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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异杀机第51部分阅读

    经大条的张萍却感觉到了,她急忙打岔:“听说你是翻译,那你们两个能说到一块,梅子是中文系的,纯正的文学女青年。说话总是那么诗意,你是精通外国文学,哈哈。俩文学青年。不像我,做运动员不成改行学体育,然后到一个可有可无的中学。做一名可有可无的体育老师。文化水平所剩不多,美貌气质一无所有,金钱权势离我很远,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身材还不错……感谢多年的体育锻炼。

    咦,你平常喜欢什么运动?你的身材挺健美的嘛,一定有什么秘诀,说来听听?”

    王成呵呵笑着,信马由缰的说:“哪里有什么秘密,做我们这一行的,出门靠形象,形象差一点……你看谁家请翻译,会请个身材走形,相貌催人泪下的那种?”

    正在这时,王成母亲端着新炒出来的菜过来,眉开眼笑的说:“儿子,这是新出锅的,快吃点……梅老师、张老师,你们慢慢聊,隔壁的常老师有事找我,我过去坐坐。”

    王成知道母亲这是想回避一下,留给他一个谈话空间,但这根本没必要,王成并不苛求结识这两位女教师,他之所以坐在这里跟两位女教师继续聊下去,一方面是因为他这么做母亲会开心,另一方面是他想搞清脑中响起警铃的原因——那么巧,他在澳大利亚随意结识了一个家乡人,她恰好是位老师,恰好在母亲曾工作过的学校,恰好在他回来的第二天赶来拜访?

    谈话还没有进入正题,王成正兜着圈子多方试探,但要让他母亲因此受累,这也是他不愿意的。所以王成赶紧拦着:“妈,我带回来的行李里有几个锡罐,里面装着一些泰国小吃,你帮我拿一下。”

    老年人跟年轻人的思维不一样,王成想借此拦住母亲,顺便把母亲也引来客厅坐,但王成母亲这时只想离开:“那好啊,我给常老师送两罐去,再给他送一瓶酒……你们聊,常老师正等着呢。”

    王成有点无可奈何,他感觉到了,母亲刚一表态要走,两位女老师立刻悄悄的松了口气,这种情况意味着她们想与王成继续交往,想多了解一下他的生活,但母亲的存在让她们放不开……

    母亲送来了一只锡罐,而后眉开眼笑的告辞。王成打开了一只锡罐,顿时一股辛辣的气息直冲鼻子,但这味道很香,让两位女老师情不自禁的期盼——从锡罐里倒出来的是琥珀色的肉干,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香味,王成往盘里倒了小半盘,又随意在厨房搜罗了一点凉菜,三个人重新坐上了桌子。张萍显得跃跃欲试,梅莞尔则一副随遇而安的神情。

    “我听说泰国人口普查结果是男42%,女40%……可这是什么?”张萍指着盘子里的肉问。

    “咖喱肉——确切的说是咖喱鳄鱼肉,像牛肉干一样炮制,嚼起来很有味道,但比较辛辣,怕你们吃不惯,所以我只倒出来一点,先尝尝,吃得惯,我们再来倒?”

    梅莞尔喝了口酒,情不自禁的问:“这东西也算泰国名吃吗?为什么要拿那么漂亮的罐子装呀?”

    王成端着酒杯,懒洋洋地靠向了沙发靠背,解释说:“锡有防腐保鲜作用,哈哈,这罐子原本不是装咖喱鳄鱼肉的,是我看着罐子漂亮,想着以后装茶叶之类的,所以把它买下了……我买了五只罐子,回头一看,巧了,一只罐子刚好装一斤鳄鱼肉,所以我把五只罐子都用上了。这五只罐子造型各异,但里面的容积都是一公斤。”

    这段话依旧是陈述,坑爹的管道工训练,让王成在与人交往中,不知不觉的用上了那些熟悉的技巧——这段话啰啰嗦嗦说了那么多,其实话里埋下了一个伏笔,它像小钩子一样钩动人心,果然,鱼上钩了。

    张萍与梅莞尔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那你一定去过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特别喜欢钻小街小巷那种……”

    发觉两人问了相同的问题,梅莞尔一笑,那种非常古典的婉约笑容让王成愣了一下,接着梅莞尔做出一个谦让动作,张萍继续靠向王成,追问:“话说我曾去泰国旅游过,感觉那里水果特别多,饭菜倒是一般般,没听说有什么特制的咖喱鳄鱼肉……哦,泰国的锡罐我也看过,但我记得泰国最著名的是铜器和金器,这只锡罐造型挺别致的,我怎么没有想到买一个回家?

