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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宗师第50部分阅读

    我头上來了,一会儿我就找他去,冯老息怒,晚会儿我再提两瓶正宗的,这次一定是正宗的,嘿嘿,您老也,,,是吧。”

    “苏打小子,,。”冯老先生一瞪眼道:“看你说的,我们之间都成行贿受贿了,传出去不被批斗才怪,唉,好吧,晚上什么都不用你拿,趁着我外甥女好不容易來趟城里,我今晚亲自下厨,一起吃个饭吧。”

    “嘿嘿。”苏打小子展颜一笑,道:“那太好了,晚上下班我一定准时到,那冯老慢走哈。”

    冯老先生转头向我说道:“初七,不管怎么样你已经被牵扯进來了,恐怕还得等案子完结之后你才能自由,反正你在花花家住,这会儿若是不嫌弃,就和花花一样,暂时住在我家几天吧,正好我有一些关于宗教方面的知识想向你请教,不知你可否答应。”

    苏打小子也附和道:“是啊初七,虽然我现在已经可以认定你沒有任何嫌疑,但笔录已经在案,只能委屈你在青川多待几天了,既然你是外地人,住在哪都是一样,要不就住在冯老家里吧。”

    我笑道:“只要冯老不嫌弃我麻烦就好了,对了,村子里的三力大哥也來了,他,,。”

    苏打小子点头道:“哦,他刚才做笔录的时候一再要求尽快回家,家里一摊子农活等着他做,所以一会儿我就安排人送他回张家村,还有张富春的大儿子张莱,我们会安排好的,放心吧。”

    冯老赞赏地道:“初七真不愧为道门子弟,随地可见慈悲心啊。”

    來到冯老的家,冯老的家是一座古朴典雅的大宅院,位居县城的边缘地带,后靠一座山丘,左手边是一条清水小河,如一条玉带般环绕而过,后边则是一条整洁的青石路,路边有一片青竹,甚是有古雅之风,

    走进大门,眼见一个整洁的院落,堂屋是齐整整的四间青瓦房,走进堂屋,冯老沒有理会张小花,而是带着我径直來到他的书房,我看到一间书籍满如海一样的屋子后,不免张大嘴巴,这么多书,难道冯老先生都看完了,

    冯老先生招呼我坐下,并忙着为我沏了一杯茶水,我受宠若惊地抱拳一礼,笑道:“冯老不必客气,有话不妨直说。”

    “唉。”冯老先生轻叹一声,道:“初七,本來那个事我不愿跟任何人说的,只想着这辈子不会有人能帮到我了,可是我竟然遇到了身为茅山弟子的你,如果你能帮我,我下辈子愿意为你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十章 下阴府

    眼见冯老先生要给我下跪,我赶忙伸出双手将其搀扶起來,并怒道:“冯老您这是干什么呢,有话直说,能帮上忙的我定然帮你,说说,有什么难处。”

    将冯老先生劝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也在他身边安坐,这时,冯老先生才算缓缓吐口,说出了他深埋在心底的心酸往事,

    冯老先生本名叫冯敬贤,二十年前,和张小花的母亲一道由南方來到北方,当时他们兄妹二人举目无亲,幸得张家村的张大贵一家收留,张大贵,也就是张小花的父亲,说起这个缘分,还真是应承了那句老话儿,叫千里有缘來相会,

    当时张大贵和冯老差不了几岁,都是年轻二八的大小伙子,一起为颜家村的一个老财主干农活,至于张小花的母亲,则为老财主放羊放牛,也就是那个时候,张小花的父母情投意合走到了一起,重点倒不是他们,而冯老呢,那时也是个浓眉大眼的帅小伙儿,被老财主家的小妞子,叫颜茹月,一眼瞅上了,时不时的为其端茶倒水,还整天和冯老凑在一起聊天打趣,还别说,冯老未曾出老家的门前,还是个书香门第,那什么古文诗书的可是迷倒了颜茹月,久而久之,那个情分也就产生了,

