人。

    “公主不觉得奇怪?”

    “若被旁人看到我的婢女如此吃相会更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脚,何必抓着不放。

    不过半刻钟,龙将军已经打发人来催了,肜鱼意犹未尽放下筷子,还不放抓上两个小窝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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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本无妃68_王本无妃全文免费阅读_第六十八章 和亲之路(二)更新完毕!

    第四卷 叶 秋风锁,枫叶红遍 第六十九章 和亲之路(三)

    用肜鱼的话来说,龙大将军真乃神人也,在燕关外扎营睡了一宿,便带着他的龙阳军连着赶了两天两夜的路,直到过了前朝太子的管辖范围才停下来,宫女们被折腾得一个个面有菜色,底子差些的,上吐下泻,一片怨声,对着正主却又敢怒不敢言。

    “公主,奴婢快要累死了。”肜鱼趴在榻上,两眼乌黑,这避嫌也避得太过了吧,没被两军交战给刺死,倒快被自家的将军给累死了。

    “前朝旧众要求以凉州为界划地而治,龙将军有这个担忧是正常的,若是应战事而波及到我们,到时想退身就难了。”想靖国必担忧前朝借此故攻城,前朝又担忧靖国划凉州之事是否有诈,避过这风头才是安全的。

    “您还帮着龙将军说话,看您这脸色苍白得。”肜鱼气得直翻白眼。

    “如今已入靖国管辖之地,再不会那样赶了,你还是洗把脸再歇息吧,瞧我那蹋被你糟蹋得。”温偃月抿了口茶,宁恋本乡一撵土,莫念他国万两金,总算是回来了。

    “呀,我忘了这是公主的塌了,罪过,罪过。”肜鱼从塌上爬了下来,吐了吐舌头。

    “知道罪过迟了,去瞧了修远她们,昨日见他娘亲面色不太好,许是病了。”那样一个瘦弱的病人,哪经得起这样的奔波。

    “公主,您瞧瞧奴婢,仔细瞧瞧,明儿再去看成不,奴婢真的不行了。”

    “你说成不成。”温偃月也知道肜鱼这几日受苦了,比起那些个运嫁妆的士兵,她们这算好的了,亏她还怨成这样。

    “奴婢这就去,就是死也办完公主交待的事儿。”肜鱼假装擦眼泪花儿,幽幽的去找那娘三儿。

    咳咳,咳咳咳,温偃月再忍不住,拿帕子捂着嘴干咳起来,怎么就害了那么金贵的病,一点都经不起累。

    这行程恐怕是离皇早交待好的,故意撇清离国与燕关的关系,不晓得离皇还能活多久。

    离国不但擅长御兽,且擅长制毒,跳舞时身上那些若有若无的清香,便是药引,伴着另一种食物或花粉便是穿肠毒药,陆伯伯必是想投毒而不得法,才使上这些不入流的招数。

    说起来离皇是她的亲生父亲,弑父,好大的罪名。

    自己的命跟别人的命哪一个更重要?呵呵,当日陆伯伯肯将这些事交由她办,做了两手准备,洛嫣每日端进来的吃食都是有毒的,出了离宫才派人将解药交与她,若她存了告密的心,此刻怕早已是具尸首了。咳咳咳咳。

    “丫头,我当你是装的,不想真累出病来了。”龙大将军提着酒壶进来,笑说。

    “将军。”温偃月抬起头,亦是浅笑。

    “睡不着来找丫头谈谈心。”龙大将军倒了杯酒,自饮自喝,他可不敢带着丫头一起喝,若教坏人家闺女,百年之后阿离不赶着他打骂才怪。

    “将军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温偃月瞟过龙大将军常服下平坦的胸,收起眼。

    “好聪明的丫头,明日我要走了。”

    “嗯?”这是来道别么。

    “你知宫里不太平,我这一离京有人欢喜有人愁啊。”阿离一去,这世上再无人酿得出那般好酒,桃花酿早已不是十几年前的滋味了。

    “将军此番不是有意为之么,不然小小的和亲怎能请动将军大驾。”

