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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异杀机第7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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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敬的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我那件事……?”契科拉耶夫小心地回答。

    这个时候伊万正站在窗前,俯身向街道上张望,他边张望边喃喃问:“瓦连京,我该怎么报答你?”

    话音刚落,猛然间,站在契科拉耶夫身后的保镖双手一翻,将两手间一根金属丝套在契科拉耶夫的脖子上……

    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六章 巴黎行动(十一)

    瞧瞧,刚刚还被称为亲密“家人”的契科拉耶夫,转眼间就成了被铲除的对象。

    契科拉耶夫满脸的震惊,他拼命用手扒着脖子上的钢丝,嘴里发出咯咯的憋气声,双脚拼命蹬动,两眼瞪得像牛铃……但这一切都不过是最后挣扎,孔武有力的保镖双手非常稳定,三两分钟后,契科拉耶夫身子彻底瘫软。

    王成用充满怜悯的目光看向契科拉耶夫——都这时候了,难道你还不明白,你必须死!

    先不说你让我追查我做的案子……我刚才谈论的是什么,这些秘密你能听吗?稍稍明白点的人,在刚才话题一起,就因立马表示回避,而你傻傻坐在那里倾听,你也不怕听了耳朵长针眼?

    我为什么要谈论这些绝对内幕……我故意的。

    从王成开始谈论阿列克谢案件起,屋内实际上已经过了多场心理交锋,明面上的一团和气说明不了什么,桌下的动作才是真凶。

    这场较量王成赢了!

    契科拉耶夫原本无需被处死的,但王成手指在桌上弹动莫尔斯码,坚持伊万必须处死契科拉耶夫,一贯非常抱团护短的白俄贵族向王成屈服了,他们当场处死契科拉耶夫以证明自己的“友谊”。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契科拉耶夫也必须死——当王成向伊万揭开真相一角时,伊万被吓了一跳。这已经是两个巨人之间的搏斗,旁观者躲还来不及,契科拉耶夫居然深深牵扯到其中,他与阿列克谢之间的交易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参与其中的不乏重量级人物——但这个重量级却要比较着看。如果杀死阿列克谢的真是“国家武器”。与一个国家的力量相比,个人的力量渺小的忽略不计。

    所以。他与阿列克谢的交易一旦曝光。更多人将被拖下水——为了团体的利益,他必须死。

    王成手指在桌上弹动,最初发出的是一系列质疑:他质疑契科拉耶夫这笔欠款曝光后,会引发什么后果?他质疑追讨契科拉耶夫欠款的行动。会不会引来幕后刺杀者的关注?他质疑伊万能否招惹起刺杀事件的幕后人物……最后,他质疑契科拉耶夫能否守住秘密——今晚他们谈论的秘密实在太多。太过于耸人听闻。

    伊万从门边闪回,一边向窗前走一边立刻用同样的方式,询问王成对此事的处理意见——他在走动间。手指在裤边弹动。弹出莫尔斯码。

    而王成的要求是:杀了契科拉耶夫!

    等伊万走到窗边眺望街上时,他已经考虑清楚了:按瓦连京说的做!

    如果警方对阿列克谢的死亡有半点怀疑,穷追不舍之下,契科拉耶夫有可能曝光……不,是肯定曝光!因为最先抵达阿列克谢公寓的是警察,阿列克谢死后。其随身携带的个人物品一定落在警察手里,阿列克谢所有内幕交易都将受到调查。在阿列克谢别墅外神秘烧毁的通讯车。以及这一事件中那段被人偷走的三小时记忆,都说明这件事背后有大名堂。以对方摆在台面上的实力衡量,契科拉耶夫卖的货物绝对瞒不下去。

    那么,接下来就要准备善后了:动用组织的全部力量帮契科拉耶夫躲藏……不,契科拉耶夫不是意志坚定的人,他贪婪,狡猾。为了赚钱连母亲的坟墓都能出卖。而东躲的日子需要用坚定的意志来熬过去,让契科拉耶夫丢弃现在的生活,换一种身份重新来过?如果这么做的是王成,伊万的答案是肯定的,王成肯定能逍遥自在的活下去,并成为组织的忠犬。

    但如果这么做的是契科拉耶夫——不,他熬不下去。没准他一找到机会就会向对方递消息,寻求妥协寻求交易。而当他山穷水尽时,有什么可以交易?答案用脚后很都能想到:他的逃跑路线图!

