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个方向,但是也没有叫透。
如果只是普通的过路人,叫与不叫没有关系;如果是“有心人”,那么对方很可能会主动近前的。
“李兄,可容近前借火取暖呢?”
果然是有心人啊,听着这声音,李帆也知对方定是个绝『色』佳人,在这个世界里美妙的声音永远钟爱佳人的。不过李帆却也是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也就是说这人认识自己或者知道自己,特意来找上自己,而自己却对这人一无所知。
这人十分高明,话音刚落,李帆也已经能够看清她的相貌了,这其中火候的拿捏分毫不差。
虽然有些震惊于来人的姿容,但是李帆很快也就恢复了刹那的失神,淡淡的说:“都说相请不如偶遇,既然能在这里得见小姐仙容,在下已是三生有幸,哪有拒绝之礼?小姐,这边请!”
一身黄绸的罩衣,内衬白『色』的长裙,起伏浮凸的曲线展现出来人曼妙的身材,一双绣着双蝶的布鞋行走之间不时『露』出白玉般的脚踝。
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面容透『露』着的是无比天然的秀美,动人心魄之中偏偏有带出高贵,更让李帆惊艳的是她眉目中不经然间流『露』出的娇媚和淡淡的苦楚。
李帆知道世间有这般姿容的绝不会是无名之人,就当李帆想深想的时候,这仙子开口说:“李兄,不要深想,好吗?”
李帆一愣,脑中竟然瞬间应和了她的请求,片刻之间心中只有了现在,再也想不出什么了。
李帆苦笑一声,说:“小姐,你知我而我不知你,这是否有些不公平呢?再说了,那要在下如何称呼小姐呢?”
这仙子说:“以李兄之能定能猜出我身份,那么你我之间的谈话就要换一个身份进行了。至于这称呼,李兄尽管自便吧,我并不在乎。”
李帆说:“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唐突了。小姐仙容,世所罕见,那么在下就以仙子相称吧。”
仙子“噗哧”一声轻笑,说:“无怪乎李兄会有两位如花美眷,真是一张巧嘴啊。”
李帆也笑着说:“仙子可是笑在下浅薄?”
仙子说:“岂敢,李兄不要误会了。”
李帆说:“在下不是那没有见过美女之人,仙子也应该知道在下的妻子也是天姿国『色』。但是尽管如此,单论气质容貌,仙子你也的确算得上翘楚,只有那秦梦瑶或能与仙子一比啊。”
仙子听了李帆的话,无惊无喜,说:“李兄见过那江湖第一美女?”
李帆说:“仙子说的是那秦梦瑶?”
仙子点点头,李帆接着说:“算是有过几面之缘,美则美矣,不过不像是世间之人。仙子气质也有出尘之意,却难得的保留着一丝人间的情感,整个人也就显得更加真实了,不像秦梦瑶给我的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那般缥缈。”
仙子说:“李兄此话怎讲啊?”
李帆说:“仙子眉目间带着的淡淡苦楚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仙子说:“李兄还真是精细之人啊。”
李帆说:“哪里?其实做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真的就那么好吗?在下可不这么认为。秦梦瑶出身慈航静斋,言行举止都代表这武林圣地的风范,那种出尘的气质也相当的匹配。但是久而久之的就可能让自己忘了自己作为一个人的那些喜怒哀乐,也使自己失去了很多即使平常人都能触『摸』到的酸甜苦辣。”
仙子没有再说话,看着李帆的眼神中透着几丝神采。
过了一会,仙子说:“那李兄现在称呼我为仙子,是不是也有着另一层深意呢?”