    “这些时日也够了,到底是你的生父你倒下得去手。”

    “我死了他人一样会下手,何必白白送上一条命。”原来他也知道,不知是安插了棋子,还是跟陆伯伯她们本就是同气连枝的。

    “你也莫怪阿忧,他也很苦。”阿忧,多少年未再叫过这个名字。

    “陆伯伯本名叫吴忧么,吴忧,无忧,倒是个好名字。”

    “名字好有什么用。”砸碎了酒杯,一口饮尽壶中酒,这丫头有什么资格怪罪阿忧,若不是他,她们娘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将军是在为陆伯伯抱不平么,我并没有怪他。” 原来龙大将军还是有缺点的,例如酒品。

    “我不知道阿忧都跟你说了什么,你听好,他是为你娘才入宫做了太监,你这般不知好歹,可知有多伤他的心。”

    “你喜欢他?”自己确实没有怪他,上一辈的恩怨她无权过问,她不是娘亲,就算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倒是龙大将军这般醉态,有心事怎不与当事人说。

    “喜欢又如何,他心里从来只有你娘亲。”摇摇晃晃的坐回椅子上,自己的这一身武艺多数由他所教,他曾说过,他的愿望是当一名大将军,却为了一个女人毁了一生。

    “你为他所做的一切他知道么。”一个女人投身军营,半身戎马,是为了一个男子,有谁曾想过离国风云叱咤的大将军,竟是一个女子,情之一字真是害人不浅。

    “知道又如何,如今,他,我。”一个宦官跟一个将军,难不成还能成就一段姻缘,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就算自己肯,他也不会愿意,更何况女子从军,欺君之大罪。

    “将军怕死么。”

    “死?呵呵,你说我怕死么。”哪次打仗不是九死一生,若是怕死哪会有今天。

    “将军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将军与我说,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难道将军想带着这样的遗憾,长眠地下么,我自问做不到将军所做,将军,不试一试怎会知道结局,就算结局不如人意,总好过将军在此借酒消愁。”温偃月心中五味杂粮,就算陆伯伯对她无意,这么多年她为他所做的已经够多了,难道这一切还换不回一个答案么。

    “爱一个人卑微到尘埃里,丫头你不会明白的,你多保重。”

    苍白的笑容映在温偃月的眸子里,卑微到尘埃里,她不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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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卷 叶 秋风锁,枫叶红遍 第七十章 和亲之路(四)

    第二日还未天亮龙大将军便走了,留下来护送的是他麾下一名得力的干将,姓甘,龙阳军不做无谓的猜测,猜测的那些宫女猜了也无用,新鲜了两日之后人人拍手叫好,总算可以歇口气了。

    离靖京只有三日路程,而离婚期却还差八日,甘将军有意放慢行程,还未到饭时,便遣说天色已晚,在此休整。

    “公主,这儿好生热闹。”客栈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色的小贩,肜鱼羡慕的看着妇人们讨价还价。

    “是么。”此处是和合台,来往的商人必经之处,当然热闹。

    “是啊,公主你看,那穿紫衫的公子长得好俊。”

    许是肜鱼讲得太大声,温偃月望去时那紫衫公子恰巧抬头,一双桃花眼,装作不经意的瞥过,温偃月把眼移向别处。

    “公主,他看我们了。”肜鱼欢喜的飞舞着帕子。

    “他与公子澹哪一个更俊。”温偃月不想引起他人的注意,肜鱼这般雀跃,想让人不注意也难。

    听见公子澹三字,肜鱼拈帕子的手僵在半空中,闷闷的吐出两个字。“都俊。”

    紫衫公子瞟了楼上几眼,渐渐消失在人群里。

    “燕人。”温偃月笑,果真是冤家路窄,这个人她认得,二年多以前,中秋赏花会,以一管倾城碧泪箫为聘,说娶她为妾的楼修颜。作为燕使来贺,是不是早了些。

    “公主认识他?”肜鱼收起眼有些诧异。

    “何止认识。”温偃月离开窗台,认识又如何,自己都死了快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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