    这份路线图包含着所有愿意为“大家庭”出力的“家人”,有了这份图,就可以顺藤摸瓜将大家庭的隐蔽力量挖掘出来……好吧,这个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留着他还要担心反噬。

    而另一方面,王成对阿列克谢之死反应很奇怪,初次听到这消息他一点不惊讶,反而随手抛出一枚重磅炸弹,内容让人冷汗直冒,难道……伊万不敢再想下去,他立刻在窗边发出了处死令,保镖随即动手。

    瓦连京至少是知情者——伊万下了这个判断。他的心理屈服了。

    事后,他向王成伸出手:“尊敬的瓦连京,把我刚才说的话忘了吧,这笔交易作废,关于阿列克谢的死我们不再关注,让我们为彼此的友谊干一杯。”

    王成站着不动,淡漠的回答:“我很想喝这杯酒,但你知道,干过我们这一行,就会养出一个坏毛病——从不喝别人的酒。”

    王成这句话表明,他依旧对伊万有戒心——这依然是心理战术,显示出王成的强硬与。

    不过这时伊万绝对不敢小瞧王成。如果在这番谈话之前,伊万还猜测:王成或许跟以前的队友有联系,这个人身手不错,身体素质贲棒……嗯,可以当做一个优秀打手来拉拢……但现在,他已经明白:这个人绝不可能成为他的手下。要求处死契科拉耶夫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王成刚才显示出他消息极其灵通,知道一些伊万都不清楚的内幕。这也说明王成的人脉很广,且判断极为精准。

    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成为打手的,只能当做朋友。

    包厢内的谈话继续进行,不过内容已经变成对友谊的阐述……

    这个时候周冉已经吃完了饭,闲着无事她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做功课,但此时餐厅内的闹腾也越来越大。大厅内还好说,但包厢里嘛……酒足饭饱,俄罗斯人特有的娱乐活动开始了:一队身穿农妇装的俄国美妞排着队走进旁边包厢,不一会儿。包厢里传来喧闹的哥萨克音乐,以及皮靴猛烈蹬地的舞蹈声。响亮的口哨声。

    这间包厢内的活动还没结束。另一队身穿叶卡琳娜时代宫廷装的美女进入了又一个包厢,接下来那间包厢里传来优雅舒缓的圆舞曲……哪找的那么多美女啊,啊啊啊啊!周冉仰天长叹,心中挥一把热泪。眼角忽然看到王成进入的包厢门开了。她兴奋地欠起身——接下来她看到一副担架抬出了那间包厢。担架上的人用窗帘遮的严严实实。

    周冉心脏一阵狂跳,她有一种躲藏起来的冲动。但似乎大家并不在意她的存在,没有人向她坐的桌子望一眼。她坐了下来,许久。心脏仍在狂跳。因思绪太多导致有点不清醒,直到音乐声响起,她这才恢复。

    “怎么办?过去看看,还是假装去洗手间,偷偷溜走”,周冉呆若木鸡的望着那扇包厢门。在周冉迷糊期间。餐厅服务员挪开了几张空桌子,钢琴被合力推到腾出的空地上。大厅内其余灯光一一熄灭,服务员给每个餐桌送来几根点燃的蜡烛。一个明亮的灯柱照射在钢琴边,稍后,音乐声响起,一名芭蕾舞女演员开始表演独舞。

    周冉心中依然在作斗争,她仔细回忆担架上的人体,印象中那躺在担架上的人似乎很胖,可是她又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记忆,她内心中一遍遍谴责自己的懦弱,怀疑那段记忆只不过是潜意识给自己寻找开脱理由。

    她想站起来,可是双腿实在软弱,手因此抖个不停……这时候,音乐转换,毒物变成一男一女双人舞,音乐转换间,周围的观众都在鼓掌,周冉却没心思。等到她终于手不颤心不跳,她按住桌面,咬牙切齿的准备站起身,耳边忽听到那个平静的声音:“去洗手间应该选在音乐间隙——这是礼节!”

