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开车回到黄依依家,已经是七点多了。本来以为这个时候到正好合适,谁知道他们家这才刚做好饭菜的,看到我们来,气氛一下就尴尬了。
我连忙说道:“我们吃过了,不用准备了。”
黄依依的爸爸呵呵笑着:“那……那也坐下再吃点吧。”他是一个残疾人,拄着拐杖,走动倒也利索。看着那桌上的瘦肉苦麻菜汤,我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切肉的。
依依那痴呆的弟弟也坐在一旁,只是看着《熊出没》呵呵笑着,连吃饭都不会。黄依依拿着勺子喂着弟弟,道:“让你们见笑了。”
能做到这一步,如果我们不解决了她床下的那东西的话,估计依依真的会答应大猩猩呢。毕竟大猩猩的条件对于依依来说是那么据说诱惑的。
我们坐在了依依整理出来的沙发的一角,跟依依爸爸说起了那个奶奶。依依爸爸会出事,估计只是一次鬼节的意外。而那个奶奶才是之后事情的主谋。
曲天问道:“老人家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你看到了吗?例如,眼睛。”
原来床下那床双红色的眼睛,他也看到了,只是他冷静得没有一点表现。依依的爸爸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她是去倒垃圾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摔倒了。等有人发现她死报警之后,我们才知道。去看了,摔了头,眼睛鼻子嘴全是血。”
难怪是红色的眼睛。我心里暗想着。
曲天想来想,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一会我找她出来谈谈,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都答应她,让她离开。能做到吗?当然,我不会让她伤害你们的。还有你儿子,在她离开之后,也许会好转的。”
依依的爸爸吃惊地看着曲天,然后再看看依依,完全就是不相信我们的样子。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能让我们试试了。
九点,看着曲天用三只手指充当九宫格算了一下,决定在阳台的位置做法事。我就跟在他的身旁,看着他用依依家唯一是一张小几当法案,摆上了香炉。我低声说道:“我还以为是你直接就能跟阿飘说话呢。”
“能啊,可是我直接跟她说话的话,黄依依和她爸爸会怎么想?还是装装样子吧。”
“你怎么会这个啊?”
“岑家本来就是做这个的。”
我这才想起来,这应该才是岑祖航的本行啊。趁着依依他们在伺候那弟弟,还没有过来,我低声问道:“要是她就是要拿依依出气怎么办啊?”
曲天准备点香的动作僵了一下,然后说道:“那么我就吃了她。”
轮到我僵住了。我的脑海中出现的是祖航上次在那小楼里吃了那个女鬼的样子。寒冷的感觉,指尖滴着血,脸异常的苍白,只有那唇是鲜血的颜色。
“怕我?”曲天问道。
我好一会才扯出了一个微笑:“不怕。”
香炉点了香烛,曲天还写了一张符。一切准备就绪,等依依父女过来之后,他就开始了。他站在阳台外面,朝着屋子里,将那符用香烛上的火点燃,剑指夹着符往屋子里丢去。符晃悠悠地燃着火飘落了。只是它的方向,甚至是落灰都是朝着依依的房间。
依依朝着我靠了过来,她爸爸也是紧皱着眉头,紧紧抓着拐杖。这屋子里阴气那么重,加上又是一楼,这天时地利人和,想不见鬼都难吧。
我看到了依依的房间里传来了脚步声,朝外走来。客厅还有着灯光,在那声音出来之后,灯开始闪了起来。
依依紧紧抓着我的手臂不敢出声,我知道这个是因为鬼的磁场影响到了家里的电流,并不是多恐怖的事情。真正面对这样场景,我还是跟着紧张害怕了起来。
“啪”的一声,那灯真的坏掉了。那脚步声在客厅停了下来。曲天说道:“奶奶,这里还有马上放不下的。离开吧。你已经死了,就不应该待在这里了。”
“他们害死了我儿子!他们害死了我儿子!还我儿子的命来!还我儿子的名来!”