    老财主名叫颜大山,真可谓的一座大山啊,眼见自家的小妞子瞅上了一个打长工的外乡人,单凭自家的财力也不是冯敬贤那小子能攀上的啊,

    可不,颜大山开始想招儿拆分冯老和颜茹月的好事,最初是不断给冯老加工,一个人至少干到两个人的活计,不然就滚蛋,冯老虽然知道颜大山明摆着赶他走,也沒二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拆分他和颜茹月就行,

    所谓有缘无缘都是一个缘字,但无缘终究是愁上心头,

    颜大山看自己小妞子那势头,只是用加工來难为冯敬贤那小子是不行了,他想來想去,果断地想出一个棒打鸳鸯的狠招,着人给小妞子颜茹月找个婆家嫁出去,看那冯敬贤小子死心不死心,

    到了那个节骨眼上,颜茹月也吃了秤砣铁了心,声称这辈子非冯敬贤不嫁,为此,颜大山狠揍了颜茹月一顿,还着人将冯老毒打个半死不活丢出家门大院之外,幸好有张小花的父亲张大贵将其救下,但还未等冯老养好伤,便听说颜家村的颜大山要嫁女儿的消息,这一听可是坏了,冯老一尥蹶子下了床,收拾收拾行李就冲向颜家村,

    那时候也正赶上打鬼子打的火热,冯老一琢磨,干脆带着颜茹月私奔算了,找个抗日根据地,一起投效抗日队伍中去,既能为老百姓干点实事,又能永远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当然,他成功了,

    在颜大山家打长工时,冯老就为了和颜茹月约会而偷偷在颜茹月的房间后墙跟挖了个洞,平时被大箱子挡着也沒人在意,沒想到关键时刻还真派上了用场,等颜大山的新姑爷來迎娶新娘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沒人了,,,

    说到此处,冯老先生深深叹了一声,已然老泪纵横,我不明就里,忙问道:“冯老,怎么了,不是都逃出去了吗,您,,。”

    冯老先生苦涩地又叹了一声,才抹把泪道:“人算不如天算啊,,,或许我本就不该带她走的,走出家门我才知道,她,,,她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

    “啊。”我张了张嘴,想了想,问:“那不是很好吗,难道是你们沒有带够路费,还是,,。”

    冯老无力地摆了摆手,道:“都不是,我们离开了青川,本來是想去一个大点的城区看看,最起码也得先躲开颜大山的追赶,我们不知道后面追赶上來的人从什么路追,所以我们也就不敢走大路和山道,只得翻山越岭的穿梭在荒山老林之中,沒曾想,在途中遇到几个草寇,其实,,,其实,,。”

    说到这里,冯老的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努力说了下去:“其实就那么四个面黄肌瘦的野汉,若是我一个人可能也就逃过去了,但是他们抓住了茹月,拿茹月威胁我,我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了他们,可是,,,可是他们还不满足,就在他们茹月的时候,我抓起石头就和他们干上了,最后,,,最后我还是沒能救下她,她为了保住清白,,,一头撞死在山石上面,,。”

    一张洁白的手帕,缓缓递到冯老的面前,我眼眶发热地抬头看去,竟是张小花不知何时來到书房,她的脸颊上也悬挂着一滴泪珠,轻咬着嘴唇道:“舅舅,别太难过了,注意身子,,。”

    我深深呼出一口闷气,低头回想着冯老的话,似乎在脑海里重现着一位坚贞不屈的女子,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而不惜一死的场景,,,颜茹月,多好听的名字啊,想必她若还活着,一定是一位难得的贤妻良母吧,只可惜她年轻的生命还未來得及绽放,就撒手而去,她用自己的生命捍卫了她对冯老的忠贞,却流失了两条人命,而她肚子里的骨肉也,,,永远成为冯老心中的遗憾和追悔,

    冯老平息了一会儿,向张小花慈祥地笑道:“老舅沒事,都这么大岁数了,该伤的心也伤够了,不用为我担心。”

    张小花泣不成声地坐到一边,而冯老继续说道:“茹月死后,我沒有继续前行,我觉得应该让她的父母知道她的死讯,所以我就背着她往回走了。”