    周冉腿一软,屁股重重跌落在椅子上,她结结巴巴的问:“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直盯着那包厢门。”

    平淡的声音回答:“灯光转化的时候。”

    “我,我刚才,我刚才看到那包厢里抬出去一个人。”

    王成拖了拖椅子,脸庞出现在烛光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回答:“心脏病突发。”

    “那你为什么不立刻结束谈话,我看你们又持续谈了很久”,周冉的情绪已稳定下来,嗓音也恢复正常。

    “那个病人并不是主要谈话者”,王成淡然地回答。

    “那么谈什么”,周冉很鸡婆的问了一句,见到王成一付冷漠不想说话的表情,马上转换话题:“包厢里的娱乐活动是不是更多,我看到不少美女进去表演,你为什么不定一个包厢?”

    因为在大厅内,最方便观察到出入人员,以及便于撤离……当然,这些话王成没必要解释,他指了指表演者,提醒:“这一曲结束了,你不是要去洗手间吗?”

    周冉立刻醒觉,她看了看周围:“咱们还是回家吧,不知怎地,我坐在这里老觉得慎得慌,周围晃荡的人不是脑满肥肠就是满脸横肉,偶尔几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却又像克格勃,阴森森的。”

    王成这次显得很谦和,从善如流的站起身,礼貌的帮周冉拖了拖椅子,体贴地给对方递上手袋,而后挽起胳膊领着周冉走出餐厅……两人到了街上,周冉重重地深呼吸,伸展双臂大呼:“夜色多美,这才让我呼吸通畅?”

    王成回身指了指俱乐部,从街上望过去,包厢内舞蹈的人群将一个个欢蹦乱跳的人影映照在窗户上,喧闹的音乐不甘心的流出窗户缝,尖利的口哨声清晰可闻,跺脚声,鼓掌声,渲染的一片喜庆。对着这幅快乐场景,王成慢悠悠地问:“你难道没有感受到他们的快乐吗?”

    周冉想都不想,回答:“那是别人的快乐,不是我的。”

    王成回转过身,意味深长的说:“有一天,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求助,你可以找餐馆老板廖申卡弗拉基米尔,或者找一个名叫伊万伊万诺夫克里门特的家伙。”

    周冉歪着头想了想。恰在这时,泊车男孩已将王成的车开过来。周冉一边上车。一边嬉笑着回答:“我有什么需要求助的?难道他能帮我写作业,还是帮我交学费?哈哈。”

    坐到驾驶座上,王成发动汽车前,欠身问了句:“会开汽车吗?”

    “这个。我假期回国曾学了一段时间,可我时间考驾照……”

    王成点点头:“我今晚又要出差。你把我送到机场,而后雇人把车开回去,回头你考个驾照。我送你一辆二手车作为礼物。条件是:偶尔客串我的司机。”

    “你这份职业出差机会可真多”,周冉随口抱怨几句:“难怪你要找我看房子呢……这次你要去那儿?”

    “匈牙利”,真相当然不能说出去了。

    巴黎有三座机场,戴高乐机场主要负责接待国际航班,奥利机场比戴高乐机场的规模要小一些,主要负责接待国内航班和部分欧洲航班。而布尔歇机场主要作为货运机场使用——王成选择搭乘货运飞机。作为货物押运员离开巴黎。货运飞机虽然条件简陋,但旅客名单无需登记在册。

    周冉从不知道这里还隐藏着一座机场。来到布尔歇机场后她很好奇,不过她始终没好奇发问,等到王成所乘飞机起飞后,她才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走向王成的汽车:“这机场人真少,天哪,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司机。”

    与王成同机的还有四位乘客,其中有两位押运员,以及两位与王成同样搭便机的乘客。说实话,乘坐货运客机的机票是很廉价,但货舱内条件极其简陋,人需要坐在货物堆上,且舱内温度非常低,如此搭乘飞机的人,如果不是类似王成这样的边缘人,便是极度赶时间的忙人。

    飞机飞越法国与德国边境时,飞行员忽然推开机舱门,懊恼地招呼舱内几个人:“诸位,空管局需要你们报上护照号码……奇怪了,今天怎么查的严厉起来?”