李帆说:“这仙子之称纯粹是信口之言,如果小姐不喜欢,在下就改口好了。”
仙子说:“算了,李兄的话中之意,我也是很有感触。不过单论仙子这个称谓,对女人还真是有不小吸引力的。我也是个女人,这仙子之称也还是挺能打动我的,就不用改了。”
说完,她的笑容中竟然带着一丝顽皮。
她的一笑一颦在这个时候闪动着的是无比动人的光华,不自觉的吸引着李帆的眼神,而这个时候的她更是将那份红尘人间的留恋演绎的是分外生动。
李帆将手中烤好的面饼递给了她一些,说:“仙子应该也不曾进食吧,不嫌粗糙的话,吃一些权当果腹吧。”
仙子接过来,撕下一小块儿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这寻常百姓家粗制的干粮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还是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种满足。
李帆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食物上,眼前的这个没有有着太强的吸引力,会让人忍不住忘掉其他的一切。
李帆狼吞虎咽的吃相的确不雅,但是通过这种方式却也让李帆刻意重新的以一颗平常心来面对眼前的这位绝代佳人了。
李帆对坐在小溪边的仙子说:“仙子,不知道这隆冬之夜,仙子找上在下是有什么事吗?”
仙子看了看李帆,说:“李兄,不知道你到了应天有什么打算吗?”
李帆闻言,也是看了看仙子,说:“在下的长辈、妻子、女儿还有兄弟朋友都在京城,这难道不是一个最好的理由吗?”
仙子说:“眼下的京城局势之『乱』,实在是前所未有,李兄也请不要太过低估自己现在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可以说投入其中那是会惊起不小的一处波澜的。”
李帆说:“仙子说的是鹰刀之事吧!这点事情我是无可奈何。仙子既然前来找我,那么我的立场,仙子应该是非常清楚的,如果这鹰刀真的让方夜雨他们的人得去,那对我们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对于鹰刀的争夺绝对不仅仅是其本身价值所能衡量的,更重要的是通过对鹰刀的掌握来达到的那种此消彼长的目的。相信不仅仅是我们,所有这个时候敢于在京城出现的个人和势力都是如此,所以这方面已经不是谁能阻拦的了的了。”
仙子点点头,说:“这我也知道,我想问的不仅仅是鹰刀争夺的问题,还想知道这通过鹰刀影响到的京城的大环境,能不能被控制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内。”
李帆说:“现在的话题也已经超越了在下的预知范围,请恕在下无法解答。”
仙子叹了口气,说:“想来李兄还是将我的身份猜了出来,也怪我,好好的和你说这些。不过咱们这第一次见面还是挺让我牢记的,李兄就请将我的身份暂时藏在心中,待再次见面之时再说透,可好?”
李帆确实是在吃饭的时候,瞬间想到了仙子的身份,也因为这从那份打动中走了出来,现在听她这般说,也点点头,表示同意。李帆相信这个世界中很少有人会拒绝她的要求,就是庞斑也不会。
仙子说:“那么李兄,这些话我也不再提了,我也相信咱们会有再次见面的机会的。”
李帆说:“也好,到时候,换一个身份,在下自当知无不言。”
仙子说:“我现在想问李兄一个私人的问题。”
李帆想了想,不知道她想问什么,说:“仙子想知道什么呢?”
仙子说:“从李兄口中,小妹可以听出李兄对梦瑶有着不小的成见,或者对慈航静斋有着不小的成见,是不是呢?”
李帆说:“成见算不上,但是如果真的说好感那也谈不上。”
仙子说:“为什么呢?梦瑶和慈航静斋的行为有什么不当之处吗?”
李帆说:“以慈航静斋她们的立场来看,她们的弟子称得上是悲天悯人。但是在下看的角度不同,所以就对她们的做法有着另一种理解。”
仙子说:“李兄此话怎讲?”
李帆说:“仙子,实不相瞒,在下对慈航静斋的了解相当的多,从很多的事例中让在下对她们的行为也些不同的看法。”
仙子说:“李兄,你能说一下吗?”