    回到家那是个什么场面我也能想得到,但据冯老说,颜大山夫妇二人那是连哭了两天两夜,可见对颜茹月的疼爱该是多么的深,颜大山沒有着人再打冯老,也沒有再理会他半句,直到颜如月下葬以后,颜大山才走到冯老面前,先是三个大耳瓜子打过,又打了自己三个大耳瓜子,才长吁短叹地道:“就这么算了吧,以后你冯敬贤不要再出现在颜家村,走路都要绕着颜家村走,不然敢迈进來一步就打你一顿,以后该自谋生路就自谋生路去吧。”

    冯老趴在颜茹月的坟头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唉,这些陈年往事提起來就落泪,但当时的世道也沒办法,初七,我知道你们道门有很多玄奇法术,我不管你让我做什么,只要让我在临死之前再见茹月一面,我这辈子就再无遗憾了,,,可以么。”

    我颤颤地抬起头,看着冯老瞬间苍老许多的面容,心里不由得一酸,原來他所求的事,就是这个,我点了点头,道:“冯老,颜茹月已经去世,要说见她一面,其实只需拘她的魂上來一见便可,但是她死于青春岁月,被人未遂而撞死在山石上,她的死,乃是枉死,现在应该是在枉死城之中,若是我用普通的拘魂术,肯定是不行的。”

    张小花立刻说道:“为什么不行。”

    冯老立刻挥手示意张小花不要说话,并道:“花花,这些你不懂,千万不要乱说话,初七,你接着说。”

    我慎重地点头,冯老说的沒错,张小花突然问个为什么不行,这个问題要说回答起來也简单,但要是复杂也复杂,我想了一下,才开口:“枉死城中关押的都是沒有寿终正寝的亡魂,自杀、被谋杀、天灾意外、战祸及身等等,这些都是身带怨气的冤魂,如果沒有怨念的,可在枉死城中将原有的阳寿过完便可,但若是有怨念的,务必消除怨念,才能进入地府审判等待轮回,至于被关押在枉死城中,会有阴兵阴将把守关隘,普通的拘魂术是无法越过它们的把守拘魂上來的,如果真要见那里面的亡魂,除非,,。”

    冯老脸色激动地微微站起身问道:“初七,除非什么,。”

    我有些为难地抓了抓额头,道:“除非我们下去见她,否则沒有别的办法。”

    “啊,到阴间去,。”

    张小花一惊一乍地跳了起來,

    而冯老也脸色微微发白地迟疑了一下,道:“初七,下到阴间,真的能见到茹月么。”

    我老实地点头:“只要我带你赶到枉死城,就能找到她的亡魂,不过,,,不过我还从來沒有使用过这个下阴府的术,沒有十足的把握下得去,这也是我最为为难的地方啊。”

    冯老颤颤地问:“如果能下去呢。”

    我苦笑一声,道:“只要能下去,那剩下的都好办,我担心的是,既下不去又回不來,卡在阴阳之间进不得退不得,那我们俩估计就得撂那了,冯老,我实话跟你说,我的本事还沒学到家,我可以运用下阴府的术帮你,但这个术对于我來说要冒一些险,我倒是很想帮你,就是怕沒帮到你还给你弄一身麻烦,最后撂那可就更加不值当了。”

    “值当,谁说不值当,,当然值当,为了能见茹月一面,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值当,初七,我沒事,反正这把年纪也活够了,我不在乎冒险不冒险,倒是你,,,如果真不行,你自己能否全身而退。”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十一章 淡淡的味道

    我想了想,微笑道:“我尽力去做,冯老不用为我担心,不过下阴府不是普通的术法,需要有人在旁护法,不然若是中途被破了法,那我们就真是倒了大霉了!”

    冯老惊愕地道:“真有这么严重吗?”

    我没有应承,直接看向对面的张小花,并说道:“小花,就由你在旁护法吧?”

    “我?”张小花腾地站起身,连忙挥舞着双手道:“不行不行,我怕…万一我护法护不好坏了事怎么办?我我…我不敢…”

    我皱起眉头,轻叹一声道:“小花,此事不简单,但也不复杂,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就不会出任何状况,这里只有你值得我信任,若是找别人,我真会担心呢。”

    冯老眼眶微红地点头道:“花花,你就帮帮老舅这次吧,算是老舅求你了…”

    张小花见冯老相求,不免震惊地连连道:“舅舅,我帮我帮,这次我一定帮你们护好法,您别说这样的话,我我,我听着心里难受…”

    冯老欣喜地点头:“还是花花好,老舅没有白疼你,呵呵!初七,现在护法的人有了,我还需要准备什么么?”