    王成迟疑的摸索口袋,目光转向身边的几个人,果然,其中一位身裹黑色风衣的乘客憋不住,抢先说:“先生,你是说往常不会这么核查,是吧?”

    两名押运员非常爽快的递上护照,一名押运员热心解释:“听说是最近几天才严厉起来,平常只需在起飞前报上乘客数量就成。”

    王成淡淡的插了一句嘴:“整个欧洲都是这样,还是巴黎机场的特别规定?”

    飞行员伸着头解释:“我最近休假,这是我本月的第一次飞行,但我登机前听说,规定是从今天开始的,不过也不是所有飞机都受到盘查,可能我们今天运气不好……”

    王成递上去一本护照,这本护照不是用瓦连京的名字登记的,他装作无知的问:“难道什么地方又发生了恐怖袭击?”

    一名押运员回答:“如果是恐怖袭击,那应该发生在戛纳——我的同事说:昨天,戛纳机场开始盘查每一位乘客的登记记录,今天波及到了巴黎,不知道明天又会增加那座机场。”

    飞行员取走护照后,货舱内乘客围绕这个话题继续闲扯,刚才那位黑风衣乘客显得坐卧不安,他频频张望飞机舷窗,似乎在观察飞机有无改变航向的征兆……十分钟后,机舱门开了,五个人的护照递了出来,黑风衣很注意飞行员的表情,但从飞行员脸上看不出什么。

    继续飞了二十分钟,那黑风衣情绪似乎到了崩溃边缘,王成禁不住好心劝解:“想知道我们在哪里,你可以打开手机,用gps确认一下。”

    黑风衣胆怯的望了望机舱门,回应:“不是说,打开手机会干扰飞行吗?”

    “没那么严重,奥巴马在飞机上照样接电话……你可以采用飞行模式。”

    黑风衣装作若无其事,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偷偷摸出手机,开机片刻后,他长长松了一口气,一抬眼望见王成冲他微笑,他赶紧解释:“我们已进入德国,飞机没有改变航向。”

    王成笑而不答……其实飞机改变航向时,机身周围会产生一阵无线电乱流以及颠簸。飞机原先在自动飞行模式,解除自动飞行,采用手动方式转向,会切变机身气流,重新进行定位后,飞机与空管部门与进行大量无线电联络。王成并没有察觉到无线电信号变化,反而在黑风衣打开手机时,感觉到对方手机出现了一个侦测信号——这时候,对方手机的受话器已经悄悄打开。

    王成表面神色毫无变化,实际上浑身的肌肉开始绷紧,他感到一股不祥的预兆,但……应该不会针对我吧?

    追查行动起自戛纳,难道戛纳出了事?

    押运员们似乎对这种现象已经司空见惯,他们散漫地安慰说:“巴黎两大客运机场,每天接待乘客28万人次,如果空管部门挨个详细核查人脸……那将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黑风衣听到这话,悄悄松了口气……但他这口气送的早了点,飞机抵达乌克兰敖德萨机场时,已经是黎明状态,从舷窗向外俯看,机场跑道上空荡荡的,非常诡异。

    飞机开始滑行,向货运泊位驶去,一辆海关车悠闲地向机舱口驶来……

    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七章 巴黎行动(十二)

    第二百七十七章 巴黎行动(十二)

    飞机停稳了,货仓门逐渐打开,海关检验车开在机舱口。从车上跳下一男一女两位身穿海关服的职员,他们脸上带着平常应付差事的敷衍,晃悠悠走向舱口。

    先迎接他们的,当然是心中无鬼坦然无惧的押运员,他们拿着成叠的货运单,上面夹着自己的护照,随手递给海关检验人员,海关人员中的男性照旧是懒洋洋的询问:“没什么问题吧?”

    那名女性海关人员在用同样应付差事的神态,取出条形码扫描器,准备抽检核对货物上的条形码……但这两个人身上有股特殊的味道,那是一种高度警觉、高度提防的状态,至于那辆海关车上,司机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放在仪表盘下挡住视线。

    这时候,另一位搭乘者已经带上自己的护照,黑风衣犹在磨蹭,王成在磨蹭程度上比不过前者,只好微笑地先站起身,提着钱箱过去递过去自己的护照,用标准的俄语问:“最近天气怎么样?”

