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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征战岁月第17部分阅读

    的这位,听着话音儿里透着那么一股子真诚劲儿,这么一想,到有九成相信了。

    “各位家都是哪的?咋到的这个地方?”底下沉默了一会儿,“辽宁奉天的”一个高大的汉子站了出来,身后跟着十人,“黑龙江的”一个比较年轻的站了出来,身后也跟着四五十人,“俺们几个是山东的”一个年龄有四十多岁的人站了出来,身后跟也着十几个人,“河北的”“北平的”“天津的”好吗,这些个矿工的来历够广的,哪的人都有!就是没有当地人。

    “是这样,我现在正想扩大队伍,要是想留下跟我一起杀日本鬼子的,站到我左手边儿,要是想回家的呢,站到我右手边儿”底下的矿工分别站好,愿意留下的到有三百多人,想走的有一百多人,都是一些年纪比较大,身子骨比较弱的人,出乎意料的是,那个年纪比较大,领头的山东人也留了下来,唐秋离让秋生哥从缴获的大洋里拿出一些钱来,给想走的人每人二十块大洋做路费。这在当时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的钱,二十块大洋,够一家子吃一两年的。

    每个领到大洋的人,都眼含热泪,深深的给唐秋离鞠了一躬,仔细的看了看他的模样,仿佛要把这个明显是个大孩子,却能干出这么大事儿的年轻人的音容笑貌牢牢的记在心里。

    看到这种场面,看着这些被折磨的面黄肌瘦,即将踏上归乡之路的贫苦矿工们,唐秋离也是心潮难平,原来能帮助别人是这么愉快的事情,善良的人们啊,我只能做到这些了,愿你们回家之路,一路平安!等这些矿工和留下来的老乡依依惜别,然后消失在山路的尽头,他才收回目光,小玲来到唐秋离跟前,目光如水、含情脉脉的看着他,“秋离,你的心眼儿真好,我没看错人,”说着,拿出雪白的手绢,给他擦脸上不小心蹭上的一点灰,唐秋离抓住小玲温暖的小手儿,在那傻笑,心里觉得很自豪,被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夸奖,那是多美的感觉啊,好像觉得自己的形象也高大起来!

    这情景血手团的队员们已经司空见惯了,比这火爆的场面都见过,没啥觉得奇怪的,可留下的那些矿工们是头一回,每个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对儿小恋人在那玩儿情调!同时心里也都明白,这就是大当家的压寨夫人啊,要是唐秋离知道这些矿工现在的想法,打死他也不这样做啊,还压寨夫人?这是哪一出啊?我的领导形象啊!

    唐秋离见天儿已经到了中午了,安排着队伍和新加入的矿工们休息吃饭,可队员们进了厨房一见那伙食,气得肺都要炸了,这是人吃的东西吗?猪食都不如,敢情平时矿工们就吃这个,也太不把人当人待了,山虎头一个把那个什么占满江的小舅子给提溜过来,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是占满江的小舅子,不过啊,是占满江第二十八房姨太太的弟弟,可甭管咋样,人家也是小舅子不是?那就该抖起来!

    唐秋离让队员们拿出储备的粮食给矿工们弄饭,趁着这功夫,他把那几个明显是领袖人物的矿工叫道身边,和他们详细的唠了起来。

    原来啊,家是辽宁奉天的那个高大汉子,叫刘铁汉,老行伍出身,是原来东北军的一个团长,“九、一八”事变的当晚,他倒是领着一些不愿意放下枪的弟兄和日本鬼子打了一晚上,结果寡不敌众,兄弟们大多战死,剩下的叫鬼子给俘虏了,他也受了伤,结果给送到这荒山沟里淘金子,唐秋离一听,俩眼冒金光,就像看着一个美女一样看着刘铁汉,把刘铁汉这高大的汉子看得心里只发毛,这大当家的不会是好那一口儿吧?