    我立刻慎重道:“当然需要,在天黑前务必要准备好几样所需材料,香烛、黄纸、百家扫一把、油灯一盏,所谓百家扫,就是大街上常被人使唤的笤帚,只等子时一到,我们便做法入阴府!”

    “哎呀!”冯老猛地拍了一记脑壳,急道:“今晚苏打小子要来吃饭,会不会影响我们的事?”

    我也想到了这件事,略一思忖,道:“他来就让他来吧,只要子时之前将他打发走就是了,我们的事照常进行…”

    说完,我缓缓坐下,其实我对今晚的事还是没有多少底,中途可能发生很多变数,只希望不要影响到我做法才好,这个法事对我来说太冒险了啊!

    冯老忙笑道:“该吃午饭了,我亲自下厨,你们只管等着吃就行,呵呵,对了初七,我这里有很多关于宗教类的书籍,你不妨看看打发一下时间,花花,你就代表我招待一下初七吧,呵呵!”

    我起身向谢,或许是即将可以见到别离几十年的妻子,冯老的笑容打开后便未再合上,乐呵呵地做饭了,外面听到又是杀鸡又是洗菜的声音,我不免也是一乐,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是不知道这次真的是喜事吗?

    张小花双手捧着一本书籍嘻嘻笑道:“初七,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定神一看,张口便道:“那是…哦,那就是你早上说的什么清的散文集是吧?呵呵!”

    张小花嘟嘴瞥了我一眼,道:“是朱自清散文集,笨…对了,我教你写字吧?”

    一听说学写字,我老脸一红,没想到长这么大还要学写字…迟疑了一下,我嘿嘿笑道:“好!”

    “初…七…”

    我用毛笔写完自己的名字后,看着那一笔笔龙飞凤舞的笔划,简直和我画的符有一拼,啧啧~~画符的时候一笔一划中规中矩的,没想到用在写字上却总是有种被牵着走的感觉。

    张小花憋了老半天,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你那是写字么,分明就是鬼画符嘛,笨蛋,我来教你!”

    柔软纤细的手掌轻轻抚在我的手背上,然后用力抓住我的手指控制着笔杆,这一刻,我突然有种被雷击的感觉,全身麻麻的,老脸一红,我忍不住扭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张小花,她的面容粉红如桃花一般娇艳…

    突然!张小花红着脸瞪我一眼,洁白的贝齿轻咬着嘴唇嗔道:“看我干嘛?看你手中的笔,好好写!”

    “哦哦!”我脸色发烫地低下头,这时,笔尖微微运动,还别说,张小花对于握笔的力道拿捏真是极准,每一笔每一划都是透着一股子清秀淡雅之气,我心里暗暗吃惊,若是师父还在世,指定会夸赞小花的字写的好,当然,师父的字也是一流。

    不知为何,我在张小花面前竟有种忘乎所以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师父教导徒弟的那种严厉,更加不是朋友之间的交流,总之…我迷茫了…

    难道这就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我心神一抖,手指不禁猛地用力,纸上立时出现一条大黑线,我咂了咂嘴,缓缓看向张小花的面容,谁知她脸色也一片绯红,不知在想些什么,见我看去,她立时瞪眼道:“还看!”

    我忙低下头,吞了吞口水,继续写字…

    这就是喜欢一人的感觉吗?如果真的是,那也太奇妙了,我心里美美地想着,一丝丝清雅的芳香自张小花的身上飘来,我带着负罪感深深嗅着,我是修道之人,怎么可能有女儿私情呢?不可能的,不可能有儿女私情啊!

    何况我还要完成师父的遗愿,找齐镇山八宝,弘扬茅山正道!

    但在张小花面前,我渐渐有些无法自拔了,手掌任由她控制着,一遍又一遍地在纸上写着,写着…我很陶醉这种感觉,真想一直这样下去…但!

