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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天子门生第93部分阅读

    ,那么山寨有可能被党项人攻破,如果全部投入防御,那么就没有时间休息睡觉。

    李元昊地算盘就是,我打不死你,累也要累死你!

    在漆黑的夜色中,六千党项人分成三股,分别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往山坡上进攻,可是他们骑马刚走上山坡,就听得噗通声一边,再看前面的战马,多数都失蹄摔倒,马上的战士被摔得狼狈不堪。

    原来,小溪中存了一天多的水量虽然不足以淹死党项人,但是足以把整个山坡都浸润湿一遍。

    此时天寒地冻,北风强劲,山坡上被水流过之后,被寒风一吹,立刻结成一层薄冰,整个山坡变成了一个光滑的巨大冰面,党项人骑马如何能爬上去。

    李元昊接到报告之后几乎被江逐流气疯了,他命令党项士兵弃马,徒步爬上山坡对回鹘人的阵地发起进攻。

    于是党项士兵就下了战马,拿着兵器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走在光滑的山坡上,一时间山坡上摔倒地噗通声和党项士兵地惨叫声不绝于耳。

    因为手里拿着兵器,摔倒之后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误伤,所以惨叫声此起彼伏也非常正常。

    党项士兵爬啊爬的,终于爬到山坡地三分之二的地方,眼看再努把力就能到达回鹘人的防御工事前,就再这时,忽然间听到山上一声哨响,无数火箭射了出来,落在光滑如镜的冰面上,却并不熄灭,熊熊燃烧的火箭把山坡照射的清清楚楚,党项士兵都暴露在回鹘人面前。

    随后就听见山上传来急如琵琶的弓弦的声音,天空中搜嗖嗖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无数利箭如漫天花雨半从漆黑的夜空中落下,可怜的党项士兵站在冰面上连自由闪躲的能力都没有,无数人的性命就如此被利箭夺走。

    强撑了两三轮箭雨,忽然不知道水喊了一声:“逃呀!”党项士兵们就连滚带爬地从山坡上往下逃去,顷刻之间,山坡上除了留下一千多具尸体和数百名丧失行动能力的党项士兵伴着火箭燃烧的残光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

    李元昊没有想到,他精心策划的夜袭之战竟然落得个如此下场。 他气恼地说道:“今天就暂且让江逐流小贼多活上一日,全军回营歇息!”

    经过一天的攻防,回鹘士兵和党项士兵俱都又累又疲,除了留下几个在营门口放哨的哨兵外,俱都进入了梦想。

    在天快亮的时候,江逐流忽然被远处传来的一阵阵奔雷声惊醒,在凄清的夜里,又位于山峰之上,江逐流听起着奔雷分外真切。

    “奇怪!”江逐流翻身而起,走出营帐,现在是寒冬腊月,怎么会有雷声呢?

    江逐流在山峰上听了一会儿,发现雷声不是来自于天空,而是来自于山脚下的黄河。

    黄河怎么会有雷声?江逐流微微一呆,随即想起一件事情,他大喜过望,喊了一声天助我也!

    序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同归于尽

    第二百九十四章 同归于尽

    那么江逐流想起什么事情了?他想起一个在冬天和春天经常发生在黄河上的一个特殊水文现象,凌汛。

    凌汛,又叫冰排,是冰凌对水流产生阻力而引起的江河水位明显上涨的水文现象。 冰凌有时可以聚集成冰塞或冰坝,造成水位大幅度地抬高,最终漫滩或决堤,称为凌洪。

    在冬季的封河期和春季的开河期都有可能发生凌汛。 中国北方的大河,如黄河、黑龙江、松花江,容易发生凌汛。

    江逐流在上中学学地理时就知道这种凌汛现象,后来在电视中也经常看到某段某段黄河发生凌汛,解放军某部派炮兵和飞机前去炮击轰炸排凌等等之类的新闻。

    只是这种东西江逐流看过就忘,完全没有和眼前的黄河真实的联系在一起。 加之前几天气候反常的温暖,黄河没有封冻,江逐流更是想不起凌汛这个现象。

    现在,山脚下传来的雷鸣之声一定是黄河发生了凌汛。 前一段时间气温温暖,加之黄河水势浩大,河面没有结冰。

    但是从昨天早上开始,强劲有力的寒潮侵袭过来,气温开始急剧下降,虽然没有温度计可以测量,但是以江逐流的经验来判断,气温至少狂降了二十来度。

    随着气温的急剧下降,黄河河面开始结冰,尤其是黑山峡这个位置,不但地势靠北,而且河道狭窄弯曲,河水排流不畅。

    当黑山峡的黄河河段受冷空气的影响开始结冰的时候,南边黄河的上游河段还没有结冰,河水仍然滔滔不断地向这边奔流,一路上把流冰不断推挤过来,拥塞在狭窄弯曲的黑山峡黄河河道内,最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坝。