    那个家在黑龙江的年轻人,叫冯继武,才二十五岁,是东北讲武堂毕业的,“九、一八”事变后,他的队伍被打散了,就跑回家乡,拉起了队伍,继续和日本鬼子干,结果队伍里出了叛徒,把队伍卖给了日本人,弟兄们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几十个弟兄,没冲出来,叫鬼子给抓住了,本来是要全体枪毙的,不知咋的,最后给弄到这里来淘金子唐秋离又俩眼冒金光,把冯继武也看得心里发毛。

    那个家是山东的年纪大的人,叫张全,大家伙都称呼他叫“全叔”,是个跑单帮的买卖人,在东北叫日本人给抓了苦力,身边的伙计有逃跑的,当场就叫日本鬼子开枪给打死了,其中就有他独生儿子,年纪和唐秋离差不多大,先在抚顺的煤矿里挖了一阵子煤,后来就给送到这来了,一提起日本鬼子,张全就气得咬牙切齿,满身的仇恨。

    还有个河北、北平、天津那帮领头的叫王旭,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学的是化学专业,“九、一八”事变时,正在奉天亲戚家,结果就被日本人给抓起来了,愣说他是国民政府的特工人员,一翻严刑拷打之后,也没问出个子午卯酉来,可也不放人,还不错,没杀了他,这不,就给弄到这儿来了。

    其他的人情况都差不多,不是被绑架来的,就是被骗来的、抓来的,总之是没有一个人是自己来的。

    唐秋离一听,这个乐啊,真是想啥来啥,可捡到宝贝了,队伍扩大,正愁没有可用之人呢?血手团的那些个老人儿那够用啊,再说了,没有一个是行伍出身,这也是他一直比较闹心的事儿,这下好了,人手齐了,要副指挥长有了,参谋长也有了,还有管后勤的,研究军火的,老天爷啊,是哪位大仙儿睁眼了,给我送来这些人才啊,还有刘铁汉和王旭的手下,那可都是当兵的出身啊,连基础训练这都省了,发了,发大发了,这回没白来,这世道缺的是啥?人才啊!并且,每个人都对日本鬼子充满仇恨,不用担心队伍的稳定和斗志不高的问题了,咋的他们也不能去当汉j不是!

    又唠起到了这儿的情况,提气这话儿来,这几位当时眼珠子就红了,恨的直咬牙,刘铁汉更是气得浑身颤抖……

    (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带着鬼子进山

    他们是在一年多以前被送到这儿的,刚到这的时候,总人数有将近八百多人,那时是夏天,还好说,在河里、河边干活就是了,每天还能对付一两顿饱饭,虽说伙食实在是不咋的,可总能填饱肚子,饿不死。(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当时有四个日本人和山林警察六十多人在这看守,主要是防止他们逃跑,到了冬天,这淘金的活计干不了了,就想把他们送到伐木场那边去,可占满江的小舅子给出了个主意,让矿工们冬天也淘金,就是用炸药把河滩的沙子炸起来,然后在工棚里烧上开水,沙子化了以后,就能筛沙金了,这样一来,矿工们的劳动量成倍的增加,伤亡也多了起来,没到几个月,连累带折腾,死了有二百多人。

    后来这小子有出了个主意,要日本人和山林警察都撤回去,他带着四个人在这看着就行,日本人和占满江听了他的主意,还真撤走了。

    大伙儿认为机会来了,就寻思着逃跑,这小子也有意无意的透话儿,想跑就跑吧,保证不追,这几个领头儿的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就没动声色,可也有的弟兄实在是想家心切,忍耐不住,就偷着跑了,可没有一个能跑成的,不几天就被爬犁拉回了冻得硬邦邦的尸体。

    你想啊,这大雪封山,再加上都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这小子还在出山的必经之路上的各个屯子里放下话,不许给这些劳工提供吃穿,并且派上警察在那看着,结果跑的弟兄活活冻饿死在山里了,这小子就是用这损招儿,告诉大伙,别看没人看着。那你也跑不出去,这么一折腾,就剩下这五百左右人了,日本人走了,就他说的算了,大伙儿也就绝了逃跑的念头。

    可这小子在日本人和他姐夫那申请的粮食数还是按照八百多人领,并且把剩下的这五百多名矿工的伙食标准降下一半儿,劳动量不减反加,要五百多人干出八百多人的活儿,多出来的粮食啥的,他就高价卖给黑市商人,就这样,他赚了不少黑心钱,那可是拿弟兄们的命换回来的,那张票子上不是沾满了矿工的鲜血。