李帆说:“她们中的弟子,特别是下山行走江湖的弟子,都背负着无比沉重的包袱,这个包袱是她们自己强加给自己的,而且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强加给自己的。从大唐开始这天下大势的走向总免不了有她们的身影,而那些女人在背负着这沉重包袱,为了完成她们口中的使命,任何人只要他阻碍了她们的大计,那都是不被允许的。有被除掉的,有被感化的,更有的甚至是牺牲自己来达到毁灭他人为目的的,当然让这一切有着冠冕堂皇理由的是她们从来没有走眼过,或者说慈航静斋挑选的那些都堪称是明主,至少让这天下的老百姓有了迅速结束『乱』世生活的契机,在这一点上,在下实在是不得不佩服。但是对于个人的一些情感上,慈航静斋的某些行为不是在下所认同的。”
李帆说最后那些话的时候,能够很明显的看到仙子脸上的情感波动,那苦楚之『色』越加明显。
李帆接着说:“真要是说起来,慈航静斋的弟子也都是很让人佩服的,至少在精神上她们是无比坚定的。”
仙子说:“看来,李兄真的对慈航静斋的事情了解的很多啊,而且其中所指竟然让人无法辩驳。”
仙子脸上落寞的表情让李帆看着都有些不忍心,李帆知道她正是其中一个受苦者,其实李帆对慈航静斋的偏见是起于师妃暄,对眼前之人,甚至是秦梦瑶都没有太多偏见。
仙子站起身形,伸手轻轻的捧起一捧溪水,然后任由它们从指尖滑落,然后对李帆说:“世间之事,是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的。”
李帆点点头,说:“仙子所言极是,在下所言也不过是一时之言,仙子不必太当真。”
仙子说:“李兄,今夜冒昧打扰,让我了解了很多,现在也是道别之时了。今夜承了李兄一饭之请,他日自当请还。”
李帆知道她要走了,不知道自己所言是不是过重,李帆就一直没有再说话。
仙子停住了刚刚迈出的步子,转身对李帆说:“李兄,那些你看不惯的做法始终是要有人做的。告辞,李兄保重。”
李帆看着她远遁的身形,咀嚼着她那一句饱含深意的话,一时间那些偏见消散了很多。
再见,勒斋主。
第一卷 第一百零六章 团聚
李帆没有深想为什么已经应该接任慈航静斋主的靳冰云会在这个时间与自己见面,也并不打算将这一举动联想的太多。
掩埋过烧尽的篝火堆,李帆跨上坐骑再次上路,只是靳冰云的一颦一笑已是深深的印烙在了李帆的脑海中,同时也在暗叹这样的绝代佳人恐怕也会在那“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地方终老了。
当李帆缓缓的步进应天城的时候,这个六朝古都已经沉浸在了新年将近的气氛中了,腊月二十三,也就是俗称的祭灶,在平常老百姓家中,从这个恭送灶王爷返回天庭的日子开始,新年就已经开始了,各方漂泊的游子也已经回归家门,与亲人团聚,享受天伦了。
好长时间的离开,并没有让李帆对应天有太多的陌生感,李帆还是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星月楼的大门前,显然又装修过的门头正中有一块用金漆装潢的匾额,上面是当今圣上手书的“清溪流泉”四个大字。
只是这平日里宾朋满座的酒楼现在确实清静的很,临近新年人们都习惯在家里和家人一起吃饭,所以京城的各大酒楼的生意现在都不是太好,看到这个情况,不把金钱看在眼里的星月楼的众人也就暂时歇业了,整个酒楼只招待自家人和朋友。
其实当李帆靠近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感觉到有两股气机锁定了自己,但是李帆也能感觉到其中不含恶意,心中也想出了是谁,也就进了大门。
没有看见熟悉的人,一个伙计打扮的人上来,笑着说:“这位爷,我们星月楼暂时歇业了,真是对不住您。”
李帆知道这可能是李飞她们雇的帮手,他说:“小哥,我来找你们掌柜的,他们可在啊?”
伙计仔细看了看李帆,确定这个人自己没有见过,他说:“真是不巧的很,我们掌柜的不在。”
李帆也不以为意,说:“那我在这里等等他们行吗?”
