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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宗师第57部分阅读

    ,快步引导我走近火塘祭祀的现场,在场中的巫师荡起一道道神秘而又怪异的舞步时,魏勇才嬉皮笑脸道:“跳这种舞,必须要两位巫师同时进行,一个人举短戈在前,另一个人左手持单面鼓,右手持弯把鼓锤敲击,并摇晃鼓内的小铁环哗哗作响,开始在一阵吆喝和鼓声震天的热烈、紧张气氛中边击鼓边跳,走步时脚不停的颤动,不乏神秘,主要步法有甩鼓步,两脚八字分开,鼓先落在两胯之间,然后向上甩,同时击鼓,两边踮跳步,前脚向前跳,后脚以脚尖点地跟出,左右交换击鼓,还有开胯下蹲跳步、松膝绕步等,也有原地打“旋子”的技巧动作,其动作节奏明快,激烈而敏捷,一般在老年人死后,火塘祭祀跳皮鼓要进行3天3夜,死者的亲朋故友都要参加跳皮鼓,人数不限,跟在巫师身后,从右到左,或由左到右地跳动,先成曲线队形,然后成圆圈,跳皮鼓以表演者手中所持羊皮鼓、串铃等为伴奏,”

    “呃,,。”虽然我对此地的民俗好奇,但那些隐藏着神秘色彩的祭祀舞蹈却是让我望而却步,当然,这是基于道法之无边信仰的积淀,况且我自认道门中的禹步,并不亚于他们的舞步,

    《仙药》篇记载禹步法曰:“前举左,右过左,左就右,次举右,左过右,右就左,次举右,右过左,左就右,如此三步,当满二丈一尺,后有九迹莽荒纪。”

    《云笈七签》卷六十一《服五方灵气法》记服气时所行之禹步,云:“诸步纲起于三步九迹,是谓禹步,……其法先举左,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与终同步,置脚横直,互相承如丁字,所以象阴阳之会也,

    大禹所创之禹步,有辟百邪虎狼之说,也是道门中做法启坛必须用到的配合法诀,可让施法之人距离成功更进一步,,,

    果然如魏勇所说,皮鼓舞一起,前面的巫师举短戈在前跳跃,而后面的巫师则左手持单面鼓紧随,右手持弯把鼓锤敲响,,

    另外也有一群人跟随在巫师身后,围绕着火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不过这些人中有很多展现了极不情愿的一幕,说是极不情愿,乃是他们的脸上皆是布满一层淡淡的黑气,黑气,也就是死气,

    魏勇适时提醒道:“那些跟着后面的人,一定是死者的后人或是至亲,否则普通人是无法接触这样的神秘祭祀。”

    我大致明白了些什么,也渐渐喜欢上羌族的舞蹈,但就在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皮鼓舞时,其中一位巫师的身后突然闪现一道紫色身影,身法很快,快到我连眨眼的机会都沒有,就这样,一闪即逝,,,

    狠狠地搓捏了一下手掌,虽然沒有见那幕后之人停留,但我还是认出了那人,若是我的眼神沒有欺骗自己,那人一定就是我的便宜师兄,上官锦,

    上官锦居然也顺利地抵达此地,,,沒理由啊,他是如何这般轻松就出现在羌族祭祀的背后,想到这里,我扭头便向上官锦消失的方向追去,,

    “初七,你去哪里啊。”

    背后传來了魏勇的叫喊声,并随之传來魏勇急迫的脚步声渐渐临近,我突然顿住,定了定神,一晃身便消失在原地,,,

    一座陡峭的山崖边缘,上官锦背负双手,神色冰冷地注视着我的到來,似乎他等候已久,似乎他本不该來此,究其原因,乃是我也來到了这里,

    “初七师弟,别來无恙啊。”上官锦嘴角微挑,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森冷之意,仿佛我此时此刻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自是不会妥协半步,同样冰冷地回道:“我很想知道你是依靠什么找到这里的。”

    上官锦闻言竟是哈哈大笑:“傻师弟,不是我说你,杨远山就是从废物堆里拣出來个徒弟,也应该不是你初七才是,唉,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一瞪眼,胸口一阵憋闷,但很快,我还是强行压制住了怒火:“上官锦,只可惜我师父就是喜欢我这种笨徒弟,你,一辈子都沒有机会。”

