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难道你是想看我输棋?”王子明反问道。
“嘿,谁说的!你怎么这么『乱』联系!我是说你棋下得这么快,整盘棋连一个小时都没用了,在这儿坐着的都是交了钱的,现在屁股还没坐热棋就完了,你这不是让人说我们心太黑了吗?”李紫芸不依不饶地说道。
“道理原来还可以这么讲啊!今天我可是真长见识了。”王子明无奈地回应着。
“王大哥,别明她胡说八道。你这盘棋下得真漂亮,说实话,在白棋走出变招的时候我们一直都在为你担心呢。这招棋我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是不是见过这步棋?”李紫茵打断了胡搅蛮缠的妹妹问道。
“没见过,最少《定式大辞典》里没有收录过。”《定式大辞典》是中国棋院编著的,收录了古今中外的各种定式上万个,是世界上最权威的定式类辞典。
“那你当时怎么想的,有没有担心一下子就把棋走坏了?”李紫茵继续问道。
“没想那些,前边的走法都很正常,黑棋没理由一下子就不行了。而且白棋的招法虽凶但就棋局而言显得有点急了,实战的走法就说明了这点。而且,白棋『逼』得太紧,假如说我脱先抢占大场放手让白棋来吃说不定白棋反而更不好办。”王子明的回答让刚刚走下楼梯的燕北天几人大吃一惊。
“真的吗?黑棋这么薄你就不怕被全吃掉吗?”李紫芸怀疑地问道。
“的确黑棋很薄,但问题是白棋也并不厚呀。这所以说这步棋急了些就是因为白棋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好,如果黑棋真的急于做活或是逃出的确白棋可以借机占取便宜,但黑棋先不走就放白棋来攻白棋又能怎样?现在黑棋还很轻,攻得急了完全可以弃子转身,攻得缓了黑棋就地做活,因为外边已经抢了一手,白棋形成的外势被限制住了没法发挥,所以可以说白棋的这一招是局部的强手,全局的缓招。”王子明在挂盘上摆着几个变化说道。
“老三啊,看来咱们还真是幼稚,没想到咱们辛苦研究了半天的东西人家用最简单的办法就可以给破了,咱们都是钻了牛角尖了。”廖子明苦笑道对燕北天说道。
“都说当局者『迷』,没想到这么紧张的棋势下他还能这么冷静,让人钦佩呀。”燕北天也是点头同意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招棋是不成立的?”李紫茵吃惊地问道。
“那倒不是,这招棋还是很有思想『性』的,如果之前白棋在外边多跳一手做下准备黑棋可能就不那么好应付了。”王子明答道。
“真的吗?黑棋真的先跳了一手怎么办?”
“呵呵,要是真的先跳了那一手虽然我不知道白棋会走这一招,但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目标是这块棋,只要自补一下就可以了。虽然那里让白棋给压在三路,但因为中间厚可以限制白棋势力的发挥所以全局还是均衡的。”王子明回答道。
“精彩,王先生的大局观真是出『色』,我是自愧不如啊。”燕北天走上讲台夸奖道。
“哪里,燕先生您只是一时疏忽,要不棋局还很漫长的。”王子明也谦虚地说道。
“呵呵,自家事自家知,你也不必给我脸上贴金了。我就是想问一下在你并那一手时我要是补了挖断你会怎么下?”燕北天问出了众多高手的疑问。
“哦,如果被断的话那我就走这里罩住这几个白子,白棋可能最好的选择就是转换,不过这样虽然局部得失相差不大但黑棋已经先手联通,之后再强攻另一边,估计这块白棋作活会有些问题了。”王子明的回答还有给燕北天留了面子,以燕北天业余六段的实力哪儿就看不出白棋已经是死透了。
“果然好手,难怪不是小飞或是单关出头呢,这手棋一石二鸟瞄着两个要点,白棋是顾东顾不了西,看来我放黑棋出头就是个错误。“燕北天反省道。
“老燕你就别自责了,那手并是个盲点,别说你,就是我们这一大屋子人也都没有看到呢。”赵东方劝解道。
“唉,长江后浪催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老啦。”燕北天长叹一声,也不顾众人的挽留就离开了乌鹭社,廖子明,孔方和黄三当然也就跟着走了,至此,燕北天挑战王子明一役算是告一段落。