伙计说:“这位公子,我们酒楼确实是歇业了,您要是着急见我们掌柜,可留下名帖,明日再来,小的一定给你通报。”
李帆想这伙计还真是尽忠职守,还准备在和他说什么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上来吧。”
伙计一听楼上那两个自己掌柜都恭敬的不得了的大人物都发话了,他说:“楼上那二位爷都发话了,想来您还真是我们掌柜的故旧,小的多嘴,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说完,前面带路,引着李帆就上了楼。
伙计给李帆拿上一副筷子和吃碟,还有一壶“清溪流泉”后,就又下去了,边走还边想:“为什么楼上那个丑汉竟然让这么多人如此尊敬呢?看样子远远不如旁边那位背刀的大侠威武嘛!”
李帆刚才上楼后就一直站着,等伙计下楼后,李帆对着眼前这个面容焦黄,醉眼之中透着精光的人,恭拜说:“小帆见过大叔。”
浪翻云笑着说:“好了,不要什么时候都这么客气,自家人不需这些个俗礼。”
李帆嗯了一声,对旁边的封寒说:“小帆见过”
还没等李帆说完,封寒就说:“好了,刚才浪兄都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把我当外人啊!”
李帆还能说什么,只能将眼前的酒喝尽,算是赔罪了。
两人并没有多问李帆怒蛟岛和洞庭湖的战事,反而对李帆路上遇见靳冰云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三人的交谈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虽然面对着两位长辈,李帆不敢显出什么情绪,可是也越来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浪翻云笑着对封寒说:“封兄,看来咱们这长辈当的真是失败啊。”
封寒说:“是啊,这老婆还是最亲的,是不是啊,小帆?”
李帆有些尴尬,可是却也说不出话,好在这个时候楼下也有了新的动静。
那个伙计的声音响了几声,然后就是一阵匆忙上楼的脚步声。
李帆看着从下面上来的几个熟悉的面孔,激动的也坐不住了,站起来,看着对面的四人。
正是李飞他们四兄弟,同样也是李帆的好兄弟。
没有任何掩饰的情感在一瞬间就爆发了,没有哭,没有泪,甚至没有一句话,但是五个人咽喉不断的涌动和十只手臂绞缠之时的颤抖,让任何人看见了都不能否认其中蕴藏的真情。
旁边的封寒和浪翻云相视一笑,各自将目光投向了旁边,不过浪翻云的眼神中透着的是对年轻时的回首,而封寒则更多的表现出一种羡慕。
当五个人恢复过来后,李帆他们还是很认真的和浪翻云和封寒行礼,浪翻云虽然多次提醒让他们不要如此多礼,但是李飞他们对浪翻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尊重,所以渐渐的浪翻云也不多说了。
李帆也从李飞他们的口中得知了,左诗和谷姿仙现在仍然在鬼王府里,本想过来和大叔一起度过这小年夜的,只是这两天左诗的身体不是太好,浪翻云也就嘱咐她在那里静养一下,毕竟鬼王府的条件不是寻常地方可比的。
李帆听说左诗可能病了,就再也忍不住了,他对着浪翻云说:“大叔,我”
浪翻云说:“去吧。”
李帆对着封寒和四兄弟一示意,然后翻身从星月楼的二楼一跃而下,好在路上现在行人已经很少了,没有惊吓到别人。
鬼王府,李帆曾经来过一次,所以李帆还是很顺利的找到了,这被江湖人称为“江湖三大邪窟”的又称为“无心府”的鬼王府。
鬼王府位于清凉山上,在一片密林之中,有着一片一望无际的屋脊瓦背,绵延之广实在是让美的前来之人惊诧。
在加上虚若无对于房屋建筑更是宗师级的人物,整个鬼王府的布局更是蕴藏着虚若无无数的心血,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里都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地方。
鬼王府没有门前执事,上次来是有人引着,这次可就不同,就当李帆寻思着是敲门还是朗声自报家门的时候,刚还紧闭的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酒壶,李帆接过酒壶的时候,也看清楚了“偷袭”自己的人,是刘爷爷。
刘爷爷接过李帆重新递过去的酒壶,对着李帆的脑袋就是一下,不过没有什么力道,刘爷爷说:“小这臭小子还记得回来,我给你说,诗儿要是有什么『毛』病,哪怕是咳嗽头晕的,我都要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满世界的瞎转。”
李帆知道自己的罪过实在是不容自己辩解,只好低头不应声的让刘爷爷出气。
好在刘爷爷骂着好像也骂累了,最后对着李帆的屁股就是一脚,说:“还不快进去,还等着我老人家亲自接你进去,是不是?”