    “你,。”上官锦脸色一沉,道:“不知好歹,我正是念在同为茅山道门弟子,才不让你亲身赴险,不管对方是传说中的巫妖,或是现在的尸妖,我上官锦都未放在眼里,而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谈何夺宝,。”

    我心头一颤,上官锦的话语字字如刀,生生刺在我的心口,是啊,,,我的修行不及他,甚至在某些时候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谈何夺宝,即便我能顺利的消灭尸妖,又有什么本事与上官锦一斗,,

    “初七才不会怕你,我魏勇更不会怕你,哼,不管初七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义不容辞的拔刀相助。”

    突然出现的魏勇,确实让我始料未及,就是对面的上官锦也微微露出一丝惊愕之色,但很快便烟消云散,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魏勇手中亮出的军刀,不知为什么,上官锦的脸色再次一变,却连个招呼都未打,转身即逝,,,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四十二章 血鋋

    我深深松了一口闷气,同时也皱起了眉头,这个上官锦,还真是阴魂不散,不管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他,唉,这次的麻烦事可不止一件了,,,

    扫了一眼上官锦消失的方向,魏勇用力将军刀收入刀鞘,并不屑地骂了一声:“他以为他是谁啊,敢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哼。”

    我面色一紧,心下念叨一声不好,既然上官锦能找到此地,那么他会不会也知道了骷髅崖的事,如果被他抢先一步,那我,,,岂不是白跑一趟,,

    沒有理会魏勇的抱怨声,我立刻问道:“有沒有更快的途径赶往雪宝顶的,哦不对,是骷髅崖,,。”

    若是以雪宝顶为最终目的地,那么骷髅崖将会慢上一些,但若是直接赶往骷髅崖,想必会省事很多,现在我只能对上官锦抱期望,希望他不要那么快赶到,希望,,,我们同为茅山道门弟子,不要相互残杀才是啊,

    魏勇道:“有倒是有,但你为什么那么怕那人,他有什么好怕的,就那骨瘦如柴的小身板儿,我觉得我空手就能杀他两次。”

    我苦笑一声:“恐怕你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沒有,其实很多看似其貌不扬的人,才真正具有危险性。”再次扫了一眼上官锦消失的方向,我不自觉补了一句:“以后你就知道了,,。”

    对于上官锦,我可是比魏勇了解的多,虽然魏勇的身手不是吹的,但毕竟还是普通人,拥有道门道术之人,除了拥有一身护身的本领之外,再多一些简单的术法,就足够一个普通人喝一壶的了,而上官锦,不管是道术道法,还是凌厉的硬功夫,都是我所见到最为杰出的人之一,不可否认,在修道一途上,与我相比,,,他是个天才,

    时至今日,如果我与魏勇联手对付上官锦,胜负也未可知,,,

    当然,这些一时半刻也无法与魏勇说清楚,

    魏勇想了想,道:“我们可以绕过潘松县,那里有一个木角背沟,只要过了木角背沟,便可直接上雪宝顶,但途中的路况不是很好,我们要多一些准备才行。”

    所谓的路况不好,放在魏勇嘴里听不出什么,但我知道,这个简单的描述,或许只是一个讥嘲,

    魏勇当过兵,吃过苦,对于翻山越岭可谓是轻松之极,我们沒有再停下,径直赶往木角背沟的方向,夜色下,前面是一片黑色的树林,,,

    天色渐亮时,我们二人摇摇晃晃地走出林子,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仰头望了望东边天际的一丝光亮,尔后回头瞅了魏勇一眼,只见魏勇满脸泥垢且沾染着一滴滴殷红的血迹,而我,右手整个衣袖也差不多交待给了这片林子,

    魏勇抹了一把嘴边的血迹,皱着眉头骂了一声:“狗日的,幸亏我刺中了它的要害,幸亏啊,,。”

    话虽如此,但魏勇的双手至今还在颤抖,而且脸色惨白无血,回想起昨夜在林子里的遭遇,我只能用两个字來描述“倒霉,,。”