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蜀中棋王
第二十七章 蜀中棋王
燕北天的挑战结束之后乌鹭社的知名度成直线上升,不光是棋『迷』,就是那些退休在家的老头老太太一起聊天也时不时地把那个不到一个小时就赚了一千块钱的人挂在嘴边。
虽然王子明并不是乌鹭社的人,但不知道或者说不想知道的人太多了,终究他住在那里是众人皆知的事实。人老成精的赵长亭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于是,在无意当中,王子明是李紫茵和李紫芸的老师这个本来只有四个人知道的事情被传了出来,并且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石景山区的棋『迷』没有人会不知道这个重大消息。当然,如何成为师徒的真正原因被某些人有意撺改了,变成了因为王子明看到李家姐妹天赋过人,求着嚷着非要收这个徒弟了。然而当王子明得知传闻后向当事人求证时却是碰了一鼻子灰,其中李紫芸不仅一口否认,更是在明里暗里指责他是在贼喊捉贼,在无凭无据且毫无意义的争论之后孤助无援的王子明除了自叹遇人非淑之外只能躲回屋子里去百~万\小!说。
不打不相识,在和王子明交过手后燕北天就成了乌鹭社的常客,连带着廖子明,孔方也经常过来,有了众多高手的光顾小小的棋社俨然成了石景山区的围棋活动中心,几乎每一天都是人山人海的让赵长亭乐得合不拢嘴。李紫茵和李紫芸有了向众多高手学习的机会水平进展迅速,从一开始下十盘输八盘到后来的胜负相当只用了不到两个月,这让几位上了年纪的人大感欣慰,也让两姐妹大为兴奋。不过每当两个女孩子赢了棋跑去跟王子明显白的事候总是能让他挑出一大堆问题被批得体无完肤,夸奖的话从来没有一句,气得李紫芸一个劲地叫嚷着要给王子明断炊,可惜的是那些『毛』病在众人的研究之下总是确有其事,这让她的报复师出无名只能屡屡做罢,而小姑娘每天兴冲冲地跑上楼去再气乎乎地下来也成了乌鹭社的一景。
王子明的实力到底有多强是很多人十分感兴趣的问题,然而他本人却是从来不对自已做出评价,燕北天,廖子明,孔方在他写书的空闲时间里也和他下过几盘,然而如同李家姐妹一样,不论他们斗力也好,磨官子也好,不论状态好也罢,差也罢,到是终盘准是输一到两子,如此细微的胜负一盘两盘还可以归为偶然,但十多盘棋局局如此就只能说这是有意为之,所以大家得出的结论是王子明的棋力远在众人之上,虽然达到什么高度不能确定,但业余七段是只高不低。
赵东方和管平没事的时候也经常过来,借口大多是联络感情。记得有一本书上写的关于美国总统林肯的一件逸事,他的一个竞争对手攻击他为什么不努力去消灭敌人而是努力和对方改善关系,他微笑着答道“我正是在消灭敌人,在人们成为我的朋友的同时。”赵东方和管平读没读过那本书没人知道,不过他们所做所为却和美国总统差不多,显然商业竞争和处理国家大事的方法有很多是相通的。
日子很快就到了八月,夏日的北京热得就象个火炉,对棋『迷』而言最好的消遣办法就是到棋社要杯茶,在开着空调的房子里安静地玩一天的棋,然而一天上午总是很安静的大厅热闹了起来,而热闹的中心就是向来以消息灵通著称的黑子。
“黑子,你说的是真的?真有人要挑遍整个北京的棋社?”有人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我黑子什么时候骗过人,我是听长风道场的朋友说的,他可是亲眼见到的。”黑子大声说道。
“北京这儿高手如云,我就不信有谁口气这么大居然敢吹这个牛。”
“我刚听到的时候也不信,不过我那个朋友说了,那个人到长风道场的时候极为嚣张,不仅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挑战所有北京棋社,而且还郑重其事地留下了张时间表让代为传给其他的棋社,上面写下了一个月内要挑战的棋棋社名称,北京有点名气的棋社差不多都在上面了。”黑子说道。
“这个人是谁?敢说这么大话的人总得有两下子吧?”