那黑暗的客厅中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你儿子已经走了,说不定已经投胎了好人家了。你执着什么呢?奶奶,开条件吧。”
一旁的依依爸爸也说道:“你要怎么才肯走,我都答应你。”
我看不到客厅里有什么东西,但是她的脚步声却是很清晰的。我能听到她的声音朝着我这边来了,她还说道:“还我儿子来,还我儿子来。”
我心中惊得正要往后退的时候,身旁的依依却突然摔到了地上,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扯着她往那漆黑的客厅里去一样。
她尖叫着,试图抓着我,她胡乱挥舞的手,抓到了我的脚踝。我还没有来得及尖叫,已经重重地跌在了地板上。痛,还是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那种被拖着的感觉,心中的恐惧在那一瞬间被爆满了。
“啊!”我叫着,手胡乱地舞着,希望能抓到一点东西让我能控制自己的身体。我不要这么死,我不要被鬼弄死啊。
我的头撞上了那张充当法案的小几,我脱口而出“祖航!”他一定会救我的,他不会让我出事的。我心里可以肯定。但是在那拖拽的力道依旧存在的时候,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惊叫着,哭喊着,这些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力道突然就消失了,拖拽停止了。我赶紧蜷起身子,将自己抱成一团,一种自我防卫的姿势。
依依的爸爸冲到拉起了依依,依依还在哭着,我只是吸着鼻子,尽量让自己不哭出来。目光急急地搜索着曲天。曲天的身体已经倒在了那法案后,我正惊住的时候,感觉到了头上的痛,带着一阵寒冷,一抬头就看到了祖航。他半跪在我面前,一只手压着我的耳朵上去一点的头部,低声道:“好了好了,还痛吗?”
他不问,我都没有注意,那地方真的好痛,应该就是那敲到了小几的。客厅的灯还是没有亮,但是我能接着那香烛的火光,把岑祖航嘴角溢出的血液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奶奶被他吃掉了!
我看着他的嘴角,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他抬起手擦过嘴角的血迹,有些慌乱的背住了那已经开始滴下血滴的手指。
他的慌乱是不想让我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吗?虽然这样的他确实有些吓人,至少在视觉上是这样的,但是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的。
所以在起身的时候,我抓住了他的手,低声道:“祖航,谢谢你。”
他指尖的血沾到了我的手心,这让他匆忙抽回了自己的手,急急回到曲天的身体中,然后才让曲天跑到客厅中端着依依家的茶壶出来直接用茶水给我洗手,并说道:“马上洗掉。要不会发烧的。”
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摆不脱的诅咒5
第二次了!第一次是那天爱爱的时候,他的血喷在我的小腹上,他也是马上让我擦干净并马上去洗澡的。这一次他同样的带着慌张给我洗掉手上的血迹。还有他的话,让我发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的皮肤接触到他的血吗?