教训完李帆,刘爷爷对着门前的另一个人,说:“老铁,你去给虚老鬼说,我先回去了。”
然后哼着小曲一路朝城里走去,李帆有些担心,他看着这位刘爷爷口中的老铁,知道这应该是鬼王府中除虚若无外的第一高手,当年和义助传鹰大侠的铁存义大侠的孙子铁青衣。
铁青衣也知道李帆是什么意思,右手轻轻一挥,李帆能够感觉到两道银影从旁边掠过,跟着刘爷爷去了。
李帆明白那两个应该就是鬼王府鼎鼎大名的二十银卫中人了,所以对刘爷爷的安全也就放心了。
铁青衣一边给李帆带着路,一边不住的试探着李帆,虽然现在李帆心里担忧着左诗,但是表现出来的实力仍然让铁青衣心惊。
将李帆带到一个幽静的小院之前,铁青衣对李帆说:“李公子,家主人希望你得空的时候,到书房一叙。”
李帆对铁青衣说:“还请铁老回禀威武王,就说小子一定拜望。”
铁青衣消失后,李帆竟然迟迟推不开这扇根本就没有上锁的门,看着院中一间亮着光的房间,李帆的心早已经迫不及待的飞进去了,只是这脚下蹉跎,让李帆一直徘徊在外面。
当李帆轻轻的走近那间房间的时候,心中的激动已经完全被无尽的愧疚所掩盖,因为从那里面,李帆已经可以清楚的听见左诗那无力的咳嗽声了。
突然间,有人推门而出,猛然间看见了站在门前的李帆,吓得将手中托着的托盘摔倒了地上,那碗左诗不愿意喝的『药』眼看也就要掉在了地上。
李帆将小碗接住,碗里的『药』也没有洒出去多少,李帆对着一脸惊喜的玲珑比划了一下,让玲珑不要作声,自己端着碗走了进去。
第一个发现他的是虚夜月,小丫头刚想喊,看见了李帆手中的『药』碗,闭上了嘴,红着眼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左诗和坐在床头边的谷姿仙,对着李帆比了比拳头,“哼”的一声出去了。
柔柔抱着已经睡着的雯雯也准备回去休息,突然看见了李帆,满面的惊喜让她有些激动,李帆小声的对她说:“你辛苦了,抱着雯雯先回去休息吧!”
想来玲珑也是很有眼力,当柔柔抱着雯雯出去之后,轻轻的带上了门。
李帆刚想迈步走近里间,就听见左诗说:“妹妹,你说夫君他会不会有危险啊,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他回来啊。”
谷姿仙握住左诗的手,说:“姐姐放心吧,小月不是也说了嘛,前些日子已经发现了夫君的行踪,是在武昌城里,想来应该不会有事的,可能是路上有什么耽搁了。”
左诗说:“听妹妹讲了那许多事情,真是让我担心啊,刀剑无眼啊,姐姐也真是羡慕妹妹有一身武艺,那样的话就不用时时躲在这里提心吊胆了。”
谷姿仙说:“姐姐不要多想了,前些日子妹妹和夫君分手的时候,夫君曾经告诉过妹妹说到了京城就再也不会和咱们分开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好好的团聚了。”
左诗说:“那可不行,妹妹,你是双xiu府的公主,夫君既然娶你过门那就会担负起责任,到时候如果真的有机会我们就在那塞外过上一辈子,远离这边的是是非非也是很好的啊。”
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和接触,谷姿仙已经深深的左诗的善良和宽容所打动,也明白她是一个将丈夫视作高于一切的人,谷姿仙也害怕双xiu府的复国大业会让这位姐姐反感,现在听了左诗的这么一番话,怎么能不让她感动。
谷姿仙没有和左诗说这其中的艰难和危险,只是将那边的风光不断的将给左诗听,左诗也是听的有滋有味,只是不时的咳嗽提醒着两人左诗现在病人的身份。
谷姿仙说:“姐姐,你还是将『药』喝了吧,这样的话你的病会好的快一点。”
左诗说:“小月熬的『药』实在是太苦了。”
谷姿仙说:“良『药』苦口嘛,再说了姐姐,你不想夫君回来的时候看见你病怏怏的样子吧。”
左诗听到这里,说:“那好吧。”