“好象是四川人,叫刘浩。听说水平相当高,在四川没有对手,号称蜀中棋王。”
“不过是地方上的小诸侯,在北京这个地方还由得了他发飙。”
“不是猛龙不过江,敢吹这个牛的当然是有两下子的。听说他已经从南向北走过小半个中国,所到之处除了少数几个业余七段几乎没人能赢他,而且他和那几个七段也是胜多负少,有这个实力说要挑战北京的所有棋社也不能说是完全吹牛。”
“那昨天怎么样,长风道场的人输了吗?”
“当然是输了,要不他怎么好意思把时间表留在那里。”
“怎么可能!长风道场的纪长风可是拿过晚报杯第三名的,他怎么可能会输?”
“你哪儿知道,他上个星棋到南戴河去休假去了,听说要下个月才回来,和刘浩对阵的是他们的副社长常青。”黑子一脸我多厉害的神情说道。
“常青也不简单啊,他可是曾经代表北京参加东京北京对抗赛的高手,连他也输了?”一片难以置信的声音。
“我朋友说是那就一定是是了。这种事要瞒敢瞒不住,他没必要骗我的,而且他是长风棋社的铁杆会员,这种丢面子的事他怎么可能造谣。”
“那他有没有说刘浩什么时候到石景山来?”这是很多人关心的问题。
“有没有点常识你们!这种事只有棋社的高层才会知道,他只是个普通会员,哪可能看到上面的具体内容!”黑子大声叫道。
“切,搞了半天说你也不知道不就完了嘛。”有人看不惯黑子那教训小孩子似的神气不屑地说道。
“就是,等会咱们去问下老赵就行了,何必听这小子在这儿胡侃。”想气一气黑子的人不在少数。
“得得,算我多事行了吧,一帮过河拆桥的家伙。”黑子恨恨地说道。
“黑子,你搞错了,我们这不叫过河拆桥,而是叫卸磨杀驴!”一阵大笑随之而起,面对十数张可恶的熟悉面庞黑子只好自认倒霉了。
黑子说的时间表传真件就摆在办公室的桌子上,那是今天早晨八点半棋社刚营业时就传过来的。棋社的三位高层管理者现在正坐在一起研究这几张纸。
随时间表传过来的还有刘浩的声明以及长风棋社的说明,大体发生了什么几个人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
“赵叔,这是个好消息,平时老和燕北天他们下棋都有点下疲了,这下子可好,练手的都送上门来了。”李紫芸第一时间就叫上好了。
“你呀,你就忘了你二叔走的时候叮嘱什么了?这种嚣张到给自已定时间表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四处找麻烦的,这样的人你给当成是做陪练的也自我感觉太好了吧?”赵长亭苦笑道。
“是呀,小妹,你也别太天真了,敢这么做的人肯定有相当的实力,别等输得一塌糊涂后才知道后悔。”李紫茵也教训道。
“时间表都发过来了难道到时候人家来时说句‘对不起,我怕输’就给打发了?”李紫芸不服地说道。
“当然不能象你说的那样了。你那也太孩子气了。”李紫茵说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
“上面写的他到乌鹭社的时间是下星期一,我们还有五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必须要尽量多的了解这个人的资料以及他的棋谱,然后找出对付他的办法。”李紫茵说道。
“哈,说到底不还是要下棋吗!”李紫芸叫道。
“下棋当然是要下的了,我是说要不打无准备之账。这上面说他可是赢了不少的高手,如果咱们能赢了他那对咱们乌鹭社的声誉可是大有帮助,咱们可不能只把这当成是普通的对局。”
“王大哥可是一直教导说下棋最重要的就是平常心,面对什么样的对局都要保持心静平和,一致同仁,你这么说可是违反了他的教导,是非常地错误的。”李紫芸挑起了刺。
“少抬杠,等你到那个境界再说。一天到晚跟个小猴子似的还说什么平常心,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李紫茵讽刺道。
