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的凑过脑袋,准备仔细寻找原因,这时王成用头灯照亮甲板上的衣物,他似乎知道佣兵的疑惑,一边翻检一边低头说:“他的第五到第六根脊柱断裂,哦,医学上叫做‘高位截瘫’。”
佣兵默默的点点头,等手上微弱的挣扎中止,他伸手按在对方颈动脉上,觉查不到任何波动……原本他应该随手一翻将对方的尸体推入污水里,不过今天的攻击行动中,他已经见识到太多的诡异情况,伪娘所展示的能力已彻底摧残了他的自信。王成的表现更是将他最后一点傲娇践踏在地上,他极度不自信的摇摇头,打手势示意王成过来查看一下。
王成正在用匕首切割剥下来的衣物。他将衣物割成一条条扔进水里,见到佣兵的手势,他并没有停下手中被工作,瞥了一眼伪娘后,他下令:“动手吧。”
佣兵手一翻,伪娘的尸体滚落水中。王成的头灯尾随尸体片刻,尸体顺水漂流向下游。片刻后,石阶上的老鼠被落水声惊动,几只硕大老鼠欢快的窜进水里,排成一条水线向尸体游来。几秒钟过后,几只老鼠窜上伪娘的背部,随即,隧道内响起老鼠啃噬的声响,这声响惊动了更多的老鼠,眨眼间。水面上全是攒动的老鼠脊背。黑黢黢一片,令人作呕。
“任务完成,立即撤离。接引点改在b点”王成对着手臂上的视屏通话器下命令,借助微弱的荧光,佣兵这才发现王成身上的装备很全活。他的头盔还完整的扣在脑袋上,右侧大腿的枪套上插着马格南手枪,手臂上的通话器发着淡淡的荧光,避弹衣的胸前部位有个弹孔,但子弹并没有穿透避弹衣……望见对方避弹衣上的弹头,佣兵顿时回过神来。他觉得全身上下无处不疼,连头发梢都感到阵阵抽跳。他摸一摸脸,感觉脸上的皮肤像鱼鳞般刮手,手掌抚摸过的部位是一片火辣辣的滚烫……
这个时候,王成已经把船上的衣物处理干净,留下两部手机,一块手表,以及一个钢笔式存储器,他脱下避弹衣,将避弹衣混乱割了几刀后,抛进水里,而后将手机与存储器装进兜中,佣兵见到王成的动作,也开始脱下避弹衣进行处理,做完最后工作后,佣兵走到船头,一拉船头上的绳索,小船贴近石阶,两人随即跳上石阶最高处,佣兵解开小船的固定绳索,向小船上扔了一枚微型手雷,而后看着船顺流飘下,一分钟过后,远处的隧道响起低沉的一声闷响,几十秒钟后,爆炸产生的气浪扑面而来,再过几十秒,水浪逆袭涌上石阶,这时候,躲在石阶隐蔽处的王成与佣兵终于确定一切痕迹掩盖完毕,两人顺着娃娃的指点快速脱离。
巴黎某处街道上,娃娃驾驶着厢式货车快速停在街道边,三分钟过后,厢式货车车盘底下的窨井盖掀开一条缝,一个微型探头伸出来向四周转动片刻,满身泥物的王成与佣兵爬出了下水道,厢式货车的车底盘,一扇活动门向上掀起,两个人毫不停顿地钻入厢式货车,车中守候的另一名佣兵立刻觉得冲鼻的恶臭充斥了整个车厢,他忍着刺鼻的臭味俯身将窨井盖恢复原样,关上车底部的活动门,娃娃立刻发动汽车快速脱离。
车厢后部,王成与佣兵快速脱下被污水浸透的衣服,车内守候的另一位佣兵则拿起除臭剂,冲两人不停地喷洒。汽车行进中,王成与佣兵开始更换新衣服。娃娃中途找了个垃圾桶,汽车稍一停顿,脱下来的衣物已经进了垃圾箱。在此期间,车厢内,娃娃的电脑屏幕快速闪动着,仿佛正在输入大数据量的信息……没错,这大容量信息来自伪娘、那位歌唱者的记忆。王成用读心术快速搜索了伪娘大脑皮层,攫取对方记忆后,正将一些筛选过的重要信息存入。
厢式货车一路奔驰,直到巴黎著名的圣日耳曼德佩区,娃娃的电脑屏幕不在闪动,数据输入中止,王成像脱了力一般急促的喘着气,听任娃娃过来帮他装扮……
这里是艺术之都的艺术心脏,爱马仕、路易威登、夏奈尔等世界奢侈品名牌的设计中心都在于此,这里的艺术流派多种多样,并且是整个世界流行的风向标。
一条小街的街尾是家照相馆,这家照相馆在时尚界非常有名,无数世界顶级名模都殷殷巴望能走进这家照相馆里,将自己的美丽倩影被相机固定住,而后登上世界各家时尚杂志的封面,从此成为时尚顶尖人物。今天,年轻的摄影师让日尔朗刚刚送走几位名模,他们的面孔几乎是家喻户晓,但让日尔朗对这些美得让人窒息的脸孔却不加辞色,只是送到门厅里就止步。