    呀,后悔了后悔了,当时确实应该买一个,金器我买不起,铜器太重了,买一只充满泰国风情的锡罐,又便宜又轻便,还能顺手装些东西,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梅莞尔赶紧表态:“我倒没有去过泰国,但我听张老师这么一讲,感觉我要是去了泰国,恐怕也会跟张老师一样只顾看风景,品尝那些层出不穷的水果,听导游的话购买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大约会忘了注意这类小玩意……”

    王成轻笑着,嘴角那勾人的微笑,让张萍忍不住想:他的嘴唇味道怎么样?

    只听王成继续说:“其实,很多国家都把锡器当做工艺品卖,很多国家都把茶叶跟锡器联系到一起,比如马里人,喜爱以锡罐烧水,投入茶叶;任其煎煮,直到炉子上同时煮的腌肉烧熟,再同时吃肉喝茶——哦,光说不行,我记得还寄回来一只马里锡茶壶,等我,我拿给你们看……”

    不一会儿,王成抱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一一向女教师们展示:“这只是阿根廷货,阿根廷人喜欢用当地的马黛树的叶子制成茶,既提神又助化——这马黛茶就是我们常说的‘鬼佬凉茶’。他们喜欢把马黛茶装入巴掌大的锡壶里,或者银壶里,这两只就是马黛茶壶,锡的与银的。这两只壶是我两年前从南美给老娘寄来的,怎么样,漂亮吗?”

    “你真是转了不少地方”,张萍感慨说:“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是不是所有做翻译的,都整天跟着老外四处旅游,而且还是让老外掏钱?”

    王成刚才说话时一直注意观察梅莞尔,发觉梅莞尔一直用一种随遇而安、无喜无悲的神态倾听着谈话。当他说到阿根廷时,梅莞尔眼眸依旧平静无波,瞳孔无任何变化,显示她对阿根廷这个地名没什么特殊感觉。

    唯有当张萍说起翻译的工作是陪人四处旅游时,梅莞尔瞳孔缩了缩,插话说:“这样的翻译,大概属于那种专业翻译吧?很高级那种?我一个姐妹也曾做过翻译,她是那种陪着旅游团四处转的‘地陪’,定时定点等待接团,还要不停地介绍景点,嗓子经常喊哑了,一点不自由。”

    王成轻轻松了口气:看来纪笑压根没有把王成回来的消息通知好友的欲望——如果她们还是好友的话。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第二百一十三章

    “咱小王肯定不是那种翻译了……”张萍顺势恭维着。

    “我其实是个会计师”,王成举起酒杯,轻轻触了一下两位女教师的杯子,而后懒洋洋地说:“现在做翻译,纯属帮忙性质。现在是我的休假期,我可以做任何事。”

    不等张萍再追问下去,王成马上跳转话题,看着梅莞尔,轻描淡写的问:“梅老师刚才谈到‘感觉’,我感觉梅老师……你平时喜欢看什么书?”

    梅莞尔被这个问题问愣了,她呆在那里张嘴结舌的望着王成。张萍跳出来打圆场:“你说话跳跃太大,为什么你想问这个问题?”

    王成微笑着回答:“寻找刹那的诗意,我们需要一双充满诗意的眼睛——这是印度诗人泰格尔说的。梅小姐有一双充满诗意的眼眸,总是用诗意的目光打量这世界。”

    张萍不知道这话是夸奖还是嘲讽,她正在想词,梅莞尔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你也喜欢泰戈尔吗?”

    王成现在已经知道了,梅莞尔的爱好是谈论文学。

    “如果你吩咐,我就把我的果实采满一筐又一筐,送到你的庭院,尽管有的已经掉落,有的还未成熟。

    如果你吩咐,我就去河上扬帆启程。

    三月风躁动不安,把倦怠的波浪搅得满腹怨言。

    果园已结出全部果实,在这令人疲乏的黄昏时分,从你岸边的屋里传来你在夕阳中的呼唤。”

    梅莞尔惊喜交加的伸出食指,指着王成大喊:“《采思集》,泰戈尔的!”