    原本这几个领头的想把他和那四个跟班的收拾了,这很容易,可收拾完之后咋办?没个章程,就拖到现在。

    都说日本人狠,可这小子比日本人狠十倍,祸害起自个儿同胞来,那就是丧心病狂啊,一天不打人,就像得了病似的。

    这几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流着眼泪,恨的牙根儿痒痒。

    听到这儿,唐秋离哪还忍得住,转身冲出工棚,叫队员把这五个汉j、败类拖到林子里,有二十多个矿工也跟着过来了,大家伙都以为要把他们枪毙,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让他们看到了唐秋离的另一面儿。

    唐秋离才不想浪费子弹呢?他让队员把占满江的小舅子和那四个跟班儿扒光了绑在树上堵上嘴,主要是怕他们又喊又叫的,听着心烦,又挑来几桶凉水,往他们身上浇,好家伙,可正是数九寒天,刚开始,这几个恶贯满盈的家伙还挣扎,随着一层一层水浇上去,不一会儿,林子里就多了五座冰雕,栩栩如生,这可是拿活人当模子,能不生动吗?

    处理完这事儿,唐秋离的心里才舒服点儿,队员们也是第一次这么杀人,觉得指挥长的心够狠的,至于那些个留下来的矿工们,就不用说了,尤其是刘铁汉、冯继武、张全、王旭他们几个,好像不认识唐秋离似的,这还是刚才在工棚里和他们谈笑风生的那个大孩子吗?要说是杀了这几个坏种,那个人都不会手哆嗦,可这种杀人方式,他们还真不敢,看着唐秋离的眼神里,多了些敬畏,原来心里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轻视,可现在,确实不敢了,这才是个十六岁的大孩子啊,几个人想想,心里还真有点儿冒寒气!

    唐秋离绝没有想到,这一手儿在刚刚加入血手团的矿工心里产生这么大的反应,他只不过觉得,只能用这种方式要了这五个家伙的命,才是最恰当的,从此,唐秋离在他们心里牢固的树立起了威信,也让他们见识了唐秋离内心冷血的一面和对待敌人的手段,在唐秋离以后的征程之中,这些在金矿加入的队员们,无论战斗多么残酷,环境多么艰苦,没有一个人脱离队伍,也没有一个人投降当汉j,并且都成为了部队的骨干,跟随他征战沙场,立下功勋。

    接下来的三天,唐秋离把队伍做了初步整编,又带着刘铁汉和冯继武去了一趟伐木场,带回了二百多人,人员情况和金矿这边差不多,有不少是原来东北军的士兵,并且和刘铁汉、冯继武他们都熟悉,这样一来,整个血手团的队伍规模达到了将近七百人,最让他高兴的是,这七百人里头,有五百多人是原来部队的士兵,拿起枪就能战斗,连基础训练这道环节都省了。

    刚开始,这些个东北军的士兵,不太看得起血手团的那些队员,总觉得是一群半大孩子,能有啥本事,就是跟着这个胆大心狠的指挥长闯出些名头,说不定连枪都打不准?伐木场那边的人刚一到金矿,就听说了唐秋离拿活人做冰雕的事儿,晓是这些个人在战场见过一些市面,也不禁听得后脑勺子冒凉风。

    唐秋离看出了这些人的心思,觉得有必要让新加入的队员知道一点厉害,就组织了一次军事技能大比武,让新老队员互相较量。

    就在这金矿周围的上上林子里利用现有的地形、地貌,摆开了战场,结果几场比试下来,无论是体能、射击、投弹、伏击、近身搏斗,特种作战,军事技能等等,这些东北军老兵组成的一方,全都败给了血手团的老队员,尤其是山虎、秋生哥和付刚、付强哥俩,更是让这些老兵输得心服口服。

    更有意思的是,小玲带领其他八个女队员组成的小组,也干净利索的赢了两场,其中一场,干脆给对方来个全军覆没,弄得这些个大老爷们心里直郁闷,咋连这几个丫头片子都打不过呢?他们那知道啊,在基地两个月训练之中,这些女孩儿的训练强度并不比男队员少,甚至在小玲的带领下,还加大了训练的难度,这些东北军的士兵,只不过是经受了普通的军事训练,那是经过唐秋离特种训练的队员们的对手,能打过才怪呢?在知道了小玲和唐秋离的关系后,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指挥长牛人一个,他的小媳妇也厉害,人家两个是咋遇到一起的呢?缘分呐!