正准备回身时。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男人,前面那个男人身材匀称,体魄像运动员一样走动之间充满协调感。鼻梁仿佛希腊大理石雕塑,看起来很有型,两眼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穿一身昂贵的费雷西装,见到迎面走出的世界名模,他轻佻的吹了一个充满挑逗性的口哨,很暴发户的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金晃晃的百达翡丽表,夸张的冲名模们挥了挥手,引得名模们一阵低笑,可是她们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长发飘飘的走出了照相馆。
让日尔朗皱了皱眉头,上下打量了一下进来的这两个人,后面的人虎背熊腰,一看对方那明显的脂肪过剩的体魄,以及充满白俄特征的硬朗面孔。就知道后面这位是保镖。而且是俄罗斯保镖,至于前面这位公子哥,明显的品味有问题。穿一身淡蓝色闪闪发光的费雷西装,脚下蹬着缀满闪亮珠片的费雷皮鞋,浑身上下充满艳俗的暴发户气质。长相虽然也算俊美,但如果想当模特,还是远远不够。
这位公子哥吹着轻佻的口哨,轻快地走到让日尔朗身边,随着对方的靠近,让日尔朗轻轻抽动了一下鼻翼。虽然这位公子哥身上撒了浓重的高级香水,但依然带有一股下水道的臭味。这样的人让日尔朗不喜欢。他皱起眉头刻板的问:“有预约吗?”
王成笑眯眯地凑近对方,用玩世不恭的口气回答:“我还要预约吗?看看这张脸,仔细想想,难道这张脸还需要预约?”
柜台上负责登记与迎客的大妈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你谁啊?克劳蒂亚西弗来这里也要预约,你以为你是谁?
让日尔朗果然如是回答:“即便是法兰西总统来我这里,也需要提前预约。”
王成笑眯眯的加了一句:“看看我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珠……对,就这样,想起来了吗?”
让日尔朗只是无意中的与对方眼神相触,刹那间,他感觉到自己坠入无尽的大海,周围是暖洋洋的,让人提不起劲的温暖海水,那股温暖让他仿佛回到芓宫里,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干。恍惚中,他的思绪快速飞扬,记忆如潮水般翻涌不定,连自己想不起来的童年隐秘事也如同电影快镜头般从眼前一一掠过……
这时候,雄壮的保镖正从门边摘下“close”的牌子,很不客气的悬挂在玻璃门上,而后开始关门关窗,柜台内的大妈被保镖无礼的举动气得面红耳赤,她站起来大声呵斥保镖,保镖却不管不顾继续动作,并开始拉窗帘,这壮汉身高体重均有优势,大妈喊了几嗓子,却不敢走近对方,她求援般的向让日尔朗望去,却发现让日尔朗那里情况更诡异。
只见让日尔朗仿佛中了邪术,两眼呆滞无神,身体不停的一缩一缩,仿佛在恐惧什么,他的膝盖发软,似乎随时要瘫倒在地上,全靠王成揪住他的衣领才依然保持站立姿态。而王成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嘴里喋喋不休地,用温柔的语气呢喃诉说:“想起来了吧?我们八岁的时候在一颗樱桃树下打过一个赌,你说你将成为一个大人物,赚很多钱,让最尊贵的美女争相为你献身,你要买一艘豪华游艇……”
王成的话听起来很亲切,仿佛跟让日尔朗八百年前就认识,仿佛两人真的亲密的同穿一条裤子,但大妈却觉得,怎么那些话令人不寒而栗,空气中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很多,她毛骨悚然的打着哆嗦,不敢去阻止保镖的动作。而这时,让日尔朗脸上露出挣扎的痕迹,似乎很抗拒,竭力想挣脱束缚,眼神尽量与王成脱离接触……但他做不到。