“小猴子又怎么了?这叫天真可爱,活力充沛,那个闲情居的钱守仁可是很喜欢呢。”李紫芸反驳道。
“省省吧,就那个马屁精,你就是给他个煤球他也能夸成个元宵!”李紫茵不屑地说道,钱守仁三天两头就往乌鹭社跑,看到谁都是拜年话不断,偶尔听听感觉还不错,可换来换去老是那几套早都烦了。
“对了,小芸,你跟钱守仁熟,就叫他帮忙搞一点刘浩的资料,闲情居的信息比咱们多得多,你姐说的不错,多了解下对手总没坏处。”赵长亭『插』口道。
“没问题,下午我就和他说。”李紫芸清脆地答应道。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 机会
第二十八章 机会
同样的内容也传到了闲情居,见多识广的管平对着时间表大为挠头。做为中国围棋最为发达的地区之一,每天来北京交流棋艺的人多了,能称之为高手也不在少数,只闲情居自已就有过一个月接待五位挑战者的经历,所以这方面管平的经验很丰富,可是象刘浩这样一来就摆明了要向整个北京业余棋界挑战的还真是的一次见到。
外地来京的棋手大多是以修业,交友为主要目的,很少会有非把对方搞得下不来台的作法,而刘浩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时间表列出来就等于把北京棋社『逼』到了山崖边上,如果没有人能把他打败那北京棋手的脸面就全毁了。
只是这个刘浩也太会挑时间了,北京的业余顶尖高手虽多,但他们大都是以参加业余比赛获取奖金为业,或是个人独立或是在哪个大企业底下挂名,很少有自已开办棋社会加入棋社的,在现有的棋社中只有乌鹭社的李成龙和长风道场的纪长风是业余七段,余下棋社里的棋手以六段左右实力居多,还有少数几个是业余五段,现在李成龙去了海南,纪长风跑去旅游,可以说代表北京棋社最高水平的两个高手都不在,这个时间来挑战根本就是乘人之危。
管平虽然没有和刘浩交过手,但蜀中棋王的名号还是很清楚的,做为一心想在棋社经营中打造出一片天地的专业人氏管平对每一位成名的业余高手都了如指掌:刘浩,现年二十六,四川绵羊人,十二岁学棋,师从业余五段孙佳好,同年获业余初段,之后连续四年成为四川省中学生围棋比赛冠军,十五岁获得四川省运会青年组冠军,十六岁越级参加省运会成|人组比赛获得第六名,十七岁以后连续三次成为省运会成|人组比赛冠军。高中毕业后进入一家工厂,一年后辞职专门从事围棋教学活动,获得四川省晚报杯冠军四次,亚军两次,中意杯西南三省棋王赛冠军三次,黄河杯亚军两次,第三名一次,全国晚报杯第四名一次并获得中国棋院颁发的业余六段证书。
按中国棋院规定全国晚报杯决赛前三名定为业余七段,因此刘浩的这个六段证书含金量是极高的,而且在那次比赛中他曾经战胜过后来拿到冠军的沈容基,所说可以说刘浩是实力不弱于业余七段的业余高手。
掰开手指头算来,在石景山棋社圈子里能和刘浩斗上一斗的也只有自已和百战楼的赵东方,乌鹭社的两个小姑娘虽然近来棋力增长神速,但比之自已和赵东方还是要稍差一点,而自已和长风道场的常青水平相当,既然常青输给了刘浩那自已或是赵东方都未必能挡得住他。王子明虽然没有问题但从前几次的交往中可以看出他不是一个喜欢这种比赛的人,况且他也不是乌鹭社的员工,并不在刘浩的挑战范围内,正常情况下他是不大可能自找麻烦的。如果事实如此不管棋他的城区,石景山区棋社的面子首先就没了。
传来的时间表中闲情居和百战楼的名字排在乌鹭社之前,也就是说刘浩最先要挑战的便是自已,如果输了而赵东方赢了那自已的面子往哪儿去放?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还是先了解一下情况再做打算吧。
拿起桌上的电话,管平拨通了号码。
“常青在吗?”