    刚才江逐流听到地那些轰隆隆好像是打雷的声音应该就是河水推动冰块互相摩擦发出的声音。 一旦冰坝形成之后,河水被阻挡住无法宣泄。

    必然越涨越高,最后漫过黄河两岸的堤坝,形成可怕的洪水。

    现在李元昊的党项大营扎在黄河和山脚之间的低洼草地上,黄河一旦决堤,必然对党项大营形成毁灭性的打击。

    江逐流有点想不明白,李元昊为什么会选择把大营按扎在这么危险地为之。

    这有可能是李元昊根本不了解凌汛,不懂得凌汛的危害,所以才选择了在黄河岸边和山脚下之间低洼草地上扎营;也可能天气一直温暖。

    李元昊根本没有意识到黄河会结冰,或者说黄河结冰来的如此迅捷,所以一时大意,没有考虑到防范凌汛。

    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问题是李元昊已经犯下了这个错误,这对江逐流显然是一个重大的利好消息。

    江逐流往山脚下看去,见党项大营依旧是黑漆漆的。 除了大营门口有两束火把发出微弱的火光之外,其他地方没有一丝光亮。

    显然,大营里的党项将士还没有意识到已经发生凌汛了。

    江逐流很是奇怪,黄河上传来的隆隆雷声这么响亮,党项大营又距离黄河这么近。 难道没有听到吗?

    其实说出了并不奇怪,在凄冷地夜里,声音往高处往远处传播总是非常顺利,而位于地势较低的地方的人们反而会听不到附近的声音。

    夜哥翰也被雷声惊醒。 他出了帐篷,看到江逐流正在往山下观看,连忙问道:“江老弟,发生了什么事情?”

    江逐流说道:“夜大哥,你来的正好,看样子是黄河发生凌汛了!”

    夜哥翰很是惊讶,问道:“江老弟,黄河凌汛是什么东西?”

    江逐流没有想到夜哥翰也不知道黄河凌汛。 其实想一想也就释然了。

    夜哥翰是甘州人,甘州距离黄河很远,再加上距离甘州最近地黄河河段是自西向东流,也不具备发生凌汛的条件,夜哥翰不知道凌汛是何物也非常正常。

    江逐流没时间为夜哥翰解释什么是凌汛,况且像夜哥翰这种只会打仗的回鹘人,江逐流也很难给他解释清楚。

    “夜大哥,你别问这么多了。 立刻把全部战士都叫起来。 准备好弓箭,等着射杀党项溃兵。 ”江逐流吩咐道。

    “党项溃兵?”夜哥翰更是奇怪。 “江老弟,党项人为什么会有溃兵啊?”

    江逐流瞪了夜哥翰一眼,厉声道:“夜将军,马上执行命令!”

    “是的!江大人,我马上就去!”

    夜哥翰吓了一跳,心说我不就是刚睡醒,昏头昏脑地多问了两句吗?用得着对我这么凶吗?直娘贼的!

    江逐流率领五千回鹘士兵张弓搭箭,爬在大石和巨木垒成的防御工事上,紧紧盯着山下的党项大营。

    山下的轰隆隆雷声越来越响,忽然之间传来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巨响过后,雷声消失不见,代之以哗哗哗的巨大的水流声。

    江逐流大喜,叫了一声:“决堤了!黄河决堤了!”

    山脚下地党项大营终于有了动静,只见大营中火光绰绰中不断有人影来回奔走,还有纷杂吵闹的惊呼声和绝望的求救声,这么些声音混合在一起既然奇怪又凄惨,听得山上这些回鹘战士浑身发麻。

    折腾了大半夜,折损了两千多人之后,山峰上回鹘人的营寨依然高高矗立在那里。 李元昊心中又气又急,身体是又困又乏。

    他躺在营帐中的虎皮胡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元昊才好不容易睡着了。

    忽然,李元昊听见有人在他耳边喊道:“王子殿下,王子殿下,不好了,黄河决堤了!”

