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笑面如花的孙婷婷时,赵如芝心里突然一阵莫名的慌乱,她急忙向二人走去。女人就是这样,当一个人对于他来说十分重要的时候,她就会将他完全当成自己的宝贝一样私藏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而生出觊觎之心。现在张东北在赵如芝眼中就是这样,她已经认定了张东北是自己一生的依靠,是自己的男人,所以当她看到别的女人与张东北在一起的时候,她生怕张东北会离开她,而投入另外一个女人的怀抱,而且让她心里更加慌乱的理由是现在站在张东北身前的这个女人是孙婷婷,此刻她的脑海里全是那天晚上三人共处一室,共浴一桶的旎綺风光。
还未走到两人面前,赵如芝便开口喊道:“北哥,城里的小鬼已经杀的差不多了。现在要怎么办?”
张东北道:“芝儿,这是婷婷,你还记得她吗?上次就是她救了咱们。”
赵如芝怎么可能忘记的了,不过见张东北一脸的正色,心里悬起的石头顿时落了地,知道刚才是自己胡思乱想了,笑道:“孙老爷和孙姑娘救过咱们的命,我当然不会忘记了。孙姑娘,现在外面乱的很,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怕被伤着吗?”后面一句赵如芝是转头向孙婷婷说的,虽然她知道张东北心里对孙婷婷并没有非份之想,但是毕竟曾经发生的过那件事太过暖昧,所以对孙婷婷说的这句话语中多少带着点敌意。
孙婷婷也不以为意,笑道:“自从你们攻入县城,小鬼子已经乱了阵脚,无心抵抗。街面上虽然看着乱七八糟,其实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危险。再说了,以我的身手人,我想只要自己注意,小鬼子还没有伤我的能耐。”
赵如芝笑容有些僵硬,道:“孙姑娘说的是,以孙姑娘的身手的确不用怕这种小场面。”
孙婷婷道:“不过你们以几百人的力量竟然可以攻破县城,和你们比起来我这点本事真的可以不提了。”这句话她说的到是诚心诚意,自从抗战爆发以来,什么时候出现过几百人便攻下一座县城的例子,今天飞龙寨这一战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而且在孙婷婷看来,过不了多久,这件事情一定会震惊中外的。
张东北不是傻子,自从赵如芝走过来之后,他便发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只不过他装作一无所知罢了。此刻见赵如芝话语中的敌意越来越明显,张东北不得不站出来,干咳了两声道:“芝儿,刚才我已经向孙姑娘打听过了,彭县最大的济生堂药店就在城南,你跟三当家四当家他们说一下,让他们带着弟兄们去小鬼子的军火库,以最快的速度将弹药搬运到东门。龟田一郎现在还不知道咱们已经攻下了县城,他们从飞龙山回来,一定会从东城门进城,到时候咱们就给他们下点猛料,彻底灭了这龟田联队。告诉弟兄们,剩下的那些小鬼子不用再杀了,把他们捆起来,全都关进县城的大牢里,把牢里关着的人全都放出来,如果他们愿意下留下来一起打鬼子,咱们就发给他们枪支弹药,如果害怕的,就将他们先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等战斗结束之后再送他们回家。我带几个弟兄将那十几个弟兄送去济生堂。”
说到正事,赵如芝也立马便了一个人似的,不再在这里喝这些没来由的干醋,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看着赵如芝远去的身影,孙婷婷笑道:“看来现在飞龙寨已完全在你的掌控之中,连曾经让小鬼子都头疼的女匪首赵如芝都对你言听计从,看来你的本事的确不小哦。”看着她一脸深意的笑容,张东北只是干笑了一声,道:“还得麻烦孙姑娘带我去一趟济生堂药店。”
孙婷婷笑道:“愿意为你效劳。不过好像自从赵大当家来了之后,你突然就变得对我有些生疏了。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我怕一会儿会带错路咧。”
看着孙婷婷一脸妩媚的笑容,张东北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也说不清楚这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但是却让他的心底有着一丝波动。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任何心底的想法,只是面带疑惑的笑道:“孙姑娘这话从何说起?”