    王成注意到一男一女两位海关人员脖子上的汗毛逐渐耸立——这意味着对方全身的肌肉已经绷紧,他稍稍注意力一下侧后,感觉黑风衣正在起身……刹那间,两个海关人员冲黑风衣扑了上去,女海关人员手里拿的条形码扫描器,突然冒出一股电火花,化身为一柄电击器。王成心中一动,他不着急抵抗,赶紧抬起双臂作投降姿态。

    一股狂风擦着他耳边飞过,两海关人员目标是黑风衣——这时候海关车的司机陡然抬起手来,手上多了柄手枪。紧接着,从海关车里冒出更多的关警。

    现场一片混乱之际。王成悄然地背贴机舱壁,而后趁人不注意。悄然的退出打斗圈。直到退出机舱。

    两个押运员见机得快,居然比王成还早的跳到机舱外,他们看着舱内的打斗——这时候黑风衣还在奋力挣扎,先扑上去的海关人员按不住。后面的人纷纷向钱增援,两个押运员不禁脱口而出:“至于吗?怎么回事?”

    货运飞机的客票不对外出售。一般购买这种机票的商人多跟随机货物有关,或者是常跟机场打交道、经常托运货物而知道门窍的商人。坐在货机旅行的商人常有夹带行为,但大多数海关对这种事挣一只眼闭一只眼——原则上。只要携带的货物能随身提走。没谁会无聊的如此出动大阵容。而在申根协议下,签字国无需签证就可自由出入国境,乘坐货机的旅客也基本不存在偷渡问题,这样一来,眼前的场面就过于隆重了……黑风衣犯得事一定很严重。

    但,谁管他怎么回事?

    飞机泊位附近停着几辆电瓶行李车。反正王成的护照已经查验过了。至于看没看清那不是王成的责任,如今既然脱离人群。大家的注意力又不在他身上,王成便施施然跳上电瓶车,开着电瓶车向闸口走去。

    乌克兰敖德萨的藏身处在坟场……的一个碉堡里。

    这处碉堡是冷战时期遗留物,苏军撤走后碉堡被遗弃,留下残垣断壁。这碉堡从外表看很破败,水泥砖块常常被人敲得只剩下一半,门窗只留下空洞,碉堡上空铺设的泊油路面还在,从上空俯视,碉堡的顶是有棱有角的四方斜尖顶,但用泊油路面伪装成停车场模样。

    碉堡是半埋在地下的,这种遗弃碉堡在乌克兰有很多,新贵族们崛起后,许多碉堡被新贵们买去,装饰一新后作为地下娱乐宫享受,而这种地下碉堡多在冷僻处,门前常有一处大空地,踢足球没问题。地面上看这里不过是一座馒头山,但地下部分却大得足够容纳数百辆坦克……当然,这种大型碉堡被人购买后,常常分割成很多块分开销售,而这些分割后的碉堡,进出口经过后人改造,完全一副地道战模样,有的出口在下水道窨井盖处,有的位于民居,或者工厂商店内的隐蔽所——据说新纳粹最喜欢这种神神叨叨。

    王成举着一束花来到坟场,随便找了一个无人拜祭、很荒凉的坟墓,放下鲜花做了一下样子,趁人不备散步到坟墓群边的破败碉堡,一个闪身钻了进去。

    这座碉堡内部很大,估摸着两辆坦克可以在里面转开身,碉堡内很干净,没有什么杂物与垃圾,只是墙壁上画满了涂鸦,从涂鸦内容看,这里常常被人当做帐篷族的宿营地。

    在碉堡的角落里,有四条通向地下的楼梯,楼梯很宽大,秉承俄罗斯建筑一贯的厚重风格。四具楼梯通向不同方向,王成挑选了其中一座,走下阴冷潮湿的暗道。尽管王成走得很轻盈,但他的脚步声依然在空荡荡的楼道内,显得很响亮。

    曲折的楼梯仿佛是地铁站,走到尽处是长长的走廊,走廊边是无数的门户,有的门户已被扒光,只剩下空洞洞的黑窟窿,有的门户在残留着破旧的水泥门,偶尔有一些外表残破,但整体依然完整的大门——王成走到一座这样的门户前,蹲在地上扒开灰尘,露出一个铁盒子,插入钥匙,水泥门无声无息的滑动起来,门缝里露出一丝光线。