“我就是,请问您是?”一个略显疲态的声音答道
“我的声都听不出来啦!管平呀。”
“抱歉抱歉,昨天没睡好,头有点发蒙。”常青赶紧道歉。
“呵呵,是不是因为昨天下午的事?”
“是呀,你已经收到我发的传真了吧?”
“对,这不一看到传真我就给你打电话来了。刘浩这次向北京所有棋社挑战到底是为了什么你清楚吗?”
“哦,他没有说,这个人的人品真是不怎么样,高傲自大,目空一切,尖酸刻薄,见利忘义,几乎你能想到形容一个人不良一百的形容词在他身上都能找到。”对方的声音很有些激动。
“不会吧?你不会是因为输了棋故意诋毁人家吧?”
“我倒想诋毁他,可惜的是直到机在为止我只发现刚才我说的那些形容词放在他身上简直就象是在夸奖他一样。”
“呵呵,老常,你可真是幽默,他要真是象你说的那个样子那还能要吗?”
“切,你是没见到过他。你知道他赢了我之后说了什么吗!他说‘原以为长风道场名气这么大一定是高手众多所以到了北京才第一个找上长风道场院的,没想到盛名之下其实不符,什么副社长,就这水平在四川做个少年队的教练还马马虎虎说得过去。’要说棋手之间下棋输赢都是很正常的,就算是你棋高一筹别人都不是对手,那也用不着把别人很贬成这样。我常青是什么人,虽然算不上什么顶尖高手但在业余棋界也还算有名有姓的,就算我再无能,不算僧面看佛面,就冲纪长风的面也不能这么大放厥词,是可忍孰不可忍,泥人还有个土『性』呢,你说我能对他有好印象吗?”
“他真敢这么说?”管平难以置信地问道,这个人也太嚣张了,这根本不是挑战而是挑衅了。
“这还能有假的!当时有十多口子在旁边看着呢!”
“他就不怕成为北京棋手的公敌?”
“那个神经病,我看他根本就是疯了。”
“那你们就这么放他过去了?”
“哪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了,纪社长知道了这个消息已经决定提早结束休假下个星期就赶回来,到时候要让这个家伙知道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只听说话的语调就知道常青有多么的气愤。
“那就太好了,只是什么时候纪社长才回得来呢?”
“大概得星期三或星期四吧,这件事太突然,把他的计划全打『乱』了。对了,刘浩不是这个星期六要到你们闲情居吗,到时候你好好教训教训他,也替我出口气。”
“呵呵,我当然是尽力而为了。不过这个人实力到底怎么样?按道理他虽然水平很高但和你我也差不到哪儿去,凭什么他这么嚣张?”
“唉,你那是老眼光看人了。我也是以为他是六段我也是六段,没理由我就该怕他,再加上他一口一个长风道场除了纪长风就没个高手才跟他下的,没想到一交手才知道真的不是人家的对手,丢人啊!”
“怎么会?他的棋风怎么样?强在哪里?”
“棋风就一个字,狠!从开局就开始狠,到了中盘更狠,都说韩国棋手下棋狠,我看他比韩国人还韩国。你跟他下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自已的孤棋,他的攻击力太强了,稍不小心就得死一块。”常青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那官子怎么样呢?”
“唉,要不说丢人呢,昨天我下到中盘就死了一块,根本就没到官子。”
“他的杀力真有那么强?”