洗干净了手,我整个人也冷静下来了。看向那边的依依,还在哭着。我过去抱住了依依,让她爸爸看着能不能修下灯,不然就用手电什么的。
很快灯就亮了起来,刚才不是坏了,只是电闸跳了。在明亮的光线下,我们看到了黄依依脚腕上的一个青紫的手印。
她爸爸脸色都变了,一下眼泪就流了出来,说道:“今年难道还要出事吗?”被安置在角落躺椅上的那弟弟看着爸爸哭了,他反而笑道:“爸爸哭了,呵呵爸爸哭了。”
曲天将我扶了起来,说道:“这个小问题的。你们去找这个人,他会治。还有他会帮你们把这房子重新看一遍,扫净阴气之后,会慢慢好起来的。”说着,他将一张黑色的名片放在了那小几上。名片上只有着两个字,和一串手机号。那是零子的名片。
曲天牵着我,先离开了这个家。上了车子之后,他没有启动车子,而是探过身子来,靠近我,看了看我头上的伤口,说道:“去医院吧,出血了。虽然血停了,也去消毒一下。”
他那微凉的气息,让我感觉好了很多,仿佛痛都减少了。“嗯。”我应着。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车子还没有开到医院我已经开始发烧了。最近发烧得有点频繁,而且我也找到了规律。后面两次发烧基本上都是直接接触了他的血液才发烧的。曲天是把车子直接开到了人民一眼的急诊楼前,抱着我进的诊室。
我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恍惚了,感觉自己这一次发烧比以往两次都严重得多。后来医生是按伤口感染和惊吓过度来处理的。
护士在给我剪了一些头发之后清洗伤口,那消毒水的刺激,让我顿时清醒了。我很清晰地听到她说道:“这怎么有两种血啊。还有谁受伤了吗?很明显啊,她的血凝固了颜色也比较鲜的,另一种血颜色很暗,就像……黑色的一样。”
两种血在我头上?我想起来了,是祖航那时候伸手碰触了我头上的伤口。也许是他指尖的血滴在我的伤口上了。所以这次发烧才那么急,那么严重。
不过后面我就听不清楚了已经模糊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是在病房里,坐在床头看着我的,是我爸。我出声喊道:“爸。”那声音沙哑得都不像是我的声音。
我爸听到了,赶紧看向我,紧张地问道:“可人啊,总算醒了,还是金子送过来的中药有用啊。”
我感觉到了头上的异常,伸手摸去,果然贴着纱布呢。撑着身子坐起来,就看到了对面沙发上正在晾着中药的曲天。一旁还有着曲天的爸妈。
看到曲天爸妈的时候,我心中的惊了一下的,心想完了事情大发了。可是曲天却是那么气定神闲的。毕竟他是岑祖航,他完全可以不理会曲天的爸妈啊。
看到我醒来了,曲天很自然地走过来就说道:“先去上厕所吗?”然后他就摘下了点滴的药瓶。
就这么一个动作,曲天的妈妈就狠狠瞪了过来,说道:“她妈不是在吗?用得着你啊?”
顺着曲天妈妈的目光我看到了那靠在一旁,脸色很难看的阿姨。那阿姨马上换了笑脸过来:“还是我来吧。”
我心里吐槽着,这个阿姨够虚伪的。我爸在就这个样子,我爸不在的时候,她可没有这么好心啊。
上完厕所来,就是喝水,喝中药。一番折腾之后,总算安定下来能吃点肉粥了。坐在床上,拿着勺子,边吃着,边紧张地看着两边的人,这件事今天不闹大都不行了。
果然,开始了。
曲天妈妈那是趾高气昂地说道:“我们曲天下个月毕业了,就直接出国留学了。可人啊,他一去就是好几年呢。你看女生的年纪挨不住的。”
阿姨这边就说道:“我们家可人也没想挨着吧。我们已经在北京给可人找了个好人选了。你们家曲天爱出国就出国去吧。现在的孩子毕业了,分手了,很正常的。还以为你们家曲天多优秀呢。”
曲天听着阿姨的话,看向了我,我微微摇头表示否定。
两个女人就这么一个一句的说着针对的话,半个小时之后,曲天妈妈说道:“走,曲天,回家。”
曲天爸爸毕竟是领导,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足的。他上来跟我爸握握手,说什么孩子有孩子的意思,这妈妈也是关心孩子,什么什么的。
我有些为难地看着曲天。我知道岑祖航可以不在乎曲天爸妈,可是他不能失去曲天这个身份啊。
曲天犹豫了一下,低声对我说道:“晚上我找你。”
我点点头,看着他跟着曲天的爸妈离开了。虽然知道这不是岑祖航的本意,虽然知道这其中是有原因的,我能理解这些,但是我心里还是很难受。理解和做得到,那是两回事。
曲天一离开,阿姨就在那说着什么这个男生没担当啊,什么这种人家狗眼看人低啊,什么北京那外甥还什么的有多优秀啊。
我是一直低头吃着我的粥,倒是我爸在五分钟之后听不下去了,低吼道:“你回家去,可人的事情,她自己做主。”
难得他这么发一次脾气啊。阿姨瞪着我爸,小声嘀咕着:“我还不是为她好啊。”说完直接走人了。
我爸这沉默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长长叹了口气。接着眼眶就红了起来:“可人啊,我对不起你妈。”
“爸,别说这些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如果当初我没有让你帮忙看店,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你就这么跟着他,以后怎么办?”