    快速闪进门里,水泥门在王成背后关闭,王成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再然后是一系列识别系统:瞳孔扫描,x光检查,指纹核对……穿过这些检查之后,自动升降梯把王成送入一个大厅里,百合在门里迎接了他。

    “出入口安全吗?”王成随口问了一句。

    这座安全屋有三个出入口,一个在坟场,一个在不远处的教堂,另一个位于附近民居。现在王成位于一座灯光通明的大厅内,空荡荡的大厅除了一张大办公桌,什么都没有。

    “安全——备用车辆停在民居门口……武器设备也已检查完毕,符合要求。”百合鞠躬回答。

    “让我看看你的收获”,王成立刻把话转入正题。

    百合从办公桌下拎出一个皮箱,直接把皮箱扣在办公桌上。一堆杂物乱纷纷,有几叠钞票。部分有价证券。还有一些女士底裤、丝袜,以及一些照片,而那些丝袜底裤上面都带着标签,名字都非常熟悉。基本上是一二线明星。

    王成厌恶的皱皱眉,他用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拨开那些杂物。翻检着照片:“没想到,我们的阿列克谢居然有这种嗜好,真恶心。”

    百合分拣出几张照片。将其中一张递给王成:“就是这张。”

    照片亮丽的模特背影后。一个模糊的人脸正在钻入一辆黑色轿车,轿车的车牌看不清楚,那张人脸只有左侧头像,他的左手腋下夹了一叠文件,右手肩膀上搭了一双大手,这只手中指戴着一枚奇怪的戒指。这枚戒指仿佛是金刚鹦鹉的鸟喙图案。脸部小的几乎看不出鸟头模样,只剩下一个长而尖利的鹦鹉嘴。

    是她。虽然只露出了左半张脸,但王成可以肯定这是克洛苏,他伸手在克洛苏脸部轻轻抚摸,感觉手正摸在克洛苏的脸庞,指尖可以感触线条的柔嫩。

    百合打开电脑,解释说:“我把这张照片扫描进了电脑,用相关软件处理后可以得到三维图像,现在已经确认克洛苏曾去过列支敦士顿,现在的问题是:她去那里做什么呢?”

    王成努力放大照片,让整张脸占满整个屏幕,也不是软件处理的原因,还是原本就是这样,克洛苏的眼神充满忧伤,充满迷茫,显得很无助。

    王成把焦点调到克洛苏肩膀那只手上,这是一只保养精心的男人的手,指甲打磨得光滑锃亮,指尖没有任何老茧痕迹,从皮肤的皱褶程度看,这应该是一双五十多人的男人手。

    王成把焦点调往中指上,那枚戒指很古怪,百合指点着戒指说:“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戒指,在我印象中没有任何组织采用这种徽章戒指,它也不可能是冠军戒指或者纪念戒指,再给我更多的时间,我会进一步调查。”

    王成沉思着,回答:“现在的问题是:阿列克谢保存这张相片做什么?仅仅是特殊嗜好?”

    他翻动着其余的照片,那些照片同样是女明星照片,想了一下,王成又开始翻弄那些丝袜与底裤,并将上面写的名字与照片上的人物对照,结果没有发现一个相同的。

    “阿列克谢死了,他不能告诉我们这些照片有什么特殊……据我所知,列支敦士顿的银行保险柜也不便宜,我想阿列克谢的保险柜也不多,专门租用一个银行的保险柜存放这些无聊的东西,做什么呢?”

    百合深吸了一口气:“当时,我破解了阿列克谢的手提电脑,发觉他电脑里存放着70g的相片与录像,偶然间发现了这张克洛苏的照片,上面有个奇怪的标号,顺着这个编号,我找到了列支敦士顿银行保险柜,没想到存放的都是这些垃圾。”

    王成把目光重新聚焦在相片中的美女身上,这些美女都很漂亮,身材都很曼妙,除了美丽之外,他们似乎找不出共同点,当然每张相片的背景都不一样,大多数背景是旅游胜地,偶尔有几张是世界七大保密银行所在地。

    这些照片并不多,只有三十多张,百合说阿列克谢存了70g的相片与录像,他电脑中存放的显然不止这些相片,但保险柜中只存放这些,意味着什么?