    王成继续背诵:“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让死者有那不朽的名,但让生者有那不朽的爱。”

    好吧,梅莞尔的话匣子打开了,她开始大段大段背诵诗集。而后喋喋不休的回忆自己小时候对泰戈尔的痴迷,谈到高考前无缘无故的伤春悲秋情绪,使她捧着泰戈尔诗集,常常莫名其妙阒然泪下,让他父母以为……她兴奋地说了又说,张萍觉得自己插不上话去。她只好默默喝酒,幸好她并没有孤独太久,王成轻轻一转,把张萍也圈进话题:“小梅现在没事还喜欢读书吗?恐怕现在的我已经没时间静下心来读书了……小张平常喜欢什么活动?”

    已经开始称呼人“小梅”、“小张”了吗?不过,张萍对这一称呼并不反感。大家都聊了这么久了。称呼更亲密点,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这咖喱鳄鱼肉不错”,张萍夹起一块鳄鱼肉。奋力嚼着,含糊地夸了句:“我呀,我爱好可多了,休息的时候我喜欢运动,比如打网球了,羽毛球、兵乓球,可惜找不到足够的人,所以排球是玩不成了……对了。我最喜欢游泳,可现在想找一片干净的水域已经很难了。至于游泳池吗,人多的跟下饺子似的。胳膊腿都伸不开,大家那都是泡澡,真让人头痛。

    哎呀。想起来了,你身材这么健美,平常也肯定喜欢运动……你都喜欢什么项目?”

    “徒步”,王成脱口而出。

    在相亲上,“徒步”这个答案被认为是吊丝的最爱,因为它花钱最少。所以,如此回答的男人基本上属于没钱没事业,又闲的发慌不知道怎么消磨大把时间家伙。

    “那太好了,那咱俩可有共同爱好了——我参加了一个徒步俱乐部……嘻嘻,其实我是组织者——之一,现在我算你一个了,明儿我们就有活动,你参加吗?有很多帅哥美女耶!

    小梅,你闲着没事也不要老在宿舍宅着,你都快发霉了,还不快点出来晒晒太阳。干脆我也算你一个,说好了,明天我们打点行装,一起去徒步。

    对了,你不会没装备吧?我可以借梅子一套女装,但男人的我可没办法,顶多我借你一水瓶……你有鞋吗?其实有双徒步鞋就成,参加徒步的人穿什么的都有,平常宽松点的衣服就足够了……其实没有鞋也不要紧,你来早一点,我们汇合点就在一徒步用品店里,先买一双新鞋穿上,旧鞋寄存在店里,回家时再取……说实话,这主意不错耶。就这样了,我明儿一早来敲你的门。”

    王成笑了:“装备我有——你忘了,徒步也是我喜欢的运动。不过,明天嘛……”

    张萍立刻截断王成的话:“我知道你才回家不久,可你也要结识新朋友不是吗?还有什么比一同漫步数公里更能认识人的……你不会是体力不行了吧?瞧你这身材,不会彻底康了吧?”

    王成转向了梅莞尔,像是故意提条件为难张萍一般,说:“小梅去,我就去。”

    “同去同去”,张萍豪爽地喊道:“这次我替小梅做主了。我们包了一辆旅行大巴,车把我们拉到徒步点后放下,回来还坐旅游大巴,明天你早点出门,咱让旅游大巴拐点路拉上小梅……小梅,你穿多大号鞋?我明天直接在店里给你拿上一双?”

    梅莞尔很勉强地看着王成:“我明天要去买礼物的,有个朋友星期天结婚的,我要……”

    “老土了吧!”张萍嚷嚷道:“如今的婚礼谁他妈还要礼物,都直接要红包的。”

    “哦,那好吧……”梅莞尔随口说出自己的鞋号:“鞋子多少钱呀,我明天给你带零钱来。”

    “交钱交钱”,张萍向王成摊开手:“租大巴的费用、领队费……份子钱,人均八十。哈哈,都是同事……哦,都是熟人,我给你们一个特别的优惠——明儿你俩的午饭我包了,我给你们准备炉具准备点心,东西我背上去,你们只管空着两手走路就行……话说,阿成你有点小钱吧?我其实刚才一直想问:那两瓶拉菲酒真的假的呀?”