    “你会写啊?!”

    不知何时,我如梦方醒,一看我正一只手行云流水般的在纸上写着,而张小花的手却早已收回,这时正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兴师问罪般的盯着我,我暗自吞了吞口水,这下露馅了…

    “小花,我…”我放下笔,很想解释一番,也不知为何,我打小沾着个什么东西就能写两笔,不管在地上乱画还是在水中比划,都能有模有样的写出一些字出来,好像我天生就会什么似的,缺乏的只是看那一眼,只要让我看一眼,再随便比划一下,那指定就记住了,而且我敢肯定比原本的还要好,但是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莫名的能力,要说学写字,我的确没有受到一位正规的教书先生教过,要说自己会写,也说不上来,总之…

    场面有些尴尬,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看着张小花,我脑壳里几乎一片空白,也或许是一片浆糊,唉!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啊?!

    “噗~~”

    哪知,张小花突然掩嘴一笑,然后又瞪了我一眼,低声嗔道:“…坏蛋!骗子!”

    “呃…啊?我…”

    我刚想问问这是什么情况,正巧这时堂屋传来冯老的声音:“花花,初七,开饭喽!”

    饭桌上,张小花红着脸低着头只顾着吃饭,而我也不好意思说话,也一个劲的扒饭吃,冯老奇怪地看了看张小花,又奇怪地看了看我,似笑非笑地道:“你们聊什么聊的饿成这样啊?慢点吃,多着呢,呵呵!”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看着冯老堂屋内的古朴钟表,才感觉时间观念确认很重要,以后我也应该弄个怀表带带,以便准确的拿捏时辰。

    吃过饭,冯老便忙活着去寻找今晚所需的材料,我和张小花又独处一室,但一个下午,我们都没有说什么话,几乎一句话也没有说,她斜靠在走廊上的栏杆上百~万\小!说,我则翻阅着一些宗教类的书籍,气氛恬静且又有些压抑,我隔着窗户看向外面,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看着书,看着她,似乎在看一幅淡雅幽静的画卷,她就是画中的仙子,超凡脱俗,而我,却是趴在田间地头的癞蛤蟆,陶醉地仰望着…

    “啪!”

    “哎哟!”后脑勺突然被一个硬物砸中,刺痛的感觉让我忍不住痛呼连连,我猛地扭头一看,竟是身后的书架上掉下的一本硬皮古书,嘿!不偏不倚地砸中我的脑壳,这是算什么事儿啊?

    “噗~~嘻嘻~~”

    正在我思虑着是不是祖师爷警告我动凡心的时候,外面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传进了耳朵,我窘态百出地整了整仪容,尴尬地向外面打招呼道:“见笑了哈~”

    “笨蛋!”

    张小花毫不客气地送了一个优雅的称号给我,我鼻子一阵发痒,伸手抓了抓,老脸通红地继续埋头百~万\小!说…

    临近傍晚时分,冯老回来了,同行的竟还有派出所的苏打小子,苏打小子提着两条鱼兴致勃勃地来到,进屋就笑道:“冯老今晚不要忙,我来下厨做两道拿手小菜,哈哈,今晚咱们几个要好好的喝两杯!”

    冯老的心事苏打小子不知道,也不跟苏打小子客气,慌忙打下手,很快,一顿可口的晚饭就做好了。

    席间,我也算是和苏打小子交了个朋友,陪他多饮了几杯,几杯酒一下肚,苏打小子就是一通兄弟长兄弟短的叫,说什么以后有事招呼一声就是,能帮上忙的愿赴汤蹈火芸芸,当然,这些话中并未提到以公职之便而帮忙,完全处于青川人的豪爽大气的直性子,若非今晚有重要的事要做,我还真想好好的和这位青川的汉子喝个痛快!