    李元昊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亲兵继续摇晃着李元昊的身体:“王子殿下,黄河绝提了,我们赶快跑吧!”

    “什么?黄河决堤?怎么可能?”李元昊摇头道:“又没有下雨,如何能够决堤?”

    就在这时,李元昊听到外面奔雷般的流水声,他面色一变,连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抓住亲兵的手腕道:“黄河真地决堤了?”

    “王子殿下,决堤,真地决堤了,快跑吧!”

    李元昊不敢怠慢,立刻随着亲兵冲了出去,这时候军营里的将士们都得到黄河决堤地消息,纷纷衣冠不整地冲出营帐,乱哄哄地寻找着战马,准备逃命。

    另一个亲兵牵过来一匹马来到李元昊的面前:“王子殿下,快上马,我们快走!”

    李元昊一跃而上,手握着缰绳,双腿夹马腹,喝声:“跟我走。 ”

    几个亲兵在前面为李元昊开路,他们一边高声喊道:“王子殿下在此,快快闪开!”一边挥舞着钢刀,把那些不知道让路或者来不及让路的党项士兵一刀砍死。

    眼看要冲的营门口了,忽然间看到前面的士兵纷纷往后跑过来了。 李元昊一愣,却看见营门口扑过来一丈多高的水头,如一面墙壁一般齐刷刷地向他们涌来。

    李元昊连忙调转马头,向军营后面跑去。 他一边跑一边往后看,只见汹涌的水流紧紧追在他身后,把那些落在后面的党项战士一个一个的吞没。

    李元昊不敢在回头,拼命的拍打着战马,战马此时也知道情况紧急,一面狂嘶,一面箭矢一般向前激射而去。

    当李元昊来到营帐后面时,身边的亲兵一个都不见了,想来他们没有跑过汹涌的水流,被冰冷的洪水吞没了去。

    比起李元昊的胯下的血汗宝马,亲兵们的马匹速度显然差距颇大。

    营帐后面是高达一丈五尺的木栅栏,它们本来是为了防止回鹘人过来偷袭,现在却阻挡住李元昊的去路,李元昊本来想出木栅栏的缝隙中挤过去,无奈他身体过于粗壮,根本挤不过去。

    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水声,李元昊急了,看来只有往上爬,翻越木栅栏了。

    他双手抱住木栅栏,正要往上攀登,脚下却传来一个人的声音:“王子殿下,救救我。 ”

    低头一看,却是被废黜的军师张元。 张元脖子上套着粗大的贴项圈,被粗大的铁链牢牢地锁在木栅栏上。

    “滚开!”李元昊一脚把张元踢翻。

    “救我,王子殿下!”张元又扑了过来。

    李元昊眼睛余光一扫,发现洪水高大的水头距离他不到二十丈。 当时心急如焚,又一脚狠狠地蹬在张元的小腹上:“可恶的汉狗!给我滚开!”

    踢开张元之后,李元昊双手抱住栅栏就往上爬。

    这时候洪水又迫近了十丈。

    张元看了看身后的洪水,口中发出一声绝望地嚎叫,他纵身一扑,抱住了李元昊的一只腿。

    “滚!放开我!该死的汉狗!”李元昊双手抓住木栅栏,另一只脚拼命地跺着张元的脸。

    张元的脸被踢的血肉模糊,可是他依旧死死地抱住李元昊的腿不肯放手,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眼神愈发狂热起来。

    李元昊拼命挣扎,却死活挣脱不了张元的双手。 水头距离木栅栏已经不足五丈,

    “放开我!军师大人,求你放开我!”李元昊哀声求道。

    “哈哈!”张元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

    一个浪头打来,李元昊和张元已经消失不见。

    滔滔的洪水中,依稀还能听见张元的惨笑声。

    序 第二百九十五章 渡河

    第二百九十五章  渡河

    江逐流率领回鹘将士守在山坡之上的防御工事里,听着山脚下的滔滔洪水声,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山坡,等待着党项军队朝这个方向逃跑。

    果然,没过多久,借着天上的一轮残月的光芒,看到一些黑影开始往山坡上爬来。

    “放箭!”