这时,门口的保镖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一柄手枪,有条不紊的取出消音器,慢悠悠的将消音器拧上枪口,大妈两眼瞪得像牛铃,仿佛眼珠都要脱出眼眶,她恐惧得张大嘴,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眼睁睁地看着保镖走过来,将枪口塞进他嘴里,而后扣动扳机。
这时,王成松开了让日尔朗的身体,才华横溢的著名青年摄影师让日尔朗,几乎与大妈的身体同时坠落在地板上,只不过大妈的身体落地时已经毫无气息,让日尔朗则只剩喘气的力气了。王成身子站的笔直,他举手到喉边轻轻一撕,从脸上脱下一层面具,面具下露出的面孔令让日尔朗瞳孔一缩,深深吸了口气。
他用尽最后力气,谴责的说到:“怎么,是你?你怎会……这不可能!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原来,你最大的特长,是屏蔽,你居然能完全隐藏自己的信息,让我毫无提防的容许你靠近……”
王成用平静的语气回答:“其实你应该知道,钢琴师死在我手里,他临死前都没有察觉到我的接近,作为他的徒弟,你怎么可能超越他?”
“下水道——”,让日尔朗觉得身体逐渐恢复气力,他动了动手脚,低声呢喃:“你身上带着下水道味,一定刚追杀了歌唱家,他必定是死了,否则你不会找到我……哈,我早告诉他无需逃亡,因为你手下从没有成功逃脱者——但我会是第一个!”
说罢,让日尔朗身形忽然暴起。
第一卷 第三百零七章 你死了也许更好
~wen2< 书 海 阁 >-~ 第三百零七章你死了也许更好王成的脚尖与让日尔朗的身体相距不过五六厘米。
让日尔朗跳起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腰身一扭,手掌就能触到王成的膝盖,接下来他会将掌心蕴含的强大力量全部释放出去,让对方的膝盖关节碎裂,让对方倒地呻吟……至于门口那位虎背熊腰的保镖,让日尔朗并没有放在眼里——也就比普通人强壮一点而已,他们这些变异进化者,是普通人能抗拒的吗?
跃起的时候,让日尔朗一直小心地关注着王成身上的能量变化,察觉到王成腿部肌肉开始收缩,他反而大大松了一口气——这就好,他使用的只是普通人的力量……普通人,哼!
让日尔郎的身子跳到半空,开始扭动,目光转向王成的膝盖与腰部,目光转移的一刹那,他忽然觉得王成嘴角挂上一丝微笑,嘲讽的微笑,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但这时他的身子已经完成扭转,王成的脸部已经出了他的视线,他唯有向前直冲,掌心冲王成腰腿部位按去……
忽然间,他感觉王成腿部肌肉轻轻收缩,紧接着,肌肉收缩传递到腰部,虽然王成所用的只是普通人的力量,可是神经传递速度太快,在二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肌肉的收缩已经完成,让日尔朗眼一huā,面前已失去了王成的身影。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让日尔朗本来是从地上窜起。斜斜扑向王成,目标消失后他身体前冲的姿势还没结束,大地正快速扑面而来,让日尔朗伸手准备撑地再度跳起,忽觉得自己的腰部被人轻轻一撞——也就是用普通人的力量轻轻一撞,但让日尔朗的身子顿时失控,他改变方向向天空飞去,大地变得越来越远。
悲催的是:撞击并未结束。刹那间让日尔朗觉得自己变成一枚足球,王成化身为球场练习生连续颠球,第一下撞击王成是用脚尖完成的。第二下用膝盖,第三下用肩头。连续三下撞击都很轻柔,完全是足球运动员颠球的力量,一点不多一点不少。让日尔朗觉得自己越飞越高……然后他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的肚子翻江倒海,腹肌完全失控使不上劲,然后——天huā板迎面而来。