“以后再说以后的话吧。爸,岑祖航对我挺好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我爸就打断了:“好?好他会让你受伤?会让你发烧?你……”
“这点伤不算什么吧,就不小心敲了下桌子。”
“那你发烧呢?一次两次三次四次。等你阳气被他吸光了,你就成了人干了。”
“不是这样的。”我说着,在心里默默补了半句,岑祖航又不是采阴补阳的妖怪。
哪儿下午,我爸也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说什么都是白说。现在没有办法回到几年前,我拆那个鲁班锁盒子的时候了,冥婚的注定的,我就是死都逃不掉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退烧了,应该是那些中药的作用。晚上拔了针,天刚黑,岑祖航就过来了。他是好好地走门口进来的,可惜我爸看不到他,还起身关门说:“风怎么把门吹开了。”
看着站在病床前的岑祖航,我笑了笑,道:“爸,我想睡了,你也回去睡吧。我都退烧了也没什么了。我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我爸做古玩的,会的就是察言观色。要知道他卖的东西很多都是假的。但是他都能吹成真的。客人到底识不识货,就看他会不会察言观色了。我从祖航进来,就有很明显的不同,他这种商人,当然能看得出来。所以他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病房里,岑祖航穿着我烧给他的长袖t恤牛仔裤,那是之前天气还有些凉的时候烧的。现在又热了很多,穿着长袖也不合适了。只是之前在家里,白天他是曲天的身份,穿着曲天以前的衣服,晚上他是岑祖航,但是基本上都是穿睡衣的。我想着等我出院了,要先给他烧东西。两套夏天的衣服还有鞋子,还有……今天看到的套子。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灶1
我爸一离开,我就问道:“曲天爸妈有没有找你麻烦啊?”
岑祖航坐在了床边,先问道:“梁逸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者,你感觉他对事情知道多少?”
我没有想到他今天一来就问这个,所以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在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我就这几次对梁逸的举动作出了总结。
梁逸的目的现在我们还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岑家村,知道岑家是一个风水世家。而他跟踪过我们,估计他已经怀疑这里面的事情了。他应该也是知道魏华存在的,就算不知道魏华的存在,也一定看到过那个被吊着的芭比娃娃了。
岑祖航说道:“今天一回去,曲天妈妈还想跟我说话的,梁逸直接拉了我去他家。奇怪的是,他只是跟我说,是在帮我解围。然后他就在那玩游戏了。知道十点多,我会曲天家直接进了曲天房间,放曲天躺床上,我就过来了。”
“这么说,梁逸是在帮你?”
“他应该已经知道,我不是曲天了。”
这句话让我很担心。如果岑祖航不再是曲天,就想今天曲天妈妈说的那样,等一个月后,曲天被安排出国了。那么这件事也是注定要被揭穿的。到时候怎么安排曲天呢?让他再来一次猝死?