    王成大笑起来:“你觉得,刚才那拉菲酒与现在喝的有什么差别?”

    张萍摇摇头:“我分不清,所以才问你,感觉刚才喝的那种红酒挺醇厚,香气回荡的让人怀念,但现在这酒也不错,非常清爽,同样余香绵长。”

    梅莞尔晃着酒杯补充说:“其实我觉得咸菜萝卜各有所好,口味这东西不应该有高低等级之分的,非要把它分出高低上下来,我不喜欢。我觉得喜爱这东西,就应该没有等级,爱就爱了,就这么简单的。我喜欢现在的酒,刚才那瓶拉菲不管它真假,喝着让人心里……挺心惊肉跳的,这种感觉不好呀。”

    王成看到梅莞尔的酒杯空了,他顺手给她添满,赞叹说:“真是诗意啊!生存在世,这世界太艰难,诗歌则意味着一件很简单的事——是自由,心灵上的、做梦的、享受的……咳咳,小萍,你刚才那话啥意思?验身家吗?”

    张萍脸稍稍一红:“滚你的,叫得那么亲热,本姑奶奶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刚才想说的是:你平常喝的酒都这么贵,不会今后所有徒步活动,都吃我的、喝我的吧?小心姑奶奶我的男友吃醋噢?”

    张萍的语气不是生气,更像是娇嗔。

    “国王已经来了——但是灯火在哪里呢,花环在哪里呢?给他预备的宝座在哪里呢?”王成一边继续调侃,一边从包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直接递到了张萍手里,并轻轻挠挠张萍手心,别有意味地笑着说:“我来了,你俩的男友就弱爆了……给你,包括明天的伙食费,以及扛包的钱。”

    张萍挥舞了一下拳头:“尽瞎说……梅子,交钱!哦,你到底也没说那两瓶酒是真是假,算了,姐也不问你了,以后常来参加活动,常来给我送钱就成。”

    转过头去,王成发现梅莞尔似乎从小到大没学会拒绝,虽然她有点不情不愿的,但还是在张萍的催促下掏出了钱包——当然,也许她是想努力融入这个城市,努力与同事搞好关系,努力结识新朋友……不过,在外租房的梅莞尔开销远比张萍大,这一刻突然支出数百元买双徒步鞋,恐怕任谁都要觉得财力吃紧。

    张萍揣好了钱,马上又问:“阿成,你会骑自行车吗?喜欢徒步的人,真是什么人都有,但都以中年、老年人居多,有他们在,每次徒步的运动量不大。在这个城市你想结识新朋友——结识那种像你一样小有经济实力的朋友,不如加入自行车俱乐部。

    哈哈,自行车远足的运动量大,走得更远,一般我们都是约好骑车去附近县城,到了地方大家一起聚餐,聊一聊认识一下,再骑着车返回;或者干脆开私家车去,把自行车背在私家车车顶,到了地方取下自行车开始漫游,骑累了再开私家车返回,玩也玩了,人也认知了,怎么样,一起玩?”

    “徒步、自行车远足……你到底是那边的啊?”王成说完,扭头招呼梅莞尔,并笑着用肩膀轻撞对方肩头:“小梅你呢?小张老师到时候肯定要领队走,照顾别人还来不及,再说同队的都是陌生人,我不太熟,跟在队伍里尴尬,干脆,你的自行车我赞助了,路上还能搭伴一起聊聊天?”

    “好啊”,梅莞尔温婉的垂头一笑,笑容如花儿绽放,她低着头小声说:“我的天真太早遗失了,而我的成熟又蹒跚不至,这让我在这城市里也没几个可以交谈的人,平常的周末很无聊啦,去参加别人的婚礼是想借此混了脸熟的,如今既然又有更好的活动,还……行,你负责赞助我负责流汗,挺好的。”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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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四章

    有了明天一同出行的约定,大家更热络了……好吧,这热络不是来自共同的话题,是因为王成在谈话中不断侵入对方的一米线,并通过连续地轻微触碰,给对方以持续的心理暗示,让对方从心理上认可了他,进而把那些触碰当做谈话中的理所当然。