    王成手指敲打着相片,思考的问:“你从列支敦士顿走得很匆忙?”

    百合点点头:“确实,我没有你那么敏感的神经,但我在银行里就感到阵阵毛骨悚然,仿佛被一条眼镜蛇盯上,我想这大概是我的第六感在告警,所以我没敢多停留,连这些……”

    百合手指着那些照片,继续说:“这些照片上的人我都来不及查证。”

    她轻轻吁了口气:“说实话,我一路逃窜,一路感觉到脊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连回到这里,我依旧不安心,只有刚才听到你开启大门的声音。我才突然感觉到安全……你可以在这里停留多久,我马上给你查这些照片上的模特。”

    王成把所有照片拿在手中。一张挨一张摆在桌上。反复寻找着它们的共同点,稍后,他拿起克洛苏那张照片,再度观察一番。他放下照片,指点着照片上的人说:“你瞧。这个人也拿着照相机准备照相。”

    王成指点的是一个游客,类似这样的游客很多,很多人都手里拿着相机。唯有这位游客镜头冲着画面做拍摄状。

    “这个人的镜头刚好正对阿列克谢。拍照时间与阿列克谢相差不了几秒,他能照见阿列克谢这面的图像,告诉我们拿相机的是谁,他身边是什么场景——把他找到,我们索要一下他的旅游照片。”

    百合仰起精致的脸来,樱唇鲜红:“你觉得不会有人追踪吧?”

    王成摇摇头:“附近没有无线电异常。我多少能读出周围人的心思。进入坟场的时候,我没有发觉心怀恶意者。这说明我们暂时是安全的。”

    “那我现在就给你破译,给我点时间”,百合兴冲冲地说:“自从躲入这地下碉堡后,我都没出去买过水果食物,你从民居出口出去,检查一下那里的日常维护,顺便帮我买点吃的,我需要很多爆米花,炸薯条汉堡,还有七喜。”

    王成若有所思的低着头:“我有个奇怪想法,我猜阿列克谢跟7有联系。”

    百合沉吟片刻,回答:“哪也不奇怪——如果阿列克谢的行动是诱饵,那他跟7有关联,或者曾经发生过业务联系,就是很可能的。巴黎每天有多少人死亡,这些人当中哪些是正常死亡,谁能一一查明?我们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他们主导的诱饵行动,怎能确定吞饵的是我们?所以这场行动如果是诱饵,那么阿列克谢肯定是收到委托,愿意以身作诱饵,只是他要么不了解你,要么他是自大狂,以为自己能应付得了你,哈哈,多少人都这样想过,这不奇怪。”

    “如果是这样,那么7有可能见过这张照片——他们知道我跟克洛苏的关系,所以拿照片了又是我露面。哦,戛纳行动是上面派遣下来的,这说明跟我们直属联系的人有问题。”

    “这么想才符合逻辑”,百合赞同说:“如果这张照片继续是诱饵,那么阿列克谢绝对有问题,跟我们直属联系的人绝对有问题。”

    王成慢慢的收起皮包,继续说:“在戛纳别墅里我就有这个想法——因为别墅里的男人实在太多,如果他们都是守株待兔者,那就可以理解了——但我们的行动那么快,怎可能被人提前布置?”

    百合马上明白了:“查证一下别墅里的人最后去了哪里,就可以辨识里面是否有7的人——不过,我想这没用,如果真是7派来的,他的身份一定伪装的天衣无缝。

    哦,在别墅你认不出来他们,我想是因为他们都在酣睡,抑制住了本身的特长,所以看起来都像普通人。但你的第六感没有失效,它依然向你发出告警,所以你才有不安感……”

    王成动作迟缓:“说到戛纳,我还要告诉你一声:戛纳机场开始彻查出入人员,巴黎从昨天开始核对出入港人员。我不知道地面警察还有什么配合动作,但我想,很可能是我们在哪里留下了破绽,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百合回忆了一下:“整个行动的剧本,应该没有留下破绽。唯一的遗憾似乎是:我们让太多人梦游,以至于看起来不像群体吸毒过量。但这也是可以谅解的——我们过于追求速度,忽略了细节雕琢。没办法,我们的行动只要晚开始十分钟,那辆黑se情报通讯车占位后,我们就只能撤退了。”