让日尔朗心中一喜,他一抬手,在电光火石中抓住天huā板的灯座,顺势一个翻身窜向照相馆深处,脚尖一落地他迅速一扭身,再度改变方向,撞开摄影棚的薄板门,再度跳起的时候他扑向背景板。手指如钩顷刻间洞穿背景板,再一翻身,他斜斜窜向后门……
王成的速度他领教过,只是用常人的力量,王成的反应速度已超越最顶级杀手。让日尔朗并不认为自己能够逃脱,毕竟从未听说有人能成功逃离王成魔掌,但让日尔朗此刻已经被王成吓坏了,他努力过,想要反抗,但对方显然不是自己能抗拒的。所以他现在只想逃。为了能够成功逃脱,他用尽全身每一分力量窜动,逃走的路线曲折多变。
撞开后门之后,让日尔朗闪电般一扒门框,身子在空中倒立而起。脚尖一沾墙壁,再一个筋斗他已经翻到防火梯上。这连串的动作充分显露出一个的顶尖刺客训练有素……就这样,让日尔朗并不觉得安全,他不敢回头望,不敢喘息不敢停顿,像只壁虎般快速沿着防火梯爬上楼顶。
等他开始在楼顶奔跑时,他依然不敢回头望,只是用部分精力探查周围的能量跃迁——他听到空中蜜蜂扇翅膀的声音,听到风呼呼的刮过,听到脚下石子快速滚动,听到砖石碎裂的声音,听到远处乌鸦的嘀咕……但没有追逐的声音。
让日尔朗窜向摄影棚的时候,王成脚下压根没有动,倒是佣兵反应迅速,他快速将枪口对准窜动的让日尔朗,但王成立刻阻止:“让他走……我们是管道工,不是杀手!”
这句话让佣兵愣了一下,他不确定的望向王成,王成再度点头肯定自己的说法,佣兵很别扭的准备收起手枪,王成却又说:“把指纹擦了……”
说罢,王成皱着眉头望向到底的老阿姨:“下次我让你开枪你在动手。”
这位佣兵不是跟随王成去下水道的人,下水道战斗结束后,那位佣兵虽然没有受太重的伤,但全身表面皮肤都因毛细管破裂而充血,变得红通通的,风吹上去也觉得刺痛,所以他留在车内保护“娃娃”顺便把守大家的后路。而原先待在车内的佣兵则跟随王成进入照相馆。
这位佣兵不曾见识王成的厉害,而王成进入照相馆后,表现的与常人没啥不同,除了几个颠球动作比较顺溜外,其他再无亮点。目标逃走后王成连追逐的都没有,这佣兵觉得难以置信……但没办法,谁让王成是雇主呢?这位佣兵只好怏怏擦拭手枪,将所有指纹擦去后,王成勾勾手指,招呼佣兵从照相馆前门出去,然后——拐向附近的一条斜街。
路边厢式货车里的娃娃与另一位佣兵见到王成出门,立刻启动了汽车,但王成却没有与他们会合的意思,他打了个手势示意车辆尾随,而后在通话器里询问:“追踪,立刻确定对方方位。”
娃娃回复的很快:“他没走远,就在附近……哦,他停住了!“王成一副悠闲散步的姿态,带着保镖带着钱包,施施然,很悠闲地根据娃娃的指点走过两条街……随后,他们发现街道不远处的一起车祸。
一堆人围在肇事车辆边等待施救,车祸现场,一辆黑色奔驰迎面撞上另一辆褐色标志车。黑色奔驰车涉嫌逆行。车身已经拐到对面车道。两车碰撞很剧烈。双方保险杠碎裂、引擎盖完全翘起,发动机已经开始漏油。路边的行人一边仓惶撬开两车车门,向下抬伤者,一边用灭火器向引擎部位喷洒降温。
佣兵敏锐地发现,奔驰车上抬下的伤者似乎就是让日尔朗,那伤者穿着完全是让日尔朗逃走时的衣物,只是已经面目全非,整个脸部血呼啦差的,辨不清眉眼,他走了几步想确认一下。马上感觉腰部被轻撞了一下,王成低声吩咐:“把手枪扔进奔驰车,快点。”
佣兵立刻醒悟,他装作好奇的挤进车祸现场。摆出一副活雷锋姿态,热心地过去搭把手救助让日尔朗,悄然将枪柄往让日尔朗手中一塞,枪柄上留下对方指纹后,佣兵假意被纷乱的人群挤出,转而热心协助大家去扑灭火灾隐患,来到奔驰车边,趁人不备将手枪胡乱扔进车里……等听到远处传来隐隐的警笛声,佣兵一副“做好事不留名”的高风亮节,功成身退。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时候“娃娃”开的厢式货车已成功的绕开肇事车辆,正缓缓的在前方慢行,佣兵尾随着车辆跑了几步,车门哗的打开,在数秒钟间歇内,佣兵一闪身跳上汽车,厢式货车毫不停顿的加速向前驶去。