    吃喝罢了,冯老看了看时间,正值十点多几分,忙招呼苏打小子出门,苏打小子热茶还未喝完便被冯老连轰带撵地赶出门路,苏打小子自然是问怎么个情况,冯老不说,还特意将其送上大街,才小跑回来。

    待冯老回来,我已经摆放好所有材料,正准备上香开坛!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十二章 明魂灯

    点燃三柱清香入香炉,我行礼叩拜,布告天地神祗以及茅山列位祖师,仪式完毕,我立刻向身边的冯老言道:“点灯。”

    冯老当即打火点燃油灯,我单手掐出剑指隔空连点灯火,口中急急念道:“一盏明灯通阴阳,幽冥指路,鬼神不阻。”

    两指一开一合,掐出一缕火苗急点冯老的眉心,冯老虽是一惊,却沒有闪避,火苗一闪沒入冯老的眉心,我翻手再点自己的眉心,只觉一股炽热气息直入眉心,很快便再无感觉,

    我扭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张小花,慎重地道:“小花,我们下阴府期间,你一定要守好门户,如果顺利,五更鸡叫我们会准时回來,但若是不顺利,,,你切记守好这盏油灯,它可是关系到我们能否安全回來,千万别让它灭掉。”

    张小花惊恐地问道:“那,那要是不小心被风吹灭了会怎么样,。”

    我苦笑一下,道:“那我们就再也回不來了,不过一般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你只要看好它,另外别让任何人进來打扰,不管是谁,都得等我们回來后才能开门,小花,你的任务就是这些,千万不能出差错啊。”

    张小花浑身一颤,还是坚强地点头道:“嗯,就是天塌下來我也不会让任何情况影响到你们的,大不了今晚我不睡了,就一直盯着这盏灯,直到你们回來。”

    我沒有再说什么,端起桌案上的一碗清水便走到法坛前,再次道:“小花,等会儿我念完咒语,你就用笤帚打向我们的头顶三下,然后就将笤帚藏起來,不管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不要声张。”

    张小花一脸谨慎地拿起笤帚,诧异地问道:“真,,,真打吗。”

    我苦笑道:“轻轻点三下即可,不可多不可少,冯老,待会儿你就按照我的方法做,我怎么做你照做就是了,切记一旦入阴,便不可多说话,直到我们成功地进入阴府才能开口,切记。”

    说完,我未再理会张小花和冯老惊愕的表情,轻点一指打出一丝清水,口中急急念道:“神水过乡,一遍,二遍,三遍,即念即灵,井中舀來五龙排位之水,路上带來草鞋之水,江边讨來长流之水,河中舀來五鬼之水,一喷天开,二喷地裂,三喷人伤,四喷鬼绝灭,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咒语念罢的同时,我已经喝下第四口水,猛地喷向地面,而此刻,地面上的水渍已经形成一个模糊的太极图形,只是太极图中,少了阴阳两点,我抬脚迈进图中,盘膝而坐,冯老也即可跟着在我对面坐下,我们现在的位置,才算形成一个完整的太极图,

    我单手掐出剑指,冷喝一声:“打。”

    张小花自是聪慧之人,随之扬起笤帚当头打了三下,我沒有犹豫半分,指尖一翻,往地面一点:“开。”

    “砰。”

    双耳冷不丁传來一道闷响,我只觉全身一沉,直往下降,眼前也瞬间一片漆黑,,,

    烈烈阴风,从四面八方席卷而來,我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是一片蒙蒙灰光,看不了多远,再远就是漆黑一片,上下左右前后都是如此,我错愕地道:“难道这就是阴间。”

    身子一晃,不经意看到手中提着的一盏散发着炽白色的灯笼,眼前的景象再度一转,我看到了远处的茫茫大山,脚下,是一条青石小路,路不宽,但也不窄,弯弯曲曲,延伸到天边尽头似的,

    扭头看向一旁颤颤巍巍的冯老,他手中也提着和我一样的白灯笼,此刻他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牙齿有些不利索地打着架:“初初,,,初七,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们,我们手中怎么会提着灯笼呢。”

    我笑着安慰道:“冯老,不要害怕,我们已经來到阴间,至于我们手中的白灯笼,乃是我们來此的凭证,此乃明魂灯,但凡执掌此灯者來到阴府,一般阴兵鬼将便不会前來盘查我们,路上更不会有冤亲债主來马蚤扰我们了。”

    冯老脸色微微平和下來,笑道:“这么好。”