    万万沒有想到这片其貌不扬的老树林竟然还未有人类的足迹,在跨越一条泥水沟时,我们遇到了一条巨型水蟒,开始时只觉庆幸,因为它正与一头身材壮硕的野猪缠斗,事与愿违,我们未等到结果出现,却目睹着两个野生动物齐齐休战并将怒火对准了我们两个外來客人,

    魏勇选择了水蟒,而我只得撂倒野猪,这或许已超越了正邪善恶的划界,只是一场单纯自然的求生赛跑,

    实战让魏勇初尝刀与血的乐趣,也许这次的经历会促使他今后成为一名更加刚强不屈的军人,当然,除却他事后像个小媳妇似的喋喋不休的抱怨,

    我对付的野猪本已力竭,在巨型水蟒面前它显得弱小了一些,再加上我已熟练掌握的清风步,我只是衣袖少了半截,并未有任何伤痕,

    魏勇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道:“那么大的蟒蛇,蛇胆一定很补,为什么那会儿你不让我取下來呢,唉。”

    我定了定神,认真地回道:“虽然我们茅山宗沒有太多的清规戒律,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它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们也沒必要再加害于它。”

    魏勇擦拭了一下刀刃,笑道:“幸好我沒有入道的机缘,不然那么好的东西放弃可是太可惜了,嘿嘿。”

    我眼前冒了一排黑线,当即问道:“距离木角背沟还有多远。”

    魏勇四下里看了一眼,道:“这一带既然连着原始林子,那下面的路说不定还会有,我们若是想尽快赶到木角背沟,恐怕有点难了。”

    我轻叹一声:“时间不容耽搁,我们先找到人家弄点吃食,再即刻启程。”

    这些老林子连通远处的岷山山脉,我们找吃食必须向一侧踅摸,幸好在二十里外找到一个村落,在进村之前我们便查看了一下地形,虽然从这里进山要绕的远一些,但路况却是平坦了很多,

    准备了一些干粮和水,魏勇还在一个猎户家讨要了几件家伙什,一把土弓,两把牛角刀,还有一把短矛,但猎户一再强调不是短矛,是什么血鋋,事后才知道猎户此举的用意是想加点价钱,据魏勇所说,所谓的血鋋,就是一种近似于短矛的兵器,原名鋋,之所以叫血鋋,乃是为了突出此物的价值,沾了猎物的血之后便可称作血鋋,

    猎户还特意推举了他的那把老掉牙的猎枪,但被我们拒绝了,再次上路,我们多了一份征服山林丛地的信心,不过说來也怪,一路走來竟再也见不到什么攻击性的动物,

    当然,这也使我们耽搁下的时间得以弥补回來,关于岷山山脉,就连魏勇也说不出个大概长度,但至少我们有了个模糊的方向,那就是木角背沟,

    七八天后的一个傍晚,我们见到了一片绿草地,在深山老林中磨叽了几天时间,再次见到绿色植被近乎于见到可爱的吃食和水源,我和魏勇相视一笑,因为有植被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水源,可不,不远处正是有着一条清澈河流,

    痛痛快快地洗漱一番,魏勇拿出几个水囊乐不可支地将其装满,我则四下里踅摸一周,刚巧看到河对岸一个瘦小的身影,是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正用力掀起水浪冲刷着满是污垢的脸蛋,再次看了看,他四周沒有别人,难道他的家就在这附近,

    突然,小男孩仰头向我看來,目光锐利而又充满恐惧,我怔了怔,立刻报以善意的笑容,谁知小男孩竟是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然后急转身爬起便跑,,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四十三章 黑猫

    魏勇站起身看了看小男孩消失的方向,抹了一把汗道:“若是按照我们一路走來的方向,就算沒有赶到木角背沟,也应该见到一些山里的人家,想必这个娃儿能为我们指一下路,不如我们追上他问问。”

    我皱了皱眉,道:“魏勇,我怎么感觉这个小孩儿有点怪异呢,是不是他从未见过外面的人所以被我们两个吓住了,还是,,。”

    一时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总之,这个小男孩让我感到莫名的怪异,特别是他的那双眼神,那双占满恐惧的眼神,,,他真的是怕我们吗,