祖航坐在了床边,伸手抚上我的眉心:“别皱眉了,一个月后的事情呢,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反正我会先拖着,让曲天不能出国。如果拖不下去,我就换个身份好了。”
我点点头,可是心里还是很沉重啊。突然感觉,我们的未来,压根就没有未来。
第二天,还是我爸来医院看我。我让祖航先回去了,总不能让曲天一天一夜都躺床上一动不动吧。要是他妈妈发现了什么异常,去试试儿子的鼻息,那么我们要面临的难题就要提前了。
中午的时候,我爸去医院食堂打饭,梁逸过来了。对于梁逸的脸,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看到他那头杂毛,我是瞬间就认出了他。
他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进了病房,先环视一下,发现只有我一个人之后,才笑眯眯地说道:“表姐好啊,你已经好多了吧。我也是昨天才听曲天妈妈说起你住院的。”
“你来干嘛啊?”我坐在床头,手里还捧着中药,眼睛挑了起来,看着他。
他朝着门外小心的看看,关了门,下了锁。“你到底要干嘛?”我厉声道。他这些动作,让我没有安全感啊。
只看他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了一只特殊的试管,试管里有着暗红色的血液。他将那试管丢给了我:“防凝固的试管,我也是花了点心思才弄到这点血的。纯阳命的女生的血。”
我看着那丢在床上的试管,再看看他那头杂毛,然后笑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啊?而且,你怎么知道那女生是不是纯阳命啊?”我心中暗想着,看来梁逸知道的事情比我们想想地要多得多。
“你别管,我知道你需要这个。”
我继续笑道:“我又不是吸血鬼。好了,这血你自己喝吧,我还是好好喝我的中药。”说完,我是一口气灌下了那碗中药的。以前我喝这个固阳的药可没有这么勇敢。今天是梁逸在,加上被他这么刺激,我直接一口闷了给他看。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放下了药碗,就说道:“你以为我是鬼?”
他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我是鬼你还敢来啊?”
梁逸一个冷哼道:“算了,反正你是死是活跟我没有关系。”说完,他打开门就走出去了。他刚走,我爸就进来了。
我爸端着盒饭,一边回头看着梁逸一边说道:“这是谁啊?找你的?”
我朝着我爸笑笑:“同学的弟弟,碰巧遇上的。”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手已经不露声色地将那床上的试管拖到了枕头下面。虽然我爸知道我们很多事情,但是我还是不想让他担心。
第三天,我出院了。医生开了一些防伤口感染的药。其实我那伤口压根就不用缝针的。就是发烧得厉害让医生谨慎了起来。
出院的时候,曲天也来了,我换着鞋子,就听着我爸叫曲天去外面走廊说几句话。病房门都是开着的,所以我也能听到他们说的话。
我爸说道:“让可人回家住几天吧。在家里吃些什么也好照顾着。要不就你们两,吃饭还成问题呢。”
曲天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心里也很矛盾啊。在我们这里,很多家庭都是男人做菜的,曲天那家庭,估计他不会做。岑祖航应该会吧。不过他没有吃饭的,所以他也不做。只能回家了。可是回家想着那阿姨我就头疼啊。好在她儿子没给我添麻烦,要不我能更头疼了。
曲天开车送我回家的,还帮我整理房间。等我们下楼的时候,看到我爸是围着围裙,拿着锅铲,站在那小男孩身后看他写作业。然后突然想到了厨房里的菜,一下又冲去了厨房。
以前都是他妈妈看他写作业的,我坐在桌旁问道:“喂,你妈呢?”
小男孩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去医院了。还没回来呢。”
我心中沉了一下,她不会是身体不好吧。虽然那阿姨对我就说不上好坏,但是毕竟我爸选择了她,总不会在一起一个月,她就出事了吧。而且这个时间,医院都关门了,她怎么还不回来啊?别是转住院部了吧。
我这本想着这些,那边阿姨已经进了店门了。
她的脸色不打好,比三天前在医院看到的还不好。苍白泛青的。她也没有力气跟我们说话了,只是点点头,就看着儿子写作业。
我爸上了菜,她去洗手的时候,我正好也从厨房里端碗筷出来。听着我爸问她怎么样。她说医生让先吃药看看。不行就做清宫。
清宫?她怀了?我爸都五十多了,还能生啊?
我都当没听到。反正我也大了,也不至于像小女孩一样去计较这些事情。吃过饭,我和曲天就回房间去了。几乎是习惯了他这么亲近,也没有感觉说他应该离开。
到了天黑了,听着我爸关店门的声音,也听到了那阿姨比较大,明显就是说来让我听到的声音说道:“那个曲天还没走呢,你怎么就关门了?他们这样你也给!”