    从徒步开始谈起,张萍问起王成走过那些地方,于是王成谈起自己走过的风景——当然这不是他的真实行程。在叙述过程中王成几个巧妙反问,引领张萍打开话匣谈起自己的经历。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谈话氛围感染了梅莞尔,后者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开始回忆往昔难忘的旅行——但不管王成怎么引话头,梅莞尔始终不曾谈到澳大利亚,那段记忆仿佛已被她彻底遗忘。

    有了谈话助兴,不知不觉三人已经喝了三瓶香槟,张萍已经醉了,她感觉脸热心跳,对面这男人每一次触碰,都带给自己酥酥麻麻的冲动,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好在她的宿舍就在校园内,所以她赶紧起身告辞,独自蹒跚着回宿舍。

    梅莞尔这时也好不了多少,她眉眼汪汪,眸子里仿佛要滴下水来,却又对接下来的事不知怎么是好——她租住的房子离学校很远,这时她神智已有点迷糊,无法独自回家,但真要让王成送回去,再独自深夜返回,她又觉得很不好意思。更况且,她觉得自己恐怕走不完这段回家的路……

    “不知不觉,竟然这么晚了哟”,梅莞尔轻声嘀咕。

    王成依旧是一派彬彬有礼的慵懒,一点没有看出酒精在他身上的作用,他用随意的口气说:“给我妈打电话,快点?”

    梅莞尔有点头晕,她一边掏电话一边嘟囔:“让龚老师送我呀,不用那么麻烦的……”

    电话接通了,王成理所当然地从梅莞尔手里接过电话,跟母亲通上了话:“妈,今天太晚了,让梅老师暂时住在家里吧,我回公司住……哦,回新房子住,刚好整理一下那套新房子。”

    王成母亲立刻回来了,责备的问了句:“怎么喝那么多?”

    这时梅莞尔还在坚持要走,王成回答:“聊得很开心,忘了时间。”

    王成母亲立刻安慰梅莞尔:“小梅,这么晚了,阿成喝了酒不能开车。他刚回来不久,房子是干净的,我给你换套床单、被套,你干脆在这里歇下把……我正说呢,准备把这套房子租出去,我老婆子不在乎租金多少,只是想让人照顾这套房子,你也不是外人,觉得好就搬进来,咱都自己人,咱俩先搭伴住着,等王成把房子装修好了,我老婆子就搬出去。”

    有这种好事?梅莞尔顿时觉得拒绝的理由像胆怯的贼见到主人一般快速溜走,所有抓捕的努力都是徒劳,她用尽最后的意志喃喃说:“这么打搅,真是……不好意思呀。”

    王成自然要起身告辞了,他走出楼道,看了看楼前停放的自己的奥迪以及明锐车,轻轻地摇了摇头,背着手吹着口哨走出校园。深夜的街道静静的,偶尔有一辆出租车呼啸着驶过,但里面都坐着乘客,王成沿着街溜溜达达,享受着静寂无人的长街,也不着急搭车走,直到一辆空车尾随身后打喇叭,他才冲对方招了招手。

    他没有搭车去母亲准备的新房,反而来到名尚自己那套别墅。这时候名尚的安保措施已经建立起来了,不过保安对这位持有业主证的翻译并没有拦阻,反而更多的是惊讶,诧异此人怎么能享有特权,住上近亿元的别墅。

    别墅门前扔了一地的废电池,这些电池都是王成白天从车上拆卸下来的,他悠闲的发动了铲车,将这些废电池一个个摞在铲车的铲斗上,而后开着铲车进了别墅车库,再把这些电池卸到车库内,通向地下室的升降电梯上,他开动升降梯进入地下室——他进入的是地下二层的窖藏室。

    窖藏室深处有一面假墙壁,用人力撬动这面假墙壁,让它滑动起来,一个独立的升降梯出现在面前。

    开着铲车进入这座升降梯,他用电池上的电力启动了这座升降梯,电梯继续下降,进入地下三层——这是施工图纸上不存在的地下三层,唯有王成这套别墅具备地下三层,它已经深入地下11米,周围的墙壁发出潮湿的霉味,他用车灯寻找着自己的目标,然后将铲车停在靠墙的一个机柜里。