孙婷婷面带幽怨道:“我记得刚才赵大当家没来过来之时,你还称呼我为婷婷姑娘,可是自从赵大当家一过来,你就改口成了赵姑娘,为什么呢?难道你是在害怕赵大当家的生气吗?可是你怕她生气,难道你就不怕我生气吗?人家曾经为了你可是连名节都不顾了。”
看着此时的孙婷婷,张东北心里升起的不是一股怜香惜玉和对曾经那件事的愧疚之情,而是一股寒意,因为他不明白这孙婷婷想要干什么,她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孙婷婷说的这些张东北却有口难辨,当初若不是孙婷婷,也许自己二人真的就被龟田一郎给抓了。
一时间张东北也猜不透孙婷婷心里的想法,呆立在当场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突然孙婷婷扑哧一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你带上那些中毒的兄弟跟着我吧,我带你们去济生堂药铺。”
张东北长出了一口气,松驰下来的张东北感觉刚才的情形不亚于打了一场大仗。
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看来还是很有道理的。无论是过去现在未来,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也猜不明白。看着眼前这个一笑一颦间都透着诱惑的女人,张东北心里直犯嘀咕。·
第一卷 第94章 华佗再世
当孙婷婷看到那十几个中毒的飞龙寨匪众的时候,心里也不禁一惊,虽然现在他们都忍着身体上传来那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没有叫喊,可是先前已经抓伤的皮肤还是让他们看起来极为的恐怖。
被他们抓破的伤口已经开始向外流着脓血,一阵阵腥臭的味道让人有种想吐的感觉。孙婷婷转过身子不愿再看,低声问道:“他们这是种了什么毒,怎么看起来这么恐怖?”
张东北道:“这些都是小鬼子造的瘟疫炸弹。如果我判断的不错的话,他们现在都是中了毒气弹中的鼠疫病毒,情况十分的危险。”
孙婷婷粉拳紧握,恶狠狠的道:“这些挨千杀的小鬼子,真该将他们千刀万剐。”
张东北笑道:“你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城里这些小鬼子已经放弃抵抗,而大家还是不停的杀戮了吧。因为只有真正经历过伤痛的人才知道小鬼子的根本就不值得原谅。”
孙婷婷点了点头道:“好了,什么也别说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济生堂药店。”说着不再迟疑,领着张东北一行人向城内走去。
济生堂药铺是彭县最大的一间药铺,里面的药材也是全县最全最好的。在龟田一郎来到彭县之后,这济生堂便被征为日军专用,平时这药铺门口都有日本士兵站岗,平常百姓根本无法进入,不过今天守在药店门口的两个小鬼子哨兵早就被干掉了,而杀死他们的便是这药铺的老板和伙计。
当孙婷婷领着众人来到济生堂门前的时候,老板和伙计正忙着处理两小鬼子的尸体。虽然他们也知道城门已经被攻破,可是他们还是不放心,若是到时候县城再失手,再次落入小鬼子手里,那他们可就遭殃了,所以他们必须将痕迹处理干净,不让任何人怀疑到他们。
济生堂的老板姓朱,名惜材,在县上也是一位颇有名气的神医,一些别人都无能为力的疑难杂症,他都可以医治,因此在彭县也是颇有声望。这也是龟田一郎只敢征用济生堂,而不敢太过份的原因,县里其他的药铺不是被封就是被查,里面的药材也早就被日军收缴。
朱惜材刚将两个小鬼子搬进药店,敲门声便响了,这让朱惜材和几个伙计吓了一跳,不过当他听到外面孙婷婷的叫门声之时,他的心才平静下来。孙婷婷他是认识的,因为整个彭县除了孙婷婷能到他这里买药以外,其他的百姓都不能来,所以对于孙婷婷的声音他还是熟悉的。至于孙婷婷为何能有这个特权,那当然是经过龟田一郎特批的。
朱惜材走到门边,透过门窗向外看去,见孙婷婷身后跟着二十几个人,当时就吓了一跳,还以为她带着小鬼子前来了。但当他看仔细之后,他才发现这些人的衣服都很杂乱,根本就不是小鬼子。
“孙小姐,这个时候外面到处都在放枪,你怎么跑到老朽的药材铺来了?”虽然知道外面的人不是小鬼子,不过朱惜材还是没有第一时间开门,而是一边问着话一边指使着几个伙计快点将小鬼子的尸体搬进内堂。
孙婷婷似乎看穿了朱惜材心理,直接开口道:“朱老板,你将门打开,现在城里的小鬼子已经全都投降了。我这次来是有事求你。”
朱惜材听到城里的小鬼子已全部投降,兀自不信:“孙小姐,你说的可是真的?”