“当然是真的。他布局很喜欢和你搅在一起『乱』战,不讲什么布局,从一开始就是战斗,你也知道我中盘力量差些,也就官子还说得过去,碰上他这种棋风真是一点辙也没有。你的中盘力量比我强,应该能制住他。”
“呵呵,我尽力就是了。对了,你能把昨天的棋谱传一份过来吗?我好好研究一下,看看该怎么准备。”
“没问题,过十分钟我就发过去,一切就都看你的了。事成之后我请你吃饭。”
“ok,那我就把肚子空下来等着啦。”
放下电话管平心中算是有了点底,按常青所说的刘浩实力这么强那被挑了场子的棋社一定很多,得罪的人也只有更多,如果自已能赢个一招半式替他们出了这口气那今后在北京棋界还不得是朋友遍地了?
第一卷 第二十九章 远离战场
第二十九章 远离战场
看着李紫芸一本正经的脸王子明是哭笑不得,“没搞错吧你?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吧?”
“大什么大,下午就要比赛了,你还在这里讲这些虚头八脑的东西,除了想说我们水平太低,人太笨之外还有别的意思吗?”李紫芸瞪着眼睛鼓着腮邦挑衅般地说道。
“真的吗?唉,好心没好报啊!算啦,我还是出去转转好了,再待下去怕是有人要疯了。”王子明叹口气向众人
摊了摊手便向门外走去,身后是一阵哄笑声。
如此场面每个人早已司空见惯,李紫芸这小丫头对谁都很好,但一碰到王子明就会变得蛮不讲理,好在这脾气来的快去得也快,用不了三两分钟就又会变成个没事人似的,倒也用不着大家『操』心。
下午一点,刘浩准时来到,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几位记者。刘浩接二连三地战胜了数个棋社的高手,嗅觉极为灵敏的记者立刻发现了新闻题材,四川棋手来京挑战,这还不够刺激?所以从刘浩到北京第四天起就已经有报社派专人采访,现在刘浩的输赢已经不只是业余棋界之间的事了,很多不懂下棋的老百姓也都知道有个外地棋手把北京好几家棋社打得抬不起头来。
刘浩果然是个极其嚣张的人,在众多记者的跟随下走起路来象个黑道大亨,下巴翘得都快要到天上去了。
“刘先生,您好,欢迎您到我们棋社。”李紫茵迎上去打着招呼。
“你是谁?”刘浩用眼角斜瞄着李紫茵,给人一种不屑一顾的感觉。
“我是乌鹭社的代理社长李紫茵。”李紫茵尽量压住心头的火气说道。
“李成龙呢?他怎么不在?”刘浩问道。
“他有别的事情去海南了,现在乌鹭社由我负责。”
“好,既然他不在那也不用多说废话,你准备让谁和我下?我的时间很宝贵,不要象长风道场似的派个废物浪废我的时间。”刘浩不耐烦地说道。
“就是我。”李紫茵冷冷地答道,她现在对这个刘浩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了。
“你?”刘浩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李紫茵。
“对,就是我。”李紫茵不甘示弱地盯了回去。
“好,希望你能撑的时间长点。”刘浩说罢就向大门里走去。
“哼,什么了不起的!姐,等会好好下,让这个家伙找不着北。”一边忍了半天的李紫芸气愤地说道。
“放心吧。我会尽力的。”李紫茵用力地点点头答道。
此时的王子明正陪着彭定远在一家大排档里喝着啤酒吃着烤串,聊得很是开心,对于刘浩的挑战王子明并没有什么担心,实际上也没必要去担心。管中窥豹,可见全斑,上午看到的虽只是一个局部,但已经可以知道刘浩的实力,所谓的奇手也是人想出来的,一个棋手才华的体现有很大一部分就在于想象力上,如果只会照着书本背着棋谱下棋那无论怎样的厉害也不过是个匠人,能想象出这些招法本身就已经说明棋手的能力。况且,光想出奇招的本身还不够,很多粗知下棋的人就可以经常下出让职业棋手目瞪口呆的招法,但他们却怎样也不会成为高手,这其中的原因就在于奇招之后是不是有强大的实力做背景。刘浩计算力,战斗力的强劲是无庸置疑的,李紫茵基本功虽然很扎实但魄力就差了些,几年之后随着实力的上升这种情况应该会有所改变,但现在显然还远远不够。