    不但魏勇如此打算,我也有这个想法,一路走來难得遇到一个人,如此,我们找了片浅水滩翻过河流,径直向小男孩消失的方向追去,,

    密密丛丛的老林子,再加上重峦叠嶂的山峰,别说在这种环境下藏一个人,就是藏一头大象想必也不是难事,小男孩身材瘦小,若是有心避开我们,估摸着随便一个地方就可以做到,这下我心里更加犯嘀咕了,原因是这一片密不透风的老林子,,,

    找了半天,眼看连个像样的路径都沒有,魏勇突然停了下來,一脸皱巴巴地道:“初七,你真的以为这么个鬼地方有人住么,也不知那娃儿从哪儿冒出來的,唉。”

    “沙沙。”

    突然,我急急转头,只见远处一片草丛动了一动,仔细感应了一下那片地儿的气息,气息微弱,不像是野兽发出的,我示意魏勇闭嘴,然后指了指前面的草丛堆,

    魏勇明了地点了点头,并给我打了个标准的手势,虽然我不懂那是什么手势,但一路走來看惯了这副臭姿势,也知道这是让我站在原地,由他一人搞定,

    缓缓抽出军刀,魏勇轻手轻脚地走了几步,然后一扭身飞快地向草丛的另一侧扑倒,紧接着是魏勇的大声喊叫:“啊~~~”

    我面色一惊,急忙冲了上去,但还未走近,便已闻见空气中迅速升腾起的一股屎臭气味儿,草丛中,魏勇缓缓站起身,本來一张好好的脸,这会儿不知黏着一层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我顿时后退几步,转身干呕几下,忍不住笑了起來,

    “臭小子,,,找到他我非抽死他不可。”

    魏勇咧着嘴,一步步走到我跟前,接着问道:“初七,快找东西给我擦擦,真他娘的臭,,,狗日的,初初七啊,这这事千万别说出去,唉,真他娘的晦气,,。”

    我连忙捂住鼻子退开,刚想找些草叶给魏勇擦拭脸上的臭屎,视线不经意扫视到一处隐蔽的山石上,只见那个小男孩正一脸坏笑地盯着我和魏勇,我冷笑一声,猛地冲了上去,,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干嘛抓我,,放开我。”

    被魏勇吊在树杈上的小男孩呲牙咧嘴地大吼大叫着,但看魏勇黑着的老脸,哪里有放开他的意思,

    魏勇找到一根枝条,指着小男孩怒声道:“说,你大人在哪,,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快说,不说我今天非抽死你。”

    小男孩似乎比魏勇还委屈,但至始至终都未被魏勇的模样吓哭,只是一味的大吼大叫,大致意思就是那么几句,等了半天,见小男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來,我站起身,上前笑道:“差不多得了,你还能和这么个小孩子计较啊。”

    魏勇深深叹了一声,道:“真他娘的晦气,唉,,,现在我总算知道什么是狗吃屎了,,。”

    小男孩闻言突然坏坏一笑,道:“就你这样的人还能在这片林子里安然无恙,真是怪事,其实你也不用生气,若非那人抓住我,就凭你,,,哼。”

    “你这个小兔崽子,。”魏勇一听急了,却被我及时阻止下來,但还是撂了两句狠话吓唬小男孩一番,只是魏勇这些话语似乎在小男孩的身上压根沒用,反倒使小男孩更加讥嘲地与魏勇杠在一起,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來,

    我立刻开口拦下:“你们别吵吵了,魏勇,你先把小孩儿放下,我有话问他。”

    魏勇纵有一千个不愿,但还是出手解开小男孩的束缚,小男孩松开手,先是揉了揉手腕,尔后來到我跟前,上下打量我一眼,我顿时诧异地回看过去,这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怎么一再的举止都说明他像极了一个专业的猎人,而我们倒成了他的猎物似的,

    “你们也在这里迷路了么。”

    许久后,小男孩突然问出了一个更加怪异的问題,我想了想,问道:“你,,,你是在这里迷路了。”

    小男孩老实地点了点头,但并未作答,

    我应承一下,接着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在哪里。”

    小男孩道:“我叫葛瓦达,是木角背沟一个猎户家的儿子,这次和父亲一起出來打猎,中途,,,走散了,大哥哥,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求求你了,,。”

    “不行。”