    江逐流一声令下,无数火箭带着红光射了出去,顿时把整个山坡照得清清楚楚。

    只见数百名党项士兵连滚带爬地从结了一层薄冰的山坡上往上奔来,在他们身后,就是混合着冰块的冰冷的洪水。

    在第一轮火箭的攻势之下,数百名党项士兵几乎被射死了一半。

    其余人连忙扔掉兵器,跪倒在光滑的山坡上,向上面高喊:“江大人,别放箭,我们投降,我们投降!”

    回鹘士兵俱都停下弓箭,等候江逐流的命令。

    江逐流自语道:“这些党项狗贼现在知道投降了?我要你们投降又有何用?”

    江逐流冷冷一笑,喝道:“放箭,一个活口不留!”

    回鹘士兵手中弓弦急响,三轮箭雨过后,山坡上的党项士兵个个都变成了刺猬。

    “停止!”

    江逐流又一声令下,回鹘士兵这才停了下来。

    又在防御工事中守候了一个时辰,直到天才大亮,也不再见有党项士兵爬上山坡。 这实在是有点让江逐流太意外了,难道说四万多党项士兵都被洪水给淹没了吗?

    放眼往山脚下望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那片位于黄河岸边和山脚之间的大片低洼草原已经变成一片汪洋,党项人的营寨完全被淹没在这片汪洋之下了。

    江逐流决定下山亲自观察一下情况。

    可是山坡已经被溪水全部浇灌了一遍,此时冻得跟镜面一般闪光发亮,当时党项士兵攻上来固然不容易,但是现在江逐流想下去却更困难。

    于是江逐流派了五百个士兵拿着兵器在从山坡的正面往下凿。

    五百个士兵整整干了两个时辰,这才凿出一条三丈来宽一里多长无冰通道,江逐流就顺着这条通道一直来到山脚下。

    来到山脚下,江逐流立刻被眼前的惨况给震撼了。

    浑浊的洪水缓缓地在山脚下流淌,上面漂浮着无数人的尸体、战马地尸体以及一些断木残垣,间或以大小不等的冰块。

    这场面让江逐流想起了他看过的一部叫《泰坦尼克号》的电影,当时泰坦尼克号撞上冰山失事后,海面上也是这一样一幕如果人间地狱般的惨剧。

    往远处望去。 洪水已经把山脚和黄河完全连接在一起,一直蔓延到江逐流目力所及之外,根本看不到一块露出水面的陆地。

    江逐流叹了一口气,在这样的水势之下,党项人当然是逃无可逃,如果估计的不错,恐怕李元昊这四万多党项军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唯一逃得性命跑到山坡上地数百党项残兵还并他下令全部射杀了。

    夜哥翰和班谷浑已经在那里和一众回鹘士兵欢呼起来。 党项王子李元昊让他们国破家亡,如今终于遭到了报应。

    “江老弟。

    你果然是神仙,我早就说过你是神仙来着!”夜哥翰欢呼了两句觉得不过瘾,就跑过来抱住了江逐流不停地摇晃:“你是不是算出来黄河会发洪水,所以就把我们的营寨按扎在山峰上?然后引诱党项人在山脚下安营攻打我们,然后黄河一发洪水就把这些党项狗们稀里哗啦地全部淹死?”

    江逐流心中暴汗。 脸上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 成神并没有什么不好,最起码可以让他有效地驾驭这五千回鹘士兵。

    班谷浑却是粗中有细,他指着脚下的一片汪洋大海对江逐流说道:“江老大,这一片汪洋大海无边无际。 我们岂不是也被困在山峰之上了吗?”

    江逐流微微一笑,指着洪水说道:“班谷浑,你仔细看看这水面,是不是已经结成薄薄的一层冰?”