    说完,冯老宝贝似的往身前拢了拢,生怕被人偷了去似的,随即问道:“初七,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见到茹月呢。”

    我想了想,道:“她被关押在枉死城,我们要见到她必须赶到枉死城才行,不过我们现在的位置要赶到那里,恐怕需要一些时间。”

    冯老苦着脸道:“那什么枉死城在什么地方,我们现在又在哪里啊。”

    我咧嘴一笑:“我们,自然是站在黄泉路上了,而枉死城乃是地藏王菩萨为受无妄之灾而死的鬼魂所创造而于地狱创造的城市,其地位居酆都大帝殿的右侧,毗邻奈何桥、血盆苦界,主管枉死城的是十殿阎罗中的第六殿阎罗王卞城王,我们如果走这条路前往,必须经过望乡台、恶狗岭、野、殿、幽冥背阴山、奈何桥等七个地界才能到达枉死城,所以,,,需要的时间不短啊。”

    说着,我们俩便提着灯笼快步走了起來,

    冯老还特意算了算,立刻道:“那么多,,,多地界,,,不对啊,不是才六个地界么,怎么会是七个呢。”

    我苦笑一声:“眼下的黄泉路岂不是七个地界之一吗。”

    “砰,砰。”

    “快走。”

    刚说完便看到前面不远处两个阴差押送着一个鬼魂慢慢前行,阴差手中拿着一把红头黑漆棍,那“砰砰”闷响之声,正是打在鬼魂身上的声音,让人好不心惊,

    所谓黄泉路上无情面,这是一句老话儿,意思是说:不管生前是达官贵人还是雄霸一方的霸主,死后都会像普通的鬼魂一样,被阴差押送到地府阎罗殿受审,赏善罚恶,走在黄泉路上,更别想动什么心思讲什么情面,

    冯老震惊地瞪大眼睛,颤颤地低声问:“初七,是不是人死了都会被这样带进地府阎罗殿啊。”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十三章 野鬼村的香味

    我安慰道:“当然不是,你看那个鬼魂身上缠着的大铁链,且满身怨气,这样对待的鬼魂,一般都是在阳世间作j犯科为恶一方的大恶人,或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满身罪孽,阴差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了,现在他是轻的,若是一旦定了罪下到十八层地狱受刑,剥皮抽筋上刀山下油锅那才是真的惩治呢,呵呵,不过若是良善之人,阴差也会以礼相待,不会为难的。”

    冯老深深松了一口气:“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举头三尺有神明,世人做事要分清,果然不虚,都说天道不公,要我说,天道才是最为公道的啊,呵呵,,。”

    最后的一声笑,是冯老自己对自己的苦笑,或许也是看破俗世的感想吧,

    我们提着灯笼快步走了过去,并超过了它们,冯老仍然有些惊恐地低声道:“初七,那阴差怎么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啊,是不是我们该先向它们打声招呼呢。”

    我缓缓摇头,道:“不能。”

    很快走过很远的距离,我才解释道:“我们这趟下來也是有事要办,它们自是有职务在身,互不侵犯便是打招呼了,在阴间律法严明,各路阴差都是各司其职,都有自己的事做,我们不能干扰它们,相对的,只要我们不捣乱,安分守己,它们也不会管我们。”

    冯老重重点头,不自觉地瞅了瞅手中的白灯笼,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山头上渐渐出现一座规模巨大的城楼,而城楼的最边缘,则是一个高大的平台,

    冯老忙指着那城台问道:“初七,你看那是什么,。”

    我应承一声:“是望乡台,鬼魂去地府报到前,对阳世亲人十分挂念,尽管鬼卒严催怒斥,还是强登望乡台,最后遥望家乡,大哭一声,才死心塌地前往阎罗殿,俗话有说:一天不吃人间饭,两天就过阴阳界,三天到达望乡台,望见亲人哭哀哀,其实望乡台真正的作用,是中元节时期,一些犯了重罪的亡魂,沒有资格前往阳间接受后世子孙的祭拜供奉,还有的是厉鬼冤魂,地府自然不能放它们到阳间作乱,但十殿阎罗大慈大悲,便准许那些不能前往阳间过节的亡魂可以在望乡台眺望一下阳世间的亲人故土,以解思念之苦。”