    还未等我开口,魏勇倒是抢先拒绝了葛瓦达的请求,并黑着脸道:“你既然是猎户的儿子,在野外生存的本事肯定比我们还多,怎么还会迷路。”

    葛瓦达沒有理会魏勇,而是一再苦苦哀求着我,我沒有开口应承,也沒有出言拒绝,而是紧紧盯着葛瓦达的眼神,就在他哀求我送他回家的时候,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一丝恐惧,我知道,那种恐惧并非來自我与魏勇,那会是什么,什么呢,

    略一思忖,我点头道:“好,我答应送你回家。”

    魏勇猛地向我打了个眼色,我微微一笑,仿若不知地领着葛瓦达走在前面,而魏勇则无奈地跟在后面,

    走了一段路,我突然停下,并找了块干净地儿坐下准备休息,哪知一旁的葛瓦达急急催促道:“大哥哥,你怎么停下了呀,,我们不得尽快赶到木角背沟么。”

    魏勇这时也捏了吧唧地问道:“是啊初七,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你怎么停下了。”

    我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道:“一路走來都沒怎么休息,我们休息一下吧。”

    “,,,哦。”魏勇沒有多话,转身斜靠在老树干上准备休息,他是一名军人,虽然遇事时难免有些唠叨,但很多时候还是干脆利索的,能不多说话,就不会多说一句废话,

    葛瓦达顿时急了,脸上再度涌现一抹难掩的恐惧:“大哥哥,我们,,,我们还是赶路吧,,,这,这里,,。”

    我眉头一挑:“这里怎么了,葛瓦达,你在怕什么。”

    “我,,,我,,。”

    葛瓦达支支吾吾半天,见我和魏勇真就这么停下,深深泄了一口闷气,道:“唉,好吧,我告诉你们实话,我并不是猎户家的儿子,其实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在外公家长大的,但前几天外公也体力不支,一场重病夺走了他的生命,外公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生生世世守护在神山下面,所以,,,所以我就带着他寻找进山的路,,。”

    我向葛瓦达身后看了一眼,果然背着一个小包袱,这下我明白了,,,当即问道:“那你为什么骗我们,还让我们送你去木角背沟。”

    葛瓦达回头看了一眼依旧黑着脸的魏勇,缓缓低下头道:“我怕我说了实话你们不相信,所以我,,,但我不是真心想骗你们的,真的。”

    我深深看了葛瓦达一眼,道:“你说吧,我或许会相信呢。”

    葛瓦达抿了抿嘴唇,似乎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心,道:“其实这一路,都有个东西在追着我不放,我真的很害怕,,。”

    “什么东西,。”魏勇冷不丁问道,

    葛瓦达浑身一个激灵,双手紧紧搓了搓,道:“是,,,是,,,是一只黑猫。”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四十四章 魑衾

    “胡说。”魏勇有些不耐烦地道:“我们一路走來最多碰见一些松鼠夜莺,哪里有什么黑猫,,初七,不要再听信这娃儿的话了,我觉得他还是在骗我们的,哼,还说什么黑猫,鬼才会相信你被一只黑猫追成这个样子第一恋最新章节。”

    葛瓦达急急反驳道:“是真的,我沒有骗你,那只黑猫,,,那只黑猫就像林中的幽灵一样,不管我跑到哪里,只要回头,它总是在不远处盯着我看,大哥哥,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你相信我。”

    我拦下他们二人的争执,向葛瓦达说道:“或许像你一样,只是无家可归而已,一只黑猫你就怕成这样吗。”

    葛瓦达立刻摇头:“不是的大哥哥,它,,,它不是一只普通的黑猫,它的眼睛可以发光,红色的光,,。”

    我赶忙制止葛瓦达说下去,此刻葛瓦达浑身都在发颤,小脸惨白无血,魏勇疾步上前和我对视一眼,我低声道:“这个地方不宜久留,我们得马上走。”

    “嗯。”魏勇微微点头,伸手拉住葛瓦达的小手,用温和而又严肃的声音说道:“葛瓦达,我们两个走在前面。”