    唐秋离更是出尽了风头,在一场比试中,一个人对付二十人,结果一个小时不到,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完胜!

    这下,新加入的队员们都服气了,尤其是刘铁汉他们几个,更是对唐秋离佩服的不得了,尽管年纪比他大不老少,每次见面,都是“啪”一个立正,标准的军礼,口称指挥长,那些新加入的队员也都是如此,这样一来,也影响了血手团的老队员们,有样学样,不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了,这是一种良好的互动,这种风气对于一支刚成立的队伍来讲,尤为重要,整个队伍有了军人的魂!

    唐秋离把老队员打散,分别编入了各个队,目的是尽快让新队员掌握血手团训练的要领和战技、战术,使整个队伍形成一个整体,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在这期间,唐秋离把扩大后的血手团指挥系统确定下来,他当然还是指挥长,秋生哥担任副指挥长不变,只不过不再兼任长枪队的队长,专门成立一个情报组,由秋生哥兼任组长,成员在全队选拔,刘铁汉担任血手团的参谋长,长枪队队长由冯继武担任,重火力队的队长还是山虎,这次把那几门迫击炮、掷弹筒和重机枪都放在重火力队,秋泉哥的短枪队,改为侦察队,张全担任队伍的后勤主任,这个职务对他来说,正好合适,王旭担任即将成立的兵工厂厂长和装备研究所所长,另外,新成立了一个直属队,由小玲担任队长,成员就是这些女队员,直接归指挥长领导。

    血手团的指挥系统和领导班子就算是健全了,至于每个队员的具体安排,还是要等到在基地集训后,根据每个人都特长,安排去相应的分队。

    让唐秋离惊喜的是,在金矿这里,还有大量的,这可是好东西,有了它,唐秋离就可以研究弹弓的用途了。

    另外,还在这里缴获了足有一百多斤沙金,要说现在的唐秋离,那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款爷了,有钱!整个队伍都富得流油!

    现在他最闹心的就是武器问题,冷不丁的队伍扩大的十多倍,原来搞到的,加上这次在占满江那缴获的武器,根本不够用,只好慢慢想办法了。

    第四天一早儿,唐秋离就让秋生哥和刘铁汉、冯继武他们带着缴获的物资、装备,先行返回基地,并且把全部新队员和一部分老队员都带回去,主要是按照血手团的训练方式,先进行训练,返回基地的过程中,一定要严格注意不要暴露基地的位置。

    他留下山虎和十五名老队员,在这等着秋泉哥带回来的消息。

    根据唐秋离的计算,最迟不超过今天晚饭前,占满江那就会有所动作,所以,他留下了一门迫击炮,五具掷弹筒,五挺轻机枪,在加上山虎的宝贝重机枪,火力可是够猛的,付刚、付强这俩神枪手当然得带在身边了。

    所有东西装好之后,能带在的全都带走,不给小鬼子留下一丁点儿有用的东西,破坏了金矿的全部设备,估摸着,这个金矿,一年之内是开不了工!回基地的队伍和唐秋离他们依依惜别,临走时,小玲泪眼朦胧,实在舍不得离开唐秋离,那情形,让人看着,要多心疼就有多心疼,这回小玲没有坚持留下来,她也知道,唐秋离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只是千叮咛万嘱咐,要唐秋离一定注意保护好自己,不带缺一点儿碴的回来见她,直到山虎在一旁拍着胸脯儿保证,一定保护好指挥长,小玲给了唐秋离深深的一吻,这才一步一回头的随着大队远去,那临别时的情景,让心里难以平静,颇有些儿女情长的感觉!