那中气,怎么就不想是刚才那病蔫蔫的样子呢?曲天用着我的电脑,淡定得很。我也不做声,权当没听到。
我还是借着现在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说了那天梁逸去医院找我的事情。特别的那被我藏起来的试管。我还将那试管给了曲天。
他打开了试管,闻闻那血味,然后将试管倒了过来,滴下了一滴很粘稠的液体。就算是防凝固试管,这么两天的功夫,也已经变得很稠了,就跟果冻差不多了。那果冻样的血块落在了他的指尖,下一瞬,他低呼着甩开了手上血块,道:“真是纯阳的血!看来他知道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多。找个机会试试他。要是真不是魏华的人,就可以拉到我们这边来当棋子,至少能让梁庚分心的。”
纯阳的血,是炼小鬼的唯一克星。
我刚退烧,岑祖航还是跟我保持了距离,没有睡一起,只是在书桌前躺了一夜。看着他那睡姿,我决定等天亮就回去了。学校那房子虽然是租的,简陋是简陋,但是好歹也是我们的窝啊。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灶2
第二天的下午,我们就回去。尽管我爸说了挽留的话,但是那阿姨却是狠狠瞪着我爸的。回到自己的窝就是比较舒服,就连那张床都舒服多了。
只是晚上,看着岑祖航穿着那睡衣出现的时候,我就说道:“祖航,明天我想找亲戚去逛街,随便叫依依出来。不知道她那天有没有被吓傻,现在应该好点了吧。”我住院三天,回家一天,都没有接到依依的一点问候,不知道她的情况怎么样了。
祖航就说道:“不用叫依依了,零子昨天给我打电话就说了。她那腿没有个一个星期是站不起来的。阴邪入体,好在医得快,如果拖几天,或者送医院没有用对药的话,就用可能一辈子站不起来了。”
“那么严重啊。”好在那天拖着我的是依依,拖着依依的是那个鬼。
我靠在床上,拿着手机拨着号码:“那我叫覃茜好了。”
覃茜的号码都还没有拨出去,我爸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了。我接通了电话:“喂,爸。”
“可人啊,岑祖航在吗?我问他点事。”
我心中一沉,他不会又是警告祖航什么吧。要知道,我们本来就没有做,让我爸说得,我更不好意思了。
但是房子就我和祖航两个人,电脑又没有看,房子里很安静,我爸的声音都能听得到。所以他直接走过来,抽走了我手中的手机,说道:“我是岑祖航。”
他坐在了床边上,我是非常想知道我爸会对他说什么。找个我淡定不了啊。也许这个是跟我有关的。
所以我凑在了曲天身旁,耳朵也贴着手机。手机中传来了我爸的声音,说道:“那个,妇科病是不是也跟风水有关系啊?”
“多少有点关系。”
“就是你们阿姨这几天不舒服。她……她去年就停经了。可是就这么两天,下面不时滴血。去医院检查,说是什么炎症,什么功能的。女人的事情我也不懂。她之前就一直说那下面不舒服了,也一直吃药的,但是都不见好,就这两天问题越来越严重。你看能找点原因吗?”
我听着脸都红了,我爸也好意思问啊?我的目光就斜向了祖航。没有想到他是面不改色从容镇定地说道:“一个家里,灶就是主妇的象征。看看你们家灶下面,灶台下面,是不是堆着不干净的东西。”
手机那头没声音了,接着就是下楼的,开门的声音,估计是他下楼看厨房去了。好一会才是我爸的声音说道:“灶下面是不干净。灶台下面,有旧油罐。废口袋。”
“是不是有红色的东西?”
我爸那边又是一阵没声音,然后说道:“真有,可人的旧颜料,好像是她读高中的时候放这里的。嗯,臭了。”
岑祖航看向了我,我缩缩脖子,低声说道:“早就叫他丢了,他还留着呢。”
岑祖航说道:“把灶下面,灶台下面都整理干净整齐,不要堆东西。然后积极治疗,会很快就好转的。”
那边一阵感谢的声音之后,岑祖航挂了电话,我抽回了我的手机,道:“这个都能用风水看啊?”