屁股刚坐稳,佣兵耳朵听到王成在哪里解释:“……我本想抹去摄影师的记忆,让他变成一个白痴。事后不留半点记忆,但因为前台接待的大妈被杀,好歹摄影师也是个名人,这起死亡事件交代不过去,所以我只好改变计划。用低频振荡,很轻微的破坏了摄影师脑血管。哦。如果摄影师不剧烈运动,他也许很快会发觉身体的不适,赶紧去医院还能挽救。但我让他感觉到我能轻易抓住他,他不得不尽全力逃跑……”
全神贯注逃跑的让日尔朗窜到附近街道,窃取了一辆车准备快速离开,行驶当中突发脑溢血,与对面车辆相撞。事后警察勘察现场,会发现车里扔的手枪。研究弹头轨迹后会发觉,前台大妈嘴里的那颗子弹是由这柄手枪射出的,枪现在在让日尔朗车里。最直截了当的推测便是:让日尔朗枪杀了前台大妈,而后仓皇逃走,因情绪激动,中途发生脑溢血。
接下来警察会自动寻找枪击案发生原因,但不管警察如何想象,这事跟王成没关系了。最多,也就是让娃娃再后续制造一点“真相”“引导”一下舆论……
厢式货车继续行驶“娃娃”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又在快速闪动,摄影师的记忆开始存入电脑磁盘。车辆行驶到某个红绿灯前“娃娃”目不斜视摇下了车窗,这时候旁边一辆雷诺恰好停稳,对方车窗敞着,汽车音响里飘荡着当红女歌手拉娜卡甜美的嗓音,深情款款地唱着法兰西女子的浪漫情怀。雷诺车司机座上是个女性,一副大墨镜遮住了脸庞。在绿灯亮起的那一瞬间,这女人目视前方,手快速递出一份邮包,副驾驶座上的佣兵接过邮包缩回手,厢式货车左拐,雷诺车直行,双方快速分道扬镳。
雷诺车的女司机是百合,邮包里装的是两位佣兵的伪造身份,以及持枪许可证,相关履历,还有信用卡等等。娃娃的厢式货车继续前行,等下一个路口,两位佣兵闪电般跳下车,四处寻摸一下,冲附近二手车销售点走去。
厢式货车继续前行“娃娃”关心的问了一句:“时间这么紧,百合姐弄得身份证明不会有错吧?”
王成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开始快速整理车内物品,将东西打包后装入大号旅行袋,而后掏出梳子梳了几下,头发变得微带苍白。再用梳子在脸上划了几下,脸上变的沟壑纵横仿佛老人……
车辆继续前行,到了下一个街口,王成提着大旅行包山下汽车,他站在原地,仿佛与己无关般漠然看着厢式货车继续远去,但车辆没走多远,娃娃猛一把方向盘让车辆窜上路沿石。稍后,王成听到车内“砰”地一声响——这是娃娃破坏了车窗玻璃。
数秒钟过后。娃娃一付没事人样跳下厢式货车。蹦蹦跳跳像孩子似的跑向王成,她牵起王成的袖子,仿佛一对父女般相依相恋的走向街转角,不一会儿,他们消失在茫茫人海。他们走后不久,一个路人探头探脑的望着厢式货车破碎的窗玻璃,发觉左右无人,他快速砸碎侧门玻璃,上去撬走汽车音响……两小时过后,厢式货车只剩拆不走的车体仍遗忘在路边。而车轮车灯倒后镜等等,全不翼而飞。
傍晚时分,周冉下了课,她抱着书本背着书包。一路跟同学聊天一路走出教学楼,走到大马路边,她忽然想起王成说过今天有保镖接送,赶忙四处寻找接送的车辆。路边停的接送车辆很多,每辆车前都抄手站着戴着墨镜、一身黑西装面无表情的大汉。周冉赶紧掏出手机,查看王成发来的相片,一低头,一柄黑色雨伞遮住了头顶的阳光,她抬起头来,将手机举在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旁边。对比手机上的相片发现,这人相貌上没什么差别,可是皮肤像刚煮熟的大虾一样红彤彤的很吓人。
见到周冉比对相片后皱着眉,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保镖咧开嘴吐出一句俄语,周冉听不懂,干脆放弃追究,她扬起眉毛发出询问信号,保镖手一摆,给她指明方向。而后,打着雨伞把她带到一辆黑色玛莎拉蒂汽车前,并殷勤地打开车门。
见到车内闭目养神的王成,周冉彻底放心了,她二话不说跳上汽车。保镖转到副驾驶座上,等汽车开动后。周冉好奇地问:“你怎么雇了这么一个保镖?他刚从蒸锅里爬出来吗?”