    葛瓦达沒有再反驳魏勇的话,老实乖巧地跟着魏勇率先走了,我则开了天眼,四下里扫视一周,然后急急追了上去,,

    红眼黑猫,如果真是红眼黑猫,那么葛瓦达就沒有说谎,茅山术中对修仙动物有详细的记载,以葛瓦达对那只黑猫的描述,初步可以判定黑猫或许就是一种在深山老林中修炼的猫妖,关于猫妖的传说,据说猫有九条命,当猫养到九年后它就会长出一条尾巴,每九年长一条,一直会长九条,当有了九条的猫又过了九年就会化成|人形,这时猫才是真正有了九条命,也被叫作九命猫妖,当然,这个说法一定要建立在九命猫妖已然成妖的基础上,否则普通的家猫单凭九年是万万修不成妖的,所谓的妖,说起來比人修炼还要困难重重,而且还要承受雷劫之苦,普通的妖沒有数百年是不能叫做妖的,最多称其一个“精奇”的名头,

    而猫妖修成九条命,那是已经在修妖的途中有些成就,然后藏在百姓家躲避雷劫之苦,猫妖的眼睛是无一例外的血红色,牙齿尖锐恐怖,且行动能力异常的迅捷,很多修道之人抓猫妖时都会以失败告终,究其原因无非就是速度赶不上猫妖快捷,很多道法是需要配合相应的咒语和心法才能发挥最大的威灵,但抓猫妖不比其他修仙动物,除非事先有准备,否则结果将是一团糟,

    若是九命猫妖出世,也预示着某一地界将出现一位统领万妖的妖王,这个妖王,就是指九命猫妖,它是一方诸妖的统帅,若葛瓦达所说的黑猫真是九命猫妖,那我们这次可算是碰到硬茬了,

    “呜~~~”

    冷不丁的,一阵黑漆漆的阴风刮过,天色迅速黑了下來,在这种深山老林中根本看不出具体的天色和时间,我伸手取出桃木剑,飞快地追上魏勇和葛瓦达,并大喝一声:“快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回头。”

    魏勇不忘回头念叨一声:“初七,你一个人行么,要不要我留下來帮你,。”

    我浑身一冷,已经觉察到空气中的气息有些不对头,缓缓停下脚步,单手紧握桃木剑,见魏勇还在迟疑,我狠狠瞪了魏勇一眼,魏勇错愕地张了张嘴,马上扭头带着葛瓦达跑了开去,

    空气很冷,仿佛瞬间凝固了一样,让人微微透不出气來,我所在的位置,正是一处夹道之中,目送着魏勇和葛瓦达远去,直至消失在视线里,我霍地转身,紧紧盯着正前方,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感觉,看不见摸不着的冰冷气息,瞬间将我重重包围在其中,

    要说在下山坡村时的土地庙所遇到的千年魈魅,那是真真切切看到的,但这里,黑漆漆的一片,纵然我开着天眼,似乎也看不穿这重重魔障,因为这些并非是什么阴气,而是妖气,

    师父说过,天眼可以洞穿一切魔障,看穿妖邪鬼怪的原始面目,但我此时此刻为什么看不到,难道,,,难道我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漆黑画面,都是妖,,

    视线一花,只见眼前的漆黑寸寸分裂,化为一小片一小片的物体在空气中飘荡,我震惊地后退两步,心下大骂一声:“嫩娘的,这是一窝啊,,见鬼实录我和我身边人最新章节。”

    这些漆黑的东西,就像数万只蝙蝠,在我四周不停地盘旋飞舞,或许就在下一刻,便一拥而上将我吞噬一空,我揪着心,额头上微微冒出一排冷汗,这样的环境实在让人无奈,简直成了它们围捕我的最佳条件,这种排场下,我着急地想着应对之法,唉,现在施展任何攻击术法都不是一下能奏效的,四面八方全是那黑不溜秋的东西,就算能施展攻击术法,又该从何处下手呢,

    “天地一炁,乾坤正道,我用天地一炁对付她们。”

    不过要想吸收天地一炁入体,必须先念降魔咒护身,我左手掐出天罡指,右手持剑急急念道:“天元太一,精司主兵,卫护世土,保合生精,华衣绣裙,正冠青巾,青龙左列,白虎右宾,佩服龙剑,五福之章,统领神官,将军,有邪必斩,有怪必摧,敷祐福祥,启悟希夷,邪怪消灭,五帝降威,护世万年,帝德日熙,黄龙降天,帝寿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却非,急急如律令。”