谷姿仙站起来,说:“姐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将『药』拿来。”
当谷姿仙从里间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李帆,再也忍不住的泪水一涌而出,伏在李帆胸前不愿离开。
那有些刺鼻的『药』味提醒了恍若梦中的谷姿仙,她小声的对李帆说:“夫君,你先去吧,姐姐真是受苦了。”
李帆轻步的走在床前,坐在刚才谷姿仙坐着的地方,看着闭目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左诗,忍不住伸手抚o着妻子削瘦了许多的脸庞。
许是这熟悉的感觉刺激到了左诗,左诗猛然的睁开了双眼,看见眼前就是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冤家之后,又不相信似的闭上了眼,等迫不及待的再次睁开之后,才能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左诗觉得原本乏力的身体好像突然充满了力量,她紧紧的抱着李帆的腰。然后又像是突然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嘴里面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就这么将头靠在李帆的胸口,安静的睡着了。
第一卷 第一百零七章 点化
左诗本就是心病,现在李帆已经回来,在加上充足的休息和良『药』医治,这病在年前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今夜是大年三十,除夕之夜众人聚在星月楼,听着城中此起彼伏的炮仗声,多长时间不曾如此团聚的众人在这里欢聚一堂。
最为年长的刘爷爷被众晚辈拱在中央,接受着众人的新年祝贺,怀里抱着雯雯的刘爷爷笑得非常开心,看着像是年轻了不少。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非常快,从雯雯开始,几个女『性』先后抵挡不住了睡意,李帆也心疼左诗大病初愈,让左诗就早些回去休息了,谷姿仙也很是体贴的陪着左诗回去了;刘爷爷喝了非常多,那几个小子不停的以各种名目敬酒,让号称“不醉翁”的刘爷爷也招架不住了,不过最后也是拉着李帆他们四个一起倒在了一旁;封寒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是没有明显的醉意,不过他看到浪翻云像是有什么话要和李帆说,所以在酒宴散后主动回去了。
李帆将醉倒的几人扶回去后,按照浪翻云的吩咐重新登上了星月楼的屋顶。
那名震天下的覆雨剑现在被浪翻云非常随意的放在脚边,此刻的它远远不如“清溪流泉”那般吸引浪翻云。
阴霾的夜,没有丝毫的星光能出头,不时掠过的寒风,卷着不算料峭的寒意吹拂着两人的衣发。
浪翻云抛给李帆一壶酒,然后指着远处,说:“看,小帆,看那里。”
顺着浪翻云指着的方向,李帆抬眼望去,那边透过来光亮,让李帆明白浪翻云指着的方向竟然是皇城。
也只有那里,才能有这般阵势,已过子时,仍然能照亮一片夜『色』。
今年是朱元璋七十之寿,又逢其在位三十年,想来朝廷应是大费周折的要庆祝一番了。
浪翻云说:“小帆,你能从那片灯光中看出什么?”
李帆不明白浪翻云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他说:“小帆愚钝,实在是想不出!”
浪翻云说:“什么是唯我独尊,难道不是从这一点一滴之中表现出来的吗?如果朱元璋不是皇帝,仍然是那卑微的小乞丐,那么他能让黑夜都能向他低头吗?”