    送走了大队,唐秋离心里轻松不少,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儿。

    果然,天擦黑的时候,远处山坡上,出现四个小白点儿,轻盈地就像在雪上飞,唐秋离拿望远镜仔细一看,是秋泉带着那三名队员,披霜戴雪,踏着滑雪板,急急的赶回来了,到了近前,秋泉哥没等气儿喘匀净,就告诉了唐秋离一个重要情况……

    (未完待续)

    正文 第四十六章 牵驴进山

    秋泉他们四个,在原地等到第二天中午,啃了点冷干粮,嚼了几口雪,算是吃了午饭,正等得心焦,也不知道这占满江能啥时候回来,在高处负责观察的一名队员,给秋泉打手势,秋泉紧忙跑过去,接过望眼镜顺着队员指的方向看过去。(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远远看去,十多张马爬犁出现在雪原尽头的大车道上,正是大晌午,视线良好,可能是爬犁队一到山坡顶上,就看到了下边儿还冒着渺渺余烟的营地,明显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就冲这一点,秋泉基本可以判断出这就是占满江打城里回来了,因为要是别的队伍,见前面连烟带火的,起码也要停下来,情况不明,哪敢冒然前进,或是派出小队,前来探明情况。

    哪像这队爬犁,急急忙忙就像是来奔丧的,很快的爬犁就到了早已不复存在,还在冒着火星儿和浓烟的营地,这队人当时就炸了营,鸡飞狗跳,操枪的操枪,警戒的警戒,更有几个,直接扎到爬犁底下,弄的跟如临大敌似的,打中间儿有暖棚的爬犁上下来一个小矮个,在原地看着烧得乱七八糟的营房,呆呆的站了一会儿,忽然掏出枪来,在那跳着高儿的大骂,离得远,也听不清他在骂啥?就像输掉了最后一条裤子的赌徒,反正是急眼了,那帮手下忙四下散开,也不知道在找个啥,不一会儿,有几个人抬着一个明显是受了重伤的人到了这小个子男人的面前,嗬,这家伙够命大的,昨天那样都没死透,一晚上也没冻死,可能是借了这大火的光了。

    这小个子蹲在那个受伤的人旁边儿,也不知道问了些个啥,只见他是频频点头,忽然举起枪来,照着受伤的这个人就是“咣咣”几枪,突如其来的枪声,把在山坡上雪窝子里隐藏的秋泉他们吓了一跳,以为被发现了?

    嗨,虚惊一场,那个小个子是在朝着自个同伙开枪,这一切,都被秋泉在望远镜离看得一清二楚,可以确定,那个小个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占满江”,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啊,瞧着模样,也就一米六左右的身材,站在那跟半截儿火燎过树桩子似的,正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可这小子的本事都用在干坏事儿上了。

    可怜那个受伤的同伙儿,见到大当家的了,本以为自己的亲人来到了面前,那个激动啊,挨过了子弹、手雷,挨过了冻死人的昨晚,这回大哥来了,好委屈啊,可得给小弟我好好奖赏一下,可这大哥是要命的大哥,这不,把命丢了,那怨谁啊,你跟着“占满江”这种人混,还有好儿?大概就他自己个的命值钱,其他人的命,包括在一起拉杆子的老弟兄们的命,都狗屁不是,不是说吗,小弟就是用来出卖的!

    在占满江的吆喝下,这伙儿人乱纷纷地爬上马爬犁,都麻溜的,没看大当家的都急眼了吗?顺着来时的道儿,快马加鞭的跑了,那个急呀,就像屁股后头有几百条饿狼在追赶似的,来时那张狂劲儿,早就化作一身冷汗顺着脊梁骨跑了,那是啊,这里可是要了一百多号弟兄们老命的地方,在这多呆一会儿心里都渗得慌,屁都吓凉了,老大有话,不跑?那他妈纯是傻子!

    见他们渐渐远去,秋泉他们四个套上滑雪板,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下半夜的时候,占满江进了城,秋泉他们也想发儿混了进去,占满江进了城,哪也没去,直接进了一座鬼子的兵营,秋泉他们四个在鬼子兵营对面的旅店,花了平时两倍的价钱,找了个正对着的房间,有钱是好使,想咋住就咋住,那个老板见这几位是有钱的爷,殷勤伺候着,就差去醉花楼给叫当红的姑娘了,被秋泉一脚给踢出去了。

    一宿没合眼,几个人不错眼珠儿的盯着鬼子兵营的大门口,生怕漏过一丁点儿情况,两盏鬼眼似的探照灯不时扫来扫去。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鬼子兵营里响起了急促的集合号音,不一会儿,好大一队鬼子打兵营里开了出来,黄呀呀一片,刺刀冒着寒光,就像一群饿了几天的野狼似的,秋泉仔细查了一下,足有六百多人,有轻机枪、重机枪、迫击炮还有掷弹筒,携枪带炮的坐上马爬犁,大队就出了城,朝着黑瞎子沟的方向,杀气腾腾的奔了过去。