    此降魔咒也称杀鬼降魔咒,在不同的环境下可施展出不同的威灵,但就在咒语刚刚念罢之际,四周猛地传來一道“轰”的闷响,

    或许是感应到我口中的咒语对它们产生了威胁,数以万计黑不溜秋的东西齐齐向我扑來,我咬了咬牙,张口喷出一口血沫在桃木剑上,舌尖上的血,也是天地间至精至阳之血,可除万邪,

    刺眼的金光在桃木剑上不断缭绕,我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掐诀,口中大喝一声:“天地一炁,乾坤正道。”

    剑破长空,一连串的惨叫声瞬间传來,我定睛一看,不觉猛的倒吸一口凉气:“恁娘的,居然是,,,居然是魑衾,。”

    茅山术中记载,未破身的少女被致死,若是日积月累,其怨气便会化为一物,名为魑衾,普通人若被魑衾撞体,必死无疑,唯一解救之法,乃是找另外一个替死鬼,而且同样是未破身的少女,方可化解魑衾的怨力,但这样做无疑于恶性循环的开始,所以茅山术严禁后世之人用此法救人,但凡被魑衾撞体的,多为累世宿劫所致,应劫而死为天道循环之理,一旦施救,施救者也要背负同样的业报,除非施救者的道行远远高过魑衾的怨力,直接将其诛灭,否则只得顺应天道,

    这里的魑衾数量足有数百只,其形体如长腿的蝙蝠,翅膀宽大,抖动起來无声无息,若是撞入人体,其人立刻会干呕作痛,渐渐窒息而死,

    只是这魑衾也太多了吧,,

    我不断挥剑斩杀,放眼望去,仿佛整个大山脉中藏匿的魑衾都汇聚在此处,杀不完斩不尽,,,

    “天地一炁,乾坤正道,天地一炁,乾坤,,。”

    一剑剑刺出,就有一连串的魑衾倒地而亡,瞬间化为一股黑烟消失无踪,我着急得上蹿下跳,心念急转,这样斩杀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突然,我不经意看到远处山坡上的一棵枯树干,一只全身黑漆漆的大猫正抖动着身子向我看來,它的眼珠是红色的,它就像一个山中的王者,在督促着它的臣民与我作战,我眉头一皱,只觉肩膀猛的刺痛,忙挥剑劈了过去,,

    “葛瓦达沒有骗我,的确有一只猫妖,,,等等,不对,这个猫妖现在可以说來去自如,它为什么不再追赶葛瓦达,还有魏勇,反而留在这里召集如此之多的魑衾对付我,哪里不对,哪里不,,,难道是葛瓦达,。”

    我面色大惊,也就在这时,仿佛那只诡异的黑猫微微露出一丝讥嘲的微笑,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我怒声大喝:“天地一炁,乾坤正道,。”

    一剑劈开眼前的阻碍,我身影一晃,运起了清风步,,,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四十五章 万妖之王

    一道道凌厉的劲风自身侧呼啸而过,但我已然能够清晰地感应到來自身后穷追不舍的凶猛扑打,这些速度惊人的魑衾简直比鬼魅还恐怖百倍,它们就像是一个个嗜血成性的吸血虫,不管同伴倒下多少,都无法阻碍它们向目标发起越來越强的攻击和猛扑,

    但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些魑衾,而是不知道身在何处的魏勇,

    是我太粗心大意了,竟然沒有觉察到葛瓦达的异样,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孩儿竟然能在野兽出沒的深山老林中穿行且存活下來,我竟然忽略了这一点,唉,

    河边的惊恐在此刻看來是那么的虚伪,林中的顽强抵抗也显得他是那么的狡猾,只希望他能对魏勇手下留情,否则我会对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愧疚终生,,,

    “轰隆。”

    突然,脚下仿佛被某种东西掀了一下,好像这些山石地面之下,还存在着其他生物,

    我心头乱跳,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遇到葛瓦达后就接连出现一桩桩匪夷所思的怪事怪物,,这里究竟还隐藏着什么,

    “哗啦啦~~~”