不是掉进蒸锅里,是掉进下水道里了。
王成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回答:“哦,为了让他干干净净上岗,我让他洗了个桑拿,确实,蒸的时间久了点。”
周冉发觉王成的脸色也有点红润,身上似乎洒了过多的香水,虽然香水很高档,香味并不刺鼻,但实在浓的让人喘不过气,她伸手按动天窗玻璃按钮,让天窗开了个缝,新鲜空气涌入车内,周冉用感激的语气关切地说:“你也洗过桑拿吧?你今天刚回来,不用专门来接我的。”
王成神色不动:“我们去阿尔贝管家培训班餐厅,我今天预定了松露。”
松露这种食材只需要一点点碎屑,香气便可以飘荡整个餐厅,甚至隔着一条街道都能闻到那股特有的浓郁香气。今天王成订购的是法国黑松露,香气更是远超意大利白松露。当菜肴端到餐桌上的时候,周冉深深的吸了口气,心中的忐忑不安悄悄放下。
再度来到这家餐厅,周冉不禁回想起昨天傍晚的紧张追逐,她担心侍者和她谈论昨晚的狼狈,担心别人记得她浑身散发下水道臭味创出餐厅的狼狈,今天负责招待他们的还是昨天那位侍者,幸运的是这位侍者似乎完全忘记了昨天的周冉,他殷勤小心地将餐盘摆放好,流畅的更换了旧餐巾,摆上新餐刀餐叉,柔声询问了还需要什么服务,等一切妥帖后,若无其事的闪到一边,随时等待召唤。
松露牛蛙配的是干白,周冉学着王成的样子,进餐时尽量不让刀叉碰上盘子发出响声,她吃的很小心,咀嚼了几口菜肴后松露的香味充满了整个鼻腔,味蕾仿佛迷醉,浑身充满熏熏然的幸福感,刀叉悬在半空中,深吸一口气后,她想说:松露的味道就是与黑蘑菇不一样,我以前吃的分明是黑蘑菇渣……
但话没说出来,她听到王成的餐刀发出轻微一声脆响,睁开眼睛,发觉王成已经将刀叉交叉叠放在盘子上,他微微欠身递过来一个礼物盒,脸上难得带了一丝微笑,说:“我去伦敦给你买的克什米尔羊绒衫,你现在可以拆礼物了,请原谅,我稍稍离开一下,几分钟后,我回来,咱们继续。”
周冉并不懂克什米尔羊绒衫的珍贵,但王成第一次出差就记挂着她,能想到给她顺路买礼物,这让她很开心,接过~~-更新首发~~礼物后,她兴奋的开始拆礼物包装,混没注意到王成已经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餐桌。
进到餐厅后的走廊,一贯冰冷刻板的瓦连京仿佛换了一个人,他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表情,轻佻的吹着口哨,乐曲也是一首玩世不恭的音乐——lnzizaorski演唱的《死了最好》,这首歌每个音符都上挑,仿佛漫不经心的玩弄着每个单词、每个字眼,充满颓废,充满迷茫,充满对生活的不经心。
“永远不要对我太好,这么的友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我应该留在你身边?
我很寂寞,在我的床上?