孙婷婷道:“千真万确,我身边的几些人便是今天攻下县城的飞龙寨兄弟们,他们有些人受了伤,所以我带着他们到朱老板这里来,希望朱老板可以救他们一命。”
“飞龙寨的人吗?”朱惜材突然变得十分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话未说完,店门已经打开,朱惜材望着门外这二十几个皮衫褴褛的彪形大汉,又再次问道:“你们真的是飞龙寨的人?”
张东北不知道他为何这么激动,不过张东北还是站出来再次回答道:“不错,我们就是飞龙寨的人。”
“那你们中间谁是钟发白钟大王?”朱惜材表情十分激动。
张东北却是一愣,没想到这老板上来就要找自己,可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曾经见过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我就是钟发白,不知老板找我有什么事情?”张东北面带疑惑。
“啊,原来你就是钟大王。钟大王,请受小老儿一拜。”说着便要向地上跪去。
张东北急忙一把将他扶住,心中疑惑更甚:“朱老板,你这是做什么?”不仅是张东北,孙婷婷还有一起前来的二十几个飞龙山匪众都是一脸的不解。
朱老板站直身子,这才道出缘由。
原来这朱老板本有两个儿子,但是这两个儿子全都被龟田一郎给杀了,原因就是当初龟田一郎要征用济生药铺之时两个儿子都不同意,这才遭到了龟田一郎的毒手。当时龟田一郎初来乍到,对于彭县的人事并不是很了解,本来就连朱惜材都差点被杀害,幸亏全县百姓极力反对抗议,这才保住了自己一条性命,但是从此朱惜材便对龟田一郎恨之入骨,总想找机会报仇,可是两年过去了却一直没有找到任何的机会。直到最近,当他听到县城里一直都在流传着飞龙寨大败小鬼子的消息,朱惜材别提多高兴了,人也开朗了不少,只盼着自己有机会能见上这些飞龙寨的英雄好汉一面。今天终于总算是如愿了。飞龙寨这段时间连战连捷,让小鬼子吃足了苦头,一个一个胜利的消息传来,朱惜材只觉得压抑在心里两年的郁气终于散了,后来他打听到这飞龙寨之所以会突然间变得如此厉害,是因为这飞龙山上出了一个叫钟发白的厉害人物,朱惜材便偷偷造了一块钟发白的长生牌供在自己的内堂里,每天都参拜上香,祈求有天能见上这钟发白一面,没想到今天终于得见真容,岂有不激动之理。
听完朱老板的解释,众人这才明白为何他刚才一见到张东北便要下跪。可是现在也不是话这些家常理短的时候,众人将中毒的弟兄抬进了药铺,朱惜材便将门关上了,在他看来,这县城里始终不太安全。
孙婷婷道:“朱老板,这些弟兄都是中了小鬼子的毒气弹,你看看要有救治的方法。”
“中了毒气弹?那是什么东西?”朱惜材随口问道,便走向已放在地上的担架上的伤员。当他看到地上这十几个人惨不忍睹的景况之时,朱惜材差点没将隔夜饭给吐出来,而当他仔细观察过后,他的脸上更是现出了恐惧的神色:“你说他们这是中了毒气弹?可是他们这分明就是得了瘟疫啊。”
张东北道:“朱老板果然好眼力,他们现在所中的正是鼠疫病毒,不知朱老板可有救治的方法?”在来的路上,孙婷婷已经给他讲过这朱惜材,知道他医术高明,在彭县有医圣的名号,所以当朱惜材在观察众人情况的时候他并没有插嘴,虽然他自己已经写好了药方,但是张东北自己都不确定那些药方有没有效果,毕竟对于医学知识,张东北在前世只是业余了解,并没有精通。
朱惜材一脸抱歉的道:“瘟疫千百年来都属于不治之症,虽然老朽得祖上真传,但对于这瘟疫却也是束手无策。”
众人顿时一阵失落。
大柱突然道:“张大哥,你在山寨不是给写了三副药方吗?现在就照着你那药方试试吧。咱可不能看着二愣他们就这么白白死了啊。”
张东北点头道:“好吧,现在也只有拿我的药方试一下了。”
朱惜材一脸疑惑道:“你不是钟大王吗?怎么一下子又变成了张大哥了?”