李帆说:“权势确实是一种难以解释的东西,一旦粘上就会沉『迷』其中,不过也正是这种让别人仰视的优越感,才使的无数的人被权势所奴役,甚至是心甘情愿的被奴役,哪怕失败的代价是丧命,却仍然无悔。”
浪翻云说:“你理解的很深,但是却有些片面了。”
李帆说:“请大叔指正。”
浪翻云背负着手,忽起的一阵疾风将浪翻云的衣服吹拂的作响,李帆透过浪翻云的背影,却能感受到浪翻云不住攀升的气势。
李帆知道浪翻云很强,但是强到什么地步,李帆却不停的推翻着自己的预测,李帆亲眼见过浪翻云出手的机会就有不少,但是却一直不能真正的将浪翻云的真事实力哪怕有过丝毫准确的把握。
但是现在的浪翻云像是放开一切的释放着自己的气机,这不辄让李帆像是看到了一座仰视不及顶的高峰。
忽然间浪翻云望着皇城方向的眼睛中,一阵精光暴闪,一声长笑,说:“有趣啊,有趣。!”
这声让李帆惊觉的长笑,却透着说不出的快意,也让李帆有些惊讶,以自己的功力尚且有些激『荡』,但是李帆观察四周似乎没有任何人家被浪翻云的这声长笑惊到。
浪翻云说:“如此人物,值得浮一大白。”
说完,将一壶的佳酿一饮而尽。
浪翻云像是舍不得什么似的收回了自己的气势,对着一脸惊讶的李帆说:“小帆,你刚才说到了权势对于人的致命吸引,但是你却没有想到另外一面。诚然,对权势的痴『迷』会带来说不尽的灾难,但是同样是对权势的向往,推动着整个天下的发展,借助某个人物的登峰造极,而达到大治的目的。”
浪翻云看了看那边,接着说:“就说这朱元璋,为人处事如何咱们暂且不论,单说如果不是他对那至尊皇位的向往,他是不会拼尽全力的对付蒙古人,为受奴役百年的百姓赢下这一片局面的。虽然他同样借助权势干了许多让人看不上眼的事情,但是谁也不能抹杀他被权势驱使着做出的那些功绩。”
浪翻云这个话题让李帆度过最初的『迷』茫之后,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但是那一闪而逝的灵光仿佛正为李帆开启一道更大的门。
浪翻云说:“权势是这样,而那一切吸引人的事物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掌握那些吸引自己的东西是每个人的天『性』,这中隐藏在每个人身上的天『性』就叫做yu望,正是这种yu望推动着一切。如何自处,才是面对yu望的最需要考虑和实践的。”
浪翻云看着头越来越低的李帆,明白这个最为自己看重的晚辈正在慢慢明白,他接着说:“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没第二,我辈习武之人,谁不想站在那巅峰,也正是有了这种yu望才有了那无数的传说,和那一个个彪炳青史的名字,就像今天的庞斑。一个习武之人如果失去了动力,也就是说他没有了目标,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失败和沦落。”
浪翻云望着李帆那渐渐扫去『迷』惘的眼睛,说:“小帆,你的进境之快,就连我都有些惊讶,但是也正是这种突飞式的跃进让你渐渐有些『迷』失了。小帆,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很少用飞刀了,甚至是在用飞刀制敌之时少了那最初的兴奋。”
浪翻云的话让李帆不住的对自己进行了一场剖析,浪翻云说的对,自己现在对敌之时虽然头一个想到的仍然是飞刀,但是真是到了动手之时,往往平生一种犹豫,除了对强望生的那一刀让李帆感觉出那么一丝浪翻云说的兴奋之外,剩下的几次都是近乎完成工作似的,再也没有当初练习飞刀和最初驰骋时的那种感觉了。其实当初被方夜雨围在雷池的时候,比之长沙和洞庭之时要险的多,但是那时候的感觉确实无比的鲜活,不像现在这般生硬了。
浪翻云说:“我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想让你为了什么天下第一而变成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魔头,你现在的情况是你的心境没有到一定的境界,无法和你的武力相融合,等你想明白了为什么而战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掌握自己的时候,到时候那种yu望就能称为推动你成功的最大动力。”