忧郁和悲伤充满我的心,和留在你身边相比,我死了也许会更好……”
王成吹着口哨进了洗手间,尾随他的红脸保镖立刻横着身子,叉手用熊一般的身躯堵住洗手间大门,王成身子跟着口哨音一顿一晃的扭着,仿佛在跳爵士舞,他走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口哨声更响亮起来。稍停,他用歌唱般的嗓音,仿佛在唱歌词一样念叨:“高档餐厅不装监视头、洗手间里更不装,从来是这样、现在就剩你和我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去告密、我很难受,在我的床上、和留在我身边相比、你死了也许更好……”
“咚”地一声,洗手间其中一个隔断内突然声响,似乎是慌乱中蹬脚,踢到了隔断的门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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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零八章 一日三杀!
~wen2< 书 海 阁 >-~ 王成闲适的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手指随着轻佻的口哨音玩弄着水流。
厕所内一色的黑白瓷砖,回音状况非常良好,王成的口哨音飘飘荡荡,即使在音乐大厅里,大约也没这么好的回音效果了。
这响亮的口哨音仿佛无形的压力,厕所隔断内的呼吸停顿片刻,接着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不久,隔档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音——是推子弹上膛的响声。
王成听到这声音笑了,他神态悠闲的踱到隔挡门边,依靠着隔档轻薄的板壁,充满不屑的说:“你居然带了枪?!啊哈,没想到你竟然会玩枪了,嗯?怎么不开枪呢?我告诉你,开枪很容易,扣动扳机就行,来,瞄准说话的地方,扣动扳机,扣呀?你指头上没力气,需要我帮你吗?”
隔档内哆嗦的声音连续不断,里面传出一个颤抖的声音,更是哆嗦得语不成句:“你,你不应该见我的,我们不应该见面。”
“规则改变了”,王成嘲讽地回答:“现在我制定规则!”
说罢,王成猛地一拉把手,隔断内的锁扣噔的一声崩断,金属件叮铃铃落在地上,让坐在马桶上的人双手更加哆嗦不停。
这是一个四十余岁中年人,头发黑红色,发稍已经带点苍白;脑门中央呈现地中海式秃顶,秃顶上的皮肤正冒着油汗。他的瞳孔是淡绿色,猛一看仿佛白内障一般,如今两个眼珠正充满恐惧。除了瞳孔外,这人的皮肤很白,很油质,显示出良好地营养。不过这个时候,他皮肤上充满汗滴,两颊的汗水已经汇流成河。
因为是蹲在马桶上,这人的身高不好估量。不过身材还算匀称,只微微有点发胖,但只是常见的中年胖,并不过分。此刻。马桶上的人裤子掉在地上,露出两条少有赘肉的小腿,衬衫已经被汗水浸湿,衣领歪斜看起来很狼狈,他空举着手枪对准隔断门,如今隔断门已经打开了,王成笑眯眯将眉心凑到枪口处。这个人却仓惶的把枪口移开。因为闪避动作过猛,手中枪抓不稳,全靠王成扶了一把,手枪才重新回到对方手里。
对方的双手一直在哆嗦,王成好不容易稳定住对方手里的枪,帮助对方将枪口对准自己心脏,而后笑眯眯地说:“这样才好,手里有枪。别像拿着烧火棍一样,要会用,懂吗?……怎么?即使你手里有枪。还对准了我的心脏,为什么你还~~-更新首发~~怕我?为什么你哆嗦成这样?我时间不多,你尽量长话短说。”
“没有人——”坐在马桶上的人拼命咽吐沫,话音向枯井里发出的呜咽,干涩嘶哑:“没有人,从你,啊,手里,逃脱过,啊……不。你在诱惑我,你这个魔鬼!”
马桶上的人忽然觉得手枪仿佛炙热的烙铁,他触电般松手,仍手枪坠落——但他的眼睛一花,手枪落在半空,王成中途一伸手。枪柄到了他手里。马桶上的人惊叫起来:“看吧,看吧,你就是,在诱惑我开枪——你这个魔鬼。”
“小点声”,王成温柔的安慰说:“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老妇人!嗯嗯,手里拿着枪你都不敢动手,就你这胆子,怎么敢出卖我?……好吧,我承认我的动作很快,像你这种人渣,即使用枪顶着我,我也可以在你开枪的前一刻秒杀了你。可我是真心的,我真心希望你开一枪,你说,我要不受点伤,有什么理由对付你背后的人?”