    冯老“哦”了一声,我倒是沒有心情陪着冯老研究这些,因为时辰一到还不能赶到枉死城,那我们也必须上去,,

    想來想去,我眼睛一亮,道:“冯老,我们赶时间,不能这样干耗着走,所以我想个法子,可以快点赶到枉死城。”

    “什么法子。”

    我沒有应承冯老的问话:“你先不要管什么法子,你拽着我的衣角就行,保持好明魂灯不灭,其他的就看我的吧。”

    待冯老紧紧拽着我的衣角,我单手掐诀,身影一晃便离地而起,低头看着下面的山头一个个掠过脚下,我心里一乐,清风步还真不赖,竟真的如我所想,现在我和冯老都只是一道魂魄,飘起來是很自然的事,按照这个速度,相信很快就可以赶到枉死城了,

    冯老开始还拽着我的衣角,之后飞起來后便死死抓住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他全身都在发抖,只是沒说出來罢了,唉,他也是想尽快看到久别的妻子颜茹月啊,

    “汪汪汪,。”

    在路过一片黑漆漆的山头时,冯老不禁心惊肉跳地叫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狗叫声啊。”

    我回了一句:“恶狗岭,专咬恶人,凡阳间作恶來到阴间的,路过恶狗岭必被恶狗撕咬,但若是行善之人,则不会被咬,可安然经过。”

    恶狗岭的上空黑气弥漫,行在其中差点失去方向感,还好我们手中提着明魂灯,这个可以指引我们要去的方向,中途不会走岔,

    迷迷糊糊地掠过恶狗岭,眼前的光线一亮,又能看清四周的景色,说是光线,也不知道哪來的光,这里根本沒有太阳和月亮的光线,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但总是能看清一些不远处的事物,让人想不明白,也看不透,

    掠过一座座山头,前面茫茫无边际,突然,只见前方不远处一股旋风似的黑气直冲上空,而黑气的根源,正是一块平坦地界上的一片小村子,我左右看了看,这黑色的旋风似乎很强烈,也不知我这样能否过去,思忖一下,我还是决定安全一点,

    來到村口,还未等冯老开口,我立刻谨慎道:“这就是前面说到的野,不要说话,看我的就成。”

    这是个表面祥和的小村子,和阳世间一样,有做买卖的商贩商铺,也有行路的鬼魂也有买东西的,总之,在阳世间是怎样的景象,在这里也都差不多,只不过,这里也和阳世间有些不同,那就是它们所买卖的东西,沒有一样是熟透的,比如那馒头,汤水,都只是冒点烟,半生半熟而已,

    我们提着白灯笼,缓步走在街道上,來往的鬼魂略带敬畏地微微让开一些,它们可能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但看到我们手中的家伙什,也应该明白我们不是好招惹,所以本能地让开道路,

    “这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冷不丁的,冯老忍不住感叹一声,欣喜地看向一旁的一家店铺,我心下一惊,暗道坏了,

    可不,四周的游街鬼魂顿时齐齐向我们看來,原本忙着做生意的伙计也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眼神怪怪地看向我们,冯老这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头,忙解释道:“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刚想说什么,店铺内突然走出一个伙计,一脸笑嘻嘻地问道:“两位客官,是不是要吃饭啊,來我们店吧,呵呵。”

    我立刻微笑着抱拳道:“多谢店家好意,但我们还要赶路,就不在此叨扰了,就此别过。”

    刚说完,冯老似乎被迷了魂,咂了咂嘴道:“那么香的味道,会是什么啊。”

    “请。”

    店铺伙计当即作了个请的手势,我心里一紧,伸手拉住冯老,轻叹一声道:“唉,那就见识见识那香味是什么东西吧,,,我们进去。”

    第四卷 天道地道 第十四章 金元子

    冯老似乎被那店铺中飘出的香味迷住了心窍,尽管被我拽着,但还是硬着脖子往里走,我冷冷地扫了一眼店铺伙计,左手暗暗掐出一道指诀背在身后,但很快我又松开了指诀。。。

    店铺内本已坐着几个食客,见我们进来,只是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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