    你说这小鬼子应该是机械化行军那?咋不坐汽车呢?那玩意儿可比马爬犁快多了,帆布篷子一盖,又抗风又暖和,小鬼子吃饱了撑的?闲的蛋疼,来个公费旅游?不像啊,这伙鬼子杀气腾腾、凶神恶煞似的,恨不得飞到黑瞎子沟,把那伙人给生吞活剥了。

    不是小鬼子不想坐汽车,而是那玩意儿在东北这疙瘩不行。

    在东北,尤其在大、小兴安岭和长白山林区,那是山高林密,坡陡路险,冬天大雪封山,根本看不出那是原来的道儿,白茫茫的雪野,看着平坦,可是处处藏着凶险,在三十年代,要是有三天不飘雪花儿,就是难得的一景儿,听老辈儿人讲,甚至有零下五十五度的极寒天气出现,不像现在有暖冬,下点小雪,站不住。

    没道儿咋整,前边第一个人或是爬犁走过去了,那就算是开出一条道儿,后面再来的,就顺着这条道儿走,那没啥事儿,走的人或是爬犁多了,就是开出一条道儿来,可往往是一场大烟泡雪,就给道儿全埋住了,所以,汽车根本走不了山路,不像现在,都修了柏油路,再大的雪也难盖住,可在当时不行啊,这个汽车一头扎在雪窝子里,甭想拽出来,要是弄不好顺道儿翻车,底下可是百十来米深的悬崖,人掉下去,还不摔成肉饼啊!

    所以啊,马爬犁就是当时林区、山区的主要交通工具,稳当、安全,还省脚力,坡度不大、林子较稀的地方都能去。

    秋泉巴不得鬼子坐汽车呢,好成车成车的掉到山涧里摔死,也省的指挥长他们费力气了,到时候,下去捡现成的枪炮就是了,可鬼子还没傻透腔儿,知道坐马爬犁。

    秋泉他们四个,不顾疲劳,赶在小鬼子前头有大半天的路程,赶到了金矿,把这个情报汇报给了唐秋离。

    唐秋离把情报分析了一下,小鬼子这次是出动了一个加强大队,带有重武器,不单单是应了占满江的请求,这条狗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主要是小鬼子害怕丢了金矿和伐木场,失去了资源,那才是鬼子的心结,因为这个地方从来没有抗日武装出现过,一直被鬼子视为非常安全的治安区和稳定的后方物资基地,现在猛的冒出一股人马来,一出手就消灭了“占满江”的山林警察队,这让鬼子头目大为吃惊,“占满江”的山林警察队的战斗力鬼子是清楚的,可不像刚成立的满洲队国兵那些个菜鸟。

    现在一下子就被消灭了,这伙人不简单,应该引起重视,无论如何也得把这刚着起来的火给扑灭了,要不,大日本关东军的后方将无安定之日,清剿,不停的清剿。

    所以,唐秋离从小鬼子出动的兵力以及携带的装备上,判断出鬼子的意图,否则,只要来一个中队的鬼子就可以了,何必下这么大的力气,这个加强大队的鬼子大队长,应该是接到了死命令,必须消灭这伙来历不明的武装。

    这就好办了,日本关东军在“九、一八”事变后,没费啥力气,一举占领了东三省,从上到下狂妄的没边儿,觉得关东军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军队,对付中国人,毛毛雨了,并且,鬼子部队还有这样一个传统,完不成任务的或是自觉对不起天皇的部队长官,要剖腹自杀,以向他们那个什么狗屁天皇谢罪!