    这个机柜有厚重的大门,即使以他的力量,也要用全力才能推开厚重的水泥门,歇了口气后,他取出个人终端,连接上电池的数据口,逐一启动了这些电池,然后将这些电池搬进机柜内,连接好电路,只听升降梯与机柜门发出丝丝电流声,紧接着,这间隐蔽的地下室亮起了灯光,一片灯火通明。

    这间隐秘的地下三层,三面是金属板墙壁,这是为了隔绝无线电信号传输,以及无限电窃听。而另一面短墙壁约十二米长,似乎是整块的铁板构成,轻轻敲一下,里面传来空洞的声响……

    王成从汽车上卸下来的废旧电池,其实是核电池,运送那些旧车零件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些核电池捎运进来。这些核电池启动需要密码的,所以在未启动之前显示的是电量耗尽,充不进去电的报废状态。

    别墅之所以修建成都铎风格,一是因为都铎式在国内很少见,因为罕有而显示出独特的尊贵,另一方面是都铎式风格屋顶变化多端的角度以及错层,可以最大限度的安装太阳能硅板。而太阳能硅板的设置以及都铎式房屋厚达半米的墙壁,明面上采用这样的建筑是为了低碳与环保,但实际上,屋顶硅板的存在是为了掩饰别墅的用电量,让人错误的估计别墅的电路走向,使得在持续断电的情况下,用核电池为能源的内部安保预警装置还能正常使用。

    现在整个安保系统电已经接通,甚至在隐蔽处的红外线预警装置已经启动,电梯以及这间隐蔽的地下室开始正常运转……唯一遗憾的是,这座粗装修的房屋,连窗户玻璃都未曾安装。

    这套别墅的窗框是特别定制的,窗玻璃也是。窗框已经预先布置好,窗玻璃则在那几只集装箱里。

    王成打开了别墅的庭院灯,来到别墅门前的草坪上,来到集装箱前,他侧耳倾听左右的动静,他这一排别墅都已经售出,前方四栋别墅里,装修工人已经入住,但在这深夜里,基本已无人工作,整个院子里显得很寂静,不一会儿,名尚的保安看到这里的灯光,走过来巡视,他冲对方打了个招呼,等对方走后,他打开了集装箱,开始用铲车搬运玻璃。

    这种玻璃是真空夹层的,玻璃的夹层中嵌了一层硅板电路,据说这层硅板电路可以吸收太阳能,而后利用这能量调整夹层内的温度,使得玻璃始终保持恒温状态——但实际上,这层硅电路的主要作用是消除玻璃的震荡,避免屋外的人通过监听玻璃的轻微震动,从而窃听屋里人的谈话。

    这还是一种防弹玻璃,它非常坚硬以及沉重。

    老外制作的工业品尺寸都非常精确,窗框子是这样,窗玻璃也是,他只需要对应玻璃上的编号,将玻璃一块块的塞进各个窗框里,而后固定好紧固件,连同玻璃的太阳能硅电路线,整个工作就算完成了,天亮时分,整个别墅的玻璃已经安装完毕,每块玻璃的太阳能硅板电路都连接上隐蔽在窗框内的电路上,整个电路再连接上核电池电路,房间内部的安保装置布设完成,他从集装箱里取出六部电脑,搬运至二楼卧室内,卧室的衣橱柜门同样是安全密室的隐蔽入口,将六部电脑连接上数据线,计算机开始主动记录屋内的空气温度、湿度以及声波变化,他电脑上操作一番,将各个房间内的安保装置激活,紧接着,别墅的大门、车库门以及三楼阁楼的凉台门进入了自动控制,现在的别墅已经是铜墙铁壁了。

    做完了这一切,他出了别墅,锁好了别墅大门,去集装箱里取了一些个人户外用品,又想了想,他脑海中浮现出张萍与梅莞尔的脸型数据、瞳孔间隔数据,他伸着指头盘点着集装箱内的各类箱子,心里计算着。

    这个集装箱原本装得满满的,把玻璃取走后,集装箱里出现一块可以自由活动的空间,他在几个箱子里选择了一下,抽出其中一个金属箱打开,里面装着几十付女士墨镜,这些墨镜有新有旧,全是他四处收集过来的行动后遗弃物,有很多墨镜的包装盒还是后配的,但这没关系,他从里面挑选了两副墨镜揣在兜里。