    班谷浑趴下一看,可不是吗,水面上已经出现一层薄如蝉翼的冰层,上面有着松枝般美丽的花纹。

    江逐流指了指着天空,说道:“夜大哥。

    班谷浑,现在寒风呼啸,天气奇寒,如果不出意外,这水面两天内必然会完全上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从冰面上离开山峰,一直向东跨过黄河。 ”

    夜哥翰与班谷浑更是对江逐流佩服地五体投地,神仙毕竟是神仙。 当他算好上山的路途是把下山地路径也计算好了。

    两天后。 山脚下的水面已经结上厚厚的一层冰层。 江逐流派士兵到冰面上试验一下,到处都冻得结结实实的。 完全可以禁得住人和战马的重量。

    江逐流收到士兵地汇报,当下再无迟疑,立刻下令全军开拔。

    冰面就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到处镶嵌并冻得奇形怪状人的尸体和战马的尸体。 这些尸体摸上去硬邦邦地,和石头一般坚硬。

    有好事的回鹘士兵用刀砍了一下冻在冰面里的尸体,一刀下去尸体上只留下一个浅浅的白印,锋利的刀刃倒是卷曲了起来,这让其他对党项人有着深仇大恨的回鹘士兵再也不敢轻易尝试。

    发泄愤怒不要紧,把兵器损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忽然,一个回鹘士兵飞快地从前面奔过来,对江逐流说道:“江大人,李元昊,党项王子李元昊!”

    江逐流吓了一跳,怎么?李元昊又率领军队打过来了吗?旋即又醒悟过来,这个士兵应该说是发现了李元昊的尸体吧?

    “李元昊在哪里?”江逐流沉声问道。

    “江大人,就在前面,他和另外一个人死死地抱在了一起。 ”

    这个回鹘士兵把江逐流领到前面,那里已经围了许多回鹘士兵,见江逐流过来,他们连忙闪开。

    江逐流来到里面。 看到冰面上镶嵌着一具粗壮尸体,身材健硕,犹如一具完美的雕塑。 再仔细一看相貌,可不就是西平王王子李元昊吗?

    李元昊一半身体镶嵌在冰面上,另一半身体却在冰层下面地水里。 透过透明的冰层可以看到,一个人死死地抱住李元昊的小腿。

    这是谁?为什么会抱住李元昊不放呢?

    江逐流趴在冰面上往下仔细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个抱住李元昊小腿的人是李元昊地军师张元。 只见张元怒目圆睁,咬牙切齿。 似乎有着深仇大恨。

    只是为什么张元的脖颈上会拴着一条粗大的铁链呢?张元不是李元昊最倚重的军师吗?怎么会被铁链拴起来了呢?

    江逐流略一思索,随即明白。 也许是李元昊连吃了几场败仗,就怪罪到为他出谋划策地张元身上,把张元当成一个囚徒拴了起来。

    然后发洪水地时候李元昊要跑,却不巧碰到了张元,于是两个人纠缠起来,最后落了个同归于尽的下场。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地推测。

    事实是不是真地是这样,只有到阴曹地府去问问李元昊和张元两个人才知道。

    看着李元昊,江逐流感慨万千。 在历史上李元昊也是西夏国的一代开国皇帝,率领党项人创造了灿烂的西夏文化,在和大宋和辽国的战斗中屡战屡胜。

    是一位有着雄才大略不可一世的枭雄。 可惜李元昊遇到了他,所以在满腔抱负没有施展开的时候就这样不明不白地送掉了性命。

    “来人,把李元昊的尸体给我挖出来!”江逐流命令道。

    不管怎么说,李元昊也是对中国历史有过深刻影响的人。 无论是敌是友,他死后都应该获得应有地尊重,不能就这样把他的尸体遗弃在这里。

    江逐流打算让士兵把李元昊的尸体从冰面中刨出来,带到黄河对岸,找一块土地把李元昊埋葬起来。

    不知道党项人对待死亡是什么规矩,但是对汉人来说,讲究的是入土为安。

    十几个回鹘士兵立刻拿过来长枪,开始沿着李元昊的尸体四周地冰层往下凿。 忙了半个时辰,终于把李元昊尸体四周的冰层凿开了。

    当士兵们要把李元昊尸体拉出来时,发现根本拉不动,张元的双手依旧在下面死死地抱住李元昊的腿。

    “江老弟,下面好像是李元昊地军师张元,要不要把下面那个人也弄上来?”夜哥翰在旁边问道。

    江逐流鄙夷地望着张元的尸体,口中说道:“不需要,只带李元昊的尸体。 ”

    对于这些背弃自己民族去帮助异族的汉人败类。 江逐流从来没有什么同情心。 无论你受到什么挫折。 都不是你背叛自己民族的借口!