“嗯。”
“那如果主妇不做饭,不近灶台呢?我们家都是我爸做饭的,灶跟那阿姨没一点联系。”
“没联系,风水上灶也代表她。灶下面的部分就是主妇的下身,灶上面的空间就是主妇的上半身。如果在灶上面的抽油烟机上放个花瓶什么的,主妇就一定会有头疼的毛病。”
“那上次有说灶是男主人。”
“灶在西北才是火烧天门,灶不在西北就不是男主人的乾宫。你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做功课吧。”
我吐吐舌头,这段时间还不是被他害得三天两头的发烧啊。因为离得近,我扯扯他那长袖的睡衣,说道:“明天我给你烧新衣服,请注意接收。还有啊,要是那边的邮局物流太慢的话,我能不能投诉啊?”
他愣了一下,才笑了起来:“不用了。我穿着长袖短袖都一样的。”
“不一样,看着就不一样。”说着我还是扯着他的手。也许是因为有过特别的亲密了,我这么扯着他,他也没有拒绝,顺着我的力道让我拉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翻过来,我惊了一下。在那食指上,有着一块就像烫伤一样的痕迹,鲜红的。我轻轻碰触,他马上甩开了我的手。
我记得那是他昨天用手指试了一下梁逸给的那试管里的血弄上去的。没有想到伤口竟然还那么厉害,一点没有愈合的痕迹。
“这个,好不了了吗?”
“过几天就好了。”他绕过了床,背对着我躺下了。我总觉得他的表现就是在说这个伤是好不了的。纯阳血那么厉害啊!那我以后还是不要让祖航靠近金子姐的好。万一一个误碰着,就麻烦了。
第二天上午,去了博物馆,跟老师打了招呼,就先去逛街了。老师对于我和黄依依都生病请假很无奈。
覃茜不愧是闺蜜,跟着我选男人的衣服鞋子,没有一点不耐烦的。还尽给出主意了。只是她在看我选衣服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句:“这个不适合曲天吧。”
我也只是笑笑没说话。
我们这个城市其实挺小的。逛街的地方也就这么两三个。没有想到我会碰到金子姐。金子姐是和好几个妈妈一起来的,每个人手上都已经提着好几个袋子了,正往停车场走去了。
看到我,她先叫了起来:“哟,可人,不发烧了吧。”
我脸上讪讪地笑笑。在他们看来,我发烧的原因就只有那么一个,我也不好解释什么啊。
“那中药我把药方给岑,给他了,让他给你准备着吧。”
“谢谢金子姐。”
她笑笑,转身就要离开。我突然想到了祖航手上的那个伤。对于炼化过的小鬼,我的认识是很浅的。有很多我不了解的东西,还需要有人解答。所以我追上了几步,说道:“金子姐,能跟你说几句话吗?就一会。”
金子姐跟同伴打了招呼,我也朝着覃茜抱歉的笑笑,跟着她走开了几步,站在了不远处的树荫下。“怎么了?他欺负你啊?”
“没有,金子姐,我就想问一下啊。要是他被纯阳的血碰到了身体,会怎么样?”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啊。不过应该会很痛吧,就想被烧了一样,有伤口的,危害挺大。”
“那那个伤口要用什么药啊?”
金子姐就笑了起来:“岑祖航伤到了?也是,他那性子,其实有些事情,我和零子明明就是可以帮他的,可是他却喜欢自己一个人完成。被伤了也是活该。放心,炼化过是小鬼受过的痛苦比纯阳血大多了。伤着了,你就让他咬一口,你是血肉,就是他最好的药。哦,如果他咬了你,伤口还不好,那你就直接踹了他吧。”
我想了下,明白了。之前金子姐就说过,最亲最爱人的血肉,能让炼化的小鬼恢复。而炼化的最开始就是让小鬼吃掉自己最爱的人的心。
最爱的人的心?那个时候,岑祖航吃的是岑梅的心,他成为了炼小鬼。那个时候,他爱岑梅吧。他却跟我说,他们只是被爷爷写上去的。上次那个寡妇楼里出现的女鬼,那军装,那滴血的特征,我能想到是岑梅,他应该也能想到吧。所以他才那么急着去找。
他既然爱过,为什么没有跟我说实话呢?