    这两副墨镜是准备送给梅莞尔与张萍的,训练课本中强调:给人送一些体贴的小礼物,也是拉近双方关系的重要手段,如果对方是物质女,那么这种手段更显威力,即使对方不是物质女,这种小礼物也意味着“分享”。

    王成自己也是打算戴墨镜的,这已经是他的习惯了,送给张萍与梅莞尔墨镜,一方面可以让他显得不那么特殊,另一方面,款型接近的墨镜给人以制服的感觉,无形当中把制服以外的成员排斥在外,构成了自己封闭的小圈子,小圈子之内是自己人,除此之外,全是外人。

    这其实也是一种手段,是一种心理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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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五章

    第二百一十五章

    在集装箱里换上一身几内亚出产的徒步服装,登上一双南非徒步鞋,带上杜嘉班纳手套,王成再把一副墨镜戴上,他上下审视着自己,然后检查包里的装备,确信没有丝毫破绽,再从集装箱里取了一套女士徒步包、一套女士手杖、飞巾、遮阳帽,这才走出了集装箱,锁好了箱子,背着双肩包走出名尚的大门。

    到了大门外,他正往头上戴遮阳帽,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身边,搭上这辆出租车,他赶到学校的时候,张萍已经敲开了他母亲的房门,正对着睡眼惺忪迎出来的梅莞尔张嘴结舌,许久,她才酸溜溜地说:“你昨天居然没回家?”

    其实梅莞尔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挺不合适的,但如果能租下龚老师这套房子,他不仅要省一大笔房租,还能省下交通费以及花在来回奔波上的大量时间,这意味着她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以及烹饪三餐,生活也将规律起来,这种诱惑让她无可抵挡。

    可是这种事说起来确实很不妥,人家儿子刚回家,她梅莞尔就搬进人家家里住,虽然王成避出去了,可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难道她要挨个向人解释?

    幸好这时王成从楼下走上来,他边走边吹着口哨,神态很是悠闲,见到两位老师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大眼瞪小眼的,他立刻招呼:“我老娘呢?”

    梅莞尔赶紧表白:“龚老师一早去公园锻炼了,她说留我在这里等你的,昨晚你在新房子睡得可好哟?”

    这话带有强烈的暗示,张萍眼珠转动。一会儿看看门里的梅莞尔,一会儿看看楼梯上的王成,心里赞叹一句:“这家伙儿简直帅呆了。”

    王成听懂了梅莞尔的暗示,赶紧顺着梅莞尔的话说:“我睡得很好,哦,我给你们带来两副墨镜。是我以前寄给我母亲的。看来她似乎没有用上。送给你们,今天出游的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张萍下意识的接过墨镜,立刻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啊呀,要死了。梅子你现在还没有收拾好,该出发了。”

    梅莞尔低下头来,小声的说:“其实我今天很累的……”

    张萍截断梅莞尔的话:“昨天睡得太晚,我也很瞌睡,但这没关系,我们可以在车上睡觉。郊外氧气足。正好可以消除疲劳。”

    王成立刻将手中那套女士徒步用品递过去:“知道你昨天没回家。我给你准备了些简单用品,衣服就不用换了。反正小萍老师说过,参加徒步的人穿什么服装的都有。”

    梅莞尔还在犹豫:“我还没有刷牙呢,蓬头垢面的……”

    张萍一把拽过梅莞尔:“哎呀,来不及了,赶紧先去汇合吧,等到了店里,我帮你招呼着,你借店里的洗手间洗漱一下。”

    一行人急匆匆来到店中,张萍今天倒是有备而来,一身juice运动衣,徒步鞋、遮阳帽齐全,她本来戴了一副墨镜,可是来到店中,乘梅莞尔洗漱的功夫,她打开王成送的礼物,立刻惊叹起来:“天呐,这不是《绯闻女孩》莉顿梅斯特戴的璞琪 (eilio i) 墨镜,太奇迹了,阿成,你对你母亲真不赖啊……不过话又说回来,老年人带着样炫酷的墨镜真不合适,嘻嘻,没想到便宜我了。”

    不一会儿,梅莞尔洗漱出来,脸上恢复了那种清纯的古典美,引得店中集合驴友们频频张望,张萍拉着梅莞尔在一边嘀咕了一会儿,等两人再转过来,梅莞尔也戴上了那副墨镜,她细声细气的向王成道谢,张萍立刻拉着她到一旁:“你需要选购一套衣服才能配得上这副墨镜,阿成,过来参谋一下。”

    梅莞尔已经准备大出血了,她考虑了一下,如果能租下龚老师的房子,今后每月的支出会少一大笔,那么提前犒劳一下自己,小小的奢侈一下也是应当的,她的目光扫过那些中高档的运动服,随口问王成:“小王,你觉得我穿哪套合适哟?”