    一个士兵于是脱了上衣,把双手探到冰冷刺骨的水中去用力掰张元的双手。 可是如论如何都掰不开。

    看着这个士兵被冻得浑身青紫,瑟瑟发抖,江逐流就说道:“不用那么麻烦,拿刀到水里,直接把他的手砍下来就是!”

    士兵这才开窍,拿着刀伸进水里,一顿狂砍,终于把张元地双手给砍断,然后上面士兵用力,把李元昊的尸体托了上来。 张元和李元昊这对生死冤家终于被分开了。

    队伍这才继续前行,很快就越过了黄河,来到对面零波山的脚下。

    江逐流在一处山坡处停下,他到山坡上四处看了一下,最后选中了一个粗大松树,让士兵开挖一块墓坑,准备把李元昊埋在里面。

    夜哥翰此时才明白江逐流要做什么,他立刻把江逐流拉到一边,说道:“江老弟,你这是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把李元昊从冰层中挖出来,是打算要用李元昊的头颅去向朝廷请功呢!”

    江逐流这才醒悟过来,他刚才只顾缅怀李元昊一代枭雄的历史地位,却忘记了他也在创造历史。

    他把李元昊的头颅带回大宋交给朝廷,自然是奇功一件,小皇帝赵祯和刘太后一定少不了要封赏他。

    现在把李元昊的尸体埋在这里,虽然看起来很人道主义,可是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浪费了?

    “直娘贼!”江逐流骂了一句,大踏步地奔回到松树下,抽出腰间钢刀,狠狠地砍了下去。

    靠!李元昊还真是个死硬分子,连尸体都这么硬棒!江逐流砍了十多刀,手都有些麻了才把李元昊的头颅砍下。

    回鹘士兵看着江逐流,不知道他这是在做什么?方才还对李元昊地尸体恭敬有加,怎么转眼就像发疯一样?

    江逐流提着李元昊头颅,一脚把李元昊无头尸身踢进土坑内。

    “好了,给我埋了他!”

    士兵们连忙往坑里填土,把李元昊埋了起来。

    江逐流又提起钢刀,削去松树地一块树皮,用刀刻上几个大字:西平王子李元昊之墓。

    做完这一切,江逐流这才下令部队继续前进。

    翻越零波山,下面就是一马平川,江逐流查看了一下地图,知道这里距离大宋边境不足二百里,马上就要到达大宋边境了。

    于是命令部队稍作休整,然后上马向大宋边境继续前进。

    行走了五十多里,忽然前面冒起滚滚烟尘,往前看去,只见一队人马继续往他们这个方向奔来!

    序 第二百九十六章 兄弟相见

    第二百九十六章  兄弟相见

    江逐流连忙让回鹘士兵列队戒备。

    那队人马也看到了他们这支队伍,速度也慢了下来,最后在三百多步外停了下来。 这是江逐流已经看清楚,对面是一支大宋的军队。

    江逐流不由得又惊又喜,怎么,大宋军队打到党项境内了吗?只是这支宋军人数却不是很多,甚至还没有自己身后的回鹘军队多。

    这时,对面宋军已经派一名小校骑马过来喊道:“我们乃大宋武节郎狄青狄将军的部队,你们是什么人?”

    江逐流又惊又喜,狄青,狄青还活着?就是说嘛,狄青是大宋一代军神,怎么可能挂了呢?他一定会不辜负自己的重托逃到辽国的。

    现在看来果然啊!听这小校报上来的名号,狄青不但顺利逃到辽国,还回到了大宋,被朝廷升了官职。 大宋武节郎,听起来似乎很威风的样子。

    江逐流因为没有在军队里担任过职务,所以也弄不清楚大宋繁缛的武将职位。 其实大宋武节郎只是一个从七品的小官,比起江逐流的六品宣德郎的虚职还低了两级。

    江逐流派马上前,对小校喝道:“你快去禀告你家狄青将军,就说大宋宣德郎江舟江逐流在此,让他来见!”

    小校早就从狄将军口中听说过无数次江逐流的名字,此时听对面的人说他就是江舟江逐流顿时不敢怠慢,拨马返回本阵。

    “狄将军,对面有一身穿胡人装束的人自称是江舟江逐流大人,让你过去见他!”