我长长吐了口气。这还是在大街上呢,我想这些干嘛啊?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灶3
五点多,我和覃茜道别分别回家了。我是打车回去的,坐在车子上,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金子说的那些话,心乱得厉害。
直到车子看到我们学校大门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有买那纸做的套子呢。而心乱的情况下,我也没有在坚持去买了,只能等着下一次。
在路口叫停下车子,看着四周人不是很多,就直接点燃了衣服。我们这里,凡是遇到在路口烧东西的,都知道那是烧给先人的。远远看到了都会避开目光,甚至绕道而行的。等那些衣服都烧过了,我才慢慢往家里走去。
原来给岑祖航买新衣服的兴奋,一下都没有了。也就没有去问他是不是收到了我送的衣服鞋子。
晚上,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了唇角落下的轻吻,还有岑祖航呢喃的声音说道:“衣服我拿到了。谢谢你。”
我努力睁开了眼睛,他的手正抚过问道脸颊。迷糊中看到他的脸,感觉他真帅。就那么朝着他一笑。同时也看到了就在我眼角边的那食指上依旧是一个鲜红印子的伤口。他一定很痛吧。那很想烧伤的痕迹啊,整块皮都没有了的样子。虽然只有一小块地方,但是碰到应该会很痛吧。
这个念头让我清醒了过来,我伸出手抱住他的头,拉下他,就狠狠吻了过去。今天我没打算做全套的。但是我却想到了一个让他能吃下一点我的血的办法。我要看看,他现在是爱我,还是依旧爱着岑梅。
如果在吃下我的血之后,他的伤口依旧没有好,那么我将搬出这里,我只当他的身份证,而不是爱人。
我用的办法是临时想出来的,有些手忙脚乱,但是我成功了,他吻破了我的唇,就连我自己都尝到了我的血味。
在那场活色生香之后,他拉着我去浴室,打开了花洒,恶狠狠地对我说道:“以后不允许这样!”
而我抓着他的手,看向那手指。指头上已经出现了新皮,颜色有些红,但是却是皮肤。在看到那伤口长出的新皮的时候,岑祖航也惊了一下,然后放缓了语气说道:“我去煎中药,希望你明天不要发烧吧。”
看着他出去的身影,我站在花洒下,一扫今天一天的郁闷,笑了起来。
他的伤口因为我的血复原了,那说明他是爱我的。就算他以前是爱过岑梅,但是他现在也是爱我的。他都一个六十好几的老头了,难道我还会奢望他情窦初开啊?只要他现在爱我就好了。
想着这些,我愉快地在花洒下冲去了手心的血迹。
在我换好新睡衣坐在床上的时候,岑祖航也端着中药过来了。他看着我的目光还是那么别扭,冷冷地说道:“把这药喝了。”
“哦。”我笑嘻嘻地应着,接过了中药。发烧的感觉不好,还是能预防一下,就预防着吧。
看着我喝下了药,岑祖航低声道:“以后……别这样。”感觉着他说出这几个字很困难。我不能理解他,刚才我们才那么的亲密,为什么现在他要找个样子呢?跟我笑笑都不行啊?所以我放下碗的时候,就瞪着他说道:“讨厌!什么别这样啊?你应该谢谢我才对。”
他没有回答,接过碗出了房间。我躺在床上,还在想着一会要不要跟他说,去买那纸做的套子的事情。今天这件事,让我肯定他是爱我的,这个肯定似乎给了我力量。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要一起努力度过了。
可是五分钟,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