张东北笑道:“上了山之后我改名换姓,就是为了骗过小鬼子,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骗过他们。”张东北只能这么解释,否则把实情说出来,众人肯定会把他当成疯子一样看待的。
张东北找朱惜材借了一副笔墨,然后将那药方再次写了一遍。看着张东北写出的一个个药材名称,朱惜材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惊讶,当张东北将写完的一副药方写完之后递给朱惜材的时候,他分明发现朱惜材接过药方的手在发抖。看着手里的药方,朱惜材喃喃道:“为什么我没想到把这些药材配在一起呢?神了,简直神了,你简直就是华佗再世啊。”
听着朱惜材的话,孙婷婷已然知道这药方一定便是治疗瘟疫的药方,不禁又多打量了正在写药方的张东北,她心里同样翻起了层层波浪,眼前这个人她现在完全看不透了,似乎只要和他在一起,每过一刻都要重新再认识他一番。·
第一卷 第95章 龟田悲剧了
“开炮,给我狠狠的炸,把飞龙山给我炸平,把这帮土匪全都炸上天。”龟田一郎站在山脚下指挥着炮兵不断向飞龙山投射着炮弹,他的脸因为兴奋而涨的通红。看着漫山遍野冒起的浓浓黑烟,龟田一郎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这飞龙山面积并不大,在如此密集的炮火轰击,飞龙寨那帮土匪绝对没有生存的可能。
小鬼子打仗的章法一直都是毫无新意,先是炮火覆盖,然后步兵冲锋,最后是就是拼剌刀。所以在一轮猛烈的炮火攻击之后,龟田一郎终于下令部队开拔上山。一路上他们都没有遇到任何的阻碍,这让龟田一郎更加坚信飞龙寨的这群土匪已经被自己的炮火炸的尸骨无存,就算还有活着的,也被吓破了胆不敢再出来。龟田一郎如此想并不是因为他自大,而是在他心里他自始至终都瞧不起土匪,在他眼里土匪是永远也无法与正规军相提并论的,即便是他在飞龙寨手里已经吃过数次大亏,可是他仍然没有真正的将飞龙寨放在眼里。
飞龙山地势非常险要,如果没有地图,很难找到山寨的所在地,于是龟田一郎便将人员分散开来寻找,刚才的炮击已经将整座飞龙山都覆盖了,所以他现在根本就不担心会突然有人杀出来。
时间飞快的流逝着,就在龟田一郎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终于一个士兵气喘嘘嘘的跑来报道说找到山寨所在地。
龟田一郎大喜过望,急忙问道:“山寨在什么方,在寨子里可发现被炸成焦炭的尸体?”
那士兵挺直身板道:“报告大佐阁下,山寨中并没有发现任何尸骨,也没有任何情况,山寨已经被的面目全非。”
龟田一郎皱眉道:“什么,没有发现尸骨,如果没有发现尸骨,那你倒是告诉我,飞龙寨几百人到哪里去了,难不成他们会飞天遁地不成?”