    狄青也是又惊又喜,他口中高喊:“江大哥,江大哥!”拍马就向前奔去。

    “狄将军!”身后十多个亲兵连忙跟上了去,万一对方有诈,不是江逐流江大人。 狄将军岂不是要吃亏?

    江逐流那边也策马迎了上来,还有一百多步远的时候他就认出了对面那个面如冠玉的美将军正是兄弟狄青。

    “狄贤弟,狄贤弟!”

    两人跳下马来紧紧地抱在一起。

    “大哥,”狄青紧紧抱住江逐流,“小弟救援来迟,让大哥受苦了!”

    江逐流也端详着狄青的面庞,口中说道:“贤弟,你瘦了很多。 从兴州逃往辽国。 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吧?其实,受苦的是你啊!”

    这时夜哥翰和班谷浑率领率几十名亲兵赶了过来,正好与狄青的十几名亲兵相遇。

    夜哥翰和班谷浑翻身下马,向江逐流说道:“江老弟,也与我们引荐一下啊。 别光顾自己亲热!”

    江逐流这才想起夜哥翰和班谷浑,他拉着狄青地手向夜哥翰和班谷浑介绍道:“这就是我经常向你们提起的贤弟狄青,大宋第一猛将!”

    狄青俊朗的面孔立刻变得通红,什么大宋第一猛将。 江大哥还真能替自己吹嘘。

    他只不过和党项人的追兵打过几场小规模的战斗,还被党项人追得东躲西藏,哪里算是什么猛将啊。

    “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夜哥翰拱手说道,他的大宋官话不错。 不但能听懂江逐流说的大宋官话,还能熟练运用一些成语。

    班谷浑却听得干着急。 和江逐流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的大宋官话还依旧停留在“直娘贼”地水平上。 江逐流和他交流需要用回鹘话或者党项话。

    江逐流又对狄青介绍道:“这位是甘州回鹘国的上将军夜哥翰,这位是我的回鹘好兄弟。 班谷浑。 ”

    狄青连忙说道:“见过夜哥翰将军,见过班谷浑兄弟!”

    班谷浑虽然知道狄青向他打招呼,却不知道狄青在说什么,不由得急得哇哇直叫。

    江逐流一笑,这才用回鹘话对班谷浑重新介绍了一遍。

    班谷浑上前握住狄青的手说道:“你好,真直娘贼的好!”

    这句话出口,江逐流、狄青、夜哥翰等人终于忍受不住爆发出一阵惊天大笑。 班谷浑不明就里,也摸着脑袋笑了起来。

    江逐流对狄青说道:“贤弟。 你肯定有一肚子话要问,我也有一肚子话要说。 这样吧,我们先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让两军安营扎寨,然后再细细地述说。 ”

    当下两人就在附近巡视起来,最后找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山头,让两军人马按扎下来。

    防御工事都做好后,江逐流和狄青这才坐到一起,互相复述各自的经历。

    狄青地经历相对简单多了。 就是一路拼命地逃跑。 和追兵不断发生混战,最后在身边卫士只剩下两个人的情况下终于逃到了辽国境内。 见到了辽国皇帝。

    当辽国皇帝见到耶律良的信物,又听到狄青转述的耶律良的口信,尤其是当辽国皇帝听说温泉山竟然连续两次出现契丹龙脉地自然奇观时,不由得勃然大怒,一边痛骂西平王李德明背信弃义,寡廉鲜耻,竟然敢诛杀大辽国的使臣,还妄图嫁祸给兄弟盟邦大宋,一边下令契丹军队开始整备,准备随时向兴州发动进攻,除此之外还立刻修书给大宋皇帝,要求大宋联合出兵,讨伐不仁不义的西平王李德明。

    狄青则绕道上京返回了大宋,到了东京汴梁,狄青又亲自向小皇帝赵祯以及刘太后、满朝文武大臣讲述了在兴州发生的事情。

    可是此时朝廷却分成主战派和观战派,争执不休。

    直到洛阳通判王曾王大人带着老夫子张震来到朝廷上,向朝廷讲述了江逐流在甘州城外消灭三万多党项精锐部队地事情之后,刘太后才最终下了决心,同意和辽国联手出兵,剿灭西平王李德明的党项部队。