既然胜负早在意料之中那再去多想也就没什么必要了。再说,回北京快四个月了,除了刚到这里时和彭定远吃了顿饭外就没再见过面,现在还是挺想的,再加上李紫芸那小丫头上午把自已赶了出来后也没地方可去,干脆就趁这个时间见见老朋友好了。
“看你红光满面的样子最近过得不错吧?”彭定远问道。几个月不见彭院长身体更加发福,已渐有秃顶趋势的脑门更是油光发亮。
“是呀,吃饱了睡,睡醒了吃,这样的日子不好那就没好日子了。”王子明等于把李紫芸的话复述了一遍。
“做为医生我可要提醒你,这种饱食终日无所适事的日子可很容易发胖的,而肥胖则是导致心血管疾病重大原因。”彭定远劳苦心长地说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体重一直不见轻?从上次看到你又重了七八斤吧?”王子明问道。
“什么七八斤!是五斤。”彭定远很认真地纠正道。
“五斤和七八斤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了,那可代表了我是多么廉洁。”
“你廉洁?怕天下就没贪官了。”
“你可不要信口雌黄,小心我告你诽谤。对了,这几天看报纸说有个四川来的棋手在北京四处挑战,而且还赢了不少人,是不是真的。”鼓定远转移了话题。
“对,我也听说了,好象已经赢了五六家棋社了,昨天前天石景山的百战楼和闲情居也输了。”王子明答道。
“真的吗?你不是住在乌鹭社吗?他没去你那儿吗?”彭定远兴奋地问道。
“哦,他是今天来,说不定现在就正在下棋呢。”王子明答道。
“那你怎么不去看棋反而跑来陪我?”彭定远好奇地问道。
“怎么?不欢迎吗?你这么说我可是会伤心的。”王子明故做悲痛状。
“少来,四个多月就打了几个电话的人还好意思说是为了陪我!快说实话。”
“哈哈,真是没良心。实话说吧,我是书稿已经完成了一半,工作告一段落,今天给自已放一天假,而且那种程度的比赛也用不着上心。”王子明答道。
“唉,象我这样的棋『迷』想要看棋都没有时间,你这样的家伙却是有棋也不想看,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彭定远大声感叹道。
“没办法,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公平存在那非洲就没难民,美国也不会打伊拉克了。”王子明也跟着感叹起来。
“哼,鳄鱼的眼泪。”这就是彭定远的评价。
第一卷 第三十章 研究
第三十章 研究
王子明一觉醒来已是十点多钟了,昨晚工作到夜里三点多,写作任务大体完成了一半。这种案头工作虽然体力活动不大但精神上却是很辛苦,一个人,一张纸,一支笔,孤灯,独椅,陋室蜗居,怪不得有个著名作家教导学生的第一课就是:要想成为一个成功的作家,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耐得住寂寞。虽说翻译书稿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作家,但棋中的辛苦王子明却也能体会一二。
起身来到客厅,桌子上摆着一杯牛『奶』和一个汉堡,看来这就是今天的早餐了。
准又是李紫芸准备的早餐,不过是到街上买点东西,又不用她生火做饭,就这么点小事还偷懒耍滑,哪象她姐姐,又勤快又细心,就象早餐,哪一次不是包子,油条,炸糕,馅饼,豆浆,小菜变着花样的来,如果李紫芸能有她姐姐的一半就好了。
三口两口把桌子上的东西填进肚子王子明就离开了房间,肚子里还是有点空,不过他也如道,汉堡这类东西份量虽然有限但热量却是不小,真要感到饱了的时候实际上就已经撑到了。
到了二楼,对局研究室里传来的声音引起了王子明的注意。李家姐妹平时学习研究都喜欢在这间屋里,但大多情况下还是比较安静的,就是燕北天他们来了也不会有这么大动静,里边出了什么事?