其实浪翻云还有最后一句话没有说,“而最后自己掌握这种掌握的yu望,才是大成之时。”这是需要自己领悟才能体会的到了,现在即便浪翻云给李帆说明了,没有那种体会的李帆仍然无法又那种感触,反而会对李帆的成长设置一道障碍。
为什么而战,这是李帆一开始就明确的,但是随着时间和自己自身能力的提高而渐渐『迷』失的东西,随着浪翻云的指点让李帆痴心猛醒。
什么天下第一,李帆根本就没有那种奢望,在李帆的心里有着自己的决定,这是李帆坚定的对自己的承诺。
当李帆拔出手腕上的飞刀的时候,先前每一次出刀的情景如幻灯片一样,一个场景一个场景的在眼前浮现,那原本正在渐渐失去的灵光再次充溢。
浪翻云看着正在经历着又一大沟壑的李帆,心里也渐渐平静了下去,这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从李帆重新回到金陵的这些天,浪翻云能够从李帆身上感受出不妥,但是浪翻云也明白这是一个武者必需要经历的东西,可是眼下的局势也留不下什么时间了,所以浪翻云有些冒险的点化李帆。
成功了,自然会让李帆有一个真正的蜕变,可以在将要到来的风暴中从容面对;而如果失败了,则可能让李帆永远停步在这之外,那么浪翻云也会让李帆主动的从这个凶险的舞台上谢幕,远离这些是非。
当李帆能够平静的和浪翻云对视的时候,浪翻云的心这才真正的放进了肚子里面,他抄起脚边的覆雨剑,有些懒散的说:“酒没了,这日子还真是难熬啊!”
说完,悠闲的下楼了。
李帆用感激的眼神望着浪翻云离去的背影,学着浪翻云,将自己的酒喝尽之后,回到自己的港湾去了。
而此刻,在那彰显着无上地位和权利的皇宫中,同样有人在咀嚼着那种奇妙的感受。
奉天殿,这个平常朱元璋临训朝政的主殿,宽广的空间空空『荡』『荡』,只有朱元璋一个人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座之上。
朝臣们的庆贺还在继续,一般都会通宵达旦的,朱元璋虽然已经年近七十,但是身子骨和精气神还是非常好。像今天这是一个难得的施恩与臣的机会,这会让天下的官员们知道他这个杀了无数官员头颅的皇帝仍然有亲和的一面,但是当一股难言的气势突然而至的时候,旁边的那些就再也无法吸引他了,他甚至推掉了陈贵妃的服侍要求,带着那几个从不离身的老太监独自来到了奉天殿。
坐在龙座上的朱元璋,眼神不住的向一个方向张望,嘴里轻轻的说:“浪翻云,是你吗?”
在这个瞬间朱元璋竟然明确的感受到了浪翻云发出的那无上气势,这也让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朱元璋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前往了奉天殿。
在奉天殿,这个最能彰显皇家威仪的地方,朱元璋竟然发现竟然感受不到哪怕一丝的超然,这也让朱元璋明白浪翻云是那种在某个方面达到极致的人,是有资格和他平等对话的存在。
朱元璋对着两边说:“走吧。”
四下几个身影,重新跟在朱元璋身后离开了这里,当朱元璋最后望着那个方向的时候,眼前凭空出现一张无双的面孔。
朱元璋喃喃的说:“惜惜,朕为了你努力学习诗词,为的就是能和你沟通。三个月啊,朕每天都出宫去见你,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只是一封道别的书信。你和他只认识了一天,就跟他走了。这公平吗?惜惜啊,这是你看上的男人!当我听到你的死讯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想立刻杀掉这个不懂爱惜你的人吗?唉,浪翻云啊,冲着这份没有人比得上的痴情,朕也不得不承认,你是个配得上惜惜的人。浪翻云啊,你可知道,朕是多么想见你吗?”
“皇上!”
身边太监的一声轻呼让朱元璋从那回忆中惊醒,朱元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慢慢的朝寝宫走去。
浪翻云的气势朱元璋感应到了,而这皇城之内同样感应到的还有一人。
在皇宫中的盘龙山山区的一个小村中,这是一个朱元璋都不曾涉足的地方,一个身着白袍,头顶光滑如镜的人,肩宽腰窄,双腿长而笔挺,有着一股难言的气势和风度。
他的天庭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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