    大宋一共出兵十万,由枢密使钱惟演钱大人亲自担任元帅,从秦风路出发,直取党项人的西北部,目标是李元昊麾下的十万骑兵,顺便救援在甘州城内的回鹘军队。

    而大辽国出兵十五万人,由大辽韩国王萧惠率领,由辽国西京道出发,直取兴庆府,要攻克西平王的老巢兴州。

    狄青从老夫子张震那里得到江逐流的消息不由得又惊又喜,于是强烈要求加入征讨党项人的军队中去,要亲自去救援困在甘州地江逐流。

    刘太后念狄青从兴州突破党项人的重重重围到大辽国上京说动辽国攻打西平王李德明的功劳,就加封他为从七品的武节郎,归属枢密使钱惟演的辖制,跟随钱惟演一同发兵党项,去救援江逐流。

    可是钱惟演虽然朝廷上的时候慷慨激昂,但是率兵出发的时候却前进的非常缓慢,一路上走走停停,显然是在观察党项人与契丹人战斗地情况,一旦有个风吹草动,随时准备撤兵。

    这让狄青非常不满,他要去甘州救围困在那里地江逐流江大哥,枢密使钱惟演如此行军,等到了甘州,恐怕甘州城早已经因为存量耗尽而陷落了。

    于是狄青主动向钱惟演请缨,要求率领一小队人马打先锋,前去救援江逐流。

    钱惟演一开始拒绝了狄青,但是架不住狄青屡次请缨,加之狄青也是刚立过大功的功臣,他也不好翻脸,无奈之下只好拨给狄青三千人地军队,让狄青率领着星夜赶往甘州。

    钱惟演要求狄青此去只许胜不许败,假如失败了,狄青也不用回来向他请罪,直接找个地方自刎算了!

    狄青一口答应。 他此去就是抱着必胜的信心,假如到甘州没有把江逐流救出来,他也没有脸面活下去了。

    大丈夫恩怨分明,他这条命本来就是江逐流给的,现在还给江大哥,也就两清了!

    于是他星夜兼程,翻越杀牛岭进入党项境内。

    只是让狄青奇怪的是,一路上竟然没有遇到什么大股的党项军队,那些小股的党项军队面对着三千人的大军只有选择望风而逃,所以他们非常顺利,两天之内就深入党项境内两百余里,只是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到江逐流。

    “江大哥,甘州距离此地怕不有千里之遥。 你是如何率领五千回鹘人突出甘州城,又是如何在大草原上突破党项人的重重包围奔袭千里渡过黄河的?”

    江逐流非常感动狄青对他有着如此深厚的感情。

    同样是救命之恩,回鹘可汗王宝国夜落隔竟然会把他捆起来出卖给李元昊,而狄青则要率领三千人的军队千里奔袭来对抗党项人的十万大军,这真是天壤之别,看来兄弟毕竟是兄弟,他没有看错狄青。

    序 第二百九十七章 枢密使

    第二百九十七章 枢密使

    面对这狄青的追问,江逐流于是就把他的经历娓娓道来,先从两个人分手讲起,一直讲到杀了李元昊,东渡黄河,见到狄青为止,纵使狄青见识多广,沉稳如水,也不由得为江逐流曲折离奇经历连连称奇,听到惊险之处,狄青情不自禁地手握钢刀,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显然是他如果在现场,一定会为江逐流去奋勇拼杀,而听到江逐流巧计迭出,让李元昊吃了一个又一个败仗时,狄青不由得也笑逐颜开,得意洋洋,仿佛那胜仗是他亲自有份参加一般。

    到了最后,当狄青听到李元昊的大军被泛滥的黄河淹没,江逐流在冰面上发现李元昊的尸体时,不由得喜出望外。

    李元昊虽然只是西平王王子,但是当初狄青没有少从江逐流那里听过,说李元昊这个凶人其实比西平王李德明还要凶残十倍,他如果继承了西平王的王位之后,大宋和党项人之间必然会发生恶战。

    现在,李元昊竟然比江大哥杀死了,那么单凭李德明来说,就容易对付多了。

    “大哥,李元昊的头颅在哪里?让小弟去见识一下这个盖世凶人!”

    狄青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江逐流就让班谷浑领着狄青去看李元昊的头颅,他就不过去了。 江逐流虽然不怕看死人的头颅,但是这?br />