那士兵道:“报告大佐阁下,山寨中的确没有发现大批土匪的踪迹,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消失了。不过我们在山寨里发现了一个土匪,只不过这个土匪看起来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
龟田一郎的脸色终于不那么难看了,他把带来的炮弹几乎都打光了,如果现在告诉他他炸了半天炸的只不过是一座空山,那他会疯掉的。不过现在还好,毕竟抓到了一个土匪,这样他至少可以给自己找一个理由骗自己一下。
“带我去看看。”龟田一郎摆手示意让这士兵在前面带路。
山寨距离龟田一郎所站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只是飞龙山上到处都是树林,而龟田一郎等人是在半山腰,所以很难发现山顶的寨子。
山寨是这伙伪军最先发现的,后来他们叫来了日本兵,然后日本兵又在寨子里发现了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的井上川雄。只可惜这些日本兵和这些伪军没有一个人认识这位刚刚来到彭县的日军少将。
“哈,看你这傻样,快说你其他的同伙都藏在哪里了,说出来爷爷买糖给你吃。”一个伪军用手里的三八大盖戳着井上的胸口。可是井上川雄除了望着他傻笑,根本就不吱声。
“他娘的,爷爷又是打炮又是爬山,好不容易上了这飞龙山,没想到却只找到一个傻帽,真她娘的晦气。弟兄们,给我打这个傻帽,好好的替老子出口气。”这个伪军貌似是他们的头头,他一声令下,顿时七八个伪军就围着井上川雄开始了拳打脚踢。
几个伪军下手颇重,井上川雄吃痛,终于张嘴哇哇大叫:“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他说的是日语,顿时就把几个伪军给吓傻了。刚才那个头头也傻了,眼前这家伙竟然是个日本人,他顿时害怕起来。这人傻归傻,不过要是他等会见到龟田一郎突然说自己打他的话,那可就遭了。伪军头头脑中急转,突然他想到一个妙招替自己脱罪,于是向众伪军交待道:“把他给我看好了。”说完就向山下跑去。
没跑几步,远远看到龟田一郎带着一队人马向山上走来,伪军头头立时站定,平静了一下心情,便等着龟田一郎到来。
“龟田太君,我们刚才查明,山上那个土匪便是那个会说日本话的土八路。”看到龟田一郎走到身前,伪军头头大声向他报告。
龟田一郎顿时一阵激动,道:“你说的可是真的?赶紧带我去看看。”
伪军头头心里七上八下,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的神色,点了点头便哈着腰在前面带路。
听说抓住了钟发白,龟田一郎别提多高兴了,飞龙寨之所以突然之间变得无比厉害,完全是因为这个钟发白一个人,只要抓住了他,那么飞龙寨又会回到以前那种不堪一击的状态,也就不足为虑了。可是当他看到山寨广场上那个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人之后,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瞬间转变成了愤怒和悯惜。
龟田一郎快步冲到井上川雄身边,一脸关切的道:“井上君,你怎么了?你怎么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井上川雄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傻笑。
看到龟田一郎如此关心这个日本人,伪军头头的心里直哆嗦。
龟田一郎站起身,转头向伪军头头冷声道:“这个就是你说的八路吗?”