    狂妄透顶的心态,再加上完成任务立功领赏心切,不愁不能牵着鬼子的鼻子,那好,唐少就牵着这头日本野驴在关东的深山老林里,好好转悠转悠。

    会合秋泉他们四个侦察员后,整个队伍现在有了二十一人,不过,火力强度恐怕要超出日本鬼子的一两个小队,兵力对比是三十比一,这悬殊可就大了。

    这仗咋打,唐秋离心里有数,他让队员们抓紧时间吃饭,备足干粮,要以肉类为主,幸好有准备,在大队离开的时候,他把大部分肉食都留下了,以后的几天,这支小部队,将在追逐与被追逐的环境下度过,没有时间生火做饭,没有肉类,难以保证队员们的体力。

    吃过饭以后,唐秋离把队员召集到一块儿,详细的部署了这次特殊战斗的作战方法,以特种作战为主,尤其强调了服从指挥,叫撤退拔腿就走,叫坚守就像钉子似的盯到那,没有指挥长的命令,谁也不许开枪,尤其是山虎,决不可冲动,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原因,把整个队伍拖入危险的境地,谁要是违反了,就地枪决,绝不手软,这些队员还是头一回听指挥长下这样的命令,用这种严厉的语气说话,都感到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和危险性。

    计算一下时间,唐秋离带着队伍,返回了歼灭山林警察队的地方,选好了伏击阵地,留下两名队员,带着望远镜做观察哨,在山坡上,每个人都挖一个雪窝子,做好伪装,钻进去休息,只要不是直接踩上,没人能发现雪底下藏着人。

    躺在背风、暖和的雪窝子里,身底下铺上皮褥子,一点都不冷,唐秋离强迫自己能睡上一觉,连着好几天在金矿那都没有休息好,忙着人员整编,武器分配,还要和新队员谈心,是有点累。

    就现在,他的脑子还在高速运转,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渐渐的,感觉有些倦怠,雪窝子是一个独立的小空间,四周静寂无声,只有呼啸的北风吹响树枝的尖啸,偶尔一团雪落到上面,却显得这个独立空间更加静谧,朦胧之中,他又看到了,小玲那苗条的身子和蒙蒙泪眼,那深深的一吻,想起来唇上还留有余香,心头那股火热,怎能忘怀,临别时险些把他融化的眼神,和眼神里深深的爱恋和渐渐消失在远山、雪野的身影。

    小玲的笑脸又出现在眼前,咦,你不是走了吗?咋还在这,不行,你快走,一会这里要有激烈的战斗,不想你有危险!过来,我安排人送你走,唐秋离去拉小玲的手,却是总也够不着,那经常相握的,柔软的小手,就是触摸不到,没时间了,唐秋离心里急呀,都啥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一会儿鬼子就来了,猛的跨前一步,想一下抓住小玲,可小玲却在一堵山岩后消失了,脚下是望不到底的山涧,不好,小玲掉下去了,快来人,他还不犹豫的往山涧离跳了下去,身后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唐秋离猛的惊醒,身上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雪窝子外传来秋泉哥的喊叫声,“指挥长,你咋了,快,鬼子来了!”原来是个梦,不知道咋回事,唐秋离自打进基地以后,有时就会做一些奇怪的梦,都是和小玲有关的,不是小玲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了,就是小玲在他怀抱里化作轻雾,每次都让他在那个可怕的梦境之中惊醒,虽说梦代表不了什么?可这挥之不去的阴影,却让他内心时时感到不安,难道这是上天在冥冥之中预示着什么?

    唐秋离使劲儿晃晃脑袋,把梦里的情景。强行驱赶出心里,他钻出雪窝子,见秋泉哥用关切的目光看着他,他对着秋泉淡然一笑,“秋泉哥,有情况?”“是的,指挥长,鬼子上来了!”秋泉答道。

    唐秋离忙让放哨的队员叫醒其他人,进入阵地埋伏好,他和秋泉、山虎三个人到了高处,这时候,天儿已经全黑了,在望远镜的镜头里,一条蜿蜒的火龙在向着这里游动,是小鬼子打着火把在行军,鬼子到来的时间,比他预计的要晚将近两个小时,可能是山路积雪,实在是不好走,天儿冷的蝎虎,爬犁坐久了,不下来活动活动,脚丫子不冻掉才怪呢?

    这条火龙很快就游到这里,果然是小鬼子,在墙倒屋塌,黑灰满地的院子里,鬼子大队停了下来,在火把的照耀下,看见有不少鬼子满身是雪,哈出的霜,把帽子都弄得一片白,一个个就跟白无常似的,这一道儿上,连跑带坐。跟头把式的,遍地没膝深的积雪,可把小鬼子折腾够呛,他们装备的制式大翻毛皮鞋,在雪地上行军,那就是受罪,一步一哧溜,两步一跟头,更有那么几个倒霉的家伙,直接摔倒在爬犁底下,被弄折了胳膊、腿啥的,可把带队的鬼子指挥官气得够呛,未接仗,先损兵,出师不利啊,他不追究是鬼子兵穿的鞋有问题,把一肚子怨气都撒在“占满江”头上,怪他带的路不好走,不停的“八嘎、八嘎”骂着占满江,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对着占满江“山宾”的给!