    一道蓬松的碎沙石掀起的声音在前面不远处响起,我定睛一看,只见两个身材矮小且怪模怪样的小东西自地下钻出脑袋,看到我,它们的口中立时发出一声声近乎兴奋的“吱吱”叫声,

    很快,它们一蹦一跳地走了出來,但它们明显只有一只脚,而且脑壳巨大,活像个黑色的大陀螺,我心头猛跳,恁娘的,这又是什么玩意儿,,

    直到那两个小东西张口露出两个尖锐的猩红利齿,我陡然一停,脑海中瞬间浮现茅山术中所记载的一种山怪“野夔”,

    独脚、血齿、声音如鼠,据传野夔是神话故事中“山夔”的后裔,但野夔和山夔却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就是野夔的前身并非人或者动物,而是一种“野夔草”的根茎,这种草只会生长在灵气盎然的深山之中,终年不见天日,以吸食山中灵气而修炼成气候,这种山怪平时难得见一面,它们非常珍惜修炼机缘,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出世显眼的,可现在,,,它们竟然都被召了出來,

    野夔的攻击很简单,就是用血齿撕咬,但这种血齿咬的并非体表血肉,而是血肉之中的灵魂,所以一旦被其咬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略一停顿,后面的魑衾迅速围拢上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挥起桃木剑便疯狂乱刺,但此时脚下多出的野夔让我心中不安,每走一步都要仔细谨慎,虽然它们沒有魑衾來的凶猛快捷,但危险程度与魑衾不相上下,

    一剑劈开两只野夔的阻挡,我再次飞也似的向前猛冲,但越是往前,我越是觉得哪里不对头,前面竟然又多出一波魑衾在等候,而且,四周逐渐响起了一声声渗人的狼叫声,,

    仿若步入深渊的感觉油然而生,但前路渺茫,天色越加黑暗了,更可气的是不管我跑的多快,都无法感应到人气,沒有人气,也就是沒有魏勇的存在气息,那他会去了哪里,

    “小呆子,你已经走向死路还不自知,哼。”

    冷不丁的,脑海中突然传來一道清冷的声音,是,是媚儿的声音,

    我心头一暖:“媚儿,你,你快告诉我魏勇身在何处,我要救他。”

    “他,哼,只怕此刻已经被那只猫妖撕碎了吧,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有救人的念头,因为你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

    我咬了咬牙:“为什么,,你快告诉我,葛瓦达是不是猫妖的化身,魏勇是不是躲不过这一劫。”

    “你已经知道答案为何还要问我,居然能调动方圆百里之内的山精鬼怪,看來那只猫妖一定是从神山下來的,而你已经步入了它的地盘。”

    “什么,。”我大吃一惊:“难不成它是妖王,。”

    “不错,它正是此地的万妖之王,只有妖中的王者,才配拥有‘不死妖瞳’,虽然它只是比九命猫妖多了一条命,却已经是逆天造化。”

    听闻媚儿一说,我恍然想起那只黑猫的尾巴正是一条,却胜过九条猫妖的气势,可是它为什么要吸引我们走进它的地盘,还要召出百里之内的山精鬼怪來围攻我们,

    “这个问題我一时也想不通,但不管是什么,都不是你这点道行能够收服了的,初七,如果你还想活着走下去,就把我放出來吧。”

    “我,,。”我四下环顾一周,但见密密麻麻的山精鬼怪已经将路径全部堵死,现在这个时候我算是彻底乱了分寸,莫名的闯进了一窝妖怪的地盘,还被万妖之王抓走了魏勇,而我此刻也被围困,看來要想突围,除非,,,除非像媚儿所说的,让千年狐灵去对付这些山精鬼怪,或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但,,,但我真的要这么做吗,

    师父说过,不到万不已亦或是无法消除狐灵的戾气,是绝不能放她出來的,但一路走來所经历的种种,媚儿帮了我很多,这是事实,如果我现在还不放开她,万一我和魏勇都殉葬在此,那媚儿岂不是永生永世都无法离开禁制,

    刚欲伸手去拿小布袋,只见一道黑影“嗖”地划过,紧接着我的手腕传來一丝刺痛,我怔怔地看着手腕上的伤口,是黑色的,

    前面不远处的野夔发出“吱吱”叫声,似在得意的嘲笑,又似在愤怒的嘶吼,,

    猛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