    王成起身向外走去,百合在后面叮嘱:“衣柜里有化妆的衣服,你换上衣服再出去。”

    这间地下建筑除了眼前这座大厅,里面还有审讯室、拘押室、弹药库、卧室,单人牢房等等。王成进入房间内换上一身普通乌克兰青年装,顺着隐蔽的通道爬上地面,走出租住的房间,再走到大街上选了家超市,随意买了点东西,晃晃悠悠抱着大包小包食品走出小商店,拐过几道弯,王成突然止步,停顿了片刻,他重新向前走,不过步态变得忽缓忽快。

    这时候,马路上几乎——不,是肯定没有一辆汽车。街尾处停着一辆警车,横在十字路口把整个路堵住了,车上警察装模作样、手举通话器光蠕动嘴唇却不发声,眼角时不时瞥向王成,另一只手则按在腰中枪柄上,随时处于激发状态。

    这辆车只是摆在明处的,王成知道街尾拐角处,在他视线看不到的地方还藏着几辆装甲防暴车,而在他正前方,依然是视线看不到的巷子里,隐藏着六七辆防暴装甲车,半开的车门后隐藏着荷枪实弹的防暴警,各个都弹上膛强出鞘,神情非常紧张。

    来找我的吧——王成从食品袋中取出一个苹果,悠闲地边走边啃,脑海中快速运转起来。

    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想要一个交易

    第二百七十八章我想要一个交易

    一只足球不知从什么地方咕噜噜的滚出来,在空旷无人的大街上蹦跳着。

    王成依然是一副边走边吃的悠然神态,他啃着苹果走到蹦跳的足球边,轻轻用脚一挑,不管这只足球原先属于谁,他就这样踢着足球边玩边走,活像一个刚从超市出来的邻家大男孩。

    还有一百零三米到十字路口,风速每秒四米,微风,人面可以感觉有风,树叶及微枝摆动不息,旗帜展开。

    身上没有枪,左手是六七个食品袋,王成一手提着所有袋子,丝毫不显得沉重,所以他右手拿苹果啃显得顺理成章——这只手随时可以活动,但武器只能是食品袋内的罐装食品。

    空巷子里除了足球蹦跳的声音,再度响起一个脚步声,那双脚穿的是皮鞋,先从街拐角露出一个脚尖,脚尖在空中晃了晃,这才踏上地面,然后穿西裤的小腿出现、大腿出现、另一只脚出现……直到面孔出现。

    王成活脱脱一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他随心所欲的颠着足球,溜溜达达继续前行,直到那张面孔出现王成才止步,他张大嘴看着出现的人,半响,左手的食品袋自由落体掉在地面上,王成略有点结巴的说:“怎么是你?”

    这次出现的是澳大利亚情报机关的q先生——康坦斯先生,他接过王成踢来的足球,用同样悠闲的态度摇晃着食指,轻声嘀咕着王成在汤斯维尔的化名:“迈克尔迈克尔迈克尔,不要轻举妄动。我们都知道你非常优秀,但你想用生命试探我们布设下的拦截网吗?”

    王成笑了,他将对方踢来的足球反踢回去,笑得阳光灿烂毫无心机:“人世间没有任何东西比生命更珍贵,我不会轻易拿生命去尝试,但你怎么知道那些拦截人员能拦下我的生命。”

    康斯坦这是距离王成只有米。但王成并没有停止脚步,他接过踢来的皮球,撩开风衣让王成看,而后轻松的说:“捉我没用,我没带武器。”

    王成停止了前进,问:“你想要什么?”

    康斯坦撩开着风衣,一脸坦率和真诚:“我需要一个会谈。”

    王成顿了顿,好奇地问:“你竟然如此快的找到我……看来我也需要一个会谈。”

    康斯坦平静而温和的说:“当然。我们彼此都需要会谈,我带着和平的愿望而来,不要让我失望。”

    王成笑了笑:“何地?”

    回答是:“过了十字路口,第三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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