    占满江一路陪着笑脸,孙子似的不敢有一丁点儿不高兴的意思,在他看来,能被皇军骂混蛋、打耳光,那是荣幸,一般人儿还没这待遇,你说,咋不打手下的那些弟兄呢?还是皇军认为俺占满江有分量,是个人物!瞧这狗当的,有水平,有能力,有深度,有内涵!果然够贱!

    就是到地方了,这个鬼子指挥官还余怒未息,打翻译官的嘴里,知道这家伙叫山田,是个中佐,还是鬼子联队长松木跟前的红人儿,到了这儿,鬼子们纷纷支起帐篷,看来是打算在这宿营,不想往前走了,也是,夜间行军、作战,就不是鬼子的强项,那是领导的八路军、新四军的拿手好戏,白天是鬼子的天下,到了晚上,就是八路军、新四军的舞台。

    一顶顶帐篷支了起来,一堆堆篝火点了起来,鬼子们吃饭休息,在一顶大帐篷里,山田领着几个军官还有翻译官和占满江,在那喝酒,当然酒菜是占满江提前备下的,喝上酒、吃上肉,山田就完全把对占满江的不满抛在脑后,不住的夸占满江是大日本关东军的最好朋友,良心大大的好!再加上那个翻译官在旁边溜缝儿,一时间,弄的这占满江和山田之间就像老子和儿子似的,亲密无间。

    帐篷里不时传出来狂笑声,谈话声,碰杯声,一时间,灯影重重、群魔乱舞。

    鬼子的宿营地,离唐秋离他们埋伏的地方不远,也就百十来米的距离,所以,鬼子说啥,他都听得清楚,山田是打算在这休息一晚上,明天赶赴金矿,在那查出线索后,就展开清剿行动,一定要把这伙无视大日本皇军威严的土匪消灭干净,还要占满江山林警察队剩下的人配合,主要做向导,占满江满口答应,他巴不得呢!把这伙人消灭了,一来出了心头这口恶气,二来他不又是这块儿地面上的老大了!那有不答应的道理,高兴着呢!

    听完他们的谈话,唐秋离在思考一个问题,鬼子好办,人生地不熟的,往山里一带,保管转向,可占满江剩下的警察,那可是地头蛇,附近的地理情况熟悉着呢,还是多年啸聚山林的胡子,有山里行军的经验,在这一片儿,那都瞒不过他们,并且,胡子在山林里赶路,有个习惯,就是留路标,路标只有自儿个绺子的人能看明白是咋回事,每个绺子留路标的方式都不同,要是让这帮地理鬼跟上,可不容易摆脱,更别说叫小鬼子转山懵了?

    不行,首轮打击的目标不是鬼子兵,应该是山林警察队剩下的这六十左右人,打瞎了鬼子的眼睛,那鬼子就是一头瞎驴,还不是任我宰来任我骑!

    闹腾一阵后,天儿也挺晚了,再加上一天的劳累,鬼子和警察们纷纷休息,院子里静了下来,

    这帮家伙用俩脑袋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身边的悬崖上,埋伏着致命的杀手,随时都会对他们射出夺命的子弹!

    院子里传来了整整呼噜声,打远儿听着,就像这院子里,圈了一群大牲口。

    这山林警察的帐篷,说巧不巧的,正好搭在靠近唐秋离他们埋伏方向的最外边儿,也是,里面背风、暖和些,那轮到他们那,那是皇军的地儿,满洲人,统统最外边的干活!

    院子里,只有五个哨兵在那无聊的晃荡,看来,鬼子的警戒蛮松的,也是,在这块儿地面上,还没听说有中国人的武装,敢来袭击一个大队的皇军,其实,放哨兵都是多余的。

    唐秋离安排好射击的目标,那门迫击炮,只能打两发炮弹,每具掷弹筒都只能发射三枚手雷,轻、重机枪打完一个弹夹,驳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