    王成随口回答:“都挺合适的,随便配吧。”

    “随便,你这人真无趣,让你参谋一下,你说随便”,张萍抢着说。稍停,她上上下下打量王成一番,赞叹说:“你这一身黑衣服搭配的真不赖啊,配上你那苍白的皮肤简直像吸血鬼二世,特妖异,特冷酷……不过你这衣服的牌子挺古怪的,看做工是好货,但我为什么没听说过这个牌子?”

    王成咧嘴笑了,笑的很酷:“几内亚名牌,你没听说过也很自然。”

    张萍翻了个大白眼:“我连几内亚都不知道在哪儿。”

    王成笑得很得意:“你知道乞力马扎罗山吗?杰克伦敦在《太阳照常升起》这本书里曾有一句名言……”

    “得,别文学了,你说那个杰克我不认识……梅子,就这套吧,我觉得这套衣服颜色鲜艳。”

    张萍不知道杰克伦敦是谁,文学女青年梅莞尔却知道,她目光在王成身上转着,手里指向一套黑白搭配的运动服,嘴里一边回应着张萍,一边跟王成说话:“我觉得这套好,素雅一点,我喜欢……阿成,刚才你谈到乞力马扎罗山,那山上是否真有一只死去的豹子?”

    王成随口附和说:“我也觉得这套衣服好看,你就应该穿这种人淡如菊的素雅……我没有爬过乞力马扎罗山,我想说的是,这套衣服的牌子就是乞力马扎罗山,哈哈,几内亚名牌。”

    这一问一答中蕴含的文学情调张萍不懂,她微微有点妒意,觉得自己被隔绝在外,是不是因为刚才说话直冲冲,引起王成的不快,她不知该如何补救,干脆本色上演——卖力气帮忙呀。

    她一边催着梅莞尔去换衣服,自己拉上王成去给梅莞尔挑徒步鞋,如数家珍地评点徒步鞋的优劣,王成也亲热地跟她说个不停——其实王成并没有责怪张萍的意思,他觉得张萍挺阳光的,做一份老师的工作,薪水也算不错,但她依然努力去兼职挣外快,劳动挣钱就是美德。对这份业余工作,她一点不羞涩,爽爽朗朗,坦诚对人,显示出青春的朝气,虽然为人有点自私,但总的说来,这还是个可爱姑娘。跟这样的女孩在一起,她有话说在明处,让人不觉得累。

    不一会儿,穿上新衣服的梅莞尔出场了,是否“人淡如菊”且不说,她这身用大块黑色、少量白色装饰的运动服,跟一身黑色的王成站在一起,简直有些情侣装的意味。

    其实梅莞尔是下意识选择这套服装的,这说明她的潜意识已经受了影响。而原本应该察觉不对劲的张萍,这时已经顾不上王成与梅莞尔了——她的男友来了,且随着驴友越来越多,张萍也没跟男友交谈几句,就忙着招呼驴友、点名、收份子钱……,直到临上车前,她看到并肩站立,低声交谈的王成与梅莞尔,心中才产生一丝诧异的感觉,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看起来似乎很协,张萍文化不高,让她诗意的形容别人的关系,她想不出合适的词。

    梅莞尔虽然瘦弱,但个子很高,一米七五的个头,在男人当中也属中上,平常她穿上高跟鞋,足足高出大多数男人一头,甚少有男人站在她身边不自惭形愧的,但王成的身材健美而匀称,站在梅莞尔身边也没有身高劣势,俩人并肩而立真是相得益彰,原本想同梅莞尔搭讪的驴友,这时几乎自动绕着他俩走。

    张萍脑海中稍一错愕,男友谭真已催着她上车,这使她更无暇思索合适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