走进对局研究室,里边的热闹程度吓了王子明一跳,不光是李紫芸李紫茵两姐妹,京西三霸天之外,难得碰到一起的赵东方和管平两个人也待在屋里,石景山区几位顶尖高手居然齐聚一堂对着一盘棋讨论得不亦乐乎也是少见的事了。
“王大哥,刚起来呀!”李紫芸打着招呼,不过听语调更象是在责怪自已。
“是呀,昨天睡得晚了,今天起来的也就晚了点了。”王子明一边回答李紫芸一边点头向在坐的诸位打招呼。
“嗬,还叫晚点啊,再晚点你就直接吃中午饭好了!”李紫芸叫道。
“呵呵,怎么了,今天是谁惹到我们的二小姐啦?”王子明笑道向其他几个人问道。
“没什么,她就是因为下午的比赛大家决定不让她上正才讴气呢。”管平笑着答道。
“什么比赛?很重要吗?”王子明问道。
“哼,除了吃就知道睡的家伙,一天到晚不知道想些什么。”李紫芸气呼呼地嘟囔道。
“王大哥别理她,过一会她就好了。”李紫茵向王子明说道。
“呵呵,没关系,她这个样子我早习惯了。对了,倒底是什么比赛?”王子明笑着答道。
“就是对刘浩。”李紫茵说道。
“啊,都星期一啦?日子过得可真快,没想到一晃就过去了。”王子明感叹道。
“酸什么酸,前天还跟你说今天就要有比赛了,转眼你就给忘到脑后,还好意思说什么日子过得快。”李紫芸叫道。
“呵呵,想起来了你是跟我说过。对了,他不是要先去闲情居和百战楼吗?胜负怎么样?”王子明转头向赵东方和管平问道。
“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俩全都输了。”赵东方脸微微一红说道。
“刘浩还挺厉害的嘛。”
“是呀,的确很厉害,尤其是布局,根本不按常理,上来就是缠斗,力量奇大,我们俩都很不习惯,结果中盘之后就不成了。”管平接口道。
“所以我们觉得紫茵的棋比较稳,让她下午和刘浩下相对把握要大一些。”赵东方说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紫芸要生气呢。你们在摆的就是刘浩的棋吗?”王子明问道。
“对,是昨天他和我下的。”赵东方说道。
“嗯,棋形是很怪,看起来有点意思。”王子明看着棋盘说道。
“切,你居然是说有意思,这么狠的招你还笑得出来。”李紫芸气道。
“呵呵,事实如此,说说有什么关系。”王子明答道。
“小王啊,别跟小孩子斗气,我们刚才一直在研究这步棋,一直也没个结论,你来看看这里怎么走好。”燕北天打岔说道。
“哼,他看了又能怎么样,叫他代表棋社和刘浩下盘棋就跟要让他上刑场似的,胆子小成那样也好意思在这里坐着。”李紫芸哼道。
“刘浩要挑战的是北京棋社,我又不是棋社的人,名不正,言不顺,从哪儿论也轮不到我呀。再说了,你们俩是乌鹭社的代表,这种事不是你们出面还能是谁出面?”王子明摆着道理。
“胆小就是胆小,还讲什么理由。”李紫芸摆明了就是不想讲理。
“小妹,你就别捣『乱』了,下午还要比赛呢。王大哥,你看这里怎么下比较好?”李紫茵制止了妹妹的无理取闹。
“赵社长,你们实战是怎么下的?”王子明向赵东方问道。
“哦,他碰过来的时候我是这么应的,结果就成了『乱』战了。”赵东方摆着棋说道。
“是的,我们研究了半天也觉得很难避免『乱』战,摆了很多变化也看不出有好的应招。”管平也说道。
“嗯,这手棋布局刚开始就走在二路,的确出人意料,不过从棋理上来说这么早就下在低位总不象是好棋。”王子明想想说道。
“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后来走起来才发现怎么走也走不好,除了战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赵东方说道。
“是的,黑棋在二路,很容易生根,攻起来很别扭,可如果罩住的话那黑棋又活得太大,真是麻烦。”燕北天说道。
“既然不好攻为什么不脱先呢?现在大场这么多又何必在局部纠缠呢?白棋不应黑棋有什么后续手段呢?”王子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