伪军头头顿时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哭叫道:“龟田太君,我不知道他是日本人,是您的朋友,我还以为他是那个会说日语的土八路呢。”
龟田一郎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刀,怒吼道:“八嘎,你滴死啦死啦滴。”
伪军头头磕头如捣蒜,哭叫道:“太君饶命啊,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太君还有那个土八路,一听到他说日语,再加上又是在这飞龙山上,所以我们第一时间便想到他有可能就是那个八路军啊,太君,我真的不是故意骗你的,你就饶了我吧。”
龟田一郎并不知道刚才他们踢打井上川雄的事情,否则的话,这些伪军早就见阎王去了。龟田一郎与井上川雄是同乡又是帝国大学的同学,毕业后都进入了日本陆军部队服役,可谓是兄弟情深,这次井上川雄之所以亲自押送这批毒气弹来彭县,一是因为这批毒气弹的重要性,再都便是要来看看老同学。自从进入部队之后,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了,所以井上便借着这次机会,本想着来和老同学叙叙旧的,可是没想到都已经快到目的地了却遭遇了不测。
龟田一郎再次蹲下对井上说道:“井上君,你还认识我吗?我是龟田啊。”
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叫,井上川雄就是不说话,只是望着他傻傻的笑。龟田一郎心里一阵难受,命令身旁的士兵道:“找副担架过来,将井上君抬回县城。”
没一会儿,士兵便拿来了担架,两个士兵将井上川雄抬上了担架。龟田一郎看着已经痴呆的井上,心中怒火越烧越旺,下令道:“继续给我搜,发现活口就地枪决。将这飞龙寨给我烧了。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得罪大日本皇军的下场是什么。”
坐上担架的井上开始变的不再安静,身体在担架上左右摇晃,弄的两个日本士兵一阵光火,可是井上是少将,他们又哪里惹的起,只能尽力压制心中的怒气。龟田一郎发现了井上异常,命令士兵将担架放下,然后向井上问道:“井上君,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说?你可以告诉我,我是你的好朋友龟田一郎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井上川雄还是没有说话,只不过这次他抬起了右手向山寨的后面指了指。龟田一郎道:“井上君,你是让我们到山寨后面去吗?”
井上川雄点了点头。龟田一郎转头向手下士兵示意,让他们在前面带路。对于未知的危险,小鬼子也是十分害怕的,所以当龟田一郎让自己的士兵在前面开路的时候,日军的一个小队长便将伪军赶到了前面。如果寨子后面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他们也有时间撤退或者是应对。
五百多伪军全都被赶到了队伍的最前面,这些伪军也十分的怕死,所以虽然只短短的一两百米的距离,但是整支队伍足足用了将近十分钟才从广场走到山寨后面。山寨的后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更加没有土匪,当伪军发现没有任何危险的时候,都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龟田一郎随着井上来到了寨子后面,他想知道井上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说这寨子后面还藏有什么秘密被井上发现了,所以他才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龟田一郎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看到井上又指了指左边,龟田一郎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仔细观察下发现那里竟然是一个山洞,只不过这个山洞被山壁上厚厚的藤蔓植物遮掩着,若是不他细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龟田一郎心里一阵狂喜,这里果然有问题,看来井上君被他们带上山之后,偷偷的已经将山寨的情况摸清楚了,他现在的精神都已经出现了问题,可是他还是记得这个山洞,那只能说明这个山洞里面藏着十分重要的东西。
龟田一郎望着山洞的眼神既兴奋又贪婪,他已经在幻想飞龙寨的几百号人就藏在这个山洞里,而自己现在完全就是瓮中捉鳖,只需要几个手榴弹,飞龙寨从此便会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龟田一郎打了一个进攻的手势,五百多伪军再次被赶到队伍的前面,一个个小鬼子手里已握紧了手榴弹,跟在他们身后。伪军被赶进了洞中,小鬼子们则守在洞口,只要里面一出现异常,他们的手榴弹便会一股脑的全都丢进去,到时候整座山洞都会被炸塌,别说是藏在洞中的飞龙寨匪众,就算是刚刚进去的这些伪军也都活不了。
突然洞内传出一声惊呼,洞口的小鬼子手握手榴弹精神本就很紧张,听到洞内一声惊呼,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将手里的手榴弹给丢进了洞中。
轰!轰!轰!