“不是我——”马桶上的人高亢的喊了一嗓子,王成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笑眯眯地说:“你不用招供,因为我无需你开口。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你刚才两次想扣动扳机。但你知道为什么你最后一刻下不去手?嘿嘿,是因为我!不好意思,我控制了你的思维,我让你感到绝望的恐惧,我让你无法控制肌肉……
现在,我要阅读你的记忆!你的理智让你撒谎,你的训练让你擅长撒谎,但大脑的记忆你抹不去……”
王成说到这儿时,马桶上的人目光陡然凝固,他直愣愣地眼对眼望着王成,脸上表情显露出挣扎与绝望,渐渐地,他脸上一片平静,既然茫然呆滞。
王成轻轻地一松手,马桶上的人身子软软瘫倒,他坐不稳马桶,一个劲的向地板出溜。王成面无表情的拎起这厮,随即选了个看得顺眼的隔断,将这厮放到新隔断间,而后耐心的将原先马桶里的水换到新隔断中——这样,如果警方细心勘察,会发觉新马桶里确实存在这厮的尿液,而后可以肯定对方是在这个隔断内……发生脑溢血的。
摆好这人的身体后,王成回到那家伙原先待的隔断,修好被损坏的隔断门,而后去了秃子那里,蹲下身,取出一支玻璃药瓶装入喷射器里,轻轻地在秃子鼻翼喷洒了两下——这是氯胺酮。他与肾上腺素合并,会造成血管扩张。秃子刚才在隔断内情绪非常紧张,肾上腺素分泌旺盛,增加一点氯胺酮喷雾剂,会令他血管扩张更剧烈。
左右巡视一遍,觉得找不出破绽,王成重新洗了个手,细心地关好水龙头,抽取擦手纸抹干净洗手池与水龙头,而后继续吹着轻佻的口哨,像没事人一样走出,带上保镖回到了餐厅。
餐厅的大门仿佛是幕布,王成跨过门的那一刻,他身上那股玩世不恭的轻佻顿时消失,重新出现的依旧是冷冰冰,感情丝毫没有外露的瓦连京,他回到餐桌上,面对周冉的兴奋依旧面无表情。
可能是王成离开期间喝了太多酒,周冉有点点熏熏然——尽管王成离开不过七分钟。见到王成坐稳,周冉迫不及待的问:“刚才有人问我,这羊绒衫是‘费雪牌’的吗?听说这东西很贵很稀罕,是限量发售的,是吧?”
王成这时像个耐心的大哥哥,虽然表情呆板,但他的回答细心而和善:“稀罕是稀罕,但贵到不至于——一千到三千欧元吧。”
“刚才那位夫人”。周冉指了指邻座,邻座上的女人举杯向王成微微点头,王成彬彬有礼的回应了一下,周冉接着说:“那位夫人说。冬天时贴身穿上这件羊绒衫,寒风呼啸时,外面穿裙子都不怕,因为它的保暖性顶的上两件羽绒服……人常说物以稀为贵,我本来,咳,它会死贵死贵呢!幸好……嘿嘿。谢了!”
王成耐心的、轻轻指了指盘子:“‘物以稀为贵’这是什么观念……珍稀?谁能比得上松露?但松露是什么价?一磅也就是三百美元到一千美元。哈哈,有反暴利法约束,再珍贵的东西也不能漫天要价。至于1000多欧元嘛,你觉得便宜吗?哦,这价格看跟什么比了。相比一辆车来说它是便宜,相比一个爱马仕纪念版手袋它也许很便宜。但……‘万元茅台’酒在这里超市只卖23欧,外加两毛九,这件羊绒衫的价格。可以买五十瓶‘万元茅台’了。所以,一千欧元,也算‘死贵死贵’了。”
周冉笑眯眯的点点头。她的笑容青春而阳光。这件羊绒衫是否昂贵倒在其次,她重视的是王成记挂她的那份心意,眼见得争论滑向礼物价格,周冉不禁后悔自己嘴快,居然一开口从价格与稀罕程度来衡量收到的礼物。其实,她强调礼物价值,是想说明她从中看出对方对自己的重视,并因此感激不已……谁能想到一时脑袋短路,想起百万元人民币的爱马仕手袋,觉得这价格。自己努努力也可以实现。嘿嘿,毕竟自己刚进账十万欧,就因为在阿尔贝管家培训班餐厅的“工作”。
周冉低头琢磨怎么转圜场面,忽起念头想到:这事怎么对她母国的文化如此熟悉?打比喻都用国内状况?
这个问题还没有往深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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