连番的爆炸让整座飞龙山都震动了。山壁上滚下一块块被炸的断裂开来的石块,站在山壁下的小鬼子根本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落下的石头砸的头破血流,脑浆迸出。小鬼子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只丢了几个手榴弹却会有如此大的威力,不过他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洞内的爆炸声还在继续着,山壁上的石块还是向下落,进入洞中的伪军是活不成了,站在洞口边上的小鬼子也死伤大半。
看到如此情景,龟田一郎简直要气疯了,自己带来的这些士兵,没有被飞龙寨的土匪打伤打死,最后却莫名其妙的在这个山洞边死伤无数。可是此刻又有什么办法呢,龟田一郎趴在一块凸起的石块后面躲避着飞溅而来的石块。身旁的井上川雄还是一脸的傻笑,如果不是他的左手已经断了,只剩下右手一只手,龟田一郎绝不怀疑他会鼓掌。
“八嘎!龟田一郎再也忍不住,他本想将井上川雄接回彭县找医生给他治疗,可是现在他的部队因为眼前这个傻帽井上而损失惨重。自中国爆发抗战以来,龟田一郎便一直想着要立功,可是直到现在还寸功未立,但是部队却已经伤亡了三分之一。本已严重不足的编制,现在又因为眼前这个人而再次受到重创。而眼前这个罪槐祸手却一脸的傻笑,好像这种结果正是他想要的一样。
唰!随着长刀破空之声,鲜血从井上的脖子里直喷上半空,而他那圆圆的脑袋则滚落在了一旁。突如其来的变化把所有的小鬼子都惊呆了,龟田一郎杀的这个人,可是日军少将军官,军衔比龟田一郎都要高,这要是让日军高层知道了,龟田一郎一定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向外透露半句,否则井上君便是你们的下场。你们应该知道的只是井上君被飞龙寨土匪所杀,为帝国的伟大事业捐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你们听明白了吗?”龟田一郎一脸阴狠的扫视了自己部下一圈。
“明白了!”众人齐声回答。突然一阵难闻的腥臭气体从倒塌的山洞里飘散出来,吸到这些臭气的小鬼子士兵不禁都咳嗽起来。
一个日军小队长皱眉道:“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难闻。这飞龙寨的人难道都这么不讲究卫生吗?简直熏死人了。”
臭味继续在空气中扩散,越来越多的小鬼子士兵闻到了这种味道,当这种气味传到龟田一郎鼻子里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就是井上这次带来的毒气弹。
“大家快点撤退。这是毒气弹里的毒气。”龟田一郎率先逃离了现场向寨子前面的广场上跑去。
原来井上领我们去那个山洞是想告诉我们毒气弹就藏在那里面,我真是太笨了。龟田一郎在心里责怪着自己,可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井上已经死了,这个事情只能深深的埋藏心底,否则的话,自己的下场不会比井上好到哪去。
从后面逃过来的士兵一个个都在剧烈的咳嗽,有的开始呕吐,有的只觉得自己身上到处都奇痒难忍,不停的在身上抓挠着,只是一会功夫,身上就被抓的到处是血痕。这是中毒迹象。龟田一郎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一个的倒在地上,痛苦难忍,心里不禁升起一股寒意,有些症状较轻的士兵向龟田一郎冲过来,嘴里不停的喊着:“大佐阁下,救救我。”一边喊着,嘴里还不停的冒着白沫,模样十分恐怖。
龟田一郎吓的连连后退,躲到那些没有中毒的士兵身后,命令道:“开枪射击,把他们全都打死,不然的话我们一个都活不了。赶紧射击。”
机枪扫射的声音,三八大盖的声音,还有手榴弹爆炸的声音。一时间,广场上血肉模糊,残肢断腿乱飞,片刻之后,当一切归于宁静的时候,广场上已经再没有活着的人。
“撤退,我们回县城!”看着身旁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士兵,龟田一郎只感到一阵疲累和懊恼。这一次剿灭飞龙山之行竟然让自己损兵折将,元气大伤。他心里都已经可以想像的到当坂田旅团长听到自己损兵折将的消息之后吹胡子瞪眼的愤怒表情了,最可怕的是自己这次剿匪之行还一个土匪都没剿到,他已经打定主意,却不能将实情上报给坂田旅团长。
就在龟田一郎带着他手下的残兵剩将退下山去后不久,从山寨后面被炸塌的山洞里飞出十几只蝙蝠,只是它们刚飞出洞口不远便全都掉落在了地上,扑腾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谁又会想到骄横不可一世的龟田联队最后竟然是被十几蝙蝠给搅得死伤过半呢。·
第一卷 第96章 不老实打到你老实
写好药方后,张东北便将它们全都交给了朱惜材,然后吩咐大柱他们几人留在这里煎药,自己则出了药铺向城门赶去。
算算时间,龟田一郎差不多也该从飞龙山回来了,在那里一无所获,龟田一郎一定不会一直呆在那里的。张东北猜的不错,龟田一郎回来了,而且还是走的东城门,只不张东北却没有猜到龟田一郎去的时候是浩浩荡荡两千多人,回来时却只剩下一千人,而且还一个个都无精打采,毫无斗志。
看着城外狼狈不堪的龟田一郎所部,张东北哈哈大笑道:“龟田小王八,你去了趟飞龙寨怎么弄的灰头土脸的?”
从飞龙山回来,龟田一郎心里一直都在盘算着如何向上面解释他这次的失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县城已经发生了巨变。直到城墙上的张东北向他喊话,他才一脸詑异的向城楼上望去,当看到张东北那得意的笑容的时候,龟田一郎顿时清醒了过来,自己的县城已经被飞龙寨给占领了。
龟田一郎心里的震惊无法用言语形容,他去飞龙寨才几个小时,短短的几个小时的时间,正常情况下根本无法攻破县城的,就算是中国的正规部队也不可能,这些土匪是如何做到的。他不愿相信此刻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希望自己是在梦里,他希望从刚才在飞龙山开始就一直是在梦里,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鲜红的人掌印顿时出现在他的左脸颊上,很痛,火辣辣的痛,他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他在飞龙寨损兵折将,回到县城后县城已被攻破,换句话说,也就是他现在除了身后这一千多士兵以外,别的什么都没有了。而且最糟糕的是,刚才在飞龙山的时候,他已经命令部队将炮弹几乎打完,现在他们除了手中的枪和子弹以外,根本就没有攻城所需的任何装备,而且他们的人数严重不足。不过如果龟田一郎要是知道在彭县的某个城门处,城墙已经全部倒塌,也许他就不会如此懊恼了。一座残破的城池对于龟田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为什么你会在县城里?为什么你不飞龙山?”龟田一郎咆哮着。
张东北嘿嘿一笑道:“我在飞龙山干什么,等着挨炸弹,吃枪药吗?县城里多好啊,有吃有喝还有的玩,最主要的是有小鬼子可以让我杀个痛快。我当然要来县城啦。”
龟田一郎怒道:“钟发白,你是个卑鄙小人,趁我不在城内便使用手段攻下县城,你不是君子。”
张东北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出来,白眼直翻道:“我靠,龟田你个小王八,你要不要脸啊,老子使用什么卑鄙手段了,还有你这种人少在老子面前提什么君子圣人,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配吗?”
顿了一下,张东北对身边一个弟兄说道:“你去带一个小鬼子上来。”没一会儿那弟兄便抓着一个小鬼子上了城楼。张东北一看被带来的小鬼子,顿时一阵摇头叹息道:“虎子,你们这群人下手也太没个轻重了,看看,把人家这小脸都打成啥样了,整个一大肉包子嘛。你们这样不行滴,不是君子,知道不?”
虎子笑道:“俺是土匪,俺又不是君子。怎么打的爽就怎么来。俺才管不了那么多咧。”
张东北点了点头,向城下的龟田一郎说道:“听见我兄弟的话没,我们是土匪,不是君子。所以呢,你就少放点屁。还有你问问这个小小王八,看看我们飞龙寨是怎么攻进城的,甩没甩手段?”
龟田一郎看着张东北身边那个士兵被打的鼻青脸肿,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可是他现在却没有一点办法,甚至连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张东北笑道:“龟田小王八,识相的就赶紧自己投降,我还可以饶了你手下的那些士兵,否则的话,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从彭县逃走。”
龟田一郎怒吼道:“我们是英勇的大日本皇军,我们的信仰是只有战死没有投降,我们是不会投降的。”
张东北面色一沉,嘀咕道:“我靠,死到临头了还嘴硬。非要老子浪费几发炮弹你们才老实是吗?虎子,这次我给你个机会,就让你放几炮,让他们爽一下,怎么样,有没有信心?不过记住了,不要炸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